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好可愛
段淮幽摸魚多日終遭報應，已經被堆積成山的文件埋在了辦公室。言燼從別墅出來後也沒去打擾他，帶着李子維回到了文具店。
畢竟是把柔藍好不容易才能上手幫忙的新夥計給拐跑了，言燼進門的時候還帶着點心虛，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藍姐？你的小寶貝回來啦~”
坐在櫃臺裏面算賬的柔藍眼皮都沒擡：“怎麽就回來了呢？可惜。”
“……”
見勢不妙，言燼非常沒有師德，直接把李子維推到前面去：“藍姐，我本來可是想自己出去的，是李子維，是他非要跟過來的！”
說完縮着脖子鹌鹑一樣躲到了自家冤種徒弟身後。
柔藍聞言終于擡頭，意味深長看着眼前的傻大個：“是這樣嗎？”
李子維懵懵懂懂，摸着腦袋反應了一下：“應該……是吧？”
柔藍點點頭，揚唇一笑：“你承認就好。”
李子維本能一抖，感覺自身後好像吹來陣陣陰風。
櫃臺裏的柔藍算完今天的最後一筆賬，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終于施舍給言燼一個眼神：“說說吧，今天放老娘一個人照顧店，又是去幹什麽了？”
感覺危機應該過去了，言燼又支棱起來，從李子維身後走出來，找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把今天的事情當故事講了一遍。
柔藍屬于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自家老板的話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思路。所以言燼對她也沒什麽隐瞞或者編瞎話的必要，就有啥說啥，反正遇到靈異的部分，藍姐會自己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果然，半個小時後，言燼講的嘴巴都幹了，端着茶杯潤嗓子，柔藍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給出了她的結論：
“所以，你們今天去了案發現場，發現竟然有人在別人的房間牆壁上亂塗亂畫，還碰到了一個同行帶着徒弟來幫着警察善後，然後那同行說以前在一個全員腦子有病的村子裏也遇到過類似不講道德随地亂塗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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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燼、李子維：“……”
“也……可以這麽說吧。”
柔藍果斷裙擺一轉走向休息室：“就這麽點事，你們竟然耽誤了一天的時間？”
……
無話可說。
沒一會兒，藍姐提着她的真皮包包出來了，狀态輕松自然：“既然你們也沒啥事，那我今天就下班了，過一會兒孩子們就放學了，就麻煩今天逃班偷懶的兩位好好招待了。”
說完，也沒管兩人的表情，踩着小高跟，幹脆利落的離開了。
留下言燼和李子維面面相觑，欲哭無淚。
……
……
夜晚
言燼一進家門就鹹魚一般攤在沙發上。
太累了，簡直太累了。
這一整下午，他一邊要收新貨賣貨收銀算賬，還要顧着李子維別讓他捅婁子。
他甚至覺得前面的四項工作加在一起也沒有最後一項累人！
收貨的時候記不清品牌和數量，賣貨的時候說不清種類和功能，收銀的時候算不對價格和折扣，算賬……他根本就沒敢讓他算賬！
他現在真心覺得老騙子洪德道人對李子維絕對是有感情的，不然就這樣的徒弟，他一天能打死八個！
怪不得李家哥哥累到對着剛認識的段嶺晨哭，這要是他弟弟，他能哭的比他還傷心！
罵罵咧咧趴了一會兒，手機聊天軟件的鈴聲響起。
言燼掏出來一看，是段淮幽發來的視頻消息。
懶得起來，言燼就着趴着的姿勢接通了電話：“哈喽，老板～”
段淮幽那邊看接通了，剛想說話，結果手機界面一變，言燼側趴在沙發上，被壓的嘟嘟的側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由于沙發上的地方太小，言燼不想老擡着手，攝像頭就離他過分近了。
看上去軟軟的臉蛋，壓到微微嘟起的嘴，半閉不閉的雙眼和過分卷翹的睫毛就這樣細致而直觀的映在段淮幽毫無防備的眼中。
沖擊力有點大，段淮幽一時竟無言。
看對面一直沉默，言燼疑惑地歪了下頭：“哈喽～卡了嗎？”
這麽一動，本就柔軟Q彈的嘴唇更加飽滿了。
段淮幽有些無措地移開視線，以拳抵唇幹咳一聲：“沒有卡，你……你怎麽了，肚子疼嗎？”
言燼被這麽一問，立馬開啓了話匣子，委屈地吐槽：“我對不起藍姐，真的，我單想着給他找個年富力強的幫手能讓她輕松點，卻沒想過豬隊友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就這，藍姐都沒打死我，只讓我拿了張半日生活體驗卡，她太善良了！”
段淮幽隔着屏幕看他因為委屈和憤怒而微微發亮的眼眸和不斷開開合合的殷紅雙唇，忽然就沒忍住笑出聲來，又趕緊繃住了。
言燼叭叭的小嘴停下，微眯起眼看他，面色不善：“你剛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段淮幽一本正經：“怎麽可能！”
“是嗎？”言燼不信，“那你笑什麽？”
段淮幽看着他犀利的小眼神，話沒經大腦：“笑你怎麽這麽可愛。”
言燼：“……”
言燼：“？？？”
段淮幽再次幹咳，趕緊補救道：“我是說……額……你說的話很有趣！”
“哦，”言燼後知後覺臉有點熱，也就着話轉移話題：“所以還是嘲笑我呗。”
段淮幽：“真沒嘲笑你，不過你也不用太早心疼藍姐，李子維這種類型的員工放在她手裏說不定就好用了呢？”
“什麽意思。”
段淮幽耐心解釋：“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就像你看出他不适合學習術法轉而教他鍛體術一樣，藍姐也早看出了他不适合腦力勞動，給他的工作都是更适合他的。”
言燼經他這麽一說也明白了：“所以人家之前幹的也挺好的，今天是我沒用好他，蠢的還是我？”
段淮幽眼底帶着笑，故意逗他：“也可以這麽說，畢竟你是連老頭妝都不畫手腕的小傻子。”
果然，聽完這話，對面人眉毛高高揚起，圓圓的雙眼也更亮了。
更可愛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鬥了半天嘴，終于聊到了正題。
言燼也不趴着了，抱着手機坐直身體，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所以玄誠道長也沒其他發現。”
段淮幽有些驚訝，玄誠道長這幾天回到嶺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猜到他老人家一定會找時間去現場查看，還想着哪天帶言燼去拜訪一下他，順便蹭點線索。
沒想到這麽巧言燼今天竟然就見到了。
“所以你确定牆上畫的和玄誠道長見到的圖案都是那天你幫我畫隐匿符時用的顏料？”
言燼搖搖頭：“別墅牆上的我能确定，但是玄誠道長之前所見究竟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時間隔了太久，道長也只能大概想起圖案類似，連是否真的是一個圖都不确定，更別提繪制所用的顏料了。”
段淮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算是類似，我也傾向于不是巧合。都是圓形，都是紅色，甚至都出現在了詭異的死亡現場，看似條件都很牽強，但是這世間致死無數的詭異事件本就不多，再加上這些條件，這兩件事，絕對有關系。”
言燼點點頭，雖然找不出證據，但是他總有種感覺，這兩件事，是有聯系的。
“而且”段淮幽看着言燼，語氣有些嚴肅，“雖然你确定這件事與你師父和哥哥沒關系，但我建議還是查一查。”
言燼有些意外：“為什麽要查？難道你不相信我？”
他的心底驀地升起一陣委屈，比剛才被李子維坑還委屈。段淮幽一直是最相信他的，就算毫無把握也會無條件相信他，這次竟然會懷疑他。
段淮幽一看他驟然暗淡的雙眸，就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親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但是從現場可以看出，兇手起碼是擁有榕湘的人，那不論是他偷了師父的配方還是和師父有什麽關系，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我們一定會有所發現。”
段淮幽試探着輕聲道：“我們不是去調查師父和花不盡，只是抓住這條線索往下走，這樣可以嗎？”
其實言燼委屈了那一瞬間後就反應過來段淮幽的意思了，只能說自己關系則亂，對于和親人相關的一切都太過敏感了。
這時調整了心态，看着段淮幽如此小心翼翼地哄他，忽然就想逗逗他：“那我要是說不可以呢？你會硬要往下查嗎？”
“怎麽會？”段淮幽詫異道，“歸根結底這件事和咱倆是沒關系的，我們只是現場的第一發現者，沒義務代替警方破案。如果你真的不想往下查，本就是毫無根據的靈異線索，警方也不會相信，我們就不查了。 ”
言燼看他态度如此堅定，心中一片溫暖，面上卻還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真的嗎？那可是人命案，如果我師父就是關鍵線索呢？公民有義務向警方提供破案線索的。”
段淮幽不在意的笑笑：“先不說我本就不愛多管閑事，就說這線索本身，不管是圖案還是玄誠道人口中多年前的全村滅門案，都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留存，我就算是去和警察說，警方也不可能對一個虛無缥缈的額線索下力氣查。再說那圖案的種種問題，顏料的特殊也好，畫圖人的右利手也罷，不用我說，技偵人員也能夠發現。”
“所以，”段淮幽把臉湊上前，讓言燼看他真誠的雙眼，“這件事，只與你有關，只要你不想查，那就不會有人往下查。”
言燼看着他靠近的俊臉，被他的眼神盯地臉頰又開始發熱了。
他沉默着低下頭，半晌後，輕輕給出答複：“我想查。”
他說：“我不相信這兩件事與我的親人有關，但也是經過這件事我才發現，我自以為的很了解他們，一直是錯的。我的師父，我的哥哥，他們有很多的秘密，而我之前從沒注意到。甚至于八年過去了，我此刻才發現自己對他們的記憶竟然是錯亂的。
他們經歷過什麽，他們在領養我之前是什麽樣的人，甚至他們當年的那場意外的真正原因，我都想知道。”
言燼擡起頭，認真看着段淮幽的雙眼：“我想要重新了解我的家人，可能會一無所獲，也可能會查出很多新的麻煩，一切都是未知，你會陪我嗎？”
屏幕對面，高大英俊的男人彎起他淩厲的鳳眸，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當然。”
我的，小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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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攻：今天的老婆也好可愛！什麽時候才能親親？
作者：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