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不管是被凍醒還是因為某個不能啓齒的原因被折騰醒,都夠你嗆的了。
把小狐貍抱上床,胤禔也躺下将他攬住,胤礽翻了個身就滾進了他的懷裏,胤禔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閉上了眼睛。
半夜時分,胤禔又是被那已經熟悉了的帶着情.欲的吱吱聲吵醒的,跟往日不一樣的是,這一回小狐貍既沒有趴在他的腿上也沒有纏在他的胳膊上,而是整個身體縮靠在他的小腹處,他的裏衣已經被扯得淩亂不堪,小狐貍閉着眼睛腦袋挨着他最敏感的腰間小腹處蹭,舌尖不時地在肚臍上舔着,胤禔先是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眼下這是什麽情形時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救命!他真的不想犯罪!
神智迷糊了的小狐貍是聽不到他心底的吶喊的,反倒是越蹭越起勁,胤禔能感覺到小狐貍那在自己眼裏看來分外小巧可愛的東西此刻已經精神抖擻地挺立了起來,就抵在自己小腹上彰顯着存在感,要命的是小狐貍的兩只後腳都擠進了自己的雙腿間,胡亂踢打,力氣卻不大,就像撓癢一般,撓得還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胤禔要哭了,胤礽這會兒是根本沒有意識,做的事情完全尋着他的本能來的,但是他有啊!他二十好幾血氣方剛且自從撿到這只落難狐貍有大半年沒去過後院了,本來也沒什麽,但是被胤礽這麽一‘挑逗’,某個地方便就這麽違背他的意願以他所不能控制的速度迅速腫/脹挺立了起來。
胤禔尴尬地低頭看一眼自己起了反應的地方,再看那渾然無覺挨着他膩歪的小狐貍,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
胤禔從來就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再難堪也是小狐貍挑起來的,看着小狐貍趴在自己小腹上又舔又咬的樣子,胤禔心一橫,就決定從他身上撈些好處甜頭。
先是一手撈起在自己身上蹭得歡的胤礽,小狐貍正得趣,突然被拉開免不得就‘吱吱’叫了起來,下一刻叫聲又從不滿轉成了高亢喊着欲/念的尖叫,命/根子就已經被胤禔給握了住。
“吱吱……”
胤禔一邊熟稔地給他揉/捏,另一只手也不閑着,拍拍他的屁股,手向下就握住了他的長尾巴,尾巴很軟很長彈性卻不錯,本就因為胤礽這會兒身體亢奮向上翹着,被胤禔這麽一抓更是收了刺激一般,卷曲起來纏住了他的手指。
胤禔眯起眼,輕笑了笑,雖然很猥瑣,不過,小狐貍,都是你自找的。
被胤禔伺候得極為舒服的胤礽這會兒趴在他的一只胳膊上,偶爾伸舌舔一舔,迷迷糊糊間完全不知道身後人都打了他什麽主意。
胤禔拉着小狐貍的尾巴慢慢纏上了自己已經起了反應的對方,堅硬火燙的感覺再次刺激了小狐貍,‘吱……’,下一刻,就如胤禔所願,将他的那處給纏了緊。
胤禔閉起眼睛,滿足地嘆了一聲,輕輕擺動起了腰身,欲/望與胤礽的尾巴交纏摩擦産生的快.感來得強烈又刺激,瞬間就席卷了全身,幾乎将他滅了頂。
除了生理上的滿足,還有因為想到小狐貍就是胤礽時心理上産生的極致快/慰,即使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跟他親近,也讓胤禔激動得幾近瘋狂。
“吱吱……”
被情/欲糾纏的胤礽也終于是察覺到了今日的反常,只不過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欲/念根本無暇他顧,反倒是遵從着身體本能順着胤禔的意尾巴纏得更緊了更方便了胤禔從自己身上得到快/感。
最後,就這樣一人一狐以這種詭異的姿勢同時達到了奇妙的高/潮,小狐貍閉着眼睛就睡死了過去,胤禔也快脫力了,喘息着捏了捏小狐貍的耳朵,心滿意足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差事
戰場之上是怎樣一番情形,胤礽閉起眼睛,生前曾經想象過無數次。
金戈鐵馬,烽火狼煙這樣的詞彙給不了他最直接的感官,非要親眼去瞧一瞧不可。
懷着這樣的興奮和期待,小狐貍藏在胤禔寬大盔甲的衣袋裏頭,避過衆人眼目終于是随着他一塊上了路,等到木已成舟,小狐貍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已是出了塞外之後,一衆部下大眼瞪小眼,看着小狐貍撒蹄子歡跑,再看大阿哥一臉閃瞎人眼的寵溺笑容,最後同時默契地選擇了……裝沒看到。
把小狐貍一手撈起來,胤禔領着他進了帳篷裏頭去,他們幾兄弟除了胤禩因為年歲小寸步不離跟随康熙左右,其他人都分別領了兵倒也不用與康熙擡頭不見低頭見,每日早晚去請安奏事一趟就夠了,也因此,胤禔把小狐貍帶在身邊的事情,倒也沒有傳進康熙的耳朵裏去。
進了帳篷裏,原本還很歡騰的胤礽便又不理了人,直接走到了一旁墊着虎皮的褥子上去窩了下去。
那晚的事情,雖然之後胤禔依舊選擇了裝聾作啞,胤礽在神智回來之後也依舊是把在他看來十足猥瑣下流的胤禔在心裏從頭罵到了腳,好在之後胤禔沒有再做過那種事情,要不胤礽自己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當真撓死了胤禔。
只是不管怎麽想,胤礽還是覺得很不爽,怎麽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他輕薄了一般?
胤禔當然猜到了胤礽心中所想,只心照不宣地不揭破而已,不過經過了那一回,現下再看到小狐貍不自覺甩尾巴的動作,便總是不由得聯想起某些情/色的東西,然後在心裏偷笑。
當然,這話,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來給小狐貍聽。
胤礽不經意擡眸,就見胤禔舔着唇眯着眸子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看,當下沒好氣,用力撓了兩下身下的褥子,轉過頭,不理人。
胤禔無奈嘆了一氣,叫人傳了膳食來,放到小狐貍面前,然後悠悠然地坐到桌邊解決了自己那份,轉頭再看小狐貍也沒賭氣,已經吃飽喝足正在打飽嗝。
果然小狐貍再怎麽生氣,也絕對不會虧待了自己,心态倒是當真好。
胤禔笑着走上前去将之抱了起來:“走吧,我去給皇上請安,一會兒帶你去外頭遛馬,吃這麽飽估計你也睡不着。”
胤礽對他的提議不置可否,也不吭聲,胤禔就當他是答應了,依舊是像往常那般把他塞進袖袋裏,之後騎馬去了康熙的禦帳。
下馬讓奴才把馬拉下,胤禔一眼看到禦帳外不遠正與裕親王談笑風生的胤禩,輕撇了撇嘴,低聲嘀咕:“大伯王也真是的,對着我從來就不茍言笑,倒是跟八弟那個小鬼聊得歡。”
“吱……”
——那是你太不會哄人了,在大伯王面前還拽爺的架子,他看得順眼你才奇怪。
小狐貍一邊腹诽又在胤禔的袖子裏轉了個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躺着下去撓起了肚子。
康熙還在召見官員,胤禔就在外頭候着,跟來的路九很有眼色地塞了個玉墜子給一旁守門的小太監,小太監不動聲色地收下,胤禔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些日子八爺每日裏都做些什麽呢?”
“陪皇上騎馬射獵,紮營之後在禦帳裏給皇上侍筆,皇上召見完官員後有時候還會跟出來私下裏說幾句話,奴才看着,八爺與不少官員都挺熱絡。”
小狐貍閉起眼睛甩尾巴,康老爹安排胤禩那只真狐貍跟在自己身邊就是大錯特錯嘛,完全是給他大開方便之門讓他結交官員籠絡人心。
胤禔看一眼還在與裕親王眉開眼笑交談地胤禩,輕嘆了嘆氣。
他再活八輩子,估計也達不到老八那個境界。
不是他不行,是他根本沒興趣把太多心思放在這種地方,尤其是現在,比起來,還是征戰沙場鐵馬金戈更讓他覺着快意。
一刻鐘之後,裕親王回了自己帳篷去,胤禩轉身回來,見胤禔站在禦帳外頭,已經不知道看了他有多久了,臉上的笑容微僵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複鎮定,上前來與他問安,随口問道:“大哥是來給汗阿瑪請安的?”
“嗯。”
“汗阿瑪還在與人議事……”
“無妨,我在這裏等着便是。”
“對了,今日汗阿瑪收到了太子二哥寫來的家書和寄來的他最喜歡的幹果,很是高興,一直樂呵呵的,還說了好幾句太子二哥孝順,千裏迢迢也沒忘了惦記着給他寄喜歡的吃食。”
胤禩一邊說一邊不着痕跡地觀察胤禔的表情,卻見他臉上一片風輕雲淡,似乎沒有半分嫉妒或是不屑之類的表情,一時倒是有些意外。
袖子裏的小狐貍再次滾了一圈,家書才不是那不識字的假太子寫的,都是慶複那厮代筆的,康老爹你又被假太子耍了。
“太子爺一貫孝順,也不稀奇。”
“……”
讨了沒趣的胤禩回了自己帳篷去,胤禔又等了半刻鐘,議事的官員都退了下去,康熙已經知道胤禔來了還在外頭等了許久,叫了人傳他進去,裏頭還有一人,正是明珠的老冤家索額圖。
胤禔看到他,不着痕跡地伸手戳了戳在自己袖袋裏翻騰來倒騰去的胤礽,請過安之後索額圖也向胤禔行了禮,胤礽聽到他的聲音打了個打哈欠,不高興。
他有一肚子怨氣都是沖索額圖這老家夥去的。
在胤礽看來,別人認不出假太子那貨不是自己,不管是真的沒認出來還是有懷疑卻不敢提都好說,哪怕是康老爹分不出他都認了,畢竟他在康熙面前一直端着裝着,康熙對他的本來面目也不甚了解,但是索額圖這個老家夥!他怎麽可能也認不出來?!胤礽用爪子想怎麽想都沒想出來假太子那貨跟自己有哪一丁點是像的,最認得自己真性情的索額圖怎麽就會看不出來?!還是他根本看出來了也裝聾作啞?!
這話其實有些冤枉了索額圖,自打假太子占了胤礽的身子,就刻意疏遠了他們一家,索額圖根本私下裏與之見面的機會都少得很,偶爾聽阿爾吉善抱怨幾句太子爺變了也只當是阿爾吉善那個不争氣的惹了太子爺不高興,哪裏會想那麽多,自然就沒有發現那根本就換了一個人。
胤禔按着每日慣例禀報完了所領營隊的大小瑣碎事情,康熙漫不經心地聽着,最後吩咐道:“胤禔,你和索額圖一塊領八旗前鋒、漢軍火器營與四旗察哈爾、綠旗諸軍先往拖陵布喇克駐紮,待朕前往,由你統軍,索額圖協之。”
胤禔不動聲色地領命:“兒臣領旨。”
索額圖雖也面不改色地應承下來,心裏卻是七上八下想着皇上這麽做的用意,派誰不好偏偏就派自個跟着大阿哥前去?
他私下裏雖與胤禔打交道不多,卻也聽聞這不是個好伺候的主,論起脾氣,與太子爺相比可謂不相上下,尤其對方對着自己,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不會給好臉色,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皇上定是知道自個私下裏會給太子爺寫信禀報這邊的情況,派自個跟着大阿哥前去,擺明了是警告太子爺和自己別背地裏使壞,這一趟前去,有錯,自個得與大阿哥一并擔着,有功……索額圖以為皇上也顯然會優先自己兒子而不是他這個外臣。
這麽想着,索額圖就覺得自己當真是點背到了家,衰神附了體,還要伺候胤禔這尊瘟神。
胤礽滾回來又滾過去,這事倒是想起來了,當初康熙就是安排得這一出,之後索額圖随着胤禔去了,再然後就是一路上不停地寫信回來向自己訴苦,說這位爺脾氣有多臭,架子有多大,有多麽不好伺候,屢次三番地給他添麻煩,下臉面,更是當着衆人面地找他的茬,胤礽想起自己當時雖沒有多說什麽只提點他小心,心裏卻也對康熙的安排大有不滿,本确實想給胤禔找些麻煩最後也因為擔心牽扯到索額圖自己也惹禍上身而做了罷,再然後就是那家夥撈着軍功回來封王加爵好不威風,從此更是沒把自己這個皇太子放在眼裏過。
想想當初胤禔最風光的那幾年,對他這個皇太子人前都懶得做樣子,更別提私下裏怎麽不恭不敬,甚至眼裏明明白白地寫着不屑,連掩飾都不願掩飾,如今再想起來還是……氣不過啊。
胤禔莫名其妙,索額圖那老家夥擠眉弄眼地敵視自己也就算了,袖子裏的小狐貍怎麽突然又鬧騰上了,還不停地撓自己的胳膊,然後想來想去從進門到現在他也不過就是請了個安領了個差事,至于嗎?
作者有話要說:
☆、狐貍精
出了禦帳,在康熙面前恭恭敬敬低聲低氣的索額圖立馬換了另外一副樣子,腰板也挺直了起來,原本就圓的肚子這麽一挺越發地凸顯,賊眉鼠目,腦滿肥腸,一看就是油水吞多了的奸臣樣。
當然,索額圖自己是半點沒這個自覺就是了。
索額圖與胤禔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也相信這位爺對自己很不待見不屑于多說,所以也很自覺地不去招惹他,就要離開,卻被胤禔給叫了住。
“索相有空嗎?”
胤禔笑眯眯卻意味不明地瞅着他,抱在手裏的小狐貍正閉着眼睛在甩尾巴。
索額圖有些意外,當然老狐貍也不是吃素的,面上半點不顯,恭敬道:“就要回去做準備明日好上路,大阿哥可是有事?”
胤禔努了努嘴:“明日的事情急什麽,索相要是賞個臉,爺請你喝酒如何?”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那奴才就卻之不恭了。”
胤禔的手掌已經快被小狐貍給撓出了血,卻吭也沒吭一聲,胤礽猜不到胤禔這又是想做什麽,不過不是很高興他私下有意無意地和索額圖套近乎,總覺得沒好事就是了。
胤禔領着索額圖回了帳篷去,雖然已經用過膳,依舊是叫人上了酒和幾個下酒的小菜來。
索額圖眼見着小狐貍也上了桌,大咧咧地舔着杯子裏的酒,先是詫異無比,然後看小狐貍偶爾擡頭漫不經心地瞥自己一眼又低下,身子不自覺地一個哆嗦。
這只狐貍是要成精了還是怎樣!這都是什麽眼神啊!
鄙視,不滿,憤怒,厲色,索額圖堅決不承認他被吓到了。
胤禔看着索額圖因為太過驚訝終于是忘了掩飾臉上失态之色,心中好笑,舉杯沖他示意:“說來,爺似乎還從來沒有這麽單獨與索相對酌閑聊過,沒想到今日倒是趕巧有了機會。”
索額圖趕緊回過神,也舉了酒杯與他碰杯:“承蒙大阿哥擡愛,奴才榮幸之極。”
“吱……”
——你就裝吧。
幾杯酒下肚,索額圖就放開了,沒有方才進來時那般拘謹,胤禔瞧着順勢問起了他:“前兩日遠遠瞧見索相身邊似乎跟了不少侍衛,爺還以為是皇上那裏出了什麽事呢,提心吊膽了兩日,倒似乎是爺多想了……”
“奴才也是看行軍在外,恐有變故,才多調派了些人是準備去護衛皇上的。”索額圖尴尬地咳了一聲,胤禔這話擺明了是在嘲諷他,當然他不會承認就是了。
幾年前康熙第一次親征的時候,索額圖和明珠兩個就因為帶頭在軍營裏借兵組織護衛隊寸步不離地保護自己,之後其他那些随軍大臣有樣學樣紛紛效仿,直接導致最後上場沖鋒陷陣的營兵少了數千人,回京之後康熙秋後算賬,倆人被一頓貶斥,雖然只是罰俸了事,但怎麽說都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這一回,索額圖自然是不敢再做了,又因為他是領侍衛內大臣,于是借口保護皇上多調些侍衛來保護自己去也不是難事,說到底還是好日子過慣了,一上戰場就腿軟生怕丢了這條老命。
胤礽埋下頭繼續喝酒,實在沒臉承認這個貪生怕死的老家夥是自己的叔公。
胤禔又笑了笑,說道:“明日我們就要上路先行前去前線,那是侍衛是要保護皇上的,自然是不能跟着,不過倒是無妨,前鋒營的那些人個個骁勇,索相倒是盡可放心……”
“奴才跟着大阿哥,哪裏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有大阿哥在,奴才自然是高枕無憂。”
索額圖厚着臉皮順勢奉承,卻又免不得讓胤禔聽出些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似乎很難撇清關系的弦外之音,也只是笑了笑,接着喝酒不再說了。
胤礽甩甩尾巴,再次在心裏鄙視索額圖這個不着調的老匹夫。
半個時辰之後,一場不尴不尬的小酌終于是散了場,微醺了實則神智還很清醒的索額圖起身告辭裝醉被人攙扶了回去,胤禔抱起同樣喝得醺醺然是真醉了的小狐貍,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哭笑不得:“你一生氣就不停吃東西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
胤礽眯着眼睛張大嘴,打了個飽嗝:“吱吱……”
——明明是你說要去騎馬的,結果偏要和那個老家夥喝酒,有那麽好喝的嗎?
“小狐貍小狐貍,我跟你說,太子爺最近似乎疏遠了索額圖他們家,我這不是覺着好奇嘛……”
——當真?
“可不是,聽毓慶宮的人說,太子爺成天與那個慶複厮混,對阿爾吉善倒是愛答不理,也沒怎麽傳過索額圖去,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那是他心虛。
然後胤礽又想到,你這家夥到底在毓慶宮還有多少耳目?
胤禔在他身邊安插眼線,胤礽其實一直都知道,不過若是他多半是近不了身的,有時候指不定還會刻意透露些假消息出去,但換了那個假太子,胤礽很懷疑他知不知道那些奴才裏頭到底有多少是可信的,多少是別人的釘子。
“不鬧了,天晚了,洗洗睡了,明早天不亮就要動身了。”
胤礽靠着胤禔的手蹭了蹭,然後就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意思很明顯,要他給自己洗幹淨再抱上床,胤禔再次捏了捏他的耳朵,這次卻放輕了力道:“你啊……”
還當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
胤禔算算自己似乎也有兩三天沒沐身了,雖然是出征在外不能那麽講究,但對一貫享受慣了的人來說也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這便叫了伺候的奴才去擡浴桶來燒熱水。
将送了東西進來準備伺候的小太監又都揮退了下去,胤禔半點不覺尴尬地将自己脫了個赤.條.條,轉頭看小狐貍,‘吱’叫一聲,卻也已經扭過了頭。
——你要不要臉。
胤禔笑着走上前去,一手撈起他:“害什麽臊,又不是沒見過。”
胤禔不提還好,提起這事胤礽就恨不得踩死他,不過這會兒對上赤.身.裸.體在面前晃的人,他實在是沒那個臉。
于是也只是象征性地在他胸前撓了兩下,就被胤禔抱進了浴桶裏:“在外頭,不好那麽講究,熱水也不夠,我一個人用這麽一大桶已經很奢侈了,小狐貍你就講究下,跟我一塊了。”
——說得冠冕堂皇,擺明居心叵測。
胤禔看着胤礽低着腦袋郁悶的樣子,心中實在好笑,雖然是在逗弄他,卻也不敢真把他整個扔浴桶裏,小狐貍一身都是柔軟的毛,弄濕了一時半會地幹不了,這覺就別睡了。
胤禔小心幫胤礽把臉和四個爪子都洗幹淨了,胤礽的尾巴在水裏用力一甩,濺起水花撲了毫無準備的胤禔一臉,看着他下意識地閉起眼臉都皺了起來,胤礽得意一笑,趁機逃離魔爪,踩着胤禔的肩膀跳出了捅去。
等到胤禔抹去滿臉的水,再轉過頭去,小狐貍已經跳上了床,躺下一個翻滾,被子卷上身埋了腦袋沒了聲響。
胤禔無奈一嘆,随他去了。
在暖和柔軟的被窩裏一趟,方才一鬧騰本來已經有些醒了的醉意再次蒸騰上來,腦袋昏昏沉沉,很快就閉起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胤禔洗完澡叫人來伺候穿了衣裳把浴桶擡出去收拾妥當已是半個時辰之後,背對着胤礽坐在床沿邊,胤禔一邊整理自己的辮子一邊與胤礽說起了話:“小狐貍你睡着了?腦袋都卷被子裏去了你想悶死?”
這麽說着,胤禔反手就順了過去幫他把被子拉開,然後便,徹底愣住了。
如果胤禔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這會兒怕是已經要尖叫出聲。
躺在床上的不再是小狐貍,而是成了人形的太子爺,赤.裸着身子蜷縮在一塊已經睡熟了,只有毛茸茸的兩只耳朵和屁股後面的長尾巴昭示着他就是方才那只小狐貍。
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胤禔只感覺心口開始狂跳起來,身子都不自覺地在顫抖,手慢慢伸了過去,捏着胤礽的下巴擡起他埋在枕頭上的臉,這會兒終于是看清楚了。
就是他本來的樣貌,與毓慶宮裏那個假太子如出一轍一摸一眼的長相,但氣質卻是全然不同,即使閉着眼睛睡得沉,胤禔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胤礽。
——狐貍精?
腦子裏瞬間冒出這三個字,胤禔心中了然又是驚詫無比,若不是現下親眼所見,怕是怎麽他都不會相信上古神話裏的那些事情就這麽實實在在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不過話又說出來,人死都能複生,其實這個,也不算太過荒誕吧?
這麽想着,胤禔寬下心來,其實他是要樂瘋了才是真的,玉.體.橫.陳的胤礽就在眼前,雖然現下還不好下手做什麽,但現在不能做不代表以後,更何況……手伸過去,慢慢捏起許是因為道行不夠高還沒有收起來的狐貍尾巴,想起那個怎麽想都很美妙的夜晚,胤禔舔了舔嘴唇,嘴角慢慢勾起,是他的,遲早都是他的。
——小狐貍你逃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事與願違
天還沒亮,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帳篷門口,索額圖遠遠瞧着,心下疑惑,這大阿哥上路還坐車啊?這得耽擱多少工夫?
果然說到底還是個嬌滴滴的皇子,上了戰場也沒忘了貪圖享受。
索額圖暗搓搓地想着,一會兒路上叫人故意拖一拖延誤些行軍時間,到時候再找人參大阿哥一本,參他驕奢懶散致延誤軍機,嘿,皇上就算不辦他,傳出去也夠毀他形象的了。
要跟随胤禔和索額圖先行前往前線的軍隊都已經整裝待發,索額圖收起心思,走上前去,于馬車之外給胤禔請安。
好半日,裏頭才傳出一聲懶洋洋地應聲。
索額圖皺了皺眉,試探着問他:“大爺可是病了?可要奴才給您傳軍醫來?”
皇上昨日才布置任務先行出發今日就病倒了,若是這般,也實在是丢臉且有故意推脫差事之嫌。
索額圖想着給胤禔找茬,胤禔卻壓根懶得理他:“多謝索相好意,不用麻煩了,啓程吧。”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啓程出發。”
胤禔又說道:“麻煩索相領路了,索相可得叮囑下去加緊了趕路,要在皇上規定的時間之前到達,若是耽擱了,皇上怪罪下來,可就麻煩了。”
“……”
想什麽被拆穿什麽,索額圖覺得,略沒有面子。
車子緩緩駛出去之後,一直掐着自己胳膊的手才是松了開,胤禔暗自松了口氣,太子爺的脾氣,當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驕縱蠻橫。
對面穿了身小太監服的胤礽閉着眼睛靠着車壁,不搭理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大的帽子壓得極低遮了他毛茸茸的耳朵,尾巴掩在衣裳下不仔細看倒也不易察覺,想起半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情,胤禔低下頭暗笑。
時間退回半個時辰之前。
寅時未到,胤礽睡得正熟之時,就被人給拍了醒,胤禔放大的臉就在面前,已經穿戴整齊,笑眯眯地瞅着他:“小狐貍,起了,寅時就要出發上路了。”
習慣性地伸手揉眼睛,迷迷糊糊中胤礽察覺到了不對勁,看自己近在眼前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不是小狐貍的爪子!
一下子就徹底清醒了過來,猛地坐起身,低頭就是自己白花花不着寸縷的身子,胤礽愣了三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震驚地擡起頭,對上了胤禔帶着促狹笑意的眼睛。
怔怔瞪了他足半刻鐘,胤禔忍不住先開了口,慢悠悠地一句:“太子爺,光着身子不冷嗎?”過後,胤礽猛地一腳踹了過去,要不是胤禔看準他的動作迅速反應向一旁避開了,廢了的怕就是他的命根子了。
胤礽拉過被子,遮住了自己的關鍵處,咬牙切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胤禔笑着搖了搖頭,反問他:“應該爺來問你才對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胤礽微一愣,秀氣的眉便慢慢蹙了起來:“你早知道了?”
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胤禔很痛快地承認。
胤礽撇了撇嘴,其實胤禔不說,他也早猜到了,只不過之前他不能說話,就心照不宣不挑破罷了。
但如今情況卻有些不一樣了。
心思轉了幾轉,胤礽也迅速恢複了鎮定,扯了件胤禔挂在床邊的褂子來随意穿上就下了床,走到桌邊去拿起了上頭的鏡子。
對着鏡子瞧了瞧,還是原來的相貌,胤礽還來不及高興臉就垮了,怎麽耳朵沒有變回去?
毛茸茸的兩只耳朵,怎麽看怎麽礙眼。
然後手伸到背後摸了摸,臉更綠了一些,尾巴也還在。
胤禔看着他的動作和有趣的反應,差點笑出了聲音。
胤礽冷冷橫了他一眼,道:“孤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過你得給孤保密……”
“放心,爺沒打算把你交出去。”
胤禔站起身,慢慢朝着胤礽走了過去,胤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古怪模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馬上意思到自己這樣太弱勢了,又站直了身,接着便被胤禔給一手攬住了腰,嘴巴貼到了耳邊,語氣裏都是笑意:“太子爺,你這副樣子,爺怎麽舍得把你給交出去。”
“……”
赤.裸.裸的調戲!
胤礽裝着沒聽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閉起了眼睛努力壓着怒氣道:“給孤找身衣服來。”
于是之後便換了身太監服,在路九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的詭異目光注視下,胤礽淡定地用完早膳,低調地上了胤禔特地吩咐人牽來的馬車。
胤禔再次偏頭看胤礽,見他腦袋一點一點,似是睡着了一般,心道太子爺當真是越來越心寬了,靜靜看了片刻,忍不住就伸手過去撫上了他的臉。
睡夢中的胤礽也只是微皺了皺眉,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聲什麽,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胤禔覺得有趣,手繼續在他的臉上摩挲揉捏,還稍稍加大了力道,胤礽許是煩了,迷迷糊糊地舉手就撓上了他的手背,跟小狐貍如出一轍的動作。
胤禔悶笑不已,變成了人這習慣性的舉動倒是一點沒變。
他越是這樣,胤禔便越是逗弄得起勁,拇指已經摩挲上了胤礽的唇,不自覺微撅着的嘴有些濕潤,手感卻是十足的好。
胤礽終于是被他給捉弄醒了,用力拍開了胤禔的手,煩躁道:“你做什麽,別吵。”
“你睡了一個晚上還沒睡夠?天快亮了,這麽一路睡過去有意思嗎?”
“煩。”
“煩什麽?”
“你別來煩孤行嗎?”胤礽沒好氣地揮了揮手。
胤禔讨了沒趣,知道再說下去就讨嫌了也就算了,收回了手,狀似無意地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早上我收到京裏送來的信,說是毓慶宮的那個太子這段時日在京裏可做了不少事情……”
胤礽終于是擡眸看向了他,冷淡的眼裏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
“太子爺……假太子他肆意調遣官員,提拔自己人,這便也算了,半個月前江蘇淮安、揚州、徐州幾府發生水災,假太子假借赈災之名令戶部撥下銀子十萬兩,轉手又被兩江總督範承勳送回進了他自己的荷包裏。”
胤礽聽得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你怎麽就确定銀子是進了他的荷包不是真拿去赈災了?”
見胤礽終于理自己了,胤禔有些高興,說道:“為了赈災江蘇省倉已經開倉放糧十萬石,還留了今年要送上京的漕米存麥下來,此次災情并不嚴重,有這些想必已經綽綽有餘,何況地方銀庫并非沒錢,由戶部再特地撥十萬兩下去,似乎有些多此一舉,兩江總督和太子爺的關系就……”
胤禔話沒說完就被胤礽給剜了一眼,也閉了嘴。
這個範承勳從前就與胤礽走得近,不用胤禔說,胤礽自己心裏最清楚,自然也知道這厮是個什麽貪婪性子的,如今勾搭上那個假太子,想必更是放開了手腳毫無顧忌,想到這胤礽不由得心下暗罵,這個該死的假太子,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點,要弄銀子也不是這麽弄的好嗎?這不擺明了授人以柄?
胤禔看着他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不悅之色,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心下好笑,其實從前太子爺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情也沒少做吧,別說太子爺了,他們這些爺還真沒哪個是絕對幹淨的,不過都沒這假太子做得這麽誇張和明顯罷了。
“你怎麽就确定毓慶宮裏的那個是假太子,孤才是真的?”胤礽突然問道,說的話卻是讓胤禔有些意外。
愣了一下,胤禔才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