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頓了頓,“你打算怎麽跟她說。”
杜衡面色一僵,随即笑開:“沒什麽好說的,回去了再想就是了。快去吃飯了,別等大家都吃完了,我可不想被人說是耍大牌。”
其實杜衡在拍戲的過程之中還是挺招人喜愛的,為人謙遜有禮,說話分寸拿捏得穩妥,小嘴兒甜着,又有實力又有條件,女人嫉妒不來,男人自然也心猿意馬着。
杜衡一走過去,立刻有人給她讓座,還關切道:“吃這麽少啊?”擡頭,看見Eudora,又笑道,“嗨,昨晚睡得好嗎,Eudora。”正是化妝師助理阿莉。
史蒂文明天才能夠趕過來,阿莉就先過來了應付上。
Eudora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笑着開始用餐,擺明了不願交談。
反倒杜衡輕笑,悠悠地回答:“吃多了胖了怎麽辦?”
阿莉上下打量,道:“你身上哪有什麽肉啊。”
杜衡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随便岔開,就專心地吃起了東西,對于阿莉這群人的話題,不表示關心,表情冷淡而疏離,雖然是挂着笑容的。Eudora坐在杜衡的對面,将她的表現收入眼裏,若有所思。
不到兩分鐘,杜衡盤子裏的起酥蛋糕已經吃完,她的眸光放軟了,想起了昨天的種種,不由得望了望席景的方向,有一個女人朝他走了過去,笑得很是燦爛,想必是搭讪的,不過很快就會铩羽而歸吧,杜衡已經能夠想到那個女人碰一鼻子灰的神情了,也就笑得更加燦爛了。
第八回
阿莉用手肘子戳了戳杜衡,笑着問道:“戀愛了?”
杜衡收斂住幸災樂禍來,美眸一片柔意,盈盈笑道:“怎麽會這麽說?”
“剛才笑得那麽燦爛,還說沒有,我有聞到愛情的味道唷。”
杜衡連忙擺了擺手,笑着解釋道:“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卻不多說,言多必失。
阿莉見她口風實在緊,也就不逼,笑着跟同伴們聊了起來。
果真,兩分鐘之後,外國美女冷着一張臉端着盤子就走了,席景不為所動,拿起一個起酥蛋糕,像是觀察着雕刻品一樣,細致地看着,甚至在手裏把玩。
“看吧,我就說那美女會挂掉吧。”攝影師安遠說道。
“肯定會挂呀,席導是誰……沒有心的人诶。”阿莉小聲地說道。
“也是,共事了那麽多年,除了曾經的尹珊珊和Adam,從來沒見過他跟哪個女人糾纏不清過。倒不像黃耀,只要是對了胃口,就來者不拒啊,不過最近這些日子,好像收斂了很多,連Blanche都被打發了。”采光師蔡清道。
“你說席導到底喜歡怎麽樣的女人啊,哎,沒心沒肺的樣子。估計這輩子我都看不見誰能夠駕馭他了……今天小劉去找他說事情,吓得夠嗆,終于體會了平時袁副導多麽憋屈了,你說他這脾氣,哪個女人能夠受得了啊?”阿莉一面說着,一面發現杜衡已經沒吃東西了,不過靜靜地看着她們幾個,谛聽着她們的談話。
杜衡一向是不喜歡這些八卦的,平素裏也是敬而遠之,從不參與,換了平時,早就借機離開了,哪會靜靜地坐着谛聽,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愛八卦的人,不過要看八卦對象而已。
阿莉勾起笑容,湊過去低聲道:“杜美人有興趣了?不妨一起讨論讨論嘛。”
杜衡側了側臉,挪開兩個人的拒絕,笑着說道:“沒事兒,你們聊你們的,我等着Eudora呢,她還在吃東西。”
Eudora聽見杜衡提起自己的名字,無奈地舉起了叉子,表示自己還繼續吃。阿莉看了Eudora一眼,放低了聲音,貼近杜衡的耳朵,說道:“我跟你說,我跟在席導身邊也有三四年了,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熱情過。就連Adam,大家都清楚他倆關系,他也從沒給過好臉色。兩年前,拍《疆色》的時候,如今不正爆紅的薩莉,當着我們的面兒直接開始**席導,估計是對了席導的胃口,雖然席導臉色不好看,但沒拒絕啊。Adam就在一旁看着,那笑容僵硬得……我們這群人看了都不忍心,多好一姑娘啊,又漂亮又溫柔又能幹的,也不知道席導到底喜歡怎樣的女人……”
說罷,還煞有其事地搖了搖頭,表示感慨。
阿莉的性子如此,本是喜愛杜衡的,偏偏每回卻覺得她親切又疏遠,好不容易逮住了兩個人都感興趣的事情來,自然要說個透徹。
杜衡斂眸,輕輕地說道:“也許是沒遇到對的人吧。”臉上卻閃過不耐煩的神色,不過一閃而逝,不可捉摸。
阿莉嘟囔了兩句,又轉過了頭,和旁人探讨這個問題去了。
杜衡抿了抿唇,眸底全是陰郁。
Eudora了然地笑了笑,啜了口咖啡,估計是讨厭別人議論席景吧,才會讓情緒這麽顯露出來,這不是杜衡的風格。
該是時候去片場了。
Eudora敲了敲盤子,打斷了阿莉等人的談話,笑着說道:“席導已經吃完了喔,大家動作要迅速,不然席導發起火來我也沒法子。”
一句話得到了認同,随便吃了吃東西,阿莉等人拿起東西,就去大廳會和。
Eudora跟杜衡走在後邊,Eudora小聲笑道:“感覺很不爽快?”
杜衡抿嘴,不隐瞞道:“是。”的确很不爽。
“她們也就這麽個性子,別太介意了,誰讓席景太招蜂引蝶了,一張俊臉,啧啧,我第一回見着的時候也驚豔了,就想把他挖在我手下來,誰知道他不演戲,只是導演戲,可惜了。”Eudora聳肩,無奈地攤手。
杜衡怔忪了一下。的确,他已經太久沒有演戲了……為什麽會這樣……放棄生命中如此重要的東西……為什麽睡覺的時候也如此憂愁,如此不安穩,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到了大廳,人也到齊了,中堎在半個小時後直接到片場。大家也就坐上了車子去。
等準備工作就緒,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中堎和杜衡對了對戲,笑着調侃了兩句,期間中堎本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個香吻,卻被杜衡躲開,隐忍着胃裏翻滾的惡心,杜衡嬌笑着解釋道:“這兒人多,別人看見了,不好。”
中堎雖然有些介意,但仍然表示大度:“不如待會兒結束了一起去散散步?”說是散步,真正目的是什麽,自然很明白了。
杜衡假裝無知,點了點頭:“這兒的風景的确很美,是該好好去逛一逛。不過可要全副武裝唷,我倒是不怕,但你那麽紅,很有可能被認出來的。”
“多謝杜師妹的提醒了。”中堎笑着摸了摸杜衡的頭。
杜衡笑着躲開,兩個人打鬧成一團。
幸好當時席景正在前線指揮,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風起雲湧,杜衡輕輕地嘆了口氣,從昨晚的事情來看,兩個人的關系好像是親密了一些,至少區別于之前最坦露不過的情欲,多了一抹溫存的感覺,這讓她十分高興。
但是,又能夠維持多久呢……
席景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席景了,即便她如何懷念。而且,他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不過這點可以理解,畢竟這麽些年了……只是,一旦想到只有自己擁有那一段回憶,心就跌倒了谷底。
即便心情不佳,接下來的戲,杜衡依舊發揮出色,至少沒有給任何人帶來任何麻煩。這足以令人欣賞了,沒有菜鳥呆頭呆腦的樣子,一再NG。
不過有趣的是那幾個外國豔星。不愧是豔星,身材一級棒,作風也很大膽。在這部戲裏,所有配角的親熱戲都是真槍實彈的,男豔星的粗壯展現無遺,送入女豔星的體內,女豔星難以自制地尖叫,末了求饒。
每一幕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成年人臉紅心跳。
可席景的戲就是有這個特點,所有親熱戲要求來真的,而不是采用借位。在場的每一個工作人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低頭竊語,讨論讨論體位的問題。
而站在一旁的中堎,竟然可以專心致志地看起了劇本,嘴裏還念念有詞,估計正背來着。
但對于杜衡來說,這無異于一個刺激,讓她想起了昨夜的春色,自己的大膽和熱情,可能不比那些個女豔星差了絲毫,這個認知讓她真的真的羞愧得……好想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埋了。
她的眼睛卻不自覺地飄向了席景所在的位置,臉紅了又紅,看起來誘人極了。
席景察覺到,深邃的目光看向她,讓她心停拍了一秒,做賊心虛般地立刻把頭扭了過去,手腳都麻得發燙,仿佛被他這麽一看,下身就開始軟潤起來,帶上些無力感。
自己真成了大色女了。
席景收回了目光,沒有意識到的,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第九回
結束了今天的拍戲,已經是晚上一點的事情了,大家都疲憊至極,紛紛拖着身子,朝酒店裏趕,明天還要起早。席景是最疲憊的人了,不光是要一直看着屏幕,還親自去挪動采光燈,主持着整個大局。
即便是隔那麽遠,杜衡也能看到他臉上淡淡的黑眼圈以及疲憊。一結束,他立刻往後倒,揉了揉太陽穴,休息了一分鐘,才上了車,趕回酒店。想來今天大家都沒了體力溫存了,杜衡其實倒是輕松,今天自己的戲也就兩場,拍完了就一直在一旁坐着,看着,甚至是溫習劇本。
中堎過來拉住了杜衡的手,邀請道:“逃嗎?”
杜衡看着席景的專用車已經走遠,回眸,露出甜美的笑容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兩個人手牽着手,摸黑從邊兒上走了。中堎一直在雀躍和興奮,也就沒有注意到,方才自己的身後一直站着一個人,嘴角還挂着神秘的微笑。
夜晚的河流陰郁潮濕,但卻有一股神秘隐晦的美,仿佛可以吞噬掉任何黑暗與陰沉,讓所有雜質全部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卻也只剩下死亡般的寂靜了。
這讓杜衡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傍晚,火簇般的夕陽從天穹上緩緩地掉落下來,頗有大氣磅礴之感,遠遠望去,海岸線與天邊交接的地方,透露着慘淡的白色,仿佛一戳就能掉下來一層蒼白的皮一樣。
大海拍打着石礁,伴随着銀亮般的浪花,莫名地給她一種壓抑的感覺。不平靜,卻翻湧得令人壓抑,只因那黑色一般的藍色。
她靜靜地坐在石礁上,任由浪花把她最為珍視的白色公主裙給打濕。然後,她就遇見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遇見了這輩子的所有希望,遇見了美麗的藍色的夢,像是煙火或者是彗星一樣,即便是一閃而過,剎那的芳華也足以讓她享用一生。
中堎沒發覺身邊的人已經吃了神,腦海裏都是漪夢,春色無邊,連笑容也猖狂了起來。他伸手,搭上了杜衡的肩,邪笑道:“要不要去看夜景?”
之前他有來馬來西亞拍過戲,知道這兒有一地兒特別好,要是讓美麗的杜衡站在落地窗上,把衣服一層一層地脫下來,誘人的模樣一定能夠讓他徹底興奮起來。
杜衡回過神來,沒有錯過他眼底閃過的邪魅,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馬來西亞的夜景有沒有C市的好看?”
“自然是不一樣的,至于究竟好不好看,見仁見智了,走吧,我知道一特好的地兒。”
杜衡點了點頭,任由他搭着香肩,随意地同他交談,看起來對他特別放心。而且平日裏的杜衡也是粗神經的人,看起來毫無心機城府,無辜可愛極了,這使得中堎對她越來越放心,不曾懷疑絲毫。
可是,愈是美的事物,愈是危險。
杜衡她從來就不會是一個好人。至少此時此刻,她睨着中堎眉飛色舞的臉,在心裏冷笑。明明是眉清目秀的俊小夥,偏偏被這大染缸也徹底換了顏色,眸底實在渾濁,這令杜衡不屑。
一個人的心境,只能夠看眼睛。
事情沒有出乎杜衡的預料,甚至可以說,沒有出乎Eudora和她的預料,簡直是一模一樣了。看夜景
,吃夜宵,啜美酒。杜衡小臉兒紅了一半,微醺的模樣比平時還要嬌媚幾分,讓中堎登時心猿意馬起來。
他探出了手,握住了杜衡的,輕笑:“來,這兒看夜景。”
杜衡起身,被他牽着,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整個漂亮的城市,霓虹燈透過玻璃閃耀,五顏六色,眼花缭亂了。
中堎趁機從後面環住了杜衡的細腰,抱住,一邊說話,一邊把手往上挪:“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不比C市的差上分毫吧?”語氣低沉,誘惑極了。
杜衡傻乎乎地輕笑:“是很美……真的好美……”口吻裏已經有了醉意。
中堎握住了**,卻不急着揉捏,反而吻上了白皙的脖子,低啞道:“師妹……你更美……轉過來,讓師兄好好看看……”
杜衡覺得一陣瘙癢,連忙從他懷裏嬌笑着躲開,無辜的模樣:“師兄在幹嘛啊……讓我好癢喔。”
中堎邪笑,“等會兒不止讓你這兒癢,下面也會癢,師妹想要試一試麽?”
“下面怎麽會癢啊……是說大腿麽?”
無知的模樣證明了青澀,果真是剛剛才進娛樂圈的雛兒,味道定是甜美極了。想到自己即将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中堎就難免一陣雀躍。、
“當然不是大腿,肚子下面,大腿上面,師妹……你說是什麽啊?”中堎一面說,一面重新抱住了杜衡,吻上了細致的鎖骨。
“師兄……”口吻裏不是嬌羞,而是詫異,甚至是不帶上一點兒酒意的。
中堎忙于“活動”,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師妹不喜歡麽?”
杜衡的小手推着他的胸膛,蹙眉,企圖把他推開,冷冷地說道:“中堎!你放開我!”
中堎的手圈住了她的小手,放柔了聲音,輕輕地說:“師兄待會兒會帶你做很快樂的事情,師妹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別反抗嘛。不然就失去樂趣了喔!”
“師兄!”杜衡怒道,“我是沒談過戀愛,但是我也成年了,這點兒基本的事情不會不懂!”
中堎一聽,不是欲罷換休的語氣,于是将笑容斂去,停下動作,擡起頭冷笑:“怎麽,跟我來這兒的時候沒發現是個情人酒店?既然發現了,這個時候才來跟我裝清純?未免太遲了!”
“是你說這兒有很好的夜景的!而且,若不是喜歡你,怎麽會傻癡癡地跟你來這兒!”杜衡氣得臉都憋紅了,往後退了幾步,脖子上還有粉紅的吻痕。
“既然喜歡我,那麽就乖乖地聽話!”中堎伸手,就想要抓住杜衡。
杜衡躲開,辯道:“我沒想過那麽快!放手!”手腕被抓住,力量上的懸殊讓她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別看中堎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模樣,身上全是肌肉,力氣大着。
第十回
中堎冷笑:“既然都來了,不做也得做!”到手的獵物讓它飛了?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雙手一使勁,中堎把杜衡拽了過來,圈在懷裏,粗暴地把她扔到了床上,随即俯身上去,粗魯地唇印在了她的脖子上。
杜衡發了狂,尖叫着躲開:“走開!不要!給我放手!”頭發由簪子盤起,因為劇烈的掙紮,而松落,一頭秀發也借此展開。
中堎聞到了淡淡的發香,更是興奮了起來,粗暴地擒住了她亂舞的雙手,邪笑:“你聽我說,如果你乖乖的,我會給你美好的第一次,但若是不聽話……待會兒疼到掉眼淚的人可不是我。”
不是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會疼痛,只要放輕松,去接納,不排斥不緊張,就不會特別疼。
“你給我放手!我說了,我不想這麽快!”杜衡急紅了眼,眼瞅着就要掉下淚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于心不忍。
中堎嘆了口氣,心軟了下來,身子貼了上去,擦去她滾下來的淚珠,柔聲說道:“聽話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再來,你忍心讓你的中師兄用手解決麽?”
杜衡停止了掙紮,眨着大眼睛,淚水一串一串地滾落下來,濃厚的鼻音:“中師兄,我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你饒過我好不好……”
“別說了,”中堎耐性全無,“今天沒做完,別想踏出這個屋子了。”
杜衡睜大了眼睛,哭着說道:“不可以的……不行……”
中堎二話不說,直接解開了她胸前的扣子,大手一伸,就要探進去。杜衡連忙往旁邊躲開,哭着光着腳踩到地上去。中堎攔腰抱起來,往床上一撲。
杜衡雙腳猛蹬,像是垂死掙紮的青蛙一樣,長發散在床上,楚楚可憐的表情,別致的誘惑,一股霸占欲從腹下升起,中堎更是興奮了。
“我的寶貝,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誘惑我……”
杜衡更冤了,眼淚拼命往下掉,“中堎……你放開我。”手被擒住,一雙**偏偏被他用腿下流地夾住了,這樣的姿勢反倒不像是拒絕,而是邀請。
“你乖乖聽話,我就放開,還是你喜歡我綁着你,增添一點兒情趣?可作為過來人,師妹,我不得不說,第一回這麽刺激你可能會很痛喔。”
杜衡已經泣不成聲,挪動着長腿,道:“中堎……你放開……求求你了……”語氣柔弱到了極致。
中堎粗魯地扯開了上衣,就準備向**襲去,誰知杜衡突然擡腿,對準了他的脆弱部位,猛地一撞。
這力道不想,況且……
還是那麽隐私的位置。
中堎頓時疼到全身都沒了力氣,捂着下身,毫無形象地叫了出來。
“X的!你做什麽!*子!賤人!”
杜衡一面哭着,一面趁機打開了房間的門,拽着衣角,慌亂地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能不能別強迫我……我答應以後給你好不好……你先冷靜下好不好……”說着就跑了出去,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中堎扭曲着臉,在原地跳了跳,以此減輕疼痛感。
說來杜衡有注意力道,還不至于讓他喪失部分功能,但亢奮時來這麽一擊,是很致命的。中堎氣不過,但卻想起剛才她那倉皇失措的表情,以及不忙逃,而是跟他道歉解釋,這讓他沒那麽憤怒了。
下一次
……下一次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賤人!
而杜衡光着腳丫,鎮定自若地走在了地毯上,臉蒼白地吓人,咬住嘴唇很努力地克制住某種情緒,無視很多人詫異地目光,手拽着衣領以免走*,頭低埋着,不讓人看清楚她的容貌。
推開了酒店的門,一陣冷風吹來,讓長發吹起,孱弱的身子像是被風吹得要飄走了一樣,忍不住地戰栗了幾下。而在酒店門外,赫然停着一輛奔馳轎車,杜衡不做猶豫,打開了車門坐下來,死死地瞪着前方,沉沉地吐了一口氣。
Eudora坐在駕駛位上,低笑:“看你這狼狽的,幸好我準備了外套還有帽子,先把帽子戴上。”
杜衡壓抑住自己的顫抖,伸手,拿過放在前方的鴨舌帽,沉沉地問:“都拍好了?”
“自然,你哭着求饒的模樣可真是嬌媚,想必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杜衡卻沒有半點兒愉快的情緒,背抵着靠枕,臉色陰郁得吓人,眸裏幾乎瞧不見任何色彩,灰白得令人惶恐,語氣靜如似水地問道:“這樣真的好嗎?萬一……他不信我,怎麽辦?”
本是應該帶些不安的,她卻死板得如-新~回、憶。論。壇-同屍體一樣,直直地說。不過Eudora沉溺在了喜悅之中,并未發現異常。
“他的确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不過……我相信你有本事處理的,對嗎?而且這方面,我會讓你成為徹徹底底的受害人,而且還是個有節操有品德沒經驗無辜可憐的受害人,如此一來,借着中堎那小子超高的人氣,你一定能夠一夜爆紅。”
杜衡怔忪了幾秒,美眸失去了平日的神采,轉過頭,目光深幽得驚心,定定地看着Eudora,冷眼陳述道:“你的目的不是如此。”
Eudora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就說會被你猜出來。當然不是這個目的。”
“說,我要聽。”今天這一場仗打得太狼狽,讓她頭有些疼,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惡心和恐懼讓她快要招架不了,甚至就要克制不了自己的嗚咽,讓真實地心情坦露出來,而那樣的脆弱是她所不願意承認的。而且,效果到底好不好,還是個未知數。
“的确,讓你一夜爆紅只是個小福利,真正的目的你自己想想。如果黃耀看到了,會有什麽反應?他要做什麽事,誰能攔得住?我這邊再燒把火,中堎苦心經營的事業就功虧一篑了。”
“他惹了你?”杜衡蹙眉,暗想,事情不會這麽簡單,Eudora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聽過公司之間的鬥争吧?中堎那小子是誰手下的?如果我毀了他,對方也跟着就毀了,我就是要瞧瞧,她接下來怎麽解決,頂梁柱垮了,還能得瑟得起來麽?”Eudora的笑容不複陽光,透露着陰狠。
杜衡抿嘴,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笑容不複,反倒有些惱怒。又是一個為了愛情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她冷笑,側頭問道:“所以我就無辜地當了一回炮灰?”
“當然不是,這對你的益處比對我的益處大多了,等着看吧,等電影殺青了,你的新人發布會成功了,就該是時候讓這出戲登場了,至于效果……慢慢看着吧……”
Eudora的聲音一低再低,直到像是幽魂一般,飄蕩在整個車室裏……
第十一回
Eudora的話對杜衡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不過當一個天後罷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是個理兒,繁瑣複雜的事情會一波一波來,無辜地被牽扯進了女人的争鬥成為了犧牲品才是最悲慘的。但是她對中堎沒有同情,她只是埋好了坑,等着他來跳,如果他的性情不如此的話,就不會跳下去了。說到底,是他活該。
Eudora倒是盡職,把她送回了酒店後,還幫她放好了洗澡水,旁邊備好了新鮮的花瓣和上好的精油,如果杜衡有需要,推拿師随時都能夠來幫杜衡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杜衡拒絕了,露出一臉的疲憊,冷冷問道:“明天還會來一場?”
Eudora聳了聳肩:“他什麽時候動手腳,那就是什麽時候了。”
從腳底板開始,隐約在顫抖了,杜衡壓抑住自己即将破口而出的尖叫,強迫冷靜地說道:“出去吧,Eudora,我想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Eudora見她臉色不佳,想到這的确對她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心忽地放軟了,寬慰道:“不過是做戲,你就當演了場戲好了,別太在意了。而且為了你的未來,你和席景的未來,你也得堅持下去,這是一條捷徑,明白嗎?”
杜衡握緊了拳頭,指甲不長,但此時已經全部嵌入了掌心肉裏,她感覺不到疼,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神經一直在抽動,有什麽東西就快要爆發出來,她要極力忍着,她不可以表現出來,否則Eudora會懷疑,會去調查,如果往深裏挖掘,一定能夠查到蛛絲馬跡,那麽她苦守的秘密和所有的包裝都全部沒用了,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于是她沉默了兩秒,空氣像是沒有流轉了一樣,陷入死一樣的沉寂之中。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的沙啞,滄桑。
“Eudora,我明白,我泡澡了,不送。”克制住最後一絲要洩露出來的顫抖。
Eudora掩飾住自己的詫異和懷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你難受,好吧,我不打擾你了,該怎麽發洩就怎麽發洩。樓上樓下我都安排好了,随時上去都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整理下自己喔,被他看見了你這樣不太好。”
上衣的扣子掉了兩顆,露出白色的文胸和優美卻下流的乳溝,下身的磨砂長裙已經被撕壞了角,散了的紗拖在地上,淩亂不堪。長長卷卷的頭發一半是呈盤着的姿勢,一半淩亂地披在了身上,加上她表情僵硬得陰郁,像是入了魔的木偶娃娃,看起來陰沉恐怖極了。
杜衡察覺到Eudora打量的目光,幾乎是機械化的,警覺性的,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鎮定自若地拂了拂散落的秀發,輕聲說道:“我只是沒适應罷了,讓我好好想一想,明天還你一個漂亮的,美麗的杜衡,好嗎?”
Eudora點了點頭,走到了門口,忽地停住,補充道:“記得找黃耀尋求一定的安慰,但切不可全盤托出。只是給些提醒罷了,以後東窗事發,他也好有個印象。”
杜衡點了點頭,應道:“我很清楚。”
無非是讓黃耀明白,她杜衡脆弱的時候,無助的時候,迷茫傷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黃耀,去安他的心,奪他的魂,占據他的注意力。然後未來事情攤出來了,他想到她如今的惶恐不安,也會更加心疼,更加憤怒,甚至是憐惜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事情。
随之而來的報複會像是雷雨一樣,席卷中堎整個演藝事業,讓他的事業成為一片殘渣。
Eudora這招,狠。
但更狠的是,來自于心腔的那一抹恐懼和戰栗。中年男人的亵渎……他們猥瑣的大手……他們邪惡的笑容……都像是一把鐵錘,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上,這種恐懼讓她無力招架,她仿佛陷入了一片深海之中,如何翻身都是那一夜的噩夢,撕扯着她,一直在她耳邊尖叫嘶吼,海水灌進了她的耳朵,引起了一陣嗡鳴。
她機械般地脫下了衣服,木讷地走到了浴缸旁,坐了下去,讓溫暖的水源熱和她已經冰冷麻木的四肢。恐懼卻不甘示弱,不依不饒,迅速地席卷了她,包抄了她,她快要窒息——
男人的yin笑,下流的話語,母親的求救,男人片刻後的嘶吼,滿地的鮮血……
她控制不了,手腳一直在戰栗。
隐忍的情緒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出口,堵在了心頭,進不去出不來,而她的呼吸就像是也被堵住了一樣,陷入了停板之中。
終于,她在滿身恐懼之後,昏迷了過去——
在潮濕陰暗的夢境之中,她隐約聽到了一個沙啞的男聲,那是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子特有的鴨子嗓子,在她耳朵裏,卻出奇地悅耳。
“你在幹什麽呢?為什麽一直坐在這兒,是想要跳海嗎?”
“為什麽要流淚?你的表情為什麽這樣蒼白?可以告訴我嗎?”
“堅強吧,沒有什麽過不去,你知道嗎?他們是海葬的吧,所以你才會一直呆在這兒。老實告訴你,剛才我在拍戲的時候就有注意你了,你看起來那麽絕望。”
“堅強……你一定要活下來,然後告訴那些人,你成長了,強大了,即便不去報複,也要保持住你的尊嚴。”
“讓我來告訴你,我的故事吧,也許你聽了之後,就會開朗起來了……”
……
聲音一點兒一點兒的飄遠,直到只能聽見低喃。杜衡慌亂了,急急地尋找,在黑暗裏卻像是個盲人一樣,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不行,她一定要找尋到這一抹溫暖的聲音——
直到,一個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圍,她才像是找尋到家的雛鳥一樣,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靠在他單薄的肩膀上。
“知道嗎?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幸運的,不過你我剛好更加不幸罷了。我現在就跟你說,我的故事好了。”
那個故事打那以後,她每天都會溫習一片,然後生活就會充滿了動力,即便是跳舞跳到鞋子磨破腳起泡流血,也不曾停止;即便練樂器的手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弦上甚至都有血跡,她也不會停止;就算眼睛再乏再困,笑容再苦澀再難看,她也要繼續地學習,練習表演,不會有絲毫的松懈……
她這樣都堅持下來了,又有什麽可怕的?
第十二回
由浴缸升起的淡淡的霧氣,忽地被人拂開,她站了起來,裸着全身,臉蒼白得驚人,卻詭異地是,還挂着一個笑容。
她沒有忘記,Eudora交代的任務。
靠着頑強的毅力,以及夢中男孩溫暖的聲音和溫暖的氣息,她撥通了黃耀的電話,靠着一流的演技,她出演了人生當中最艱難的戲——不想哭,不想表露情緒,也要悲傷絕望起來,眼淚随着唇的張開,滾落在口腔裏,鹹澀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地閉上了眼。
接完這一通電話,她關了機,裹上了一次性浴袍,麻木僵硬地上了樓,敲開了席景的門。
蒼白的臉,無神的大眼,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夠倒地的身子,像是一抹幽魂,了無生氣地站在他的對面。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免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