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兩早已花光,最窮的時候連一個饅頭都買不起,老爺卻始終不肯當掉當年你和他定情的那塊玉。”說完從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上面作鴛鴦戲水紋樣,翠色濃豔純正,質地瑩潤光滑。

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老爺并非無情之人,只是不忍以病體折磨家人,便想一時想偏,只想自生自滅罷了。”

張藝興跪在一旁淚流滿面。

張母劇烈地咳嗽起來,抱着張父的牌位哭得肝腸寸斷,手中握緊了那枚象征着夫妻恩愛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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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又幽幽燃起了縷縷炊煙,小小的地方藥香缭繞,張藝興蹲在竈前,心不在焉地撥着竈中柴火,有時又目不轉睛盯着藥罐子,聽着廂房中不時傳來的咳嗽聲,心中頓時愁苦萬分。

張母這兩日晚上總昏昏沉沉睡着,嘴裏念叨着張父的名字,清醒片刻也不說話,也不進食,只懂呆呆望着人。張藝興知道這些年她也是靠着一口氣活下來,心裏只存着一個念頭,總想着也許丈夫乏了便會有回家的一天,一旦念頭一落空,人就像風中之燭,随時可能撒手而去。

而昨晚張母醒來一會兒,當時只有吳亦凡在身邊,她居然像交待後事一樣跟吳亦凡說着不着邊際的話,斷斷續續的,如同回光返照。

要知道自從知道了他們倆人的關系,她可是從來不給好臉色給吳亦凡看。

吳亦凡剛送完給張母看病的大夫回醫館,手裏提了幾帖藥回來,英俊的臉龐被似火的夕陽曬得發紅,身上穿的玄色外衣,衣領上已被汗液浸濕了一小塊,見張藝興發着呆,便上前往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又在想什麽?”

張藝興連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你怎麽全身都是汗,外面很熱嗎?”

吳亦凡喝了一大口水,攏了攏衣袖擦擦汗:“日頭曬得厲害而已。”

“大夫怎麽說?娘的病怎麽樣了?還有娘昨晚跟你說了什麽?”張藝興一張嘴,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就溜了出來。

吳亦凡卻不急着回答,只看到原先放在張藝興房裏的水蓮花,被移到了廚房的案板上,于是問道:“你怎麽把它移到這裏來了?”

張藝興說:“那賣花的人說,花開之日,心想事成。它第一次開花,你就回來了,我尋思着要是再開一次花,娘的病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吳亦凡不禁莞爾,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這花又不會生根發芽,光溜溜一根杆,哪裏還會再開花。”見到張藝興的嘴有些不高興地撅起來,又道:“不過花挺好看的,喜歡再去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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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那人整日走街串巷的,誰知道到哪個犄角旮旯去找他去。”張藝興擡起手蹭了一下臉上的汗,“诶,方才的問題你可一個都沒回答我,我娘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叨叨絮絮說些你小時候的事,還說你的脾氣像她,倔強,又好強,要我好好包容你。”

張藝興沒來得及聽最後一句話,就臉色一變:“難道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什麽人之将死?!瞎說什麽!大夫說她沒事,就是身體虛了點,要好好調理。”

“難道不是……”張藝興縮縮腦袋,“你也不把話說清楚……”方才因擦汗而把手上的鍋灰沾了點在臉上,又因滴下的汗水而氤氲成了一片。

“她說自己盼了一生,苦了一生,如今只願你開心便好。”吳亦凡用自己的袖子給他細細擦拭着臉上的污物:“她還把那玉佩給我了,說是那是張家家傳之物……”

說罷掏出了張母的玉佩,紅線纏繞,暖玉炙手。

“什麽?”張藝興叫起來,“這樣說來,她肯認你這個兒媳婦了?!”

吳亦凡有些無奈:“你也沒問我願不願當你張家的兒媳婦。”

“你不是說要為我搶親嗎,如今不必搶,收了這玉佩,我就是你的了。”

張藝興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打開紅線的結,抓起一頭,繞在了吳亦凡的小指上。

那枚瑩潤的玉佩安靜地躺在二人手心中間,格外耀眼。

斜陽下,夜初上。

願與你執手一生,永不相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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