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把人抓回去之後便關在了祈王府的地牢裏, 楚禦琴先是和君吾吃了晚飯,然後哄着人睡着才轉而去審問。
幾個小喽啰被關在另外的地方, 唯獨被楚禦琴扯下面具的男人單獨關在一間, 兩周都有黑衣衛看守,楚禦琴換了身黑袍過去,睨着人問:“叫什麽?”
“清、清虛。”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這一聽便是道號, 不過像他這種從下便居身司天監的,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楚禦琴也并不關心他實際的名字。
“你師父叫什麽?”
清虛垂下眼去, 似乎并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楚禦琴一向沒什麽耐心,直接對身後道:“去把他的面具給他戴上。”
清虛聞言擡眸, 心想還有這種好事,可他一擡眼, 只看見一張燒紅的烙鐵被人用鉗子捏着朝他靠近。
他吓得大叫了一聲, 立馬交到:“他叫豐谷,已經不在司天監了。”
“前前後後, 你們害了多少人?”
清虛慘白着臉色搖頭, “記不清了。”
他一說完, 又覺得楚禦琴那邊的氣壓低了不知多少,立馬補充:“但是師父那兒放着本冊子,上面都寫了詳細的名錄和......和銀錢的收入。”
“你們拿這個賺錢?”楚禦琴覺得意外,畢竟從開始到現在,君吾還連一分錢都沒花呢, 靠這個賺錢怎麽賺?豈不是來得太慢了些。
而且她們殺人,如果僅僅是如此, 大可不必殺人。
清虛抿緊了唇, 這下卻不說話了。
楚禦琴道:“給他把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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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衛聽命極快地将燙紅的烙鐵迎了上去, 一塊燒紅的火星落下來掉在了清虛大腿上,燙得他哇哇大叫。
“我說!我說!不是這個路子!有旁的路子賺錢......”
楚禦琴這才擡手讓人停下。
清虛咬了咬牙,道:“是宮裏的貴人給錢。”
“什麽意思?”楚禦琴不解。
“男子的孕囊裏,有一種東西,拿出來煉藥是可以延年益壽、養氣補血的,能叫男人看上去......更加年輕。宮裏有貴人花大價錢買,我們便是負責送藥的。”
楚禦琴擰了下眉。
“那些貴人......并不知我們是拿活人煉藥,只以為是我們司天監自己練出的神藥,而且确有奇效,他們為了後宮争寵,便不停地買,一顆藥便價值不菲......”
“那我爹是怎麽回事?”楚禦琴道,“既是男子便可,主意為何會打到他身上去?”
“這我針不知情啊!”清虛被她涼絲絲的聲音吓得趕緊磕了兩個頭,才解釋道,“懷王夫那件事本是不合規矩的!我們找藥的時候,通常只找普通人家,專挑那種看着溫順可欺的男人下手,騙他們用自己的命換孩子一命,得手很多。後來做多了,就也挑一些有錢人家下手,騙他們買來幾個男童,這樣藥也就更多了......但都是挑一些沒什麽實權的商人或者小官。”
“懷王夫那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為太過冒險了,可我那時也才十歲,師父不讓我多管閑事,我便也不好再問。”
看來這件事就只有豐谷知曉了。
楚禦琴命人拿來了紙筆,道:“你馬上把司天監的地形圖畫出來,且告知本殿豐谷的所在,若是心情好,本殿可以留你一命。”
清虛一聽二話不說拿着筆就開始畫,待畫好交給楚禦琴之後,卻見她陰沉的面上浮起一絲寒涼的笑意。
“不過,面具還是要戴的。”她看了手邊的黑衣衛一眼,那人便重新将燒紅的烙鐵面具從爐子裏撈了出來,叫人按住清虛二話不說便将滾燙的烙鐵扣在了清虛臉上。
地牢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主殿中的君吾突然抽了下肚子,驚醒過來。
他迷茫地坐起,摸了摸空蕩蕩的身側,把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問:“你娘去哪兒了?”
半晌他又自己回答起來:“應該是去審犯人了。”
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有沒有問出當年懷王夫的事。
君吾越想就越覺得殿下可憐,那樣小的年紀就沒了爹爹,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被人害死的。
懷王夫應該也很愛自己的孩子的。
如何能知道他撒手人寰之後,自己的孩子被扔在山上十幾載無人問津呢。
獨自坐着發了會兒呆,君吾覺得自己又餓了。
今夜殿下在審犯人,沒有送夜宵來給他吃,這麽長時間君吾吃五頓飯都吃習慣了。
他決定下床自己弄點吃的。
炎炎夏夜,君吾貪涼,沒有再披外衣,穿着寬松舒适的裏衣就往外跑。
這麽久他早就習慣王府沒人了,他知道殿下都給那些黑衣衛下過規矩的,夜裏只會在外護衛王府安全,不會進到裏面來。
于是君吾也就更加肆意,踩着鞋都不好好穿上,露出半個腳踝在外面,摸去廚房做東西吃。
自從懷孕以後,殿下就不讓他進廚房了,雖然別人做來的飯也很好吃,但是君吾也很享受自己做飯的感覺。
他生了火,決定給自己蒸兩個糖包吃。
“幹什麽呢?”
水剛燒開,君吾就聽見楚禦琴的聲音,他現在一看到殿下就滿心的舍不得,一臉疼惜地走過去抱住楚禦琴蹭了蹭。
“餓了,起來吃點東西。”
楚禦琴淺勾了下唇,湊近聞了聞君吾身上那股甜香喂,眼中也染上笑意,“這都什麽時辰了,還吃這麽甜膩的東西,活該你近月胖了這麽多。”
君吾一聽見她這樣說話就耷拉下眼角,背過身去不和楚禦琴說話,顯然是生氣了。
楚禦琴最喜歡看他這副模樣,笑吟吟又湊過去,貼在君吾耳垂上親了親。
被這樣貼了貼,君吾就又消氣了,軟着聲音柔聲問:“你吃不吃?”
“我也想。”楚禦琴又吸了他一口,一只手不規矩地摸進君吾衣服裏去。
“幹什麽!”君吾一把拍打掉她不安分的手,“這是在外面呢。”
“我們...還未在廚房弄過。”楚禦琴幽幽開口,聲音已然啞了幾分。
這成何體統,君吾失聲,很快求饒道:“不行,我餓了,我受不住的。”
“那我等你吃完。”
楚禦琴說到做到,一直在旁邊盯着君吾把幾個糖包吃下去,盯得君吾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的待宰的羊羔,馬上就要被喂狼了一般。
但是君吾有自己的辦法。
他慢條斯理吃完了自己的糖包,然後扶着肚子軟軟地撒嬌:“廚房裏太硬了,不舒服。”
......
楚禦琴還有什麽可說的,只能牽着人就往回走。
隔日一早楚禦琴便帶人查抄了司天監,外帶将豐谷這個老東西從自己盤踞的老巢裏抓了出來,被帶到荒無人跡的地方審問。
“當年懷王夫的事,如實交代。”
豐谷知曉自己所在之地就這樣被人一鍋端了,肯定是自己那個不争氣的徒弟被人抓住,認命道:“這件事是懷王讓我做的。”
“懷王看中了當時已然與李敏定親的謝氏,想将之據為己有,但謝家勢大,謝氏決計不可能為人側夫,便将主意打到了懷王夫身上。彼時懷王夫已有身孕接近臨盆,這種事我本是不想做的,可懷王給的金子不少......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懷王夫寧願拿自己的命換女兒一命,滿心以為自己的妻主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兒,哪裏能想到他前腳撒手人寰,後腳楚禦琴便被冠上妖女之名扔進了深山。
懷王想讓謝氏過門做正夫,自然不能放着一個前夫所生的嫡女礙眼。
但是這件事上青鸾帝的态度卻十分堅決,執意要讓懷王為已逝懷王夫守喪一年,又嚴厲斥她不準掠奪臣夫,懷王幾次争辯無果,只能氣惱地将此事坐罷。
兩人也是在這件事上鬧掰,多年感情一直不睦,直至懷王死了青鸾帝都沒去吊唁。
楚禦琴默聲聽他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她那時尚是嬰孩,但意識卻是清醒的,她印象中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望着她的眼神悲哀又慈愛,總是有一雙手,又輕又柔地撫摸着她,那就是她的爹爹。
生下她後都來不及多看看她,就這樣離開了。
楚禦琴冷笑,看來她多年來的猜測沒有錯,這件事到頭來就是要怪老東西。
讓她得了花柳病的死法,還是太便宜了她些。
“你聽說過點天燈嗎?”楚禦琴忽然詢問。
豐谷猛地擡頭,不解地望着她。
“本殿也只在書上看過,說是一種殘酷的刑罰,但是觀刑的人卻會覺得賞心悅目。”
楚禦琴擡了擡手,便已經有人将豐谷架起,去準備火把了。
“本殿一直想瞧瞧究竟是怎麽個賞心悅目,想來仙師應該不吝替本殿解惑。”
“不!不!!”豐谷吓得大叫,“我有皇命加身,享皇庭俸祿的,沒有陛下旨意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但是沒有人聽他的,火把将之點燃的時候,楚禦琴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她仿佛又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轉過身來對她笑了笑。
耳邊風聲呼嘯,恍惚中她好似聽見有人喚她。
“囡囡,爹爹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楚禦琴轉過了身,頭也不回地上馬車去了,卻在車裏發現君吾不知什麽時候鑽了進來,正困得點頭。
“今日不是讓你在宮裏待着嗎?”楚禦琴揉他一把,“怎麽過來了?”
君吾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回:“回來換衣服,衣服換好了就來接你。”
楚禦琴才發現他穿的衣服是和早上不一樣了。
“換的什麽衣服?弄髒了?”
君吾飛快地握住她探究着翻來翻去的手,小聲在楚禦琴耳邊耳語了一句。
楚禦琴原本空蕩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多了幾分笑意。
“真的嗎?”她驚訝又好奇地掃了眼君吾胸口,用商量的語氣跟人講,“回去給我嘗嘗。”
君吾紅着耳朵別過臉去,只是另一只手還緊緊抓着楚禦琴。
他想,這輩子他都要和殿下好好生活下去。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接下來會有兩個番外掉落!
然後新開了女尊預收!寶子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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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回到房中,那裏面的男人紗衣半褪、媚眼如波,勾着手指要她過去。
程如只看了一眼,就流鼻血過多躺了三天。
後來,程如來到程母面前,嚴肅道:“正夫的位子有人選了。”
“誰?!”
程母驚喜非常,拉長脖子往外一看,廊柱背後露出一襲紅色衣角,來人露出半張笑臉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不是她親自從青樓買回來的妖精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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