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處相逢

蘇葉穿了一星期的高領套裝，脖間的痕跡才漸漸消淺。

方儀曾詫異地問：“你什麽時候變成貞女烈女了。”話沒說完便伸手去解對方的扣子，手被蘇葉拍開“大庭廣衆，別動手動腳，不了解的，還以為我們這個年紀不結婚真成了蕾絲邊”

方儀嗤笑，不為所動，拉開蘇葉第一顆扣子，指甲刮傷的痕跡清晰在目“這麽激烈，BOSS真下得了狠手啊，難道他都不剪指甲的嗎？”

蘇葉狠狠瞪她，然後想起某人說自己是伶牙俐齒的野貓，蘇葉笑着說“也許他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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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M的案子進行得很順利，一切按部就班，蘇葉和蘇潤河的見面次數頻繁起來，也因此彼此熟絡，有一次他們在朗悅遇見，蘇潤河順道下來打招呼，靠着車子聊了幾句，正好徐浩軒也路過，車窗搖下，沖着他們邪笑“聊什麽呢，那麽開心，蘇經理，平日在公司遇到也沒見你對着我那麽開懷笑過。”

蘇葉說：“你是BOSS，在公司誰敢沒事沖你笑啊，輕一點的被說成獻媚，重一點就人盡可夫了。”

徐浩軒一臉不豫“跟他就是自然流露，理所當然了？”

蘇葉抱胸瞪他，徐浩軒瞟了蘇潤河一眼：“說吧，重組那麽大的事怎麽都沒找直接我，還選擇程序化進程，你知道這樣會浪費很多時間，是不是早看上人家蘇經理了，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

蘇潤河不清楚兩人關系，看了一眼蘇葉，幹脆半真半假開玩笑：“我對蘇小姐的欣賞就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徐浩軒點頭“就快司馬之心了！”

蘇葉笑了笑，他們一唱一和，精彩絕倫，她自然不會把他們的對話當真。

然後三人就坐到附近的咖啡館，自然比不上THELobby，但貴在簡約，風格獨特雅致。

男人的話題，談商論貿，股市走向，業內行情，金融市場。蘇葉談不上興致盎然，就像她曾跟方儀聊天時說的那樣，很多事情并不是因為興趣，而是為了光彩亮麗的體表，為活得游刃有餘而不餘遺力。

徐浩軒和蘇潤河偶然會提起美國的時光，然後自然而然地聊起那個跟他們關系密切的女子，談不上大肆渲染的贊美，卻顯得欲蓋彌彰的複雜。

蘇葉忍不住說了一句“還以為你們在我面前永遠不會談論女人呢？”

徐浩軒看向她：“不聊女人怎麽把話題帶到你身上，讓一個漂亮的女人在旁邊充當兩個男人忠實的聆聽者，好像不夠紳士。”

蘇葉挑眉“別，你們還是先把故事說完，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着一睹女神芳容。”

徐浩軒看向蘇潤河問道：“如果是你，會選擇讓兩個女人碰面嗎？”

蘇潤河頓了頓，然後搖頭：“女人大多數時候總是針鋒相對，特別是各方面都平分秋色的女人，如果可以，任何男人都不喜歡令自己陷入直面戰争的境地。”

蘇葉說：“你們還真是看得起我，不過沒聽說過三個女人一臺戲嗎？”

徐浩軒笑着說：“那演出的不是鬧劇就是升級版的戰争劇。”

蘇葉氣結，乘徐浩軒跟蘇潤河說話不注意的時候擡起高跟鞋狠狠踩了下去，徐浩軒臉上的表情頓了頓，若有似無地看了蘇葉一眼然後說：“女人沒什麽不好，就是有點麻煩，不是背後給你一刀，就是暗地裏踹你一腳，真是防不勝防啊！”

蘇潤河不明所以，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葉竟不知怎麽接話。好在此時徐浩軒的手機響起，

他接起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走之前笑意闌珊地對兩人說“你們聊得開心，最好是有進一步發展，BD跟蘇氏的合作我很是重視”

徐浩軒走之後，他們又坐了一會，聊一些關于案子上的事情，末了，蘇葉對蘇潤河說：“還有一份文件想拿給你的，沒想到卻是忘在公司了。”

蘇潤河說：“不如我順道過去拿吧，也省得你明天差人跑一趟，我明天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怕到時候忘了。”

蘇葉點頭，兩人的車子一前一後駛進BD，蘇葉問蘇潤河“在這裏等還是上去？”

“在這裏等吧，順便抽根煙。”說完倚着車門點起了一根Hilton

蘇葉走了幾步，迎面走來了方儀，穿了一件新款的Dior連衣裙，米色的，整個人洋溢着青春活力，笑着走到蘇葉面前，耍寶似地問“你今天怎麽都沒在辦公室，有那麽忙嗎？怎麽樣？”

蘇葉敷衍地看了一眼然後問：“某人送的嗎？品位不錯”

方儀說：“聰明！”然後問：“晚上一起吃飯吧，Alan今天下午外地出差了，我孤家寡人境況凄涼”

蘇葉嗤笑“你只有在孤家寡人時才能想到我，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不過現在本小姐沒空，請別妨礙我，我還要上去拿份文件給人。”

方儀順口問了一句拿給什麽人？

蘇葉的目光往蘇潤河身上帶了帶，然後她清楚地看到方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滞，最後消失殆盡，只是她的目光卻緊緊鎖住一個人。

蘇葉有點疑惑，她問方儀：“你認識蘇總？”

顯然蘇潤河也看到了方儀，猶豫了一下，還是扔掉手中的煙向她們走過來，他臉上淡笑流露，站定在兩人面前，目光卻是看向方儀

“方儀，好久不見，過得好嗎？”

方儀臉色微變卻在故作平靜，她點了點頭然後說：“恩，好久不見。”

清淡的聲音，疏離的表情，蘇葉詫異地看着兩人，她說“你們認識？”

自然是認識的，曾經山盟海誓的戀人，然而如今的他們卻已經背向而馳。

蘇葉上去拿文件，剩下的方儀和蘇潤河一下陷入沉默，方儀自嘲，難怪總有人說人生何處不相逢，這話終于在她身上應驗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蘇先生，希望我們的這次相見不會對你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困擾，放心我只是BD的一個小員工，而你是BD的大客戶，我們泾渭分明”

沉默了許久，方儀說了這句話。顯然蘇潤河是意外的，這語氣除了疏離之外，還特地将他們的關系撇得一清二楚。

蘇潤河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很不自然：“當然，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