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陣晃神和詫異。

為什麽才短短幾個小時,她就這麽憔悴了,臉色像是透明的一樣,沒有任何真實感。

因為被人打擾的怒氣不知不覺地散去,他張了張嘴,蹙眉,想要問些什麽。

但是杜衡沒有給他機會,露出個苦澀艱難的笑容,忽地抱住了他結實地腰,雙手牢牢地交纏,力道大得驚人。

席景蹙眉,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幾乎是把她拖了進來,反手關了門,問道:“你怎麽了?”

杜衡搖了搖頭,之前一直不肯下落的淚水,在那熟悉的味道傳入了鼻腔中時,自然地下落了,沒有任何虛假成分,不需要任何演技,只是那麽自然地那麽坦誠地将自己的所有負面情緒,所有脆弱和恐懼展現了出來。

席景被濕意給驚訝住了,反手環住了她,不去問,不過使力将她抱了起來。很有默契地是,杜衡立刻用長腿纏住了他的腰,頭依舊埋在他的懷裏,像是瘾君子一樣,拼命地吸着這殘酷卻美好的味道,恍惚的精神也慢慢地複蘇。

席景板着臉,快速地朝卧室走去,沒開燈,讓房間在昏黃的臺燈的作用下,顯得幽靜。他認為,此時此刻反常的她,比較适合這個環境。他也沒深思,為什麽要攬下這個簍子,明明是個**煩,而他最反感的就是麻煩,他卻沒有狠心地扔她出去,反倒留下了她,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安慰她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窩在他懷裏的女人還在拼命的掉淚,他可以感受到,那一股濕意已經在胸口蔓延開了。不愧是水,好像連他的硬心腸也給溶了。

他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她,讓她更加貼近他的胸膛。

杜衡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那樣熟悉的味道,安心的感覺,沉穩的心跳,都讓她複雜崩潰的情緒得到了好轉,仿佛他能夠幫她抵擋住所有的海潮,替她打造出一片溫暖的天堂。

多好,多幸運——

她能夠遇到他。

沉默了片刻,杜衡擡起頭,流着眼淚望着他,用渴求的目光,用顫抖的聲線央求道:“抱我……”

席景蹙眉,她這個樣子,似乎随時都有崩潰的嫌疑,自己若是此時此刻上,有一種用強的糟糕的感覺。

“抱我……求你……抱我……”她沙啞地忘情地呼喊道。

從他這個角度望下去,剛好能夠看到松散的睡袍之下,高聳的Ru房,下流精致的弧度,甚至還隐約顫抖着,仿佛正等待着他的狠狠欺負。

誰能夠忍受?

若是他再拒絕,恐怕崩潰的人就不是她了。

他勾起個笑容來,無意識地,卻比平時的冷清好看上百倍:“如你所願。”

被他這個笑容給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在了身下,就着軟軟的被單,他的大手探入了松散的睡袍裏,裏面果然是什麽也沒穿的,他不禁想到了兩個人的第一次,也是她主動,除了外邊薄薄一層,什麽也沒穿……

卻該死地誘人!

“景……”他握住了她的**,他聽見她忘情地低喃道。

出奇地,他并不對這樣親密的稱呼感到任何憤怒,甚至有些許甜意。

他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讓她獲得了不一樣的快意,特別是當他吻上了她下面的粉紅色的唇時,他能夠感受到她激動得顫抖,一雙長長的**死死地夾住了他,險些讓他把持不住。

她虛着眼睛,手攀附在他的身上,一遍一遍地嬌媚地呼喚:“景……就是那兒……重一點兒,再重點兒,讓我全身心都只能想着你……嗚……還要……”

床上的事情,她一樣是羞澀隐忍的,除了偶爾的求饒和受不了他沖擊的啜泣之外,幾乎沒了特別的呼喚聲,但是這一回,是她頭一次這麽大膽地表示了自己的渴求和欲望,就像是他是唯一的浮木一樣,爆發着所有隐晦的情緒……

他的下身已蓄勢待發,但仍強忍着讓她獲得了第二次快感,下身的濡濕已經打濕了一小塊床單了之後,他才抱住了她的腿,一個挺身,順利地進入了身子裏。沒有白費他的忍耐,溫澤比往日更加緊俏,更加溫暖,仿佛要将他咬住,包裹住,死死地……

随着他的進犯,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進犯,沙啞的低吼。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臉上有着痛苦和快樂的神情,忘情地回應着他,細細地腰肢随着他的舞動而搖動着,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進入得更深,更重,仿佛要将她貫穿一樣。而她不覺得疼痛,只有快樂。他的汗水,他的神情,他偶爾露出來的笑意,都讓她深深地陶醉,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央求他,快,用力地欺負她,繼續欺負她……

那一夜,他們做了很多很多次……他記得她的雙手被他握住,她驚呼,眼裏有錯愕,還有一閃而過的發狂,不過轉過身來,瞧見是他,又或許聞到了他身上的汗水味,才甜甜地笑了起來。

“景……溫柔一點——唔。”他從背後進入她的溫澤,她被這強硬健碩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劇烈的動作讓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話。等适應之後,她即刻忘情地呼喚着他,笑着求他再快一點兒,眼角卻已經有了濕意,她說——讓她眼裏只有他……

她柔順的頭發像是柳條一樣擺動,去了時**的表情讓他的渴求再度洶湧了起來,不需要她要求,他自然也會這樣做。

他們換了許多姿勢,嘗試了不同的花樣,每一個花樣都帶來不一樣的別致享受,紛紛獲得了從脊髓傳來令人戰栗的快感,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面對這一場**之歡。

直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竭,床單上已有一大灘濡濕,才相擁着睡去。

那一天,他和她,都睡得格外的沉。

第十三回

第二天,當席景和杜衡醒來的時候,自然是有些尴尬的。

就好像是,你喝醉了酒,理智全無,随便找了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将所有的糗事難過事,所有負面消極情緒,所有掏心窩子的話都給吐了出來;對方沒醉,但被你的激動所感染,也掏心窩子地坦白,于是你們聊了很久,甚至連七八歲還尿床這種事情都給說了出來,最後因為太疲憊,皆倒地而睡。

最要命的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和對方都要命地清醒,昨天的每一個片段該死地清晰。那麽此時此刻,尴尬是必然的。

杜衡和席景就是這樣一個狀态。

席景是不習慣,甚至于是驚訝于昨天的爆發式情緒的,他沒有這麽激烈地去和一個女人做*,連那樣滾燙的親吻也沒有,只是被她近乎于瘋狂的情緒給感染,失去了判斷能力,只有悸動的一顆滾燙的心在作祟。

只是,她昨天異常的情緒,以及那一雙含着淚的眸子,令他腦海有些發懵,不明緣由的心疼與悸動,直覺告訴他,不可以讓她繼續這樣下去,他想,這應該是主要的原因了。

席景作為一個男性,昨晚沒有杜衡那麽大的情緒起伏,自然是早起的那一個。其實也只睡了三個小時,一看時間,也已經八點過了。杜衡昨晚流了很多淚,此時眼睛水腫着的,看來今天是無法完成拍攝任務了。

他起身,用被子把她遮住,打開了門,果真,助理阿莉乖乖地蹲在門口,無聊地在地毯上畫着圈,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被吓着了一樣,滿眼的恐懼。

“席、席導……”

席景冷着臉,吩咐道:“今天的拍攝時間挪到下午,上午叫組裏的人自己打發時間。還有,讓Ann給我打個電話。下午一點半來我這兒,明白?”

阿莉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席導。”

席景毫不留情地關了門。阿莉嘟囔了兩句,聳了聳肩,下了樓。等阿莉一走,便有一個清秀的服務生拿着一塊牌子上來,放在三樓的樓梯口。

牌子上俨然寫着:

樓道于晚上11點至早晨7點暫施工,危險,只下不上,造成的不請諒解,若有不聽勸者強行上樓,所生危險請自負。

明眼人一看就知不專業,但……昨天有一先生很嚣張地上了三樓,想去四樓看看,然後莫名其妙摔斷了一條腿,事情一經傳開,就沒人敢上三樓了。阿莉想跟席景說一下,換個房間,昨天的席景火很大,估計是太乏了,她沒膽子說,今天的席導脾氣依舊不小,更是沒膽子說了。

倒不是席景脾氣大,而是平日裏待人接物就是這樣的态度,加上他的五官太過于剛毅,氣質又有一股冷冽的味道,目光犀利如鷹眼,任是誰,在他面前也抖得沒志氣了。

席景倒是不怕旁人懼他畏他,在他的目光裏只有拍戲,沒有其他了。

他找了服務員拿了早餐來,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深邃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或許是夢見了什麽美好的事物,她的臉上有靜谧甜美的笑容,時不時慵懶地蹭了蹭被子。

突然一個翻身,到了他之前躺過的地方,長手伸了伸,沒有人。令他十分驚訝的是,她像是被這個認識而驚醒一樣,睡意在一瞬間被掃蕩清楚,慌亂失措地立刻起身,睜開了眼,失态地脫口而出:

“Hugh!”

席景怔了怔,目光變深,質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杜衡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聞到聲音,擡起了頭,望向了正坐在她對面的他,怔怔地看着他,目光迷茫而溫柔。

她輕聲地低喃,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你沒有不見……”就像那一年一樣,消失不見,幸好……沒有。

席景蹙眉,覺着莫名,有一種可能便是,和他同一個名字的人是她很重要的人,所以她才這麽慌亂,而且……她也并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沒有男人,誰會信?

想到這點,他本尴尬卻又莫名溫暖的情緒全然不見,冷聲問道:“什麽意思?”

杜衡聽到這聲質問,才像是還了魂的人,忽地清醒了過來,有片刻地詫異,随即整理好情緒,露出甜美的笑容:“早安,席導。”

昨天的瘋狂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原本蒼白如雪的臉忽地紅豔了起來,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有些不安,咬住了下嘴唇,手腳不知怎麽擺放了,慌亂失措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知道那個名字?”他起身,緩緩地靠近她。

席景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傳來,好聞極了,雖然不過是普通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的腦子充滿了昨天混亂的畫面,臉紅得似乎能夠滴出水來,垂着頭,不敢看他。

她深深地呼了口氣,才弱弱地說道:“我說的是hang,一個故人的名字,怎麽了嗎?”

席景不清楚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她的強辯,但是二者的發音的确過于相似,這讓他無從追究。

她又補上了一句:“乍一聽的确是像席導的英文名呢,還記得嗎?有幾次Adam這樣叫過你。”她将自己的所有情緒收納,擡起了頭,恢複到了淡然如常的狀态。

他大手一伸,扣住了她的下巴,淩厲說道:“你最好是說錯了或者是我聽錯了。也最好別在我面前提起相近的發音。”

她被迫地仰着,美眸無畏地看着他,堅強的模樣竟成別致風情。

“席導……別生氣呀,”她伸手,拽着他的衣角,柔柔地笑了起來,“你的手使太大的勁兒了,讓我的下巴好疼呢。待會兒若是出現了紅印子,今天都沒法拍戲了。”話鋒一轉,“席導,你身上真香。”

真正香的人,是她。

她的被單往下滑,露出了裸露在外的柔嫩肌膚,但是這些柔嫩肌膚明顯能夠看到經受過怎樣粗暴的對待,皆是青紫的吻痕,反倒令人血脈噴張。

她昨天沒有洗浴,也許是大家都太疲憊了。也正因為如此,她的身上充滿了他的味道,配上了她沐浴過的牛奶香,還有她的發香,特殊得令人心醉,醉意萦繞在鼻尖,深入到了心底。

他手上微微一松,讓她的下巴得到了自由。

她立刻抓住他收回去的手,貼在臉蛋上,溫柔地說:“席導……你的手好舒服。”就像是昨天他用手指溫柔地深入到她體內一樣,醉人極了。

只是,他已經洗浴過了,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

席景有個怪癖,只用香皂,而且是同一個牌子同一個類型的香皂。黃耀給他買的所有沐浴露全部整整齊齊地被放在角落裏,從來沒動過。倒是她去那兒過夜的時候,打開用過。因為她也有一個怪癖,非某牌子的牛奶味兒的沐浴露不用。

在這一點上,兩人如出一轍。

杜衡湊近聞了聞:“又是這個味道,很香。”說着,就将他的手指放在嘴裏,舔上了一圈。

這樣的動作已經算是明示了。

他的眸光變深,不做猶豫,欺身上去,壓住她。

“席導……”她嬌吟。

他吻住唇,扯開礙眼的被單,開始了昨天淩晨一直在進行的運動。

這一回。她不再熱情大方,他也不再瘋狂熾熱。

都失去了昨晚的溫度。

第十四回

下午的拍攝如荼如火地進行着,一切都很順利。史蒂文發現杜衡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吻痕,而今天所有穿的是要露出鎖骨的,他不得不說:“大小姐,再怎麽快樂也不要這麽明顯吧。怪不得你今天穿那麽奇怪。”要是要把自己完全給包裹一樣。

杜衡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知道啦,以後會注意。”說到底,還是有些尴尬。

不過依靠史蒂文卓越的化妝技術,以及Eudora送來的藥,讓她的吻痕在光照和攝像頭下,去無蹤了,工作人員沒有發現。

阿莉問:“今天上午怎麽沒見到你?”

杜衡解釋道:“昨晚太乏了,Eudora過來跟我說今天上午不用拍了,我就正好睡了個覺。”

阿莉側頭笑道:“你的演技真好,一點兒也不像新人。跟中堎的配合也很默契。看來這部電影過不了多久就會殺青了。”

幾乎沒NG。讓大部分的人都心生佩服。杜衡不是一個花瓶。

只是,旁人所不知道,這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從小就開始練習,對着鏡子練習,找老師練習,甚至是跟冷凝練習。

杜衡不是個天才,不是說随便來一來就能練就。她冷笑,嘴裏卻說道:“哪有,阿莉你太擡舉我了。中師兄的演技才是一流。”

的确是一流。竟然能夠在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的基礎上,依舊演得深情款款,即便是偶爾的休息,也是溫柔地遞上了水,将她拉至角落,體貼地說道:“師妹,昨晚的事情是我太心急了,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只能說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是太情不自禁了,你知道的,我太喜歡你了。第一眼看到你,我的直覺就告訴我,就是你了,必須是你了。所以……原諒我冒犯的愛,好嗎?”

如此煽情的表白,任誰聽了氣都會消去一大半,況且昨天不只是他做錯了事情,她的反擊也是致命傷。

杜衡接過水,含着淚說道:“師兄……昨晚都是我的不對,我該好好跟你說的……我只是實在怕……真的……如果你能理解,就是再好不過了。”

中堎反手握住她的,抹去她的眼淚,笑道:“別哭了,怕有人看見了就說不清楚了。師妹這麽乖巧,我怎麽忍心傷害呢,師兄不急,等你準備好了再說,好不好?”

明明是這樣說的,可眼底的yu火是怎麽也遮不住的。她還記得他當時憤怒的語言,不堪入耳,如今就想一筆勾銷了,可笑。

杜衡甚至都能夠聯想到,他在心裏,是怎樣一遍又一遍地用不堪的語言羞辱她,折磨她。他現在的隐忍,就是為了那一幕吧。

杜衡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撲進了他的懷裏,抱着他,“我好高興……師兄……謝謝你……”淚水甚至打濕了他的衣裳。

中堎反手抱住杜衡,露出陰狠的表情,嘴裏卻說道:“誰讓我這麽喜歡你呢?”

是啊,很喜歡她被他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吧?昨天那一幕,是會再次上演的。

杜衡點頭,嗚咽道:“我也很喜歡你……師兄。”

中堎趁機說道:“好了,別哭了,待會兒還要拍戲。明天晚上一起吃個晚餐吧,就只是個晚餐,我想和你獨享這份甜蜜,好嗎?”

如果不同意,豈不浪費了他為她準備的“大餐”了?

Eudora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見中堎低下了頭,準備偷個香吻,杜衡的臉上閃過一絲嫌惡,她連忙站了出去,佯裝驚訝道:“杜衡,說你去哪兒了,原來在這兒呢。”

中堎正低着頭,鼻子抵着鼻子,眼瞅着唇就要貼了上去,聽到了Eudora的聲音,僵在了原地。

杜衡立刻紅着臉把他推開,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學生,扯着自己的衣角,埋着頭,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Eudora……”

Eudora雙手抱胸,笑容邪惡,對着中堎揶揄道:“喲,你小子什麽時候把上我家杜衡了?”

中堎冷哼一聲,冷冷地看了Eudora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Eudora反怒為笑,見中堎走遠了,才走到杜衡身邊,低聲問:“什麽情況?”

杜衡聳了聳肩,慵懶地看了她一眼,“叫我明天晚上一起吃飯,估計是要下藥來着。”吃晚餐,除了灌醉,只有下藥了。灌醉不成,昨晚她就是處于半醉的狀态。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幫你安排好。如果可以,明天晚上你先灌醉他,這樣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安排個替身。我這兒有個遠看跟你輪廓挺像的人,拿像素低一點兒的照相機來照,可以達到預計的效果。”

Eudora果然心細如塵,察覺到她昨晚的反應過激,看模樣是受了驚了。想來,是個正常一些的女人,面對那樣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侵犯,是容易受到驚吓。

杜衡露出個笑容來,拍了拍Eudora的肩,“我看我是灌不醉他,他的酒量應該是很好的。不過我盡力。還有,謝了。”

Eudora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沒什麽,反倒是你幫我比較多。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

杜衡用腳抵住牆,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事?”

“黃耀趕來了。目前在飛機上。”Eudora頓了頓,淺淺地笑容挂在嘴邊,“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黃耀對你的在乎程度。”

按照Eudora之前提供的信息,黃耀目前正接手母親交給他的一項鐵路工程任務,附近地區一旦下雨必出現泥石流,修此鐵路乃是第一要事,時間緊迫;他手裏還有幾個案子,全是關于杜衡的包裝問題,以及未來的産品合作問題;最後是,黃耀的姑媽旗下的食品産業最近遇到了一定的安全問題,據說是廠家提供的豬肉出現了問題,雖然及時被攔截沒有進行加工銷售,但消息的走漏對整個企業的名譽都是致命的打擊。

這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趕緊的,需要立刻處理的。

他抛下了所有的問題。

來了馬來西亞。

為了她。

為了她昨晚的一通電話。

她的心被輕輕地,撼動了。

她聽見Eudora猶豫了半晌,輕聲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對你用情已經這麽深了,再這樣利用他,不怕他了解了真相之後,因愛生恨嗎?那樣誰也救不了你了。”

第十五回

黃耀下飛機的時候,杜衡正結束了最後一場戲。工作人員都在收工,大家準備組團去泡個澡,附近有一塊很不錯的溫泉。

Eudora和中堎都選擇去,席景則是收了工就上了樓,休息去了。

杜衡接到了黃耀的電話,哪敢去泡溫泉,給他說了附近的一個公園,乖乖地坐在長椅上,等着他過來。

這兒離機場不近,若是按照正常速度,至少要半個小時。而杜衡在接到黃耀電話後不到二十分鐘,就見他風塵仆仆地走過來。

她用腳踢着石頭,黃耀蹲下,用手捧住她的臉,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杜衡的眼睛潤濕,卻扯出個笑臉,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可能是太想家了。”

托詞罷了。

黃耀明白,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以免你說了傷心。其他人呢?”

“去泡溫泉了。”

黃耀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将溫度傳遞給她,她的體溫冷得驚心。

“為什麽不去,你的手很涼,穿這麽少,別凍着了。”說着,就脫下了黑色風衣,披在她身上。

杜衡撤回手,将手鑽進袖子裏,大大長長的。黃耀體貼地将她的手拉起來,幫她把衣袖卷起來,露出一雙白皙的嫩手,然後十指相握。

“其實……你不用特意趕過來的。你很忙。”她露出一雙迷茫的美眸,怔怔地看着他。

黃耀輕笑:“恰好沒什麽大事,就趕過來了,不用為我擔心。”

說謊,也是為了讓她安心。

杜衡松開手,環住他有力的腰,頭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低喃:“黃耀……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不得不問出這麽一句話來,她實在是迷茫了。這樣的情況是有出現在她的計劃之中,但大大地提早了,她從不認為要拿下一顆心有多麽簡單。

他抱住她,手撫摸着她柔順的長發,淡淡地笑:“說什麽傻話,你昨天才是把我給吓着了,充滿活力,總是那麽狡黠的你,卻哭成了那個樣子,聲音都抖成了篩子,我能不擔心麽。”他昨晚幾乎沒睡,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一雙水眸。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其實真的沒什麽大事情,也許是我反應過激了。在這個龍潭裏,真的算不上什麽大事。”

黃耀蹙眉,隐隐察覺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正言道:“什麽意思?是不是有人侵犯了你?”

她彎了柳眉,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抱緊了他:“別問了。求你了,不要問。”

黃耀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輕吻,寬慰道:“好,我不問了。累嗎?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語氣輕柔得仿佛一戳就能碎了。

她松開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腳下的青草,搖了搖頭,“不要,我想跟你在一塊兒。你來得那麽匆忙,有訂酒店嗎?”

黃耀抿嘴:“助理已經幫我訂好了,可惜你下榻的酒店已經沒了位置。我就在附近。晚上跟跟不跟我一起睡?”

聞言,她詫異地看過他,瑟縮了一下,咬着唇,不回答。

一縷發絲從耳垂那兒拂下來,他輕輕地把它別過耳後,輕笑道:“別擔心,不是想跟我一起麽,我們不做別的事情,只是單純的睡覺。”

這對男人來說,是個美好的折磨。

她勾出個淡淡的笑容,調侃道:“我還是不要折磨你,考驗你了。”

“那我們現在去走走,怎麽樣。”

杜衡點了點頭,把放在一旁的帽子戴起來,将風衣的拉鏈拉好,站了起來,伸出手,說道:“走吧,就在附近逛逛好了。”

他握住她的手,輕答:“好。”

她帶着他往溫泉的反方向走,兩個人走得很慢,聊了許多。

聊了一些笑料,聊了這幾天發生的趣事,聊自己的喜好,聊自己最擅長的事情,聊學生時代的逸事……聊到兩個人都笑到起不來身。

她趴在他的背上,笑到肚子疼。

他忽地将她背起來,然後奮力朝前奔跑,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腿。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住,“啊啊——”尖叫了好幾聲,長手環住他的脖子。

他跑累了,停了下來,慢慢地往前走。

她湊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被你發現了啊。”

兩個人逛的時間久了,她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有些不适,走的時候顯得格外費勁。剛才趴在他的背上想要休息一下。

他眯眼,輕笑:“誰叫你出來散步還要穿這麽高的高跟鞋,也不怕扭傷了腳。”

她低喃:“以前練舞的時候,要穿上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跳一下午呢,這點兒算什麽。”

他聽了,很是心疼,語氣放沉:“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這麽拼為了什麽?”

她輕笑:“自己喜歡嘛,而且為了練小腿上的力道喔,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Eudora說,以後開演唱會還要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蹦蹦跳跳,我算是有功底,就不用像其他明星那麽辛苦了。”

他輕斥:“白癡,不準你那樣虐待自己。演唱會不是非要搞出這樣的花樣。Eudora已經準備讓你多栖發展了?”

“對呀,Eudora說,如果不是多栖發展,根本是上不了臺面,當不了國際影星的。”

他抱緊了腿,問道:“那麽想當個國際影星?”

“嗯……”她重重地點了頭:“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她說了謊。

“那為什麽會選擇來參加這部電影。你在Y院有着很大的名氣,也有很多機會進入很大的娛樂公司,獲得很多推薦。而且,你是校花第一,校長手裏多得是名單,你拜托他,想要參加一個正牌的電影、電視劇不是個問題。”

她偏頭笑:“其實當初是個意外欸。席導見到我立刻就定了下來,我還沒說要演呢,而且演這種需要真槍實彈的電影,我還不答應呢,人家的第一次為什麽要給了電影呀,而且那些男人好髒呀。所以我就去求席導呀,騙他說我的胸前有一塊特別醜陋的胎記,他總不能扒開我衣服檢查吧,而且我告訴他,我有XX恐懼症,至今都是個雛兒。他開始不答應,後來我求他求多了,估計是不耐煩了,他也就答應了。”

黃耀若有所思地點頭:“喔,原來是這樣。他什麽都沒跟我說。”

她頓了頓,戳了戳他的臉,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喔,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會不會告訴席導啊……”

他沉默了片刻,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她輕笑:“沒什麽啦,就是問問。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很害羞啦。自己這麽快就跟你勾搭上了,他會不會懷疑我的人品啊?被自己的偶像誤會,是一件很糗的事情呢。”

他思度半晌,認真回答道:“如果他問起,我自然是不會隐瞞他的,但若是他不問,我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來,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何況,他一向對我的私事不感興趣。”

她放下心,突然支起身子,湊了上去,彎了下脖子,啄上他的唇。

他怔了怔,反應極快地偏頭,将紅唇捕捉,大大方方地吻了起來。

她含糊不清地說道:“當做今天來看我的獎勵……唔……讨厭,別吻這麽用力,我明天還要表演诶。”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她的臉色紅潤了不少。

“心情好多了?”

她點頭,微笑:“好多了。”

“那我明天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等忙完這一段,我就過來,直到你演完。”

在馬來西亞這一段戲完了之後,只需要在國內取幾個景,就能夠殺青了。接下來就是杜衡的新人發布會,以及電影的殺青記者會,還有殺青宴。接下來就是歷時半個月的後期處理,再來就是一系列的宣傳。

這樣算下來,距離電影上映,大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從拍攝到上映,大約用了三個月。席導果真是雷厲風行。

第十六回

黃耀來那一趟,不單單是為了安撫杜衡,還跟席景商量了一些後續的事情。席景對他的到來表示驚訝,因為他最近的确是忙大發了。不過他很快就回國了,這讓席景的驚訝減少了幾分,并未往深處想。

黃耀在這兒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插一些內部人員,随時關注杜衡的動向。雖說這行為是不好的,但目的性是良好的,無非是為了保護杜衡,不受別人的傷害。

黃耀當然沒有忘記一個重要的人物,Eudora。

他在回程的路上,就有和Eudora通信。

“Eudora,”他的語氣很不善,“我要知道,前天杜衡發生了什麽事。”

Eudora那邊一點兒也不驚訝,漫不經心地調子:“黃總,你未免管太多了,都管到我手下明星了?”

黃耀咬牙切齒地說:“那件事我沒有跟你追究,你還不快點兒說?”

Eudora“啧啧”兩聲,“您這意思,是我欠你的?杜衡發生了什麽事兒,請問跟你黃總有什麽關系,我為什麽要被你追究,又為了什麽要跟如實道來,我的明星發生了什麽事?”

黃耀深呼吸一口,冷冷地說道:“明天她就不是你手下的了。”

Eudora沉默了兩秒,然後傳來如雷聲般爽朗的笑聲,久久不停。

“哎呦,我是要笑死了。黃耀,你小子,終于栽了啊。為了一名不見經傳的明星,就跟我這樣叫板起來了?得,我算是曉得了,你小子就是有異性沒人性,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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