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們幹脆就不要錢,就要這個王八犢子拘留!
辛躍覺得項家人這就是在碰瓷。誰都知道項天澤肯定把他去了什麽地方告訴了龍師父和他那些師兄們。這就跟「你能買的起車,就被我訛走千八百塊」的想法是何其一致。可為什麽他會告訴師父,卻不告訴父母兄弟?這不才是問題的關鍵嗎?
那麽怎麽對付碰瓷的人呢?挺好辦的。他躺下,我也跟着躺下。他不起來,我也不起來。你說我把你撞了,那我就說你把我打了。在有沒有監控的地方都好用。至少比單純的被氣得要死強太多了。
不過要實施碰瓷不是什麽角色都可以的。比如像龍師父和他的這些兒子徒弟們。一個個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就項家那兩個女人往那裏一坐,天然他們這邊就吃虧。所以能幹這件事的只有已經十歲的辛躍。
十歲是什麽年紀呢?剛剛脫離了個位數的好年華。因為他還擁有在地上撒潑打滾而不會特別丢人的資格。但是這種事他不能告訴龍師父他們,畢竟在辛躍的認知裏,龍師父和他這些徒弟們的心眼兒都太正直了。跟自己這樣多元化思維方式根本不一樣。如果他們提前知道了,戲肯定就假了。但他一定要讓王爺爺知道,不然再把老爺子給吓出個好歹,那他就是罪過了。
聽大孫子說完這些話,王爺爺皺了眉頭:“你小子這個招從哪兒學來的?這可不是什麽好人幹的事兒!”
辛躍摸了摸鼻尖兒,回答:“就跟項家人學的呗。他們不是一個勁兒嚷嚷龍師父打人麽。那我為啥不能嚷嚷他們打我?這不公平啊!”
“呃……”爺爺的乖孫,「公平」這個詞兒它絕對不是用在這個上面的!但是王老爺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畢竟他也認為,這可能是目前唯一可以快速解決問題的了。“那他們要是日後還來呢?”
辛躍說:“您低一些,我跟您說悄悄話,這可不能大聲說呢。”
那邊項天澤的親媽和大堂嫂又坐在地上哭嚎了。說實話,體育館這邊已經收到很多投訴了。但是龍師父是有正經審批手續每周末在這邊訓練的。而且龍師父帶的徒弟裏還有要參加國家運動會比賽的。體育館也不能給攆走。再說了,誰都知道都是那項家人死皮賴臉,跟人家龍師父真的沒什麽關系。這事兒體育館也報過警,可警察來了項家人走了,警察走了他們還能回來。這真是棘手得不行。
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年代,想要制造點兒現場不要太簡單。辛躍偷偷走到項天澤的親哥項天祿身邊,然後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然後低聲說:“叔叔,我知道項天澤去了什麽地方。”
辛躍這麽個小孩子在一群半大小子和成年人中間其實是挺惹眼的。其實項家人之前就已經留意到這個孩子了。只不過他們并不确定這孩子是不是龍師父的徒弟,畢竟他都是跟着邊上一個老頭兒在打拳。所以他們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過。可是現在這孩子突然過來跟他們說他知道項天澤去了什麽地方,那項家人肯定立刻就相信了。
于是項天祿就問:“他去哪兒了?”
辛躍神秘兮兮地小聲說:“你別大聲說話。到那邊,我悄悄跟你說。不然龍師父他們就聽到了。”
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男人,他怎麽可能會想到一個也就比自己腰高了一點點的小屁孩兒能對自己怎麽樣?關鍵是誰也不可能想到這孩子會有騷操作啊!
大概三分鐘之後,在體育場進場口的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孩子的尖叫。那童子音又高又尖。一下子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緊跟着聽到那孩子大喊:“救命啊!!打死人啦!!”
卧槽!這還得了?!星期日本來就有很多家長帶着孩子過來玩,也有不少住在附近的孩子過來。誰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挨打了?所以至少有半數人都迅速朝這東面入場口這邊聚集了過來。
辛躍身上是真的有傷。他也是夠狠,加上小辛躍的皮膚白,又是小孩子細皮嫩肉的。只要他用力往牆上撞,紅痕是妥妥的能留下。不過他要解決問題,就要更狠一點,在撞自己肩膀的時候。手腕也被他給在牆上擦破了皮,血都留下來了。
說實話,項天祿在對待項天澤這件事上,跟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對別人可真沒有那個膽量。他完沒想到,自己還沒等問兩句話呢。這孩子就突然自己撞想邊上的牆壁。然後就開始喊救命。他還沒等弄明白怎麽回事兒呢,那孩子就抓住自己的手,對方腕子上的血就弄到他的衣袖和手心上了。
如果說剛才項天祿還在懵逼,現在等人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打孩子,還有這孩子縮在地上「嗚嗚嗚」哭泣。他要是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陰了,那他就是個純種大傻叉。知道被坑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肯定是憤怒啊!于是他大聲說:“我沒打他!他……”
不等項天祿說完。王爺爺和龍師父他們就過來了。王爺爺的戲現在看也是一流的。他一下子把項天祿撞開,然後就沖過去抱起自己的乖孫:“躍躍,躍躍你怎麽了?快讓爺爺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龍師父不知道這是一場祖孫倆不怎麽太精心,但演技完全在線的表演。他憤怒地一把揪住項天祿的衣領子:“王八犢子!你們項家就他媽沒個好人!這麽大點兒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他媽還是人嗎!”緊跟着他一個拳頭就揍了上去。
那個時代的人在有些事情上特別有同理心。不管是不是有孩子的,但看到這麽大的人欺負一個孩子,一個個也都義憤填膺。不光是龍師父,還有兩個練長跑的年輕人也上去給了項天祿兩腳。這可把項天祿給委屈壞了。“我沒打他!我沒有!”
這時候體育館管理站的人出來了。辛安看到挨打的是自己弟弟,他二話沒說也上去就給了項天祿一拳頭:“王八蛋!敢打我弟,我揍死你!”
有一說一,在今天這個情況下,項天祿那是真的慘。但他們還能有項天澤慘?辛躍本來就是故意整他們的,要讓項家人不再繼續過來折騰,他是必須要報警的。所以王爺爺為了避免辛安真把人個打出事兒啦。趕緊喊:“安子你過來看着你弟。我去報警!你們別讓這個王八蛋跑了!我這就去找警察!”
警察來的時候,項家那幾個人正坐在地上蹬腿哭嚎呢。這個唱念坐打的架勢,如果是去有償哭墳應該能不少賺。
這個虧項家人必須吃。而且辛安作為辛躍的堂哥,辛躍又父母雙亡的情況下,堂哥當然有權利為他做主的。所以辛安就聽了王爺爺的話,要項天祿賠錢。沒有五百塊這事兒完不了!
五百塊啊!在這個年代可是大錢了。項家人不是沒錢,但是他們愛財如命。為了貪圖項二爺的錢,親生兒子都能豁的出去,他們怎麽肯無緣無故給別人五百塊?
這還不只。他們相信項天祿說的他沒打人。可不管項天祿的老娘和大堂嫂怎麽說他們家項天祿肯定沒打人,是這小兔崽子自己弄傷的自己。那也得有人信啊!人家孩子瘋啦?為啥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
這年的人不是很了解「自虐」和「碰瓷」這種詞彙。以他們的認知來看,項家人每周末都來鬧騰人家龍師父和徒弟們,這孩子是跟着龍師父學武的。他們弄不了年紀大的,就來欺負最小的孩子,這在邏輯鏈上。所以就算是警方調查,反正也沒有視頻證據。
如果是靠嘴來問調的話,全體育場的人都能認定這肯定是項家人幹的。
當然警方也沒有忘記看看辛躍的傷和項天祿身上的痕跡。可辛躍幹什麽的?他是專業學演戲的,他還是刑偵劇恐怖片的愛好者。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自己的身上有傷,自己的血留在了對方的手上。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除非有目擊證人證明自己是自己撞的。否則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
呼呼啦啦一群人都跟着去了警察局。項天祿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但讓他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如實陳述之後,所有人都皺眉。畢竟從他說辛躍主動找他說要告訴他項天澤地址的時候,大家就都已經不信了。
辛躍哭着說:“我看這個叔叔是沒有坐在地上哭的。所以我就跟他說,不要再讓奶奶和嬸嬸坐在地上哭了。已經打擾到大家好久了。但是叔叔就瞪我,然後就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帶到了入場口。嗚嗚嗚。然後,然後他就逼問我項師兄去了什麽地方。可是我又跟項師兄不熟,我不知道啊。我說我不知道,叔叔就說我不說就打我。那我真的不知道啊嗚嗚嗚……”
這也就是在不同的房間記錄,不然項天祿聽完真能氣得去打辛躍一頓。他活了二十三年,不能說順風水順,也不是誰都聽他的。但卻真沒有這麽憋屈過。
這件事他只能這麽憋屈下去。派出所的人調節,要賠錢還是蹲拘留所。那項天祿他媽第一個不能幹。可是給五百塊也太多了。
這時候辛怡已經趕到派出所了。她開始抱着弟弟就哭。王爺爺在那邊滿臉都是悲傷:“唉。這倆孩子太難了。這麽大點兒爹媽就不在了。現在被這麽欺負了,就賠償這麽幾個錢兒,這群喪良心的還要擠兌孩子。沒天良啊!”
最終項家人只能說他們手上沒有那麽多。先給一百,剩下的日後再給,問行不行。辛躍當然覺得不行。那不就表示日後還要跟這幾家人接觸?他的目的就是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啊!不過他現在不能開口。于是做主的就是辛安。好在他這個大堂哥這會兒跟自家堂弟的心思是一樣的。“不行!我們家也不是說就差你們這五百塊錢。我們幹脆就不要錢,就要這個王八犢子拘留!”
作者有話說:
我網頁JJ又打不開了,愁人。用APP發還不習慣(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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