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持續發病
“真的嗎?”趙琰眼睛亮晶晶,之後又很憂愁的問趙洵,“那叔叔為什麽不去醫院?”
“你們蔣叔叔怕打針怕吃藥怕醫生。”趙洵在蔣惟的背後随意诋毀蔣惟,但又對雙胞胎心心念念蔣惟吃味,心想這難道父子天性,血脈傳承?
去他的血脈傳承,去他的父子天性!
趙洵心裏呸了兩句,養了七年的小鬼要是這麽簡單的就叛變,那他還是索性丢掉算了。
他在街上招了個出租車,報了地址,就看到司機一副見鬼的表情。
趙洵這才想起來那邊是富人區,所謂的富人區,就是自帶各種富貴逼人的四條輪子,估計自帶司機的都不少,像他這樣打車去的估計鳳毛麟角。
這該死的有錢人,趙洵心裏不平了一句,為什麽自己大半夜的要去找罪受,他就應該丢蔣惟一個人自生自滅,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別人像主一樣博愛。
我果真還是太賤了,趙洵感到很悲哀。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上水花園,趙洵拉着趙玳趙琰下車,付錢的時候問司機,“能不能在這裏等會再走?”
“都這麽晚了。”司機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表,“而且我還要去火車站接人,要不是順路,我是不往這邊來的。”
因為在這邊拉不到客人,回去的時候基本是空車,所以司機們很是不喜歡往這邊來。
趙洵不死心,“能不能給張名片?或者是個電話,我願意付雙倍的價錢。”到時候讓蔣惟報銷,他也不缺這點錢。
司機不情願的把一張紙片遞給他,“雙倍價錢,打我電話。”他朝趙洵的身後擡了擡下巴,“我覺得你都來了,還是省省力氣,明天白天再離開吧,沒看見你身後那對都困成什麽樣了?”
趙洵回頭就看見趙玳趙琰在小雞叨米狀。
“這邊再走走五百多米,是個公交站,早上六點十五和十點發車。”司機好心提醒。
“謝了。”趙洵探頭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工號。
Advertisement
司機踩油門,一溜煙的跑了。
趙洵拉着雙胞胎往大門那邊走去,心想你要是剛才真敢收我雙倍價錢,我就直接投訴你。
在大門口又遭到保安攔截,詢問他做什麽。
大約是看在他帶着兩個孩子、不像是狗仔的份上,保安的态度很溫和。
趙洵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保安雖然相信他的說辭,但自己職責所在,還是向戶主打電話詢問情況,得到應允後點頭,示意趙洵可以進去了,還好心的給他指路。
趙洵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保安笑着搖頭,在趙洵轉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疑惑,大明星蔣惟什麽時候有了私生子嗎?為什麽剛才他看那對雙胞胎竟然和蔣惟有些像呢?
來的人說自己是醫生,蔣惟先生又叮囑他以後見了這一大兩小直接放行,所以他想的果然沒錯咯?
所以才要半夜過來,因為白天會被盯上,那群無孔不入的記者會用鎂光燈把他們照成篩子嘛。
不過為了他豐厚的薪水,保安決定三緘其口,畢竟這也只是猜測,福爾摩斯看多了的保安,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趙洵進別墅前發現門口守着保镖,心想蔣惟說謊真是不打草稿。他明知對方肯定說謊,卻還是來了,是傻。
趙洵說明了來意,保镖點頭,顯然剛才在大門的時候,蔣惟就已經對保镖下了指令。
趙玳趙琰跟鄉巴佬進城一樣傻帽,看着城堡一樣的別墅,發出“哇”“塞”這樣無意義的贊美詞彙。
拾級而上後,鎏金大門就在眼前,保镖向他點了個頭,然後離開,退到了臺階下面。
趙洵推門進去,眼前一片漆黑。
他們來的時候,彩雲恰好遮月,所以大廳裏沒有光線。趙洵站在原地适應了兩分鐘,才能看清室內的模樣。
同時他也看到了蔣惟,對方還維持着倒栽蔥式的在地上躺着,就在大廳和樓梯的交接處。
這時候,月亮又從雲彩後邊探出頭來。
月光如白練,橫入落地窗,雲彩一寸一寸移開,月光一點一點将室內鋪陳,風景一覽無餘。
地板鋪的是瓷磚,反射着幽幽月光,斜晖映照樓梯處時,恰好将蔣惟的臉括入其中。
這時候他露出一個笑。
趙玳趙琰直接被吓住了,躲在了趙洵的背後,抓着他的衣角。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燈在哪裏?”
蔣惟的牙齒打顫,“你的右手邊……上……”
趙洵往右邊摸索着,終于摸到一處凸處,往下狠狠的按下去!
大廳亮了。
趙玳趙琰探出頭,似乎不敢相信擺出那個姿勢的是蔣叔叔。
那可是他們崇拜的蔣叔叔啊!
趙玳趙琰趕緊跑上去圍觀,卻沒有直接動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們知道病人是不能亂扶的,扶出毛病蔣叔叔就完蛋了!
趙琰蹲在蔣惟面前,蹙着眉頭,伸出指頭想要碰蔣惟,快到臉上了又縮回去,聲音很是關切:“叔叔,你痛不痛?”
蔣惟擠出一絲笑,他臉上的肌肉這時候已經凍得僵硬了,能做出這樣的表情已經很難得了:“叔叔不痛……叔叔就是覺得冷,手指都僵了。”
趙琰呼呼的朝着蔣惟手上吹風。
結果吹出來的都是冷風,蔣惟覺得更冷了。
趙洵這時候過來,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蔣惟,“你就作吧。”他把蔣惟扶起來,準備把對方扶到樓上。
“我不想回樓上,”蔣惟出聲,“把我扶到鋼琴那邊可以嗎?”
趙洵的手當時放在他腰上,忍不住緊了一下,“你瘋了麽?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我沒瘋。” 蔣惟堅持,“我下來就是為了去摸一摸它,我還沒摸呢。”
他這時候簡直比趙琰還無理取鬧,活的像個小孩子,一朝倒退二十年還不止。
趙洵道,“你躺了多久了?你現在需要回暖!”
“把窗戶關上,開空調吧。”蔣惟躍躍欲試,“我手機上有遙控器,你開一下中央空調,很快就暖和了。”
“那你剛才怎麽不開!”趙洵簡直猜不透他腦子到底在想什麽?知道手機上有遙控器,還凍了自己一小時?!
蔣惟沒看他臉上精彩的表情,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鋼琴給吸引了,“我給你們彈首曲子,我鋼琴彈的很好呢。”
趙玳出聲,“叔叔,你的手……”
蔣惟的一只手還打石膏。
“叔叔一只手也能彈鋼琴。”蔣惟動了動環在趙洵脖子上的那只手,五指其實還不靈活,因為寒冷,現在顯得有些僵硬。
趙洵覺得拗不過他,先把蔣惟架到鋼琴旁,蔣惟也不嫌棄凳子上面的灰塵,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後掀開蓋子。
趙洵去關窗戶,讓趙玳去拿回來蔣惟的手機,讓蔣惟把室內的空調打開。
蔣惟調完之後又一時興起,把錄音功能也給打開,放在了一邊,然後興致勃/勃的用完好的左手敲琴鍵。
開始的時候只有叮叮咚咚的噪音,曲不成曲,調不成調,趙洵簡直不知道他在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