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不絕地從手心傳向心窩,席景的眸光放柔了。
他勾起一抹笑容來,直直讓杜衡看呆了。
“你會彈?”聲音輕柔。
杜衡怔了怔,回過神來,貼了上去,坐在他身邊,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對呀,我會彈。席導,你現在想睡覺嗎?”
席景搖了搖頭,貼住了她的臉。暖暖的,很是舒服。
杜衡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記,附送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彈給你聽,好不好?”
席景轉頭,看向她,瞳孔裏夾雜着淡淡的笑意。他勾了勾嘴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答道:“嗯。”
杜衡起身,拿過吉他,就地而坐,撥了撥弦,笑如蓮花,語氣輕柔的說道:“我開始了。”
席景點了點頭,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因為酒精而松懈的神經,在看到她幾乎是像看見了神祗時才露出的笑容時,露出的寵溺的目光。
“喜歡你
在清朗星辰
因為你
霧霭散去
空氣如夢般清新
你的笑容皓如清月
我好愛你
生命有你無暇完整
如果生命能夠重生
下一次
一定還能遇見你
我有預感
能夠一直這樣愛你
如果美夢能夠延續
下一刻
一定還能夢到你
我有知覺
能夠一直和你相遇”
只是最為簡單的語言,流暢簡單的曲調。
但卻襯出了她聲音的清朗和明亮。
她的笑容帶着暖烘烘的感覺,眸孔亮得如同星月。
席景失神在這個歌聲裏,沒有多麽驚為天人,也不會好聽到過耳不忘,只是,情感的充沛,莫名地讓他感動。
他看向這個專心看着他的女子,再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他伸了伸手,輕柔地說:“坐過來。”
杜衡放下吉他,乖乖地走了過去。
席景攔腰将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捧着她的臉,輕輕地說:“自己寫的?”
杜衡眨了眨眼,仿佛有什麽情緒就快要傾瀉出來,可她忍住了。
她點了點頭,笑道:“對呀。”臨時創作的,算不算?她已經記住了曲調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聞着她身上的牛奶味兒,以及頭發淡淡的香氣,悶笑。
她能夠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也能夠聽到他沉穩的心跳,心安地閉上了眼睛,環住了席景的脖子,勾起個絕美的微笑來。
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柔,溫柔到她的心已經飛上了雲端,一旦跌下來,就會支離破碎。
所以,這一刻,千萬千萬不要,就這麽停止了。
第二十一回
空氣靜谧地流轉,仿佛帶着暖意。
席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為什麽會過來,唱這首歌給我聽?”
這樣的席景……有些不一樣呢。但卻讓她很開心,也覺得……很熟悉。
杜衡的心跳得很快,她俏皮地說:“因為想過來跟你分享呀,我很喜歡唱歌的。席導,你說,我唱的好不好?”
他“嗯”了一聲,頭抵在她的肩上,輕聲道:“你很香。”
杜衡輕笑,臉卻紅了,而且是真心實意地紅了。
她從沒聽過如此動聽的情話。動聽到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她俏皮地說道:“那麽席先生,請問一下,你現在要不要撲過來呢?”
席景眸光轉暗。
“再不撲過來,我可以要撲了喔。”她的聲音在顫抖。
席景笑道:“卻之不恭。”
反手将她抱起來,壓在床上。他的
抵着她,已經硬朗如鐵了。
不過他卻不着急,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這一刻,有什麽東西已經軟化了。
他細碎的溫柔。
他含笑的溫柔。
他小心的溫柔。
杜衡心動,忍不住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然後是額頭,再是眼睛,高挺的鼻子,最後是嘴唇。她貼了上去,不着急行動,只是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他沒有發現,他已經洩露了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溫柔,感動,還有,想要珍惜的沖動。
他甚至怕将她弄疼了。
他也閉上眼睛,享受這個親密的親吻。
“景……”她低喃。
你真的好溫柔。
聽到這聲低喃,沖動已經無法被抑制了。他擡起頭,含笑看着她,罕有地調侃道:“杜小姐,請問你這是在yin*我犯罪嗎?”
杜衡輕笑,嬌媚得模樣實在是誘人。
她吐氣如蘭絲,手尖抵住席景的胸膛,“請問席先生,接受我的yin*嗎?”
他笑,胸膛震動起來,給她安心的味道。
他不答,卻封住了她的唇。
這一刻,不需要任何語言了。
室內,早已春意濃濃。
翌日中午時分。
杜衡從席景懷裏醒來。
她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安詳的睡面。沒有蹙眉,也沒有不安,看起來人畜無害,像個普通的大男孩,擁有純粹的夢想。
但杜衡明白,當她第一次知道,席景變成了導演的時候,他的夢想,就早已碎了。
她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然後手伸到了他的腋下。
一股奇特的瘙癢從身上傳來,席景蹙眉,掙紮地睜開眼睛。
“你在做什麽?”聲音區別于昨晚,又硬又冷。
杜衡無辜地放下手,笑嘻嘻地說:“我在叫你起床呀。我們又拖了進程了。”她很想說一句,果真是紅顏禍水。
當然,此紅顏指的是席景。誰叫他昨晚太溫柔了,讓她總是忍不住地求他侵犯,最後惹得本想溫柔待她的席導變身為禽獸,她承受不住,屢次尖叫出聲。
席景煩躁地揉了揉頭,問道:“幾點了?”
杜衡翻開被單,光溜溜地走向浴室,回答道:“你看外邊天都亮成了這個樣子了,應該是中午了吧。席導,進程又得往後拖了喔。”
起太早也沒用,中堎此時此刻一定還在昏睡之中。
昨晚進行了那麽誇張的運動,藥又那麽猛烈,估計他的經紀人即便從國內趕過來找到了他,也叫不醒。
席景有些不爽,也光溜溜地下了床,走進了浴室。浴室有兩個蓬蓬頭,足夠了。
兩個人倒是很不介意。杜衡一邊往身上抹泡泡,一邊笑着問席景:“嘿,席導,你說次數多了,阿莉她們會不會懷疑?”
席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打開蓬蓬頭,沖了個澡,說道:“時間還早。”
反正已經是錯過了早上了。
杜衡正搓着柔軟,被他這麽一掃,臉登時紅了起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真,下方已經硬了起來。
她小心髒直跳,面對如此美男洗浴圖,難免要吞一吞口水:“席導……你的意思是……”
席景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就想起了昨晚的失常。不過,既然已經心動了,不如就坦然面對了,況且什麽事情都要嘗試一下。感情并不是生活的中心,偶爾用來調味想想也不錯。
而且,只是心動,算不上大事。
于是他釋然,況且對方的态度也很正常。
而且,對暖床對象有些心動,想來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能夠讓閨房樂趣更加美好一些。
看着她臉紅害羞的模樣,他忍不住勾出了個笑容來,啞聲命令道:“繼續。”
杜衡“啊”了一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才反應過來,立刻別扭地松下手,羞赧地說道:“席導……你……你別玩我!”
“我說,繼續。”他的聲音更加低沉了。
杜衡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有些緊張不安,但是……為了讓他高興,這沒有什麽。
她吐了吐舌頭,只能重複自己之前的舉動——在胸上抹上泡沫。
他的目光越來越深幽,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被他如此滾燙的目光這麽瞧着,而且還是這麽羞人的事情,她的身子幾乎要顫抖起來了。昨天被激烈地愛着的景象歷歷在目……她已經腳軟了。
他關上了蓬蓬頭,饒有興味地看着她的反應,勾唇繼續命令道:“手往下。”
杜衡乖乖地挪手,挪過平坦的小腹,然後到了神秘的地帶。
他邪笑:“可以開始了。”
她怯怯地嘟囔道:“可是這兒已經有泡沫了。”
他挑眉,反問:“泡沫已經散了,還是你認為我給你抹上會比較快樂?”
大膽又刺激的語言。
這反倒像昨天反常的他了。
她羞紅了臉,別過了眸,羞赧地挪了手,在神秘地帶,抹上一層又一層地泡沫。被他熾熱的目光看着,做這麽羞人的動作,就像是在被他熱切地愛着一樣,多麽惹人臉紅心跳。
她腳軟地哀求:“席導……我不幹了。”她挪開了手。
席景挑眉,無所謂地态度,“好,沒關系。”
反倒讓杜衡驚了驚。
他繼續說道:“過來。”
杜衡放下沐浴露,乖乖地走到他身邊。
他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低下了頭。
熱切地吻住了她。
所以……她又一次地yin*成功了?
其實禍水是誰,應該有答案了吧?
第二十二回
下午拍戲的時候,工作人員唉聲嘆氣不停。主角中堎目前拍的場景,正是這部電影裏最為重要的,可主角扮演者中堎倒好,頻頻出錯,頻頻出神,屢屢NG,時不時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杜衡,讓人好生奇怪,不免猜測起來。
而且今天的中堎的妝頭一回這麽濃,眸光也如此黯淡,這讓人浮想聯翩,禁不住想:不會是被誰榨幹了吧?
他們先是懷疑了歐洲的幾個豔星,中堎自然是個俊美男子,在國際上也享有一定的好名聲,這幾個豔星自然是歡喜的,頻頻示愛,有的甚至大膽地往他身上趴。不過中堎都一一禮貌地躲開了,但只是當着大家的面這樣,背後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最後席導顯然是火大了,直接摔下劇本,走到中堎面前,衆人正詫異,杜衡夾着笑,中堎蹙着眉,席導發難了:“什麽意思?今天什麽狀況?”
下午開拍的時候,中堎還遲到了,臉色蒼白,十分憔悴,嘴唇一直哆嗦着,看着別提多狼狽了。
中堎的經紀人徐靜沒跟上來,一直在國內忙着安排另一個國際巨星,導致中堎身邊也只有個小助理。
小助理自然是不敢插嘴的,只能呆站在一邊。
中堎蒼白着臉,疲憊地口吻:“席導,不好意思,今天狀态不好。很抱歉。”說罷,他深深地鞠了個躬,模樣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他轉身,又對大家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說道:“今天麻煩大家了,不好意思。”
有氣也撒不出來。
席景蹙眉,轉身,冷眼看着跟上來的助理阿莉,吩咐道:“暫時就這樣,晚上繼續。”進度已經嚴重拖後了,必須要趕上來。
阿莉吐了吐舌頭,“好的,席導。”
中堎聽到,揉了揉太陽穴,小助理連忙過來扶着他。他蒼白着臉,去了化妝室,由史蒂文給他卸妝。
杜衡緊跟着中堎,走在他身邊,關切地問道:“中師兄,宿醉很難受吧?要不要喝點兒熱湯,感覺會好一些。”
中堎擡起頭,猶若所思地看了杜衡一眼,露出個勉強的笑容:“不必,我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昨晚謝謝你照顧我了。”
試探。
杜衡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來,“說到這個我就要說聲對不起了。中師兄,昨晚沒好好地照顧你。Eudora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有要事。有一個商家聯系她,想要拍支化妝品的廣告,Eudora準備叫我去,所以就急忙催我過去了。我哪有法子推卻,只能匆匆趕過去了。就讓當時幫我扶你上去的服務員幫我照顧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中堎斂下深思,輕笑道:“說什麽呢,經紀人喚你過去自然是要緊的。不用擔心了。”
杜衡蹙眉:“這個服務員真是可惡。中師兄,我真對不起你。”
“傻瓜,”中堎笑斥,摸了摸杜衡的頭,說道:“好了,你中師兄真的沒事,去休息吧,好不容易能放一個大下午,和朋友一起去逛逛海邊,吹吹風。”
已經是攆人了。
杜衡甜美地笑了笑:“那麽我就過去了,中師兄好好休息。”
反正晚上是要繼續拍的,妝也就不用卸了。
杜衡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她本是去找Eudora的,結果正巧遇見了阿莉和幾個攝影師在聊天,阿莉沖她揮了揮手。杜衡笑着走了過去。
阿莉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今天你的狀态跟中堎的狀态就是強烈反差啊。一個好到沒話說,一個差到沒話說。怎麽啦,面帶桃花的,還不承認自己戀情了?分明是戀愛中的小女人嘛,诶,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攝影師附和道:“對呀,小杜,直接招了呗。”
杜衡輕笑,擺了擺手,“哪有你們說的什麽戀情,不過是昨晚和親人通了電話,明白他們一切都很好,近日還有可能有喜事發生,我姐好像相親相到了好對象了,于是才這麽樂。你們別想偏了。”
阿莉攤手,對其他人使了眼色:“看吧,我就說小杜口風很緊,死活不肯承認。好吧,我們就姑且信你了。”
杜衡笑着捶她,“胡鬧。”
阿莉笑着別開,又道:“诶,你們算過沒,席導莫名其妙延遲時間多少次了?”
“恐怕是不少了。”
“嗯,這不像他的風格。席導一向從不因為私事而拖整個劇組的後腿,果然真是啊,紅顏禍水哪。”
阿莉勾住杜衡,輕笑道:“不過席導也真是威猛,上回我就站在門口,能聽見那女人的聲音,,真是太大膽太熱情了,讓人身子骨都能麻掉,一定是個特別有經驗又特別饑渴的女人,席導還能保持那樣的好精力好臉色,真不容易。”
“那是,有一回我看了一報道,說是越是強壯,喜歡健身鍛煉的男人,那方面的功能越是好。別看着席導身子瘦巴瘦巴的,上回穿了個背心來,那一身的肌肉,看得我直流口水。而且聽說他只要一天不健身,就渾身不舒服。這功能,能不強大嗎?”
杜衡先是不悅,再是歡喜。不過一直不動聲色,只是被阿莉勾着,淡淡地笑着,猶如一尊絕美的花瓶,不參與任何建設性話題。
“不過我一直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這樣纏着席導,竟然沒被直接扔出來。最令人好奇的是,估計過不了多久Adam會跟過來,到時候萬一撞到了……哈哈,這就有好戲看了。”
“沒錯,上回尹珊珊大戰Adam可是讓我賺足了票子,這回,你們賭誰?”
阿莉笑了笑,轉頭看向杜衡,說道:“杜美人,加一個?賭誰?”
杜衡勾了勾嘴角,問道:“怎麽個賭法?”
“1:60的賠率,我是莊家。我賭Adam。她的地位,可是無人能夠動搖的。就給你說個小道消息好了,聽說呀,兩個人連婚約都有了,不過席導心不定,一直沒結。但Adam是誰呀,總有一天能把席導逼到婚姻的墳墓裏去。”
幾個攝影師也笑着說道:“對,我們都賭Adam。”
杜衡挑了挑眉:“都賭Adam了,沒人賭神秘女子,這賭局還怎麽開?”
阿莉淺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她轉頭,朝正在收拾布局的幾個工作人員吼道:“過來,開賭局了!老王,你這回賭誰?”
正收拾垃圾的老王轉過頭,大吼一句:“不賭Adam!”
阿莉收到回答,滿意地笑了笑,看向杜衡,挑眉:“看見了吧,劇組裏總有這麽幾個奇葩。估計是見Adam這麽漂亮的美人兒,偏偏死心塌地了,心裏不平衡來着。”
“一群
絲。”冷笑。
杜衡淺笑,她挑了挑眉,輕聲說道:“不如我來當這個倒黴鬼好了。我賭,神秘女人。”
阿莉詫異,有些尴尬。
幾個攝影師相視一眼,看向杜衡的笑容,也紛紛尴尬了起來。
第二十三回
看着她們僵硬的臉,杜衡有些想笑。
她拍了拍阿莉的手,輕笑:“別誤會了,我只是鬧着玩。我會找個幫手幫我出的。而且是個有錢人喲。”俏皮地眨了眨眼。
阿莉緩下來了,挑眉問道:“誰?金額可有些大喔,別讓別人大出血啊。”
“對,這兒樓層高,跳下來可就沒好運落個殘廢了。”
尴尬的氣氛被吹散。
杜衡輕笑:“上回Eudora讓我大出血了一回,這次,可要補回來了。就這麽說定了,你們不用客氣,盡管壓就是了,具體金額找Eudora。我先走了。”
阿莉沖她揮了揮手,笑着繼續談論了。
等轉過頭,杜衡臉上的笑容就散去了。
的确,她是高興得太早了。還有一個Adam需要解決。而且憑她現在危險的位置,是沒有實力跟Adam硬碰硬的。黃耀、中堎、袁鋒……
杜衡有些頭疼了。
不過,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随便就認輸的人,既然不能來硬的,不如以柔克剛。
柔弱一向是女人的殺手锏。而且百試不爽。多少人就這樣被她騙過。
她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而且黃耀總歸會知道,那時候會卷起怎樣的軒然大*,現在還無法估計。想想就很後怕就是了。
黃耀細碎的溫柔就像是一杯鸩酒,她不得不緩緩地喝下去。
毫無對策。
杜衡嘆了口氣,想了半晌,幾乎已經往前走了二十分鐘了,轉了個彎兒,就看見席景往旁走。
她甩了甩頭,不打算去想這麽困難的問題了,一陣快跑,沖上去突然抱住了席景,借着後力,幾乎是讓席景背上了她。
她歡快地笑着:“席導……你怎麽在這兒。”
席景詫異地眨了眨眼,然後左右望了望,“下來。”
“不要,你背我。我腳軟了。”
“怎麽走到這兒來了?”離片場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剛想事情,走着走着就迷糊了。正愁找不到方向回去,就看見你了,真好。”
海風有些鹹。
席景低頭,她的裙角被吹起,頭發飛舞,飄逸又性感的模樣。神采奕奕,眸裏閃爍着光芒,讓他很是歡喜。他想了想,看向她的腳,很高的高跟鞋,難免會累。
如今四處無人,他蹲了下來,說道:“要上來就趕快。”
她本是半挂着在他身上的,他蹲下來,她就被放下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杜衡大喜,趴了上去。席景雙手纏住她修長的腿,站了起來,往前走。
杜衡的臉了湊過去,貼上了他的,涼涼的,很是舒服,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才說道:“席導,你來這麽偏遠的地方做什麽?”
席景勾笑,“附近有個地下酒吧,這個點兒已經開門營業了。”
杜衡一聽,好奇心就被勾起來了,開心地問道:“什麽叫做地下酒吧呀?”
“黑酒吧。不過比較特殊的是,它建在地下室,環境很昏暗,所以下午也會開門。”他耐心地為她解釋。
杜衡興奮了,“那麽我們快去吧。會不會很好玩?”
席景挑眉:“你沒去過夜店?”
杜衡讪笑:“沒去過诶,”這倒不是撒謊,她補充道:“因為之前家裏面一直管得很嚴,大學了課又比較緊張,所以一直都還沒來得及去夜店玩玩,不過聽朋友說,裏面很亂,也就不敢去了。”
席景淺笑,說道:“這兒也不見得多幹淨,也許比你想象中還要混亂。你确定要去?”
杜衡勾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臉,撒嬌道:“沒關系呀,你會保護我的嘛。”
席景悶笑:“我可不确定。”也許他就是那個欺負她的人。
她甜甜地笑道:“沒關系,被你欺負也很樂意。反正……我都習慣了。”說罷,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發出“啵”的一聲。
他輕斥,卻無責怪之意:“胡鬧。”
“人家又沒有留下吻痕。”她嘟嘴。
席景勾起個淡淡的微笑,手上加重了力道,沒有回答。
兩個人相自沉默着,互相看着前方,都沒說話,但卻不覺得有任何的尴尬。
直到快走到了酒吧的入口,杜衡才開口。
“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進去。被人背進去,感覺好丢臉喔……”
席景挑眉,反駁道:“丢臉的人是我。”
她嘻嘻輕笑,“對啦對啦,看我對你多好,為了不讓你丢臉,忍痛自己走路诶。”她走在他身邊,勾住他的手臂。
他們一起走入酒吧,震天響的音樂就在耳邊。
他同她介紹道:“進去之後,裏面有很多座位,自己可以挑選空的座位坐下來,會有酒保過來問你要點些什麽,當然,也可以坐在吧臺上,跟調酒師聊天,看着調酒師調酒。更可以在舞池跳舞。來,這兒有個位置,我們先坐下。”
杜衡點了點頭,新奇地四處望了望。
這才幾點呀,這兒已經人滿為患了,不少穿着暴露的美女端着酒四處走來走去。她淺笑,靠在他身上,宣布占有權。
席景勾出個笑容來,反抱住她的腰,低聲說道:“你想多了,她們只是推銷酒的。不是賣身的。”
杜衡吐了吐舌頭,“我還以為這兒多混亂呢。”
“很失望?我說了,這兒其實還算是幹淨。來吧,要喝點兒什麽?”他說話的音量不大,嘴唇幾乎是貼上了杜衡的耳朵。
因為這兒的音樂實在是太響了,但卻能夠引起人的共鳴和興奮,讓人莫名地想要搖晃舞動起來。
霓虹燈四處閃,頭頂上時不時還噴出不同樣色的煙霧出來。
這兒的一切東西對杜衡來說,都很新奇。
“感覺跟咖啡廳是差很多。”杜衡吐了吐舌頭,“這兒沒菜單嗎?”
席景搖了搖頭:“沒有。建議你喝一杯長島紅茶,可以讓調酒師調低度數,口感不錯,适合女士。”
他一板一眼地介紹,像是個盡職的酒保一樣。
杜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仰頭,貼上他的耳垂,低聲道:“席導……你很像服務員诶。”
席景瞪了瞪,攬住她腰的手使了使力,算是無聲的報複。
杜衡被勒得有點兒癢,笑着掙紮,不忘調侃道:“席導,惱羞成怒很丢人喔。”
席景送下手,忽然将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在她的驚呼之下,他堵住紅唇,将尖叫吞入腹中。
他沒有任何行動,片刻後松開,看到她忘情的表情,他洋洋得意,心理總算是平衡了一些,不然總是被她牽着鼻子走。她的小嘴兒貧着呢。
第二十四回
地下酒吧,喧鬧的環境,迷離的燈光,誘惑的音樂。還有酒精的味道,都彌漫着濃烈的情欲。
“說吧,要什麽?”席景将雙手放在她的細腰上,唇與唇只差幾毫米就能吻住,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特別是要說話的時候,必須隔得那麽近,而
互相抵着,別致地暧昧風景。
杜衡很快反應過來了,湊在他耳邊,輕聲喃道:“就要席導推薦的長島紅茶好了。”
只是聽她這麽誘惑地說道,他的下身就已經硬朗了。
他果斷地将她放下來,讓她乖乖地坐在身邊,然後在她調侃的目光之下,招來了酒保,點了一壺長島紅茶,點了一杯威士忌。
等他點完,身邊的杜衡已經不見了。
她已經是半俯着身子,翹臀支得老高,讓他忍不住又是一陣邪火猛竄。
杜衡手裏拿着骰子,左右看了看,然後笑得燦爛,興奮地轉過身來,坐在席景旁邊,對着他說:“骰子怎麽玩?除了比大小。”
“骰子的玩法有很多,一五二十、大話色蠱、七八九、數七、打槍打槍、猜色子、俄羅斯轉盤、麻将骰子、6合彩……不過那些都是要人多才玩得愉快。你站起來,往四處看看,不少人都在玩這個,運氣要是不好,幾乎能被灌上幾箱啤酒,灌到吐也要繼續喝。”
“有兩個人能玩的麽?”杜衡眼巴巴地看着骰子,哀怨的眼神。
席景悶笑,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露出寵溺的表情,“來吧,我教你。”
席景教她的是舉槍舉槍,這個倒是很簡單,更兩只小蜜蜂和劃拳是一個理兒。杜衡自然是會兩只小蜜蜂的,開始不是很熟練,喝了好幾口,後來上手了,幾次都将席景贏了。
席景愛逗她,然後兩個人笑作一團。而且杜衡發現席景特別怕癢,專門伸手搔他癢癢,惹得他反扣住她的手,然後銜住她的紅唇。她也不客氣,閉上眼睛就直接入侵過去。
也許是因為是兩個人,也許是游戲很好玩,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兒太熱鬧了,杜衡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只是一晃眼,席景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不過兩個人的肚子都不怎麽餓,也就決計再呆上一會兒。
她抱住了席景的胳膊,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看着在舞池中跳得正熱鬧的人群,問道:“這兒不是很多美女嗎?為什麽沒人來搭讪你呀?”
席景淺笑,扭頭,睨着她,說道:“你以為有人會來搭讪一棵尤加利樹嗎?”她幾乎是整個人都纏上他了。
杜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喔,是我太黏人了喔。”
席景扭過頭,拿起酒杯,輕輕地啜了一口,解釋道:“這是這兒的規矩,名為‘風度規矩’,意思是一旦已經有主的男男女女,其他人必須保持風度,不去染指。而且,來這兒大多都不是來尋找伴兒的。”
“那來這兒做什麽?”看那些打得火熱的男男女女,玩得很是開心呀。
他仰眸,看着斑斓五彩的霓虹燈,口氣淡漠地說:“也許是因為這兒熱鬧吧。”
頭頂上的噴霧灑下來,柔和了他硬朗的輪廓。他的語氣清冷淡漠,像是在描述一件與之不相關的事情,但杜衡能夠感受到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因為寂寞。
所以席景之所以那麽熟悉,又之所以常來,是因為寂寞。
一個人,沒有在心裏面裝下一個人,又沒有夢想來維持,自然是空洞寂寞的。這點,杜衡不曾意外。
她環住了席景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
“我一點兒也不奇怪。”輕聲說道。
席景沒聽到,顯然也不打算開口。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懷揣着心事。
五分鐘之後,杜衡松開手,湊在席景耳邊,說道:“席導,我餓了,我們走吧。晚些還要拍戲。”
席景放下酒杯,反手牽住了她的手,貼着她的臉說道:“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他要去付賬。
杜衡點了點頭。
但這兒畢竟是酒吧,客人再有風度,也是會被酒精沖破理智的。杜衡是個美人胚子,不需懷疑,那個已經醉的七七八八的男人眼瞅着,心猿意馬,幾聲
啧啧笑後,伸手就要拉她入懷。
杜衡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反手一扭,一聲咔嚓的聲音。
男人的手脫臼了。
杜衡冷笑,補上一拳,再是一腳,然後別過身子,往前站了站,不去理會。
幾聲尖叫之後,男人走遠了。
杜衡學過好幾年的跆拳道,雖然平時沒什麽大用處,但是防狼還是很有效的,況且是對付這種反應能力和應變能力都已經遲緩了的醉鬼,更是綽綽有餘了。
須臾,席景付完賬單走了出來,将錢包放在牛仔褲包裏。
“走吧,吃飯。”他摸了摸杜衡的腦袋。
杜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剛想要說話,就聽見了短訊的聲音。
她劃開手機,一看,是Eudora。問她此時此刻在哪兒了,需要出現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該拍戲了。
于是她嘟嘴:“我們好像沒有時間吃飯了。還有半個小時了。”
席景蹙眉:“你不是餓了?”
“嗯。”抽了抽鼻子。
“那就讓他們等着。”席導老大不爽了。
杜衡扯住對方的衣角,撒嬌道:“別這樣呀,他們還不得怎麽說我。我沒名氣,還沒正式出道,就耍大牌,自己都看不過去了。不如等拍完戲我們去吃夜宵好了。”
席景蹙了蹙眉,“能堅持?”
杜衡點頭,笑彎了柳眉:“能堅持。”
“好。”
他不再勸說。也沒那麽寶貝一個人。随手招了一輛海上摩托,他讓她坐在中間,自己抱住了她,然後說了目的地。
當然不是直接趕到片場,這樣過去,還不吓死一幫人。只是趕到附近一個私密公園,裏面深着,一般也沒人會進去,那兒太幽深,太清淨。
然後兩個人分道揚镳。席景去其他的地方,沒說什麽,杜衡則是去附近找Eudora,随便吃些甜品先墊墊肚子。
離片場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會有一個夜市城。到了晚上,那兒的每一條街都有不同樣兒的美食,人山人海的,戴上了鴨舌帽和眼睛,任誰也瞧不出來。
杜衡已經開始期待了。
她忍不住地跟Eudora分享這個好消息。
Eudora笑斥道:“可別為了這拍戲的時候分了神,時間晚了你們去不了了。夜市可有時間規定,超出了晚上12點,全體關門的。據說這回要把下午的戲全給補上,你自己祈禱吧。”
杜衡本來揚起來的笑靥頓時垮了下去。
“天啊——誰來還我一頓美食啊啊!”
第二十五回
晚上拍戲的時候,中堎已經調整好了狀态。不愧是在娛樂圈偷摸打滾這麽些年的老油條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