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想開第53天

這個疑惑一起來, 就怎麽也壓不下去了。

商辭晝見容穆臉色精彩,還給他倒了一杯甜水壓驚。

“別擔心,打仗也沒有那麽可怕, 況且這和亭枝也沒有太大關系。”

容穆:“……”

最好不是。

不然這怎麽想,商辭晝都要和南代王撕個頭破血流吧!

而且南代王可是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過碧绛雪,前後派了幾波人過來,可見執念深刻。

他喝了一口水壓驚擺爛:“……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我先躺為敬。”

“孤倒是挺期待的, 畢竟王蓮和碧绛雪都是從南代出來的, 孤很想知道南代王這三番兩次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商辭晝沉聲道。

容穆看了他一眼,對方的神色忽的又柔和了下來:“還吃燕窩羹嗎?”

容穆一聽立刻化忐忑為食欲:“吃!”

怎麽不吃, 權謀不如幹飯, 白白胖胖才能充滿希望!

自這日之後, 商辭晝果真變得異常忙碌了起來, 偶爾甚至直接在紫垣殿睡下了, 郎喜過來說了幾次,說陛下擔心回來吵到容公子休息。

容穆倒是無所謂,憐玉卻有點不習慣了。

“沒、沒有商辭晝一起掐架, 還有些不太适應。”憐玉核善的嘆了一口氣, “總覺得生活都沒什麽意思了。”

容穆在玉湖邊釣錦鯉, 釣到又扔回去:“他這會正忙着和南代王撕呢, 這可不是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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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玉道:“這南代王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說最近又派兵了, 難不成真要打起來?”

容穆仰天長嘆:“憐玉啊, 我以前就算知道自己記憶不全, 也從沒想着主動去尋找什麽,總想着過一天是一天, 但現在,我好像得想一想我以前究竟是個什麽存在了。”

憐玉看他:“主人?”

容穆低聲:“我得想想……我小的時候是怎麽從南代宮廷出來的,我又是怎麽變成花中人的,難道我生來就是在蓮花當中嗎?南代王又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憐玉皺眉:“精怪肯定是生來就在本體當中,比如我。”

容穆正想點頭,就聽憐玉接着道:“但靈物不一定,主人是靈物,靈物溫厚善良福澤萬民,輕易不動殺心。”

容穆:“?你不要吓我。”

憐玉卻越發認真道:“何為靈物?靈物,不僅僅指的是花草蟲魚飛禽走獸,人,也算是靈物的一種,但大部分人,就如同這池中的錦鯉一樣,普通且渾噩的了卻一生,但有極少數人,生來就和人不同。”

容穆:“……我害怕憐玉,你別說了。”

這越說越好像有一個王兄哥哥。

憐玉摸了摸容穆的胳膊道:“這極少數的一些人,便也可以稱之為靈物,他們甚至會給自己找一個宿體,用以承載多餘的靈力,一個肉體凡身,耐不住強大的力量。”

容穆抖着小嗓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不是天生就在蓮花當中,而是後天自己将自己變成了南代聖物蓮花,這樣我就擁有了兩個身體,雙份生命?!”

憐玉點頭:“不錯,主人此次歸來,也正是借了這個雙體的利,否則根本沒辦法重生的這麽完美……人族肉體脆弱,損毀不再重來,但植株卻可以年複一年的生長啊。”

容穆幹脆将吊杆扔在了一邊:“所以說我曾經生下來很可能就是個人!?”

憐玉也恍然,“有這種可能,那,南代王……”

南代王養完了王蓮又養碧绛雪,實際上是在給主人養植株的宿體,以尋求一線重生希望?

如果這樣,南代王一定知道靈物論與主人的存在。

“要死要死要死,”容穆快速嘀咕,“南代王女當初是怎麽給南代王寫信的來着,一夜十次?救命,我看他們得連夜開戰了!”

憐玉忙安撫他:“主人不要着急,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問憫空?”

容穆崩潰道:“憫空要是早确信,肯定當場就告訴商辭晝預備着了!這個和尚比我更熱愛和平吧!”

憐玉趕緊道:“沒事、沒事,要打也是他們兩個打,到時候誰贏主人就和誰走,反正,哪邊都不虧。”

容穆哭喪道:“這事兒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辦法了嗎?”

憐玉:“……倒是有一個。”

容穆:“快說!”

憐玉:“自古不想打仗,又想和平共處,唯有,兩國聯姻,共通一氣。”

容穆:“……”

這個提議商辭晝肯定很樂意接受,但南代王很可能舉刀就亂殺。

“不行,不行,我得找回我八歲之前的記憶!”

只有找到這部分記憶,他才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能确定自己和南代王究竟有沒有關系。

容穆拉住憐玉:“商辭晝是怎麽找回記憶的!你知道嗎?!”

憐玉眨了眨眼睛:“他,是聞了主人的花香,還聽了‘一蓮在水’,所以才能想起來的。”

容穆:“一蓮在水?”

憐玉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一首,豔曲,但這個只對皇帝有效果,主人要找回記憶,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麽辦。”

容穆站起來走了兩圈,眼睛忽然釘在了被放在玉湖邊欣賞豪宅的碧绛雪身上。

滿湖的蓮花都潔白盛放,碧绛雪好像也開放了的樣子,但湊近了就能看見,這小東西裏面還包着一層。

容穆試着用手戳了戳,忽然渾身一陣麻癢,有種自己撓自己的錯覺。

“憐玉,當年王蓮全開的時候,你還記得是什麽樣子嗎?”容穆突然問。

憐玉回憶了一下,表情沉醉道:“那可真是太好看了,滿東宮都是花香,主人也跟着容光煥發,好像整個人的狀态達到了極致。”

“達到了極致……”容穆嘴唇喃喃。

那不就是整個人處在狀态巅峰的時刻?

過了兩秒,他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掌心:“我知道了!”

碧绛雪完全開放,一定會叫他重新回到巅峰——什麽叫巅峰時刻?

不就是渾身上下包括記憶都一點毛病都沒有嗎!

容穆繞着碧绛雪走了兩圈,抱着它的小花杆搖了搖:“別睡了別睡了,你這個年紀是怎麽睡得着覺的!隔壁兩個皇帝都快要為你打起來了!!”

憐玉看着“活潑”的主人,不禁想,打起來好啊打起來妙,這樣商辭晝和南代王都沒有時間關注主人,主人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南代王庭。

有一人身披甲胄急匆匆的走在宮道上,一路無人敢攔,直叫他闖入了王上的書房。

原綽面容嚴肅,來不及通報就進了書房的門。

“王上!”

有一年輕男子背對着他站在寬大的書架旁,半晌伸手撚了一本經書下來:“嗯。”

原綽眼底有些血絲,似是連夜奔波勞累所致:“王上!大商軍隊異動!”

南代王轉過身來,他長眉微揚,眼眸不動,如同一尊冷冰冰的精美雕像一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将軍。

“哦?如何異動?”

原綽沉聲道:“大商皇帝調兵三十萬,由李倫為主将,在漢口河邊紮營了!”

容瀝冷笑了一聲:“他動作倒是挺快的。”

原綽目露擔憂道:“大商皇帝用兵奇詭,擅長輕騎突襲,此次卻安營紮寨,像是要做長久之耗!”

容瀝:“耗便耗,我南代背後可沒有會咬人的狗。”

原綽一頓:“西越又與王上傳信了?”

容瀝轉身坐在王椅上,眼眸垂下道:“這已經不是厄爾驽第一次聯絡本王,這次我南代用兵,他還當我聽了他的意見要與其圍剿大商呢。”

原綽沉默不語。

容瀝将手中的經書翻開一半扔在桌子上,聲音猶如冷玉撞盤:“本王才沒有興趣與他玩這等幼稚戲碼,但本王也不能保證厄爾驽不會趁此機會在背後反咬商辭晝一口。”

原綽皺眉:“此人狡猾,行事不正,前些日子剛離開大商境地,聽說大商皇帝給了他他想要的東西……”

容瀝反駁:“不可能,商辭晝不會把王蓮花瓣給出去。”

原綽:“這……”

容瀝眼神深深道:“他死都不會給出這個東西的,厄爾驽要是拿到了,那他拿到的一定是商辭晝哄他的假貨,商辭晝這會可沒時間和他玩。”

原綽:“……這大商皇帝比厄爾驽還狡詐。”

容瀝語氣微涼:“商辭晝沒什麽道德,只要能最快達到目的,他會不擇手段,就如同此次陳兵列陣……原綽,你知道他為何這麽快安營紮寨卻不動如山嗎?”

原綽猜測:“許是忌憚我南代數萬神射手。”

容瀝眼光轉向一旁窗邊的挂畫,其上挂着一副花尖帶紫的小蓮花。

“不,他在逼本王主動出兵……到了此刻,他還不忘在那個人身邊藏起爪牙僞裝良善,弄的本王倒顯得像是一個惡人,只怕他在戰場上還要将計就計,不但套出我南代秘辛,還要反過頭在喜愛的人身邊賣一賣慘呢,本王知道,那個人最是心軟了……”

原綽聽着容瀝的話,根據最近消息大膽猜測道:“王上說的心軟……是那位未被記錄在王室族譜的小殿下?”

容瀝眼眸一縮,想到那個小身影和容钰信中所說,眼底閃過一絲血色。

“原綽,你去,将大商軍營的黑龍旗給本王射下來。”

原綽狠狠一滞:“王上,這——”不亞于直接對大商宣戰!

容瀝輕聲道:“若真是他,真是十年長成一株的碧绛雪起了作用……”

他語氣一轉,竟帶着一股暗藏的戾氣:“本王就要讓商辭晝知道,別人家的花兒,不是那麽容易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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