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不想再發洩一次

回到酒店房間,宋清堯直接進了浴室洗澡。在擠出莫吉托蒼蘭味道的沐浴乳時,他想起了林壑下午調的那杯莫吉托,以及剛才說送花的那句話。

敬愛的學長麽?

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別扭。

不過看林壑當時的表情,他也只當這家夥是幼稚慣了在開玩笑。其實撇開這些不說,和林壑相處還是挺放松的。而且兩個人确實比一個人逛有意思,吃飯的選擇也更多。

沾着沐浴乳的手指劃過腿根部,他的視線停在已經淡了一些的紅印上。

他記不得那天晚上的細節了,但從這一片密集的吻痕來看,林壑在床上應該很野。

只是這麽野居然沒把他真的弄傷,這點倒讓他覺得意外。

揮去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法,宋清堯把水溫調熱了些,将身上沖洗幹淨後坐進浴缸裏。在他放松泡澡的時候,擱在洗手臺上的手機響了。

他懶懶得不想動,但那鈴聲斷線沒多久再次響了,擔心是有什麽急事,他只好起身去拿,看到來電顯示是他母親。

“媽。”他接起來,葉荷笑着問:“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你呢?”宋清堯跨回浴缸裏,溫熱的水再一次将他包裹住,他仰靠到浴缸邊緣,正想放松下來就聽到葉荷說:“我跟霆巍在外面吃飯。”

宋清堯皺起眉:“楊霆巍?”

“不然還能是誰?”葉荷反問道,“你啊,跟霆巍在一起兩年都沒鬧過別扭,這次怎麽能因為一個誤會就丢下他自己跑去旅行了?”

宋清堯還沒機會說出與楊霆巍分手的事,但他萬萬沒想到楊霆巍沒把他的話當真,居然還找到他母親那邊去了?

“媽,你聽我說,”宋清堯坐直身體,想要解釋卻被葉荷打斷了:“小堯,霆巍就在我對面。他是真的知道錯了,我看他也是很後悔的樣子,晚飯都沒吃多少。”

沉默了片刻,宋清堯說:“你把電話給他。”

那邊傳來了輕微的動靜,随後他就聽到楊霆巍的聲音:“清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都不在外面喝醉了。”

“楊霆巍,”宋清堯壓低嗓音,“我以為你是成年人了,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這樣算什麽?把我媽也牽扯進來,你還嫌你自己做過的事不夠丢人是不是?”

擡起眼皮看向對面的人,楊霆巍用手指比了比手機,葉荷對他點點頭,他便起身走開幾步,到走廊那邊去說話。

沒了葉荷在場,楊霆巍說話就不再顧忌了:“我沒想把你媽扯進來,再說我只是喝多了跟個女的親了幾下你就拉黑我,還單方面跟我分手,你覺得我能接受?”

“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不管有什麽問題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我犯了一次錯你就要判我死刑?”

宋清堯冷冷地道:“只是一次?”

被他問得啞然了,楊霆巍自知理虧,避開這個問題繼續解釋:“我知道這種事很難接受,所以我沒有追着你不放,我給你時間冷靜,等你散心回來我們再談。”

楊霆巍的态度很堅持,宋清堯不想跟他再扯下去,但也了解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很難善了。尤其自己現在不在廈門,不知道楊霆巍還會跟葉荷說些什麽,最近葉荷身體不好,他不想葉荷因為這種事生氣或擔心。

“行,”宋清堯退一步道,“等我回去跟你談,但你現在必須答應我,不準再去煩我媽。”

聽到他松口了,楊霆巍也放松下來,語氣都比剛才緩和許多:“你放心,我知道她身體不好,不會刺激她的。”

按了挂機鍵,宋清堯把右手搭到浴缸邊緣,手指一松手機就掉在了隔水墊上。他閉上眼,胸口因為生氣而明顯起伏,後來幹脆深吸一口氣,沉入了浴缸裏。

擦幹淨發尾的水珠,林壑跨出浴室,拿起茶幾上的煙和打火機,打開了陽臺的落地玻璃門。

他的房間和宋清堯的房間不在一個方向,能看到的海景角度也不同。昨天去前臺訂房時,工作人員有給他推薦海景更好的房間,但他沒要,只選了離宋清堯那間最近的空房。

咬着煙蒂,林壑彈開打火機蓋,指腹劃過滾輪,一簇藍色火焰點亮了眼前的夜色。他眯着眼睛,抽了幾口後才把金屬蓋合上,轉過身看着房間中間的床。

之前決定來青島時,他沒想過會碰到宋清堯。當時他只是想回來看看,看看這個六歲以後就不再踏足過的家鄉如今的樣子。

出發之前沒人知道他會去青島,就連他那個爸都不知道他現在不在廈門了,昨晚還發微信問他這兩天過得怎麽樣,有沒空出來吃頓飯。

想到林海滄跟自己說話時又是試探又是小心的語氣,林壑就覺得搞笑。

這麽多年了,林海滄沒盡過為人父親的義務,現在倒開始想彌補了。

将一截煙灰抖落在旁邊的煙灰缸裏,林壑盯着床上的白色枕頭,眼前浮現出宋清堯趴在枕頭上,一邊喘着氣,一邊止不住呻吟地承受着自己的畫面。

其實他從沒想過能這麽快就跟宋清堯發生關系,所以說句不好聽的,他還挺高興楊霆巍出軌被抓個正着,給自己讓位了。

将鼻腔裏的尼古丁呼出去,林壑慵懶地仰起頭,後背靠在護欄上看着夜空。

青島的空氣還算不錯,但是對于看慣了星星的他來說,這樣的夜色太單調晦暗了,沒意思。

不知道宋清堯現在在幹什麽,才九點多,應該不會這麽早睡覺吧。

将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林壑回到房間,套上T恤和運動褲,拿着手機去敲宋清堯的房門。

“學長,是我。”他在門口敲了幾下,沒聽到回應便叫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後房門才被打開。

門邊的人穿着墨綠色的真絲睡袍,胸口中間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他的眼神有些遲鈍,開門後直勾勾地看着林壑,還問道:“幹什麽?”

林壑打量着他泛紅的臉頰,問:“你喝酒了?”

宋清堯沒有回答,但把腦袋靠在了門上:“就喝了一點,準備睡覺了。”

林壑問:“幹嘛又喝酒?”

不想提煩心事,宋清堯站直身體想關門,林壑及時伸手擋住:“學長,我是來和你談明天怎麽去崂山的,你先讓我進去。”

“我不去了,”宋清堯皺着眉說,“你自己去吧。”

“好好的幹嘛不去?”林壑和他較着勁,見他不肯回答自己,便把後面半句也說出來,“是不是楊霆巍又來煩你了?”

話音一落,宋清堯的動作果然停止了。林壑趁機擠進來,反手關上門,看着靠在牆上的他:“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跟我說,你可以把我當成垃圾桶。”

宋清堯撇開臉,去看旁邊的電視櫃。一縷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林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沒有得寸進尺,只保持着現在的距離等他回答。

僵持了片刻後,宋清堯抓了一把劉海,站直了往沙發的方向走去。林壑的視線随着他動,看到茶幾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旁邊沒有酒杯,看來宋清堯是抱着酒瓶在喝。

跟着他回到沙發邊,林壑坐在了隔壁的單人沙發上,讓他可以放松地靠着。宋清堯的浴袍下面套了條不合适的運動褲,看來是剛才開門之前特地穿的。

“學長。”林壑叫了一聲,宋清堯沒應他,拿起酒瓶喝了幾口。林壑也沒攔着,等宋清堯放下了才說:“你要是不想說我不問了,如果你明天不想去的話就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去了。”

宋清堯的右手臂搭在沙發背上撐着腦袋,聞言就懶懶地看過來:“你幹嘛不去?”

林壑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說了句“你不在沒意思”便起身走到小冰箱前,從裏面拿了兩罐青島啤酒,打開來一口氣灌了一瓶後,拿着第二瓶回到沙發上坐下,靠着椅背去看天花板。

宋清堯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在整哪一出,不過比起剛才自己一個人心煩地喝酒,林壑跑來這麽一打岔後,反而沒那麽難受了。

喝了一口紅酒,宋清堯把酒瓶放到茶幾上,對林壑說:“真想去就去吧,明天幾點?”

林壑擡起頭:“你肯去了?”

把臉埋進臂彎間,宋清堯的聲音有點悶:“嗯。”

他的兩條手臂交疊着放在沙發靠背頂上,這個姿勢把胸口擋住了,林壑的視線便随着他腰間的腰帶結緩緩移動到腳踝,看着那雙對男人來說過于白淨光滑的腳,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

前天晚上的記憶又跑出來作怪,林壑想起當時握住他腳踝進攻的感覺,還親了他腳背一下。

宋清堯的腳指頭圓潤飽滿,讓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其實林壑當時是想咬他腳趾的,可他因為太舒服了,腳趾緊緊蜷縮着,林壑只能去親他的腳背。

下次做的時候可以試試咬他的腳趾,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生了根,林壑打開第二瓶啤酒,一口氣灌了大半。等他放下酒瓶時,旁邊沙發上的人動了動,兩條長腿滑到地上,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對他說:“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宋清堯撐着茶幾站起,身體微微晃了晃才站穩。林壑盯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到床邊坐下,要掀被子時動作停住了,轉頭看着自己。

喉結難耐地滑動了下,林壑的雙肘撐着膝蓋,眼神在不夠清晰的室內光線下顯得晦暗不明。宋清堯沒去想他在看什麽,只是又提醒道:“你還不走?”

将啤酒罐放到茶幾上,林壑起身走到床邊,彎下腰,雙手撐在宋清堯的大腿兩側,在極近的距離下和他對視。

“學長,”林壑的嗓音微啞,右手握住了宋清堯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想不想再發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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