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洛飛薄月底前要進組拍戲,目前還有一個新戲下周要去試鏡。宋月堯聽他講了劇情發現自己看過原著,是十多年前很紅的一部科幻小說,講一對Alpha姐弟在宇宙裏一路厮殺過關斬将,最後推翻強權迎接新紀元的故事。洛飛薄準備争取的是這個弟弟的角色,宋月堯想起這本小說還有動畫版,找到了資源和洛飛薄一起再看一遍。
這個Alpha弟弟是那種人美話不多又能打的類型,小說裏年紀才17,是個只聽姐姐話的忠犬。宋月堯覺得這種角色只要外形貼近就基本成功了八成,而洛飛薄的形象和動畫版裏簡直如出一轍。洛飛薄又給他看了幾個同在競争的男藝人,宋月堯覺得他們都不如洛飛薄來得合适。洛飛薄看完了十二集動畫,看了一遍原版小說,又聽宋月堯給他講了些當年網上熱議的隐藏劇情,做足了準備,等到試鏡果然就被制片人和導演同時認定,順利拿到了這個角色。
這部戲定了年後開機,和宋月堯的戲幾乎同時間,洛飛薄好奇他的劇本,宋月堯簡單跟他講了下,他的重點是有居然有吻戲。
“你沒拍過吻戲嗎?”宋月堯聽他說過,出道以來演了不少男三男四,那種青春偶像劇,難道能少得了接吻鏡頭?
“下面這部才有。”洛飛薄非常認真的拿來月底要拍的劇本,翻給宋月堯看,總共就兩個鏡頭。
宋月堯想到還沒播的《Candy》,裏面和鄭定歐也有一場吻戲,抿了抿嘴,猶豫是要告訴他還是蒙混過關。
“不能拍嗎?”他擡了擡眉試探着問。
洛飛薄有些不高興地坐在沙發上,翻了翻手裏的劇本,“也不是。”
宋月堯看他側臉,高挺的鼻梁下是因為生悶氣微微嘟起的唇,他的唇本來就有些肉,臉上也還有未退的稚氣。他忽然想起在港島公寓,少年鬥膽靠近自以為悄無聲息的偷吻,心上好像被小貓不知輕重的撓了一下。他從沙發上跪坐起來,趴在洛飛薄耳邊,不可置信的問他:“所以偷親我的時候是初吻嗎?”
少年被戳破心事,漲紅了臉,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被宋月堯笑着盯住,盯到無處可避,幹脆壓他吻倒在沙發上算作默認。
宋月堯任他索取,被吻到氣喘差點擦槍走火才微微推開了他,躺在沙發上與少年對視,看得心跳不止,眼底發熱,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攬住了他的脖子藏起自己的臉。
洛飛薄知道這些都無可厚非,但吃醋總是在所難免,以他現在的能力也無權幹涉宋月堯的工作內容。
“我都跟你說的,你以後也都要跟我說。”要求得卑微又理直氣壯。
宋月堯笑了一下,退開些距離,捧着他的臉啄了他一口,“管得這麽嚴嗎?”
洛飛薄拉開他的手,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要宋月堯親口答應。宋月堯笑着不語,被握着手腕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最後只能一字一句的跟他保證,以後事無巨細都要提前向他報備。
“以後只能喜歡我一個。”這個要求或許少年在心中盤桓了很多次,好不容易逮着機才順勢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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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堯還被他壓着,笑着問他,“除了你我還能喜歡誰?”
洛飛薄眼神暗了暗,把他拉起來抱在懷裏,“我知道自己比起其他人有很多不足,但是我會努力的,所以你不要看別人了,只喜歡我吧。”
他的力氣很大,宋月堯又被抱得幾乎喘不上氣,整顆心都被攥住,手心都癢起來。
“我沒有其他人喜歡的,我只有你。”這句話不是說來哄他的,是宋月堯的真心。
洛飛薄得了誓言,志得意滿去了劇組,宋月堯回了一趟港島,和陳銳文一起接受了幾個訪問,給《Candy》開始做預熱。季林來信問他聖誕假期去不去日本滑雪,他已經約了宋瑕星和宋笑青,原先他是不想去的,但問了洛飛薄,他的戲也差不多要殺青了,正好可以一起去滑雪。他之前錄的綜藝播出後粉絲又多了些,人多一起出游的話就被被拍也可以推說是朋友。
宋瑕星提前到的港島,先去探望了爺爺奶奶,問了宋月堯是否同行。宋月堯已近十年未見過去家人,早就沒理由再見,往事如沉沙不必再攪起,宋瑕星尊重他意思,到了伯父家中也只字不提。
季林是接了宋笑青一起來的,宋笑青在機場見了宋瑕星就黏黏糊糊挂在他身上,和小時候一般無二,嗲裏嗲氣的哥哥長哥哥短,令宋月堯厭煩。宋笑青的樣子都似乎一點沒變,講話還是又密又黏,糯米團子似的,依舊有股讨人厭的天真。
洛飛薄的航班比他們晚。他們到酒店後先去泡了溫泉,季林包了露天的私湯,宋瑕星泡了一會兒隔離貼有些不粘了,宋笑青說自己包裏有,但是在房間裏沒帶來。宋月堯本來就泡得發悶,也不想一直聽宋笑青講個不停,穿了浴衣說他去拿。
宋笑青可能有強迫症,收納袋裏的物品都像是為收納袋定做的,嚴絲合縫的正好填滿那個軟袋。宋月堯找到那疊隔離貼後有些好奇的翻了翻他包裏其他的收納袋,無意發現了宋笑青帶的帕羅西汀。他愣了一下,随後将藥物歸原處,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回了湯池。看宋笑青乖巧的給宋瑕星換好了新的隔離貼,笑眯眯的講話。
他又有什麽事情不開心呢?宋月堯偷偷打量着宋笑青,不知他日子怎麽也難過到要吃藥來撐,甚至有些不道德的因為他不為人知的難堪感到一絲痛快。原來大家都不好過,那他就好過一點。
洛飛薄到的時候他們剛泡完出來,時間還早,宋月堯帶他去房間和大家一起玩牌。宋笑青牌技稀爛,教都教不會,被宋瑕星罵笨,趕他去前臺拿特産的牛奶,正好和洛飛薄錯過。
洛飛薄很聰明,之前沒玩過橋牌,教了兩把就學會了,宋瑕星踢宋笑青出局,他們四個正好。宋笑青回房間時洛飛薄愣了一下,對着宋月堯說你們好像。宋月堯眼睛轉了一圈,沒有說話。
季林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停下來看,宋月堯特意湊在宋笑青邊上,讓季林好好看,故意問他:“小季,像不像?”
季林笑說也不是很像,宋月堯叼着牛奶的吸管,瞥了宋笑青一眼,問季林:“是嗎?”
季林點點頭說不像,宋月堯也不再追問,笑着打牌。他和洛飛薄是一家的,對面坐着,在桌子下裝作不經意踢了洛飛薄一腳,面上又佯裝無事發生。宋笑青看都看不懂,到後來太無聊,跑去陽臺玩雪,宋瑕星輸得多了也喊累,散了牌局去外面看雪。
大概是宋笑青想叫宋瑕星陪他堆雪人宋瑕星不肯,便叫季林出去當苦力。宋月堯看宋笑青哪裏都不順眼,拉了洛飛薄先走。
回房間路上,洛飛薄又提宋笑青,“你們真的挺像的。”
“是嗎?”宋月堯睨了他一眼,笑裏藏刀的問他:“他更可愛吧?”
洛飛薄毫無防備的承認,“嗯,他比較可愛一點。”
宋月堯停在房門口轉過身抱着手臂,挑了一下眉,笑着問他:“那你覺得哪個更好?”
洛飛薄看他樣子一下慌了神,連連擺手解釋,但他笨嘴拙舌,結結巴巴說不清楚,差點流下汗來。宋月堯被他模樣逗笑,親了他一下,“不許你再提他,他什麽都要跟我搶。”
洛飛薄将這條莫須有的指控信以為真,認真的說坦蕩的愛言:“我只喜歡你。”
酒店過道裏的照明昏黃暧昧,洛飛薄将他擁進懷裏,在燈與燈遺漏的一小片陰影裏,和宋月堯慢慢的接吻。宋月堯的嘴裏全是特産牛乳的香味,洛飛薄怎麽親都覺得不過瘾。
“喂!”宋月堯先喊了停,含住了被吮紅的嘴唇,有些嗔怪的給了他一眼,背過身去開門,就算只是開門的幾秒鐘空隙都被洛飛薄印了幾個吻在後頸。
和式的浴衣很好穿脫,宋月堯 松了腰帶,半露着肩膀被握着腰自下而上頂入,撐着洛飛薄的肩咬着下唇和他同時發出悶哼。
“你不許太用力。”他紅着眼角用顫音和洛飛薄約定,洛飛薄“嗯”了一聲。
但真的做到興頭哪裏控制得住,宋月堯被插得忍不住叫出聲來,被洛飛薄吻住,幾個深挺一起到了高潮。
洛飛薄在飛機上沒吃東西,收拾完後叫人送了宵夜,宋月堯開了酒店歡迎禮送的香槟,坐在他旁邊陪他吃。
“我腿都軟了。”他總是故意逗洛飛薄,看着他瞬間紅起的耳尖就發笑,伸出手捏來捏他滾燙的耳朵,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你臉紅個什麽勁啊?”
跟他做的時候都沒見他不好意思,怎麽事後就一副純情模樣,倒好像是宋月堯占了他的便宜。宋月堯才覺得自己真的是被下了迷魂藥,怎麽又重蹈覆轍,在要滑雪的前夜任他予取予求。
宋月堯的雙板還在加拿大,用的是洛飛薄帶給他的單板,本來就有些腰酸還不停摔跤,洛飛薄沒心沒肺,說了不要他陪真的滑得不見蹤影,看到不遠處季林拉着宋笑青在練推坡,宋月堯很快就沒了興致,脫了固定器不想滑了。
洛飛薄已經滑了幾個來回,重新在雪道上找到了宋月堯,摘了面罩問他怎麽了。
“累了。”宋月堯是真的累了,他本來就不會滑單板,滑雙板的時候在雪地走動很方便,後悔沒多準備一副板在國內。
“我拉你吧。”洛飛薄蹲下去重新給宋月堯穿好固定器,拖着他的手把帶他下坡。
宋月堯覺得他滑雪技術長進不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還像一顆魚雷。”
“後來去學了。”洛飛薄回答得不假思索,宋月堯也沒有再追問他是因為喜歡滑雪還是別的原因才去特意學,只安心被他拖着。
他深感自己是該暗自偷喜,男孩簡單真摯,像冬日裏悄悄落下,尚未被踩碎的一捧新雪,是他曾經險些得到又失之交臂的渴望,是經歷一團糟糕失意後上帝賜他的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