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着狗卷棘走進酒吧,我妻善奚看到了一個特別引人注目的人。

一個約摸着二十歲,穿了一身值得考究的衣服的青年,眯着眼睛盤坐在地上。他手中還拿着一個甜甜圈,張嘴一口一口咬着。

不同于其他又是唱跳,又是喝酒碰杯的人,那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出現在酒吧裏面,怎麽看怎麽奇怪。

走到青年身邊,我妻善奚面對着他蹲下來,輕笑着問了聲好,“你好啊~”

青年慢慢擡起頭,他嘴邊還沾了一點甜甜圈的碎屑。

看到我妻善奚朝他笑,但眼中含着審問的意思,青年點了點頭,“你好,我是江戶川亂步。”

“我妻善奚。”

對于面前的青年突然自爆身份,我妻善奚有些吃驚,但他很快就将吃驚的神色收斂了。

“亂步先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呢?”我妻善奚臉上帶着淡笑,他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卻沒有一點兒審問的意思。

江戶川亂步抿唇笑了笑,他擡起手擦掉嘴上的碎屑,不打算隐瞞他是怎麽進來的。

“我碰到了一張紙。”江戶川亂步十分認真地說。

他受人邀請,來到“吃人”的美術館。在看到裏面站着一個肩膀上有浣熊的人時,他就有了答案。

盡管他清楚,那個男人身上的東西不能碰,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在紙張掉落的那一刻接住了。

于是,他就來到了這兒。

至于一直沒有離開這地方,完全是因為,他把酒吧中的人看了個遍,發現兇手還沒有出現。

直到我妻善奚和狗卷棘走進來,他才明白,編出這場案件的人,內容還沒有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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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先生也是在美術館碰到的紙?”我妻善奚沉默了一會,試探着問。

亂步站起身,有些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你想試探出我知不知道美術館吃人事件,對吧?”

我妻善奚看着亂步,雖然面前的人平靜的出奇,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兇手。

他正想着,酒吧的另一邊就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讓你陪我喝一杯就這麽難?”

“連一句話都不說,你是個啞巴嗎?”

男人眼睛瞪起,他緊緊拉着狗卷棘的手腕,把桌子上擺放的酒全部掃在地上,“不會喝來這兒幹什麽?”

狗卷棘沉默了一下,并沒有睜開男人的手。若他要成功裝成這兒的陪酒郎,就不能和顧客頂嘴。

看到男人的手掌落下,狗卷棘擡起手,剛準備擋一下,就聽到男人發出了一聲悶聲。

再次看向一側的男人時,狗卷棘就見我妻善奚擰歪了男人的胳膊。

目睹了一切的江戶川亂步,忍不住抓了抓頭發,“好麻煩,真的好麻煩,最讨厭麻煩的事情了。”

他已經清楚這次兇手下一個要殺的人是誰了。

不過,為了得到社長的稱贊,這次的吃人事件,他要好好解決。

陪酒郎被別人幫助時,應該表達出自己的感謝,但他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

狗卷棘想了想,把兜裏面所有的現金掏出來,交到了我妻善奚手中。

看着手中的錢,我妻善奚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我自願幫你的,不想要你什麽回報。”

而且,他們之間,根本不是用錢可以說清的。

雖然不明白狗卷棘為什麽突然這樣,但他看到手中好像代表着撇清關系的東西,就不舒服。

看到兩人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江戶川亂步不緊不慢走了過去,“你們想知道兇手是誰嗎?”

我妻善奚微微一愣,看到江戶川亂步一臉自信的模樣,配合着回應了一聲,“想。”

聽到滿意的答案,亂步從口袋中掏出來一張小票。

小票上面寫下的,是各種各樣的甜品。

“那個兇手特別狡猾,他能夠在一群人當中很好的僞裝自己,憑借單純的外表讓別人不會懷疑。”

亂步舔了舔嘴唇,想到剛才吃的甜甜圈,意猶未盡。

看到我妻善奚一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的模樣,江戶川亂步突然轉移了話題。

“那邊的甜點已經吃完了,那是我花了好長時間的隊排到的……”

聽到江戶川亂步突然說這些,我妻善奚并不打算不理會。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看着不大的人,其實很不一般。

“如果你告訴我兇手是誰,你想吃什麽,我都滿足你。”我妻善奚淺淺一笑,誘惑着說。

江戶川亂步忽然停下所有動作,他滿腦子回蕩的只有一句話——

想吃什麽,都滿足。

亂步慢慢擡起頭,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會。等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在說笑後,他剛想指出兇手是誰,就看到狗卷棘身後的男人掙開了束縛。

“你一個陪酒郎,居然敢找其他客人替你出氣,膽子可真不小。”男人說着,也不管一條胳膊已經廢了,他又擡起另一條手臂,作勢打下去。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男人的手還沒有落下來,就被一股力重重擊倒在了地上。

他還沒有站起身,就見剛才掰斷他手腕的人,站在他面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男人臉色有些差,他掙紮了好半天,也沒能睜開。

就在男人想用盡全力最後掙紮一次時,他的脖領被我妻善奚揪住了。一股力牽扯着他的上半身,讓他半直起了身。

“你剛才說什麽?”我妻善奚揉了揉額角,他隐約聽到這個人說狗卷棘是陪酒郎,可又擔心剛才聽錯了。

“我說你們膽子不小!”男人深呼吸了一下,怒吼着說。

“上一句。”我妻善奚揪住他衣領的力氣,加重了一些,不緊不慢的說。

男人的臉因為呼吸不順暢,憋紅了,“陪……陪酒郎,敢找……找人出氣……”

聽到男人說出了他要裝出來的身份,狗卷棘接了一句,“鲑魚。”

看到我妻善奚愣住,狗卷棘向前走了一步,指了指男人,又指了一下自己,“鲑魚。”

“他說的沒錯啊。”江戶川亂步推了推剛戴好的眼鏡,“你幫助的那個人,确實是陪酒郎。”

這話一說出來,不光我妻善奚僵住了,狗卷棘也愣住了。

狗卷棘臉上帶了些懵懂的表情,雖然他确實想告訴所有人,兇手是陪酒郎,但看這幾人的表情,他好像……把自己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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