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10)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10)

雲,還能有誰?

青衣男人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淡逸若水,上官驚鴻感受到了一種寧靜的安心。

這一刻,上官驚鴻深刻覺得一個人的氣質,可以與長相無關。就猶如祁雲。

君烨熙妖異的瞳光也注意到了青衣男子,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痕。越多人搶越有意思,越有挑戰性。不管是誰,他魔龍君烨熙要的女人,沒人能搶走!

樂聲漸停,祁昭陽擺了最後一個柔美的動作收尾,大殿中暴起洪亮的掌聲,大臣又開始贊美起來,“昭陽公主一舞真是妙哉!”

“如此美豔的舞姿,本官還是第一次看到,想不到昭陽公主不僅相貌無雙,舞技更是一絕……”

“依下臣看,沒人的舞姿能與昭陽公主相媲美,驚鴻郡主就不用比了……”

在一大片贊揚聲中,祁昭陽款款一彎腰,“多謝各位擡愛品鑒,本宮一舞實非要與驚鴻郡主一較高下,而是單純地想為父皇祝壽而已。”

“這麽說應該是驚鴻郡主要跟昭陽公主比了,公主怎麽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又豈是區區一個郡主可比的。驚鴻郡主真是不自量力!”說這話的是左丞相蘇景山,百官之首如此說,自然又是引來一片共鳴。

上官驚鴻坐在橫梁上聽着一票大臣開始由誇獎祁昭陽舞美人美,到互相寒喧奉承,就像看着一堆跳梁小醜,咳~她自個還坐在梁上。

“若是本帝沒看錯,剛才昭陽公主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北棠傲沉穩地開口,祁昭陽一欠身,“北齊皇帝真是好眼力。”

“确實是失傳已久的‘霓裳羽衣’呢……此舞聽說是數百年前一位得寵的妃子為皇帝親自編寫的蹈舞,想不到昭陽竟然能将此舞跳得出神入化。”老皇帝身邊的陳妃如此說。

陳妃是骧王祁煜的親娘,因娘家姓陳,得封陳妃。陳妃由于年老色衰,并不得寵,不過又因為生了祁煜這麽個全東祁國都公認的優秀皇子,是以,一直還算受到老皇帝重視,每逢皇宮內的什麽重大宴席,必然有陳妃的身影出現。

“是啊,”老皇帝一臉欣慰,“朕都沒想到昭陽的舞跳得這麽好。”話鋒一轉,又笑問北棠傲,“北齊皇帝政績卓越,有目共睹,親見北齊皇帝,又是如此人才出衆。朕聽說北齊皇帝不但還未冊立皇後,甚至後宮無妃,不知可否如此?”

北棠傲爽快地點頭,“确實是這樣。”見東祁老皇帝的賊眼在他與祁昭陽身上流連,就知道這個老匹夫想把祁昭陽嫁他,“不過,本帝之所以無後無妃,乃是因為早已有了心儀的女子。”說罷,側仰首朝坐在橫梁上的上官驚鴻望去,意思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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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搓合昭陽與北棠傲的話卡在了喉嚨裏,老皇帝笑道,“原來如此。”也不挑明北棠傲的心上人。上官驚鴻,只怕是太搶手了。

祁昭陽心生郁悶,以她一曲苦練多時的‘霓裳羽衣’傾倒衆人,北棠傲居然不為所動,明知父皇有意搓合,卻刻意向衆人宣示他的心上人是上官驚鴻。她祁昭陽不喜歡北棠傲是一碼事,北棠傲不把她當回事,又是另一碼事!祁昭陽臉色閃過難堪,“原來北齊皇帝早就有了心上人,本宮也是。”一雙翦水秋瞳含情默默注視燕玄羽,“本宮心儀于燕三皇子,已是天下皆知,今日本宮既然說出來,也不過是要表達本宮傾慕燕三皇子的立場。”

左丞相蘇景山說,“昭陽公主的意思是光傾慕燕三皇子,卻并不需要燕三皇子為你做什麽,真是難得的癡情女子。”巴結好昭陽公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是啊,早聞昭陽公主對燕三皇子有情,公主似乎知道燕三皇子喜歡的人是驚鴻郡主,是以并未加免強,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大臣同情憐憫的聲音此起彼伏。

現下的情況,女兒都公然說喜歡燕玄羽了,老皇帝瞅向燕玄羽,見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上官驚鴻身上,連坐都是側坐,面向上官驚鴻,恍若未聽到殿內衆臣的議論。只怕冒然要燕玄羽迎娶昭陽,他定然不肯,只會多生不必要的事端。畢竟西靖國力強盛,非同小可。

蘇盈月似是溫婉地提起,“昭陽公主一片意情怕是白費了,誰人不曉得燕三皇子為了驚鴻郡主連命都不要?”昭陽公主可要記得拔掉上官驚鴻這根刺才好。

祁昭陽幽怨地瞅向燕玄羽,又看向上官驚鴻,這兩個當事人怎麽像局外人一樣?憤惱異常,為了維持高貴的形像,又不便發作,只好免強朝上官驚鴻笑道,“驚鴻郡主,本宮已獻舞,該輪到你了。”

上官驚鴻手執白绫,從空中又次飄然飛落,美絕若仙的身姿又是若得衆人看愣了眼。

腳一沾地,她手上有技巧一使力,白绫又被收入袖中,“本郡主沒說要獻舞給皇上賀壽。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

“上官驚鴻,你……”祁昭陽諷道,“我看你是怕被本宮比下去吧。”

“我犯得着跟你去比麽。這等虛名,昭陽公主要是喜歡,就當是比我強好了。”上官驚鴻無所謂地攤攤手,“至于皇上的壽宴賀禮,本郡主在你方才跳舞時已命人準備好了。”

“什麽叫就當?驚鴻郡主未免太過傷人。”祁昭陽俏臉已浮現怒氣。

祁煜冰冷的嗓音響起,“哦?驚鴻郡主已備好賀禮?本王可未見你離開過大殿,也沒看到有人将什麽東西給你送來,本王倒是好奇,驚鴻郡主的禮是何物?”

祁昭陽也補充,“若是你身上的繡帕什麽的,就別拿出來丢人現眼了,對父皇不敬,父皇不跟你計較,本宮未必不會。”

“昭陽公主倒是說說,你能奈本郡主何?”上官驚鴻當真是無語,她招誰惹誰了,祁家兄妹就這麽針對她。祁煜也就罷了,畢竟她設計得祁煜讓天下人都罵他是個無能的廢物,還贏了他黃金千萬,記仇是應該的,倒是祁昭陽,她又沒惹她。話說祁昭陽沒被皇宮地下石室關着的那些鐵籠子裏的男人們活活搞死,她倒還有點驚訝呢。

祁昭陽面色窘迫,氣得半露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兩顆圓炸彈真是飽了在場男人的眼福,“本宮……本宮定然不會放過你!”

皇帝她上官驚鴻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一區區公主。上官驚鴻眼裏閃過譏诮,祁昭陽氣火攻心,還想說什麽,老皇帝突然說道,“夠了,昭陽。”

皇帝說話,祁昭陽哪還敢再放屁,只得惱怒地咬着下唇。

老皇帝問,“上官驚鴻,你倒說說,你給朕備了什麽賀禮?”

上官驚鴻說,“請皇上派人取一大幅空白卷,再擡張桌子來。”

“準奏。”

少傾,殿中央的桌子上就擺了卷空卷軸,上官驚鴻将空卷攤開,衆人莫不好奇她想做什麽,光要畫卷不要筆墨,就是作畫也沒筆呀。

上官驚鴻從袖袋中掏出一支自制的水筆,類似于鋼筆,不過材料有限,比鋼筆效果差,用來書寫也夠了。

“她手裏的是什麽?”不少人議論,有人說,“好像是筆?這麽小支筆,畫畫要畫到什麽時候去了?”

“一柱香為限。”上官驚鴻啓唇,祁昭陽馬上讓人點了一柱香,“本宮倒看看,短短一柱香時間,你能玩出什麽花樣!”

下筆揮毫,動作潇灑如行雲流水,輕紗遮面,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神情凝和認真,一襲白裳,潔淨如千山暮雪中的仙子,這就是現下認真中的上官驚鴻。

大殿傾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上官驚鴻身上,就連祁昭陽,也沒臉亦不敢來打攪。

君烨熙庸懶地坐在椅上,時不時飲一口紅寶石酒壺裏的美酒,舉手投足邪肆無限,妖異的雙眼盯着上官驚鴻充滿了興趣。

骧王祁煜冷峻的目光落在上官驚鴻身上,不知不覺泛起一抹柔情。蘇盈月瞅着祁煜動情的模樣,心裏是又怒又不是滋味,暗暗捏緊了拳頭。

面孔‘平凡’得不起眼的青衣男子,看着驚鴻的眼神溫潤如玉般溫和,玉般的光華裏,又顯現出寧靜心動的漣漪。

北棠傲算不得很帥,卻剛毅如刀鑿般的面龐蘊起寵溺,心中暗自發誓,今生再不放開上官驚鴻的手!

她能讓所有人安靜,所有人都注意着她,普通人不足為慮,殿裏還有幾個特殊人物,似亦對她傾心。燕玄羽第一次感到了壓力。鴻兒,你的心,可不要被別人摘走才好。

祁昭陽暗忖:以前只有要她祁昭陽的地方,她祁昭陽永遠是焦點,現下,所有的風頭都被上官驚鴻搶光了,可惱可恨!

祁昭陽心裏是嫉妒異常。倏然,她注意到南遙國使節不知何時居然站着了,那恭敬的态度,似乎‘他’也在場?心裏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盡管席位的坐椅上,看不見任何人,可‘他’的能力,足夠讓在座所有人視而不見。幾乎想出口喚出聲……又感覺一股透心的冰箭朝她襲來,像是在警告她別多事。祁昭陽整個人頓時抖得腿發軟。

聖尊……真的在場。

為了魔龍聖尊,這個她心愛的男子,這個愛之而不得的男子,她堂堂昭陽公主傾盡了一切。只要他一句話,不管是身還是心,她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出賣,就猶如在地下古室裏當着他的面,被別的男人……

大殿裏就這麽靜悄了一柱香的時間,當香柱燃盡,祁昭陽馬上開口,“上官驚鴻,時間到了,本宮現在就看看,這麽短時間,你能拿出什麽傑作?千萬別告訴本宮,你是畫什麽花鳥竹林人物肖像,這類的畫,即便再出衆,我東祁皇宮一摸也數百幅!”

017 将驚鴻亂棍打死【文字版首發VIP】

在香燼滅的同時,上官驚鴻落下最後一筆,一身清冷氣質立于一旁,“本郡主畫了什麽,你長眼睛不會自己看?”

祁昭陽走到畫卷旁,瞄了眼畫卷上密密麻麻的線條字體,視線又被上官驚鴻擋住了一半,只覺得這一團亂肯定成不了氣候,于是故意好奇地說道,“這是……什麽?恕本宮眼拙,實在看不出來。”

衆人哄堂大笑,有人調侃,“驚鴻郡主不會畫了什麽都讓人認不出來吧?這等東西也能當皇上的賀禮?”

上官驚鴻坦然說,“公主既然不認識,讓太監拿着攤開畫攤走一圈,總有人認識。”

“本宮就看你如何出醜。”祁昭陽一個眼神,立即有太監照上官驚鴻的話做。

非山非水,卻也有山有水。畫卷全部攤開,看似密麻的字其實有條不紊,每一個線條、波浪、圓圈都代表着固定的含義,如山、水、大城、小鎮等等,而且代表着什麽,在圖的右側整齊地羅列占了一小塊地方,整副圖精細豪邁、氣勢雄魂,又不失清雅別致,富含了難以想像的精華精髓,畫卷的頂端寫着蒼勁有力、傲氣凜然的四個大字:世界地圖。

祁煜與燕玄羽驚了,青衣的他,亦是訝然。北棠傲刀鑿斧刻般的剛毅面龐像是被驚了魂,她的才氣,比曾經更加驚魂了。

君烨熙忘了喝紅寶石壺中的酒,妖冶的臉龐蓄起深深的欣賞。上官驚鴻,不愧是他魔龍聖尊看上的女人!

燕玄羽輕搖折扇,笑着說道,“既然昭陽公主不認識這副畫,本皇子不介意為你好好解釋。每個國家畫的地圖表示都不一樣,世上的冰川海洋、山川大漠,複雜萬千,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人到過,即使有人到過,也未必繪得出地圖。自各國有史以來,地圖淩散,很多都只是一個局部地圖。從來沒有一張地圖,能将世界繪得如此完整,并且是在沒有照畫,而是光憑記憶畫出來,其難度登天,光憑這點,已經是無人能做到。”

祁昭陽不相信,“燕三皇子也說了,有些地方未必有人到過,上官驚鴻一個養尊處優的郡主,又豈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

燕玄羽說,“至少,在我了解的西靖國地圖版塊,無一錯。”

“北齊地域也正确。”北棠傲沉穩的聲音适時開口,東祁國的一名将軍也說東祁圖塊準确無誤,南遙使節亦說,南遙版圖沒錯。

所有人都沉默了,為這樣一個驚才絕世的女子而折服!

即便她蒙着面看不到容顏,雖然在場的大臣也有些人見過上官驚鴻的面貌,必竟是少數。

一種心裏的嘆服,不為容顏,只為她的傾世之才而深感震驚!

無數敬服的目光投向上官驚鴻,上官驚鴻淡然啓唇,“本郡主閑暇時搜集了些地圖随便看看,有些地圖是錯誤的,予以了解糾正,把看過的拼在一起畫出來,就成了一整副。”

“随意看看就能在這麽短時間內畫出來,莫非驚鴻郡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祁昭陽妒忌心超重,在聖尊面前,她的風頭豈能被上官驚鴻搶走?

“是啊。”上官驚鴻承認,“本郡主不止過目不忘,還是IQ高達二百的天才。”

“天才臣懂,何謂IQ?”有大臣不解,上官驚鴻随口說,“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不是吹噓,而是實事求是。

“原來如此……”衆大臣恍然。

青衣男子清逸的目光突然閃過一抹黯淡,鴻,似乎并不屬于這裏。

老皇帝忽然急切地下令,“快把畫卷圖呈上來!小心點,這可是無價之寶,別弄破了……”

太監立即恭謹地拿畫奉上,小心得手都抖得快抽筋了。

老皇帝接過圖欣賞着,“妙啊!朕不能否認,上官驚鴻确是曠世奇才!這份賀禮,朕是相當滿意!來人,将療傷聖品‘血色妖蓮’賜予上官驚鴻!”

一名太監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一精美的方形木盒呈上。

盒子冰涼,似乎還冒着寒氣。上官驚鴻微一打開木盒,只見盒中的壁面四周是用一種透明的冰玉圍起來的,冰玉有作用保鮮,一朵血紅色的蓮花泛着微微的紅光,獨特異常,一瞧就知道非同凡物。

上官驚鴻取過木盒收入袖袋,對于她如此不重視寶物,老皇帝又開口,“‘血色妖蓮’極品珍貴,世間僅此一朵。原本是為六皇子祁雲所尋獲,奈何,祁雲對朕一直有點……‘誤會’。既然朕将此寶物賜給了你,上官驚鴻,你當不要令朕失望。”

原來老皇帝的意思是借她的手将‘血色妖蓮’交給祁雲。上官驚鴻挑眉,可這寶物,她也需要得很呢。不過,老皇帝自身中了寒毒,像這麽寶貴的療傷聖物,他居然自個不享用,對祁雲也真的不是一般的疼愛,甚至可以說,把祁雲看得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見上官驚鴻不說話,老皇帝炯炯有神的蒼老眸子微眯,若是上官驚鴻敢逆他的意……休怪他這個皇帝翻臉不認人。

上官驚鴻自然沒錯過老皇帝眼裏的威脅,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什麽,因為她從不受任何人威脅。

陳妃适時開口說,“上官驚鴻雖然才華出衆,不過在舞技上無疑是輸于昭陽,本宮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誰的舞跳得比昭陽還要好,諸位說是不是?”

骧王的親娘這麽說,附和拍馬的人自然無數,“那是當然,依臣等看,驚鴻郡主與昭陽公主是各有千秋……”

上官驚鴻冷喝,“不要拿本郡主跟祁昭陽相比較。”

衆臣一愣,祁昭陽變了臉色,“上官驚鴻,你什麽意思?”

“你自己做過什麽,心裏清楚。”上官驚鴻臉色冰冷。一個女人,為了君烨熙那種妖孽自甘堕落,簡直丢盡了女人的臉。

祁昭陽有一種被人赤裸看穿的感覺,心底生起一股不安,莫非上官驚鴻知道了些什麽?不可能。但她也不會笨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兜下去,“若是你不當着衆人的面獻舞一曲,你将永遠背着不如我祁昭陽的聲名。”

“本郡主早說了不在意。”上官驚鴻面無表情。

陳妃諷道,“你當然不在意,昭陽乃金枝玉葉,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你即便仍是清白之身,也不過是煜兒的下堂婦。”

“母妃說得是。”祁煜冷峻的面龐也盈起不屑,“一個下堂婦,本王連看一眼都嫌,你還是別丢人現眼了。”

老皇帝并不喝止祁煜與陳妃對上官驚鴻的羞辱,上官驚鴻這個狂妄至極的女子,是得該有人治治她。

“骧王不屑,那可真是有眼無珠。”燕玄羽一派斯文地說,“本皇子對鴻兒,可是朝思暮想呢。”

“本王以為燕三皇子的眼光長在了腳底下,燕三皇子也就這點品味。”祁煜潇灑地喝了一杯酒,“專撿本王不要的女人。本王倒是很感謝燕三皇子願意替本王收破爛。将來本王若是再有什麽不要的女人,定然慷慨贈予燕三皇子。”

“骧王這話未免太有失分寸。”北棠傲插話,“世人皆知上官驚鴻雖為下堂婦卻冰清玉潔,真正的破爛……”把玩着手裏的酒杯,意有所指地瞄了蘇盈月一眼,未把話說完。

蘇盈月面色一白,心裏吓了個半死。左丞相蘇景山同樣心裏發顫,久經官場,還是保持着鎮定。

“北齊皇帝什麽意思?”祁煜冷下面孔,“別以為你貴為東祁國的上賓,就可以随意侮辱本王的女人。”一把将蘇盈月摟入懷,“誰人不知,本王的侍妾蘇盈月是堂堂東祁國左丞相蘇景山之女,身份高貴,嫁給本王為妾,實屬委屈了她。若非本王之前早已與上官驚鴻有了婚約,本王又何需委屈她為妾?”

“本帝是什麽意思,要不了多久,相信骧王你會明白得很清楚。”北棠傲爽朗地笑三聲,一副十足的正人君子。實際上說了半截的話,引得祁煜心生疑慮,衆位大臣也是好奇得要死。

蘇盈月将臉埋靠在祁煜懷裏,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也許是做賊心虛的原故,她總覺得北棠傲知道她被兩名下人輪jian的事,莫不會,北棠傲就是‘萬象’殺手組織的幕後首腦?那她豈不是被北棠傲玩弄于股掌之間?

察覺懷裏的蘇盈月嬌軀忍不住地瑟瑟發抖,祁煜低首,“月兒,你怎麽了?”語氣是十足地輕柔。輕柔得有點刻意,像是故意為之。

蘇盈月擡起梨花帶淚的面龐,哽咽道,“妾身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北齊皇帝,若是月兒有得罪之處,”淚顏瞧向壯碩魁梧的北棠傲,“還請北齊皇帝不要跟妾身計較。妾身有錯自當改正。”話裏表面是很無辜,實際上是暗請北棠傲放她一馬,北棠傲要是有什麽需求,她可以設法滿足。

北棠傲不再說話,粗犷精明的面孔瞧不出在想什麽。蘇盈月稍稍放心,起碼北棠傲現下似乎無意揭穿她。

祁煜又豈會看不出蘇盈月的小把戲,冷寒的眸光閃過一縷精光,“沒事,有事交給本王。”

“謝王爺替妾身作主。”蘇盈月吸了吸鼻子,淚水仍難抑止。

祁煜憐惜地擡起大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疼寵無盡地哄道,“月兒別哭。”

“王爺疼憐,妾身讓您費心了。”強行忍住眼淚,蘇盈月是嬌弱無限。

祁煜冷冰的目光掃過上官驚鴻,她一派淡然,似乎根不在意他疼愛蘇盈月,倒是汝南郡王上官宗桓身邊的上官燕鴻,見他對蘇盈月的憐愛,散發着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眼光。為何同出自郡王府,上官燕鴻與上官驚鴻差這麽多?

“小鴻兒,本尊想看你跳舞,若是你不跳,本尊可就将簪子捏碎了。”一道極其妖冶的嗓音,詭異地回響在上官驚鴻耳邊。

上官驚鴻發現殿內的其他人并無特別的反應,似乎只有她聽得見君烨熙說話?

魔龍君烨熙拿起手中的翠色玉簪,作勢威脅。

上官驚鴻眉宇微蹙。

骧祁煜卻誤解上官驚鴻是吃醋他憐憫蘇盈月,不由又伸手撩撥了下蘇盈月鬓邊的發絲。

君烨熙對面的衆席間,一身青衣的男子指尖彈出一枚精細的暗器,正好擊中君烨熙手中的玉簪,簪子瞬間斷成兩截。

上官驚鴻朝青衣男子望去,見他眸光沉靜如水,眉宇間是淡淡如瑩玉般的光華,那麽寧和。

看不出,像祁雲這樣的男子,竟然也有這般的原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明白,祁雲是不願意她受君烨熙脅迫,所以寧可出手毀了玉簪。

君烨熙妖邪的紅瞳微眯,泛起陰幽的紅色光澤,太低估祁雲了,想不到祁雲竟然能夠看到他的存在!

清脆的玉簪斷裂響聲,引得衆人的目光都瞧向君烨熙的席桌,衆人所見,席桌上除了一桌未動過的酒菜,桌上竟然多了一支斷掉的女子發飾玉簪,而南遙國使節有位置不坐,站在一旁,态度還十足的恭謹。

一種陰冷的詭異氣氛氲氤在大殿中,衆人都覺得空氣變得陰冷莫名。

老皇帝率先打破僵凝的氣氛,“南遙國使節,為何有席位不坐?”

南遙使節拱手回道,“東祁皇帝七十大壽,微臣是受南遙聖上之命前來,在微臣的心目中,等同于聖上也在,是以,微臣恭敬在心,站着便成。”聖上就坐在席位上,他哪敢坐啊。

“原來如此。南遙使節可真是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可惜不是我朝臣子。”老皇帝祁晉下令,“來人,給南遙使節添一張桌位。”

“不不……”哪敢跟聖上平坐?南遙使節趕忙擺手,“為表達微臣對我南遙聖上的敬意,微臣站着就成了。”

“也罷。若是站累了,南遙使節盡管坐下便是。”老皇帝也不免強。

南遙使節忙道謝,“多謝東祁皇帝關心。”

“那桌上的斷玉簪子是哪來的?”老皇帝問話。南遙使節忙說,“是……是微臣的家眷……是為臣代別人保管的。”聖上似乎對驚鴻郡主別有心思,還是不謊稱驚鴻郡主是他的家眷,以免惹聖上不悅。

“朕怎麽覺得這支簪子是上官驚鴻方進殿時戴的發簪?”老皇帝祁晉也不是好糊弄的,能穩坐龍椅,自然非一般的精明人物。

魔龍君烨熙又兀自庸懶地喝着紅寶石酒壺裏的美酒,動作是既邪氣又優雅,事不關己,惬意十足。

上官驚鴻接話,“就是我讓南遙使節代為保管的,實際上南遙使節說他的妻子喜歡這款式的玉簪,方才大家都在看‘世界地圖’的時候,我就讓他轉贈他的妻子了。”

“是這樣麽?”老皇帝顯然不太相信,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不就是煜兒不要的女人的一件小小飾物。”陳妃滿臉假笑,“即便上官驚鴻才華橫溢,也總有不足。就說這舞跳得不好吧,難怪煜兒不要她。煜兒最喜歡女子舞蹈時的優美身姿。連煜兒的侍妾蘇盈月,本宮記得她也是舞技非凡。”

被婆婆誇贊,蘇盈月謙虛中又不免有些得意,“妾身的舞技跟昭陽公主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陳妃娘娘過獎了。”

“哪呢。”陳妃說,“上官驚鴻不如人意的地方多了,還好,煜兒早就将她休了。”

這回可沒人敢再接陳妃的話說下去,一副世界地圖,全殿震驚,驚鴻郡主非一般的人物,衆臣們覺得不太得罪得起。

上官驚鴻心裏明白陳妃肯定恨死她害得祁煜身敗名裂,倒是老皇帝一臉精明,讓人不太好揣測他是怎麽想的。最起碼,老皇帝在她設計祁煜這事上,沒有明确過态度。據探子得到的消息,老皇帝以前任由祁煜的勢力無限蔓延,近期似乎有抑制祁煜勢力增長的趨勢,不過,祁煜已經豐滿的羽翼,也不是那麽好壓了。

“陳妃娘娘,你兒子休了個寶,他自己還不知道,可憐你也跟着玉眼不識珠。”燕玄羽搖首嘆息,态度冒似陳妃是個白癡。

陳妃面子挂不住,“本宮這雙玉眼識不識珠,與燕三皇子何幹?”

燕玄羽深情地凝視着上官驚鴻,“只要是鴻兒的事,就與本皇子有關。”

陳妃還想說什麽,老皇帝制止她,“燕三皇子來者是客,切莫失禮。”

“臣妾知道。”陳妃說,“本宮只知道上官驚鴻與燕三皇子暧昧不清,一個下堂婦還勾三搭……”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警告性的目光從好幾個方向朝陳妃射去,分別來自一不起眼的青衣男子、北棠傲、燕玄羽,還有上官驚鴻,像是她敢再多說一句,就讓她死無葬身之身,陳妃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老臉僵笑,趕忙改話“一個下堂婦,多交些朋友也是應該的。”

“母妃,有兒臣在,你不必畏懼什麽。”祁煜冷峻的面龐勾起冷笑,“沒人能傷害您。您要知道,這是我東祁國的地盤。”

東祁?魔龍君烨熙唇角浮出譏诮的笑,一臉的邪氣狂傲。待時機成熟,東祁必将全踏歸他魔龍聖尊腳下!

陳妃化了濃妝的老臉充滿感動,“還是煜兒孝順。”

“是啊,”祁昭陽也說道,“陳妃娘娘您放心,萬事有二皇兄呢。驚鴻郡主算什麽!不就一勾三搭四的婊子,您不敢說完,昭陽代您說。”

啪!一響亮十足的耳光。祁昭陽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跌趴在地,唇角滲出血。

上官驚鴻在手掌上吹了口氣,“打你,都是髒了本郡主的手。本郡主警告過,陳妃識趣,昭陽公主你非要挑釁本郡主的耐性,只好成全你。”

殿內的衆人全都驚了,瞧瞧驚鴻郡主做了什麽駭人的舉動?居然在皇上的壽宴甩了昭陽公主一巴掌!要知道,昭陽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也是骧王祁煜疼愛的妹妹,又一向與八皇子祁軒關系不錯。驚鴻郡主不要命啦?

想到祁軒,衆臣才覺得今晚的八皇子祁軒似乎特別安靜,要知道祁軒可是人人都怕的搗蛋小魔王啊,皇上都拿他沒辦法。

有人朝祁軒看去,見祁軒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上官驚鴻,臉上是玩味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

祁昭陽滿臉的不可置信,一手捂着被打腫的臉,氣得美麗的五官極度扭曲,恨不得将上官驚鴻千刀萬刮。可她還是冷靜的。上官驚鴻既然如此有恃無恐,必是仗着燕玄羽與北齊皇帝撐腰,想讓父皇下旨殺她也沒那麽容易。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手裏的筷子都吓得掉到了地上,心裏直呼完了!旁側的上官燕鴻嘴角浮起幸災樂禍的笑。上官驚鴻這回死定了,她就等着給‘好六姐’收屍,再吞了她名下的無數錢財,想想都快意。

祁昭陽強迫自己冷靜後方哭着說道,“上官驚鴻竟然敢打本宮!本宮貴為天之驕女,又是在父皇壽宴上,她将父皇顏面放于何處?可有将我東祁朝廷放在眼裏?求父皇、求北齊皇帝、求燕三皇子及各位大臣,為昭陽主持公道!”

皇帝大怒,拍桌而起,“好你個上官驚鴻!朕幾番縱容你,你不但不知感恩,竟然連朕最寵愛的昭陽也敢動手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來人,給我将上官驚鴻拖出去亂棍打死!”

018 鳳舞九天【手打VIP】

老皇帝倒是真的為祁昭陽做起‘主’來了。至于什麽昭陽求的北齊皇帝、燕三皇子與別的大臣,全都把祁昭陽的懇求當成了耳旁風。

祁昭陽也非并真心要北齊皇帝與燕玄羽真的幫她,她這麽說,只要他們別偏袒上官驚鴻就成了。

上官宗桓趕忙從席位上走出來到上官驚鴻身邊,朝老皇帝跪下,“請皇上開恩,是老臣教女無方,鴻兒年紀還小,不懂事,皇上要殺,就殺老臣吧。”

上官燕鴻坐在席位上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她可不願意為上官驚鴻求情,巴不得她快點死。身為上官驚鴻的胞妹,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未來夫婿骧王祁煜也在場,若是不為所動,是不是顯得太無情了?這一求情,皇上真不殺上官驚鴻了怎麽辦?美目一轉,見北棠傲與燕玄羽臉色變得凝重,心知老皇帝想要上官驚鴻的命沒這麽簡單。何況,上官驚鴻這麽有錢,要是得她個人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燕鴻也快步走到上官驚鴻身旁,盈盈朝老皇帝一跪,俏臉滿是焦急,“皇上,燕鴻願意為六姐抵命,請皇上放過六姐!”

殿內大臣們頓時私下議論起來,都說上官燕鴻知書達禮,重情重意,實乃難得的女子。

骧王祁煜挑了挑眉,見上官燕鴻聲情并貌,與上官驚鴻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北棠傲掃了眼上官燕鴻的作做,剛毅的面龐閃過不耐煩。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老皇帝根本無意思真殺上官驚鴻,否則,之前又豈會忍上官驚鴻坐到橫梁上也不管?只怕是為了逼出某個人吧。

燕玄羽也是同樣的想法,是以沒有站出來幹涉。頂多一會兒東祁老皇帝想見的那個人不現身,他再勸和,給東祁老皇帝一條路下臺階。

“不用為我求情。”上官驚鴻冷然啓唇,清冷的眸子掃了眼上官燕鴻,“以前在我還傻時,你這個‘好妹妹’在背地裏對我百般虐待,巴不得我死,現在又何必假惺惺?你看穿皇帝不會殺我,想我欠你人情?替你還你欠的巨額高利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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