第5章 ☆、(5)

肌膚的厮磨,熱火一再燎原,春風又吹。

“來的時候洗了澡?”她身上有一股牛奶的香甜味兒,好舒服,他重重咬上半露的香肩,悶聲問道。

杜衡輕呼一聲,柳眉輕揚,臉頰酡紅,是愉悅的神情,只是語氣孱弱:“嗯……我想這個時候要是去洗澡……你會……嗯……”

席景幫她補充道:“直接在浴室要了你。”

薄薄的一層紗衣下,什麽也沒有穿。下身是寬松易脫的短褲,輕輕一扯就褪了下來。看來是有備而來,吃準了他不會拒絕,既然如此,他更要吃得大方一些。

“唔……”被咬住敏.感的位置,杜衡嬌哼一聲,喘了幾口才說道:“所以我不能讓我們的第一次來的這麽糟糕。”

在浴室算是糟糕嗎?委實說,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不認為洗一個鴛.鴦浴會是個糟糕的開始,相反,那更能令他興奮。

挑眉,席景不做回答,褪去她身上唯一的衣物,伸出手在溫澤內抽動兩下,問道:“準備好了?”

杜衡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水汪汪美眸因被欲.望給充滿而顯得妩媚,“別這麽快。”

他連身上唯一蔽體的浴巾都沒有扯掉,她卻已經沒了任何遮蔽物。這不啻于言語的侮辱。

明知自己不過是工具,卻仍不喜歡被這樣對待。杜衡伸出手,扯掉他的浴巾,侵略物早已傲然頂立,乍一看到,她忍不住紅了臉頰。

席景吻上紅唇,一個挺身,深深埋入溫澤之中。

這真是個美妙的感覺。

他只有一個感受——緊,太緊,緊到他幾乎不能夠動彈,如此緊致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崩潰,劇烈的快意瘋狂地折磨着他的大腦。

如若不是沒有遇到阻礙,他一定會認為,她是完璧。

緩慢的抽動。這樣的快意惹得他粗喘。當真是個美妙的決定。

而對杜衡而言,并不是一個美妙的過程。要是誰告訴她,女人的第一次能夠獲得快意,她分分鐘切腹給她看。

只有被撕裂的疼痛。無人可比較。他的雄偉,她的嬌小,幾乎無法承受。

咬牙接受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這樣的熾熱對于杜衡來說,過于陌生,也過于誇張,她沒了承受能力。

而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歡愛之時女伴昏了過去。即便證明了他的能力。

所幸,兩場歡愛比想象中疲憊,他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攆人。沒有溫存的一吻,冷着臉的他用被子将兩人蓋住,環住其腰,讓她在懷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刺痛了杜衡的眼睛。沒有全身遍布的吻痕,也沒有紅腫的唇,要不是下身的疼痛明顯,她幾乎找不到歡愛的痕跡。

席景的确是個甚會自持的人。

杜衡苦笑,正想翻身起來,身旁的男人便壓了過來。

放大過的俊臉,完美得不真實。他挑眉,聲音沙啞而要命的性感,“醒了?”

杜衡笑着戳他的胸膛,硬邦邦的,“不然呢,夢游嗎?”

此時杜衡才有時間和機會打量他的身材。說來席景絕非柔弱書生,過分冷峻的俊臉,硬朗的輪廓。八塊腹肌只是基礎,孔武有力的胳膊已經趕上健美先生了,惹得杜衡一陣臉紅,心猿意馬。

席景見杜衡臉紅,嬌羞的模樣意外地取悅了他,腹下一陣邪火,當下埋頭,舔上她的柔軟。

仰眸緊促呼吸,不忘戲谑道:“這都下午了吧,席導,我不得不友情提示你,我們錯過了今天的戲。”已經沒有遲到了。

“那又如何?”席景顯然不以為然,壞心眼提醒:“你昨天暈倒了。”

的确不是一件榮耀的事情,杜衡臉紅:“人家體質虛弱嘛。”

“那麽,”他握住豐盈,“現在該好好補償我了。”

瞪眼,“什麽?你——”

所有的驚嘆都停止了。

為了保證自己的福利,他耐心做足了前戲,讓她首度獲得了快感才進入。一如昨晚的緊致,只是多了一分柔膩。

席景滿足的嘆息。

而在他的溫柔和狂野之下,別于昨日的疼痛,她也在這場合歡之中,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快樂。雨雲之歡從難耐變為誘人。

後來席景抱着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的杜衡進了浴室,做了杜衡認為十足糟糕的事情,讓杜衡深刻的明白了,衣冠禽獸不可怕,沒穿衣服的禽獸才最可怕。

她的腰早就軟成一灘水了。

席景沒有帶上“雨衣”,讓杜衡吃了藥,躺在床上,杜衡笑問:“他們……沒給你打電話?”

她很有遠見,走的時候就讓冷凝第二天一早拿着她沒開機的電話,去錢溫那兒避避,錢溫滿口答應,估計還謝着她。

Blanche的怒火不是她能承受的,現在想來心虛極了。

席景就顯得十分大牌了,現在才開機,也沒有人趕直接沖到他的公寓來興師問罪,沒了導演,昨天就沒見到副導,估計黃耀也只能讓大家随便等一等,然後就散了随時待命。

果真,席景的電話撥過去,黃耀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又累了一個晚上?我今天去了公司,Adam的精神倒是很好。”

損人不帶髒字,殺人都不見血。

“沒跟她。”簡潔挽回男性尊嚴。

電話那頭重重地咳了兩聲,伴随着水杯傾倒的響聲,半晌才遲疑道,“今天杜衡也沒到。”

席景挑眉,看了一眼躺在他的床上,卻怡然自得的人,否認道:“不是她。”

“喔,”席景的話黃耀不疑有他,“現在要拍嗎?”

“不用,”揉了揉太陽穴,席景蹙眉,淡淡說道,“叫編劇晚點來公司,我要改劇本。”

“怎麽這麽突然?需要我來一趟嗎?”

“不必了——”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已經被別的吸引了——

床上不安分的女人已經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白色木乃伊,眼睛都被裹住,滾來滾去,撞上了床頭櫃也不知悔改,玩得不亦樂乎,清脆的笑聲因為被單而變成了滾滾悶雷。

可惜樂極生悲,木乃伊下一秒就要滾下床去。

席景冷臉,快速走過去,伸手,想要攔腰抱住。

還是遲了一步。

“嘣——”重物落地。

“哎呀喲——”嬌呼。

席景還能夠說什麽?

“那邊怎麽了?”黃耀忍不住笑,“大下午的席大導演好興致,玩這麽刺激。”

席景冷哼一聲,“一個小時後我會過去。挂了。”

而摔個臉朝地的木乃伊掙紮着從被單裏跳了出來,長腿露在外邊,胴體泛着誘人的桃紅,嬌媚的小臉表情變了又變,嘟着小嘴洩氣地拽住被單,再把自己給裹住。

臉頰因羞澀和難堪而變得酡紅,露在外邊的腳趾頭往裏縮了縮,可愛的嬌柔樣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來形容。

要是他不開口,估計她會羞愧到用被單把自己給埋了。

這樣的無心之舉意外的,讓他燃起一股邪火。

“我說錯了。”他的聲音異常沙啞。

杜衡聞聲擡頭,毫無防備的神情,充滿了疑惑的美眸,專注得只剩下他。

毋庸置疑。這取悅了他。

他的目光變得滾燙,嘴角噙着笑,“一個小時,我恐怕到不了公司。”語氣和體溫也是滾燙的,甚至帶着一定的顏色。

“嗯?”她無辜地嘟嘴,無意識的問。

席景的喉結下上滾動,眸光柔和,溫度頗高。

沒有錯。

一個小時,他怎麽也到不了。

必須讓編劇好好等等了。

第十六回

一忙活,沒少兩個小時。自然,事後,杜衡躲在被窩裏死活不肯露頭,苦臉說道:“不用等我青春不複了,現在已經後悔了。”

席景不答,從衣櫃裏拿出長褲,随便套上,拿出手機,給識相的黃耀撥了過去。

黃耀從頭到尾沒有打開一個電話,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不過難免不會調侃兩句。

電話一被接通,就聽見了黃耀濃濃的笑意:“忙活完了?功力見長,不會光臨藥店了吧?”

杜衡耳尖,黃耀又是故意,一來二去不被聽見才奇怪。她臉皮薄,吹胡子瞪眼,不忘蹬了蹬被單表示抗議。

席景掃了她一眼,移開目光,冷冷說道:“編劇呢?”

“我猜你一時半會忙不完,就沒打算今天通知他們。劇本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完。我建議你親自打個電話,具體怎麽改你慢慢商量。”

“知道了。”席景幹脆地挂了電話。

沒理會在玩小女人羞澀的杜衡,他撿起地上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物,放在櫃子上,按了外賣的專線。

只有一家皇家外賣才有資格到這個小區來。

随便叫了食物,他扭開熱水,然後直接把被單扯開,将杜衡橫抱起來,朝浴室走。

杜衡不說話,美眸幽怨地看着他,看得人後背發毛。

他沉默了兩秒,冷眼說道:“我還沒那麽好的興致。”

她不是蘇妲己,他也不是荒.yin無度的昏君,她沒那麽強的吸引力,他也沒那麽好的身子骨。即便有,她也經受不住。

他幫她洗幹淨了身子,還幫她在

上了點藥。她沒反抗,只是反應有些羞人,勾人奪魂。

時間把握得剛好,他把裹着長浴巾的她放在軟墊上,收了外賣,放在小茶幾上,就着餐巾紙吃了點。

杜衡随便吃了點,仰眸說道:“劇本你明天再改嗎?”

席景懶洋洋的點了點頭,狼吞虎咽。

“我買了你一本自傳,還沒來得及看。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特別了不起,你對電影的狂熱才造就了今天的地位。不光是因為你的才華。你的每一部影片都追求畫面的質感和美感,以及立意的深刻性,有時候劇情的俗套反而讓影片顯得不俗。所以我猜想,後期才是你最累的時候吧。”

席景眼眸一深,沒反應,繼續吃。

杜衡抿嘴笑,繼續說:“我想你那麽爽快決定明天再改,是因為你也要參與劇本的制作對嗎?如果劇本和導演不進行交流,那麽是很難拍出個中滋味的,所以你一定參與了。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去,因為你有思想有主張,而我自認為略懂一二。再來,青春換來的可不能太随意,我得全程參與。”

席景冷淡地擦了擦嘴角,幾不可見的笑了笑,仰眸,問道:“說完了?”

杜衡點頭。

“吃飽了?”

再度點頭。

“那麽,睡覺!”抱住她的柳腰,順勢往後面的羊毛墊一躺。

杜衡本身就沒有期待過他會有什麽反應,如此也好,滿足地在他懷裏蹭了蹭,尋找到了安心的味道,手抱住他的腰,穩穩地睡去。

席景睜開眼,眸中只剩深沉。

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Adam也不曾。看來這個丫頭的确是在崇拜他,也是有半點的了解,以及不小的智慧。

可這就要他動心,還遠遠不夠。

來日方長。

再度醒來,身旁已不見人,只聽見嘩嘩水聲,杜衡用被單裹住身子,扭開浴室的門,道:“欸,我的衣服……”

席景随手扯了一塊浴巾将自己的下身裹住,慢條斯理地拿起刮胡刀,道:“第二個衣櫃裏面,第三個櫃子。”

不是他太粗暴,讓她的衣服變成了條狀。而是本身她的衣服就不可以在白天穿,薄薄的一層,又沒穿內衣,陽光一透,什麽都看完了。

杜衡笑着打開了衣櫃,拉開櫃子,果真有一套女裝,是黑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有點兒誇張,但好在能夠上街。

“席導……”

席景刮完了胡子,擦了擦,走出浴室,挑眉。

“嗯?”

羞答答的模樣,杜衡仰眸,“你……要不要送我回去?”

“……”他還沒瘋。

不是他太不體貼,實在是不行,狗仔到處都是,她這般大張旗鼓的在他車上,不被拍下來就奇了怪了。電影才開機,這又沒有開開機記者會,這記者正嫌他太不給面子了,也許都瞅着機會炸他一炸。

“好吧,”套上高跟鞋,戴上鴨舌帽,将自己遮得嚴實,“那我走了。”

席景點了點頭,自己也套上西裝,準備去公司了。

從小區出來,然後招了個出租車,一回到公寓,還沒來得及脫下這誇張的長裙,穿上內衣,就聽見Blanche的高跟鞋聲。

杜衡詫異,打開門,道:“怎麽……”

Blanche不跟她廢話,伸出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玩大牌了是不是?消失兩天不給一點兒消息,你讓我怎麽交代?去哪兒了,穿的這是什麽?你是不想在星際球混了是不是?知道工作人員們多冒火嗎?知道中堎怎麽想嗎?你要我怎麽解決?”

杜衡被結結實實扇了一個巴掌,白淨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拇指印。

她深呼吸,冷冷一笑,埋下頭,不透露出真實情緒:“Blanche,是我的錯,我道歉,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Blanche坐在沙發上,冷笑,“好,讓我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麽來?”

“我出了點兒意外,暫時我也只能夠說這麽多,很抱歉,Blanche。”

又是一個有力的耳光,狠狠地扇向杜衡,這下左右臉都齊了。Blanche仰頭,睥睨着她,笑道:“不滿嗎?不甘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知道席導會發多大的火嗎?你就等着被開除吧。”

不會的。嘴角滲出了血跡,杜衡慢條斯理地擦拭幹淨,噙着一抹笑意,柔柔地看着Blanche,道:“多謝Blanche的提醒和教導,我會好好記住的。”

Blanche起身,斜眼看着她,她的笑雖還不至于讓Blanche慎得慌,卻也令Blanche慌了慌陣腳,眯眼問道:“你在笑什麽?”

“習慣性微笑,要是Blanche姐看不慣,我以後不笑就是了。Blanche姐,我可以走了嗎?我想先去公司看看,畢竟還是需要給席導和黃老師一個解釋。”

實在是太有趣了,杜衡險些笑出聲來。

席景會作何反應,黃耀又要如何反應。

不過黃耀這一步棋還不忙着下出來,她要翻身,必須翻個徹徹底底,幹幹淨淨,至于某些人的墜入地獄,那麽也要夠幹淨。

本身對杜衡的消失,Blanche不會受到牽連,不過黃耀說了她幾句,心頭便懷上了恨意,派人在這公寓口守住,她就在一旁喝茶,杜衡什麽時候回來,她也什麽時候到。

兩個耳光,還沒将她的怒意發洩完畢,等去了公司,再給杜衡好看。

第十七回

一到了公司,首先看見杜衡的是Amanda,她正巧随一個藝人出來,忙裏忙外的,面色嚴厲,語氣也不小,一見着杜衡,停下手頭的工作,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杜衡刻意把臉偏了偏,讓她看得仔細。

她攥緊了文件,不悅地跟身邊人打了招呼,關切問道:“臉怎麽了?”

杜衡看了一眼Blanche,搖頭一笑:“沒什麽。”

身旁的Blanche氣勢淩人,Amanda也能猜到。杜衡兩天不見人影,打電話也沒人接,王總和黃耀到處找人。席景這兩天也沒見着,電影也沒拍,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Amanda朝Blanche冷笑:“你打的?”

Blanche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Amanda頓時咄咄逼人道:“你憑什麽動手?她還要拍戲,你捅的簍子你要怎麽解決?”

“拍戲?”Blanche冷笑,“你确定她還能拍戲嗎?”

席景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出了這麽個岔子,杜衡怕是兇多吉少。

Amanda不認輸,嗆聲道:“要不要賭一賭,看看杜衡還能不能拍下席導的這部電影。”

聞言Blanche一笑,想到了當初尹珊珊為了讓席景對她“刮目相看”而耍了一次大牌,鬧了一個星期的失蹤,出現了又罷演,就想讓席景明白,少了她不可。

結果席景非但沒有理她,在她失蹤的時候就解了約,還讓黃耀對她進行了一系列的打擊措施,逼得尹珊珊不得不去找王總求饒,才了了事,而那部電影,也讓別的豔星給拍去了。

Blanche仔細查過杜衡的底細,出自一個小康家庭,沒什麽背景,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麽可怕的?

于是她挑眉,睥睨着Amanda,冷笑挑釁:“你想賭什麽?”

Amanda知道Blanche在想什麽,可此時此刻怎能輸了氣勢,于是嗆聲道:“輸了,就跪下來給杜衡道個歉。我要是輸了,跪下來給你道個歉。”

Blanche偏頭,冷哼:“我沒那麽廉價。”

“怕了?”Amanda哼了兩聲,冷笑。

Blanche圓眼一眯,不屑地口吻:“不怕,只是這賭注我不願意接下來。要賭,就賭個大的好了。”

Amanda看了一眼身旁的杜衡,另一半邊臉已經蒼白,想到二人的仗勢的确容易吓着了她,連忙過去握住杜衡涼涼的手,低嚅道:“你別擔心,有我呢。”

杜衡嘆了一口氣,水盈盈的大眼布滿了無辜:“為了我不值得,不要賭了。”

Amanda聽罷,穩穩一笑,勝券在握的模樣,扭過頭對着跋扈的Blanche,硬聲道:“你要賭什麽?”

Blanche微笑,走到Amanda跟前,低聲說道:“要是誰輸了,誰就永遠不要出現在黃耀的面前,如何?”

Amanda為之變色,冷冷地瞪了Blanche一眼:“你以為我會不敢嗎?”

杜衡不曾插嘴。最好越賭越大,反正結局早已注定。

“哼,那就來。”

“成交!怕你不成?”完全是莽夫的口吻。

杜衡急了,就想開口,卻被Amanda阻攔下,“別說了,我就跟她賭一賭,以免她以為沒人能對付得了了。是好朋友就支持我。”

一口氣被堵了個全,沉默了片刻,杜衡才幽幽地開口:“那麽,我就做見證人吧,如何?”

Amanda露出個自信的笑容來,挑眉:“自然好。”

Blanche也不甘示弱:“誰怕了誰了!”

女人一牽扯上感情,容易沖動和不理智。

杜衡已經可以确定下來,Amanda的心意。

賭局一下,Amanda吩咐了身邊的人兩句,就随着Blanche去找王總。

王總在辦公室裏喝茶,全然不見緊張的模樣,看到杜衡的時候态度依舊和善,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兩天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吧?”王總關切問道。

Amanda抿嘴一笑,跟着杜衡坐了下來,示威性的給Blanche投了一個眼神。

王總是個笑面虎,無論是開心還是憤怒都是這副模樣,Blanche冷笑,并不認為她會輸。

杜衡搓了搓衣角,埋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巧的模樣惹人憐惜,聲音也低低的,仿佛風一吹就能吹散。

“王總……我……對不起,是我不好,出了點兒事情就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跟你們先說一聲,白白浪費了大家的時間。”

王總笑眯眯地喝了口茶,說道:“我沒有怪你,低着頭幹嘛,快,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着頭,逗樂了他。

“真的嗎?”高興的語氣,半晌,又悶悶說道:“還是算了吧……我……”

“擡起頭讓我看看。”Blanche的脾氣他大概知道,這小妮子溫順的脾氣,還不被吃得死死的,不敢擡頭,一定有原因。

“我……”杜衡為難道。

王總不給她機會,手一伸,扣住下巴,強行擡起頭。

果真,原本嬌小白皙的小臉兒如今又紅又腫,這再厲害的化妝師也沒了辦法。

王總蹙眉,憂心的嘆氣。

這樣的态度完全是袒護杜衡的,Blanche雖心裏一聲哐當,但表面上還是鎮定十分。王總的袒護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主要是席景。

Amanda趁機說道:“你看小臉兒腫的,這接下來還要拍戲呢,可怎麽拍?也不知道是誰借了某個人熊膽,一個耳光一個耳光的扇過去。王總,到底誰給她這麽大的權利了?”

杜衡暗想,應該說誰給她生了這麽大的力氣。

王總扭頭,看了一眼僵着臉的Blanche,笑着問道:“Blanche,不會是你吧?”

“喲,這還真不巧,真是Blanche大姐。”Amanda咧嘴笑着說道。

杜衡低頭,偷笑。

Amanda這偶爾不嚴厲,還是很有趣的。

Blanche臉變了又變,不怒反笑:“我連教訓個不知好歹的新人的權利都沒有了?”

王總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不是說你沒有這權利,可好歹知道點兒分寸,且不說這小衡有沒有錯,就說你這力道,她還要拍戲的啊。”

Amanda落井下石的功夫很到位:“喲,人家可不怕這,人家是覺得杜衡沒這資格拍了,我就在想,她沒資格,莫非你有?”

杜衡深呼吸一口,在心裏認同的點點頭。

“我……我當初扇的時候,沒想過造成這樣的效果。”力道也不猛,怎麽就能腫成這樣。

王傳威氣笑:“好了好了,讓杜衡回去休息兩天,能夠用妝遮再來。”

“再這麽耽誤,拍一年都拍不完了,還怎麽獲錦融獎。”Amanda冷冷地說。

這倒也是,錦融獎的開幕就是在一年後。

杜衡吐舌,最好別害得她連最佳新人獎或者最佳女主角獎都得不了。

“你——”王總嘆氣,“算了,我換個人來接手杜衡。Blanche,你最近也比較累,正好回去休息休息。”

變相的停職。

Blanche大怒,眼睛瞪得溜圓:“為了這麽個新人就要讓我停職,你搞錯沒有,黃耀不會答應的。”

Amanda露出笑來,這樣的結局,十分合她的心意,以免Blanche總是仗着黃耀作威作福,生怕公司沒人能夠管得了她。

“不用說了,”王傳威難得正了臉色:“就這麽安排,Amanda,讓Eudora來負責杜衡。你們都出去吧。”

攆人了。

Amanda笑得燦爛,挽着杜衡,對王總說:“我去給杜衡上點兒藥,再敷上冰塊,今天就能消腫,沒必要等到兩天後。那我們就先走了。”

杜衡附和道:“王總再見……”

王傳威揮了揮手,算是回應。

多說無益,Blanche咬住下嘴唇,洩憤地跺了跺腳,這才走出了辦公室。

Amanda和杜衡站在門口候着Blanche出來,杜衡埋着頭看不清楚表情,Amanda的得意倒是很嚣張,哼着小曲兒,就差沒翹上天。

Blanche一關上門,Amanda立刻奚落道:

“嗯哼,出來了?怎麽沒跟王總撒撒嬌,就像對黃耀那樣?”嫉妒可以讓一個人的腦袋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這些話杜衡聽得,還是聽不得,Amanda從來沒有考慮過。在她的認知裏,杜衡或許不過是一個乖順的小綿羊,無所謂什麽秘密,因為她不會背叛。

Blanche嘲諷地笑了出來:“你以為你就贏了。我還以為你了解席景的脾氣,沒想到……怪不得上回沒跟他要到人,還被威脅了,哎,看來這次過年我得送你腦白金了。”

Amanda想到席景,也難免有些虛,冷笑,“不如走着瞧好了,看看是我要給你買還是你要給我買。”

其實買了也不錯嘛,送給她多好,她轉送給父母。杜衡暗想。

Blanche哼哼兩聲,扭頭就走。

杜衡被Amanda挽着,不發一言,她只是在等,等席景來,然後看Blanche光榮完敗。耳光的仇還沒報,而這一記還不夠狠,Blanche勢必要回來的,到時候,再來好好玩一玩。

第十八回

後來是Amanda給席景打的電話,席景顯然很意外,說辭是:

“換人?為什麽?”劇本問題還沒解決,那邊又在鬧什麽事兒?

Blanche頓時白了臉,搶過電話,一番激情萬分的“演講”,其論述焦點是,她一定要被取代,不然電影會拍不完。

席景估計心情不錯,聽她說完了,然後語氣平淡地說:“與你何幹?”果斷挂電話。

杜衡是暗爽,Amanda則是趁機奚落,幾乎将腦海裏所能蹦出來的詞句都說了出來,最後和杜衡笑眯眯地走開,Blanche估計今天一個下午都不會有力氣動一個手指頭。

被停職,又輸了,不得不離開黃耀。

身為一個有尊嚴的女性,Blanche只能按照賭約辦事,否則,身為公證人的杜衡,應該會鼓勵鼓勵Amanda做出一些不太促進和諧,不太理智的事情。

Amanda幫杜衡敷了藥,又放上了冰塊,一來二去舒服多了。杜衡一面乖巧的“養傷”,一面接受着Amanda的諄諄教誨——無非是讓她無須樹敵,公司裏有那麽幾個人不可以得罪,千萬要打好關系,還有,離公司裏的那麽幾個男人遠一點兒,才不會挑起戰争。

其中的重點人物就是席景和黃耀,單身黃金漢,有能力有手段有後臺,還有天生的卓越的條件,趨之若鹜的人已經太多了,就別奔了。

其實吧,既然Amanda知道這一點,為何這心還是淪陷了。杜衡沒有問,怕一問出口,就讓她乖巧的形象破功。

就在Amanda準備忙活的時候,席景又給她打了電話,其內容很簡潔:

“讓杜衡接電話。”料定了她在Amanda旁邊。

杜衡接過電話,內容也很簡潔:“讓Amanda送你來黃耀這兒。”

錯愕半晌,杜衡甜甜一笑,将電話遞還給Amanda,說道:“席導讓我拜托您送我去黃耀老師那兒一趟,估計是要追究我這兩天沒去的事情。”

Amanda手上停了停,“黃耀”二字當真比毒藥還靈驗,她果斷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利落說道:“走。”

其實應該是為了劇本的事情,這樣也好,杜衡也可以讓席景看看,自己在公司裏受了多大委屈。

Amanda想要見到黃耀的心情很急迫,畢竟頭號情敵就這麽被意外的打發了,Amanda的車飚得飛快,沒出十分鐘,就到了黃耀住所門口,泊好車,Amanda勾住杜衡,看了看她的臉,說道:“臉還是這麽腫,看來你明天是得在家休息了。”

杜衡點了點頭,委屈的模樣:“我知道了……”

“別怕,”Amanda仗義的拍了拍杜衡的肩,“我幫你擋着,他們不會怎麽樣你的。”

這是當然,杜衡吐舌,道:“真的謝謝你了,Amanda。沒有你,今天估計還會被扇幾個巴掌。她出手太重了。”

“沒事,上去吧。”

Amanda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沒想到剛走到樓梯口,就有保全人員攔住,一板一眼說道:“很抱歉,只能讓杜衡小姐進去,哪位是杜衡小姐?”

這句話說得杜衡很不舒服,蹙眉,她斂去盈盈笑意:“我是。”她也記住了,這個話也不會說的家夥。

Amanda詫異:“可是席導讓我陪着來的。”

“您是Amanda?席先生吩咐我,如果您問起,就說,他只是叫您送杜衡小姐過來。”保全人員的臉像一塊臭石頭,繃得很硬。

敢情這席景把Amanda當做私人司機了?

Amanda怒火中燒,正要發火,樓上傳來了沉穩的男聲:“Amanda,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不是席景的聲音。

Amanda一僵,軟了下來,遲疑了半晌,道:“好,那我走了。”

是黃耀。

只有他才有本事讓如此狂野的女人為之化為柔絲。

杜衡揮了揮手,“Amanda,再見。”

“再見。”

望着Amanda高挑的背影,杜衡勾起一抹笑容來,她的确很喜歡別人将她當做一只溫順的小貓,放任她發展,待她将爪子留長留尖,就是好戲開始的時候了。

杜衡沒有猜錯,上面坐了黃耀、席景,還有兩個帶黑框眼鏡的男子,看樣子有幾分書生氣質,應該是編劇沒錯了。

沒有想到,《豔》的劇本還是由兩位編劇操刀。

“我來了。”她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挨着黃耀。

黃耀面不改色,往後挪了挪,道:“是人都知道,你先告訴我,這兩天去哪兒了?”

她逃不過,只能說:“這不可以說诶,總之我不是安全回來了嗎?”腿現在還酸軟着。

席景及時幫她解圍:“劇本。”

半晌,頓了頓,重複道:“劇-本。”

“劇本怎麽了?”裝瘋賣傻。

“你的臉怎麽了?”黃耀一扭頭,就能瞧見她微腫的臉蛋。

杜衡苦苦地笑了笑:“沒什麽,不過是個小意外。”

“又是這兩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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