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你逃離魔窟,誰給你争取到三年的自由時間,誰讓你在這兒風生水起的?”
見Eudora只是捉弄捉弄下他,他也才發現自己之前的反應過激了,冷靜下來,反倒同她嗆起來了:“我忘記了,我只知道我現在可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沒辦法,誰叫我家老頭對我妥協了?”
Eudora被堵到一口氣兒沒上來,咳嗽了兩秒直接罵了過去:“你過河拆橋就是了,你還拆船!感恩圖報你明不明白!良心被自己給吃了?”
“我不太明白。良心這玩意兒能當飯吃麽?小心消化不良。”
Eudora深呼吸,冷靜,淡定……不同小人計較,還是個陷入愛河的小人。
“好吧,”她果斷轉移話題,“我給你答案。杜衡是發生事兒,而且不是一件小事。但她沒跟你說,那麽我也不能說。畢竟……她有她的考量,而且這事兒你的确是不知道為好。還有,我向你道歉,這事兒是我沒有處理好,讓她出了點兒意外,但你相信我,今天杜衡吃一些虧,以後,我會讓對方吃上大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虧不是意外吃下的,而是計劃之中,不過她有些承受不了,所以她給我打電話的舉動,才是真正的意外。”
“我很抱歉,但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這只是個将計就計,原則上不是我故意引起的,只是能夠避免一部分,我并沒有避免罷了,但必須避免的,我已經避免了。”她其實很心虛,若是黃耀知道了,會不會第一個拿她開刀,昨天的事情,她都吓着了。
黃耀的反應好生奇怪。
她本讓杜衡打電話的意圖是為了以後做鋪墊,沒想到他趕過來了,還帶上了一幫人,以及一些先進的設備。
黃耀那邊沉默了良久,最後輕輕地問:“她是什麽意見?”
Eudora勾起個笑容來:“雖然心裏很不舒坦,也很委屈,但總歸是願意的。她明白這都是為了她好。”
“有上萬種方法讓她紅。我甚至可以改變推銷模式,先砸出十幾個億打造她,讓她大紅大紫,再收回成本。有風險,但是是她,就大大地降低。”
Eudora打斷:“你別着急。我知道,但是,如果不解決掉對方那個人,她就會一直是我的眼中刺,那麽杜衡就多了一份危險。我不想把她推上風口浪尖上,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來上致命的一擊。”
黃耀揉了揉額頭:“我拒絕這樣的提議,盡管她是願意的,我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太危險了。”
Eudora苦笑:“還是被你猜出來了,我就知道。但是徒弟,這是必然。”
“那麽扭轉這個必然,從命天開始她由我接手。”
Eudora反問:“你确定你有這個時間?她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經紀人,你應該很清楚在未來幾年你會有很多事情要忙。你的三年自由已經到期了。”
黃耀頓了頓,說道:“這件事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有點事情,明天再聯系你。”說罷,就切斷了電話。
Eudora怔怔地看着電話,徒弟,你已經阻止不了,你所安插的人員已經被我攔下來了,今天事情就會發生了。徒弟,你是我教出來的,接下來你要怎麽做,我會不清楚麽?
莫名地,想到徒弟接下來可能會出現失望的神色,她就感到心驚和沮喪。
什麽時候,他們倆師徒,已經越走越遠了。
現在不是嘆息的時候。
Eudora站起身來,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半晌,電話被接通。
她冷冷地問:“準備好了?”
“已經準備好了。他用得藥是迷疊香,看他的分量,力道不輕。解藥十分鐘後随着食物一起送來,注意接收。”
“告訴我,時間,地點。還有解藥發生作用的時間。”
“他訂的是不遠處的西河酒店,時間為晚上七點整。
端菜的服務員已經被他買通,我已經找人喬裝好了。解藥在半個小時後開始生效。需要在六點到六點半之間服下。太早了藥效不佳,兩個小時就會自動失效。”
Eudora勾了勾嘴角:“我明白了。黃耀安排的另一撥人呢?”
“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們會安安穩穩地睡一覺,預計在八點整清醒。必須要快。針孔攝像機,高質全真錄音設備,還有一千零八度采光設備已經在他所訂的房間安好。并經過了檢測,一切表示良好。”
“很好。”Eudora贊道。然後切斷了電話。
她踏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靜靜地等待着送菜的服務員上來。然後她踏着穩穩的步子,眼底閃爍着必贏得決心,去找杜衡了。
這一仗,只能贏,不能輸。
第十七回
按說,是不需要解藥的,只需要将本身給杜衡準備的那一份有料的飯菜,端給中堎就是了。但Eudora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那個“服務員”突然叛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讓杜衡先服下解藥,再去赴約。
中堎今晚格外打扮了一番,一身燙得筆直的白色西裝,菜用蓋子蓋上,顯然是早就已經端上來了。他很是紳士,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體貼細心,還幫杜衡切開牛排,喂她吃了一口甜點,杜衡別過臉,沒有吃下。
她臉紅着,解釋道:“萬一被人拍到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別鬧了。”
吃完牛排,喝完濃湯,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中堎感覺頭有些昏脹,甩了甩頭,看向杜衡,對方成了好幾個幻影。他癡笑,“師妹,你醉了,怎麽到處晃來晃去。”
藥發作的前期反應:同喝醉無異,這也是中堎選擇這個藥的原因之一。而且有一個小時的潛伏期,剛巧夠他的計劃時間——把杜衡勸入房間。
杜衡起身,關切道:“師兄你醉了,你去休息休息吧。你不應該喝這麽多酒。”
身邊的服務員一瞧,立刻過來幫忙,不忘解釋道:“這位先生已經在酒店訂好了房間了,現在需要送過去麽?”
杜衡笑了笑,點頭,“需要。”
“好的。”服務員點了點頭,忽然俯下身來,貼在杜衡耳邊,低聲說:“接下來一切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直接出去。”
“那麽就麻煩你了。”杜衡淺笑,眨了眨眼,拿起錢包,付了賬單,卻尾随着他倆,消失在了大廳內。
接下來的事情,她可就管不着了。
Eudora應該是安排了些好戲的,是她的話,一定要叫一些媚功了得卻得了花柳病的風塵女子來陪他過一過這空虛荒蕪的一夜,不浪費*宵一刻。
哼哼,用強的男人都該死。
從酒店的後門出去,風迎面吹了過來。替身已經上去了,下面的戲不需要她了。今天的她穿得很保守,看起來就是簡單地去赴普通朋友的約,不像是跟他有什麽關系的。
但卻有些冷。
她想念席景了。
她拿出手機,給Eudora打了電話。
“我已經出來了。”
Eudora答道:“你拐個彎就能看到我。”
杜衡想了想,還是打算去見Eudora一面。今天的事情比想象中輕松多了,Eudora仿佛無所不能,料事如神,什麽都給她安排好了,她只需要享受完這一頓大餐,就能出來了。
連錢都是中堎付的,道理很簡單,度過了那一夜,中堎身上所有的信用卡,還有現金,以為還會在麽。當然,他第二天醒來,自然是記不清楚任何事情的,這也是藥效之一。不過,他當然會覺得很不對勁,那麽被買通的“服務員”就應該上場了。
他要很恭敬地給中堎道歉,他端錯了盤子,中堎肯定會很憤怒,也會懷疑,調查。不過,有一碟錄像帶等待着他,裏面就是他想要找的證據。服務員出了廚房,廚師進來了,看到已經好了的菜詫異,把服務員叫了進來,服務員吓到手軟,找了借口,慌亂之中,端的時候,也就端錯了。
然後服務員會解釋,因為看到老板這樣子,就明白是自己端錯了,于是趕緊挽救,就想把那個美女關上,這樣生米也煮成熟飯了,誰知道,美女臨時接到了電話,打了電話就走了,他根本來不及阻止。沒有辦法了,老板中了招,只能暗地裏找了幾個特別風流的美女過來救廠子,而且他要拍拍胸脯保證,這些美女都是幹淨又有很好的條件,而且絕對不會走漏任何風聲。
如果說中堎這樣還是不信的話,那麽還有一卷錄像帶等着他。就是他被扶上樓的時候,替身對他的關心,但是沒有任何一絲親密的舉動,只是跟在後邊,然後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地對服務員說了兩句,就快速地跑出了大廳,服務員還攙扶着中堎,這實在是沒辦法沖過去攔住。
中堎有什麽辦法,眼見為實,他不信,也必須信了。
目前,還不能讓中堎明白,他現在是甕中的鼈,在劫難逃了。因為這部戲還要繼續拍攝。
杜衡已經大概猜到了整個過程,她坐在Eudora旁邊,頭抵着軟墊,說道,“Eudora,去幫我找一把木吉他來。”
“你要做什麽?席導出去了,估計是活動活動去了。”
杜衡想到心上人,眸光就軟了,“沒事兒,你給我就好了。好不好不重要,反正能彈就行了。”
“杜大明星的東西還能用差的?立刻給你整把來,絕對好材質。對了,你還會彈吉他?”Eudora微微詫異。
“自然是會的,我還會寫歌。給你唱首來聽聽?”杜衡顯然心情有些好。
Eudora将車開慢了,“只是光說讓你多栖發展,還真沒聽過。”
杜衡清了清嗓子,來了一首《火光》。
在昨日星辰裏
你有一雙動人眼睛
它閃動着火光
照怯了迷茫
在往日情深裏
你有一雙靈動眼睛
它點燃了火花
燃燒了愛意
我多麽怕
明天不能夠和你相遇
千萬人中的千萬
是否能組成一個遇見
我多麽懼
往後不能夠和你相知
萬千情分中的萬千
是否能拼湊成一個緣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有磁性,餘音繞梁三尺。
每一個字咬得很清晰,節奏也把握得好,沒有一個音是不準的。
莫名其妙的,這首歌多出了一分味道,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心悸——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至少Eudora是形容不來她現在是什麽感受。像是心被人用槍抵住了,陰森森地感覺就從後腦勺開始散發出來,涼意幾乎能夠滴出冰川來。又像是一個溺水者,身邊都沒了浮木,只剩下自己的飄飄蕩蕩,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這種孤單仿佛要讓人發狂的感覺——
怎麽和歌詞相符合。
她卻唱出了那樣的味道。
卻将兩種感覺合二為一,融為一體,仿佛天生就該這樣的。
杜衡頓了頓,繼續唱道:
你能照亮我的黑夜
給我夢的延續
生命是我愛你的唯一
火光為你點起
如果沒有你——
杜衡的聲音低了下去,尾音拉長,幾個轉音,讓曲調悠長——
Eudora卻感覺心哐當一聲,有什麽被打破了,有什麽乍洩了出來,神經一再地繃緊,她仿佛聽見了死神的聲音,仿佛接下來就會被惡魔摧毀一切,讓天地處于幻滅。
杜衡結了尾:
如果沒有你——
我會怨恨這個世界
如果沒有你——
我會幻滅這個世界
最好——
這個世界,還有你
仿佛是來自于她心腔內的獨白,又深又沉,她忍不住把眸放低了,情緒才有片刻地顯露——那是與歌曲相符合的瘋狂和熾熱。
Eudora卻良久地沉默了……
第十八回
“杜衡……”過了很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沙啞得可怕,“你……”
杜衡雲淡風輕地扣着指甲,說道:“怎麽了?你的臉好白,還出了冷汗,不是我吓到你了吧?很難聽嗎?”明知道自己唱這首歌是投入了全部的感情,而音調的基調又是又沉又悲傷的,經她這麽一演繹,很容易讓人心驚。
冷凝是第一個聽她唱這首歌的人,吓到做了兩天的噩夢。
她從來不覺得歌曲有很大的魅力,但偏偏有些人聽到一些歌曲會哭泣,會傷心,有些人聽到一些歌曲會亢奮,會受激烈,而只有少數人是聽了很多歌曲全然無感覺的。
想來,這就是最大的魅力。
杜衡側眸,見Eudora仍不會回答,才收下玩世不恭的表情,沉沉地陳述道:“寫這首歌我用了六年,每一個音調,每一個詞,都是經過上萬次的修改。也許歌詞你會覺得很一般,但卻最符合我的心境,它是我第一次回憶那段記憶時,心裏面所想。但是Eudora,我也想告訴你,你聽完了就代表你是自己人了,那麽從現在開始,請你學聰明:不要問不要想不要猜,你只有信我。”
這是Eudora當初對她說的話,你只有信我。如今,她原封不動地還給Eudora。
是,兩個人之間必須建立起完整的信任來,才能夠克服未來的種種難關。
杜衡不是純良的小貓,她不能夠任誰支配,不能夠溫馴順從。
她要掌權,她要主權。
“我懂……”Eudora喃喃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同意你的說法。這兩天的事情,你動怒了,我很抱歉,因為個人的恩怨拉你下水。但是,就算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
杜衡硬聲道:“所以我沒有怪你。我現在是在等,等你的坦白。”
Eudora沉默,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
杜衡頓了頓,突然笑道:“Eudora,快去幫我找木吉他吧,我今晚可以練練。”
凡事不能逼太急了。
Eudora沉沉地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去,待會兒給你送過來。”
杜衡回去之後,先是給袁鋒打了電話,問他幾時能到,袁鋒大概回了個時間;又給黃耀撥了過去,對方沒有接,杜衡也就發了條短信過去,道了聲晚安,接着就關了機。
Eudora很快就将一把木吉他送了過來,杜衡笑着接下,道:“謝了。”
Eudora撸了撸頭發,面色沉定,坐在床邊,淡淡地說:“我現在就告訴你。”
杜衡停下撥弦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吉他放在床上,挑了挑眉,“想明白了?”
Eudora轉頭看了杜衡一眼,深呼吸一口,沉沉地說道:“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正是大四,父親就将我送到這兒來實習。然後,我遇到了紀安,他就是費蠟迪。”
“他是我第一個帶的新人,當時我也是個新人,還跟在前輩後面實習,很是青澀。他當時很小,才17歲,什麽都不會,我事事親為,手把手地交他。他很有天賦,我送他去私人的學校學習,無論是社交方面所用的技巧,還是說演技,他都學得很快,甚至在一個月以後,已經有了一口流利的英語,還會德語和西班牙語。我為他感到高興。”
“兩個年輕人,自然是心是稚嫩的,況且那方是情思萌動的時候。他個人的經歷不好,每一次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會找我,我心子軟,都會去安慰他,開導他,甚至是幫他解決。兩個人的關系就是那時候開始暧昧起來的,他對我很依賴,我也很喜歡跟他相處。他的性子是極好的,不多話,但有些時候特別喜歡搞怪,有着青年男子少有的青澀和可愛,我自然會是喜歡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自然,他學會了喝酒,抽雪茄。剛開始酒量不好,喝醉了就跟我鬧,說喜歡我。後來酒量好了,性子也沉穩了一些,喝醉了不愛說喜歡我了,就拿抱着我。血氣方剛的男子,我又是處于那樣一個年齡,也許是太過于喜歡他了,一直都是順從着他的。他愛怎麽鬧怎麽玩就怎麽鬧怎麽玩,而且,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怎麽想都會覺得很滿足。”說到這兒,Eudora自嘲地笑了笑。
“中堎的經紀人,徐靜,曾經是我手下的一個小明星。她比紀安小一歲,模樣清秀讨喜,性子也是沉靜如水的,我見她也是聰慧,自然有心栽培她。但是,我和紀安的事情很快就被我父親知道了,他是極力阻止的,他不允許家裏出了這麽一出醜聞,況且我的婚事早就已經訂了,對方就是黃耀。”
杜衡挑眉,稍稍有些驚訝。大門戶裏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對方是黃耀,那麽Eudora的真實背景也就可想而知了,她在腦海裏搜索,曾經或者如今權勢正如日中天的人裏面,有幾位是同Eudora的輪廓有些相似的。
“我極力反抗,不惜跟父親鬧僵了。結果可笑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我努力地為這段感情争取的時候,紀安卻受了徐靜的誘惑,跟她鬧床上去了,還被我當場抓住。徐靜心思不淺啊,我見紀安認錯态度端正,氣了一會兒便原諒了,誰叫我将所有都給了他,徐靜倒是好,拍了無數的照片,一次又一次地發給我,一直糾纏着紀安。紀安性子弱,不想同她翻臉,只能我去做壞人了。”
“誰知道她妮子有這本事,竟然能在紀安房間裏裝攝像頭,将我和紀安上床的畫面拍了下來,逼迫我将她捧成巨星,又讓我和紀安分手,不然就會毀了紀安。我想要拿回錄影帶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但是,我跟家裏面鬧翻了,已經沒有能力了,在經紀公司的地位立刻變得岌岌可危。迫于無奈,我只能算是瞎了眼,跟紀安分了手,去參加了相親。”
“紀安氣壞了,連連一個月不肯見我——父親讓人給他換了經紀人,對方正是徐靜。這時候我才知道,徐靜的目的根本不是成為一個巨星,而是成為底下黑手,操縱這娛樂圈的一切,這樣,她就能夠捧紅自己的心上人,讓自己的心上人實現夢想了。”
“我念她不過也是個為愛癡狂的可憐女人,沒有動手。她卻還百般挑撥我和紀安的關系,還給紀安看我跟一個男人擁吻的照片。沒錯,對象就是黃耀,那時候沒辦法,為了應付父親只能求黃耀這樣了。紀安誤會了,狠心與我斷了關系,無論我怎樣求他都沒有用。我轉念一想,我為了一個男人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了,又能怎麽樣呢,不如放棄好了。于是和好幾個官僚子弟交往過
,感覺都不對。在我正是迷茫的時候,徐靜突然公開了我和紀安的錄像帶。”
只是提及這個過去,Eudora也憤怒到攥緊了床單,像是要揉進身子裏去。
第十九回
“那幾乎毀了紀安的星途,若不是我極力地攔截,家族的極力處理,公司的百般解決,沒有讓大部分人知道有這卷錄像帶,還進行了一系列的PS措施,證明了裏面的人并不是紀安和前任經紀人,保住了紀安,紀安恐怕就……”咬牙切齒,瞠目。
“可是,這讓我如何原諒徐靜。我做不到。既然她要捧紅她的心上人,那麽我就毀了她的夢想。我跟她的心上人上了床。”
講到這兒,Eudora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杜衡甚至看得到Eudora眼中報仇的興奮因子在不停地閃爍着,像火焰一樣,即将要噴出來。
“不過,”Eudora冷笑,“她很有膽子,告訴了紀安,并且灌醉了紀安,以牙還牙,跟紀安上了床。而且,她還傍上了Adam的哥哥,讓我不能夠動她,也讓她在娛樂圈的勢力日漸擴大了起來。不過Adam的哥哥何其聰明,明白了二虎相鬥必有一亡,玩玩之後,也就抛棄了她。她已經在娛樂圈鞏固了一定的地位,但這些根基太過于弱了,她必須找尋下一個靠山。讓我想想,她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大約有了四十個了吧,都是在娛樂圈有一定地位的。對方一旦坍臺,或者抛下她,她立刻去尋找別的靠山。”
“這樣,我們玩這樣的游戲玩了七年了。呵呵,我看她要被多少男人騎,而且即便她手下有幾個明星的确如日中天,但又能怎樣,她找的靠山一年不如一年。這一回,我會徹底地毀滅她。”
杜衡輕笑,“講完了吧?喝口水嗎?”
Eudora搖了搖頭,挑眉,“你的樣子倒是很不屑。”
杜衡點了點頭,雲淡風輕地說:“那麽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愛紀安麽。”
“跟別的男人擁吻,上床,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紀安,為了替自己和紀安報仇,可這真的會讓紀安快樂麽。如果我的消息沒錯,他現在應該是遠在國外,和自己的未婚妻提前度蜜月,領沒領證你很清楚。”
杜衡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沉,很穩,也很慢。足以讓Eudora聽得很清楚,也能夠感受到每一個字的威懾力。
“你這是在毀滅你和他之前的感情。”曾經那麽深那麽深的感情。
即便遭受了背叛也能夠無條件原諒的感情。
彼此深愛,即便有幾次肉體的背叛又如何?心是不會因為外物而改變的。這是無條件的信任。多少女人因為邁不過這道坎,才不能懷揣着一段感情,昂首挺胸地走一輩子。
Eudora怔住了。
的的确确。
除了在看徐靜挫敗的臉時還能感受到一絲快樂,其他的情感,幾乎沒有了。父親不會逼她了,她也不用懼怕紀安被毀了,她甚至可以随便跟哪個男人上床,只要是她冷得時候。那麽目的又是什麽,是真的感覺到了快樂嗎?
因為抛卻了自尊卻換來不理解,不甘和憤怒讓她放棄了,選擇了孤單,又能夠責怪誰?
她怔忪,遠遠地望向窗外,低沉地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杜衡輕笑:“我比較重欲,我會跟他來一場酣暢淋漓地**,然後繼續過日子。我能夠為他保護好自己的身子,絕不會接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即便他能夠接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這沒什麽好計較的。除了失去他,什麽都好說。”
還是會計較,會吃醋,會不滿,但是跟失去他相比,都很好說。
Eudora轉身抓住了杜衡的手,慌亂地說道:“難道我做的不對嗎?我只是為了保護他,而且……是他一直不見我,他先背叛我的。他一直不見我,難道我就坐以待斃,等徐靜繼續猖獗嗎?而且,一定要等到自尊被踐踏完了之後才知道放手嗎?杜衡,那不是你的性子!”
杜衡輕輕地撥開Eudora的手,淺笑地說道:“對,那不是我對其他的人的性子。可如果對象是他,我會無條件的原諒,我會一直等他,就算被他拒絕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所謂,下一次,我還是會去敲響他家的門,等着他炸毛,打開門,跟我吵上一架。我會把他推到我爸面前,讓我們一起面對,而不是自己心力交瘁。總而言之,”她扭過頭,一字一句地陳述道:“我永遠不會放棄他。”
無論是什麽條件。
都只有一個結果。
這像是一個固定的方程式,一個标準的答案,無論怎樣繞圈子,無論怎樣改變條件,無論用怎樣的背景,都會用到這樣一個方程式,都會産生這樣一個唯一的結果。
那就是:
“我不會放棄他。”
即便是一直等,等到前途茫茫,見不着任何希望。
杜衡也會一直等。
她還會用力奔跑,追尋他。不擇手段的。
不擇任何手段的。
這種強烈的嗜血風格像極了杜衡之前唱的那一首歌。歌詞表達的意思,也是這樣。
Eudora似乎有些明白了,無力地靠在床沿上,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杜衡點頭:“在我看來,你是做錯了。你沒有我的這股瘋狂。”為了一個人,敢于摧毀世界的瘋狂,那時候靈魂沒了,肉體也不重要了。
Eudora不一樣,她是在靈魂還可以修複完整地情況之下,放縱了肉體,換得了愛情的空白。至少紀安目前有一段比較完美的戀愛,她在周刊上面看到過照片。俊男美女,他們看對方的眼神,是必須要特別深愛才能夠有的火花。
Eudora無力地說道:“如果能夠早一點兒遇到你,多好。”杜衡能夠借給她力量。
這固然是一種畸形的戀愛觀。
杜衡淺笑,“Eudora,沒有人能夠幫你,你不過缺少了那樣的經歷——像是死過去一回,而重生的唯一希望,就是對方。那麽那時那刻,對方就是你活着的唯一希望,所有的困難也就不是困難了。”
Eudora迷惑:“為什麽這樣說?”
杜衡笑,避而不答,說道:“我說這番話,今晚給你唱那首歌的唯一目的是——”
Eudora仰眸。
“如果以後我做出了什麽事情,請你,一定要支持我。”她定定地說。
即便是毀了自己,也要做出的事情。
窗外煙花綻放。Eudora能夠聽見自己的心髒,停頓的聲音。她看見了杜衡眼中的火光,那是為了愛的人奮不顧身的火花,足以燃燒杜衡自己。
杜衡的過去,到底存在着什麽。
而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需要問了。
第二十回
淩晨兩點。
來到馬來西亞這幾天,因為一些準備的事情,還有後續安排問題,席景和Ann好好的喝上了一杯,談妥了,Ann才離開了。席景一個人在酒吧裏呆到了淩晨,才開着車回了賓館。
那時候的他,已經是微醺的了,若不是太晚了,是容易出危險的。
他上樓的時候很輕松,也許是因為沒有大醉,手腳放輕了些,沒有吵醒任何人,不過這也正好,若是讓其他人聽見了,一定會起疑。三樓以上的用戶,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安然無恙地從那兒上去,從那兒下來,在十一點以後。久而久之,大部分的客戶都退了房或者換了房。
當然,這一點,Eudora是要補償酒店的,不僅僅是客戶減少所産生的虧損,還有一定的名譽損失。不過幸好的是,這家店本身就屬于Eudora一個朋友手下的酒店,這些倒也沒有什麽了。
席景推開了房間的門,窗簾被拉上了,房間裏一點兒聲響也沒有。他關上門,眯了眯眼,從門口望過去,是可以看到落地窗戶的,那兒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像是個蜷縮着的人。
但因為體積稍顯龐大,這讓席景無法确定。
他清咳了兩聲,硬聲質問道:“誰?”
黑影變長了,的确是個人,而且站起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樣東西。對方推開了窗簾,妙曼的身姿展現。
對方開口之前,席景已經隐約猜到了。
“席導,”軟綿綿的口吻,“你回來的好遲,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喲。”
杜衡和Eudora的談話結束在十二點,她整理了下着裝就偷跑上來了,結果出乎意料的,席景還沒回來,這讓她有些失望,又不能在這兒鬧出大聲響來,隔音效果固然好,但萬一阿莉突然上樓來,要尋席景,聽見了聲響就大發了。
席景頭有些疼,揉了揉腦袋,開了燈,淡淡地問道:“怎麽不開燈?”對于她擅闖私人領域的行為,已經習慣了。
“怕被人發現,況且,坐在這兒看夜景,滋味不錯。”從那兒望出去,風景別致,幽靜清雅。
看別人的熱鬧,靜心。
席景扯下領帶,随便甩在茶幾上,臉上有着明顯的疲憊,淡淡的黑眼圈随着他垂眸,越發明顯。他頹然地坐在床邊上,擡眸,問道:“過來做什麽?這麽晚了,回去休息吧。”罕見的溫柔話語。
杜衡放下手中的吉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的。”
她走到室內吧臺,幫席景倒了一杯溫水,在冰箱裏找出未開封的蜂蜜,參上了一點兒,攪勻了,既不會太甜,但也不至于失去了暖胃的功效。
“一大股酒味,”杜衡湊近了,蹲在席景腳邊,仰着頭看着他,是崇拜的姿勢,她的眸裏閃着亮光,看起來可愛極了,“喝了不少吧?喝點兒熱水,暖暖胃,明天不至于特別不舒服。”
席景看向她,因為酒精的作用,讓他的思想戒備稍顯鈍化。理智的作用減弱,任何人都會變得感性一些,沖動一些。于是他不像平時那麽嫌棄,反而接過了她遞來的水,微啜了一口。
之前喝的酒太烈,這使得他的舌頭有些遲鈍。
他沒有嘗到甜味,杜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席景特別不喜歡吃甜和酸的食物。
席景手握着杯子,硬朗的面部線條隐約有些柔和,他仰首,問道:“那兒是把吉他?”
杜衡催促道:“再喝一些,至少要把這杯喝完。”她轉眸,笑得甜美,“對呀,那是Eudora送給我的吉他,看起來還不錯,音質也是極好的。我想我可以用很久。”
溫水的溫度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