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

“……”

“我們做/愛吧。”

阮茉一只手解開了旗袍領子上的盤扣。

一字一句道,

“我吃了藥。”

“能讓女人……縱享天倫之樂的藥。”

……

……

……

阮茉說完。

空氣驟然縮緊,就像是原本一根自由散漫的繩子,一瞬間就被拉緊了。就連浮在半空中的塵埃都被凝固。那一刻, 周子珩的大腦應該是突然空白。

白到這個世界都不太真實。

漫長的時光。

等到周子珩再一次回過來神的時候,阮茉勾住了他的脖子。

阮茉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為了什麽大義而要去赴死的決絕,相反她十分平靜,只是臉色真的很潮紅。旗袍也真的已經被散去了一半,軟軟地堆在腰側。那些旗袍都是私人訂制, 原來半脫不脫更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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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十八歲了, 成為大人了,已經發育的很好。這麽近了的一看, 早已不似出來周家那會兒伶仃單薄, 腰肢依舊纖細,可因為跳舞蹈的緣故,臀部又是那麽的珠圓玉潤。

旗袍開衩的部位,拉高, 隐約可以看得到黑色蕾絲。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

周子珩一怔, 感受到了嘴唇被人用力壓了下去,呼吸凝聚, 好半天的輾轉。頃刻, 他回過來神。

終于動了怒,一把抓住了阮茉的手腕, 罕見眼睛裏連高光都沒有了,阮茉看着周子珩已經抓住了她細嫩的手,遲遲不肯繼續下去。可哥哥明明就已經動情了, 根本無法停止。

她擡起了頭,迷離地望着周子珩。

周子珩聲音裏塞着冰碴子, 要比十二月的天都要嚴寒,

“阮茉。”

“……”

“你要是再敢動一下——”

阮茉咬了一下紅唇。

周子珩嚴寒道:“哥哥真的就生氣了!”

阮茉雙眼一紅。

眼淚忽然就掉落了下來。

小臉殷着。

周子珩僵硬在那裏。

最終阮茉還是哭出了聲,因為實在是太難受了。她很想繼續接吻,似乎接吻能緩解不舒服。那段眼神都是迷離的。她說如果哥哥不和她在一起的話,那她用手指吧。

說着就真的要去×了。周子珩當即抓緊了掌心,他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啊?也不是沒見過美女投送懷抱,只是從未接受過罷了。可他親手養大的小茉莉,現在卻因為一個亂七八糟的舉動,想要跟他貼合,想要讓他抱抱。

要是不抱,那就讓在他面前......

倒是阮茉能幹的出來了的。

阮茉将手指咬在嘴唇裏。

慢慢地吮着,因為難受,她xi的很慢。像是放大了情、se,她那麽看着周子珩。兩個人緘默無言,到了手指放在了床鋪上那一刻——

周子珩終于陰沉了臉。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數以萬計折磨着他。

阮茉捂着胸口,咳了一聲。

都快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周子珩把人給抱入了懷中,懷裏的小茉莉實在是滾燙,還在哭泣着。周子珩一連打了十多個電話,問遍了上京城究竟有沒有可以解毒的藥。

醫生們欲哭無淚,仿佛如果回到了真話,他們就要在上京城活不下去了。

周子珩扔了手機。

阮茉淚眼汪汪的,在他的衣服裏,揚起了小小的臉。

“......”

“哥哥。”

“……”

“你不喜歡小茉莉了嗎?”

“……”

“那小茉莉想要。”

“哥哥為什麽,卻要拒絕?”

“……”

不是拒絕。

周子珩吐了口氣,只是以前覺得阮茉太小了,他害怕阮茉有那麽一天會後悔,害怕她會恨他。當然日後阮茉會恨周子珩這是一定的,只是在真正恨上之前,他還是想要阮茉能開心一點兒。

阮茉又咳了一聲,周子珩捧起她的臉,撫掉上面沾了汗水的青絲,終于像是最後下定了決心。

再三确定了一下阮茉的心意。

“如果你日後想要離開周家,有了其他的喜歡人。”周子珩握着阮茉的手,溫柔的都有些不太像是他了,

“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哥哥希望你可以徹底忘記在腦後。”

“哥哥不會因為今晚的事情,阻攔你遠去地飛,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如果疼了,就叫出來,好嗎?”

“……”

阮茉伸出手指,還沾着晶瑩的唾液。

勾住了哥哥的襯衣紐扣。

……

......

......

到了淩晨五點,阮茉終于累了睡着了過去,身體的體溫也降到了正常。周子珩抱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這夜有些不太真實。他想了很多事情,但好像想什麽都已經抓不住,腦海之中全是阮茉緊緊抱着他時的動情。

亂七八糟。

六點多,天空逐漸泛了魚肚白。周子珩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倒是懷中的小茉莉熟睡的穩。周子珩輕輕放下阮茉,從床上坐起身。去了外間,坐在沙發上。

地平線越來越白。

十六年前周家動蕩,周子川的父親揚言要将周子珩那一支給滅掉。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場家族征戰之中,十三歲的周子珩也差點兒死在那一年的盛夏。

那個時候,上京城還不是周、程兩家獨大,還是真正的東南西北四分割據。那個時候周家也不是一手遮天是上京城最聞風喪膽的存在,在食物鏈更頂端,站着的是那個更耀眼的男人。

周子珩時不時會想起,在那個滿是鮮血的盛夏,在花開了的舊教堂門前,紅色的蝴蝶飛過,那個穿着雪白連衣裙的洋娃娃,跳着那些枯藤下的血色花朵,溫柔地笑着,喊他了一個盛夏的“哥哥”。

一夜沒睡,男人也不覺得累,只是想到了很多很多。等他回到病房裏間裏時,就看到小茉莉已經醒了。

天空泛着魚肚白,清晨和夜晚也不一樣。昨夜夜色很美,周子珩其實內心還是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愉悅。

周子珩很溫柔,所以阮茉身上什麽都沒留下,頂多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難受。不過不愛緊。

按理說,睡完後的第二天,起床應該有一個早安吻的。

但那一刻,周子珩忽然就不知道是否需要早安吻了,他和阮茉的确是從接吻這一步開始的,他還能記得夜色過濃時,小茉莉的唇瓣緊緊貼合着他的呼吸。

可是就是不對,他似乎又沒有從身份的轉變改過思緒。就仿佛明明之前,小茉莉還是被他牽着手、軟軟地叫“哥哥”的那朵嬌軟的小花。

一夜過後,他的茉莉花,似乎一下子就飄到了天邊去。

周子珩站在門口。

阮茉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沒什麽起床氣,過去三年每天早上起床見到周子珩她都是已經梳妝打扮好。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床上剛爬起來的小茉莉。阮茉披散着長發,昨天打了的一次性卷兒已經被徹夜的歡愉給捋平了,直直的垂在腰側。滿肩都是烏絲,大概是因為剛剛起床,缺水,她的嘴唇有些幹裂,也沒有之前好不容易養回來的紅。

小姑娘從被子裏出來,就那麽跪坐在了床榻上。

膝蓋彎曲,雙手搭放在面前。

她還是矮了,也可能是周子珩太高了,她跪坐着,還是需要仰着頭。

才能看得到哥哥。

半晌,窗外飛過一排鳥兒。

阮茉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舌尖紅潤,好像還留了一點兒奶白。

“哥哥。”

“……”

“可以,接吻嗎?”

……

周子珩一個克制不住,便走上前。阮茉跟随着轉動了身軀,視線落在周子珩的臉側。周子珩在床頭櫃旁靜置了一會兒,他都忘記了自己為何這段時間會呆在醫院裏了吧。

他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撫摸了一下阮茉的臉龐。

低頭,微微俯身,揉去了小姑娘臉兩側的烏發。

用他溫潤的唇瓣,親吻着阮茉幹涸的唇紋。

那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清晨,其實周子珩在阮茉面前也沒什麽家族大家長的威嚴,也會每天對着她微笑,也會給她講一些國外公司發生的事情。他就是她溫柔地哥哥,現在又成了會低頭很溫柔親吻着她的男人。

周子珩的吻技很好,怎麽說呢,昨天夜晚的藥很烈,但是沒有那麽的舒服。阮茉一上來并不快樂,用牙齒隐忍着。周子珩攬着她的脖頸親吻下去後,氣息交換,暧昧瞬間渲染了整個氣氛。就連緊張地血液似乎都平複了,阮茉逐漸就放松化成一灘水。

舌尖抵開了牙齒,席卷着口腔。有點兒淡淡地薄荷味,周子珩用微涼的指尖輕輕磨蹭着阮茉的下颚。

不一會兒,湧出了很多黏黏膩膩的唾液。

滋潤着氣息,有一些從嘴角流落。可能大概親了很長一段時間吧,似乎外面的太陽都全部出來了。

不斷變換了位置,最終周子珩都屈膝坐在了床榻上。阮茉挺舍不得的,但主導權卻依舊在哥哥的手中。

她好像又在發大水了,接完吻,少女的雙眼都濕潤了。

醫院的床單換了四五茬,周霧明明已經被開除了,卻又被迫跑了回來,去了趟樓下的藥店,用周氏的黑卡在便利店買着幾十塊錢一盒的紫色夜光包裝。周子珩出去的時候,用黑色塑料袋封着很多衛生紙團,在病房外的吸煙區抽了支煙,站在窗戶邊。

“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要變一下日子。”他盯着窗外的鳥兒,淡淡地道。

身旁的周助理并不明白。

只是覺得老板似乎有些心情愉悅,但說不上哪兒又有些惆悵。

阮茉躺在病房的床上,累散了架。她用胳膊抵着額頭,忽然就拔出信號屏蔽儀,接通了通向周子川的電話。

她和周子川以及林蘇都還有聯系的。

等“嘟嘟嘟——”的響音過程中,阮茉的眼前不斷煽動一些畫面。有熊熊烈火,有紫紅色燃燒着的公路,還有一聲聲的金屬撞擊,最終風衣褪去,男人甩着長棍,屹立在大火缭繞的夜色下。

那條肩骨上的龍,似乎在轉動。

咆哮了整個黑夜,下一秒便要沖破禁锢奔向夜空!

是的,她看清楚了。

那條龍紋身。

阮茉咬了咬牙,皺巴着眉頭,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還會丁點兒聯想到周子珩牽着她的手段畫面,隐約間好像還有穿着少年白襯衫的哥哥牽着兩歲大娃娃半大的她的手,兩個人一起穿過血海上的白色花,穿過爬滿爬山虎的綠教堂。

最終是周子珩輕輕撫摸着她的臉畔,用力抽cha着。

“嘟——”

“”喂?阮……茉茉?”

“……”

阮茉用手堵着臉。

然後,用力擦了一下眼睛角。

眼尾紅了血色。

“……”

“子川。”

“……”

“你能不能查到,我爸爸媽媽,究竟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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