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劫數

缪靳趕到時,靳五正在郭府候着,來不及行禮,便聽得氣息冰涼的男人問道:“人呢?”

“回禀王爺,據郭府之人回話,那餘姓男子确實帶了兩個男子來到府上,一直未曾見到他們三人離開。方才屬下等已經遍尋整個郭府,只找到那兩名镖師,未曾發現那餘姓男子的蹤跡。黑貝0方才在會客堂中逗留一會,便嗅着氣味從郭府偏門尋了出去,有靳一緊跟着,沿路已經留下靳寧衛指路。”

缪靳鋒利的鷹眸迅速掃視了眼這座郭府,最後在衣容狼狽瑟縮跪地的兩人身上定了瞬,連馬都不曾下,便在靳寧衛的帶領下策馬而出。

“汪汪!”

“汪汪汪!”

似遠似近的狗叫聲破開嗡鳴混沌的大腦朦朦胧胧傳入耳中,紀妤童精神一震,瞬間便又混沌起來。很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艱難而粗重從口鼻溢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灼人的。

她終是沒有逃出去,以她當時那副不需人推風吹便自行喪失行動能力的身體,如何能是一成年男子的對手。

她只能靠着最後的意志力翻身躍入了院中巨大的花缸中,在身體被冰冷的水包圍的一刻,幾要将她焚燒的滾燙霎時一滅,久違的清涼舒意迎來時竟讓她忍不住悶悶的□□出來。燙熱到極致的身體也在接觸到極冷時狠狠哆嗦了下。可當身體适應了冷水後,炙熱,火燙,空虛,便又自身體深處卷土重來。

意識重入混沌時,她腦中飛快的掠過她在這裏識得的為數不多的人,可卻悲涼的發現,此刻竟無一人可以前來相救。到最後,她只能寄望于自己不被發現,而能夠扛得過藥性,自救逃生。

黑貝能一路循着氣味追來,全賴她身上時時沾染的藥香,和她藥效發作與之抵擋時,從身體內揮發出的汗液,只是它的腳步卻終止在一座緊閉的宅門之外。

緊跟其後的靳一見狀,直接命人将聽到狗叫聲探頭而出的門房拿下,破門而入。

缪靳趕到時,就見那狗東西正圍着一個需得兩個成年男子環抱方能圈住,高達胸口的巨大花缸前,如無頭蒼蠅般汪汪直叫。尖利的爪子勾在那陶甕上發出的刺耳難忍的聲響,令他緊繃的額角青筋跳動。

不大的小院已被靳寧衛燃起燈火,将那大花缸處照得亮如白晝。靳一欲要向花缸內查探的動作立時收回,雖驚訝于王爺竟會親臨,腳下卻是快步迎上來将一路情況系數告知。

“啓禀王爺,屬下跟着黑犬一路到此處,院內除了一看守宅門的門房,浴房內一受傷昏迷的仆婦外再無他人。黑犬繞着宅子跑了一圈便停在此處不再離開,屬下正要探明情--”

缪靳已行至花缸前,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他的目光從進門起便一直放在上面。不知何時起,胸膛裏那顆冷硬的心便開始難耐的跳動起來。

圓月當空,萬籁俱靜

朵朵聖潔傲立的蓮花伫立水中幽幽盛放,蒼翠欲滴的蓮葉如蒲扇般遮滿缸口,白的花,綠的葉,映着這清冷月輝美好的讓人心靜陶醉。

可微不可查的細弱的似被人極力克制的難耐喘/息,卻突兀的打破了這醉人意境。

但缪靳卻黑眸驟亮,大手一揮,被譽為花中聖女的蓮花蓮葉,便被毫不憐惜的折在一邊。

溢滿了蓮花香氣的花缸中,一個玉膚凝脂,紅唇嬌豔,如頭上皎月般清冷,亦如蓮花般散發着幽香聖潔,臉頰邊又偎着朵可比玉膚的白蓮,似蓮花化人般純潔,又如水妖化作般媚态妖嬈的女子赫然映入眼中。

“紀-妤-童-”

夜色中,暗啞低沉的嗓音,似狂喜,似驚怒,一字一字,将那個被珍藏在心底的名字念出。

缪靳深沉幽暗的目光流連在水中嬌人比花純,比妖豔的臉兒上,方才突見她時的狂喜已盡數被斂在深沉如海的眸底。

大手似要确認眼前這一切不是夢幻般欲要碰她時,眼前卻倏地寒光一閃,若不是他反應及時,怕此時手上已經血流如注了。

紀妤童模模糊糊仿佛看到頭頂上方有人影閃現,她大腦轟鳴卻謹記着不曾松開垂在水裏的手中,緊緊握着的手術刀。

恍惚看到那人手臂伸來時,條件反射的舉着刀就刺了過去,然而□□被刺中的滞鈍感并沒有傳來,不僅如此,手中亦驟然一空。

她驀地睜了下眼,實則卻連眼皮都未能動一下,一直握着刀而僵硬的手指還保持着握刀的姿勢,下一瞬卻頹然無力的跌落。

缪靳指尖夾着通體純鋼,刀尖鋒利無比的小刀,看也未看便收入腰間暗袋。幽深的眸子卻因她方才潛意識裏仍知道自衛和攻擊的動作亮了下,嘴角緩緩勾起。

再次擡手時,已無任何抵擋的徑直撫到她的頰上,細膩的比上等軟玉還要潤滑的肌膚,薄薄的表皮下滾燙的觸感提醒着他,眼前他看到的人,觸到肌膚都是真實的。

“你果然還活着。”

下一瞬,手指被軟膩滾燙的臉頰渴求般觸碰的觸感,和那殷紅得引人采撷的紅唇中溢出得似喜似泣的輕吟,如一絲火苗從相觸的肌膚處洶湧而入瞬間席卷全身。

令他倏地從方才幻境般誘人的沉醉中清醒過來,幽暗灼亮的眸底暗潮湧動,目光卻定在她松散的衣襟處,不慎露出在燈火與月光下的瑩潤白嫩的左肩臂處,一道粉色的,細嫩的疤痕霎時,倏地眼眸一亮。随後快速将她衣衫合上,一手解開自己的外衫,一手深入水中将她軟成一團的嬌軀撈起,迅速攏入懷中裹緊。

嘩啦叮咚的破水聲響起時,極盡暗啞的聲音冷靜吩咐:“閉眼,轉身。”

一旁一直垂眸靜立的靳寧衛立時齊聲應是,唰的下背轉過身,閉上眼,關上耳朵。

缪靳緊緊抱着懷中滾燙不停扭動發抖的嬌軀大步來到馬前翻身而上,頭也不回的交代了句壓下消息,等候處置,便沉喝一聲策馬疾去。

沒有冷水的浸泡,在身體裏翻天覆地作亂的火焰更加嚣張的呼嘯而來。紀妤童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的眼睛雖是半睜着,可目光無神裏面空無一物。恍惚混沌的感覺到身體一震一震的被人緊緊摟在懷裏,那懷抱亦是炙熱的,可卻能讓她灼烈燃燒的身體得到舒緩。

她的腦中似分裂兩半,一半在不停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不能屈服成藥性的奴隸。一半卻侵蝕着她的神智讓她放棄掙紮。

如此這般不停的拉扯不停撕裂時,她的身體卻已經遵循本能不斷的在這個懷抱裏扭動,本應是無力到極點的身體此刻卻憑空生出無窮的力氣亦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想要他将她身體的火吸走消去,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更多快意。

缪靳緊繃着身體,忍着被她無意識糾纏而不斷攀升的本能,緊扣在她柔軟腰間的大手越加收緊,驅使座下駿馬的速度再快一點。

他知道她此刻毫無保留向自己奉上的嬌軀,全是因為被人下了藥的緣故,且這藥必是極烈的藥。否則以她對自己的抗拒,和對情緒的控制絕不可能會讓自己在外人面前呈現如此糜惑的一面。

他疼惜她此刻的痛苦難耐,亦氣她對自己的隐瞞,更怒她竟讓自己陷入此種險境。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查看她的包裹,發現裏面那件曾令他驚奇的,可以發出亮光的不明物體,确定了她的身份趕去,她誘人的一面或被靳一等人看到,或是他不曾深究她的身份,那她此刻,豈不是已經被別人--!

但更讓他勃然大怒的卻是膽敢對她下藥之人,若非此刻她亟需解藥,他怕是已将那院子和那院子主人焚燒劍殺以洩恨。

回到歸府時他連馬都未下,只冷冷丢下句備水,叫歸雲,便在府中策馬疾奔到卧房院外,抱着掙紮扭動間衣衫松散香肩半露的嬌人大步入內。剛欲将她放到床上,她卻手腳并用的緊緊纏縛在自己身上,沾染着蓮花香氣的身子不住的往他懷裏扭動,吐息嗔吟間亦是蓮香的小臉拱在他的脖頸臉頰上磨蹭。

最煎熬的卻是她柔軟無力的手指不斷拉扯身上濕透的衣服,拉不動後竟是如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嬌聲吟泣,竟又來扯他的衣服。

懷裏的嬌人是他朝思暮想上了心的女子,被自己喜愛的女子如此折磨引誘,再加之失而複得的狂喜,缪靳如何還能忍得住。

半晌後,

他寬闊緊實的胸膛亦劇烈起伏,身體已緊繃到極致,肌肉結實線條性感的手臂撐住強健的身體,一手撫在嬌人泛着熱氣的嫩滑臉頰上,拇指在微腫的紅唇上摩挲,其餘手指轉至她的脖頸扣住,擎托着她迎向自己,隐忍逼視她水蒙的雙眼,沙啞至極的嗓音在密不透風的帳幔內低沉響起:“紀妤童,妤童,妤兒,妤兒,你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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