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回海市的航班是一早落的地,海市冬天風大陰冷,Poppy在接客平臺開着雙跳等宋月堯,可能是取行李耽擱了時間,收到他下機的信息有一會兒了才看他從出口現身,一出來就被穿堂風吹得劉海全飛起,Poppy看他措手不及的皺起了臉,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愛,趕忙下了車朝他揮手,替他開了後座的車門。

“我們要先去試晚會的禮服。”

“嗯,好。”

過了一個假,宋月堯的頭發也長了,在造型師的工作室剪了新的發型才開始試準備好的6套LOOK。造型師極力推薦了其中的兩套,出自同一個新秀設計師品牌,偏好貼合身型的剪裁,用色也比較大膽。

宋月堯本人并不是特別喜歡很時髦的設計,如果讓他決定可能還是傳統的BlackTie最合心意。

紅毯上大家都争奇鬥豔,宋月堯這樣的好底子穿太保守就浪費了,他是備受時尚圈喜愛的細條身材,個人氣質上也沒有什麽顏色,各種新潮的時髦設計放在他身上都很合理。

現在圈子裏另一個怎麽穿都合理的是洛飛薄。

造型師推薦一套墨綠色絲絨西服走紅毯,另一套國風面料的西服做內場造型,整體搭配确實很适合宋月堯,Poppy看了手機裏的照片對比也很認可。

“可以啊,就這樣吧。”宋月堯換回自己的衣服,和煦的點頭确認,臨走時又笑眯眯的問造型師:“那個品牌給你塞錢了吧。”聽得Poppy和造型師都尴尬得僵住了笑容,他本人倒一派自然祥和的對造型師說:“下次你直說也可以。”

回去的路上Poppy全程保持安靜,就怕被宋月堯笑着怼。她第一次見識宋月堯的陰陽怪氣,果然是比別人黑臉發火都要恐怖許多,跟他同處于一個空間簡直都感覺如坐針氈,只盼着一路順風快快到家。

好在平安到家,宋月堯并不主動引戰,送他到地下停車場,Poppy要幫他把行李送上樓,宋月堯接過行李箱說不用了。

“我自己拿上去就可以,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那你好好休息哦?”

Poppy在樓下看着宋月堯進了電梯上樓才劫後餘生般松了口氣默默離開。

盛典舉行那日海市依舊風大,紅毯又在室外,宋月堯的絲絨西裝裏穿了高領羊毛衫保暖也依舊難敵妖風。Poppy在他的西裝內襯上貼了整排的暖寶寶,宋月堯在一旁看她動作,笑說自己像要去炸會場。

他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Poppy低頭貼暖寶寶,胡思亂想可能是因為今天可以見到洛飛薄?他們确實還在交往是Poppy這兩天确定的事,她不小心聽到他們聊天了。宋月堯按的是免提,Poppy聽得出是洛飛薄的聲音,比網上視頻裏的聲音要活潑一些,他聲線低低的很好聽也很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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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去給宋月堯送品牌贊助的珠寶,他并不忌諱讓Poppy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只讓Poppy把東西拿進去放,自己坐在沙發裏并沒有起身。Poppy聽見洛飛薄問“是誰啊”,宋月堯說“我助理”,又聽見洛飛薄說“海市好像很冷,你貼一點暖包在衣服裏”,宋月堯問“什麽樣的暖包”,洛飛薄給他解釋具體是什麽東西。

她沒有膽量藏在房間門口聽他們繼續聊天,把珠寶收進保險櫃後就跟宋月堯無聲的打了招呼逃走了。

戀愛中的人果然喜怒無常呢。回去的路上Poppy不由感嘆,宋月堯那麽神仙似冷清的人也會因為談戀愛沾染七情六欲呢。轉念一想,其實宋月堯也不過就是性格略微古怪的普通人,不過就是比大衆長得好看些罷了,不必神話他。

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為心情太好,在定點拍照區宋月堯難得多留了半分鐘配合記者拍了照,沒有像之前多次點個頭就撤。

洛飛薄到的比他們晚一點,宋月堯看着工作人員帶着他進到內場,挺着筆直的背,像一株小松。他換了腿交疊的位置,朝着洛飛薄的方向揮了揮手,洛飛薄詫異的望着他不敢動作,看到他扯了一邊嘴角,舉在空中的手打了一個響指。

宋月堯的舉手投足都迷人,洛飛薄望着不亮的燈光裏穿着竹紋西服的他,覺得他整個人都在朦胧發光,不由自主的想要回應他。但是身後的人比他先一步走向了宋月堯的方向,張子銘一把火似的,穿着紅色的西服套裝,幾步跨上臺階走到宋月堯邊上,和他親熱的打招呼。

洛飛薄甚至懷疑宋月堯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他或許只是在跟張子銘打招呼,畢竟現場其他目睹的人都是這麽以為的。

“你好像一顆火龍果。”宋月堯轉過了頭跟張子銘說話,餘光裏看着洛飛薄跟着工作人員到他自己的位置落座,張子銘叫來工作人員詢問能不能把座位換到宋月堯邊上,工作人員應下去調整了。

洛飛薄坐在他們前面,宋月堯只能看到他飽滿的後腦勺和一截雪白的脖子,脖子裏貼着微微反光的隔離貼,他知道在隔離貼貼住的腺體邊緣有一顆黑色的小痣。只是這樣想着好像就覺得心動了,張子銘跟他說話好像全然都聽不到,只感到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剛才是不是在叫我啊?”

原來他垂着腦袋是在看手機。宋月堯握着手機沒有立刻回複,盯着那截脖子想看他會不會回過頭來,等到第二條信息傳來,他果然不敢回頭。

“是不是啊?”

“你說呢?”宋月堯回。

“我看到你打響指了。”

宋月堯沒有再回,洛飛薄也沒有再發信息來。場內坐滿了人,不斷的有人去跟洛飛薄打招呼寒暄,不停的有閃光燈照在他身上,宋月堯被炫恍了眼,覺得洛飛薄像一樽盛放的煙火。

等到他上臺時現場亮起無數燈牌,粉絲齊聲吶喊着他的名字,享受着屬于他們共同的榮光,一場虛無的盛世。

晚會尾聲的合照環節大概是他們離得最近的時刻,隔着三五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在飄散的彩帶裏為新年倒數,連一個眼神都被閑人遮擋無法傳遞給對方。

宋月堯忽然就覺得這一切沒意思極了,在衆人為零點而歡呼時他斂下笑容,悄無聲息的退到場下,叫上等在休息室裏的Poppy開車回去。對于盛宴後的散場他有種害怕到讨厭的情緒,樂極而生悲,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做先走那個。

洛飛薄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公寓,窗外海關大樓外的彩燈也因為新年的到來亮起了特別的顏色。

“現在讓助理去你家拿雪板可以嗎?”洛飛薄問,他馬上要趕飛機去外地錄一檔滑雪綜藝,慣用的那塊板一直都放在宋月堯這裏。

宋月堯呼了幾口氣,麻麻地傳到洛飛薄耳朵裏,他又低聲問了一遍:“可以嗎?”

“可能不行。”宋月堯側躺在沙發上,他的聲音輕輕顫着,屋子裏沒有點燈,窗外高架的路燈與城市的霓虹照出眼前還沒完工的千年隼。

他揭下後頸的隔離貼丢到地上,仿佛最後通牒般的告訴洛飛薄:“我到發情期了,你助理來,或許不方便。”

電波的那一頭安靜了好久,久到宋月堯手指蜷起幾乎忍耐不下去了,将手機點了擴音放在一邊,慢吞吞的說:“我叫Poppy來吧…讓她拿下去給你助理好了…”

他咬着手指忍下了呻吟,閉着眼睛說:“還要什麽?都拿給你…”

“我自己過來,你等我。”洛飛薄又輕又急的說完,不等宋月堯反應就挂了電話。

他過得來嗎,宋月堯讪笑了一下。比起身體的潮熱和癢,前額的鈍痛或許更叫他痛苦一點,他掙紮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扶着牆顫顫巍巍的往房間裏走。比起不知何時能抵達的洛飛薄,可能還是抽屜裏的抑制劑更可靠一些,不如晚些時候去買幾樣電動工具放在家中以備不時之需也可以。

房子太大了,宋月堯走到半途就被情潮折磨得站不起來走不下去,指甲刮擦着壁紙無力的伏在地上,開着地暖的大理石炙烤着他,汗都沁出來。

衣服要弄髒了。宋月堯這樣想,哆嗦着脫掉了造型師的衣物,光裸的皮膚貼着大理石,并沒有任何緩解的效用,他隔着內褲撫慰了幾下,既沒有硬也沒有射,Omega疏解情欲的途徑本不是靠前面的。

矯情什麽呢,自作自受的總歸都是自己,一回到家裏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就打抑制劑也不必這樣難堪。宋月堯咬着下唇不住的打顫,祈禱第一波情潮快點忍耐過去,讓他有力氣回到房間拿抑制劑。

比情潮結束更快來到的是洛飛薄。在不堪的呼吸間傳來的電子鎖開啓的系統音一開始宋月堯以為只是幻聽,但是很快有燈被打開,有跑動的腳步聲。朝着果香最濃郁的地方找去,洛飛薄很快發現了香源的根本。

一屋暗燈,一雙情眸。宋月堯就躺在地上,幾乎赤裸着,蒼白身軀仿佛散着熒光。洛飛薄彎腰想将他抱起來偏被他攬住了脖子使不上力。

“板在西面小房間裏。”宋月堯呼出的氣裏都是濃郁的果香,他湊在洛飛薄的頸間,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有些清醒了,送開了手臂,“幫我拿床頭櫃裏的抑制劑。”

松開了束縛,洛飛薄順利将他抱進房中放在床上,他沒有立刻去開床頭櫃的抽屜,宋月堯躺在枕頭上,歪着頭睨他,作弄他似的重新攬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快要失去知覺的手指笨拙的在他隔離貼的邊緣摳弄,費力的擡着眼皮看着他的眼睛問他:“想做嗎?”

洛飛薄沒有說話,一只手覆住宋月堯作亂的手指将他的手壓到床上,另一只手很快反過去撕掉了自己的隔離貼,低頭吻住了宋月堯,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他肯定又把自己咬破了。

Alpha的信息素給了他暫時的安慰,宋月堯恢複了一線清明,癱軟在床褥裏,望向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洛飛薄。他還沒有卸妝,只換掉了衣服,發型也與剛才不同了,宋月堯摸了摸他有些紮手的寸頭問他:“頭發呢?”

“拍戲剃掉了。”洛飛薄撐在他身側,并不着急動作。

宋月堯從他的後腦勺摸到他眉骨,擦花了化妝師給他畫的眉粉,又撥了撥他的睫毛,“剛才還長着呢?”

“剛才是假發,新造型還不能曝光。”

“哦…”

宋月堯在情潮裏仰起脖子閉了閉眼睛,很快被吻住了喪失神智。他的腿間已經一片濕濡,甬道被擠開得輕易但還是有些脹痛,洛飛薄将他的腰擡得很高,溫柔而堅定的貫穿他的身體。

不用很久洛飛薄就射了第一次,宋月堯想調侃他是不是一直自己忍着所以才這麽快,不過他虛脫得沒有力氣,腿還敞着收不回來,夾了夾體內并未軟下去多少的性器,笑得甚至有些輕浮的問洛飛薄:“還做嗎?不是要趕飛機?”

洛飛薄收緊了抱他的手臂,托着他的後腦勺與他深吻,“改簽了。”

“那你是怎麽跟你公司解釋的啊?”宋月堯歪過一遍腦袋,讓視線的焦距在纏繞的軀體間拉出一點距離,在昏暗的房間裏看清洛飛薄的臉,他的眼線似乎花了,顯得他的表情有些陰鸷,如果他把頭發留長或許是個演吸血鬼的好造型。

這種時候不應該有這些胡思亂想的,但是他總是無法集中精神,甚至連最原始的情欲都無法讓他沉迷。就着相連的軀體,他推着洛飛薄的腰翻過了身趴在洛飛薄的肩頭,擡着眼只能看到他的喉結與下巴,手指順着他的下巴摸到他的耳垂,被他握住了手指。

“嗯?”他的手在洛飛薄的手掌裏撓了撓他的掌心,“跟他們說要陪我做愛嗎?”

宋月堯的發情期一般要延續三天,跟洛飛薄在一起後碰到過幾次,那時候他還不紅,有的是時間在一起厮混,想他現在就算改簽也騰不出三天留在自己身邊。

“說我要拿雪板,明天早上走。”

果不其然,宋月堯垂下了眼,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指,撐着他的胸膛支起自己的上身,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扭了扭腰問他:“那還要不要做?”

洛飛薄扣着他的後腦又吻了很久才從床頭櫃裏拿了一枚避孕套出來換,宋月堯擡着腰讓他的性器從濕漉漉的後穴中滑出來,從他手裏拿走套子,撕了兩遍沒有撕開包裝,幹脆用牙扯開了包裝取出了新套子。

摘下洛飛薄挺立的性器上用過的那個包裹着他的精液又沾染了自己愛液滑膩膩的橡膠套随意的丢向一邊,對于其落地時發出的“吧嗒”聲充耳不聞,情潮已經襲來,抖着雙手幫他戴好,扶着他早已勃發的欲望擡着自己的腰一點點了吞了進去。

他時常覺得洛飛薄的臉與他的性器是不相稱的,就像他往往忽視洛飛薄的外貌下掩藏的野心,他一廂情願的認為洛飛薄可以做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可他并沒有一座正真的永無島來圈禁他。

洛飛薄的東西又長又粗,平時很難全部進入的,就算在這種特殊時期,用他偏好的正面體式也很難進到全部,宋月堯往下坐得艱難,做到最後一點松開了手,近乎自虐般的沉下腰使之盡根沒入,整個冠頭都捅到了生殖腔內。

痛感或許是大于快感的,他不住的吸氣,本就扁平的腹部一吸一吸的幾乎凹陷了。洛飛薄怕弄傷他,扶住了他的腰支撐他的體重想将他提起來一些,宋月堯卻十分固執的開始擺動自己的腰,隐忍悶沉的呼吸與呻吟仿佛比散發的信息素更蠱惑人心,洛飛薄不能再克制,扣着他的腰自下而上的與他一起動作。

沒幾下宋月堯就被頂得到了高潮,粘着混亂液體的手掌撐不住他的手臂,在洛飛薄的身體上拖出一道淫靡的反光,最後勉強定在他的胯骨上被不斷的颠弄。

洛飛薄看見他的汗從頭發根裏流出來,順着額頭遇到眉骨打了個彎沿着眉毛落到眼角,仿佛哭了一般。人類應該真的存在劣根,尤其在這種時刻,哪怕對一個人充滿了愛意也避免不了想要弄壞他的念頭。

宋月堯的生殖腔被完全撐開了,恬不知恥卻徒勞無功的吮吸着碩大的冠頭,他或許是真的被欲望支配而喪失理智,甚至想問洛飛薄要不要标記自己,但他沉淪在急促的快感中,緊閉着雙眼,眼前是伴随着洛飛薄的進出而轉換的亮與暗,在他最後的晃動裏緊縮着後穴跌在他的胸膛上痙攣着說不出一句話。

沒拉窗簾的房間裏有繁華都市不滅的夜燈點綴,海市的冬天多霧,遠處高架上規整的燈被霧籠着像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河。宋月堯在情潮退去後的清醒中抱着洛飛薄溫存了沒多久,被毫無預警的鬧鈴聲吓得抖了一下肩,洛飛薄摩挲着他的手臂安撫他的情緒,一手去夠手機。

“要走了?”他被洛飛薄抱住了,不能擡起頭。

“嗯。”洛飛薄低聲應他,緊抱了他片刻就克制住了自己,松開了手臂撥開宋月堯的頭發,湊到他的後頸,給了他一個臨時的标記後就翻身下了床。

鬧鈴又響了一次,宋月堯伸手替他關掉了。浴室裏的水聲持續了不長時間就停止,随後響起的風筒聲也很快結束,宋月堯可以想象洛飛薄現在的發型一定很容易就幹透了。然後他去了浴室旁的更衣間,那裏存放了不少他曾經的的舊衣物,他很快穿戴整齊,重新走回床邊,拾起自己的手機,彎腰親了親宋月堯的臉說:“我要走了。”

宋月堯閉着眼睛,知道他又貼起了隔離貼,噴了他新代言的古龍水,量販的商業香水前調是通俗的柑橘與酒精味,聞不到一點屬于他自己或是宋月堯的味道。他不自覺的縮了縮,閉緊了眼睛說“再見”。

大門的電子鎖很快落下,新風系統盡職運作,将滿室淫靡抽離幹淨,換上清新空氣。

他分明應該還在犯情熱,卻仿佛在洛飛薄起身的瞬間就從高熱裏跌進寒潭。

他想起網上的照片,粉絲說洛飛薄終于換了包,過去的兩年裏他每次在機場被拍到都背着20歲生日時宋月堯送他的那個背包,現在接了別的品牌的代言,不得不換掉了。

宋月堯拉高了被子,躲進不透風的柔軟空間,試圖抓住最後一點洛飛薄的氣味。他閉緊了眼,靠赤裸肌膚感受被窩中的絲絲殘餘。腦中無限眷念浮現的,是那一天少年天真可愛,用單薄臂膀為他撐起的純白小小堡壘。

他開始懷疑自己對于洛飛薄的意義,現在如果是一個安全的快遞的話,是否很快會成為一個無趣的負累。如果洛飛薄需要一個纾解生理需求的對象,換成別的不引人注目的人會更方便藏在他身邊。

宋月堯覺得自己的情潮已經徹底結的結束了,他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這所公寓位于高層,遠處已天光漸亮,再美的夢也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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