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枯枯第82天

容瀝驀地看向容穆:“你親他還是他親你的!阿穆, 你不要怕,說出來王兄一定替你做主!”

容穆這才回過神來,他“啊”了一聲, 恍恍惚惚道:“好像是,是我先親他的。”

人工呼吸不是他先做的嗎!

容瀝倒吸一口,看向商辭晝,臉上紅橙黃綠精彩極了。

商辭晝慣會審時度勢,此時便開口道:“亭枝偶爾, 确會輕薄孤。”

容瀝:“???”

這世界瘋了。

他養的究竟是嬌花?還是霸王??

容穆逐漸回過神來, 他倏地坐起身子,手指顫抖的指向商辭晝:“你你你, 不是你叫我輕薄你的嗎!況且哪一次後面, 不都是你按着我!”

商辭晝低聲:“你看, 你弟弟還罵孤, 孤都不敢回嘴。”

容瀝閉了閉眼睛, “你們,別吵了。”

說着他看向容穆:“阿穆,你和他, 那什麽了沒有。”

容穆一臉和諧:“什麽那什麽?王兄在說什麽?”

容瀝咬着牙:“就, 周公之禮, 夫妻之實。”

容穆:“!沒有啊!沒有!”

他現在說的話容瀝都不敢太過确信, 于是他轉頭看向商辭晝, 就見在這裏等了兩個多時辰的皇帝落寞的垂下頭, 端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凄慘模樣。

容瀝:“——你們, 真的還沒有?”

商辭晝:“孤倒是想, 可他連親一下都要計數,孤生怕惹惱了他連這點子好處都沒了。”

容瀝在這一瞬間, 對以往的認知産生了一種翻江倒海的颠覆。

難不成,這殺人如麻的大商皇帝真在他的王弟面前變成了家犬……?

容瀝震驚極了,他看了看單純又大大咧咧的弟弟,沒有在那張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被強迫的苦楚,反倒是在大商皇帝身上,看見了一絲不被他王弟“寵愛”的凄凄之色。

瘋了。

容瀝眼前黑了黑,将自家霸王花的腦袋往帳子裏按了按:“你,你今夜與王兄睡,不許和商辭晝睡覺!”

容穆乖乖點了點頭,半分不舍都沒有,反觀商辭晝,才是一副被“負心漢”抛棄的習慣模樣,好像被他王弟這樣忽視也不是一次兩次。

容瀝神情恍惚的往出走,腦子裏只剩下一條震撼信息。

商辭晝二十三了,親都親了竟然還能忍住不碰他的弟弟,這不是旁人,這可是宗室皇帝!皇帝!

從小就被教導開枝散葉的皇帝!

容瀝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容穆重新從床鋪裏滾出來,就看見商辭晝正蹲在帳子前。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容穆:“王兄好像誤會了什麽……”

商辭晝:“那不叫誤會,那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亭枝待孤不好。”

容穆細眉一豎:“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沒和王兄告狀,說你當初在皇宮怎麽欺負我的!”

商辭晝不願意容穆總想起他以前幹過的那些糊塗事,于是默默伸手,假裝整理了一下被容穆睡亂的床鋪。

“是孤的不是,難怪都這麽久了,孤還追不上亭枝,都是當初造的孽,今晚孤就回去罰寫,寫一百遍悔過詞。”

容穆眼睛一轉:“你別寫悔過詞了,你去抄《愛蓮說》,抄個一百遍,尤其是予獨愛蓮之後幾句,要求默寫并背誦。”

商辭晝擡眼,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寵愛:“好,孤寫。”

容穆小聲的哼了一句:“你也別去王兄面前賣慘了,我瞧着王兄表情都有些恍惚,你慣會表演,把這些攻心的小計倆都用在朝堂上去‘禍害’朝臣,不許欺負我王兄!”

商辭晝又點頭:“好,孤不吓唬他了。”

容穆這才滿意的哼哼了一聲,“你走吧,王兄出去叫人打水了,今晚我要和王兄睡覺。”

商辭晝原地頓了頓:“亭枝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

容穆又探出腦袋:“怎麽?”

商辭晝:“南代王是不是允許你留在大商了?”

說到這容穆就生氣:“啊對,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再多說一句你多抄十遍!還不準寫草書!”

商辭晝眉眼一動:“孤不是那個意思,孤的意思是,你還記不記得很久之前,我們打的賭。”

容穆:“???”你又在狗叫什麽。

商辭晝接着道:“西越戰争之後,孤說,假如孤說服南代王将你留在大商京都,你就一日親孤三次。”

容穆:“……”

花了個咪,好像的确有這回事。

商辭晝一臉理正:“今日才親了兩次,南代王馬上就要回來了,時間緊急,亭枝盡快再輕薄孤一下,孤今晚好安心抄書去。”

容穆試圖掙紮:“不親不行?”

商辭晝垂眸:“孤都二十三了,連親個人都得招呼,亭枝見過這樣的皇帝?”

容穆:“好好說話別賣慘。”

商辭晝眼底情愫洶湧:“你親不親?”

容穆正要說話,就被商辭晝傾身壓制住了,甚至被從脖頸吻到了唇角,連鼻尖也沒放過。

容穆語氣壓低:“商辭晝你瘋了——唔!”

商辭晝不言語,将他的話語堵了個五六息才放開氣喘籲籲的容穆。

皇帝聲音低啞:“……南代國這麽大的事情你一點都沒告訴孤,孤今夜不僅要抄書,還要好好想一想怎麽将亭枝養在我大商皇宮,要不,還是給亭枝造一座金栅欄屋子鎖住你,只許孤進出,你看如何?”

容穆伸手一指外面:“走,別在我面前煩我。”

商辭晝起身:“那孤走了。”

容穆用枕頭作勢扔他,才看見商辭晝轉頭大步離去。

碧绛雪的小花杆在原地非常緩慢的轉了個圈,容穆腦海中收到它的信息:“喔~~呦~~~”

容穆:“……”你沒事吧碧绛雪!就這麽喜歡商辭晝嗎!

碧绛雪:“嘻嘻。”

容穆:“……”

“那什麽,我和大商皇帝親嘴巴,裏面的南代爺爺輩知不知道——”容穆小臉一紅,“你快回答我!不要叫我丢臉丢到祖宗十八代了!”

碧绛雪搖了搖缺了個口的花腦袋。

容穆長松了一口氣,“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碧绛雪:多愛愛他。

容穆無語:“你幹脆替我嫁給商辭晝算了!你怎麽這麽喜歡他!”

碧绛雪正要傳回神思,外門就被容瀝推開了,後者好像剛剛在外面又遇上了商辭晝,此時走進來的表情既憤怒又複雜。

容穆一秒乖巧,還不忘抹了抹“偷吃”的嘴巴:“王兄,你回來啦。”

容瀝嗯了一聲,他走過來,用濕帕子擦了擦容穆的小臉蛋:“……王兄問你,當初你王女姐姐說的那個,那個一夜多次,究竟是怎麽回事?”

容穆純良道:“都是騙人的啦!最開始是商辭晝在皇宮就對我很特殊,然後就産生了從大內總管郎喜到小宮女小侍衛之間的謠言傳播,越傳越離譜,總之王兄不要相信這些就好!全都是騙人的!”

容瀝:“……好,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

容穆:“啊?”

容瀝:“他好歹是皇帝,你平日裏……多讓着他一點,當然,商辭晝要是欺負你,王兄一定會為你做主!”

容穆:“我很照顧商辭晝面子的好嗎!人前從不喊他的名字,都是正兒八經的叫他陛下!”

容瀝看着容穆一臉“這還不夠嗎”的表情,神色複雜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瓜。

“你多和他學學怎麽涼薄處事,王兄不指望你會殺人會馭下,最起碼,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了嗎?”

容穆本來還想與容瀝“狡辯”一下花君的事,後來想起碧绛雪中的奇遇,默默的将話頭按了下來。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說不定他還真能再遇見其他的花君,一號坑長輩小令爺爺說,花君一旦出現就會連接靈脈,所以只要他還能招出其他的花靈,大家夥一起商量商量,說不定事情真的能被解決了——

到時候南代國必定宛若重生,王兄不用整日為此事操勞,他容穆就是最後一代倒黴的小花君!

……隔壁的大商皇帝也不會因為戀愛腦就發瘋了。

容穆抿了抿被親的發麻的唇瓣,對着容瀝道:“要和王兄一起睡覺。”

容瀝心尖一軟:“阿穆又困了?”

容穆打了個哈欠:“藥效甚猛啊……”

兩人前幾個月在南代王宮也時常抵足而眠,兄弟倆多年不見,總有些黏黏糊糊的。

容瀝也寵着他,外人面前高冷嚴峻的南代王,在弟弟身邊也不過是一個弟控兄長罷了。

容穆迷迷糊糊的問他:“王兄,上一代花君,是什麽模樣啊……”

容瀝輕聲回道:“上一代花君,按照輩分來說你應該喊小叔叔,他是父王的一個兄弟,當年活到了十五歲,王兄也沒見過,只聽說那位大人平日裏有些傷春悲秋。”

容穆琢磨了一下,十五歲,這不正是青春疼痛的時候,難搞啊,一代祖宗有一代的脾氣。

容瀝又道:“至于樣貌,每一位花君大人都長有自己獨特的标志,王庭中有秘畫收錄,有人眉心點紅痣,有人發長及腳跟,還有人美的雌雄不辨鐘愛華服美飾,張口才知是男兒郎的……”

容穆:“那我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容瀝轉頭看他;“好像,外表沒什麽格外特殊,小時候也沒有,但阿穆如何在王兄心裏都是好的。”

容穆悄悄道:“我平日裏确實很像個正常人,除了聲音好聽點……但我還有另一層模樣,頭發變色算嗎?”

容瀝一愣:“算吧……”

容穆又道:“我腳底還會踩發光的小蓮花!就走路的時候!步步生蓮可好看了!”

容瀝:“也算吧……”

容穆:“還有還有,眼睛好像也有變化!”

容瀝:“……商辭晝見過你那副樣子嗎?”

容穆沉默了,半晌道:“沒有吧,頭發肯定是沒見過的。”

容瀝過了一會才道:“我雖對他有些改觀,但這人說到底還是有些偏激在身上,他要是真對你好,這些總有一日要被知道。”

容穆:“……喔喔。”

容瀝:“王兄的意思,是叫你小心一點,商辭晝只知道南代花君早夭斃命,不知道你與蓮花共存一體,你要是突然消失,或是突然搞出來這些,王兄擔心他看了,心裏要受不住。”

容穆:“……”

容瀝:“對了,阿穆頭發什麽顏色?赤色?青色?綠色?”

容穆:怎麽還能弄出來綠色!

容穆連忙道:“都不是都不是,那什麽,就是那種白的,慘白,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大病而亡的那種——”

容瀝:“……”

容穆:“王兄你怎麽不說話了王兄?”

“……王兄,你還在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