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36)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36)

似乎能多看一眼,便已是莫大的滿足。

她睡得很沉,睫毛長翹,眉如遠山抹黛,鼻梁小巧挺直,膚白賽雪無一絲瑕疵,五官精致絕倫,任何言語都形容不了的美。

不止她的美深入他的心,就連她的一舉一動,早已嵌入他的魂魄,令他魂牽夢萦,失魂落魄。

他的清澈的眼神變得癡迷,俯下身,湊近她,與她的臉只隔了半截指頭的距離,嗅着她呼出的芬芳的氣息。

與她的唇,距離近得似乎能觸到她的櫻嫩的唇瓣,幾乎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不吻上去。

至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卻什麽也不能做,甚至連同她說話的資格都沒了。

閉上眼,他神色蘊滿了痛苦。

“鴻……”微微動唇,他輕聲地呢喃,語氣裏是無盡的寵溺與深深的沉重。

感受到有人貼近,她眼睫顫了顫,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078 大鬧婚禮[手打文字版VIP]

他并不擔心她會醒來,特制的迷煙,沒有人可以抵抗。

坐直身,他溫柔地凝望着她。

她的眼皮波動,似在掙脫疲憊的夢魇。

“很累吧?”他清雅的嗓音裏蓄滿心疼,“再不見你,我會死,會瘋,對你的思念,是我撐着這副殘軀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極致溫柔地,掙紮着,他的手終于觸上了她的面頰,指腹輕摩着她的肌膚,那麽小心翼翼,無盡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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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窗臺,上官驚鴻醒來,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的夢境,竟然夢到祁雲了。

夢裏的祁雲好溫柔,說沒有她就會死。

她撫了撫額頭,是不是做夢呢?在房裏找了一圈,也沒發現迷煙類的蹤跡,窗戶上的紙也沒有破的痕跡,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在房裏沒有發現痕跡,她穿好了衣衫走出房門,暗笑自己想得太多。祁雲都已經抛棄她了,又怎麽會再出現?

視線被地上的一個極淺的腳印所吸引,她蹲下身仔細查看。這樣的鞋底花紋,鞋寸長度,只消一眼,便認出。

站起身,擡首望着冬日的朝陽,暖人身,卻暖不了人心,她唇角浮出一絲若隐若現的苦澀。

上街吃飯閑逛,發現家家戶戶門口都挂了紅彩綢,一問之下,原來是血族聖尊于三天之後迎娶東祁國汝南郡王之女上官驚鴻。

真是諷刺,全城人都知道君烨熙要娶親了,她這個準新娘卻最後一個知道。

她也不急不躁,平靜地在所買的房子裏又住了三天。

他,沒有再來。

她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

第四天,上官驚鴻前往聖殿,聖殿內外張燈結彩,原本陰冷死氣沉沉的古堡裏一派喜氣洋洋。

大殿裏早已是賀客滿堂,衆賓客一見上官驚鴻,都認出這女子便是聖尊夫人,各個是看得目瞪口呆,驚為天人,直道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至高無上的聖尊。

上官驚鴻随手抓了個下人便問,“君烨熙呢?”

衆人安靜了下來,聽聞她直呼聖尊名諱有所不滿,卻沒人敢出聲置喙。

“小鴻兒是在找本尊麽?”君烨熙一身大紅喜袍,胸前還斜挂了條系着大紅花的紅綢帶,神情愉悅,緩和了不少平日的陰冷惡寒,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解藥呢?”上官驚鴻禁自問。

“吉時快到了,今天是百年難得的吉日。”君烨熙答非所問,“還是拜了堂再說吧。”

“我不會嫁給你。”當着所有賀客的面,她咬字清晰。

衆賓客一片嘩然,有人憤怒不平地說,“驚鴻郡主,能嫁給聖尊是你的福氣,你怎能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又有人說,“您闖過了死王之道,就是聖尊命定的妻,除了聖尊,您誰也不能嫁!”

“就是。”不少人附和,“吉時都選好了,新郎新娘都在場,整個血族都知道今天是聖尊大喜之日,若不成親,豈不贻笑大方?”

“一定要成親!”有人喊了這麽句口號,大家都衆口一致地喊了起來。

上官驚鴻也不慌神,而是鎮定自若地站着。

君烨熙一個手勢,叫喊聲停止,邪笑地看着上官驚鴻,“小鴻兒,看到了麽?今天你非嫁給本尊不可。”

“若是我不呢?”她冷然一笑,笑容颠倒衆生的豔麗,卻冷寒莫名。

君烨熙顯得不在意,“本尊早就說過,本尊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等到現在,為的不過是要解藥。”上官驚鴻嚴肅地說,“我中了滅情水之毒,天下間無解藥可尋,唯有找君烨熙這下毒之人。”

君烨熙邪瞳裏笑意加深,“以前你不是問過本尊,滅情水的成份為何?本尊現在告訴你,是本尊的心血。是本尊身體裏的心房用內功逼出的一滴精血,加之特殊毒方混制。中了滅情水之毒,若是失身給其他男人,就會死,唯有與本尊結為一體,本尊特別的體質,才能解你的毒。毒參了本尊的心之血,你就算不愛本尊,依此毒之霸道,心房也會受本尊所感惑,慢慢地,只會愛上本尊。若是為別的男人一心動,便會心痛,心痛次數越多,最後只有死。”

衆賓客恍然,立即有人說,“這有何,說明驚鴻郡主只能是聖尊的夫人,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官驚鴻寒着臉問,“這麽說,除了跟你圓房,根本無藥可解?”

君烨熙僵白得不正常的面容閃過一絲期待,“自然。只是本尊是真心待你,舍不得你沒名沒份跟了本尊,是以,在得到你清白之身前,本尊便先給你正式的名份。”

“所以,你自認為我好的,安排了今天這場可笑的婚禮?”

“可笑?”君烨熙斂了神色,“小鴻兒,我們的終身大事,豈能用可笑二字?”

“對,你不可笑。”上官驚鴻笑了,“可笑的是我。我居然相信滅情水有解藥,還白癡地救了你一命。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嘩……”衆賓客大驚,看着上官驚鴻的目光變得不認同。

君烨熙面色回複邪肆,“與本尊同房不就是解藥。并非無藥可解。”

“是啊,我若再賤一點。跟你上一次床,就可以解毒了。”上官驚鴻冷冷地笑了,“可惜,跟你睡覺,比殺了我還令我痛苦。”

君烨熙眸光森寒,“來人,給我将夫人抓起來,拜堂!”

幾名隐衛立即出現,欲捉拿上官驚鴻,上官驚鴻握緊拳頭忍着沒動,在隐衛方要碰她衣衫之際,數十名黑衣殺手沖入殿堂護在了她面前。

上官驚鴻微微翹起了唇角。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之所以忍到現在,一是為了得到君烨熙的解藥,既然解藥是個幌子,那能逼出他,也是不錯的。

“‘萬象’四大殺手,八大鐵衛,二十隐衛,頂尖高手全都出動了。”君烨熙目光邪冷,“敢攪亂本尊的婚禮,本尊要你們全部死無全屍!殺光他們!”

一聲令下,無數訓練有素的護衛湧入聖殿,與數十名黑衣人一片厮殺、刀光血影,滿堂賓客亂作一團。

君烨熙始終站在原地未有動作,冷眼旁觀,注意力始終在上官驚鴻身上,“即便有‘萬象’出手,你也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

“是嗎?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的族人也并非全都對你忠心耿耿。本郡主就送你十個新娘。”上官驚鴻手裏丢出自制的煙霧彈。

君烨熙方要過去擒她,卻發現她已動作極快地離開原地,白煙彌漫,亂人視線,廣袖一掀,煙霧散了大半,卻發現殿堂裏多了十來名與上官驚鴻穿着一模一樣衣服的女子。

君烨熙抓起一名女子,見不是上官驚鴻,一掌推開,又捉了一名女子,發現還不是。

聖殿裏黑衣人已撤了一半,有兩名黑衣人抓了一名與上官驚鴻衣着同樣的女子已逃遠。君烨熙只能看到其背面,以為是上官驚鴻,立馬追了上去。

真正的上官驚鴻早就脫了外衫,裏頭穿着是一襲男裝,易容成一名平凡男子,趁亂閃人。

聖殿的至尊之位上,君烨熙滿臉怒氣,原本就邪得寒森的面色更顯可怖。

殿堂內的屍體血漬已被處理幹淨,一票護衛首領低首,沒人敢瞥聖尊恐怖的臉色。

“上官驚鴻人呢?”君烨熙嗓音很是輕柔,卻像凍人催魂的奪命催,令聞者頭皮發麻。

其中一名首領說,“回……回聖尊,已經派人封鎖全城,驚鴻郡主若是還在城裏,一定逃不掉。”

“不光是應該。”君烨熙血瞳微微眯起,“婚禮一亂,本尊就下令封了城,她肯定還在城裏。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上官驚鴻!”

“是。”一票首領立即領命,方要松口氣,君烨熙涼涼的聲音傳來,“今日誰當值?全都站出來。”

十二名首領互看了一眼,被往旁移了一步,另成一橫排。

“辦事不力,養你們這些飯桶何用。”話音一落,君烨熙手裏一枚暗器飛射,以橫線之勢擦過每個人的脖子,頓時,十二人的喉嚨盡數被割斷,頭半連着身體,盡數倒地。

餘下的部份首領全都吓傻了,偷偷看是什麽暗器如此之厲害,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然是區區一片普通的樹葉!

樹葉也能殺人,還是一次十二個。

“魔龍聖尊,我族天魔!屬下等誓死效忠!”所有活着的首領一并跪下,誓言虔誠。

君烨熙邪惡得如同地獄的惡魔,卻又高貴如神邸,寒掃底下人一眼,一拂袖擺,紅影杳然無蹤。

殿內後院通往外界的暗道裏,君烨熙追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即折返。暗道沒有小鴻兒走的腳印,她不會輕功,不可能綿長的暗道裏不留蛛絲螞跡,說明她沒有趁亂從暗道離開。

站在聖殿天臺之上,君烨熙邪惡的紅影依然穿着新郎袍,在上官驚鴻曾經站過的位置,遙望着遠處的城池。

城門四面八方及通往外界的路已被封鎖,禁止人離城,若有陌生人,全被列為可疑人物。

小鴻兒會在哪呢?

低首瞧着身上的新郎袍,真是莫大的諷刺。

原以為,在血族,他尊為魔,沒有任何事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她卻在他眼前像是憑空消失了。

“上官驚鴻!”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血色的瞳裏既灌着滔天怒火,又蓄滿了痛心。

在聖殿後院的上官驚鴻猛地打了個寒顫,可以想像,君烨熙此刻肯定恨不得宰了她。

她易容成一個男仆從的樣子,經過院後的一處假山,假山後就是君烨熙帶她從外界進來的地道,方要走近假山,卻發現不遠處有兩名隐衛盯着。

不用說,君烨熙猜到她還沒離開聖殿,派人暗中守着地道。

走到兩名隐衛藏身之處,上官驚鴻笑着問,“兩位大哥在做什麽?”

兩名隐衛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說,“我們藏得這麽隐蔽,也被你發現了?”

“是啊。”上官驚鴻點頭,“我的眼睛很厲害。”

“有多厲害?”

“你們看着我的眼睛就知道了。”

兩名隐衛果真好騙地看着她的雙眼。

“你們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看不到……”她凝運特異功勇,眼神犀利迷幻。

兩名隐衛被迷得昏頭轉向,傻站着發呆。

上官驚鴻走到假山旁,啓動機關,大搖大擺進了地道。等二名隐衛回過神,見先前的‘男仆’沒了影兒,又見假山并無動靜,雖然覺得莫明其妙,還是未向君烨熙報告。

一個多時辰後,上官驚鴻已離開了血族,來到了崇山峻嶺的山腳,再過去,向南走就是東祁國邊境,向北走則是北齊國。

大雪紛飛,人煙荒蕪,一望無垠的雪地上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腳印要不了半小時就會完全被雪掩蓋。

上官驚鴻一路向前走,又走了好一會兒,已經有點疲憊。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前方,她唇角勾起了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笑痕。祁雲,他總算肯又見她了。只是,以他的所作所為,她不該給好臉色,第一句話,該說什麽呢?

馬車廂裏下來一個身材高壯魁梧的男人,男人橫眉豎目,霸氣天成,臉上布着笑容與欣喜,此人舍北棠傲其誰。

上官驚鴻笑容僵在了臉上,北棠傲卻相當熱情地走了過來,“鴻兒!”

“你怎麽會在這?”她皺了皺眉頭。

北棠傲看出她不願見他,卻故意忽略這點,“在東祁國朕購置的別苑裏,你不告而別後,朕四處派人打探你的消息,有人說在這一帶見過你。朕有消息稱前方崇山峻領後是血族嶺地,猜你可能去了血族。正在苦惱如何去血族尋你,便見到你了。”

“還真巧。”

“不是巧合。”北棠傲說,“這條路是通往北齊國與東祁國邊境最好的坦途。朕在想,你不會喜歡委屈自己走偏僻的道路。若是你真的去了血族,出來必定會經過。朕在此處已經等了你三天了。來,上馬車,這一路風霜,辛苦你了。”說着,脫下身上的裘毛披風披到她身上。

上官驚鴻站着沒動,“既然你查到我進了血族,那肯定也知道君烨熙跟我在一塊。你要殺他,應該也會聯想到什麽。”

北棠傲臉上扯了一抹僵笑,“朕在想,君烨熙當日重傷,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卻像消失了一般,朕手下沒人找得到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能活下來,唯有你的藥血能救得了他。”

“你怎麽知道我的血是藥血?”

北棠傲閃過一抹确定,态度自然地說,“猜的。”

“你在套我話。”上官驚鴻眉宇一挑,“你原本還不确定的,我不否認,你就明了了。”

“鴻兒,被朕知道又如何。”北棠傲殷切地表達愛意,“朕起初很氣憤你救了君烨熙,可朕愛你,已尋了你三世,真的不能沒有你。所以,不管你做錯什麽,朕都會選擇原諒你。只要你願意回到朕的身邊,朕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是麽。”上官驚鴻心裏無一絲感動。對于一個能利用她的小人,說的話,能有幾分真切?

“你不相信朕的愛?”北棠傲剛毅的面龐浮起苦惱,“你破壞了朕的大計,都已經不計較了。或是換成其他人,早被朕五馬分屍,又豈會不顧萬金之軀,在此苦苦等候你三日?”

她沉默着不說話。

北棠傲見她面色緩和些了,“你可以懷疑天底下的任何人,唯獨不能懷疑朕對你的愛。三世,朕對你是三世的愛,而非一朝一夕。論情意,誰能比朕對你更深,更久遠?”

079 包藏禍心【文字版VIP】

“偏偏你口中的三世愛情,我沒有半點記憶,也升不起共鳴,甚至連感動都沒有。”

“鴻兒,你不能這麽絕情地對朕。朕等得已經夠久了。”

“若是你要我回報你的感情,永遠都不可能。”

“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先留住你的人。你答應了做我的皇後,那麽,現下同朕回北齊國。”

“我要是說不呢?”

北棠傲态度強硬,“你回東祁國,只會重蹈之前的覆轍,朕下聘會屢受阻撓。”

“你的意思是強行要本郡主與你回北齊?”

她的嗓音平淡無波,北棠傲卻從中聽出了危險的意味,“是,不管如何,朕都不會再放你走。”

上官驚鴻冷然一笑,“後果自負。”

北棠傲神色變得警惕,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你是要自己上馬車,還是朕打昏你?”

上官驚鴻白了他一眼,“我自己走就行了。順便提醒你,君烨熙眼線不少,你帶走我,絕對瞞不住。”

“朕與他早已是死敵,帶不帶走你,都難免與他交鋒。”北棠傲比了個請的手勢,“鴻兒,請。”

她邁步走上馬車,車廂裏空間寬廣,只不過不是睡榻,只能坐着。北棠傲也上了馬車坐在她對面。車夫趕着馬車快速向北邊的方向疾馳。

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岔道上同樣候着一輛馬車,車廂內的祁雲瞧着上官驚鴻所乘的馬車漸行漸遠,清越的眸光一片黯然。

“公子……”小厮夏至急了,“您不是也在等驚鴻郡主麽?再不攔,郡主可就去北齊國了!”

祁雲唇角漾起一抹苦笑,“以鴻的眼力與觀察力,不可能不知道我亦在此等候。她并沒有選擇與我同行,不想免強她。只要她開心,怎麽樣都好。”

“公子您……”夏至搖頭嘆息,“您與驚鴻郡主明明是一對有情人,何苦互相折磨。”

“長痛不如短痛。”祁雲清澈的眼瞳裏蘊起憂傷。

“小的不管這些。小的只是不想公子您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後回妾若重來,不相忘處,把杯酒,澆君墳土。”祁雲望着側前方已然無了蹤的馬車,緩緩啓唇。

“公子,您的詞好凄涼。”夏至吸了吸鼻子,差點要哭了,“您是說怕将來您……,驚鴻郡主忘不了您,借酒澆愁,卻只能用酒澆您的墳土。”

“能守候她一日,則是一日。越是情到深處,越是不忍傷她分毫。偏偏,我卻傷她最深。”

“公子……”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願老天不要再薄待您與驚鴻郡主。”

……

上官驚鴻與北棠傲所乘的馬車一入北齊國領地,早已等候的軍隊沿途護送。

血族聖殿,一名護衛向君烨熙禀報,“聖尊,在北齊邊境發現驚鴻郡主與北棠傲一同回了北齊國,沿途有一萬精兵護送。”

“确定是小鴻兒?”

“屬下非常肯定。”

君烨熙血色的妖瞳裏閃過無奈,“小鴻兒啊小鴻兒,居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離開血族,本尊還是太低估你了。”

“聖尊,現下該怎麽辦?”

“婚禮上挑事的‘萬象’餘孽,當時擊斃了多少?”

“剛好一半。分別為十名隐衛、四大鐵衛、兩大頂尖高手中的‘惡’與‘冥’殺手。”

“我方死多少人?”

護衛有點顫抖,“三……三百六十二名精衛。”

“好個‘萬象’,一個殺手組織竟然無聲無息潛入我血族,各個以一擋百。是‘萬象’實力太強,還是本尊管轄的血族如此不堪一擊?”

護衛抖着身子不敢吭腔。

君烨熙嗓音冰冷地忖道,“如今‘萬象’四大頂尖高手失去了‘惡’、‘冥’兩殺,只餘‘極’、‘幽’二殺,也算锉了‘萬象’的銳氣。”

“聖尊說得是。”

“傳令下去,加強防守訓練,本尊手下不養沒用的廢物。”

“是。”

……

馬車一路向北齊國的都城行駛,一路上視野遼闊,舉目所見,草地上覆蓋了白茫茫的雪,一望無垠。

雪原上無數的羊群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冬日埋在雪中的牧草,一座座像蒙古包一樣的房子在雪原上,放馬牧羊的百姓或三三兩兩,或成群結對。

萬人整齊排成行的護送軍隊在雪原上形成一條長龍,令無數的百姓測目,有些離得不遠的人見馬車廂內絕美的女子,都驚豔不已。

“我北齊國天空明朗,地域遼闊,這裏的天比別處的更藍,雲也比別處更白。”北棠傲見上官驚鴻視線望着車窗外,啓唇打破了沉默,“若是到了春天,一碧千裏,風吹草低見牛羊,到處翠色欲流,景色美不勝收。”

“嗯。”上官驚鴻淡淡點頭。

“我北齊百姓主要以放羊牧馬為生,生活雖然不若東祁國富裕,在首都汴城,卻也稱得上繁華,多數是木質結構的房子。”北棠傲許下承諾,“鴻兒,朕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那你,又要我為你提供什麽?”上官驚鴻無動于衷地反問。

北棠傲稍愣,剛毅的面龐露出笑意,“給朕你的心,如何?”

“你要的真的只是我的心?”

“不然鴻兒以為呢?”

“我以為,你要的是整個天下。”

“朕貴為天子,只想與心愛的你相守一生。天下縱然可貴,但貴不過你在朕心中的位置。”

“聽過九世聖女麽?”

北棠傲沉吟了下才答腔,“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

上官驚鴻微微的笑了,一如春風中的桃花,美絕塵寰。

看似簡單的笑容,北棠傲卻覺得她的笑另有深意。但他沒有繼續這個問題,似乎不願于此事多談。

八天後,北齊國首都汴城人山人海,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

一萬軍隊駐紮在了城外,只餘一千人護送帝王回宮。

“聽說了麽?馬車裏的是皇上與未來的皇後呢!”

“前陣子皇上親自到東祁國為東祁的皇帝賀壽,順便給未來皇後下聘。”

“知道未來皇後是什麽人不?”

“聽說是東祁國汝南郡王的第六個女兒驚鴻郡主……”

“說起驚鴻郡主,那可真是名滿天下,聽聞她白手起家,不但挽救了負債累累的汝南郡王府,教好了兩個嚣張跋扈的胞姐,更是一賭贏了東祁國骧王一千萬兩黃金……”

“驚鴻郡主真是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長相更是貌若天仙……”

百姓們議論紛紛,都在好奇上官驚鴻的長相。

“鴻兒,你可真是風雲人物。連我國百姓都對你的事跡津津樂道。”北棠傲霸氣深邃的眼眸極具占有欲地盯着旁側的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并未開口,北棠傲又說,“要不要在百姓們面前露個臉?”

“不必。”

“朕不免強你。”

護送着帝王馬車進宮的隊伍慢慢從人潮中留出的道路遠去,百姓們始終未見未來皇後真顏,遺憾不已,這時街上不少賣畫的小販開始販售上官驚鴻的畫像,那叫一個瘋賣瘋搶,生意好的不得了。只可惜,每店家所賣的畫像上的美人經常都是不同長相,難辨真僞。

皇宮雕梁畫棟,琉璃飛檐,建築風格與東祁的皇宮類似,但遠沒東祁國的皇宮那麽富麗堂皇,而是多了一股磅礴豪氣。

夜幕籠罩着大地,一輪圓月從漆黑的的雲層中閃出,月光朦胧,彌漫起一片淡淡的銀霧。

寶華殿是給未來皇後所準備的殿宇,位于皇帝北堂傲所居的建章宮隔壁。

上官驚鴻被安排居于寶華殿內,羨煞了後宮的一票女人們。皇帝北堂傲從未給過哪個女人名份,後宮裏也不過只有幾十名暖床的女子,無名無份。

“月色真美。”寶華殿院落內,上官驚鴻仰首望月,一襲白衣清雅出塵,仿若下凡的仙女,美得令人感到虛幻。

“不及人美!”北棠傲站在她身後不遠,醉心地贊嘆。

上官驚鴻未回首,“你久未回朝,不是有很多事情待處理嗎。”

“朕再忙,亦不能冷落了你。”北棠傲走到她身旁,欲牽她的手,她卻退開,“有事?”

北棠傲的手僵在半空,“朕讓人準備了手抓羊肉。雖然稱不上精雅,卻味美,是北齊國百姓最喜愛的食物。”

“嗯。”她與北棠傲一同進了殿廳裏,華美的桌上備了十餘盤精美的菜點,入座後,北棠傲指着其中一道菜為上官驚鴻介紹,“這是手抓羊肉,有三種吃法,即熱吃、冷吃、煎吃。現在是冬天,自然吃熱的,蘸點三合油。”說着,蘸了塊羊肉遞給她。

她沒有接,而是自行蘸了塊,“不膩不膻,色香俱全。”其實這道菜源遠流長,她在現代早就吃過不知多少次了。

“再償償別的,手抓羊排、芫爆仔鴿、鳳尾魚翅,都不錯。”北堂傲又為她倒了碗酒。

她瞧着酒碗,他看穿她的想法,“北齊國人一向豪邁,喝酒都是用碗的。”言語間,他已一碗酒幹了。

“皇上的酒量似乎很不錯。”她贊賞。

“這樣的米酒,朕能喝兩壇。”北棠傲頗為酒量而自信。

“我不相信。”嘴上這麽說,事實上,她早已派人暗中調查過,确是如此。

“那朕就喝個兩壇酒給你看看。”北棠傲沉喝,“來人,取兩壇酒過來。”

“是。”侍婢送了二壇子酒來,又退下。

一壇足半個桶那麽大,北棠傲端起酒壇,豪爽地一次性幹了一壇。

“皇上真是好酒量。”上官驚鴻勾起了唇角,北棠傲癡癡地凝視着她,“鴻兒,朕早就說過,叫朕的名字,或叫朕傲也行,不用叫皇上如此生疏。”

“本郡主怎麽好掃了皇上的威嚴,還是叫你皇上吧。”

“朕知道,你是有意拉開與朕的距離。”

“皇上這麽說,就當是吧。”

“還是那句話,朕會等你你愛上朕的那天。”北棠傲瞄了眼她未動過的酒,“聽說鴻兒的酒量也不差,是不想喝酒,還是怕朕在酒裏下毒?”

“皇上以為呢?”

“若是怕朕下毒,就太輕看朕了。”北棠傲粗犷的面容盈起不悅,“朕與你同行這麽久,日日一同進食,要下毒,也不用等今天。”

上官驚鴻淡然一笑,“皇上不必生氣,我喝就是了。”言罷,一碗酒幹了。

“鴻兒真是女中豪傑。”北棠傲霸氣深邃的眼瞳裏閃過異樣的光芒,心情好地又喝了一壇酒。

用完膳,北棠傲已經喝醉了。上官驚鴻說,“皇上你該回建章宮歇息了。”

“不要。”北棠傲醉眼朦胧地拒絕,“朕還要跟鴻兒喝酒……”

“皇上您喝醉了。”

“朕沒醉。”

“你們都退下吧,這裏交給我就成了。”上官驚鴻揮退侍婢,親自朝北棠傲走過去,指尖剛碰到他的腦袋,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鴻兒,朕不能沒有你!”

“你說你愛了我三世,那就想想這三世的事。”

“朕每想一次,就痛心一次,今生,朕一定要擁有你……”

上官驚鴻原想掙開他的懷抱,卻任他緊摟着,還熱情地環擁住他的頸項,一手偷偷探至他的太陽穴,凝運特異功能,他此刻的思想盡數被她知悉。

一抹森寒的笑魇至她唇角咧出,極致的陰冷。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三世愛情麽?可笑、可恨之極。難怪他會說想一次,就痛心一次。

北棠傲未察覺她的異樣,因她的熱情而滿足地在她雪白的頸項間嗅了嗅,“鴻兒,你好香……”

上官驚鴻推開北棠傲,站起身,“皇上,你真的該回去歇着了。”

“鴻兒不喜歡朕了嗎?”他帶着酒氣打了個嗝。

“不是不喜歡,而是從來都沒喜歡過。”

他狀似醉意的眼眸裏閃過一縷憤惱,卻難受地撫着頭說,“朕心好痛,要你愛朕。”

上官驚鴻不同他廢話,淡喝,“來人,送皇上回建章宮。”

“是。”護衛将北棠傲扶走。只是出了寶華殿不遠,北棠傲原本醉眼朦胧的狀态異常清醒,命令護衛退下,獨自折返寶華殿。

走入精致的卧房裏,上官驚鴻的視線瞟了眼窗臺前的架子上那盆不起眼的植物——蘭香草。

蘭香草本身沒毒,她剛才喝的酒裏添了無色無味的醚香,也沒毒。只是喝了添過醚香的酒,再聞到蘭香草的香味,就有毒了,平常不會有什麽征兆,頂多是偶爾出現心疲乏力,意識混沌。但若長期聞着蘭香草,過不了多久,就會受一種聲音所操控。這種聲音被稱為——攝魂曲。

想控制她上官驚鴻,為免太不自量力。在她進房間前的這段路,已悄悄用特異功能逼出了體內的酒。

關上房門,走到床榻前,上官驚鴻若無其事地脫了外衫上床安睡。

北棠傲高壯魁梧的身影偷偷站在窗外,見上官驚鴻沒發現什麽異狀,心下放了心。一抹冷笑自他剛毅的臉龐閃過,心底暗忖:上官驚鴻,任你再傲,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很快,你就會乖乖聽話了。

隔天清晨,上官驚鴻起床梳洗,用過早膳後,走到院中,因嚴冬而掉光了樹葉的枝啞上兩只麻雀正在吱吱喳喳地‘交談’。

上官驚鴻聽後,眉宇微挑。麻雀是在說失蹤已久的西靖國太子玉琉璃突然到訪北齊皇宮,名義上是到訪,實則是暗中投靠北棠傲。并且,東祁國六皇子将于明日前來北齊皇宮作客。

“鴻兒,朕帶了個人來見你。”北棠傲高壯的身影走入院中,身旁跟着一名年過五旬,一頭白發的老者。

只見老者身材瘦削,一身灰色道袍,手裏拿着一根與人同高的精致拐仗,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仙家風範。

上官驚鴻僅瞄了老者一眼,便說,“這位就是北齊國的國師追鶴道長吧。聽聞國師今年已經一百零一歲,看起來才年約五十,真是奇人。”

080 恨意【手打VIP】

追鶴道長撫了撫雪白的長須,暗中打量上官驚鴻,神色由起初的驚轉為豁然開朗,“正是貧道。道者,修身養性,無欲無求。故貌則輕。”

上官驚鴻不予置評,“不知道長前來所為何事?”

“貧道身為國師,驚鴻郡主貴為我北齊國未來的皇後,前來晉見,理所當然。”

上官驚鴻走到亭中的桌前坐下,舉手投足高貴大方,自有一股絕世風情。

追鶴道長又向前,“郡主好相貌。貧道一生為人看相無數,郡主的命格是福是貴,貧道卻看不出來。”

“道長是想給本郡主看手相吧?”上官驚鴻聽出他話中之意。

“郡主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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