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28

蘇培盛那裏忙着審趙全,心裏也是苦啊。

想着好好的在萬歲爺跟前伺候,他們在後宮裏鬧什麽呢?偏要出來現眼,明知道翊坤宮的年嫔主子也是放在萬歲爺心上的人,偏偏就要把司寝冊子送出去給人看。

這些年了,這趙全八面玲珑的人也不傻,怎麽在這事兒上栽跟頭了呢?

可見人太聰明了就是不行。總想着左右逢源,遲早得罪人。

這不就報應來了麽。

蘇培盛在慎刑司耗着,聽說周成奉命查宮裏說過年嫔壞話的人,心想,他們師徒倒是同命相連了。

年嫔主子可真是不一般啊。萬歲爺這回怕也是真惱了。

你說後宮裏這些人,也不好好的想一想,那年家的人是随便能動的麽?都是些榆木疙瘩。

這主子們都為着年嫔被罰了,奴才們還能讨得了好麽?

瞧着吧,這回宮裏可真是要大換血了。

不過大換血也好啊。他是禦前的人,禦前伺候的都是萬歲爺的心腹,都是潛邸跟着出來的。

但宮裏的奴才們多是先帝爺時候的舊人,在這宮裏也是根深蒂固了,這勢力派系盤根錯節的,牽出蘿蔔帶出泥來,還真是不好弄。

也就是禦前了,要說旁的地方,那些奴才們還真是不好相與的。

掣肘的地方多了,蘇培盛暗地裏解決了不少,沒叫礙萬歲爺的眼。可始終還是不安分的,人心不齊,遲早要生亂子,皇後先前還能彈壓,這會兒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放任至此。

蘇培盛可是一萬分的支持整治的。要不怎麽說年嫔娘娘厲害呢?

這要換了個人,沒準這委屈就得生生咽下了。

蘇培盛這麽想着,在慎刑司幹活都有勁兒了。早些把差事幹完了,他也能早些回萬歲爺跟前當差。

胤禛吩咐完了,年姒玉就叫桂陵将剛出鍋的小煎餃又送了些來,湯也是熱熱的送了來。

胤禛用了,覺得胃裏暖暖的,很是舒坦,倒是将這一肚子的氣給消解了不少。

說好了不委屈她的。

胤禛瞧着小姑娘去更衣梳洗,才将那一身的珍珠金蹙金珠的衣裳換下來。

他這兒也是去更衣梳洗。

胤禛心裏琢磨,錢太醫固然是受了小姑娘的托付說那些話,可他的醫術放在那裏,胤禛還是信他的,況且,年羹堯也說了,會尋訪名醫調養小姑娘的身子。

小姑娘還年輕,将來未必不能好。他這兒好好護着養着,将來興許就好了。

說的什麽只為了進宮給他養孩子的話,現下他是絕沒這個心思了。

也不敢再讓她胡思亂想了,她若是不順心了,再哭給他看,他可舍不得。

退一萬步說,侍寝這事,也是勢在必行了。外頭傳成那個樣子了,不都是打留宿未侍寝這事兒上來的麽?胤禛不是受人脅迫的人,可再拖下去,外頭又不是要弄出什麽亂子來。

一氣兒給他們熄火了,倒是正理。

小姑娘休養了這些時日,倒是神采奕奕,就是纖細瘦弱些,像錢太醫說的,容色是極好的。

到底年輕,恢複快。這事兒上,怕是不會再影響什麽的。

遲早是要侍寝的。他也不能把人幹放着。

扪心自問,他也放不住。

胤禛倚在床帳裏,手裏還拿着那本書冊瞧着,心裏卻一點點的轉着些念頭。

年姒玉撩起床帳一進來,滿帳生香,眉目生嬌,胤禛一瞧她,什麽都忘了。

小姑娘的指甲生的也漂亮,又長,劃在身上皮肉上,是一道道的紅痕。

方才還柔順拽着他衣袖哭的小姑娘到了帳子裏,哪知道這樣嬌氣,這也受不住那也不行的,又偏要纏着他。

弄得狠了些,抓着他的肩背就用力。

胤禛也曉得自己莽撞了些。可興頭上,又是素了大半年的人,哪還忍得住呢?

把人翻來覆去的,鬧到深夜裏,叫了三回水,才肯稍歇。

年姒玉身上又酸又軟,胤禛這體力,果然是很厲害的。瞧他的樣子,是看着她不行了才停下來,否則他那意猶未盡的模樣,像是不想放過她。

胤禛要叫人進來服侍,年姒玉紅着臉不肯,只肯叫了熱水,旁的偏有些害羞,不肯讓人瞧見。

胤禛憐她是初次,都依着她了,瞧着她雪白的胳膊放在外頭,上頭星星點點的,心裏竟奇異的也不想叫人瞧見。

外頭人送了水進來,隔着屏風放下,等人出去了,胤禛才起身,濕了幹淨帕子來,先收拾了小姑娘,再收拾他自己。

然後再叫人進來收拾。

年姒玉鬓發有點亂,水嫩臉上挂着紅暈,胤禛進了床帳,擁着她:“睡吧。”

瞧她是累了,也不折騰了。明日再收拾床榻便是。

屋裏頭的事,是姚黃帶着煙絨親自收拾的。

熱水也是她們親自送到屏風跟前的。

外頭候着值夜的也是,蘇培盛和周成都趁夜辦差去了。

留在外頭聽差的是蘇培盛另外的小徒弟,但是年紀小些,不大主事,這邊伺候的事情就只管交由姚黃這個大姑姑了。

除非萬歲爺在裏頭有什麽吩咐,那才該是禦前的人去聽差的時候。

這會兒都是些伺候侍寝的事,那自然是姚黃更熟練些。

原本是分成兩撥在外頭靜候值夜的隊伍,如今少了蘇培盛和周成在這裏,倒是翊坤宮的人隐隐壓了一頭。

年嫔主子侍寝了,這一晚上叫了三回水,聽着裏頭隐約的動靜,連一向沉穩的姚黃眼睛裏頭都有了些和悅笑意。

屋裏頭安靜下來,主子們應是睡了。

姚黃瞧着煙絨熬了半夜,就打發她去歇歇,換了銀紅春紅來守着。

大夜的時候,周成回來了,蘇培盛還在慎刑司耗着。

夜裏還是有些冷了,姚黃備了熱熱的茶水,周成帶着人回來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

周成正是愁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拿着茶水一飲而盡,口中說:“謝謝姑姑。”

他這兒正發愁呢,就同先前琢磨的一樣,流言的源頭是查不出來了。

可說過年嫔娘娘壞話的,那是一查一個準。這裏頭還有互相出賣的,互相攀咬的,名單一拉下來,長長的一串,周成看的都要眼暈了。

哪個宮裏都有,誰都沒法摘出去,除了翊坤宮和禦前,竟是都有碎嘴的奴才,連太妃們宮裏都有,阿哥們住的地方也有,這事兒可真大了。

他師傅沒在跟前,周成腳下發飄的回來,就想着能有個給他拿主意的人才好。這麽多的奴才,真都要打發出去嗎?

瞧見翊坤宮的姚黃姑姑,就跟瞧見了救星似的,他就想要說一說,結果姚黃姑姑輕咳一聲,很是隐晦的看了一眼屋裏。

這周成的心啊,就一下子靜了下來。

是了,他是禦前伺候的人,領的是萬歲爺的差事。有事也是跟萬歲爺先禀報,不該拉着翊坤宮的姑姑說這些事,也幸而人家謹慎,否則他就要犯錯了。

周成耐着性子等着,等裏頭他們萬歲爺喚人了,他才悄悄的進去。

也不敢擡眼,進去後眼睛就看着地上。上回跟着他師傅進來過一回,就是在屏風外頭候着的。

年嫔娘娘這兒跟別處規矩不同,見了一回,周成就記在心上了。

方才瞧見茶水房那邊燈火通亮着,跟前伺候的翊坤宮奴才們也換了一撥,周成這心裏就有數了,備着的熱水都是有用的,他這是沾了年嫔娘娘侍寝的光了。

不然,哪能讓他們這些奴才人人都用上一口熱茶呢?

胤禛都沒讓人叫起,自個兒就醒了。

醒來後瞧見身邊睡着的小姑娘,手腳都纏在他身上睡的正沉,胤禛微微勾了勾唇角,神色愉悅。

昨夜松快了,這會兒感覺都很好。他要起身,又不想擾了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勾着她的手腳放回去,花了些功夫,人才從床帳裏出來。

這回小姑娘倒是沒醒,自己翻個身,又滾到被褥裏睡熟了。

胤禛輕輕勾了勾唇,順手拿了他自己的衣裳出來,轉出屏風,就喚人進來伺候。

進來的人是周成,胤禛叫他更衣。

那趙全身上,怕是背着不少事的,都這麽久了,還在慎刑司裏,要不就是個骨頭硬的,要不就是事情多到說也說不完,得一樣一樣慢慢的交代。

周成低眉順眼伺候他們萬歲爺穿衣。

前頭還好些,轉到後頭一瞧他們萬歲爺的後背,那一道道紅印子把周成唬了一跳。

那印子一看就是新有的,指甲抓的。

瞧着他們萬歲爺跟沒事人似的淡定,周成這心裏頭真是滋味複雜啊。

這宮裏頭,年嫔主子這樣的,那可真是獨一份啊。不拘後宮裏哪一位,要是把萬歲爺弄成這樣,萬歲爺早就惱了。

偏偏年嫔主子這樣沒事,萬歲爺瞧着也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再說那位小祖宗呢,不說起來伺候着,便是連人都沒有醒,還在床帳裏呼呼大睡呢。

萬歲爺半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就寵着縱着。

周成想,估摸着那些個奴才們,都要被攆出宮去咯。

胤禛還要去上朝議事,時辰算得準,這會兒天還黑着,也不好吃些什麽,他也不是很餓。

每回都是議事完了,再用早膳的。

想着昨夜年嫔纏人的勁兒,胤禛吩咐了,早膳來翊坤宮用。

多走幾步路的事,也不打緊。在翊坤宮用了早膳,再回養心殿繼續批折子。

昨夜他用了,瞧着桂陵的手藝是不錯的。把禦膳房的手藝都比下去了。胤禛不重口腹,可想着早膳若萊翊坤宮用,心裏也是舒坦的。

去上朝的路上,胤禛問了幾句,周成照實說了。

胤禛面色平靜,淡淡道:“那就都打發出去。你現在就去辦。內務府副總管不是還在麽?叫他暫代總管之職。把這事辦了。回頭挑人,把空缺補上。”

再挑人進來伺候,也是有規矩的。這事還得年希堯來辦才能叫人放心。先挑再選,也不用着急,但總歸是要和原先的人沒有牽扯才行。

原先宮裏的人來路太雜了。他既然能撬起一些釘子來,自然要把自己的人放進去一些的。

多少年了,這宮裏都是水潑不進的,現而今有了錯漏叫他抓住了,那肯定是要大大動起來的。

周成聽着心中一凜,方才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就穩穩當當的接下來了。

萬歲爺沒說打發出宮的奴才們怎麽處置,但犯了錯的奴才攆出去了,哪還有什麽出路呢?自然是自生自滅再不許進宮伺候了的。至于處置,回頭自有規矩壓着,也不會便宜了他們。

胤禛去上朝議事,周成這頭領着聖命去攆人,蘇培盛那頭既在慎刑司裏把趙全查了個底掉。

年姒玉一覺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瞧見身上的中衣皺巴巴的不能穿了,只得喚人進來再拿一套換上。

昨夜胤禛在的時候臉紅害羞,這會兒胤禛不在,她倒是還好些。

進來的又是姚黃煙絨幾個身邊親近熟悉的,年姒玉就更放開些了。

只是瞧見自己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年姒玉的臉有點紅,又瞧見煙絨銀紅春紅幾個臉上的笑,年姒玉心裏衤糀頭也挺高興的,跟着勾了勾唇角。

今日也不用出去見人,昨夜她那樣一鬧,想來外頭的動靜不小,她無事,也不想出去瞧那個熱鬧。

聽說胤禛留了話,早膳要來她這裏用,她就一心一意交代桂陵琢磨膳食單子去了。

魏紫到她跟前來回話:“主子,周成領了聖命,正挨個宮中拿人,攆出宮去。”

周成有意震懾,從天不亮就拿人,一連串弄了幾十個捆着,要一齊抓齊了,一道攆出去。這會兒正差不多了,都往宮門口送,如今宮裏,是人人自危了。

她得了消息,有幾位太妃坐不住,都往太後宮中去了。

太後讓人請進去了,大約有兩盞茶的功夫,才瞧見人出來。

“奴才想,大約也不只是為了拿人的事,還有被抓的趙全。”

年姒玉不是很在意,只問她:“拿人說的是個什麽名頭?”

“議論主子是非。”魏紫說。

年姒玉擡了眸:“沒提我?”

“沒有。只說議論主子是非,聖命下了,就直接将人攆出去了。”魏紫說,“周成那裏只這樣說,怕是皇上特意交代過的。”

魏紫是怕年姒玉聽了不高興。

年姒玉卻想透了:“我知道,這是皇上護着我。只說罪名是議論主子是非,可滿宮裏誰不知道,就我的流言漫天飛。”

這是既要為她出頭,又怕她成了衆矢之的。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

她其實不怕成為衆矢之的的。

但胤禛有這份心,她自然領受。

如年姒玉所想的,這外頭确實是不大安靜的,各處的動靜都有。

晚間在撫仙閣,是皇上皇後與嫔妃們的小宴,自然人不多,不去的人都在自己的住處歇着。

可蘇培盛去內務府将趙全帶去慎刑司,皇上拒了小宴,帶着年嫔從撫仙閣先行離開,而後撫仙閣衆人就都散了的事,一會兒就傳遍了宮中。

白日大宴,晚間帶走了趙全,大半夜的周成滿宮裏拿人,這宮裏還有哪一處能睡得安生呢?

皇後那兒說是勞累舊疾發作,心口疼的不行,要卧床休養不見人了。

這坐不住的人,就只能往太後這裏來了。

太後這兒才‘病愈’,還好好的參加了阖宮大宴,總不能說再不見人的。只好見了幾波人,還得費心安撫。

鬧了一早上,等人都送走了,才好好的在楊嬷嬷服侍下用早膳。

“皇上還在翊坤宮?”太後精神倒還好,先問上了。

楊嬷嬷說:“夜裏就起了。去上朝議事後,皇上翊坤宮用的早膳。聽說蘇培盛就是那會兒去的翊坤宮,匆匆進去的,攏着些卷宗。”

“那這就是查出來了。”太後問,“那趙全還在不在?”

楊嬷嬷說:“在呢。他們這些人的手段,皇上沒松口,人肯定是不能過去的。況且趙全身上的事,您是知道的,好多着呢。”

太後想,是啊,要不是趙全身上的事這樣多,她們那些人怎麽會坐不住,一個個的瞧着皇後不能見,就跑到她這兒來探聽消息呢?

趙全在康熙年間就是內務府總管的。

要說起來,他上位還是老八管着內務府的時候。

那個時候,老八在先帝爺跟前有體面,內務府的差事就給了老八了。

老八那個性子,又是那樣八面玲珑的手段,得了這個差事,那肯定是要用些心思的。在內務府裏經營了些時候,就把趙全給推上去了。

後來再有老十二去管着。可老十二那個性子,他也不敢随意動老八的人,老八縱不比從前了,裏頭牽着老九老十,牽着後宮的嫔妃,老十二又是弟弟,不好亂動。

還真就叫這個趙全幹到了現在。

先帝爺的時候,早沒了皇後主事,管着宮務的就是她們四個妃位,她們這些人,可沒少在內務府裏折騰。

她是生性謹慎些,加上自個兒的出身,知道什麽位置送些緊要的人便罷了,也沒靠這個做過太不好的事。

那幾位就不同了,她們的手可伸的長些。內務府裏頭的勢力盤根錯節的。

要想動,哪有那麽容易。瞧着皇上即位這一年,只顧着外頭的事,不去管後宮的事就知道了。

這趙全是老八的人,自然跟她們親近些,太後還是德妃的時候,還在內務府這兒吃過幾次虧的。

要真說起來,太後也有動這個趙全的心,只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也不好貿然下手。她不喜趙全,一直在尋找時機,卻沒想到歪打正着,倒是叫皇上為着年嫔的事發落了。

這個年嫔真是。

太後想着,心裏也覺得奇妙得很,怎麽年嫔進了宮,她這兒倒是樣樣都順利起來了呢?

分明年嫔也不是有意為之,就是這麽湊巧。

一回幫了老十四。一回替她解決了趙全。

楊嬷嬷去翊坤宮送賞,回來說起年嫔,倒真是個機靈懂事的丫頭,說是跟皇貴妃性子大不相同。

太後原本還以為,得了皇上這般惦記寵愛的,還是皇貴妃那樣的性子呢。卻不想,姐妹倆不是一樣的秉性。

要換做從前,還是德妃的時候,她不會喜歡這樣出風頭的性子。

可如今做了太後,心态有了些變化,每回瞧見從前的姐妹得給自己行禮問安口稱太後的時候,太後心中還是受用的。

她這心裏頭,倒是不如之前那樣不喜年嫔了。

“趙全身上的事,哀家不會伸手。這裏頭怕是還有老八老九老十的事。皇上才在老十四這裏松了口,哀家不想叫他不高興。”

“況且,哀家也不喜歡這個趙全。幫了她們,叫老八他們心裏痛快了,哀家這不是跟皇上作對麽?這樣的事情,皇後躲的倒是快,可哀家也是瞧不上的。這後宮裏,她是一宮之主母儀天下,卻縮在後頭不肯對上太妃們,她又能躲到哪裏去?”

“哀家大宴時白誇她了。”太後輕嘆。

楊嬷嬷說:“趙全的事和攆人的事在一塊,都是皇上做主。太後不伸手,怕是太妃們又要尋到慈寧宮的門前來。只怕事情塵埃落定前,太後少不得要應付了。”

太後想着如今十四福晉能時常進宮來跟她說說話,她心裏高興,想着老十四的事肯定還有轉圜的空間,便沒有不耐煩,心裏還挺高興的,也不覺得這些事擾了精神。

太後淡淡笑:“皇後不中用。只能哀家來應付。況且從前還應付的少麽?她們如今住在宮裏,輕易也見不着兒子,能翻出什麽浪來呢?”

“那不是還有皇上麽?皇上既要發落趙全,依着他的性子,必有萬全之策,哀家不會在這件事上同他別扭。”

“宮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魚龍混雜的,奴才也多。換一換也是好事。”

楊嬷嬷平日裏拘慈寧宮奴才們甚嚴,這回的事,慈寧宮是一點邊都不沾的。

太後起了心思,吩咐楊嬷嬷:“倒是年嫔。她進宮了,哀家也該見一見的。得了空叫她帶着六阿哥和四格格過來,哀家瞧瞧,也和哀家說說話。”

趙全自己立身不正,遲早是會被發落的。可偏偏應在年嫔這裏。

老四是為了年嫔才把趙全丢到慎刑司去嚴審的。但這之後的事,牽連甚廣,遠不是年紀輕輕的年嫔會去涉及的。

旁人要是記恨,尤其是那幾位的心裏,怕是只會記恨年嫔,這筆賬會算在年嫔的頭上。

年嫔也是算是誤打誤撞幫了她,太後想着,這也該是個還人情的好時候了。

老幾位之間的恩恩怨怨,年嫔偏偏撞在裏頭,又有年家的事,年羹堯從前可沒少為了老四和老八老九他們鬥,年嫔年紀太小了,太後想指點指點她。

就怕她什麽也不知道,又被人算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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