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40.
40.
小松澈也不見了。
蒲師蘅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在身處險境之時,小松澈也永遠是他手中最鋒利的刀,最快的弓。
而小松澈也的服毒自盡,卻出乎他意料之外。那日他正在氣頭上,難免口不擇言,可偏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或者說小松澈也默認他的那番說辭。
蒲師蘅疑惑地看向滿臉焦慮的沐兒,未退的情潮染紅她的頰側,清冷的眸子似籠了霧氣,波光潋滟,緊蹙的眉峰卻暴露了她此時的不安。
“不必找了,他應是在海盜船隊上。”蒲師蘅艱澀地撇唇,“有勞程兄,是孟延疏忽了。”
程書澈一進門時便知道壞了他二人的好事,可心裏卻着急小松的下落,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小松身為孟延的影衛,應是護主心切,私自行動。他也不便在此久留,若是深究起來,小松澈也是死是活亦是他自己的命數。愚忠也是他的一種生存方式,自不量力地以為自己能擒賊先擒王。若是他未中毒前,或許可以一試。但他身中劇毒,自身難保,無異于自取滅亡。
醫者父母心,可面對這樣的病人,他亦是束手無策。清官尚且難判家務事,更何況是他。
程書澈暧昧地瞥了他一眼,“孟延啊,是我唐突了,你們繼續。小松澈也的事,我再找人去找找。若是他真去了海盜船隊,也是他職責所在。放寬心吧,雖然沒有你的血當藥引,但我配的解藥,還是能讓他活動自如,不至于淪為階下囚。”
程書澈走後,艙內陷入一片死寂,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席沐兒怨他對小松澈也不聞不問,而致小松以身涉險。她不知二人因何起了争執,而讓蒲師蘅下如何重手傷了與自己形影不離的影衛。小松尋死未果,卻因為得知海面的局勢,而只身離去。
倘若小松一心與主人決裂,又何苦以身犯險。
千頭萬緒,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心有凄凄,難免怨氣叢生。
蒲師蘅卻在等在她主動開口,等她來向他解釋,在交趾的那一夜,她和小松澈也究竟發生了什麽。
小松澈也雖與他情同手足,但自小聽命于他的影衛,竟敢對他撒謊,隐瞞沐兒在交趾的行蹤。倘若他那日真心棄他們而去,小松澈也又會如何對待沐兒?
他不敢細想,也不能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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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交賦生命,一個交賦未來。
他跨前一步,将沐兒緊攬在懷中,手臂箍住她的細腰壓向他的身體,“倘若有一日,我無意中傷了你,你會離開我嗎?”
席沐兒被他霸悍的力道抱得生疼,卻不敢掙紮半分,順從地任由他去,嘴上卻沒有身體那般從容地順從,她道:“我會。若你傷了我,無論有意或是無意,只能說明,在六爺的心中,沐兒已不再重要。那麽,不如離去,至少六爺還會憐惜我。”
“不許你走。”他執拗地要求着,霸道而無理地下着命令。
“好,我不走,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席沐兒伸出手臂與他相擁,“但是,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不要再找我。”
“我不會給你機會離開的。”蒲師蘅發狠似地壓上她的唇,吮吸噬咬,粗暴地撬開她的齒貝,與她糾纏。
置于她腰間的手發瘋似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不帶一絲的溫柔。
“六爺。”沐兒掙紮着想躲閃。
蒲師蘅卻不容她逃開,将她扔至榻上,用力撕開她蔽體的衣物,層層剝離。她白皙的肌膚刺激着他的理智,讓他愈加瘋狂地除去她最後一層遮蓋。
“讓我要你,讓我要你……”他飛快地除去自己的衣物,分開她的雙腿壓了上去,滾燙的堅碩抵在她的腿間。他粗暴地低吼:“看着我,看着我,席沐兒,你看着我。”
席沐兒擡眸,落入他那雙情潮翻湧的褐眸中,他的雙眸盛滿困惑的掙紮,如同被困的野獸,急欲沖出四周的禁锢。
“喚我的名字。”他的腰間一沉,研磨她腿間的花蕊。
“蘅……”席沐兒蹙眉,身體因為他的逗弄而不适而扭動。
她退,他進。她再退,他握住她的雙手在腦後固定,雙眸陰冷,“不許逃,我不許你逃。”
“難受……”席沐兒撇過臉,頰飛紅霞。與他赤裎相見的身子,止不住地輕顫起來。
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別逃,讓我好好疼你。”
“你說過的,現下不會……”
“我反悔了。”他理直氣壯地打斷她,如同不講理的三歲孩童般霸道而無理,“我現下就要你,要了你,誰也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你只是我蒲師蘅的。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你別想再逃,因為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扣住她的腰,發力頂了進去。未經人事□讓他寸步難行,內裏的嫩肉絞得他差點繳械投降。
“疼……”席沐兒哭喊着,沒想到他會用強。
“噓,一會兒就不疼了。你乖乖讓我進去。”蒲師蘅誘哄着,一點一點往裏頂。
席沐兒不悅地瞪他,對他此舉委實看不通透。她一路随他而來,早已置女兒家的名節于不顧,與他有夫妻之實也是遲早之事。可他卻對她用強,她實在是有些氣惱不過。
“啊……”
蒲師蘅一個深挺,将自己整個送了進去,痛得她哭叫出聲。
“不許你想別人,看着我,抱着我。”蒲師蘅艱難地動了幾下,見她仍是抵觸,索性跪在她的腿間,将她的雙腿夾在腋下,自顧自地動了起來,不理會她的哭喊。
事後,席沐兒躺在榻上背身以對,絲毫不理會身後那人極盡溫柔地清理她腿間的污濁。
“還疼嗎?”蒲師蘅懊惱,為自己的粗暴自責不已。
席沐兒不理他,阖了雙眸假寐。
“我去打盆熱水來。”
他穿衣下地,不一會兒便端了盆熱水進來,可艙裏卻不見沐兒的影子,只餘榻上的淩亂和一室暧昧暗香。
他有些失落地摔了銅盆,眸中陰冷驟起,披了外衫追出去。
晌午過後,風勢加大,凜冽的北風陣陣吹拂,急行的船隊頓時有些措手不及地把持航向。
緊跟其後的海盜,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似乎有意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只是未到最後,沒有知道究竟誰是貓,誰是老鼠。
席沐兒坐在甲板上,望着衆多的船舶浩浩蕩蕩地航行在海面,不免嘆了一口氣。靠海吃海,是幾代人口耳相傳的致富法寶。只要出了海,便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卻沒有人提及這當中的險象環生,在巨大的財富面前,所有的生命都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并且富貴榮華,一生享之不盡。所以,所有死亡變得不值一提。
“外面風大。”身上多了一件外衫,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我相公也出過海,但是他沒再回來,生死未蔔。”席沐兒望向被風鼓起的船帆嘆了一口氣,“我一直很想知道,這片海究竟有什麽樣的魔力,可以讓一代又一代的泉州人前仆後繼。”
蒲師蘅在身後護着她,生怕她失衡落水。“那你現在知道了?”
她搖頭,“我看到的只有死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海盜亦然。”
“我不會死。”蒲師蘅冷哼,篤定地陳述。
“那是因為有小松澈也替你去死。”她毫不避諱地回頭,望着他那彎清冷的褐眸,直指要害。
“你這是在指責我?”蒲師蘅眯起眸子。
“不是。”她否認,“是因為你幸運,有一個可以替你去死的兄弟。可少卿沒有,他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少卿!邱少卿!蒲師蘅幾乎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你究竟要說什麽?”蒲師蘅握住她的肩,力道一點點加重。
“少卿走了以後,我跟了你。倘若你走了,我不會為你守一輩子。你最好記住這點。就算你強要了我,你也得活着,才能證明我是屬于你的。”席沐兒站起身,擡起頭與他對視,“我明白你的難處。你既想安然無恙地擺脫海盜,又想保住幾船的貨物,借此獲得貿易之資。可是,你是否想過,倘若你逃不過呢?連這些貨物都會随你一起葬身大海。蒲家列祖列宗不會因為你的誓死抗敵而對你鐘愛有加,讓你在死後得以入宗祠。他們只會記住活着的人。我知道,你想借由這幾船的貨物自立門戶。所以,生命和貨,你都要。”
蒲師蘅避開她愈發淩厲的目光,“你既然知道,就不必多說。”
“正因為如此,你才更加需要小松澈也。把他招回來,為他解毒。”
蒲師蘅大笑出聲,“笑話。你真以為沒了小松澈也,我就寸步難行?你口口聲聲為我着想,可你卻拿你自己來威脅我?逼我招回小松,為他解毒。”
“六爺,現下不是賭氣的時候。有什麽事情,等擊退海盜再議。”席沐兒耐着性子好言相勸。
“原來,在你眼中,我蒲師蘅竟是如此不堪一擊,連小松澈也都不如。我将你和小松澈也棄在交趾,你竟沒有反抗,原來是因為他比我更有能力保護你,是嗎?”原來這就是答案,“邱少卿走了,你跟了我。我棄你于不顧,所以你選擇了小松澈也。對不對?你說過,若是我棄了你,你絕不會在原地等我。原來,你早已做了抉擇。是我一無所知,以為你在乎我,離不開我……”
席沐兒伸手打了他一記耳光,“你龌龊。”
“對,我龌龊。我龌龊地強要了你,你後悔了,你覺得對不起澈也,所以你用自己來要脅我,認準我非你不可。我龌龊,我龌龊……”蒲師蘅氣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只顧着發洩一通,“我就是這麽龌龊地想留住你,席沐兒,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誰也別想得到你。”
說着,他打橫将她抱起,不顧她的反抗,将她關進客艙,轉身進了針房,命令船隊全速前進,不再與強盜周旋。
“六爺,此時不宜全速航行,已進入暗礁區,不得不小心行駛。”火長見他面色不善,只得謹慎進言。
“甩開海盜船隊。”蒲師蘅不理會他的擔憂,“不去真臘,直抵三佛齊。”
火長這才放松下來,不去真臘便可繞開暗礁區,即便是全速行駛也無大礙。
出了針房,蒲師蘅又命流冰臺的暗衛趁夜行動,以彼之道還之彼深。摸黑上船,全殲海盜。
他本不想這麽快就甩掉海盜,或者說他還在等更多的海盜聚集,到時等哲別的水師一到再一舉全殲。
可席沐兒對他的置疑讓他幾欲發狂,他生怕自己再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傷了她。只得下令殲滅海盜,安然離開。
自從他返回泉州以來,受到太多的置疑,即便是他把事情做得比旁人更完美,依舊有人對此指指點點,将他的一番努力貶得一文不值。為了母親,他把所有的屈辱都忍了下來,只等有朝一日,他能得償所願。
那些不了解他的人,他可以置之不理。可面對席沐兒的置疑和猜忌,他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誰也可以懷疑他,唯獨席沐不行。可她偏偏将他和小松相比,這更是犯了他的大忌。
他在乎的人,顯然更在乎別人。
這是驕傲的他無法接受的。
作者有話要說:唉,據說,這是我最後一次有榜了……
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