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雞蛋灌餅爆火,不要種地呀”

九月底,集市開。

縣衙放出要開集市的的消息,不少人都對此翹首以盼,天剛亮的功夫,鎮上東長街放眼望去都是各式各樣的攤位,已經擠滿了好些人。

賣的東西多數都有些小貴,畢竟能一次□□出幾百文,那都是有些家底或是像味芳齋這樣的老牌鋪子,而江舒他們這般的少,卻也有。

天不亮時江舒就讓朗山揉好了面,配菜雞蛋和香腸也都帶着,這才匆匆趕到了攤位,對于賺錢這事,江舒是實打實的放在了心上。

大概是出于新奇,多數的看客都是想着多看看觀望觀望,但這種想法絕不限于吃食。

“你這賣雞蛋灌餅?當真有雞蛋嗎?灌餅又是什麽?”見着稀奇自然有人會上前問,“這一張餅能吃飽嗎?”

江舒微微一笑:“有雞蛋的,可以打成蛋液灌進餅裏也可以煎蛋卷起來。”

他把這些東西的價格都說了一遍,單面餅一張五文,不管是煎蛋還是灌蛋液都兩文,香腸一文一片,青菜和醬料自然是免費的。

“你這雞蛋居然兩文,也太貴了!做生意也這般不誠心嗎?”那中年男人有些不痛快,倒不是差這個錢,就是覺得別的地方都一文,怎的這裏就要兩文?

“客人說笑了,都是小本生意,這蛋也是我們花錢買的,賺不了您半文錢。”

常年被甲方爸爸磋磨,江舒早就練就這一張好臉色,反正笑就對了。

男人輕嗤一聲:“行了,做一個吧,雞蛋要灌進去的,再煎一個,其他的都放。”

江舒應了一聲在旁邊的水盆裏淨了淨手便開始做了,面團是一早就弄好的,揪了一團揉了揉擀成面餅狀,而後放到已經開了火的平鍋上,兩面都刷上油,香氣就出來了。

男人看着他輕笑:“你這漢子倒是長得挺漂亮的,做事也利索。”

朗山原本正在打蛋液,一聽這話瞬間一記刀眼就飛了過去,他冷聲:“這是我夫郎!”

“莫怪莫怪!”男人自覺自己失禮,他只是沒想到這哥兒模樣出挑,孕痣卻是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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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餅子很快做好,江舒把打好的蛋液在鼓起處戳破倒進去,翻了幾次面就刷了醬,然後将煎蛋香腸青菜也都放上去擺好,卷了卷用筷子夾着放到了油紙裏遞給他。

男人聞着這所謂的雞蛋灌餅散發的香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家境不錯,平日裏也沒少去酒樓,但這雞蛋灌餅卻仿佛誘着他失去理智一般,不顧熱燙咬了一口。

“怎麽樣?味道好不好?”

“別顧着吃快說啊!”

“看他吃的狼吞虎咽,應該是好吃的吧?小老板我也要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圍觀的人早就因為香氣在這附近徘徊半天了,都等着第一個有人買了好問一下味道再決定要不要買。

但看着擠着這麽多人,不少人都在心裏後悔剛剛不應該猶豫的。

江舒招呼他們排好隊,問好面前的人都要什麽才繼續做,朗山則是在旁邊準備配料打蛋液這些活計。

江舒也想過把雞蛋全都打好,倒的時候就會方便一些,但是想到這些百姓可能會覺得他糊弄人,便丢掉這個想法了,也幸好他家二郎臂力好。

拿到雞蛋灌餅的沒有一個說不好吃的,給錢給的痛快,還有不少排隊買完回來再排隊買幾個,熱熱鬧鬧的吸引了不少人。

江舒旁邊的攤販是賣羊肉和羊湯的,這時候的羊肉都貴,上百文一斤,一碗羊湯就要五文錢,能買五碗茶水了,何況這羊湯也就一點羊膻味。

盡管如此,因為挨着江舒的灌餅攤也賣出去了十幾碗,攤販看向江舒和朗山時臉上的笑都成花兒了。

“雞蛋和香腸都沒有了!”江舒扯着清脆的嗓音喊着。

“那就要面餅,多放點青菜!”

新的吃食對這些客人來說有着別樣的吸引力,還不到晌午的功夫,別說面團了,就連青菜葉子都沒了,只剩下半桶醬料。

看着江舒忙的小臉通紅,他把人拉到旁邊沉聲道:“沒有了,明天再來!”

剛趕來還想再要點東西的小姐哥兒們被他這兇神惡煞的樣子吓了一跳,一個個臉色蒼白,方才不是說攤主是個顏色好看的哥兒嗎?

江舒忍着笑意從他身後探出頭,漂亮的臉蛋上帶着明豔的笑:“各位客官,今天帶的東西都賣盡了,明日我會多帶一些,各位盡量提前來一會便可。”

原本江舒是打算留一些做給朗山做着吃,畢竟兩人天未亮時就在準備了,晨起是連口熱水都沒喝的,作為一個合格的現代人他是習慣不吃早飯的,可一想到朗山不吃就怕人餓着。

攤前沒了圍着的人,江舒把裝了滿滿一抽屜的銅板小碎銀都鎖好,兩人便把小推車收拾了一番準備回去了。

也是趕巧了,他們剛要走就碰到了味芳齋的趙掌櫃,他頗有些無奈:“你們二位也支攤子了?”

想到前些日子自家表侄子跟自己說的話,也就那傻乎乎的被人套了話都沒察覺到,也不想想人家問這麽細致,肯定是要出攤的。

江舒笑道:“閑來無事便做做,趙掌櫃在哪裏發財?”

“我在前面一些,沒想到你們一聲不吭的這位置還不錯。”趙掌櫃言語間帶了些試探,他倒是不知道這朗家後面難不成還有什麽靠山?

“二郎從前的朋友在縣衙,求着人幫了個忙。”江舒也沒說的太明白,自古民不與官鬥,衙役這種差事,有權的看不上,但有錢的也絕不會得罪。

趙掌櫃忍不住新奇的打量着江舒,他倒是真沒想到這樣一個鄉下哥兒這般深藏不露。

朗山是十分不喜旁人的目光在江舒身上落太久的,冷着臉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就牽着人走了。

推車不方便每日都從村子帶到鎮上,所以他們在拿推車的時候就和王老伯說好了每日給一文錢,把這推車放一宿,至于那些東西則是雇牛車送來。

但這樣終歸不是辦法。

“去吃飯。”朗山拉着人走到如意齋酒樓前,“過了中午再回去。”

因着開了集市,飯點酒樓的生意都不似以往的好,因此店小二看見他倆站在門前,趕緊一連串的好言好語給迎進去了。

江舒也确實餓了,兩人坐下就點了一通,他吃的少,一大桌子都是給朗山點的。

如意齋的飯菜尚可,許是因為酒樓小所以生意不如鎮上其他酒樓,但也不錯了。

朗山吃的慢,直到江舒将一小碗米飯吃完放下筷子,見他沒了再繼續吃的意思,他才開始風卷殘雲。

“慢些吃,不急着回去。”江舒撐着下巴眉眼彎彎,連吃飯都帶着一絲狠勁兒,當真是條血性漢子。

他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這裏的長凳都沒有靠背,都不能讓他靠着歇會,只能雙手捧着嬌嫩的臉有些不太舒服的皺着眉梢。

想念真皮沙發,想念席夢思,想念雲錦被……實際上更想念電子産品,算了,不提也罷。

江舒打第不知道幾個哈欠的時候,朗山一抹嘴就喊着結賬,一桌子的菜花了幾十文,他吃的痛快給的也痛快。

“朗…山?”穿着較好布料的青年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朗山依舊冷着一張臉:“張大哥。”

張全點點頭,朝他拱了拱手,一副讀書人的做派:“我聽順子說你照顧他還帶着他打獵,我這個做大哥的先在此謝過了,往後待我閑暇,便請山弟吃飯。”

“張大哥客氣。”朗山又介紹道,“這是我夫郎舒哥兒。”

江舒微微一笑:“張大哥好,一直聽順子說您年少有為,名副其實。”

“哪裏哪裏。”

張全考中秀才後沒有再繼續讀,就在鎮上如意齋做了賬房先生,他也确實是頭一次見江舒,瞧這個哥兒也是好相與的,便也松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租牛車,一下車江舒懶的一步都不想走,撇了撇嘴朝朗山伸出胳膊,很是嬌氣道:“我累的厲害,走不動啦。”

朗山只笑了一聲,就蹲下健碩的身子讓他爬到背上,大手拖着他小屁股,穩穩當當的走着。

不用自己走路,江舒高興了,雙手攀着他脖子小聲和他說話。

“我們回去數數銅板,到時候可以換成碎銀,要是銀子會生小寶寶就好了……”

“得和楊嬸子多要些蔬菜了,咱們家只有兩畝地,都沒有菜呀。”江舒說這話時嘴角都是上揚的,他才不要下地去呢!

朗山這才想起來自己買地的事還沒有和江舒說,也不知對方瞧見那些上田會不會高興,如果高興的話就能拽着他多來幾次了!

“十、十五畝?!”

江舒一整個驚住,剛數完銀子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那麽多的地,是不是就要他去種了?

他、他還沒下過地呢呀。

“你可高興?都是上等田,來年豐收就有糧食和蔬菜,光是冬季這一茬菜就夠我們——你哭什麽?”朗山急急道,“莫哭莫哭!”

江舒鼻尖眼睛都是紅的,撇撇嘴眼淚就往下掉:“我不要種地呀,我怕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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