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春歸第97天
年節過後, 商辭晝狠狠的忙了一陣子,朝堂上的事情紛繁複雜,現如今大商在他的手中早不是先帝時期亂象頻生的模樣, 但這麽大的國土,要管理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
商辭晝要開始巡視春耕了。
這是容穆抱着碧绛雪睡大覺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事情,如今他在幾位花靈的教導下,勉強算是将之前落下的花君功課都補了上來,鹹魚是真鹹魚, 但觸底反彈, 也能看出來南代王族優質的血脈傳承。
容穆非常聰明,很多事情幾乎一點就通, 容禛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柔和, 大有傾囊相授的感覺。
別人家補課都是一對一, 容穆這裏是四對一, 還有兩人不知道什麽情況, 一直沒有出現過。
但容穆卻一點都不着急了,他有一種事到臨頭反而越發淡定的技能,可能這就是鹹魚精神, 該來的時候會來, 不該來的時候求神告佛也沒有辦法。
不如早點躺平, 任由命運蹂躏。
好消息看起來有一堆, 但是更好的消息還是王兄與他的傳書。
書信上說, 南代一切向好, 今春沒有往年那樣民心慌亂, 雖然百姓們差不多都快忘了花君, 但是他們忘不了帶來幸運的穆王殿下。
容瀝在信中大大誇贊了一番容穆的懂事,還暗示他在大商多待一段時間, 等徹底無事了再回來迎春。
春天,一個充滿希望萬物萌發的季節,容穆心底開心,于是帶着信去找了正在準備巡視春耕的商辭晝。
“阿晝!”
商辭晝從案前擡起頭來,笑道:“跑慢點亭枝。”
容穆卻激動的停不下腳步:“王兄又來信了,說南代一切都好!”
商辭晝點了點頭:“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容瀝與商辭晝王不見王卻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在,兩人年少時曾經在戰場上幹了一仗,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又一起養了容穆這個寶貝疙瘩,容瀝近幾月來,總算是對商辭晝的印象有所改觀了。
覺得大商皇帝從一個冷血無情陰險狡詐的惡鬼,進化到了能被他弟弟摸頭頂的認主的惡鬼。
容瀝挺滿意的,征服,一個充斥在王族血液中的澎湃基因。
當然,這裏面很大一份改觀功勞,在于商辭晝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叫人給南代傳信,信紙內容沒有別的,全是容穆的體重身高變化。冬日養蓮成效顯著,給容穆反哺的活蹦亂跳鮮活水靈。
商辭晝用精準數字證明南代王子在他大商不僅沒有受委屈,反而心寬體胖,活的有滋有味。
容瀝大為欣慰,覺得容穆能和商辭晝一樣殺人不眨眼那就更好了。
容穆靠在商辭晝的身邊,一張大大的龍椅被他不羁的姿勢占去了大半,而正在處理繁忙公務的皇帝,反而委屈巴巴的被擠在了一個小角。
商辭晝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批改機器,有時候還用帝王印加蓋一些東西,流水線工作一樣。
容穆本來沉迷于書信,看着看着不自覺就沉迷了男色。
商辭晝認真起來,又叫他想起了這人不僅是喜歡他的阿晝,還是一個正兒八将掌管天下的皇帝。
容穆撐起下巴:“何時啓程?”
商辭晝百忙之中抽空搞感情:“三日後。”
容穆又道:“去多久?”
商辭晝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他道:“如今已經二月,此行怕是最少都得一個月,去年冬天雪大,今年收成怕是會有削減,天子巡視,會叫民心大定。”
容穆點頭表示理解。
糧食,無論在什麽時代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糧食越多越好,怕就怕少糧餓人,導致出易子而食的悲劇來。
大商國土這麽大,但種糧這個事情,有時候不僅要看國土面積,還要看土質與苗胚,土質不合适,再大的國土也不夠用糧,而南代雖然國土沒有大商龐大,但每一寸土地卻都是種糧的絕好地方。
容禛和容恒至今還對商辭晝沒有打南代這件事感到新奇,這麽大一塊肥肉,又與大商邊境大面積接壤,商辭晝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當真是對當代花君用情真切。
容穆每次想到這裏都要和空間中的花靈吹噓一下這個挂逼對象,自己笨蛋怎麽辦?沒關系,另辟蹊徑,也一樣能叫兩國安寧和平。
容清狠狠的羨慕了他一段時間,覺得容穆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個廢物的樂園。
容穆安慰他不要羨慕,下輩子很快的,只要投胎姿勢正确,或許就能一生躺平。
窗外積雪消融,柳樹已經冒出了新芽兒,清風吹進書房,叫容穆與商辭晝的發絲交纏在了一處。
商辭晝終于将手底下的活兒都清空了,他攬過發呆的少年,放在懷中狠狠的吸了一陣續命。
容穆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差不多得了。”
商辭晝:“一個多月的時間,孤都見不到你。”
容穆攤手:“誰叫我還是這個模樣呢?”
沒錯,年節都過去了,碧绛雪承諾的頭發立刻染回來還沒有動靜,容穆追着問了幾次,碧绛雪心虛的支支吾吾,後來才說容穆的靈力開春後迅猛增長,而白發是他靈力強大的證明。
自己現在已經無法操控人身發色了,只叫容穆自己注意注意,多喝熱水少吃冰食,或許心情放松,一切都會變得正常規律起來。
容穆當時臉色精彩,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和姑娘一樣心情放松才能規律月信。
但是好在他頭發尖兒的绛紫色回來了,商辭晝極愛他這一抹紫,每晚睡前都要捧在手中看上一看,容穆懷疑他連自己有多少根頭發都數清楚了。
“十年不見都熬過來了,區區一個月而已,”容穆努力安慰皇帝道,其實他自己也待不住,或者說有點舍不得。
商辭晝還對帶他出去這件事不死心,将容穆一個人留在原地,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兩人在書房中厮混了半日,又回了亭枝闕睡午覺,只是容穆睡着睡着一不小心又睡到了蓮花中去。
商辭晝很警覺,但接二連三的也習慣了他時不時的消失,只是容穆每次消失的時候他都會對着碧绛雪一動不動的盯着,碧绛雪在這樣的目光下還沒想開就要自閉了。
以前它催着容穆進去修養,現在它求着容穆趕緊出來。
容禛這個宗師級大佬不是每次都在,這位高冷的緊,更多時候喜歡一個人待着,沒有容恒待人處事那樣“親和溫潤”。
但是容穆發現,他雖話不多,但每次開口絕對是最精準最權威的。
于是容穆找到容禛,恭敬的問他春天已到,為何他的頭發還是變不回來?變不回來便不方便和商辭晝一起去巡視,不巡視他怎麽找機會觀察邊境民情究竟如何?
容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放平心态,随遇而安。”
容穆愁眉苦臉的賴在他身邊:“大殿下,您給我想個法子吧!”
容禛高冷極了:“求人不如求己。”
容穆抓了抓頭發:“可是我想了很多辦法,就差喝紅糖水了!它就是變不回來,我還用商辭晝的墨水染過!雖然被抓包懲罰了一頓……”
容禛沉默了片刻,又一次陷入了容穆好像很聰明但又很笨蛋的錯覺中。
過了片刻,他道:“你如此苦惱,想要與他一起出行,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容穆眼睛一亮:“什麽!”
容禛側臉看他:“假如一個粗手粗腳的男人能養好花,你就可以繼續跟着他……要出門,帶上本體一起吧,你們一起放松心情,發色說不準半途就會變回來,也不會耽誤事兒。”
容穆注意道:“養花?”
這好辦啊!商辭晝養花那可是一級經驗種植大戶!
可是碧绛雪是王蓮,它那麽大,商辭晝此行是國之大事,怎麽能帶這麽大一個累贅?文物百官又要怎麽看他!
容穆覺得不可,他氣餒的垂下腦袋,一頭白毛又抓成了雪窩。
等商辭晝巡視春耕回來騰出手管着他,他不就更沒有機會了?
容禛伸出玉白指尖,戳了戳小後輩潤乎乎的臉頰。
“笨蛋。”
容穆:“嗚,碧绛雪太大了不好帶啊。”
容禛挑眉:“大?去問你的本體王蓮,它不是俗物,自然有自己的應對辦法。”
容穆一驚擡頭道:“可碧绛雪從沒有和我說過它有辦法!”
容禛:“它當然不會和你說,它這麽大是因為這般大小是它最舒服的狀态,你給它換個易攜帶的小缸,王蓮照樣能縮小體态存活,況且冬日已過,你又靈力不俗,自然足夠折騰。”
容穆:“!!!”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嗎!
容禛罵道:“書都讀到泥塘子裏面去了,區區本體王蓮都不能駕馭,還被它騙的團團轉,着實笨蛋。”
容穆挽起袖子:“我這就出去收拾它!成了精就反了天了!”
但王蓮和王子同生共體,容穆有多少心眼子,碧绛雪也不遑多讓。
這一趟的時間待的分外短暫,容穆收獲了大前輩的指點,出去就落在商辭晝的懷裏開始“興師問罪”。
“碧绛雪,你是不是可以變小!”
碧绛雪:“……”
我去?
容穆張牙舞爪道:“你可以變小,還叫人來回跟兜着大寶寶一樣帶你往返兩國!你是不是坐馬車坐出嬌嬌病來了!”
商辭晝攬着容穆的腰,看着他活力四射和一朵瘋狂搖擺的蓮花吵架。
碧绛雪鐵血極了:“我是王蓮!王蓮怎麽能說小!”
容穆:“我不管!今天這事你要是解決不了,我就,我就和商辭晝斷交!叫你整天惦記他!”
一旁的商辭晝:“?????”
碧绛雪擺的花枝都要折了:“啊啊啊你怎麽能這麽狠!他給我換水換泥的技術那麽好!”
“你變不變?”
“我不魁梧了!”
“一朵嬌花要什麽魁梧!”
“你這個狠心的男人!”
容穆眉頭倒豎道:“你給我要多小有多小!總之必需居家旅行都要方便易攜!必要時與我配合一起染發,不然我就叫你再也見不到商辭晝!”
碧绛雪:“……我變成幼生體你可不要後悔!”
容穆哈了一聲:“我容亭枝做事從不後悔,你這次要是表現好,以後三年的缸泥我都叫商辭晝承包了!”
碧绛雪咬牙切齒:“成交。”
而商辭晝根本不知道容穆和他的花都交流了些什麽,若是旁人在場,估摸着還要以為南代王子有什麽隐疾發作。
他看着容穆喝了一口水平靜下來,才敢沉聲開口道:“罵——呃,談完了?你都和它談了什麽?”
容穆表情美滿得意:“我這是在給你找福利,我這樣子出門屬實不方便,帶上碧绛雪更不方便,但碧绛雪要是可以縮小,咱們這不是什麽事情都解決了?我白發不易走到人前,到時候鑽進蓮花你将我的小本體給懷裏一揣,我們倆不是又能時時刻刻在一處了!”
商辭晝:“——”
“一個冬天,憋在大商京都辛苦你了。”
容穆眉飛色舞:“開不開心高不高興激不激動?”
商辭晝點了點頭:“開心高興激動,這樣一來,孤就可以從最遠的領土開始巡視,就先去遠離南代的一角吧!”
容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才是最狠心的男人吧!”
商辭晝笑的鋒利眼眸都柔和了起來。
這件事最終就這樣定了,容穆自覺自己退了一萬步,只要能出去,哪怕暫時看不見南代邊境,那看看商辭晝的大好河山也是好的啊!
全當免費旅游!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實現了他剛回來時的鹹魚願望。
只有三天時間,留給容穆準備的日子不多了,商辭晝心裏自然開心容穆能與他一起,巡視春耕這件事向來只有帝後有規格做,而容穆又不願意給他一個名分,商辭晝只能自己暗戳戳的摳糖吃。
一起巡視,四舍五入容穆就是他的君後了。
想着他自嘲一笑,沒料到自己都二十四了,還有這樣幼稚的心思。
容穆興奮的像是頭一次春游的小學生,他帶了一箱子漂亮衣服,碧绛雪在他身邊涼涼道:“我建議你不要搞太多沒用的東西。”
容穆皺眉回頭:“為什麽!你難道不想看到我和商辭晝漂漂亮亮的‘約會’嗎!”
碧绛雪:“呵。”
碧绛雪的态度有些詭異,但容穆沉浸在計劃第一步已經踏出的喜悅中,半分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甚至還抽空回空間特意感謝了一下容禛,謝謝他為自己指點迷津。
容禛的态度也有一些奇怪,沒想到他真這麽做了,還囑咐他多帶一點小衣服。
容穆問多小。
容禛:“這本君怎麽知道?自去問你的王蓮本體,要看它變多小。”
容穆:“???”
容穆沒有聽懂,三日時間也彈指一揮,商辭晝其實早就将所有東西準備好了,離開東宮那日,就連閉關了一整個冬天神情恍惚的鐘靈都出門相送了一下。
容穆武裝齊全半分頭發絲都沒露,還逮空問他道:“算出來我倆姻緣了沒有?”
鐘靈雙眼無神:“殿下,占蔔果然不适合我,我還是想要彈琵琶。”
容穆一聽就知道商辭晝這皇帝的命沒那麽好算,于是笑着安慰了他幾句。
只是走的時候,鐘靈拉住他的衣角喃喃道:“就快了,就快了,還剩最後一門卦。”
事情順利的叫人心中忐忑,容穆踏踏實實的坐進了四馬車駕,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出來。
碧绛雪與商辭晝的關系鐵,換泥換缸搬運本體這件事當然是落在了一級種植大戶身上。
容穆在車中嗑着瓜子吃着葡萄,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直到他看着商辭晝也滿身華貴的坐上車,又看着他神色微妙的挑了挑眉毛,緊接着從袖口中摸出一個小金碗,碗中只有淤泥沒有水,商辭晝将碗放端正,才從一旁用涼絲絲的化雪水澆灌了下去。
容穆手中的瓜子皮落了一地,看着碧绛雪和一朵小野花一樣委委屈屈的窩在金碗中,雖然依舊玲珑美麗,但比之前野蠻生長的王蓮姿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愛小巧出來。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容穆開懷大笑。
商辭晝神情複雜:“孤也沒想到,它能變這麽小……進門時差點被孤踩平了。”
碧绛雪:“呵。”
容穆腦中回道:“呵什麽呵,小花花就要乖乖聽話,你要是表現好,我可以考慮給你換掉這個暴發戶一樣的小金碗。”
碧绛雪的鐵血王蓮生涯被容穆強行打斷,變成了它死都不想回溯的嬌嫩幼生體。
容穆吃瓜看戲,一會摸摸它的小葉子,又一會和商辭晝讨論變小後有沒有更方便易攜一點。
收獲了商辭晝的肯定之後,容穆的尾巴簡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天助我也!此番如果順利,商辭晝速度快也總有巡視到與南代接壤城池的一天!
只是他們這邊從反方向出發,王兄的書信肯定是不能夠及時收到了,但容穆覺得這都不是問題,他這次沒有帶憐玉,囑咐憐玉萬一有什麽急事,就直接去南代王都,帶着鞭子找王女殿下安置,再等他回去。
一切都安排的如此完美,離開京都城門的那一刻,容穆感覺空氣中的涼意都自由芬芳了起來。
商辭晝當然不會全國巡視,他将地圖拿出來與容穆看,上面圈圈點點的畫了幾處,容穆還瞧見最末尾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是他曾經穿越國境的第一座大商城池——沉水。
沉水不可謂離南代不近,守城将領他也認識,叫秦霆。
兩人鑽在車裏看地圖上的大好河山,春寒料峭,容穆被商辭晝裹得像是一團軟叽叽白乎乎的糯米糍。
從白天走到了黑夜,夜裏并未到達歇腳的地方,商辭晝下令原地整頓,容穆雖然和碧绛雪吵吵,但睡覺的時候人花卻從不分離。
夜風拂動車簾,馬兒微微刨了刨前蹄,商辭晝下車不久,手中就拿了一根烤雞翅回來,準備投喂被他藏在帝王車架中的嬌花寶貝。
他掀開車簾,踏上車座,有下人來問他還需不需要茶水,于是商辭晝點了一壺熱的君山銀針,用來給容穆解膩最好不過。
除了東宮親信與一些暗衛,沒有人知道皇帝出門的時候還帶着南代的王子一起。
可就算知道,又有誰敢說呢?
商辭晝就是食物鏈頂端的滿級皇帝。
“亭枝,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商辭晝對着那一團白茸茸叫了一聲。
白茸茸不為所動,蒙成一團睡的憨厚香甜。
碧绛雪在夜色中微微發着光點,商辭晝路過它,還替它添了添雪水,得到了碧绛雪矜持的點頭致謝。
後又見它葉尖飄忽,指向車駕軟塌。
商辭晝:“?”
碧绛雪怎麽會和他說話,只會在容穆腦海中日常當一個帝吹,喊他不要睡了趕緊起來看俊美男色。
容穆有些頭暈腦脹,被碧绛雪吵吵的不行,于是在寬厚的大氅下伸了一個懶腰。
商辭晝眼帶笑意,看向那白皙的手心時卻頓了一頓。
好像,有些過于小了。
他臉上溫和消失,微微皺起眉頭,替容穆掀開一個呼吸的小空間,随着大氅脫落,一顆圓潤的炸毛腦袋瓜就露了出來。
眉梢眼角,鼻頭嘴巴,都是商辭晝認識的容穆。
……只是那是他認識的,十年前的容穆。
皇帝手中的烤雞翅被緩緩捏出了豐厚油水,容穆毫無所覺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又抓了抓睡毛的腦袋。
“你回來了?餓,喂我。”
商辭晝:“——”
容穆睜開一只眼睛:“餓,阿晝。”
商辭晝神情呆滞。
容穆疑惑的歪了歪頭:“陛下?”
商辭晝忽然撇過腦袋,用另一只幹淨的大手按了按額頭。
容穆:“……?”
碧绛雪适時出聲:“感謝我吧,少年。”
容穆:“?”
碧绛雪:“人花一體,你以為将我鐵血王蓮搞成幼生體,你就能有什麽好事?哈!我看商辭晝對你之前的事情挺愧疚遺憾的,特意叫他再體驗一下‘南代小奴’時期的快樂生活。”
容穆:“——!!!”
“你做了什麽?!”
碧绛雪還沒有說話,商辭晝就緩緩蹲了下來,容穆可悲的發現,對方好像變得更大只了,而自己原本骨感的的腳丫如今還沒有皇帝的手掌心大。
還肉嘟嘟……肉嘟嘟?!
“亭枝……”
容穆:啊啊啊啊啊!
商辭晝:“雞翅,吃不吃?”
容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商辭晝:“……可以咬動嗎?要不要為你撕成小條?”
容穆滿眼絕望的揉了揉臉蛋,又看了看自己的白嫩的爪子:“商辭晝啊啊啊啊!我怎麽也跟着變小了!!!”
商辭晝內心驚濤駭浪面上絲毫不顯甚至還有一點幾不可查的詭異愉悅。
皇帝伸出手:“抱抱。”
容穆留下兩行寬面條淚。
商辭晝锲而不舍:“亭枝小花,給孤抱抱。”
容穆抹了一把臉,手腳并用的從軟榻上爬起來,一腳踩在商辭晝蹲着的膝蓋上,炸着一腦袋的毛自暴自棄的鑽入了皇帝寬大的懷抱中。
因為太小,伸出手臂甚至都抱不全商辭晝的肩膀,只虛虛的抓着。
碧绛雪:“少年,要不要我給你描述一下大商皇帝的表情?”
容穆當它死了。
碧绛雪:“啊~是誰的意難平得到了滿足,是小碧喜歡的大商皇帝~抓住機會吧,我鐵血王蓮只會變小一次,絕沒有第二次了!怎麽樣,是不是更方便你行動了?”
容穆懊悔的哭出了小鼻音:“崽種,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