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給你摸摸耳朵

紀戎給蕭遠岱發信息說明情況,又幫他們另定了一個套間,以免互相打擾。

明天的行程被打亂,安排好的騎馬喂鹿活動只能楊羽和蕭遠岱兩個人去體驗了。

“回頭我得給小孟送個豪華慰問果籃。”對于能和楊羽兩個人獨處這件事,蕭警官明顯很高興。

二人默契地沒有提別的,只商量了一下回程的安排。

埋頭發信息的間隙,背後有系系索索的聲響。紀戎收起手機,回頭。

小狼崽只圍了條浴巾,頭發濕漉漉滴着水。

他将人拉到床邊坐下,彎腰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剛直起身,不知怎麽回事,從沒有主動與他有肢體接觸的孟厭忽然擡腿,面對面跨坐在他腿上。

紀戎的反應速度很快,能端着不動等人磨磨蹭蹭坐上來,純粹是因為被驚到了。

可能這是臨時标記後産生的依賴行為吧,紀戎的喉結很明顯滾動了一下。

他一手拿起吹風機插頭微微起身插進床邊的插座裏,一手攬住粘人的小狼崽防止他滑下去。

掌心下一半是粗糙的浴巾,一半是發燙的皮膚。紀戎靜靜垂着眼睛,先幫忙整理好快滑落的浴巾,再打開吹風機給孟厭吹頭發。

呼吸交錯,以前做起來很自然的事情,突然別捏了起來。

耳朵上毛細血管多,不耐熱,他輕輕壓住毛茸茸的狼耳,用手擋住溫熱的風。

掉頭發的情況明顯得到了緩解,有新冒出的小絨毛被熱風吹過後豎在腦袋上,是一只名副其實的小刺猬了。

不自覺的,紀戎的嘴角就淺淺上揚。

孟厭像一朵棉花糖味的雲,每次飄到他身邊,都會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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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紀戎在心中給他描繪的純情形象截然相反,孟厭正在積極調動混沌的腦神經思考如何主動又自然地獻身。

毫無概念,也不得章法。

在吹風機工作的輕噪音中,他低頭,試探着伸手圈住了紀戎的腰。

寬大的T恤頓時收緊,顯出勁瘦的腰身。被他非禮的alpha一時間胸腔震動,好像輕聲笑了,一直淺淺插在發絲中的大掌忽然按住了他的腦袋。

鼻尖碰到了溫潤的鎖骨,他整個人貼在了紀戎身上。

雖然曾經也有過幾次擁抱,但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孟厭這樣緊張無措。

心髒咚咚直跳,尚在發熱期中的omega自己先漲紅了臉。

他緊閉着眼睛,扯掉了身上的浴巾。

不好看,不看就行了。

接下來應該alpha主導了吧,他實在不會。

忽然,吹風機停止了工作。孟厭緊張得牙關輕抖。一時間,火又燒了起來,燥意再也壓不住,叫嚣着沖到了每一根感官神經。

原來是臨時标記失效了,紀戎了然,揉了揉孟厭到後頸,試圖在第二次臨時标記前緩解他的緊張。

可小狼崽坐在他身上動來動去,紀戎尴尬不已,試圖将人先放下來。

誰知孟厭像是鐵了心要挂在他身上,固執地圈着他的腰不松手。

一時間,寂靜中好像能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分不清是誰的。

“你得進來。”好半天,孟厭動了動屁股,小聲開口教學。

他一直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終于,填充着勇氣的氣球乍然破裂,一瞬的釋放後,支離破碎的殘骸稀稀落落掉下來,又叫他頓時羞赧難忍。

小狼崽子都是從哪裏學的些什麽東西?!

純情戀愛腦的紀戎頓時招架不住,一把将人壓在被子裏。

怎麽可能不會!年輕氣盛時天天被開黃腔,他曾暗地裏潛心研究過教學片,自覺早已掌握了所有必要理論知識。

也氣不過偷偷拿尺子量過自己,明明夠得上猛A的門檻,還足足超出許多,卻沒有別人的厚臉皮,沒好意識出口反駁過。

可能是教學片太生猛,不談感情,上來就一步到胃,也可能是看得太多,補得太過,純情的紀戎有些受不了。

他一度對omega提不起興趣,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性冷淡。

現在,不斷上蹿的沖動提醒他,并不是性冷淡,而是理論與實踐之間存在差異。

是因為喜歡身下這個人,所以起了反應。

紀戎盡力裝出個熟練的樣子,試圖以理論為依據,進行大膽實踐。

确實,在omega的發熱期,除了需要用帶着信息素的标記安慰、或用抑制劑去穩定剛成熟的腺體以外,omega體裏被催發出的熱也需要得到舒緩與釋放。

可能alpha天生就有掌控欲,紀戎安撫性地貼了貼孟厭的額頭,嗓音微啞,“我會幫你。”

閃躲的眼神不知什麽時候變得粘粘乎乎,孟厭說完那句“進來”之後就一直緊緊閉着嘴,喘着粗氣,臉色憋得通紅。

挺立的鼻尖貼着他的眉骨緩緩滑下,發燙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紀戎逗他,“不會呼吸了嗎?”

“會。”孟厭心裏不滿,誰知自以為嚴肅自持的反駁,發出來只有一聲細弱的膩。

alpha真煩,他就知道。

“那張嘴我看看。”煩人的alpha繼續指示道。

微張的唇距離眼前人只有兩指的距離。孟厭的睫毛抖個不停。左寒說過,他們是不會親嘴的。

可是他真的好期待得到一個吻。

然後柔軟附了上來。

心跳如鼓,是很甜的草莓味吧,他又想哭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曾經不會回應他任何期待的命運好像突然開始眷顧他。

輕輕淺淺變得越來越重,他被紀戎整個箍在懷裏,熾熱的呼吸被掠奪,所有的情緒和反應被完全掌控。

……

腦子裏燒成了漿糊,他墜入了陌生的悸動中,不斷下沉。

空氣中溢滿了清甜的草莓味,孟厭的胸口正中心有一顆小痣,早已變得通紅。

“用嘴會讓omega舒服嗎?”

“那當然了,你想想自己被伺候的時候,是不是要上天?”

“不過,哪個alpha會給omega做這種事呢。”

不知道曾經在哪裏聽到的幾句調笑,軍校裏很常有,實踐起來确實有效。

很好看,很可愛,別害羞,別躲。這是紀戎說得最多的幾句話。

洶湧的海浪沸騰到次日午時才漸漸平息,期間紀戎給孟厭補了七次臨時标記,又用手幫他釋放了幾次,自己只貼着他瘦弱的腿根……

夾不住。

可見刻板印象害人。

因為精神力過度消耗,紀戎甚至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獸類第二性征,他索性讓長長的粉色兔耳垂了下來。

只有A級及以上的alpha才能在成年後自由控制獸類形态,更高級的S級alpha則有可能将精神體具象化。

紀戎又将毛茸茸的長耳朵輕輕貼到孟厭汗津津的手心裏,哄他,“厭厭,別不高興了,給你摸摸耳朵。”

第一次發熱期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孟厭拉着個小臉,手裏不停捏着毛茸茸的兔耳朵,控制着不住發抖的腿根,惆悵起來。

這樣能記兩百塊嗎?不算吧,不疼,甚至非常非常舒服,他是不是得倒貼錢?

叫過客房服務送來午飯,吃完睡了一覺,醒來時夕陽正豔,落日橙光撒得整個度假山莊璀璨生輝。

昨天早上收拾衣物時,孟厭忘記帶襪子了,所幸紀戎有多帶兩套換洗衣服的習慣。

“今天本來應該幹什麽?”孟厭的臉還很紅,不敢看人。他被拖入欲望深處時,埋在紀戎的脖子上啃出了一片殷紅。

肯定是發熱期會讓人失去理智的緣故。

“騎小馬駒,喂小鹿,傍晚去劃船。”紀戎捉來孟厭的小腳丫,撐起白色棉襪套上去。他穿到腳踝的短襪可以一直撸到孟厭的小腿肚。

可能這就是體型差吧。

孟厭聞言垂下耳朵,鼓起一邊的腮幫子,瞧着很惋惜的模樣。

“下次再來,好玩的東西還有很多。”紀戎向他保證,又道:“今天就不趕時間去劃船了,等蕭遠岱和楊羽回來,吃個晚飯我們一起回家。”

紀戎把人拾掇清爽,牽着孟厭去度假酒店的後花園裏蕩秋千。

命運真的很奇怪,一旦開始回應他的期待,就沒完沒了,甚至連他不曾肖想過的事也顧及在內。

“厭厭抱抱我好嗎?”紀戎坐在白色的秋千架上,朝他伸出手。

孟厭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他縮進紀戎懷裏,又将臉埋在他的肩上。

“讨厭我嗎?”

“不。 ”很幹脆的回答。

“喜歡我嗎?”

這次遲疑了很久,卻還是一聲“不”。

“不喜歡啊,那這是什麽?”

紀戎舉起孟厭脫力的手腕。

他給滲血的紋身上貼了張創可貼,是在酒店一樓大廳買的最普通的那種。

轉頭和服務生交代需求的功夫,那張素色的創可貼上已經寫上了紀戎的名字。

歪歪扭扭,酒店大堂的黑色簽字筆。

“那為什麽寫我的名字?”紀戎追問。

孟厭不說話,也不擡頭,許久,紀戎感到自己的衣襟濕了。

如果手腕上是這樣的标記就好了。

不是命運回應他,一直都是紀戎在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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