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nna,你太好了,我都快被你打敗了。我這搓衣板怎麽敢跟你比?”

“哪會,”Donna嬌嗔,“你也就太謙虛了。”想到什麽,又話鋒一轉,“我做什麽事兒讓你敗了呀?”

杜衡眼瞅着已經到了卧室門口,連忙推門進去,然後鎖上門,随着Donna坐在了床邊。

床沿下亂成了一團,像是經歷過一場混戰似的——已經被撕壞了好幾顆扣子的花色襯衫,深色的西褲大叉叉地扔在了地上,換下來的內衣套在了燈管上,鑰匙、手機、TT等物品散了一地,混亂不堪。

見杜衡的目光停留在這些地方,Donna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帶窘迫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呀,昨晚Brook他……他太急躁了。”卻是驕傲小女人的口吻。

錢溫急躁?杜衡挑眉,将目光放在Donna被揉舊了的紅色外套上,雖是亂了些,可扣子一排挨一排,完整無損,下身的短裙也是分毫未傷,而男士襯衫……

美女,總不能說是錢溫自己扯壞的吧。

第三十四回

Donna當真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忍住暗笑,杜衡點了點頭:“他小子就是精力太旺盛了,就是愛沾點兒野花野草的,總就該罰他去跑步的,最好圍着地球繞一圈,省得破壞了‘公’物。”

這話就不太友好了,Donna頓時沉下臉來:“我說,既然都是朋友了,又何必使暗槍,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如果你喜歡錢溫,要公平競争,我是沒意見的。”

果真是個直來直去的豪爽人,這樣的人反倒奪得了杜衡的欣賞和喜歡。

“好,”杜衡笑容變真,“我就欣賞你這态度,不過我不是你的情敵,我不妨實話告訴你。”

“說吧,”見杜衡這仗勢,理直氣壯,又想到留在外邊的兩個人,Donna不禁有些懷疑:“你不會說……”這種第三者誤以為自己是正房的事情她也見過,最近電視劇不正熱播這類戲麽。

“原配變小三”“小三被騙,自認正房”……正是火熱噱頭。

杜衡挑眉,賞識加深,笑道:“Donna,你很聰明。沒錯,冷凝是我的好朋友,她和錢溫,也就是你口中的Brook,已經認識了十幾年了,錢溫很愛她,這點毋庸置疑,所以一直沒行動。但上回我這麽一撮合,兩個人就成了,口頭上沒說,可是這床也上了,甜言蜜語也說了,情侶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名分對兩個人來說已不是大事。”

Donna吞了吞口水,哭笑不得:“不是吧……但這個時代,床上了也不能說明什麽呀,我跟Brook這不也是上了床才決定的關系嗎?”兩個人覺着在床上很合适,私下又接觸了幾次,發現性子也投,一來二去就在一塊兒了。

“他們認識了十幾年了,感情多深我想你我都能夠大致猜測到。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退步,方才錢溫的表現你也看見了,像是袒護你的嗎?這不是讓你一個人面對我嗎?”親切地拍了拍Donna的手,杜衡又道:“方才本想刁難你的,哪知你人這麽好,我還好意思嗎?”

Donna面色一難,做第三者這事兒是道德底線了,況且若是真如杜衡所說,都已經認識了十幾年了,青梅竹馬的,甭說這愛情了,就說這十幾年的牽絆都能夠讓她慘敗的。

輸人可丢不起這臉呀。

杜衡見Donna臉白了又白,低頭思考的模樣,立刻趁勝追擊:“我想你是一個有眼光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沒有責任感,又沒擔當的性口雌黃的男人吧。若是他錢溫能夠負了抛棄了十幾年的小青梅,下回碰見個漂亮的,怎能不抛棄你呢?”

“我……”Donna面色一赧,這不是變相在說她眼光不好嗎,錢溫已經沾花惹草了。

杜衡也不逼緊了,輕笑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好好考慮吧。”

Donna洩了一口,随意地倒在床上,怔怔看着天花板。

錢溫讓她心動。

他偶爾的霸道很妥當,令她心頭一暖;情話沒有多甜但都能夠實現,又浪漫又現實。他沒那麽小心眼,一直很是包容,還可以跟她的衆多男性朋友一起喝酒劃拳。他會讓她感覺到刺激,偶爾的瘋狂令人很過瘾。他們在一起一個月了,雖然沒有經常在一起,但是每一次都很快樂。在床上也很契合。連往往對她的眼光不肯茍同的好友Kim都說過“這小子不錯呀哪兒拐來的”這類話。

讓她一下子放開手,的确很難。

杜衡沉默,悄悄起身,別上門,讓Donna一個人靜一靜,站在裏道裏,湊近了,聽一聽客廳裏的動靜。

冷凝坐在沙發上,錢溫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瓜瓜地站在她面前,垂着頭,雙手規矩地放好。

态度倒是很端正。

杜衡聽見冷凝用灰白的口吻講:“是我錯了,錯在信你了。錢溫,我們十幾年感情了……我以為我會是特別的,哪知道你還是用對付別的女人那一套來對付我。我想起我以前諷刺那些女人都把腦子取下來當矽膠使了,不然怎麽說胸大無腦了。看來……沒腦子也不一定有胸。”

都已經苦中作樂了。

錢溫急了,伸出手握住冷凝,蹲下來,望着她,央求的語氣,“凝凝,你別這樣……我跟Donna在之前就在一起了,她找上門來你要我怎麽辦……我以為我會在短時間內解決的……”

冷凝拍案,怒道:“可是為什麽當時你沒有追上來?”

“當時我醉了,然後Donna又那麽熱情,我腦海裏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倒是很誠實,杜衡對錢溫的印象有所改觀,說明他還不是個廢材,有救。

“你——”冷凝氣壞了,伸手就給錢溫一個耳光,“你的腦子白長了嗎,就只能用下半身思考嗎?”

“凝凝,男人在那樣的時刻是很難控制的。”

杜衡冷笑,對于你們這樣的毛頭小子來說,的确是很難。

冷凝幹脆地抽出自己的手,說道:“別說了,讓我想一想,你起來吧,別跟我虐待你似的。”

又來。

錢溫呆呆直直地站了起來,不敢坐着,只能木愣愣地站着。

這樣的舉動軟了杜衡的心,若她是冷凝,她會原諒錢溫,選擇相信他一次。他不是不愛,只是沒有那麽愛,慢慢的改造,會是有效的。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一帆風順,也許經歷了風雨,才會有更結實的基石。

冷凝沒想到這層,嘆了一口氣,托着小巴盯着地板,半晌,才幽幽地開口:“錢溫……”

“凝凝……”等待審判。

“我們十幾年感情了,說斷怎麽可能,我很感謝你能夠包容我的壞脾氣和暴力,所以……”

杜衡欣慰地笑了笑,感情這冷凝在她身邊這麽久了總算開了竅了,明白了寬容和理解,知道風雨之後才能出彩虹,唾手可得的幸福反而太夢幻。

錢溫也誤會其意思,臉上頓時一喜,連忙朝前邁了半步。

冷凝抽了抽鼻子,牽強地笑了笑,擡頭看着錢溫那張稚嫩的臉龐,篤定的說道:“沒了愛情,我們還有比親情還要濃的友情呀,我可以一樣的欺詐你,你也可以繼續包容我,就不會有這樣的紛争了吧。”

退一步,再也不越雷池。

第三十五回

杜衡和錢溫都是一怔,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杜衡倒是很快就想開了,除了忍下這事情之外,最理智的處理方式就是這個了,兩個人都退一步,開展自己的私人天空。

只是錢溫可沒這份心理準備,急了,抱住冷凝,“凝凝……別,我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了,別這麽容易就放棄了好嗎,我不能保證你全部都改,再也不逢場作戲,但是我會盡量,然後慢慢改,做你理想的男朋友。”

冷凝深呼吸一口,笑了,反抱住錢溫:“我相信你,但是我寧願以朋友的身份等你。”

杜衡徹底笑開了,這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這一擊打得漂亮!

既然這邊事情就已經處理好了,杜衡轉身準備回卧室,就見到Donna站在她身後,笑容苦澀。

“Donna……”

“沒事兒,”Donna擺了擺手,笑道:“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都怪你關門的時候吵醒了正在思考人生的我。”

“Donna,你……別……”強顏歡笑。

“我真沒事兒,算是想明白你的話了,的确,Brook和她的感情我沒有辦法介入,既然如此,不如完美放手好了。我退出。”Donna笑容豪爽,轉眼間又皺了眉頭,低嚅道:“可是想到自己做了那麽久的第三者,有點兒不爽,看來得敲上Brook一筆了。”

杜衡拉過Donna的手,低沉地說道:“我是真心的喜歡你,希望以後能夠有機會吃個飯,逛個街,分享一下塑身的絕密。而且如果當初你知道實情,一定不會跟他在一起的,對嗎?你是個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下回可得擦亮眼睛了,這個渣男我的姐妹就悲慘的接受了。你偷笑吧。”

“以後當然是姐妹,雖然你的性子太沉靜了我的确不習慣,但是很榮幸能夠被你所喜愛。不過下一回呀,我可真要仔細地擦亮眼睛了,別又遇上這碼子事。讓我回去收拾收拾,這就離開。”Donna抽回手,轉身回了錢溫的卧室,準備把衣服穿好。

杜衡挑了挑眉,看來這Donna的心思也不見得多淺。

不過人家的拒絕也是合情合理,這樣的情況下結識,她在卧室一開口就是諷刺,能不介懷嗎?

杜衡聳了聳肩,不勉強,轉身朝客廳走去。眼瞅着兩個就快吻上了,杜衡連忙打斷:“Donna退出了。”

錢溫鼓了鼓臉,“衡衡,謝謝你……”語氣誠懇,沒了那份朝氣。

冷凝一聽,立刻伸手揪住錢溫的軟肉,兇神惡煞道:“你裝什麽沉穩大方,不會是見着衡喜歡這個類型故意的吧?”

錢溫疼到哇哇叫,卻又不敢逃,只能讨饒:“我錯了我錯了……我沒有這個想法……”即使以前對杜衡很有想法,現在也不得不打消了。

錢溫第一回見到杜衡,杜衡還沒現在這麽迷人,不過小有姿色罷了,估計是五官沒張開的緣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杜衡突然就變得讓人驚豔了,明明五官沒怎麽變,人也常見,這氣質一下子就上來了,讓他懾得半天動彈不了,悔這沒早點兒動手。

不然這萬人迷杜衡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不過看了看身邊眼睛瞪老圓的冷凝,錢溫咽下所有非分之想,吞了吞口水。

杜衡幫錢溫解了圍:“冷凝,你不餓?”

冷凝松手,摸了摸肚子:“也是很餓,欸,錢溫,不如請你那紅顏知己吃頓飯吧?至少得感謝她在某種程度上喂飽了人間禍害呀,沒去禍害別的無辜女子。”

錢溫看着冷凝眸中的冷刀,知道自己若是點一下頭,絕對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跟你一路吃飯,我請你吃大閘蟹,澄陽湖的!”

嬉皮笑臉。冷凝白了他一眼,轉頭望向杜衡:“走吧,去吃飯,大閘蟹,澄陽湖的!”

還真是兩口子,杜衡嘟嘴:“你倆的話可以再說得一模一樣一點兒嗎?”

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Donna穿好了衣服,分明是一樣的衣服,卻也沒剛才的“傷風敗俗”了,不過依舊火辣。Donna習慣性地撸了撸長發,笑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錢溫伸了伸,卻也什麽沒說。

杜衡幫他把面子做足了,伸出手握住Donna的手:“注意安全,晚些我跟你聯系,請你吃頓飯,或許晚點兒還能去酒吧鬧一鬧。”

Donna回握,目光看向了錢溫:“自然好。走了,Brook,後會無期。”

錢溫看Donna潇灑地擺了擺手,關上門離開,松了一口氣。

冷凝笑笑,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走到杜衡面前:“走啊,我餓了,我要吃大閘蟹。”

“不了,”杜衡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去吃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兒,你們才和好,我怎麽好意思當電燈泡。”

冷凝和錢溫相視一眼,很不客氣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去吃了,那你待會兒去哪兒啊,晚上要回來嗎?”

杜衡淺淺地擡起眸來,眸底有很深的笑意,嘴角輕勾,戲谑道:“我回不回來你能知道嗎?”

這話說得……冷凝跺腳:“你……走,吃大閘蟹了!自己鎖門!”部分是對錢溫說,部分是對杜衡說。

杜衡撲哧笑出聲來,爽朗的笑聲傳到冷凝耳邊,冷凝感動地眯了眯眼,突然反身抱住了錢溫,眼底有濕濕的暖意。

杜衡真實的笑容,是因為她的事情得到了良好的解決吧……自己真糟糕,總是給杜衡添堵。十有八九,杜衡今晚、明天、後天都得為她實習的事情忙裏忙外。

冷凝沒有猜錯,今晚杜衡就要去找席景。雖然兩個人現在的關系很敏感,但是這種小事兒只是順便提上一提,應該是無礙的。

幫錢溫關上了門,從上面望見兩個人相擁的畫面,杜衡識相地從後門離開,打了出租去了席景的小區,準備給他驚喜。

可老天不饒人。

杜衡走到了小區門口,保安倒是讓她進去了,可當她按了電梯,上了頂樓,就見到大門敞開着,跨入客廳,衣物全部散了一地,桌子和椅子也被撞開,比剛才在錢溫卧室看到的情景還要瘋狂上好幾分。

杜衡吸了一口氣,脫下高跟鞋,光着腳往裏走,還沒走到卧室,就聽見了水聲,站在卧室門口,就能夠聽見酥軟入骨的喘氣聲,停留片刻,還能聽見細微的**聲。是個成年人都知道裏面浴室發生了什麽。

杜衡小臉一白,目光如同刀尖,臉頰上卻浮出妖冶的笑意,偏頭,她慢慢往後退,悄聲無息,撿起女裝,還有被扔在一旁的女包來。

Adam嗎?

第三十六回

不出杜衡所料,果真是Adam,想不出席景和Adam也有如此激情狂野的一面,杜衡将他們的東西按照原樣擺好,在門口穿上高跟鞋,這才一路走了下去。

席景的小區周圍有不少公園,還有著名的藍鐵大橋,緊靠着河邊,杜衡在附近随便吃了點兒東西,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而從小區門口望去,席景的卧室分明亮着燈,兩個人的熱情還在持續燃燒着。

杜衡暗想,也是,若是席景的持久力才一個多小時,那麽她也就該辭了這份工作,随便找個坑埋了算了,何苦費這腦子賣這色相。

圍着席景的小區繞了一圈,杜衡幹脆去了藍鐵大橋,巴在欄杆上面。

Adam已經展開了攻勢了,加溫她和席景之間的感情。況且席景身邊應該除了她和杜衡這麽個固定的情人之外,就只有鮮少的露水情緣和數不清的愛慕者了。Adam對杜衡的敵意這麽深,想必是要卯足勁只對付她一個,而且動作又快又狠。

她想,冷凝在公司受到如此“厚待”不是沒有原因。

天下的事情哪兒有這麽巧的,八成就是Adam後背作祟,至于Amanda為何不出手相助,也不怕杜衡事後問起來,想必也是Adam暗暗施壓,如此說來,Amanda是個如今都靠不住的人了,那麽黃耀那一邊就無須在按軍不動了。

黃耀這人看起來難以接近,但正如Amanda所說,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沒多大的脾氣,偶爾有些惡趣味,但對她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不管是想玩玩還是想收入“

”,都是有利條件。但矛盾點是對她還不夠信任,懷疑的目光已經停留過太多次。

想着黃耀,她的肩就被人拍了一下,警覺地挂着慣有的微笑,轉頭,發現,正是黃耀本人。

杜衡換了表情,笑了笑,別過頭,用淡漠的口吻說道:“這麽巧,你也來這兒?”

“不巧,”黃耀的表情并不好,可以說是審視着她,目光如炬,“我是專程來找席景的,可他在忙,所以準備打道回府。”

言之下意,不過诘問為何她會在這附近。

杜衡輕笑:“黃大經紀人不會是懷疑我對席導有什麽非分之想吧?”

黃耀不語,目光盯人。

杜衡扭過頭,定定地看着他,噙笑玩味道:“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那麽你的回答呢?”黃耀選擇避而不答。

“我的回答,”杜衡移開目光,鼻子裏傳出兩聲冷哼,諷刺道:“我還需要回答什麽,黃大經紀人這個态度,不就已經定了我的罪了麽。”

杜衡的不合作稍微取信于黃耀,他挑眉,篤定道:“如果你回答我‘不’,那麽我會選擇相信你。”

“喲,啧啧,”杜衡冷笑,“我是不是該跪下來給您磕個頭道個謝呀,黃大經紀人?”

她的态度極為不友善,黃耀也火大了,“你非要這麽說話麽,就不能好好說,我這不跟你好好談麽,你要是一口咬定‘沒有’那就是沒有,我信了,你又要鬧幾樣?”

“黃耀,”杜衡咬住下嘴唇,望向無邊無際的長江,輕飄飄的說道:“你知道麽,每個女孩心中都有那麽一個王子,那是來自于幻想中的并不真實,而又有多少女孩嫁給了心目中的王子,而不是看清了事實,選擇了另一個相差去遠的男人。我跟你說過我很崇拜席導,所以他就像是夢幻裏的王子,但是……”

黃耀默不作聲。

杜衡苦笑,“但是我不是一個等待的人,所以我想過去找他,畢竟我知道他家的地址,我也能夠混進去。可我發現身邊或許還有……”頓了頓,仰眸看向了黃耀,苦澀褪去,“更好的選擇。”

隐晦不明的語言惹得黃耀心頭一震,沒來得及取證,杜衡又道:“所以我這不站在了河邊上麽,看大江東去浪淘不複,還是很美好的。”

自己先是贊同的點頭了。

“我……”黃耀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變得幽深,看着她嘴角滿足的笑,答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不過……與我無關。”

今天的杜衡狀态很奇怪,先是孤零零地穿得美美的站在欄邊,他注意了她十分鐘,她一直望着江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今夜的口吻也不像以往,總是嬌滴滴的帶一點兒嬌柔媚意,惹得人心尖亂顫,反倒有一股滄桑感,更加耐人尋味。

當真,杜衡沒有抛一個酥軟的媚眼過來,反而輕笑,悅耳極了,“倒是希望跟你沒關系呢,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黃耀摁住她的肩,轉移了話題,“在這兒做什麽?”

回答他的是一個白眼,和一臉的鄙夷,外加一句沒好氣的“沒看到我在賞江麽”。

黃耀幾時被這樣對待過,當下有一股不甘沖了出來,扳過杜衡就怒道:“你就不能正常地跟我交談麽,今個兒出門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杜衡掙脫開來,做了一個鬼臉,貧道:“被你屁股擠了。”

黃耀揚手,對準她的翹臀,就準備懲罰懲罰。不過這懲罰方式……顯得有點兒,**的味道了。

杜衡連忙跳到三米開外,指着他,防備的口吻:“我警告你呀,可別亂來,這兒很多人的。”空蕩蕩的馬路,哪來人?

黃耀勾起一抹邪笑,挑眉,長腿一伸,慢慢靠近,像是有着耐心的獵人一般,“是嗎,不過我不會在意的,反正……我又不是明星,沒星途這說法。”

杜衡認輸了,苦着臉,恢複了平時甜膩膩的聲音,求饒道:“我錯了黃大經紀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這一回吧,要不小的跳個舞給爺助助興讨個喜?”

黃耀假正經,還握拳咳嗽了兩聲,擡了擡鳳眼,頗有大爺範兒地開了金口:“看你小子倒是有幾分誠意,大爺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給爺跳上一個,惹爺高興了,今個就放過你,要是沒跳好……嘿嘿……看你小子怎麽辦!”

還玩上瘾了!

杜衡立刻作揖,安安分分地應了一聲“奴婢這就遵命”,又挂着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刁難的可憐女仆,等着有人救她于水火之中。

第三十七回

黃耀就近選了一張長椅坐下,笑着點了點頭,吩咐道:“可以開始了。”

杜衡嘟嘴,做了個鬼臉,低嚅道:“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得,”又提高音量道,“黃大爺,小的這就給爺舞上一曲。”

又是扮奴才又是扮奴婢,在黃耀眼裏她才是裝怪,不過倒是好奇,莫非她還能真跳上一曲,看是否如王傳威所說,那般叫好。

杜衡脫下高跟鞋,踮起腳來,眼珠一轉,來了一曲《霓裳》。

白色的連衣紗裙及膝,只見佳人舉起潔白雙臂,在空中畫弧,腳尖如踏在水面上一般,輕盈地滑動,如同翩翩舞動的蝴蝶,雙眸低垂,臉頰微紅,我見猶憐。

正當人的注意放在佳人修長潔白的腿上時,手上動作忽然加快,不停地變換着姿勢,腳上動作也迅速十分,來回地轉了個圈,如同銀水乍洩,水漿迸出,節奏快如雷電,只見殘影。

白色的裙擺如同一只靈活的水蛇,随着主人的一舉一動在空中任意搖擺,令人贊嘆。

而主人的動作還在不停地加快之中,殘影如鬼魅,令人眼花缭亂,而主人只關注于手上動作,仿佛此為無人之境,身旁之物如同空簍,連身旁的花草也被這極強的氣流給卷出一陣細碎聲響來。

忽地,她停了下來,輕輕地喘氣,腳尖一頓,慢慢往上擡,直至與另一條**成為一道平行線,豐滿的**輕輕地戰栗,露出的安全褲誘人至極,令人遐想萬分。

須臾,長腿忽然收回,雙腳點地,手在空中畫出無數撩人景象,快得幾乎無法分辨。

最後,以單腳點地,另一只腳往後擡,身子朝前俯去,衣領散開,**半露,其主人臉頰暈紅,呼吸緊促,手如青蓮,伸肢展腰,妖冶美奂。

半晌,杜衡的腳尖着地,放下手,站在原地,挑眉,用不羁的目光看着黃耀。

而坐在長椅上的黃耀,卻已被震撼住,呆滞了片刻。方才她的動作已經快如閃電,殘影構成畫面,似乎給觀衆展現了一出動态美景,內容繁多,栩栩如生,美不勝收,美輪美奂。

杜衡穿上了高跟鞋,喘着氣兒,走到黃耀面前,問道:“不知爺滿意否?”

黃耀沉默半晌,蹙眉,“你練舞多少年了?”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力。

杜衡算了算,答道:“我快20歲了,那麽大概有十七年了吧。”

“你三歲開始習舞?”

“對呀,”杜衡笑了笑,“可能是早了些,但我從小就喜歡看電視上的小人兒跳舞,所以長輩們幹脆就讓我去學了呀。”

黃耀嘆道:“你不去舞蹈學院可惜了,為什麽選擇了表演?”

杜衡輕笑,狡黠閃過眸中,手毫不客氣地伸了過去,賞了黃耀一個爆栗:“傻蛋,當然是更加喜歡表演咯!”

黃耀擡起頭,鳳眼輕輕地掠過她的笑臉,用危險的口氣道:“你剛才賞了我一個爆栗?嗯?”特別是尾音。

杜衡一步一步往後退,不怕死地繼續貧道:“你都說是傷了,嘿嘿,那就該道聲謝,禮貌地受着。”

黃耀邁開長腿,一步一步逼近,葉眉一挑:“呵呵……”

笑得這麽恐怖。

杜衡嘴一歪,“哇”了一聲,扭頭就朝前跑,還嚣張地說道:“你有種就不要笑得這麽猥瑣!”

猥瑣?他很猥瑣?

黃耀也不示弱,快步追了上去,冷笑三聲,卻有暖意:“最好別讓我抓到你!”

杜衡不答,她本身就是女生,雖然從小身子就很強,但還是比不過黃耀,何況黃耀這麽高,一米九,長腿邁一步就是她的好幾倍了。最最要命的是,穿着高跟鞋,總歸是受了限制。

杜衡一邊狂笑,長發朝後飄,有一陣清香,一邊嚣張道:“你來呀,咬我呀,哈哈……”

黃耀忍不住笑了出來,很快地就跑到了她的身後,長手一伸,就能抓住她柔順飄然的頭發,她的笑聲也近在了耳邊,像是一道鬧鐘,鬧醒了心動。

黃耀努力,跑到了她旁邊,就準備撲個滿懷,杜衡“啊呀”了一聲,畢竟是舞蹈高手,靈活地避開,拐彎兒朝一旁跑去。黃耀眼疾手快,手轉了個方向,抱住了佳人細如楊柳的蠻腰,往懷裏這麽一撈。

杜衡撞上了黃耀的胸膛,鼻子疼得皺眉,“哎喲”了一聲,擡頭嘟嘴責怪道:“你的胸膛來不來這麽硬的,裝了大石頭麽?”

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究竟多麽暧昧,黃耀的手上加了力氣,低頭笑道:“活該,誰叫你這麽得瑟。”

杜衡舉起手捶向他的肩,黃耀挑眉,另一只手立即抓住她的手腕,而杜衡順勢擡頭,望着他幽深的眸子。

她就像撞進了一頭綠幽幽的河潭,裏面的神秘和幽遠吸引着她陷入,然後身子被淤泥埋住,深深地被震懾住,不可動彈。

黃耀低頭淺笑,深眸看着她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的眸子,清澈而明淨,嬌羞而俏麗,心下一動,誤入了她清幽的眸瞳之中。

他還抓着她的手腕,手感極好,他的手還環在腰上,摸起來極為合适。這靜谧的氛圍就像是一枚催化劑,在兩個人平靜的關系裏炸出風波來。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杜衡,她輕笑着看黃耀的反應,很令人驚喜,于是小嘴一揚,依舊直視他,俏皮地說道:“上回你吃了我的豆腐。”

“什麽時候?”聲音不覺就低沉了下來,帶着誘人的喑啞。

她眨眼,“你咬了我。”

憶起上一回的經歷,黃耀不自覺地勾出個淺笑來,看起來妖冶極了。

“所以……”杜衡收下這一秒的暧昧,踮起腳來,湊近,鼻子和鼻子之間只有幾毫米的距離,唇與唇只要在靠近一點兒就能夠碰到,而目光所到之處,已經燃起了火花。

他的聲線低了又低,“所以……”

“所以我要咬回來呀!”杜衡不再用誘惑的嗓音說話,反而俏皮起來。

她幹脆地湊上前去,沖着黃耀的薄唇狠狠地咬上了一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掙脫開放在腰上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眼底全是狡黠。

“不算是我吃你的豆腐喲,不過是……以牙還牙。”說罷,還用手指指了指潔白整齊的牙齒,耀武揚威道。

黃耀怔忪了幾秒,看着她嬌笑時昳麗的模樣,仿佛天地之間其他事物都失去了顏色。唇上彷如還殘留她的香味和溫度,來自于心腔已經無法阻止和忽略的心動如同鼓鳴——在宣戰,在示威……

他已經無法逃避了。

第三十八回

在黃耀眼裏,她沒有多麽特別,不過氣質出衆,一颦一笑自成風情罷了。但是貴在她聰明狡黠低調,從不自以為是、不自量力,相處輕松愉快,不需要打出幾場特別艱難的仗來。

最為可貴的是……她沒有剛剛認識就想要爬上他的床。

不是他自我吹噓,想要上他的床的女人如過江之鲫,不可計數,而想對付席景的,跟他的這麽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因為雖然他面癱,只會:笑,不笑,怒三種表情,席景好在也會詫異、怒、很憤怒、非常怒、淺笑、輕笑、嘲笑……

但是他不像席景這麽難以接近,畢竟席景除了拍戲之外,基本不出現在公共場所和媒體面前,即便見了也不見得會跟你說話,任你口燦蓮花。而他黃耀還會耐心答上幾句,留個公司聯系電話。最重要的是他其實脾氣不錯,不會常發火,凡是有什麽不大的事兒求他兩句他就會答應,席景就不一樣了,估計直接提着你的衣領,攆出去了。

所以一般來說,只要了解點兒實情的女人都願意找上他。

因為她沒有,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特別的。

至少在他已經動心的基礎上,是加分的。

所以黃耀此時此刻淺笑,大步朝杜衡跨去,帶着必勝的決心,勾起她的下巴,挑眉說道:“知道吃我豆腐要付出什麽代價麽?”

“喂,你很賴皮欸,我都說了,這是以牙還牙。”又指着她的牙。

黃耀才不理她這一套,俯身,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專門用聞着無法抗拒的聲線在杜衡耳邊輕松地說道:“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你逃不掉了……”

杜衡轉了轉眼,咧嘴笑道:“我沒有過想逃。”

“如此最好,”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嬌小的耳垂上,忍住含住的沖動,決計溫水煮青蛙,“慢慢來,我會讓你知道……吃我四次豆腐的代價。”

杜衡輕笑,往後退了一步,不甘示弱道:“好呀,我等着。不過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回去了,再見。”

達成了目的自然就要撤退。

黃耀上前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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