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尉遲峰再次相遇純粹是由于偶然,或者,偶然中的必然。
他是年級上出了名的冰山美人,開學還不到一個月,收獲許多情書,全部被他扔進垃圾桶,看也不看一眼。他不和任何男生說話,和女生也說得很少。除了費憲霖,他幾乎沒有社交,他讨厭任何人的觸碰,尤其是經歷過費憲霖的淫蕩調教後,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裏都看到人性的肮髒。
他沉默,他敏感,他自卑,他讨厭照鏡子,即使白天他穿着最整齊幹淨的校服,認真聽課,文靜乖巧,也掩蓋不了他晚上是另一個成年男人胯下蕩婦的事實。外表有多純潔,內裏就有多肮髒。
他厭惡,卻又沉迷。
C市高中的籃球聯賽,他們學校校隊進入半決賽,與C大附中校隊争奪決賽資格。他作為年級最漂亮的女生,被強烈推選為啦啦隊隊長。夏銀河不願意,但校長很重視這次比賽,校隊呼聲很高,好幾個隊員暗戀他,放話說有他在比賽才有動力,班主任也勸說他,說不需要他跳舞,舉舉牌子就行,他最終同意。
比賽場地在C市體育館,星期五上午。
一大早,随校車來到球場,準備賽前工作。他的任務很簡單,舉牌子,代表英華國高入場,圍着球場走一圈,就算完成任務。啦啦隊的表演由其他女生完成,他不需要參與。
代表C大附中的是一個很豐滿的女生,笑容明媚,身材火辣性感,緊身上衣,裙子收得很短,扭腰擺胯收獲不少口哨掌聲。他穿着沉悶古板的灰色校服,裙子長及膝蓋,長腿完全被黑色褲襪包住,連手上也戴着白手套,除了臉和脖子,不留一絲肉色。表情冷淡,如寒冬的雪,清冷無塵。全場有些安靜,直到備賽區域一聲粗犷的大喊:
“夏銀河,我喜歡你!”
全場爆笑,口哨打趣聲不斷。表白的是英華國高校隊隊長蔣昱,喜歡他很久,表白數次,次次不成功。
當衆被告白,夏銀河有些不知所措,鎮定地繞完球場,回到座位。
啦啦隊表演完,比賽很快開始。看臺人很多,四個學校的學生幾乎要将賽場擠滿。他的身邊卻空了一個位置,堆着衣服和水,沒人好意思過去。啦啦隊女生抱團看球聊天,都不和他說話,他被孤立。
賽況很激烈,雙方不相上下,但英華國高隐隐顯出優勢。看臺另一邊,張哲摟着好兄弟尉遲峰的肩膀,驚訝:
“卧槽?!那不是你前男友?”随即又誇張地愣了愣:
“他是女生?”
尉遲峰罩着衛衣帽,頭低着,臉繃得死緊。張哲看他臉色青白痛苦,安慰地拍拍肩膀:
“啧…他媽的有什麽好的,胸那麽平,做事那麽絕,不值得不值得…”
尉遲峰猛地站起,張哲吓了一跳,問:
“你去哪?”
尉遲峰頭也不回:“廁所。”
洗手間,男孩伏在洗手臺前,用冷水沖臉。棱角分明的面孔被冰冷的水流刺激得愈發青白,眼底泛起紅血絲,如同哭過。
擡起頭,收斂好情緒,冷着臉走了出去。
出來正好中場休息,看到蔣昱坐在夏銀河身邊,有說有笑。
夏銀河木着臉,坐在凳子上很難受。他不喜歡有人靠這麽近,尤其是男生。但蔣昱打了球情緒激動,偏頭和他分享剛才的比賽,他不好拒絕,點頭微微抿唇。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幅和和美美的景象了。
張哲故意在尉遲峰面前吐槽:
“卧槽他媽的這麽快就換對象了?!不是說出國了?媽的原來是劈腿了!狗男男!”
出國是夏久岚被尉遲峰纏得煩了,胡亂編的,此時卻加深了他對夏銀河的誤會。不明不白分手,突然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連父親也警告他不要幹涉,又突然出國,把自己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徹底失蹤,他從未覺得如此受傷過。
張哲還在怒罵:
“媽的他到底男的女的,怎麽穿女裝,人妖嗎我日!”
尉遲峰冷喝:
“閉嘴!”
張哲尴尬笑笑:
“我不看你難過嗎才多罵他幾句…”
尉遲峰眼睛都紅了,對面那一對越湊越近,俨然一副恩愛小情侶的模樣,他要咬着牙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比賽的哨聲吹響,蔣昱一口喝完水,沖夏銀河笑:
“贏了當我女朋友怎麽樣?”
夏銀河木着臉沒說話,他已經快要煩死了。好在比賽迅速開始,蔣昱沒工夫多糾纏他。
下半場勝負逐漸明顯,英華國高配合有序,明顯更勝一籌,進入決賽問題不大。
人群都在激動地大喊,幾個啦啦隊女生幾乎要把嗓子都叫破。夏銀河不習慣這樣的喧鬧,也看不懂球,只想早早離開。
“好久不見。”
身旁突然傳來一把沙啞的聲音,驚訝回頭,才發現旁邊的空位不知何時坐了個人。
尉遲峰毫不客氣地将蔣昱的衣服掃在地上,靠近他,冷笑:
“不記得我了?”
男孩長高了,長瘦了,曬黑了。從前還帶着嬰兒肥的臉不再圓潤飽滿,如一顆迅速抽條的樹,棱角分明,眉峰冷峻。
夏銀河愣愣地看着他,有點認不出來。
尉遲峰心口如同吞了冰渣,強顏歡笑:
“不過才分手一百零八天啊,前男友,真把我忘了?”
夏銀河此時才回神,小臉慘白,小聲打招呼:
“小峰,你好。”
陌生的招呼讓尉遲峰再次受傷,強忍語氣顫抖,問:
“聽說你出國了?”
夏銀河瞪大眼,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尉遲峰盯着他,自嘲笑笑:
“原來沒有啊,那為什麽要騙我?我有那麽煩嗎,要你用出國來打發我?”
看他受傷的模樣,小聲道歉:
“對不起。”
又是這句話,尉遲峰突然火冒三丈,咬牙切齒:
“我他媽不需要你道歉!”
冷漠的模樣将夏銀河吓到,是他有錯在先,愧疚在先,心中酸澀難過,久久沒有發言。
空氣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場上熱火朝天,場下冷漠如冰。
尉遲峰緩過那陣憤怒,撐着手五指張開對碰,深吸一口氣,又說:
“你現在在英華國高?”
“嗯。”猶豫回他。
“幾班?”
夏銀河再次瞪大眼,嘴唇顫抖,望着他半天沒回。
尉遲峰冷臉:
“我又不把你吃了,關心下前男友近況也不行?”
低頭小聲回道:“三班。”
默默記下,又指着蔣昱問:
“你現男友?”
臉通紅,微微搖頭。
尉遲峰高興得差點笑出來,連忙捂臉低咳,保持平靜:
“那你現在單身?”
夏銀河白了臉,猶豫會兒,還是搖頭。
開心還不到三秒,立刻打回地獄,尉遲峰臉繃得要裂開,心沉到谷底,顫聲問:
“是誰?”
男孩痛苦回他:
“小峰,不要問了,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心髒如同破開一個洞,血明明是熱的,卻覺得冷如寒霜。心如刀絞,痛得要碎掉,卻強撐冷笑:
“對,關我屁事,我早就被你甩了。”
夏銀河還是道歉:
“小峰,對不起。”
低吼一聲:“我他媽說了不要你道歉!”
額角青筋鼓起,眼尾血紅,頭低着,埋入膝蓋,手指搓着後腦頭發,用力得頭皮都現白。
“哐當!”場上一個漂亮的三分,身後啦啦隊興奮尖叫,大喊:
“英華國高!勇奪第一!”
還有幾分鐘就結束比賽,勝負毫無懸念。
夏銀河一直擔心地看着男孩,想伸手摸摸他的頭,最終還是克制沒有行動。黑乎乎的腦袋埋入腿間,耳朵充血泛紅。
一滴,兩滴…透明的淚珠濺落地上,尉遲峰并攏腿,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哔——!!!”
哨聲吹響,比賽結束,英華國高後援歡呼着湧上前,享受勝利的喜悅。
球場另一邊,教練大吼:
“尉遲峰!!過來熱身!!”
座位上的男孩迅速站起,從頭頂撸下寶藍色衛衣,當着夏銀河的面脫下運動長褲,露出裏面黃紫色球服。腹肌在脫衛衣時顯露,夏銀河羞窘地偏過頭。
愣神的一瞬,一大堆衣服塞進他的懷裏,聽到男孩說:
“幫我拿着。”
還來不及反駁,就看到男孩小跑着離去的背影。
第二場比賽開始熱身,東耀國高對實驗一中,争奪冠軍賽資格。英華國高贏了比賽,沒有立刻退場,留下來觀賽,知己知彼,有所防備。
蔣昱和隊友慶祝完,興奮地來到他身邊,索要獎勵:
“我贏了,做我女朋友吧!”
夏銀河厭惡皺眉,看了看球場邊熟悉的身影,頭一次和他說話:
“贏了決賽再說。”
蔣昱看了看熱身的東耀國高校隊,自信點頭:
“行!”
看他手上抱着男生的衛衣和長褲,眼神直視某一處,不太舒服:
“你認識尉遲峰?”
他剛才注意到有個男生一直坐這邊,好像是東耀的尉遲峰,瞬間充滿危機感:
“很熟?”
夏銀河點點頭,接下來再也不開口了。
半小時後,比賽開始。
東耀氣場很足,開場就投了個三分,點燃戰場。一中主打防守,還是擋不住對方進攻,越來越被動。一節比賽完,比分已經拉開十多分,東耀吊打一中,全場唏噓。不知是一中太弱,還是東耀太強。
有人找蔣昱聊天:
“東耀那個後衛很拽啊,次次準投,叫尉遲峰?”
蔣昱皺眉不言。
中場休息,張哲火冒三丈:
“尉遲峰,你他媽吃火藥了是不是?能不能配合點!”
他打的控衛,尉遲峰老是搶球,打亂計劃。
尉遲峰捏着礦泉水瓶,眼神狠厲,盯着對面沒說話。張哲有火發不出,翻白眼:
“傻逼。”
下半場教練嚴重警告,再特立獨行立刻換人,尉遲峰還是不老實,橫沖直撞。一中上半場吃了他好幾次虧,下半場專門堵他,動手動腳,尉遲峰将人撞開。
哨聲吹響,裁判判罰,一中兩次罰球全中,氣勢高漲不少。張哲氣得跳腳,咬着牙組織隊形。尉遲峰這才意識錯誤,傳球間隙擊了擊兄弟手掌,完完全全配合。高度配合後很快扭轉局面,東耀前面比分已經拉開不少,後半場更是擴大優勢,贏得輕輕松松。
身後啦啦隊興奮八卦:
“哇那個八號好帥啊!”
“對啊對啊,好會打啊!扣籃迷暈我!”
“好像叫尉遲峰?”
“等會兒我要他電話!”
……
看臺前方,夏銀河摟着男孩衣服,全程注視,也覺得他打得很好。
比賽結束,全場歡呼,決賽已定,英華對東耀,時間在下星期五上午。
東耀隊伍慶賀,人群開始陸陸續續離開。好些大膽的女生走向場地,請求心儀的球員合照,或者索要電話。
圍着尉遲峰的人最多,有一個是C大附中的啦啦隊代表,和夏銀河同場走過秀。尉遲峰滿頭熱汗,喝完一瓶水還覺得渴,好些女生将水遞給他,紅着臉說:
“帥哥能給個電話嗎?”
尉遲峰笑:“有事嗎?”
女生七嘴八舌:
“有啊有啊找你聊天嘛!”
“給一個吧給一個吧…”
尉遲峰遠遠望了眼看臺,說出了自己的號碼。一群女生興奮尖叫,連忙記下,大聲說:
“哥哥要記得加我們喲!”
尉遲峰笑着撩起球衣擦汗,露出汗濕淋淋腹肌,女生又開始尖叫,瘋狂拍照,雞圈一樣。
夏銀河木着臉,低頭看手裏的衣服,衣服清爽幹淨,特有的洗衣液味道。再擡頭,卻發現尉遲峰不見了。
巡視整個球場都沒有他,着急地站起來,抱着衣服不知所措。蔣昱問他要不要一起走,學校下午放他們半天假,他呆呆走入場地沒說話。随着東耀其他幾個隊員,來到男性更衣間,小心站在角落。
等了十多分鐘也不見人出來,看到以前熟悉的一個同學,走上前問:
“請問,尉遲峰去哪兒了?”
張哲兇惡不善:
“幹嘛?”
小聲說:“他衣服還在我這兒。”
張哲一把搶過,說:
“我給他就行。”
眼神敵視,示意他可以走了,夏銀河識趣離開。更衣室,張哲将衣服扔到沖完澡的男孩身上,尉遲峰愣了愣,随即問:
“他人呢?”
張哲沒好氣:“走了!”
尉遲峰兩三下套好衣服,沖出門,卻發現人已經不見,紅着眼回頭。
夏銀河打車回了公寓,管家不知道他下午放假,沒來接他。
他躲在書房,瘋狂聽歌。下午六點十分,費憲霖來電,語氣嚴厲:
“怎麽沒在學校?”
是管家接不到人向他報告了,他第一次撒了謊:
“我身體不舒服,請假回來了。”
費憲霖又擔心起來:
“怎麽了?”
小聲說:“就是不想上課。”
費憲霖輕笑,像安撫逃課不想上學的孩子,寵溺道:
“要不要來公司,哥哥忙完了帶你去玩?”
搖頭小聲:“不想去,想睡覺。”
費憲霖不再勉強:“行吧,乖乖在家,不許亂跑,我晚上還有事,晚點回來。”
“好。”
淩晨一點費憲霖才進屋,滿身酒氣,似參加完一個應酬。走進房間,拖出熟睡的男孩就脫他褲子,迫不及待。夏銀河被身上動靜吵醒,哀叫着掙紮,被扇了好幾下屁股。
猛然進入,穴道還有些幹澀,痛得大叫一聲。費憲霖身體亢奮,紅着眼掐緊人猛幹,皮帶扣撞擊在白嫩臀尖,生疼。
小聲推他:“哥哥,輕一點…”
費憲霖輕笑,滿嘴酒氣:“輕一點怎麽能把你幹爽,蕩婦。”
夏銀河捂嘴咿咿呀呀哭。
費憲霖騎在他身上,繼續羞辱:
“小淫娃,小蕩婦,是不是就喜歡被男人強奸,嗯?”
崩潰搖頭:“不,我沒有…”
重重撞了一下,撞得人尖叫,掐着人的脖子和他接吻,如猛獸交媾,滿身酒氣渡在他身上,讓他頭暈,讓他難受。胯下重重入他,鼓脹囊袋磨他騷心淫肉,擠得他淫水橫流,費憲霖通體舒爽,湊近他耳朵喘氣:
“夾緊點。”
男孩情不自禁盤緊腿,将他夾得更深。費憲霖舒服悶哼,又肏了幾十下,射了進去。
熱燙精漿燙得他發麻,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上午無數個女生問男孩要電話,男孩一一應答。費憲霖射了一次,喘息着退出來,收拾衣服去洗澡。男孩翻身跪在床上,沖他搖屁股:
“哥哥,我還要。”
白花花的屁股流着濃精,腿心豔熟淫爛,是被男人狠狠疼愛過的豔紅,費憲霖輕笑一聲,脫掉衣服,撲上床滿足他。
周末又是兩天淫亂的性交,他跪在男人身下,說自己很癢,很想要。
費憲霖淩辱道:
“婊子!蕩婦!把你賣進妓院好不好啊?”
他咬着嘴唇嗚嗚地哭。
删掉所有歌,決定再也不聽。
星期一早上,穿好校服,逼裏含着一泡濃精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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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憲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迫不及待想虐他,哈哈哈!
球場瞎寫的,專業人士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