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洛飛薄給宋月堯發了生日快樂祝福等到第二天早上還是沒有收到回複，有些擔心的給他打了電話，隔了好一會兒有人接了。
“喂？”
“嗯，起床啦？”宋月堯的聲音啞啞的，可能才剛醒來。
“吵醒你了？”洛飛薄戴着耳機，一邊刷牙一邊跟他說話，電動牙刷的嗡嗡聲一直傳到宋月堯的耳朵裏。
“沒有，起來了。”宋月堯坐在床邊，弓着背，手掌撐在床沿，擡眼看着玻璃衣櫥裏映出的自己，“今天忙嗎？”
“還好，都是室內戲，有空調。”洛飛薄刷完了牙，用毛巾粗糙的洗了把臉，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得出門了。
“我給你發信息了。”
“手機屏幕摔碎了。”
“怎麽會啊？”他換了件T恤，脫衣服的時候耳機被勾了下來，掉在地上彈了兩圈，宋月堯聽到一片噪音，并沒有給出回答。耳機被重新撿了回去，洛飛薄的聲音響起，他并不太在意手機摔碎的原因，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問宋月堯：“等新手機發布了我給你買個新的吧？”
“好。”
“那你這兩天用什麽手機？去年的手機還在嗎？”
“在的。”
“那你再将就一個月。”
宋月堯聽到洛飛薄說“等一會兒“，似乎是助理來找他了，洛飛薄說了“馬上好”，就跟自己說了再見，要去開工了。
洛飛薄的新劇開播，無聊的愛情肥皂劇，粉絲沉醉于偶像的美貌，黑粉則噴擊主角毫無演技。宋月堯看了兩集，的确，洛飛薄的顏值配起他的演技确實是暴殄天物了。但也不至于要被噴成那樣，比洛飛薄早紅幾年的幾位頂流，演技不是一個賽一個的差麽，粉絲癡迷的從來不是什麽演技。
宋月堯問過洛飛薄為什麽喜歡做明星，他說站在臺上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帥，小時候看大明星站在臺上跟粉絲互動覺得很威風，自己也想變成那樣。但宋月堯覺得洛飛薄可能不适合做明星，他太腼腆了，并不玲珑，娛樂圈不是一個認真努力就有回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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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宋月堯也不适合娛樂圈。他只是好運，有人擡舉有人庇護，他也沒有野心，才規避了那些肮髒。洛飛薄呢？他的那些美好的東西，在這個圈子裏能保留多久呢？當他見識了更多的吸引人的東西之後，有一天當他必須要在宋月堯和別的他喜歡的東西之間做一個選擇的時候，他會選哪一邊呢。
宋月堯嘆了一口氣，用自己滾燙的手心貼在滾燙的臉頰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便攜抑制劑紮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将藥劑推了進去。他推得太快了，藥劑來不及擴散，皮膚下浮起一個鼓包隐隐發痛。藥劑導管掉落在地板上滾出去好遠，宋月堯倒在床上，扯起被子将自己包裹起來，蜷縮起身體企圖隐匿于這個白色的被窩中，仿佛還置身于沖繩海邊的酒店，少年洛飛薄曾為自己築起的小小堡壘中。
不知道洛飛薄今年許的生日願望是什麽，他想起去年的夏天，他們還藏在酒店房間裏，共一個小小的蛋糕和同一根蠟燭，許下過等同于誓言的願望。太過得意忘形了，忘記了願望說出來就不會靈驗了的禁忌。
人從來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将置身何處。
直到九月末，洛飛薄要回首都錄兩期綜藝，終于可以在首都家裏住兩天。宋月堯早他兩天去了首都，用洛飛薄寄來的門禁卡進了公司為他搬的新家。搬到了門禁森嚴的酒店公寓，客廳還有沒拆完的紙箱，裝着洛飛薄現在沒時間玩的游戲機等等雜物。
宋月堯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好像也變成了一個多餘的東西。一開始，他可能是洛飛薄遇到的最好的人，對于洛飛薄來說，戀人或許只是一個閑暇時陪自己玩伴，而對于宋月堯，或許也只是需要一個人與自己全心全意在一起。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他渴望單獨而絕對的擁有洛飛薄，想用一方泳池困住他，用灌木圍住他，讓他只看見自己。他讨厭那些呼喊洛飛薄姓名的粉絲，厭惡他們自以為是跟風的愛意。明明是他先發現洛飛薄的，而洛飛薄對他們卻充滿感激，因為他們給洛飛薄帶來了榮光。
洛飛薄回來那天首都暴雨，宋月堯收到他降落的短信等了他将近兩個小時才到家，已經深夜，洛飛薄開門進去就見宋月堯從玄關坐了起來。
“怎麽在這裏？”太久沒見面了，洛飛薄丢下行李就去抱他。
宋月堯蹲得時間長了，腿都麻了，針紮似的疼。他環着洛飛薄的腰靠在他身上，搖搖頭什麽也沒說，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怕睡着了，一直蹲在玄關等他。
他仰起頭親洛飛薄，覺得他好像長高了，要點起腳跟才夠得着了。洛飛薄抱他的手收得緊了，宋月堯被擠壓着，不自覺發出“唔”的一聲，洛飛薄松開他笑了一下，說很像貓咪會發出來的聲音。
“你養過貓嗎？”宋月堯問他。
“沒有，前陣子錄節目抱到一只貓，抱它的時候就會這樣。”洛飛薄把手機拿出來翻，給他看當時錄的視頻。
宋月堯接過來看了，是一只有橘色調的長毛貍花貓，洛飛薄抱着，非常溫順。拿手機的可能是助理，洛飛薄故意把貓放下又抱起，對着鏡頭說：“你聽它抱起來都會咕咕叫。”
洛飛薄說宋月堯像這只貓，宋月堯倒是覺得洛飛薄更像一點，毛絨絨的，柔軟溫柔。他把視頻倒回去想再看一遍，被洛飛薄抽走了手機重新抱住。
“好想你。”洛飛薄說。
宋月堯攬着他的肩往後仰了仰頭，故意問他：“想我什麽？哪裏想我？”
他來不及看洛飛薄的耳尖有沒有紅就被吻住了嘴唇，剝奪了呼吸的自由。洛飛薄抵着他一路親到卧室裏，宋月堯始終沒有找到換氣的節奏，被親的流下涎來，在他的寬大的手掌下顫栗着很快起了反應。
洛飛薄的欲望也顯而易見，宋月堯的腿在躺下的時候貼到了他敏感的部位，在沒開燈的卧室裏看到他眨了一次眼睛，像閃過的流星。他主動的去解洛飛薄的褲鏈，想叫他快點占有自己。洛飛薄可能憋了很長時間了，脫去牛仔褲的束縛後薄薄的內褲幾乎掩飾不住他，宋月堯摸到都覺得燙手，咬着他的嘴唇取笑他：“怎麽這麽着急？”
洛飛薄捏住他的兩根手腕壓在床上堵住他的嘴不許他說話了，下身貼到宋月堯身上拱了兩下。宋月堯分開了腿，曲起膝蓋磨着他的大腿，覺得自己癢的不行了，希望他立刻把自己填滿才好。
“飛飛……”
“……”洛飛薄停下吻，壓着他停了一會兒，懊惱的說：“沒準備東西。”
他搬來這裏就到處飛，宋月堯沒來過，他自然沒準備任何需要的工具。
宋月堯輕輕咬着自己的下唇，歪過頭親了親他的脖子，作過一番心理鬥争，放棄了羞恥，說不需要潤滑劑了自己都濕了。
洛飛薄捏着他手腕的手勁又大了幾分，“不行，沒有避孕套。”
“不是發情期……”宋月堯在客廳流進來的殘光中與洛飛薄對視了一會兒，動了動被控制住的雙手，“可以去打阻斷劑的……”
洛飛薄将他拉起來抱在懷裏，摩挲着他的背溫存了一會兒，說：“還是不要冒險了，萬一被拍到你去打阻斷劑網上又要亂寫了。”
“我又不在乎。”宋月堯枕着他的肩頭，環着他的腰，手指頭都糾纏到一起。
“我在乎啊。”洛飛薄又緊了緊摟着他的手臂，把宋月堯擠出一個“唔”。
宋月堯感覺到他的東西一直沒有軟下去，摳了摳他的背說：“不然下去買？”
“在下暴雨啊。”
“那怎麽辦？”宋月堯的衣服脫得所剩無幾，陡然喊了停覺得有些涼，往洛飛薄的懷裏又縮了縮。
洛飛薄低頭讨了些嘴上的撫慰，甕聲甕氣的說：“我去洗澡。”
宋月堯聽他有些氣鼓鼓的，輕笑一聲，打趣了他幾句，讓他抱着自己一起進了浴室，在淋浴間幫他用手做了一次。
或許是淋浴的水溫太燙了，宋月堯熱的整個人都發了紅，靠在冰涼的瓷磚上才冷卻了自己，看着長了些肌肉的洛飛薄擡手穿好了衣服，轉過身抱起自己鑽進被窩裏。
“你好像變壯了？”也确實長高了。
“嗯，跟劇組的前輩一起健身了。”
“你別練得跟Jacky一樣吓人。”
“張子銘？”
“嗯。”
“不好嗎？網上都說他身材好。”
“不要啊，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洛飛薄孩童般的跟他唱反調，說偏要練，要練成泰森，宋月堯砸了他兩下，讓他不要鬧了。洛飛薄很快睡着了，溫熱的呼吸浮在宋月堯的手臂上，有些癢。他小心的抽了自己的手臂出來，開了床頭的一盞小燈，看着洛飛薄的睡顏不舍得去睡。
他瘦了，臉上的軟肉幾乎消失了，高挺的鼻梁，兩片唇微微張着，毫無防備的模樣。宋月堯輕輕的撥了撥他的睫毛，怕吵醒他很快又收起了手，他的眼下都發青，密集到非人的行程，大概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飛飛…”宋月堯幾乎可聞的叫了一聲，“你可不可以跟我走啊。”
洛飛薄的平穩的睡着，像一個安靜的天使。還沒完全吹幹的頭發散落在枕頭上，明天醒來又要炸開花了。宋月堯無意識的扯出一個笑容，替他攏了攏亂發，在他身邊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