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p現場
顧影樓那夜掌櫃把其他獵奇的小兔崽子吓唬走,也不知他到底裝的哪路鬼神這麽神通廣大,司昂就琢磨這掌櫃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第二天回到酒樓,那幾個可疑人物個個跟小瘟雞,頂着黑眼圈,臉上還有橫七豎八可疑的指頭印兒,司昂同情地看着他們,這...這....,掌櫃那厮真不厚道!
回到屋裏,掌櫃對着司昂那一張臭臉解釋:“本掌櫃做個記號兒,萬一那裏真有珠寶,他日東窗事發,大家一起背黑鍋不是!為了公平起見,我都給了兩巴掌。只是沒想到,來的人這麽多,也沒什麽勞什子珠寶,他們兩巴掌受得輕松,全都本掌櫃一個人做記號,手腕現在還酸呢。”
丠掌櫃見二少臉色有松動的跡象,不知安了什麽心思:“就說那天笑話你的吳八文,平時是只生猛的小老虎,本掌櫃從旁邊的樹叢裏猛然鑽出來朝着他那糙臉皮兩巴掌上去,他娘哎地慘叫了一聲往回跑,把本掌櫃都吓了一大跳,說實在的,本掌櫃的手比他的臉還疼。”掌櫃說着時果真扭了扭他那明明很有力道的手腕。
“.......”二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看着掌櫃想飙淚,就像對着一顆洋蔥,外表皮兒薄紅潤,越剝開越沖,偏偏這顆洋蔥還一個勁兒地賣萌:在下...在下其實嘗起來很甜!
瞧瞧這掌櫃,做什麽無恥的事情都有一個異常合理的解釋,能把二少擰住的神經給說松軟,說得理所當然。
二少發現他和掌櫃之間那泾渭分明橫着大溝的界限被這厮搞模糊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居然能忍受他睡床上!!
從這一天起,二少總能挑出掌櫃的錯來。
沐浴了,沒洗頭?不準上床!
洗頭了,沒換衣服?不準上床!
換衣服了,又沒沐浴?
.......
掌櫃這下才覺悟,就算他把自己弄成一塊一塵不染的白玉,這小子也能挑出骨頭。
睡覺的地方也就從大床上轉移到了窗戶邊牆角旁,再也沒有換回來過。
掌櫃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的明月,調侃自己:睡地上好,寬敞!夜裏沒被這小子踢死,這下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提防着他把本掌櫃褲裆下二兩肉一腳蹬沒了!!
可是月亮太圓太晃眼,掌櫃怎麽都睡不着,被嫌棄的滋味不好受,真的,特別是當你有錢有本事的時候還被人嫌棄。被抽打的滋味也不好,特別是被你最親最近的人當騾子一樣抽打,一邊趕着你上磨,一邊還罵你爛泥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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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願望很簡單,大清早抹開眼吃頓熱騰騰的的早飯,在寶器行忙乎一天,算算進賬,夜裏再做個美夢,時候到了,娶房能幹又俊俏的媳婦兒,生幾個崽兒,一輩子也就完滿了。
他沒算到從石頭裏蹦出個老爹來,也沒算到一路上遇到這麽個不好套近乎的小書呆。
夜深了,床上的那小子又在夢裏喊老哥罵陳橋,掌櫃知道他激動時還會流上一泡眼淚。二少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尾巴,早被掌櫃悄悄地拽住了。
丠掌櫃打了個哈欠,聽着他的胡言亂語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
在毫州停頓十日,這幫年富力正強的學士啊武士的,明面上安分守己,走到毫州東大街岔路口前還人模人樣,再拐條巷子,怕撞上熟人,也不敢忒過分,等到去了這縣城最魚龍混雜的鬧市區,碰見那些只會窩在東大街上下下棋聽聽戲正直得可怕的将軍們的機會就少,他們便跟滾到泥巴田裏的小豬一樣,可勁兒打滾撒歡。
從賭場到花樓,從豆腐西施到深宅大院的小姐,只要能聽到耳朵裏去的,他們都要獵奇,如果是平日在京城,被各種奇葩事兒看壞了眼的他們絕不把這些“下九流”的事兒放在心裏,可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大家明白個真理:人生得意須盡歡,此時不歡待何時。
去了漠北,就得做上半年的和尚,有些個平日裏金銀灌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爺一時還沒轉過彎來,總得有個過渡期才好,抓着這幾天閑散日子還不狠命地鬧騰。
有些慣常不愛這聲色犬馬的,也因為這幾日實在無聊之極,受了旁邊人的沾染,腿一拔,也跟着去了。這不,二少也跟着蹦跶了好幾天。
可是十天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明兒就起程,今兒是大限,有些還沒收了心不知在那個溫柔鄉落了情根亦或者不知道在哪個賭場還沒翻過本的公子哥兒恨不得詛咒奉将軍再多纏綿病榻幾日才好。
今個兒可就真是最後一天了,那些公子哥們個個起得比雞早,下樓用了餐一溜煙地沖向人群中。還剩下十幾個無所事事在酒樓大堂裏占着座的少年,或者杵着臉發呆,或者喝茶不語,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但是看到兩個人下來,這些人馬上就活泛了,他們立即把耳朵豎起來。
“你到底去是不去?”
“不去!”
“那用完早膳本掌櫃可就獨自去了。”
“哼。”
“真不後悔?今日可是最後一天,你想想,下回再有問題要來的時候,沒準那寡婦嫁人了!難道你不會遺恨終生嗎?”
“小爺能有什麽問題?”
“比如,遇見了一位心儀的人,想...想...幹那個,卻無從下手。”
“下流!”司昂耳朵紅透。
掌櫃咳嗽了一聲,“承蒙甘小兄弟謬贊,本掌櫃正處于學習階段,還不入流。男人這活兒不好,會被女人嫌棄,被朋友取笑,那家夥不争氣比你整個人不中用還要慘些。”
“........”某人臭着臉,臉色一趟黑線滾過,可是想到自己這輩子的那秀氣的沒動用過的以及自己上輩子那威武依舊沒有動用過的行貨,他心裏居然在掙紮。
“唉!其實,寡婦嫁人了還好,你還有那麽一咪咪的機會。可是萬一哪天她遇到對手,在床上一命嗚呼了.......”
“你嘴巴再賤點?”狠狠剜了掌櫃一眼,司昂走向店小二,拿起單子要了清粥和包子。
“不能不考慮到!興許哪天褲裆那塊被不長眼的刀劍誤傷,你還有膽量路過毫州地界兒麽?”掌櫃依然堅持不懈地勸。
靠,賤到底了!司昂手拐子往左用力一戳,掌櫃哼了一聲:“噢......疼死!這意思是去了?”
“問你吃什麽?”司昂冷冷地問。
“酸菜。”
“倒牙!油炸花生!”
“硌牙!本掌櫃讓一步,吃酸豇豆吧。”
“......”真不要臉,這叫讓一步?簡直是順杆兒爬!司昂篤定他這回目标其實是酸豇豆,不知道在哪裏學得曲線救國的詭計來騙老子,媽的!
“況且四天前你說想吃酸菜的,這回最終決定權歸本掌櫃”
靠!!老子說換換口味,可沒你這酸樣兒,連着三個早上從酸蘿蔔酸白菜到酸黃瓜都吃了個遍!!現在還巴着酸豇豆不放,靠!你能不能再給我俗氣點!
如果可以暴走,孫悟空翻跟頭都攆不上司昂,可是為了在将軍們面前營造出和睦搭檔的假象,他生生忍住,憋了一肚子血:“兩個小點的碟子,一半一半!”
掌櫃接過兩碟菜提醒道:“花生米不能吃太多,省得一會兒行動時上面打嗝下面——。”
“閉嘴!別把口水噴在菜上,吃了再說!”司昂瞅着旁邊一圈人噗嗤一聲,馬上惱羞成怒喝止住他。
“本掌櫃沒對着菜!”掌櫃盯着他錯愕地解釋。
“那別把口水噴老子臉上!!”司昂氣紅了一張小臉,表情扭曲。
“做什麽這樣看着本掌櫃?本掌櫃臉上沒生疤嘴沒長瘡,光溜着呢。”
“飯燙你舌頭個大泡你信不信??”
掌櫃不再說話,把滾燙的稀粥吹了又吹,在心底細細思量,今天必須去,這小子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偷窺李寡婦那床上活計本是嘴上說說,怎麽就漸漸地就變成了非去不可呢?
因為掌櫃好幾天前突然發現,他從來沒有撞見這小子撸呢!!對比最近的遭遇,掌櫃下了個定論,這小子還沒開竅,不聲不響不說話,逮住空當就死發呆,必定是下邊兒堵住了,憋得慌,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不能直接扒了褲子去示範,去李寡婦那兒就變得很有必要了!
掌櫃擡頭瞄一瞄二少那張還青澀的小臉,轉到他被飯燙得通紅的嘴唇兒,單看挺好,合起來就有點發冷,在床上也這副模樣的話,丠姻準丠大掌櫃臉一黑,想岔路了,埋下頭吃飯。
兩人走在大街上,後頭跟着幾個鬼鬼祟祟的學士,他們早在好幾天前就聽這倆小子偷偷咕哝要去李寡婦那兒。
還真看不出來,一個英俊愛笑的小年輕,一個瘦弱高傲的小面癱,看着都是大好青年,不親眼瞧瞧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司昂跟着掌櫃,很順利地來到了李寡婦家的那條街,二少心虛地左右望了望,便聽見掌櫃道:“別傻站着,要從後門走。”
站在李寡婦家後院的一個狗洞前,二少傻眼,馬上轉身,“小爺不去了。”
掌櫃扔了一塊石頭沒聽見狗叫,馬上拉住他,“臨陣脫逃算什麽好漢!!走!”
随着掌櫃這一聲低喝,司昂發現三件事,第一不用鑽狗洞,第二掌櫃會飛,第三掌櫃很會飛。
帶着個人都飛得這麽幹脆!
與此同時躲在大槐樹下面的幾個年輕人也發現了個天大的事兒:這倆人進去難道都不分先後嗎!!??一人一個奶/子還空着一只手呢,下面要怎麽分吶?!!
五雷轟頂,一群少年臉紅心跳地逃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二少和掌櫃不曉得,他倆自此成為其他學士心中的人物了!!
現在這倆人物神不知鬼不覺趁着寡婦和一個二十七八的小夥子在前廳說些客套話時躲在她閨房一個大壁櫥的角落裏。一屋子幽幽的女人香氣弄得倆人身上發毛想打噴嚏。
聽見外頭的腳步聲,兩人都暗暗在心底深呼吸,堅決不看對方的一副想鑽地洞的模樣。
掌櫃心想,他容易麽,就是為這個小子開大竅導大卻,起碼知道沒人的時候撸管發洩一下,別存貨太多不痛快整日給他甩臉子。
司昂呼吸已經有些不勻稱了,他是腦袋被門夾了才窩在這兒!
“你好好看着!”掌櫃扭過二少盯着鞋面的頭。
“......”司昂的臉還被掌櫃捏在手裏,扯掉他的手,繼續盯鞋面兒。
掌櫃伸手再給他的腦瓜扭回來。
就在這時,門哐當一聲,傳說中花門裏長着絕戶的神秘李寡婦要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