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霍邱山出賣了文彥，不僅如此，還美滋滋的全身而退，文彥當然是很生氣的，但是沒辦法報複。
他找不到兩個人厮混在一起時的錄像，也沒有霍邱山酒後對他動手動腳的證據，那一夜和那個吻都成了文彥自己的臆想，甚至他這段時間發的所有短信也成了鐵證，霍邱山把他包裝成一個因愛生恨的瘋子，文彥越急越能證明他的觀點正确，最後吃了個啞巴虧不說還毀了名聲，迫不得已向這只老狐貍和他的姘頭道歉。
解決了挑撥離間的壞人，最後一天晚上他們慶祝了起來，餘歲獸性大發撲倒了霍邱山，霍邱山也因為這事兒高興。
做完以後霍邱山帶他去清洗，兩個人你侬我侬的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從暖洋洋的床上醒來，不過很快又要走了，餘歲還得回去上學。
回到英國以後他和平常一樣上課，偶爾打打電話，彈個視頻找霍邱山聊天。
時間一轉就來到了十二月份，過完聖誕，餘歲就該回國過年了，鑒于他在這邊還有很多朋友，所以聖誕就留在英國和朋友們一起跨年。
十二月的時候進入了假期，每個人都過上了挺悠閑的生活，尤其是他們這樣二代，有錢有閑，更是玩的不亦樂乎。
餘歲在一次聚會上偶遇了暗戀他的葛施華，雖然他和葛施華的事情圈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可是沒有挑明過，大家也就默認了不說。
本來一次偶然還好解釋，之後葛施華又制造了二次偶遇，第三次以後餘歲先憋不住了，主動找他聊天。
那天是在王思雨家裏聚會，兩個人縮在閣樓裏，把燈打開了說悄悄話。
葛施華有些楞楞的看着他，餘歲問他是不是有話要說，他問，“說什麽啊？”
“……”
餘歲沉默，葛施華裝傻，于是兩個人一起悶着，一個比一個能忍，一個比一個會裝。
“我沒有裝啊，我真的不是特地來找你的，你也知道圈子多小，人家邀請我了，我又不好拒絕，最近節日多聚會也多，偶遇什麽的，好像……很正常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想多了？”
“這……這……也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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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施華确實還喜歡他，暗戀太久了，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兩個人認識也很久了，做朋友也成了習慣，年紀相仿，沒什麽話是不能說的，于是他一咬牙，試探性的問道，“你先別問我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餘歲點點頭，他緩緩說道，“你是不是，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這次換餘歲愣住，兩秒以後，他反問道，“沒有啊，你聽誰瞎說的？”
“就，一個朋友，說是在街上看見了很像你的人，那天你恰好去找王思雨了嘛，我就問了她你那天穿的什麽衣服，這麽一對比，好像真是你。”
“看錯了吧，我沒有談啊，這圈子這麽小，我要是和別人在一起了不早被發現了？”
“……”
葛施華不好直說，因為朋友講話不太好聽，說的是餘歲和一個年紀挺大的男的在一起呢，看上去很親密，對方大了得有十多歲吧，反正不太像正常情侶關系，那人的氣質也和他們格格不入，他們一群二十來歲的小孩兒，那男人一看就是精英模樣，腰杆倍兒直，頭發溜光，那摩絲噴的，蒼蠅站上去都要打滑。
“……”
“……”
兩個人相顧無言，葛施華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兒酸了，不僅酸，還特別搞笑，這叫什麽話呀，也太丢臉了……
“你……那什麽，也可能是我認錯了，算了，這個問題不用答了……”
“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能保密嗎？”
“！”
還真有情況？葛施華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餘歲真的背着他談戀愛了！
“這叫什麽話？我背着你幹嘛？又不是偷吃，我正常戀愛有問題嗎？”
“正常戀愛為什麽一開始不承認啊？”
“年紀大呗，我嫌丢臉。”
其實不是因為霍邱山年紀大，是因為餘歲年紀太小，不過他想着，反正馬上都要回國了，到時候過年就要公開了，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先向朋友們透個底，比較符合辦事規律，況且葛施華也不是那種大喇叭，應該不會到處亂說的吧？
“……你弄得神神秘秘的，難道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餘歲不想說，想先看看他的第一反應，于是問道，“你聽完別人的形容，感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
有了情敵就算了，還要誇兩句嗎？餘歲也真是夠狠心的，做不了情侶就算了，做朋友還要折磨他，葛施華心裏不爽，無奈的抿了抿嘴。
“說嘛，你先說我就告訴你，反正我不會騙你的，保證跟你說實話。”
“就是……聽說他比你大挺多的，然後就沒了，當時人家也就是在路上匆匆一瞥，沒功夫細看。”
“然後呢？你不是說他腰杆倍兒直嗎？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哪知道啊……”
餘歲很好奇別人眼裏的霍邱山是什麽樣的，他現在很想打個電話，讓霍邱山也一起聽聽，他太想知道大家聽到他和霍邱山在談戀愛之後是什麽反應了，會驚訝嗎？會祝福嗎？有人嫉妒嗎？有人詛咒嗎？這些東西搞得他腎上腺素激增，興奮的望着葛施華要答案。
葛施華見他滿臉雀躍又不好打擊，敷衍着誇兩了句了事，既然餘歲自己都承認有對象了，他總不能還酸唧唧的講些醋話吧。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
醋話說不出口，葛施華就問點兒別的，餘歲好奇，他自己也很好奇，他想知道餘歲到底喜歡哪種類型，想知道自己到底輸給了怎樣的男人，他和餘歲勉強能算是青梅竹馬了，暗戀了這麽多年沒有結果，葛施華不僅酸還有點兒生氣。
當得知餘歲交往的對象是霍邱山以後，葛施華從生氣變成了震驚，他沒想到餘歲膽子那麽大，竟然在和霍邱山這種人談戀愛……
“他怎麽了？哪種人了？”
年紀大的人？有代溝的人？精于算計的人？自私自利的人？
反正葛施華是不怎麽愛跟霍家人接觸的，早年霍邱山跟他爸打交道，把他爸氣得不行。
“他幹嘛了？我知道他是老狐貍啊，但是他對我很好的，他跟你爸打起來了嗎？還是跟你打起來了？”
餘歲玩笑似的打趣，葛施華笑笑不說話，他們當然不可能打架了，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
“但是，霍邱山那種人挺陰的，怎麽說呢……就是一種感覺吧，反正我不是嫉妒啊，我是真的這麽覺得，你要不高興我就不說了……”
“你說呗，都說到這兒了，吊我胃口幹嘛呀。”
“就是早年間，我爸跟他合夥投了一家公司，具體幹什麽的就不說了，反正已經垮掉了，當初我爸看上人家的潛力了，霍邱山也挺誠實的，說是看上老板了，這人可夠狠，玩兒黑吃黑，把老板玩了就算了，還把我爸也耍了，人家公司全賠進去了，我爸的錢也打水漂了，最後他不費吹灰之力拐走了核心技術，又花了點兒小錢把老板搞定了，那老板挺年輕的一個人才，被搞得烏煙瘴氣，也不知道後來過得怎麽樣了。”
“……”
“我不是在編故事啊！我真的不是！是我爸跟我說的，他當時記恨了好久呢！只不過後來霍邱山又賠禮又道歉的，講了一堆場面話，把我爸架的高高的，我爸下不來臺，只能勉強跟他和解了。”
“……”
“你……你覺得我在騙你嗎，餘歲？”
餘歲搖了搖頭，葛施華松了一口氣，“那你怎麽不說話了？是因為這事情生氣了嗎？”
“也……不算是生氣吧……”
餘歲沒什麽感覺，因為他一早就知道霍邱山是老狐貍，但是沒在這方面和他接觸過，不過，工作上的事情，心狠一點兒好像也沒什麽吧？為了自己的利益争取似乎也說得過去？可是，玩老板是什麽意思？怎麽玩的？到底是看上了老板還是看上了技術？
“……”
搞了半天，他是在為了這個生氣，葛施華有些無語，覺得自己跟對牛彈琴似的白講了一通，看來餘歲還真是在跟霍邱山戀愛呢，腦子都瓦特了，比以前笨多了。
“你罵我？”
“我是提醒你，不是罵你……”
“提醒我什麽？”
“提醒你不要被他玩弄感情啊！他年紀那麽大了，難不成你要跟他過一輩子嗎？”
這個問題，反而讓餘歲更疑惑了，不然呢？他還有別的選擇嗎？費這麽大勁和霍邱山軟磨硬泡的要求公開，公開之後再分手嗎？那不是有毛病嗎？
“你要公開？！”
“啊……”
“什麽時候啊？！你家裏人知道嗎？你、你、你這也太冒險了吧？”
冒什麽險？餘歲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你公開幹嘛啊？！我…我………”
葛施華急得不知道說什麽，他不能理解餘歲，更不能理解為什麽他這麽喜歡霍邱山，一個年紀挺大的老頭子了，何苦要搭上自己的青春去賭！再者說了，他真覺得霍邱山不是什麽好人，談談戀愛就算了，私底下怎麽樣都行，公開了那就變了味了，圈子真的很小，到時候是覆水難收！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為什麽我感覺你對他有很大敵意呢？”
“……”
“他……這方面确實心狠，但是對我特好，真沒有那麽可怕啊！”
“……”
“葛施華，你是不是已經愛我愛到不能自拔了？”
“……”
葛施華快無語死了，勸不動他，于是打聽他什麽時候公開，一聽沒倆月了，心都涼了半截。
“你涼個屁啊，又不是你公開……”
“不是，你怎麽就确定你要跟他一輩子了呢？萬一他騙你的怎麽辦？退一萬步講，就算現在是喜歡你的，以後喜歡別人了又怎麽辦？他四五十了，可以不要臉了，你還沒二十呢！以後有多少人要戴有色眼鏡看你！”
“而且啊，你說你軟磨硬泡的非要跟他公開幹嘛呢？他自己都不願意了，公開之後有什麽意思？要是真心想和你談還好說，你信不信到時候又有理由搪塞你，他要是公開了得多誇張！以後你爸怎麽在他手底下做事！”
這些事，餘歲也想過，但是他不認為葛施華說的全對，第一，他确定霍邱山很愛他，第二，他确定不會分手，第三，他爸那邊霍邱山答應了他會處理好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讓他一個人操心，霍邱山為了他會做出改變，這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麽好啊！”
“哪兒不好了！”
“好的話需要你求他嗎？他自己不就急着公開了？”
“我沒求他，我跟他商量來着，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一頭熱，不商量好怎麽行？我自己拿個大喇叭宣傳？不是有毛病嗎……”
葛施華跟他說不通了，于是悻悻的搖頭，他覺得餘歲挺好的，或許是被戀愛時分泌的激素沖昏了頭腦，“我沒有咒你的意思……就是，感覺你太喜歡他了。”
“這，不可以嗎？”
“那他有這麽喜歡你嗎？”
有，不然不會跟他一起規劃未來。
餘歲明白葛施華的擔心，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你放心吧，我真的不蠢，有什麽事兒我都能處理好的！”
“處理好？你，別被他傷害就差不多得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葛施華？”
葛施華不是瞧不起他，是瞧不起霍邱山，說白了他就是不喜歡姓霍的，霍知行還勉強算個人，其他都是賤兮兮的，尤其是霍邱山，太精明了，他真不認為餘歲能跟他白頭偕老！
“沒關系，就算不能白頭偕老，我也會幸福，要是我們四十歲都還沒結婚，就湊活過吧！”
葛施華是不會等他到四十歲的，最多三十，超過三十歲他就該醒醒了，一定會有比餘歲更聰明、更好看、更古靈精怪、更成熟懂事的人在等他！
“第一次有人誇我成熟懂事，你真好，葛施華，我要是你，我就愛上自己了。”
“……”
“喝不喝酒啊？我去偷一瓶？王思雨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麽搞來那麽多酒的，我偷一瓶貴的，咱倆就在這兒喝，我會調酒，你要加可樂還是加蘇打？”
“……你真的不在意了嗎？我說那麽多話，你當放屁是吧？”
葛施華很難過，他認為餘歲油鹽不進，但其實餘歲很懂他的心情，他真的不傻，他真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他承認自己為霍邱山着迷了，但也沒有誇張到不顧一切。
“那什麽，你能不能回家問問你爸，當年的事情啊……”
葛施華斜睨他一眼，有些憤憤的坐了下來，他和餘歲明明有很多話可以說的，為什麽餘歲對他沒感覺呢？
“你不理我了嗎？葛施華？”
“……問什麽？”
“那個老板是怎麽回事啊？霍邱山怎麽玩的？是指感情方面還是……”
“……”
還說自己不是戀愛腦，葛施華對他徹底無語了，王思雨這酒怎麽沒味兒啊？他喝了那麽多，一點兒不起作用呢！
“你理理我呗？這麽多年交情了，幫幫忙好吧？”
“你問這些幹嘛呢？都要公開了，現在知道怕了？”
“我不怕啊，我就是好奇！你要是談戀愛了你不好奇你男朋友的前任嗎？”
葛施華懶得跟他講了，這傻子，要是被霍邱山騙了怎麽辦呢？霍邱山心狠手辣，辦起事來又特別自私，将來餘歲被他騙得褲衩子都沒有了，葛施華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憐……
“什麽東西可憐？誰可憐啊？你說什麽呢？大聲點兒行不行啊？”
葛施華才發現那酒是後勁兒大，暈乎乎的倒在榻榻米上，閣樓低矮，他和餘歲都坐在地上，餘歲笑他想條蟲子一樣扭來扭去，他卻擔心着餘歲被老男人騙身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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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就是這樣的，陷進去了，誰都有不清醒的時候，大家別罵小餘戀愛腦，這真的不是戀愛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