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補更)(8)
是她先靠上他的,然後越挨越近,她送上了吻,他直覺回應……
接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當時腦袋已有些昏沉,何況她熱情如火,兩個人進了貴賓房,裏面什麽都有,他和她卻已經等不及鎖上門了。衣服半解開的狀态,他将她抵在門上就進入了,惹得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肩。他也并不舒服,只是有些濕潤的甬道,不足以運動,只能尋上她的敏感點,讓兩個人都好過一些。
第一次的高峰來得又快又猛,兩個人都發出了喟嘆。
然後他抱她去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這一回,他讓她先達到了興奮點,再進入,自然,滋味就好上許多了。
度過了一夜*宵,第二日醒來,他才隐隐約約有大概的認識。她已經走了,留下紙條,自然就只剩下三個字:
你輸了。
輸了就輸了,他便給她這個機會。
剛開始倒沒怎麽在意。她要求要演女主角,他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了,反正這是沒影響的,他不信她能夠為了愛情直接抛棄如日中天的事業。她也很乖,片場的時候,偶爾和他溝通溝通,大多時候是坐在他旁邊,研究劇本。
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她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家裏。他必定是拒絕的,可她總會巧笑着說:“如果不多多相處,怎麽可能算是給我機會嘛!難道席導想要耍賴哦?”
他被逼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其實……
她比想象中要乖許多。
他以為,她會借此機會纏上來,早已經築好了圍牆讓她撞上去。但她從來不會打擾他。他要看電影,或者說整理資料,看一下行程,她就自己玩着自己的筆電,或者說在一本小本子上寫寫畫畫,又或者說在陽臺練舞。
他若是嫌屋子冷清了,她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來,便和他談演戲。
對,不是如何拍電影,是談如何演戲。
剛開始他有些不爽,避而不談。但她總是明白如何切入話題,然後他會莫名其妙地說上幾句,換得她滿足地笑。
他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而且,距離在酒吧那天,已經兩個星期了。這個女人的耐性好到出奇,只是靜靜地呆在他身邊,也像是很滿足的樣子。Adam倒是來過兩次,杜衡表現得很自然,還探出腦袋跟Adam打招呼。他也不搭理,任由兩個女人你來我往。
不過……他沒有看到那樣的場面。
因為杜衡會立刻收拾好東西,笑着跟他和Adam說再見。
留給他和Adam空間。
這讓他有點兒不爽,也因為如此,他不止一次在思考她當時說的那一句“我愛你”,到底是幻聽還是确有其事?
最令人不明白的便是……
他和她相處了半個月,沒有任何親密行為。
擁抱,接吻……沒有。
她就像是一個發光體,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讓他能夠感受到她的存在,偶爾脈脈的凝視,常常露出的滿足的眼神和笑容,就能感覺很暖……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開始習慣了這種安靜的陪伴,偶爾還會拽上她一起看電影,時不時讨論一下。像一個家的感覺……
他更加沒有意思到,這種看到她就覺得心暖的感覺,就叫做動心……
可是。
席景沒有意識到,并不代表着,Adam沒有注意到。
Adam發現,席景開始有一點兒笑容了,當在深思某一個問題的時候,眼睛還會發出光芒,看起來暖暖的,像是……像是心動的感覺。
她不是傻瓜,她猜得出來。
她想笑。
這個杜衡還真有本事。
有了第一次讓席景心動,竟然還會産生第二次。
但是,她不會逼席景逼那麽緊,反而因為家族的事情,減少了和席景的碰面。但是并不代表沒有關注。她知道,杜衡正參與新電影的制作,她也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還知道……
杜衡和黃耀的關系,甚是親密。
所以她不擔心。
要想讓杜衡在席景心中的形象毀于一旦,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現在她才不會做。因為,杜衡還沒有嘗到甜頭。很簡單,席景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強硬的态度已經軟了下來。她也很明白,席景其實很是孤單,如若有一個人願意伸出雙手,用自己去溫暖他,他會動心的。杜衡下對了棋,重來也不難。
等席景意識到了,他會重新考量這段感情,采用觀望的态度。
杜衡也會察覺,再接再厲,然後兩個人的感情才會升溫,最後讓杜衡嘗到愛情裏的甜蜜,一如三年前那樣。
其實,三年前的事情,Adam有份。
如果不是她Adam的推波助瀾,杜衡不會有今天的成績,誰讓她想試一試杜衡所謂的愛情到底有多麽偉大呢?結果呢,她笑了。
三年前,她給杜衡下了難題。所以,杜衡感受到了心痛。愛情和前途,割舍誰都難受。
三年後,她要徹徹底底地讓杜衡領略,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第七回
如果說收買人心能夠收買到這麽失敗的份上的話,也算是奇跡了。至少杜衡面對這樣的情況,有些無奈。黃耀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看向她的表情深奧莫測,像是回到了剛剛認識的時候那般。不再是對她百依百順的黃耀了。
杜衡心裏有一絲不安,但也很清楚,總會有這一天的來臨。
如同此時此刻。
火大的黃耀才不管對面坐的是誰,直接揮手,怒道:“滾。”
對方怯了怯。
一疊文件扔了過去。
“滾!”
這回是真的發怒了。
Amanda怔了怔,才勾起苦笑。
杜衡坐在旁邊,只覺得糟糕。她以黃耀作為籌碼,讓Amanda為她出力,但如果黃耀是這個态度的話,難免Amanda不會将事情怪在她身上。不是難免……是一定。
收買Amanda是為了知道Adam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料,明白了多少事情,還有,什麽時候開始動手,身邊都有些什麽人,具體的部署是什麽……兩個人的關系那麽好,Adam雖然不會如數告訴Amanda,但如果Amanda問起,她還是會簡略地談一下。
至少從Amanda那兒,杜衡了解到:Adam已經知道她和黃耀的關系匪淺,但目前來說,還沒有證據,還有杜衡和中堎接吻的照片,而這張照片的來源可以說是意外,當時Adam只是剛巧路過,就見到杜衡和中堎在車內接吻,于是順手拍了下來。Amanda說,Adam暫時還沒有動杜衡的計劃,看樣子是不急的,至于她的人的部署,無非就是那幾個地方罷了。公司、公寓還有席景家。
好在Eudora擅長包抄,能夠巧妙避開Adam的人,不讓她抓住把柄。
杜衡想過了,既然能夠知道Adam動手的具體時間,那麽只要在中間安排一場美麗的邂逅就好了,無非是讓Adam去席景家一趟,然後兩個人幹柴烈火,這樣她就能夠掉包,奪得先機。
如果讓大衆知道,星際球的公關和部門總監其實家世顯赫,一定能夠引起風波。而一個官界大家族,最承擔不起的就是被百姓關注。那Adam接下來可就……焦頭爛額了。
但……
如果和Amanda弄僵了,就意味着……消息來源中斷了。那麽杜衡和Eudora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全部都,沒用了。
當然,看到這兒,你們不禁要問,莫非杜衡和Eudora不會擔心Adam使用反間計嗎?當然擔心,要是Amanda假投,那問題可就大發了。所以,黃耀的作用就明顯了,在Amanda身上裝的監視器,還有一系列高科技産品,都歸功于他。至于Eudora的說辭,也就美其名曰: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能夠幫到杜衡很多。
能夠幫到杜衡很多。
這點,足以黃耀動手了。
基本上,能夠安插監視器、監聽器、電話攔截器……的地方,黃耀都放好了,絕對的一千零八度無死角,高清不卡帶。
這樣才看出來了,Amanda果真是一根筋。她完全沒想到“假投”是個多麽妙的高招。自然,Amanda和杜衡就放下心來了。
但……
如果Amanda憤怒了,倒戈了,問題就大發了。
不過……
只需要杜衡去寬慰一下,就沒有問題了。
因為,Amanda做了錯事,就會心虛,既然心虛,就不再會回到Adam那邊去了。東窗事發了,可就太尴尬了。Amanda是一根筋,卻不笨,這麽淺顯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杜衡将劇本放了下來,伸了個懶腰,冷冷地問道:“你在發什麽瘋?”
本來是跟黃耀商量一下,以後她的時間要自己掌控。沒想到才說了兩句,他就忍不住地怒了,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地抛給她,杜衡懶得跟他說,直接從包包裏拿出劇本看了起來。沒想到,Amanda剛好進來了,直接撞槍口上。
黃耀吐了口氣:“這半個多月,你到底去哪兒了?”
杜衡蹙眉:“片場。”
因為拍戲,杜衡便有理由了,推掉了很多通告,若不是偶爾會有節目的錄影,還有雜志封面的拍攝的話,杜衡基本上沒別的事情做了。
但是,劇組下班時間又不遲,晚上根本不拍。當然,這是席導這兩年來的習慣。
可杜衡倒好,晚上也消失不見,Eudora只是表示知道杜衡在哪兒,卻選擇不說。這樣黃耀感覺到很不爽,自己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被杜衡隔絕在了世界之外。
“片場片場片場!別瞎糊弄了!”黃耀的火氣猛竄,“別以為我沒在Eudora樓下守過,去片場能呆到晚上十一點十二點?!你是新接了戲嗎!?”
杜衡聳了聳肩:“對啊。”
黃耀傻眼了。
“和冷凝商量了下,下回我要拍警匪片,參考好萊塢的X戰警的模式。你期待期待吧。對了,等會兒去給Amanda道個歉,你方才失态了。我先走了。下午的戲要開拍了。”杜衡露出個笑容,湊過去,在黃耀臉色印了一個吻。
在最近的兩個月之中,他們兩個人的交集,也就是這臉頰上親親的一吻。
“**!”郁卒。
無論遇到什麽問題,無論他覺得有多麽嚴重,她都是這幅不鹹不淡的樣子。即便是他火大到砸東西,不小心擦傷她,她也只是擡擡眼皮,讓他理智點,然後自己去擦藥,從不問,也從不解決兩個人之間的摩擦。
像是……
很無所謂一樣。
他的無力感越來越重,可是她從來看不見。
“喂……”他快要被壓垮了,撥通了好友的電話。
“嗯。”
“晚上沒事吧?”
“沒有。”
“行,”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晚上跟我一起去喝一杯。別推脫,推脫這朋友就不要做了。”
那邊沉默了兩秒,才答道:
“給我地點,時間。”
黃耀利落地說了地點和時間,然後挂電話,蹲下,收拾好之前混亂的一切,把關于杜衡的打造方案全部寶貝收拾好。
他寶貝她的所有東西,包括她。
但他越來越無力地發現,她寶貝的東西好像不是他。
前幾天遇到Adam,調侃了兩句,提到感情,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僵硬。Adam問了問,他只是擺手,反而追問起了Adam和席景的情況。
Adam郁卒地嘆了好幾生氣,才緩緩說,最近和席景的關系不是很融洽,因為席景身邊又有人了,而且對方是個強敵,非常主動熱情。
黃耀看到Adam無力苦澀的笑容,頓時明白了,他從頭到尾都在勸席景,好好珍惜Adam,那麽好那麽執着一姑娘,怎麽就被折騰成這樣了,這都多少年了,取經都修成正果了!
這下,剛好,他還能夠問問席景,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第八回(雙更)
淩晨一點,頭腦昏沉的席景打開了門。
剛剛打開燈,就能看見躺在沙發上的異物。
甩了甩頭,他換下鞋子,走了過去。
是杜衡。
他沒有料想到她還會在。之前也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只要她來了,不見到他,就不會離開。在他還沒把鑰匙放在花盆之前,她都是縮在門外,像只流浪的小貓一樣,一瞧見他,就笑了起來,兩只眼睛彎彎的,純淨單純的模樣,像是他就是全世界一般。
這次也是。
極為沒有安全感地縮成一團,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時不時滿足地往上蹭蹭,嗅嗅上面他殘留下來的味道,臉上沒了那份僞裝,爛漫得可愛。
不知不覺,他就觀察了她好幾分鐘了。
也許是酒精作祟,又或許是她的模樣太甜美。席景把她身上的外套扯開,對方先是蹙了蹙眉,當席景把手伸過去抱住她的時候,她忽然地露出笑容,雙手自然地環住,然後送上了香吻。他自然回應。
這一回應就無可收拾了。
她的理智在回籠之前,欲望就先蘇醒了。
衣物從客廳到卧室,甩了一地。
她柔順地接納他,像一灘溫暖的水一樣,舒适的天堂。
他滿足地喟嘆。
從過去到現在,也只有她的味道能讓他感受到如此震撼的興奮。她溫順卻又羞澀的模樣,讓他總是忍不住地想要惡狠狠地欺負她。
半個多月沒有親熱了,欲望一旦蘇醒,就是源源不斷。
他們那一天晚上的瘋狂,直接導致的是,杜衡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了。簡單來說,就是她曠了一天的工。席景也是。兩個人睡到下午才醒來,然後吃了東西,她提出看電影,他欣然同意。
再是Adam來到。杜衡就笑笑離開。
忘了說的是,在一年前,杜衡就已經從Eudora公寓搬了出來。也沒有搬到哪兒去,只是把Eudora對面那個房子買了下來,這樣做什麽都很方便。
杜衡揉了揉頭,打開房間。黃耀正在裏面做東西。
黃耀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看她一臉的疲憊,什麽也沒問:“見你這幾天口味不好,就做了你最愛吃的小零食。”
桌上有她最愛的奶酪面包,還有芒果布丁。
忘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黃耀總是會學着怎麽做這些小零嘴,手藝越來越好,把杜衡的嘴越養越吊了。
杜衡心頭一暖,露出個笑容來,“我先洗個澡。”
黃耀點了點頭,把目光從杜衡鎖骨上若隐若現的吻痕上移開,強笑着走向廚房,把沒端出來的東西全部端出來。
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杜衡從浴室出來後,他便湊過去,喂了她一口奶酪面包,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樣子別提多可愛了,黃耀一時動情,吻上了她的唇。杜衡稍稍一驚,只是下意識地,就把頭別過去了。
黃耀怔了怔,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嘴角。
杜衡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來,嘗嘗這個新口味。我在裏面加了奶油和芒果。”他淡淡地說。
杜衡點了點頭,“黃耀,剛才……”
黃耀淺笑,從後邊抱住了她,深深地嗅了一口氣,“你身上好香。”
他身上的溫度滾燙得吓人。
杜衡扭頭,就能夠看到他深邃的目光,裏面隐隐約約有火花。她不是單純的女孩,自然能夠明白這個眼神代表什麽。
“黃耀……你先放開,你這樣我沒法吃東西。”她隐隐有些心慌。
“那就別吃了,”黃耀卸下笑容,吻上了她性感的頸脖,“你真美。”
杜衡輕輕地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
“黃耀,放開。”她的語氣已經有些慌亂了。
他恍若未聞,解開她浴衣的暗扣,手撫摸上了完美的曲線,順着光潔的背吻下去。
“黃耀!”杜衡一手抓住浴衣,不讓它掉下去,一手推開黃耀。
黃耀笑了笑,攤了攤手,“你那麽緊張做什麽?都在一起那麽久了,你早就該明白會有這麽一步的。我能忍到今天是你好運。別跟我說婚前不**這一套。你很單純嗎杜衡?呵呵。”
他的笑容有着明顯的諷刺和……不屑。
杜衡有些不安,怒道:“你有話直接說!”
“是嗎?”他的笑容越來越假。
黃耀轉身,走向書房,打開書櫃,拉開了暗櫃,手裏拿着一個銀盒子,沉甸甸的,像是他的心一樣。
杜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在慌亂之中将自己的浴衣穿好,深呼吸好幾次,才能保證自己的不慌亂。
仿佛所有的噩夢又一次回歸一樣……
她又像溺水者一樣,在漫無邊際的海潮中,垂死掙紮……
“這是什麽?”
黃耀陰森森的質問從背後傳出。
杜衡被吓得一震。
她轉身。
黃耀突然把銀盒子摔在地上,用了很大的力氣,木地板被鑿出一個坑出來。鎖承受不了那麽大的沖擊,已經打開了,裏面的東西到處散落。
杜衡被吓得閉上了眼睛,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等巨響過去,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
她的銀盒。
無論在哪兒,無論去哪兒,只要她活着,就一定完好無損的銀盒子。
看着散落一地的東西,她震驚得瞪圓了眼睛。
黃耀粗粗地喘着氣。
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沉悶得像是矽膠一樣,連玻璃棒都攪不動。
如果一個人有心的話,那麽此時此刻,杜衡的心就像是被絞肉機絞成了一條一條的,絕望得像是漫無邊際的黑夜。
半晌,杜衡卻笑了,輕輕地笑了,全身卻在顫栗。
她的眼睛是濕潤的,卻是極其的明亮。
她擡頭,看向黃耀,從沒有過的認真。
“黃耀。”語氣輕柔。
看着她反常的表情,盛怒的黃耀卻莫名地懼怕了起來。這一刻,她好像完完全全不是他的了,所有的溫存被黑夜掩蓋。
陌生的她……
他不答,狼狽地躲開了她的視線。
“黃耀,”她再度喚他,聲音沉穩鎮定,然後她蹲了下去,一邊撿起她的寶貝,一邊淡淡地說:“我料想過這一天,你發現,然後我手足無措。我對你很愧疚,所以越來越不能面對你的溫柔付出。”
她頓了頓,臉上浮出了恬靜的笑容。她的手撫摸過CDC的封面,無比地眷戀。
“可是,你把我對你的所有愧疚,呵……”
她站了起來,單手抱着所有的寶貝,手指用力地掐住了外殼,青筋凸爆,關節泛白。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冷冷地說:“全部毀了。”
第九回
“啪——”
房間門關上了,同她的心,一起被上了鎖。
黃耀站在原地良久,勾起個諷刺的笑容。
原本是他的錯,他卻沒出息到想要去道歉!
反手一勾,他退出了她的世界。
一個小時的時間。
杜衡才有力氣來整理自己的心情,她的呼吸急促而短暫,空氣中氧氣的成分太少,她快要窒息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那麽多年以前,她親眼看着母親被輪X了之後一樣。
那時候的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媽媽,也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她是指,在她九歲之前。
她長得不算是很漂亮,但好在性子溫和,總是能夠博得很多人的喜愛。因此,她也就有很多好朋友,媽媽也很疼她,她每天都會被媽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和同伴出去玩。
她從來沒見過爸爸,以前問過,媽媽總會含着淚摸摸她的頭。看着媽媽那麽傷心的樣子,年幼的她第一回懂了什麽叫做——不能提。
她覺得自己那樣也很幸福,雖然總是會聽見許多小朋友說自己爸爸如何如何,看着別的小朋友被威武高大的爸爸寵溺地抱起來,舉過頭頂,小朋友總會歡暢地笑。她很羨慕,但已經很滿足了。
九歲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是爽朗,太陽有些大,媽媽便打着傘送她到了學校門口,一如既往地在她臉上印下一吻,然後笑得甜甜地,摸着她的頭說:“媛媛要乖喔。”
她點頭。她每天都很乖,在老師面前也很乖巧,從不添麻煩。
回家的時候,她想起來,媽媽說今天要給她做她最愛吃的奶酪面包,步伐也就輕快了起來。沒想到的是,走進家門,只能看見一片殘垣斷壁。
她溫馨的家……卻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她還能聽見兩個男人猥亵的笑聲,還有媽媽無助的哭聲。
她走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呆呆的,還不能夠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媽媽……”她的聲線顫抖着。
聞聲,兩個矮小的男人轉過了頭。
一個很瘦很瘦,眼睛很是渾濁。一個有些肚子,胖胖的,倒是很親切的樣子。兩個人都只是穿了上衣,下面光溜溜的,還能看見他們松弛的屁股。
兩個人擋住了媽媽,她只能夠聽見聲音,看不見媽**模樣。
媽媽突然尖銳地叫了起來,呼喊着:“媛媛……快跑,快跑!”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兩個男人看着她,露出了笑容來。
胖子蹲了下去,好像做了什麽,惹得媽**哭聲更加大了,随後他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你一個人滿足不了我們兄弟倆,就讓你女兒來代替好了。啧啧,看那身子,一定很**,哈哈!”
她不懂,卻記得很清楚。
另一個瘦子說了什麽,然後胖子掐住了媽**嘴,讓媽媽含住了某個東西,那個東西看起來真的好醜很惡心。然後,瘦子向她走來了。
這下她不光是能夠聽見媽媽歇斯底裏地哭喊聲了,還能看見媽媽了。
媽**上衣是不完整的,露出了半個**出來。腿襪已經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媽媽修長漂亮的雙腿無力地攤在地上,像是已經死去的青蛙一樣,上面還有乳色的濁液。
媽媽一頭美麗的秀發已經變得蓬亂不堪,眼睛也是紅腫的。
杜衡嗅到了絕望的味道。
“媛媛……”媽媽吃力地伸出手,“快跑……”
不專心,胖子給了媽媽一個耳光,媽**臉頓時就有了五個指印。
可是她已經來不及跑了。
瘦子突然把她抱起來,雙手抓的她好疼。她忘記了喊疼,只是呆呆地看着媽**眼淚還有媽**絕望。
她說過了,她一直很乖巧的,每次出去玩即便受了傷,生病了吃藥打針,從不會喊疼,說不要的。
于是她怔怔地喊了一句:“媽媽,別怕,我不疼。”
話還沒落地,她的上衣就被撕開了。
胖子笑,像是說了什麽,可她都看不清楚了。
瘦子的手在她身上游離,她覺得有點兒惡心,恐懼和驚慌把之前的怔忪給沖垮了,她下意識地掙紮,哭着說:“不要……你走開……惡心……”
瘦子露出笑來,輕松地把她的褲子脫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只是來自于一種本能。
她哭喊着:“不要不要……媽媽,救我!”聲音尖銳得像是要沖入雲霄一般。
就在此時此刻。
她的哭喊才落地,胖子的咆哮就已經傳來了。
她看得不真切,視線被淚水打濕了,只剩下一片模糊。
如果說世界是一個拼圖多麽好,碎了,還能拼上去。可她的世界天搖地動,好像要碎成粉末了。
她好像能夠聽見,胖子的怒罵,還有一些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突然被放開了,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
然後鮮血濺在她的身上……
她的世界沒有了焦距了,什麽也捕捉不到。
最後的視線,也許就是……
媽媽手裏拿着刀,像是發了瘋一樣,一刀一刀地往瘦子身上砍,對方的鮮血和肉四處飛濺。胖子什麽時候奪門而出,她都不知道。
那樣的媽媽……好可怕。
猙獰的模樣。
“媽媽……”她弱弱地喊了一聲。
媽媽繼續揮舞着刀,已經是血淋淋的刀。
“媽媽媽媽……”
她繼續呼喊。
媽媽突然跌坐了下去,菜刀剛好掉在了媽**大腿上,鮮血一下子就滲出來了。
媽**大腿開始流血了。
她突然覺得好冷,好怕,于是爬着過去,握住了媽媽冰涼的手。
“媽媽……我是媛媛。媽媽……”她弱弱地,怯怯地喊着。嗓子已經有些沙啞。
她的眼睛充滿了恐懼。
“媽媽……”
媽媽突然看向了她,然後露出了往日那般溫柔的笑容。
“媛媛……我的好媛媛……媛媛別怕,媽媽會保護你啊。”
她相信……她相信的。
她撲向媽**懷抱,撕心裂肺地哭着。
剛才……她真的怕極了。
她更怕那樣的媽媽,好可怕……
“媛媛別哭。”媽媽用力的抱住了她,手上的血沾濕了她的衣服。
她沒注意,只是死死地抱住了體溫越來越涼的媽媽。
“媛媛……”
媽媽一直喊着她的名字,語氣溫柔而專注,像是她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寶貝一樣。她也死死地抓住媽**衣角,仿佛只要一放開,就會失去媽媽一樣。
“媽媽……”她回應着媽**呼喊。
媽**聲音卻越來越弱。
直到……
她所抱住的媽媽,已經徹徹底底地涼透了。
直到……
她探出頭來,發現媽**眼睛已經沒有了……焦距了。
媽媽死了嗎?
第十回(第三更,補)
高木警官一踏進門,就被這混亂的景象給驚吓住了。已經分不清楚是人還是什麽物種的東西癱軟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嬌媚卻狼狽的女人,臉白得吓人,一看就明白已經死了。而在他們之間,全是血,血從客廳蔓延到了廚房裏。
高木警官往廚房看了看。
客廳離廚房的距離不過三米,而在廚房門口,就有着已經淩亂擺放的刀具,雖然是亂了些,架子已經倒了下去,但是沒有血的,恐怕就是犯罪嫌疑人用最快的速度,發揮了自身的潛能,抓住了刀具,然後再度沖回了客廳。
推測的原因是因為從廚房到客廳之間,是沒有任何腳印的,說明是先拿刀,後犯案。
高木觀察了一下地形。
廚房到客廳之間,有一個小的地段,這個地段應該是用來玩的,或者說是練習某種東西的,比如說舞蹈,這樣一來是有了空間,二來是方便去洗手吃飯。而如今在這個地段,有着明顯的白色濁液,高木自然一瞧就能瞅出那是什麽來。還有一塊物體,這塊物體他也很熟悉,形狀和大小都令人失望,不過因為有了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了,明顯的出現了萎縮的症狀。
應該是在興奮的時候,被人整塊咬了下來。
高木搖了搖頭。
他做警察二十餘年了,從沒見過這麽恐怖的畫面。
整個客廳全是血,蔓延到了客廳前的陽臺上。窗簾被拉住了,遮光作用倒是很好,高木還特意打開了燈,方便觀察。還有這個已經死的去兩個人,一個一看就知道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刀,刀刀致命,集中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肉泥狀,力氣可見一斑。另外一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按照她雙腿張開的角度,以及其大腿上還隐隐滲出絲絲血的模樣,他也能夠斷定,受輪X的是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死于大靜脈血管流血過多。
他蹙了蹙眉,問了後邊的助理。
“那個男人不是說還有個小女孩嗎?找找。”
助理說道:“應該是跑了吧。卧室都已經搜過了。”
高木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走到陽臺觀察一下情況,看對面是不是有人居住,能否清晰地看到這邊的情況,以及這鄰與鄰之前隔音效果如何。高木剛拉開窗簾,就受到了阻力。右邊的角落的窗簾拉不動。
有人!
他的手慢慢往後挪,握住了槍支,才感覺放心了。
“誰?”
他用力地往外一拉,窗簾成功被拉開,室內更加明亮。
一個小小的身子,感受到了陽光,明顯地懼怕着,往角落裏面縮。
高木蹲下。
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臉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是乖巧。不過小臉白得吓人,像是一張紙一樣,一戳就能破。眼睛垂着,高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麽表情,誰還能維持神采奕奕來着?她好像是穿着一條素色的裙子,這只是高木的猜測,畢竟她身上的裙子已經是紅色的了,濕噠噠的樣子,血還沒幹。
是他馬虎了。
沒有觀察到,淺淺的紅色的鞋子印蜿蜒到了陽臺的角落。
他光是去注意客廳了。
他往前挪了一步。
對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以及逼近,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吓一樣,一雙濕漉漉的水眸驚慌失措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尖叫出聲一般,臉再度慘白一分。高木離對方不遠,自然能夠發現,這個小女孩在戰栗。
她很怕。
高木放柔了聲音,露出個和藹的笑容。
“別怕,我是警察喔,專門來幫你的。”
對方像是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麽,依舊用那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時而驚恐到像是看見了鬼一樣,血絲突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