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21)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21)

本就因病态而蒼白的臉色氣得脹紅,“朕是皇帝,是天!朕的話就是聖旨,不管是對是錯,任何人都只能聽從!”

“是麽?”祁煜冰冷地笑了,“你以為,東祁國的江山,還有多少在你手裏?”

“住嘴!”老皇帝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旁邊的老太監劉公公趕忙拍着他的後背,“皇上保重龍體!”

祁煜也不理會老皇帝快氣死的惱怒,冷淡地說,“兒臣要求父皇撤回給祁雲與上官驚鴻指婚的聖旨!”

老皇帝順過氣,慢慢坐回椅上,神色斂了斂,恢複嚴肅明銳,“聖旨一下,豈能撤消。出爾反爾,這東祁江山只怕是治理不好。于私,朕該一諾千金,于公,北齊皇帝也曾要朕撤消聖旨,朕既已推脫,更是不能反悔,以免落北齊皇帝口實。”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祁雲。”祁煜冷哼一聲,“這麽說來,這等緊要關頭,礙于聖旨不能撤消的承諾,父皇也沒辦法取消兒臣與汝南郡王府七郡主上官燕鴻的婚事了?”

“你明白就好。”老皇帝滿不在乎地說,“此等小事,你該不會讓朕為難吧?上官燕鴻只不過是嫁你為妾,你身為皇室嫡系血脈,就有責任為皇室開枝散葉,多娶個妾室有何妨?”

“是無妨。”祁煜冷然撇了撇唇角。

老皇帝又說,“你與上官燕鴻的婚事已經過期好些時日了,要盡快完婚,不能再拖了,以免落人話柄。”

“父皇都說此等小事,兒臣自該稱了父皇的心意。今夜便完婚。”

039 不會放棄【手打VIP】

沒料到祁煜同意完婚,而且動作如此之迅速,老皇帝假意地說,“煜兒,難為你了。”

“若是父皇能分清兒臣與祁雲塾輕塾重,那就好了。”

祁煜沉重地說出這麽一句,便邁步出了禦書房。等他一走,老皇帝立即變臉,“祁煜簡直越來越忤逆,越來越不像話。他以為朕忍着不發火,就真的奈他不何。他說得對,東祁國的江山,真正聽朕號令的,不多了。朕垂垂老矣,原想就此看着勢力被他們分割,由其是煜兒獨掌大權,待朕百年之後登基,朕已不介懷,現下,朕不得不重新考量了。是以,祁煜再忤逆,朕也不能發火。”

“皇上,您消消氣……”老太監劉公公适時奉上一杯茶。

Advertisement

“朕是有氣發不出來。”

“其實老奴覺得,骧王說的也并無道理。”劉公公大着膽子說,“以前骧王做任何事,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從安王爺肯面見世人後,您對骧王的态度就真的不同了。似乎一切都以安王為先,也難怪骧王如此大反應。奴才說的也是肺腑之言,奴才跟在皇上您身邊四十多年了,并不想做個只會奉承讒言的小人,請皇上體諒奴才一翻苦心。”

老皇帝沒有發火,悠嘆了聲,“朕這一生,沒有做好一個丈夫,也沒有做好一個父親,天子貴為九五至尊,誰又能明白朕心中的苦?咳咳……”說着說着便咳嗽起來。

“皇上,要不要奴才為您宣禦醫?”劉公公滿臉關心。

老皇帝擺擺手,“不用了,朕這身子,已是風燭殘年,又身中寒毒多年,能再撐多久,朕也不知道,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得到雲兒的諒解。”

“奴才知道您這十七年來都一直挂心着這件事。”劉公公由衷地說,“奴才相信,總有一天六皇子會看到您的忏悔之心。”

“凝妃之死,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就剩你這個知情一半的人,朕還留着,也是因為當初凝妃落水,你曾救過凝妃。”

“奴才明白皇上的苦。奴才這條命也是托了凝妃娘娘洪福,才能活到今天。”劉公公感嘆地說,“奴才也更加明白,您愛凝妃的心,從來沒變過。”

“而朕,卻為了保全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子死在朕面前。也深深地冷了雲兒的心。朕痛苦了十七年。雲兒也痛苦了十七年。”老皇帝閉着蒼老的眼,頹然靠在龍椅上,“若是雲兒能跟朕談談心多好。哪怕雲兒只跟朕說一句話,朕都心滿意足了。”

“皇上,您是個好父親,您是慈父,天下底再沒有比您更偉大的父親了。”

“這話就是在拍馬屁了,更諷得朕當初是如何絕情。”

“奴才該死!”劉公公跪地。

“起來吧,朕現在不想怪你,朕只想朕的雲兒……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是,皇上。”

……

汝南郡王府,大廳裏二、三、四、五夫人,連同三夫人的女兒上官雅兒與上官楚楚,五夫人的女兒上官燕鴻,郡王上官宗桓,連帶他們的下人,都聚集在一起,熱鬧非凡。

“都看看!都看看!”五夫人手指了指幾口擺在大廳中的箱子,箱子裏是上好的绫羅綢緞,其中還有幾托盤珠寶手飾,“這些可都是骧王爺派人送來的聘禮呢,骧王府的人傳話,說骧王今晚就納我的燕鴻為妾。”

二、三、四夫人臉上都是酸溜溜的表情,尤其是三夫人,“得意個什麽勁兒,骧王又不喜歡你女兒。”

五夫人笑得刻薄,“三姐真搞笑,喜歡值幾個錢?我的燕鴻是嫁給骧王,骧王知道不?骧王跺一跺腳,整個東祁國都要震上一震。說起來二、三、四姐都是沾了我燕兒的光,”誇張地又指了指上官雅兒與上官楚楚,“還有你們兩個賠錢貨,你們都欠了一屁股債,要不是看在我燕兒是骧王妾的份兒上,債主早就找上門了,你們還不多謝謝我燕兒庇護你們的大恩。”

三夫人氣不過,想頂回去,二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說,“怎麽說五妹生的燕鴻馬上就是骧王府的人了,還是忍忍為妙,萬一哪天燕鴻得寵,在骧王面前說上咱們一句不是,咱們可吃不完兜着走。”

五夫人耳長地聽到了,“二姐這就說對了。三姐,你可得多向二姐學習學習。要是我家燕鴻呀,将來在骧王面前說上你們一句好話,你們的福可就享不完了。”

三夫人臉上堆起假笑,“五妹說得是。咱們郡王府,以後可得多仰仗燕鴻了。”

上官雅兒與上官楚楚眼裏那個嫉妒啊,差點沒紅了眼。

上官宗桓冷喝一聲,“你們就這一點出息,一天到晚不是想着占這個便宜就是占那個便宜,要是花錢能省心點,我汝南郡王府也不至于給你們敗成空殼子。”

“還說呢!”三夫人氣憤,“都是老爺您生的好女兒,也不,應該說是洛吟雪那個賤人生的女兒,賺大錢了,竟然這麽心冷,郡王府的支出開銷,她根本不管,還真是一毛不拔,郡王府真是白養上官驚鴻十七年……”

話未說話,上官宗桓甩手給了三夫人一巴掌。

一巴掌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三夫人詫異地瞪大眼,捂着臉哭天搶地起來,“嗚嗚……老爺您打我!妾身為了老爺含辛茹苦撐管郡王府十多年,老爺不念妾身持家有功,居然打我……妾身不想活了!”

“爹,您怎麽能打娘!”上官雅兒不幹了,上官楚楚也生氣地說,“再怎麽樣,爹您也不該動手。”

“你看看如今整個郡王府除了驚鴻,哪一個是有半點人格的?”上官宗桓面色嚴肅痛心,“一個個尖酸刻薄,吸光敗光郡王府家財,還欠下巨債高利貸,這也便罷,如今還一個個如此不知死活,非要攪得一個家不得安寧。”

上官燕鴻柔順地點頭,“爹爹教訓得是。女兒以後到了骧王府,定會做個賢妻良母,不負爹爹栽培。”

五夫人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剛想說她是不是吃錯藥,才發現骧王祁煜竟然站在大廳門口,所有人都在猜骧王祁煜聽到多少時,祁煜邁開大步從大廳走過,等衆人回過神,人已沒了蹤影。

郡王府的人變得有些不安,因為今夜上官燕鴻就要過門,可是新郎骧王祁煜卻在郡王府,起初衆人以為他提前來迎親,可是直到夜幕降臨,祁煜都沒有迎親的意思。

月上稍頭,星兒點點閃爍。

郡王府經過一個下午的緊急布置,到了晚上總算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郡王府的落日居裏,護衛星魂陪在祁煜身邊,祁煜站在院中樓宇的三樓,漆黑深邃的目光一直望着隔壁院落無心閣。

無心閣裏,此刻上官驚鴻坐在院子裏的石椅上,她面前的石桌上擺了一堆帳本,她正在審閱帳目。

遠遠地,祁煜就這麽看着她。

“她看帳都看了一個時辰了。”祁煜喃喃地出聲,嗓音裏難掩心疼。

“可是王爺您卻在這裏看了驚鴻郡主一個下午,不管她出不出現在院子裏,您都在這裏傻傻地站着。”星魂語氣滿是關懷,“王爺,今夜是您的洞房花燭夜,上官燕鴻雖為妾室,總歸是嫁給您。您是不是該回骧王府了?”

“不。”祁煜搖頭,“洞房花燭,這四個字讓本王心痛,本王曾跟驚兒有過洞房花燭的機會,本王卻讓她獨守空閨不說,還害得她差別被蘇盈月派的三名莽漢……本王真是該死,想至這一點,本王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再殺蘇盈月一千遍。”

“王爺,您改變了好多。”星魂語氣變得沉重,“以前的您眼高于頂,孤傲無情,現在卻變得有人情味,但也……”

“也變得卑微了好多,是麽?”

“王爺尊貴無比,豈能用卑微這樣的字眼?是屬下失言。”

“本王放下了尊嚴,若是真的能換回驚兒再回到身邊就好了。”

“一定會的。屬下相信驚鴻郡主總有一天會被您打動。不管怎麽說,驚鴻郡主曾是您的王妃,相對于別人來說,王爺您與她曾經的過去,總比別人特別。”

“但願吧。”祁煜眼裏滿是堅定,信誓旦旦望着遠處院中那抹出塵的身影,“本王一定不會放棄的!”

無心閣院中,丫鬟素兒站在上官驚鴻身邊,等上官驚鴻看完最後一本帳,開口說,“小姐,您辛苦了,要審閱這麽多帳薄。”

“閑得無聊,看帳本就當打發時間了。”

素兒朝不遠處的樓宇上那抹黑影望了一眼,“骧王又癡癡地看了您一個下午呢。上次也是等了您一整天。骧王在世人眼裏向來尊貴得如天上的神邸,何曾這般對待過一個女人?奴婢都給他打動了。”

“你這小丫頭。”上官驚鴻笑着說,“忘了今晚他是別人的新郎麽?”

“沒忘,可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過嘛。何況骧王是皇室子弟。”

“是啊。”上官驚鴻感慨,“所以,這個世界的男人,對我來說,都不是可以相處的對像。我是注定要孤獨一生了。”

“本尊有沒有聽錯?本尊的小鴻兒現在可是有三個未婚夫,又豈會注定孤獨?”邪氣冷寒的嗓音在上官驚鴻身後響起,語氣雖然揶揄,卻帶着幾分隐怒。

040 為愛一戰[手打VIP]

一股陰寒之氣仿若掃入院裏,丫鬟素兒不自覺地環臂,“小姐,您有沒有覺得突然變冷了?”

上官驚鴻沒有回頭,不用猜也知道魔龍君烨熙就站在背後,瞄了眼素兒若無其事的模樣,知曉她看不到君烨熙。

素兒雙眼四處瞎瞄,剛想問紅衣魔龍是不是又來了,上官驚鴻便開口,“你先回房歇着吧。順便把帳本送去書房。”

“是。”素兒不放心地看了上官驚鴻一眼,抱起桌上的一堆帳離去。

君烨熙俯下身,從後方環住上官驚鴻,“小鴻兒,你別逼本尊。”

上官驚鴻脊背一僵,“本郡主逼你什麽了?”

“你身邊礙眼的蒼蠅太多了,你在逼本尊将他們一個個全部清除。”君烨熙鼻子湊到上官驚鴻的頸項神情有點變态地深深吸一口氣,“小鴻兒,你真香!”

落日居樓上,祁煜起先微微蹙了蹙眉,在看到上官驚鴻的衣襟與頭發不自然地似憑空被人撥動後,憤怒地捏緊了拳頭。

“骧王爺怎麽了?如此憤怒?”問這話的不是他身邊的侍衛星魂,而是一襲白衣的燕玄羽。

祁煜橫掃燕玄羽一眼,他正悠哉悠哉地煽着扇子,看似溫文和悅的眸光裏隐着怒氣,“燕三皇子倒是心胸寬廣,你不是弄得整個天下都知道曉你傾心于上官驚鴻麽?本王就不信,你現在什麽端睨也看不出。”

“魔龍君烨熙正抱着鴻兒。”燕玄羽微眯起眼。

祁煜接話,“上官驚鴻雖然未反抗,從她的神色看得出,她不願意。”

“鴻兒是被迫的。”燕玄羽這麽說。

“上次她受了傷,當時君烨熙也在,本王覺得她是因反抗君烨熙而受的傷。”

“鴻兒受傷了?”燕玄羽眼裏怒火加熾,“本皇子最近事務繁忙,疏于關心她。”

“你就別說這些沒用的話。”祁煜定定看向無心閣院裏,“如果與魔龍君烨熙單打獨鬥,本王未必輸他,不過他會隐身術,在不見其人的情況下,要取勝太難。”

“加上本皇子,又如何?”燕玄羽與祁煜對視一眼,目光深沉,同時作了決定。

君烨熙撫順了下上官驚鴻披散在身後的長長的青絲,“小鴻兒,本來今晚本尊打算跟你好好溫存一下的,看來是不行了。”

在他說完話的同時,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現在院裏,二人一左一右朝上官驚鴻的後背猛地就撒了一把粼光粉,君烨熙避無可避,袖袍一掀,身上還是沾到,把粼光粉在暗夜中閃閃發着光。

黑衣人以黑巾蒙面,白衣人則是用白巾,兩人雖然看不到君烨熙,卻憑着亮粉能确定其位置所在。

“對付你們,本尊還不需要隐身。”君烨熙似清楚來者何人,直接現身,紅衣飛揚,霸氣超群。

黑衣人手執長劍,提氣而起,攻勢迅猛直擊君烨熙,君烨熙揮袖,劍勢擊偏。白衣人手中折扇一旋,一柄柄尖銳鋒芒的尖刀自扇的圓弧冒出,手勢一變,扇間飛出數枚銀針,君烨熙飄忽閃過。

三人在院中惡鬥,招招陰狠致命。

上官驚鴻早已閃到一邊,冷眼旁觀。

憑她的特異功能,早已看穿黑衣人與白衣人蒙面布巾下的面孔。白衣人是燕玄羽,穿黑衣的是骧王祁煜。

其二人之所以蒙面,上官驚鴻明白這是感情私事,蒙面打死打傷了君烨熙,最多說君烨熙遇襲。如果不蒙面,可能會引起國與國之間的矛盾。

只是君烨熙不好對付。

惡狠打鬥中,一道道真氣揮發,沒打中人,隐于地面、樹後,地面仿若被刀切開,大樹被強勁的真氣斜切成兩截。

“發生了什麽事?”青龍、鳳舞被打鬥聲引來,上官驚鴻一擺手,“與你們無關,都退下,傳令下去,郡王府護衛統統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好奇,不得接近無心閣。”

“是。”青龍、鳳舞領命而去,走時,青龍又不放心地回首盯囑上官驚鴻,“主子,您當心。”

“嗯。”上官驚鴻微颔首,面色無瀾地地繼續瞧着打鬥中的人人,沒過多久,三人已過了百餘招,仍未分勝負。

突然,燕玄羽丢出一顆煙霧彈,四周白煙漫眼,同時指尖彈出一柄五星毒镖,在煙霧中直逼君烨熙僵白妖異的面孔,君烨熙沒有閃。

就在上官驚鴻以為他要被五星毒镖打中的時候,君烨熙沒有避,五星毒镖像是擊中了比之更硬的銅牆鐵壁,呯一聲,掉落地上。

燕玄羽與骧王透過已散去些許的煙霧看到此情況,心中皆是一驚。君烨熙居然刀槍不入!

二人對視一眼,心知找不到君烨熙的死穴,根本殺不了他,虛晃幾招,向不同的方向飛身離去。

君烨熙陰冷一笑,“小鴻兒,那兩個敢逞英雄的廢物逃跑了,你說本尊要不要去追?”

一轉身,才發現上官驚鴻居然也不見了。

“該死!”君烨熙低咒一聲,火紅妖異的眼瞳向四周緩慢掃視一圈,發現上官驚鴻确實沒在附近後,紅影一閃,頓時沒了蹤影。

郡王上官宗桓在在大廳裏焦急地跺步,二、四夫人在一旁問道,“老爺,發生了什麽事?”

“無心閣裏侍衛發現了打鬥的聲音,鴻兒下令不許人接近。這會兒打鬥聲又停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二夫人說,“老爺放心,鴻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四夫人也說,“是啊,既然她不讓府裏的人多事,自有她的道理,就別理會了。”

“不行,沒看到鴻兒安然無恙,本郡王不放心,”上官宗桓一拂袖,快步朝無心閣走去。

二夫人與四夫人沒跟上,二夫人說,“我看還是回房安全些,打架呢,殃及我這個無辜可不好了。”

“二姐說得有道理。”四夫人贊同,“誰知道上官驚鴻那個小妖精得罪了什麽人,還是先回房睡覺吧。”

二人一扭一扭地擺着臀部往各自的院子裏走。

上官宗桓在無心閣院門口被看守的護衛青龍、鳳舞攔下,“老爺,我家主子的命令,您不是不知道。”

上官宗桓擔憂地說,“我知道,可還是擔心鴻兒,這會院裏好像沒什麽聲音了,進去看看鴻兒怎麽樣了。”

“老爺稍等。”青龍聽罷,轉身回了院子裏,出來後,一臉的憂色,“主子不見了。”

“還不趕忙派人去找……”上官宗桓話音未落,青龍說,“不用了,屬下在地上看到主子寫的‘勿尋’兩個字。”

上官宗桓一進院中核實,那等清秀靈巧,又不失氣魄的字體,必然出自鴻兒手筆,便不再多說什麽。

郡王府院落的一間廂房裏,上官燕鴻穿着一身光鮮亮麗的新嫁衣,精典妝容,興奮地坐在床沿。

五夫人坐在一旁陪伴她,“女兒,你今晚就要嫁人了,雖然只是為妾,可對方是骧王,人中之龍,即便是妾也不是一般男人的正室能比的,何況骧王目前沒有正妃。”

“問題是祁煜喜歡的人是六姐……”上官燕鴻美麗的眼瞳裏閃過擔憂。

“上官驚鴻又不喜歡祁煜。你就別瞎操這些心了,即使将來姐妹共侍一夫,你只要肚子争氣生出個兒子,就不會輸給她。”

“但願吧。”上官燕鴻臉色由期待變得有點不安,“骧王早就在郡王府裏了,為什麽現在還不來迎親?迎親的時辰都過了。”

五夫人說得有些躊躇,“他……大約是沒空吧。”

“哼!什麽沒空!”上官燕鴻恨恨地說道,“八成在忙着讨好上官驚鴻。”

“要忍。”五夫人循循善誘,“只要進了骧王府的門,你的地位落實,一切都還有機會。按我朝習俗,妾室進門,新郎可以不必親自迎親,只要派花轎來就成了。”

“總比沒的嫁好。”上官燕鴻點頭,一想到能嫁給祁煜為妾,心中不禁盈滿期待。

此時,丫鬟綠袖前來禀報,“小姐,骧王府的花轎已經到門口了,迎親的家丁讓您趕快出去。”

上官燕鴻站起身,輕籲一口氣,“來了就好,還真怕祁煜突然就說不納妾了。本小姐就要風風光光嫁出郡王府,讓上官雅兒與上官楚楚那兩個嫁不出去的賤人好好羨慕羨慕。”

五夫人也滿臉高興,“就是,讨好她們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吐一口惡氣。走,娘扶你一路出大廳好好顯擺顯擺!”

丫鬟綠袖硬着頭皮說,“夫人、小姐,不用了。”

“什麽不用,你個死丫頭!”五夫人剛想開罵,綠袖又說,“骧王府的轎子停在郡王府後門。”

“什麽!”五夫人氣得手中的繡帕都絞作了一團,“妾室只不過不能從夫家正門進,居然要委屈我燕兒從娘家的後門出。去,叫他們擡轎子到正門等。”

“骧王府的家丁說,骧王有交待,要是小姐不肯上轎,就算了。”

上官燕鴻氣得渾身發抖,還是咬牙說,“算了,總有一天,祁煜會知道,我上官燕鴻比上官驚鴻好。過門再說!”

“是。”丫鬟綠袖扶着頭蓋喜帕的上官燕鴻一路像賊一樣的朝後門走,五夫人陪同在一邊。

當五夫人看到那不過是一頂普通的轎子,轎子上連朵代表喜慶的紅花都沒有,五夫人不禁辛酸起來,忍着難過,看着上官燕鴻上了轎。

轎子遠去,五夫人喃喃地說,“女兒,你一定要争氣,将來生了兒子,一定會風風光光!”

骧王府某間廂房,上官燕鴻坐于床上,實在受不了房裏散發的黴黴的臭味,一把掀開了頭上蓋着的喜帕,駭然發現竟被安置在一間破舊的房間,裏面連什麽也沒有,只有一張殘舊缺角的桌子與她坐的舊床。

“這是什麽鬼地方!”上官燕鴻怒得站起身喝道。

丫鬟綠袖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侍衛星魂走入房裏,“這是骧王府的一間廢棄不用的下人房,王爺還特地讓人在此放了些發黴的東西,增加點‘味道’。”

“你是……”上官燕鴻瞪着進門的護衛,“你是骧王身邊的随護星魂?”

“多謝燕鴻七郡主記得在下。”

“什麽七郡主?”上官燕鴻擺出一副高傲的态度,“我現在是骧王的侍妾,你應該稱我燕夫人。快給本夫人換一間房,再怎麽說,本夫人與王爺的婚事也是皇上親賜的,王爺不能這般委屈本夫人!”

星魂搖頭,“七郡主要搞清楚,當初令姐上官驚鴻嫁予王爺為正妃,待遇也不外如此,你以為你嫁進來為妾,能有更好的住處?”

上官燕鴻怒道,“以前上官驚鴻是個傻子,祁煜讨厭她,本夫人又不傻。”

“王爺沒說讨厭你。”

“那不就是了。”上官燕鴻擡步往外走,“這裏臭死了,快換間房去。”

“不用了。”

“你這麽說什麽意思?”上官燕鴻氣不打一處來,祁煜傾心上官驚鴻也就罷,連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欺負她。

星魂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箋遞給上官燕鴻,“你自己看。”

上官燕鴻接過,瞪着信箋上兩個若大的字體——休書。

“怎麽可能!”說話的是丫鬟綠袖,“我家小姐才剛過門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上官燕鴻嘴裏這麽說,也心知小小一個護衛根本沒膽子騙她,拆開信箋一看,休妾的理由是娶的妾不合心意,末尾還有骧王祁煜的簽名印鑒。

“七郡主已非我家王爺的侍妾。”星魂冷淡的說,“請七郡主離開,七郡主的嫁妝衣服類東西,屬下已命人送返汝南郡王府。”

“誰說我要回去?”上官燕鴻哭了出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本郡主哪裏有臉回去?你去跟骧王說,要是他不肯收回休書,我就死在骧王府!”

“王爺早就料到燕鴻郡主會這麽說。”星魂不為所動的說,“王爺不會受任何人威脅,叫屬下好心‘送’七郡主一程。燕鴻郡主說吧,想怎麽死?”

上官燕鴻有點愣住了,“祁煜他當真這麽絕情?皇上賜的婚,本郡主要是新婚當晚就死了,祁煜不怕皇上怪罪嗎?”

“小小一個妾室而已。王爺已經依聖旨納了七郡主為妾,王爺可沒說不休妾。連當初上官驚鴻是正妃時,皇上都不管,豈會來管你這個小小的侍妾?”

上官燕鴻語塞,滿臉凄然地說道,“既然如此,本郡主沒臉回汝南郡王府,也丢不起被休棄的臉,本郡主也不想活了。勞煩星魂大哥找一條白绫來給我上吊自殺。”

星魂總覺得上官燕鴻開始巴結他,客套地說,“七郡主這聲大哥屬下擔待不起。白绫沒有,上吊的繩子倒是已經準備好了。”指了指她側後方橫梁上垂下的繩索,留好了個圈,就等人腦袋伸進去。

上官燕鴻心一涼,“繩子都準備好了,看來骧王是鐵了心不要我,也好,那我就死了算了。”搬了張椅子,準備去上吊。

丫鬟綠袖想攔,被星魂一指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只得焦急地哭泣道,“小姐,您千萬別做傻事啊!您要想想五夫人,您的親娘,她還在眼巴巴等您回去呢……”

“娘是要我風光地回去,我現在回去除了讓她丢臉,根本不會有別的用處,與其給人嘲笑一輩子,死了反倒一了白了……”踩上椅子,上官燕鴻将頭伸入繩套裏,心,有絲顫抖,想到将來要面對的悲慘人生,她一鼓作氣踢翻了椅子。

她脖子被吊得老長,四肢不段懸空揮舞,脖子像被勒斷,又痛又不能呼吸,更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嘶啞的叫聲,“啊啊……”

“小姐……您不能死啊小姐……您太傻了!”丫鬟綠袖痛哭流涕,“侍衛大哥,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你了!”

星魂聲音不帶感情,“沒聽我方才說的嗎。王爺讓屬下送七郡主上路。”

“你真冷血!我可憐的小姐……”綠袖快哭死了。

上官燕鴻的脖子痛得像是要與身體分家,缺氧窒息的使她腦袋一片空白,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令她深深恐懼,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根本不想死,她不過是真的不信祁煜會這麽絕情,現在是真的信了!

“救……救……”上官燕鴻努力地發音,除了一個嘴型,根本吐不出個清晰的字。

直到她差不多要斷氣了,侍衛星魂才一劍砍斷了繩子。

上官燕鴻氣息若有似無,猛地嗆咳起來,星魂解了綠袖的穴道,綠袖趕忙過來扶起來,“小姐,您沒事吧,可憐的小姐……”

“七郡主果真是貪生怕死之輩,王爺說看在你是驚鴻郡主的胞妹,免強可以放你一馬。僅此一次。”星魂說,“請七郡主帶着你的丫鬟速離開骧王府,走慢一步,王爺說你這條命就不必留了。”

“走……”上官燕鴻虛弱地吐出一個字,丫鬟綠袖扶着她顫顫巍巍從後門離開骧王府。

後門的恭子裏沒什麽人,上官燕鴻走了沒幾步,心頭生恨,嘶啞地甩開綠袖,“不用你扶,方才我上吊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攔阻?”

“奴婢不知道怎麽回事,根本動彈不了……”

“強詞狡辯,依我看,你是收受了上官驚鴻的好處,巴不得我死。”

“奴婢沒有。奴婢是真的動不了……”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婢,看本郡主落魄了,心裏嘲笑是不是?”上官燕鴻将得不到發洩的怒火強行加諸在綠袖身上,“你怎麽不去死?”

“小姐要相信奴婢的真心……”綠袖去拉上官燕鴻,上官燕鴻甩開她,因身子過于虛弱,反而自個跌倒了。

一雙穿着靴子的大腳出現在上官燕鴻正前方,鞋子的主人發出陰陽怪氣的男聲,“想讓她死是嘛?很簡單,她死了。”

男聲方落,丫鬟綠袖身軀垂直倒地,上官燕鴻回首瞧了瞧綠袖,手指探到她鼻息間,氣息全無,“她真的死了!”

“我幫了你,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怪裏怪氣的男聲又響起,“你不是很恨上官驚鴻嗎?我也很恨她。我會好好訓練你,一起報仇,賜給那個賤人最最屈辱,最最殘忍的死法。”

上官燕鴻擡頭看怪氣男人的臉,還沒看到他的長相,就被一掌劈昏了過去……

夜已偏深,京城有一帶卻格外繁華,只因是各式各樣的妓院聚集區,妓院做的都是晚上生意,想不熱鬧都難。

其中,一家名為水茉園的妓院在街口,絲毫沒有普通妓院的俗氣,也沒有妓女在門口拉客,門庭裝飾華麗典雅,占盡了十字路口的優勢。

衆所周知水茉園是東祁國京城第一妓院,日進鬥金,裏頭不止環境奢華舒适,姑娘們各個美得跟花朵兒似的。

一名年輕的公子走入水茉園,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鸨一見此人,不由驚愣了下,大廳中不少嫖客妓女一見此人,都紛紛看愣了眼。

年輕公子穿着一身藏藍錦服,頭紮同色系的發帶,衣領和腰帶飾着刺繡圖案,華麗而又內斂。他長着一張精美絕倫的臉,眉清目秀,俊逸無鑄,風流又不失潇灑!

總之,那是一種讓人用言語都形容不出來的好看。

老鸨趕忙扭着儀态萬千的步子走過來,“公子好面生,是第一次來水茉園吧。請問公子貴姓。”

“免貴姓葉。”

041 獨戀祁雲【手打VIP】

不消說,他便是女扮男裝的上官驚鴻。

上官這個姓氏被她攪得太過轟動,又是複姓,難免惹眼,于是她便說了穿越前的姓氏。其實,葉,也不是她的姓,是葉克林那個真變态的‘送’的。她是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眼睑微閃,上官驚鴻心裏不能多了絲綢悵。在現代,她的身份是殺手,曝不得光也就算了,在古代,竟然原以為混得風生水起,也還是要躲躲藏藏。

要不是為了躲避魔龍君烨熙那個變态,她犯得着換男裝上妓院嗎?女扮男裝上妓院高興起來是附庸風雅,被逼着這麽做,心裏就是想砍人。

想到君烨熙就恨不得把他的魔皮給扒下來。

“原來是葉公子,葉公子駕臨,真是蓬荜生輝……”都快把我園裏的姑娘比下去了。後半句老鸨沒說出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