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V 2
擡起手臂橫着擋在林壑胸前,宋清堯瞪着眼前人,明明是生氣的表情,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濕潤的眼眸更像在欲拒還迎。
林壑的目光從他的雙眼下移到嘴唇上,兩人的呼吸頻率都不知不覺地加快了,濕熱的氣流裹着潮熱的欲望,下一刻林壑就偏過頭,吻上那雙柔軟的唇。
宋清堯閉住了呼吸,擡起雙手撐住林壑的肩膀,還未施力推開就被抱着後背倒在了棉被間。
林壑壓到了他身上,卻沒用體重鉗制他,将一條膝蓋擠進他膝蓋間,林壑握着他的雙手腕向兩側伸去,繼續糾纏他的舌。
用了這樣的姿勢,宋清堯只要擡起膝蓋往上一頂,林壑就會痛得松開他。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随後就被另一種陌生且洶湧的念頭壓制了。
雖然記不清細節,但宋清堯隐約記得那一晚的感受。
記得被一雙陌生的手擺弄的刺激與羞恥感,以及被同時照顧着前後的滿足感。
楊霆巍習慣直奔主題,林壑卻不一樣,這個人似乎很喜歡接吻,技巧也很高超。僅僅只是唇舌間的纏綿,就足以讓他手腳發軟,腦子都快融化成漿糊了。
後面的事開始向着失控發展,他猶如漂在了驚濤駭浪的海面上,整個人被翻來覆去地颠着。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記住了很多細節,比如林壑很喜歡碰他的耳朵,喜歡摟緊他的腰讓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還咬了他的腳趾。
看着他如同溺水一般喘不過氣的模樣,林壑還會蠱惑他求饒,蠱惑的時候還要他帶上“學弟”這個稱呼。
宋清堯從來沒有想過,“學長學弟”這麽正經的用語可以被林壑說得充滿了調情意味。後來趴在他背上休息,林壑還要撥開他被汗浸濕的鬓發,笑着問:“學長,吃飽了嗎?”
将臉悶進枕頭裏,宋清堯無視了這個問題:“你該回去了。”
剛才叫得有點過頭了,他嗓音沙啞許多,這一開口,自己都覺得尴尬了。林壑把臉埋在他後頸處,用力吸了一口氣:“我能不能在這裏睡?不想動了。”
宋清堯沒有喝到醉的程度,不過一頓折騰下來也夠累了,連下床去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想馬上睡覺。
他沒精力跟林壑拉扯,喘着氣又提醒了一次,身後的人從他身上翻下來,不太情願地說:“那我躺一下再走,緩緩勁。”
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麽,将臉轉向一邊後,睜開酸澀的眼皮去看牆上的挂鐘。
他記住了臨睡前的時間,卻沒能等到林壑真的起床走人便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林壑躺了一會兒,看他一直沒動靜就靠過來,發現他呼吸綿長,已經睡着之後,便用鼻尖蹭了蹭他耳後的發,喃喃道:“學長,晚安。”
清晨的一陣風從門縫間穿進來,将雪白的紗簾高高揚起,宋清堯盯着玻璃門外湛藍的天色看了片刻,視線又不受控制地回到床頭櫃上空掉的安全套包裝上,懊惱地閉上眼。
身後那人的手臂搭着他的腰,一條腿在被窩下伸過來,溫熱的呼吸不時拂過他後頸。明明是很安逸舒适的早晨,卻因為某一處隐隐傳來的酸脹感而變得一言難盡。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林壑特地給他上了藥才睡,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已經沒什麽難受的感覺了。
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在做一件不對的事。
上次他還可以用喝醉了完全分辨不清來解釋,這次呢?
他可以推開林壑,卻被一個吻輕易收買了,縱着林壑做到最後。
抓了抓劉海,宋清堯松開懷抱的被子,想起來洗個澡。這時放在他腰間的手臂一緊,身後的人把臉埋到他頸窩裏親了一口,說:“學長,早安。”
林壑的嗓音低啞,帶着晨起時還沒完全清醒的慵懶勁。宋清堯沒理他,伸下去掰開腰間的爪子,撐着床墊坐起。
他倆還是和上次一樣一絲不挂,許是多了份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宋清堯只猶豫了片刻就掀被子下床,留給林壑一道背影,一步不停地走進了浴室。
林壑的手肘撐在枕頭上,眼也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從腰部到大腿的曲線,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視線,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褲出神。
鎖上浴室門,宋清堯靠在門後呼出一口氣,他剛才硬撐着走進來了,也不知道林壑會怎麽想。不過比起那些已經發生的,他更頭痛接下來怎麽辦。
昨晚林壑要是能聽他的回房間去睡,今天他們可能還不至于那麽尴尬,現在人就在他床上,偏偏還那麽準時地跟他一起醒來。
走到洗手臺前面,宋清堯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林壑果然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跡,上次頸側的吻痕還沒消失,林壑就在同樣的位置上補了一個。側過臉看了看那塊痕跡,宋清堯又發現自己的耳垂有點腫。
昨晚林壑時不時咬一口他的耳垂再安撫幾下,而他居然也沒反抗。走到淋浴區,宋清堯打開閥門讓熱水兜頭淋下。直到聞到了熟悉的莫吉托蒼蘭香氣後,滿腦子混亂的念頭才漸漸平複下來。
但在他穿好浴袍,打開房門準備面對林壑時,卻發現房間裏沒人了。
剛才散落在地上的衣褲也不見了,床被收拾得很幹淨,不過床單抽出來放在了一旁。
回頭去看門的方向,想到林壑應該是回房間去了,他瞥了眼床頭櫃上消失的安全套盒子,看來林壑還是給彼此留了餘地。
換好衣服,宋清堯将頭發吹幹,正想坐着休息一下就聽到敲門聲。
門外的人說:“學長,該去吃早飯了,還有不到一小時旅行社的人就到了。”
宋清堯僵在原地,随後才記起昨晚答應過林壑今天一起去崂山的事。
雖然他有打算去崂山,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還跟林壑一起去顯然不合适了。不過聽林壑的口吻,那家夥是真的完全沒當回事。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開門聲,林壑繼續敲了敲:“學長?你是不是還在洗澡?”
這次說完沒多久,宋清堯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人逆着光站在眼前,一陣淡淡的莫吉托蒼蘭香氣飄過鼻尖。宋清堯晃了晃神,發現林壑也洗了澡,穿着幹爽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外面套一件棒球衫外套。沒吹幹的頭發随性地撥到腦後,露出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一見到他就笑出了酒窩。
“能走了嗎?”
避開了林壑的注視,宋清堯回過身:“我拿包。”
林壑跟進來問:“早上想吃什麽?”
将桌上的東西收進運動胸包裏,宋清堯刻意忽視了茶幾上被林壑卷成一大團的床單,走出門後才道:“随便。”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林壑幫他關上門,走到身邊歪着頭看他。宋清堯轉過臉對着旁邊,盡量讓自己看過去顯得自然。但他沒想到的是,這麽一轉臉,反而将頸側那枚吻痕展示給林壑看了。
盯着昨晚自己留下的印記,林壑沒聲音了。宋清堯沒等到下文,只好轉過來問,卻對上他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視線。
這次輪到林壑先移開目光,擡手去按電梯的下行鍵。
他避開得有點明顯,宋清堯的眉頭微微一動,卻也只能沉默地站着。
林壑雙手插在褲兜裏,進入電梯後,由于還有其他人在,氣氛緩和了些。等到出了酒店大門,林壑的态度恢複自然,指着街對面的巷子說:“車子是來酒店門口接的,我們就在對面随便吃點吧。”
宋清堯沒意見,兩人便到對面的店裏吃早餐。期間宋清堯接了一個将近半小時的電話,是目前還在留觀的一位病患家屬打來的。宋清堯沒吃幾口便出去接了,林壑時不時看一眼他的背影,最後幹脆幫他打包了早餐,又到隔壁的星巴克買了兩杯加糖熱拿鐵。
回到他身邊時,他還在講電話。林壑把拿鐵遞給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聯系導游,約莫幾分鐘後,就有一輛小型商務車停在了附近。
宋清堯已經講完電話了,開始回微信消息。林壑拉着他上車,車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個游客,外加一個導游一個司機。
林壑報的是六人小團,接到他們後,司機便直接往景區方向開,導游則提醒他們出示證件登記,順便幫他們購買門票。
宋清堯回的微信還是剛才那位患者家屬,林壑讓他把身份證交給自己。他随手掏了遞過去,林壑看了眼身份證上的生日後才交給導游。
買好了票,導游開始講解接下來進山的注意事項。林壑聽得認真,等導游都交代完了回頭一看,宋清堯還在發消息。
“不是請假了嗎?怎麽還這麽忙。”林壑摸了摸他包旁邊放的袋子,剛才給他買的水煎包差不多都冷了。
宋清堯仍舊在屏幕上打字:“這個患者的情況有點複雜,之前是我負責的,他們想找我談也很正常。”
“那你邊吃邊回吧。”
林壑解開塑料袋,将包子遞到他嘴邊。宋清堯伸手想接,林壑躲了一下,提醒道:“袋子有點油,你直接吃吧,不然弄髒了手沒法回消息。”
宋清堯的注意力都在剛才聊到的并發症上,根本沒多想就張嘴了。林壑喂他吃,吃完一個給他喝一口咖啡,等把袋子裏的水煎包都吃完後,林壑抽了張紙巾,很自然地伸過去擦他的嘴。
宋清堯伸手接了紙巾,說了句:“我自己來。”
林壑沒有堅持,靠回椅背上喝自己的咖啡,剛放下杯子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頭看去,拍他的是個漂亮女生,紮着丸子頭。見他轉過來了,對方前傾身體,扶着椅背問道:“帥哥,你們是兩個人嗎?”
林壑的眼神在她畫着精致妝容的臉上掃過,語氣淡淡地說:“有事?”
丸子頭讓開一點,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位,笑道:“我們也是兩個人,今天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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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爽了一晚上,他又要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