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大概有這麽一二三四五六七□個月吧。”景休不好好回答。

“不孝順!”校長一拍桌子,“喜歡男人還有理啦!這麽長時間不回家?讓你媽媽要盼成望夫石嗎!”

景休鄙視的看了看校長,“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還望夫石,望夫石是盼望丈夫的好不好。要不要來我班上深造一下?”

校長老臉抽了抽,“渾球!還好意思跟我嬉皮笑臉!”

景休無辜的指了指自己那張撲克臉,這個樣子還算嬉皮笑臉麽?

“明天晚上跟我回家知道嗎?”

“回去幹嘛?”景休不願意回家,每次回家都會跟景爸爸發生沖突。

“什麽叫回去幹嘛!那是你家,你不回那去哪兒?你非要氣得我心髒病突發是不是?”校長使勁的拍着辦公桌,桌上的筆筒和相框活潑的跳了起來。

“好好好,我回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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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日更,更新時間每天中午12:30左右.

2.不能更新,會提前在“作者有話說”裏告訴大家,如果事出突然不能通知,請見諒.

每個人都讓我換CP,還是說其實你們是一個人,只是換了不同的馬甲,嗚嗚嗚,你們要把我玩哭了。

☆、20·鬥雞

一提起要回家吃飯,景休就有些頭疼。

他最近每次回家,都是抱着赴鴻門宴的心态。

景媽媽總是會以非常哀怨的眼光看着他,如同能看穿他悲慘的未來一樣,嘴上總是挂着以後沒孩子養老這件事。

景爸爸更要命,自從東窗事發開始,就沒給過他一次好臉色。無論他做什麽事情,景爸爸都能雞蛋裏挑骨頭的挑出錯。一開口就是景家沒有你這麽不要臉的人,對不起景家的列祖列宗之類。

回家對于景休來說,是一件鴨梨很大的事情。

其實他想父母,估計父母也想他。

但是每次回家都鬧得不愉快,那還不如就不回了。

校長是景爸爸多少年的老朋友。

幾乎大部分人都一樣,跟自己的父母可以沒有下限的蠻不講理胡攪蠻纏。但是面對其他人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的,尤其是長輩。

更何況為了校長他老人家的身體健康,景休還是決定,明天回家吃飯吧。

景休和校長打過招呼,就打車回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就發現只有邱啓毅父子兩個人,另外幾個孩子通通不在。

“晨晨睡着了,趙老師怕打擾他,帶着另外幾個孩子下樓去玩了。”邱啓毅說着遞給景休一個東西,“這是趙老師讓我給你的,是你的手機吧?”

景休暗罵自己真是蠢,一通忙活,把自己的手機都給忙忘了。

他道了聲謝,接過手機放進口袋裏。

“不用跟我這麽客氣,還先生先生的。”邱啓毅說着,把床邊的位子讓給景休,自己坐到了邱郁晨床邊,“坐,我長你幾歲,以後叫邱大哥就行。”

不知道是怎麽的,也許是邱啓毅氣場實在太強大,面對邱啓毅的時候,景休怎麽也端不起自己的女王架子,一下被打回了小白狗的形态,簡單的點了點頭。

邱啓毅從床頭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你不用這麽拘謹,今天的事,不是說了不怪你麽。”

“你不是很忙麽,有事你就去忙吧,邱郁晨交給我就行了。”

景休說完話才發現,咦,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一晃神才發現,這話自己幾天前隐約也說過,結果卻沒有照顧好孩子,“嗵”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邱啓毅一眼便明了了景休心中在想什麽,輕聲笑了出來。

景休心裏暗罵:笑個屁。

邱啓毅難得話裏帶着一絲慵懶,“工作很多怎麽也做不完,孩子今天不舒服,我就陪他一天吧,正好順便找個借口給自己放個假。”

景休低眉順目的,其實一直在觀察邱啓毅。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進來灑邱啓毅身上,他似乎具備了一個成功男士的所有要求。

俊朗的外形,高大的體格,成功的事業,儒雅的氣質,似乎是站在人群之中就會發光的男人。

景休想象不出,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女人會以什麽理由去和他離婚。

随即又反應過來,當然也不排除他事業有成甩了原配的可能。

景休內心極其陰暗的給自己點了個贊。

“我和他媽媽性格不合。”邱啓毅說。

景休吓了一跳,媽蛋,這男人是不是會讀心術什麽的?

“我和他媽媽結婚的時候,我太年輕。我以為婚姻就是我想要的東西,等到結婚之後我才發現,我多麽的愚蠢。他媽媽也對我很不滿意,我們就協議分開了。”邱啓毅一邊削蘋果一邊淡淡的說。

“大人們都是自私的,包括我。”邱啓毅接着說,話中帶上一點無奈和自嘲,“我們離婚之後,沒想到對孩子影響這麽大。晨晨一直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孩子,我們離婚之後他變得更加的沉默了,總覺得自己沒有媽媽是一件很自卑的事情。我嘗試過很多方法試圖去改變,可是最終也沒能成功。”

景休剛開始沒明白,主題為什麽忽然間變成了他們夫妻的事,越聽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牽扯到孩子的教育問題,那這個就和自己有關系了。

“我工作又很忙,沒有很多的時間和孩子相處,更沒辦法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所以這次來T市的時候我就決定給他轉學。剛開始怕孩子來到新的環境不能适應,也擔心了一陣,不過好在事實跟我想的有差異。最近我發現他變得開朗了,這都要歸功于你。”邱啓毅看了看景休,話中有顯而易見的高興。

景休沒想到自己闖了禍,卻還能得到認可,一下受寵若驚,忙擺手推辭。

“不必推辭,最近我在他嘴裏聽到最多的話,就是景老師景老師。我還跟他開玩笑說,要不要請景老師給他當爸爸,這孩子竟然沒有反對,可見他是真的喜歡你。”

景休覺得自己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不知道該接啥麽話,尴尬的笑了笑。

“吶。”邱啓毅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景休。

景休很驚訝,“給我?”

邱啓毅幽默的眨眨眼,“是啊,這個蘋果算作你照顧孩子給你的獎勵,不要嫌棄太寒酸哦。”

景休接過蘋果,認真的看了看,據說能一次性把蘋果皮削下來不斷的人,是很手巧的人。邱啓毅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平時有在做家務的人。

“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邱啓毅抽出一張紙,仔細的擦拭着手指,他手指很長,極具藝術感。

“什麽,你說。”

“下周我要出一趟遠門,大概要走一個星期的時間。能不能請你幫我照顧下晨晨,把他交給保姆,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邱啓毅說着,摸了摸還在睡夢中的邱郁晨。

“額,你還放心把孩子交給我?”景休想敲敲邱啓毅,看他腦殼是不是壞掉了。

邱啓毅挑眉,“怎麽,你沒有自信嗎?”

景休那就是鬥雞轉世啊,怎麽可能受的起激将法。

他高傲的一聳肩,“開什麽玩笑,我是景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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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雙結局和3P的提議都出來了,你們是要逼死我系不系!嗚嗚嗚。

打滾求留言和收藏啊,嗚嗚嗚。

☆、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沉不住氣

周易下午沒有工作,中午和鄢濤吃過飯後,下午兩人一起來到常去的那家酒吧。

這家酒吧是T市圈內非常有名的GAY吧,但凡是混這個圈裏的人,沒有不知道這裏的。

鄢濤和周易是這裏的常客,并且還是人氣很高漲的常客。

吧臺和兩個人很熟,笑着打過招呼拿出兩人常喝的那瓶酒。

一個看起來很時髦的清秀小男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鄢濤的左手邊,“嗨,帥哥哥,請我喝杯酒怎麽樣?”

鄢濤笑了起來,把胳膊肘支在吧臺上,眯起眼睛一個勁兒的沖着小男生放電,“我很窮,沒有錢,你說怎麽辦?”

面對老手,小男生顯然是段數有些低,臉紅了紅說:“那我請你好了。”

鄢濤向小男生的位置湊了湊,輕聲說:“對我這麽好啊?需不需要我用什麽別的事情來回報你,比如…身體?”

小男生本來是看見鄢濤長得帥,抱着來搭讪他的意圖。沒想到碰見一個放的這麽開的,自己反而覺得有些害羞。

鄢濤整個人靠近小男生,幾乎把他圈進了懷裏,壞壞的說:“我很猛的哦,可以把你裏面…射滿。”

小男生臉紅的和番茄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聽見鄢濤說的這句話,他內心其實特別期待,最後已經進入了天人交戰的模式。

周易發出低沉的笑聲插話進來,“應該是新來的,別逗人家了。”

小男生傻愣愣的看着眼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鄢濤嬉皮笑臉的說:“我可沒有開玩笑,你看你,又阻礙我的豔遇,你不知道擋人一門親事是要衰一年的麽?”

吧臺出來解圍,跟這個小男生耳語了幾句,小男生看了看鄢濤,戀戀不舍的走開了。

一般常來這個吧裏的老人,都知道鄢濤和周易,就說兩個人沒有确定是情侶,但是關系似乎也比一般的床伴要好一些,所以輕易不會發生誤會,那小男孩顯然是個菜鳥。

周易在這個酒吧裏人氣很高,鄢濤當然也很高,很多人寧願看着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也不願意兩人分別被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把走。木辦法,人都就是這樣的。

“怎麽樣,在外面住的還可以嗎?要不要來我這裏?”周易狀似不經心的說,其實這話他上次已經問過了,還是還是不甘心的又問了一次。

一說出口他就在心裏打鼓,如果能确定和鄢濤的關系,這大概是最好的機會了。

“不用了,謝謝,現在住的地方不錯。”鄢濤有點兒敷衍的說。

周易一直以來對鄢濤采取的都是放養的态度,他總覺得,鄢濤周圍的人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選了。只要他等得起,等到最後鄢濤一定是屬于他的,即便等到40歲也沒有關系。

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周易隐隐約約得有一些不安。所以不自覺的,行為就有一些激進。

“怎麽,還沒想過要定下來嗎?”

鄢濤喝了一口酒,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杯上滑下的液滴,“我才幾歲啊,定什麽定。沒聽說過嗎?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我才不要那麽早死。況且,你看這個圈子裏,說什麽定不定下的,不是很可笑麽?”

“那你打算幾歲才要進墳墓的?”周易死死盯着鄢濤。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了,魔障似的,一定要一個答案一樣。不過既然問出來了,他也不後悔。

鄢濤輕微的皺了皺眉,“還長呢,怎麽也得40歲以後吧,先讓我玩幾年再說。”

周易輕哼了一聲,“40歲你還有人要嗎?”

“嘿,你今天是誠心跟我對着幹是不是?”在鄢濤的印象裏,周易一直是一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像今天這種針鋒相對的情況,兩個人認識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發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周易聽着鄢濤的話帶上一絲不耐,回神了大半。自己已經堅持了這麽久,今天怎麽這麽激動呢,真是作死。

好在周易本身就是個圓滑的人,長袖善舞的個性說來就來,嬉笑着搭到了鄢濤的肩膀上,“唉,我這不是怕麽,怕你早早的就定了終身,那我還能找誰玩兒去?”

鄢濤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舉起杯和周易幹了一下。

因為答應了鄢濤,景休從醫院回到家,就開始置辦起今天的晚飯。

當時接到好友的越洋電話,說要有人搬來合住的時候,景休還好心的想,大不了一起開夥。沒想到來的是鄢濤這麽個東西,便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鄢濤搬來之後的這一段時間,兩人一直是各吃各的,景休做飯也只做自己的那一份。

本來今天被鄢濤威脅着,景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邪惡的想實在不行就煮一個雞蛋湯炒個西紅柿雞蛋,應付應付他算了,反正也沒承諾必須做什麽。

但是又迫于自己完美主義者的壓力,即便是被威脅也要拿出最高的水準,便比照着那天給邱郁晨小朋友做的滿漢全席又做了一次。

鄢濤本來因為周易的事情,心情不好很好。但是一進家門就聞到飯菜香,他連續吃了N天的外賣,能吃到在家裏煮的飯,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振奮精神的大聲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景休端着一碗湯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撇了鄢濤一眼,“吃錯藥了嗎?喊什麽喊。”

鄢濤住進來那天,吃過景休煮的一碗面,便有些食髓知味,但是礙于和景休的惡劣關系,拉不下臉來服軟。

今天看着滿桌子的菜,一天的壞心情都飛走了,二呼呼的唱了起來,“今兒個真高興啊,真高興!”

景休堵住耳朵,嫌惡的說:“請把你嘴裏的鞋墊子掏出來在唱行麽。”

鄢濤不理他,坐在桌前準備動筷。剛提起筷子夾了一片肉,就被斜裏殺出來的另一雙筷子打掉了。

景休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去,洗,手。”

鄢濤等不及,不太高興的說:“老子先吃一口不行嗎?”

鄢濤點點頭,假笑着說:“好啊,可以不洗。那這位老子,您現在就可以下桌去喝西北風了。”

鄢濤咽了咽口水,覺得景休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灰溜溜的跑去洗手間了。

景休看着鄢濤的背影。第一面見面的時候,他以為鄢濤是個男神級別的人物。沒想到,至多也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幼稚種馬男。

這人啊,不在一起生活,真是不知道真面目是什麽樣子。衣服亂丢,不洗襪子,沒有基本生活常識,性格幼稚的要死。估計每天跟在鄢濤後面的那些追求者,如果知道他私下是這樣的話,多半都會退縮吧。

鄢濤洗過手,出來正好看見景休解下圍裙,端着兩個飯盒兒要出門,疑問說:“嘿,你去幹嘛,不吃飯嗎?”

景休懶得回頭看他,“你先吃吧,我去醫院給孩子送飯。”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門了。

“神精病,放着熱飯不吃。”鄢濤一邊嘟囔着,一邊坐在飯桌上,“假好心。”

說着,舀了一勺子湯灌進嘴裏,“靠!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雖然長得一般,又嘴賤,但是手藝真不錯啊!”

鄢濤自言自語完,開始風卷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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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每天都有這麽五六七個妹子給我留言,收藏總是死掉,但是你們的留言給了我好多動力,雖然是吵着換攻Orz,可是我還是特別開心,哈哈。

祝在JJ看文的所有姑娘10.1快樂!

對了,預告一下,明天或者後天,第一次“工”戲就要來了,我必須提前說,我很重口,很超過,不會吓跑讀者吧,嗚嗚嗚。

☆、不跟爸爸吵架的兒子不是好兒子

雖然答應校長要回家吃飯,但是臨近眼前,景休卻打起了退堂鼓。

他擡頭看看牆上的表,眼看就要到四點半了。

景休磨磨蹭蹭的不願意離開,一會兒擦擦桌子,一會兒掃掃地。磨磨唧唧的拖到了五點多,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拾了東西,離開辦公室。

景休像做賊一樣蹑手蹑腳的,從教學樓移動到校門口。鼠頭鼠腦的左右看了看,竟然發現校長的蹤跡,一下神清氣爽起來。

他挺了挺胸膛,撣了撣衣服角兒,昂首挺胸的大步往外走。

剛走出校門沒有一個腳丫子的距離,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就停在他面前。車窗慢慢的降下來,露出校長那好像被原子彈轟過一樣的臉龐,“出來了,我還以為得等你到九點呢?”

景休幹笑了兩聲,“我本來準備到明天呢。”

景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确切的說是重生以來一直在逃避回家這件事。

剛一進家門确實有些親切,但是一看到景爸爸那張臭臉,什麽心情都沒了。

他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景爸爸如同沒看見他一般,連頭也不擡。

景媽媽許久不見兒子,想念的很。拉過來景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摸摸頭摸摸臉,摸摸胳膊摸摸腿兒,怎麽也看不夠一樣,“是不是瘦了?還是不如家裏吧,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媽。”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這不是很好麽,最近還長了兩斤呢。”景休笑着安慰景媽媽。

“你也不回家,我要去,你爸總是攔着。”景媽媽說着,瞪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景爸爸。

“媽,我都這麽大人了,不用擔心我。”景休仔細看了看景媽媽,看起來氣色不錯。

要是自己在家裏住的話,每天都要和景爸爸吵上一架,弄得景媽媽在中間也不好做人,整天愁眉苦臉的,自己不在,反而對這個家裏的氣氛有好處。

景媽媽拉着景休的手,笑呵呵的說:“今天一大早,我就去買東西了。好多都是你愛吃的,媽媽給你補一補。”

景休也不願意跟景爸爸在一個空間相處太久,便推着景媽媽的肩膀走進廚房,“好,我來幫你。”

校長看着景休母子兩人走進了廚房,走到景爸爸身邊坐下,“嘿,老頑固,裝死啊!看不見我來了是不是?”

景爸爸擡頭瞥了校長一眼,“怎麽的,你來了怎麽的?我還得下跪迎接你啊!”

校長笑了起來,“那可不。是我把你兒子給你帶來見你了,你還不得謝謝我,下跪都不算什麽。”

景爸爸沒好氣兒的說:“哼,用你多此一舉,誰讓他回來了。”

“哎喲喲,少來這套了。”校長拍了拍景爸爸的膝頭,“也不是誰,天天晚上站在陽臺上,盼着兒子回來,兒子回來又這副嘴臉,要我說啊,你就是活該!”

“去,別碰我,我風濕。”景爸爸一下打掉了校長拍在自己膝蓋上的的手,粗聲粗氣的說:“我可沒想他,他愛回來不回來,我眼不見心不煩。”

“你呀,跟你兒子一樣,嘴硬的要死,要麽你是他爹呢!”校長放緩了語氣,拍拍老朋友的肩膀,“咱們老了,孩子的事咱們管不了。你養個孩子圖什麽?不就是圖他能健康快樂,然後等咱們老了,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嗎?”

景爸爸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校長接着說:“何必這麽僵呢?苦大仇深的,兒子又不是你的仇人。我現在算是看開了,有些事情得過且過吧,自己跟自己太認真,最後苦的是自己。”

景爸爸不說話。

其實一開始知道景休喜歡男人的事情,他确實氣得要死,恨不得能把景休的腿打斷了。

在景爸爸那個時代,出現這樣的事兒,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的。

可随着時間越來越久,無疑,死要面子始終比不過對兒子的想念。

要麽說呢,父母永遠擰不過孩子。別看景爸爸一見景休就是一副吃了大便的神情,但是其實景休回來他比景媽媽都開心。

校長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不窮追猛打,優哉游哉的開始喝茶。

廚房裏,景媽媽正在剝蝦子,景休跟在一旁打下手。

景媽媽小聲的問:“怎麽樣,最近有沒有好的對象?”

景休擡頭看了他媽媽一眼,“最近中-情-局擴招了嗎?這麽不挑?連你也要?”

景媽媽伸手拍了景休一下。

“媽,你真是的,正剝着蝦子呢,手多髒啊!”景休嫌棄的跳走兩步,裝出一副哀怨的樣子,“我看得上人家的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得上我的我看不上人家,還單着呢!”

景媽媽嘆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其實在景媽媽內心深處,還保存着一絲希望,希望景休最後能夠娶妻生子。

景休搖了搖頭,“媽,你別說了,我做不到。”

在景休的心裏,他是GAY,就是GAY。

他并不是願意為了掩人耳目或者其他的目的,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生孩子。他覺得那樣,即是對女人的不尊重,也是對孩子的不公平,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妥協。

“上次,你孫阿姨來,還問起你呢,看樣子他對你有意思,想介紹給他們家女兒。”景媽媽有些得意。

景休苦笑着說:“算了吧,快點推了吧,別耽誤人家姑娘了。”

“那你這樣,也不結婚,也不找個男人定下,你想等到什麽時候?”

“哪那麽簡單啊,碰到一個合适的人不容易,行了,我這才多大呀!你就別操心了,該有的總會有的。”景休敷衍的說。

“媽媽這不是擔心你麽。”不養兒不知父母心,景媽媽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吃飯的時候,景媽媽刻意把景休安排在景爸爸的旁邊,飯桌上一個勁兒的給景休使眼色,讓景休請他爸爸夾菜。

景休硬着頭皮給景爸爸夾了幾筷子,景爸爸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把菜扔到景休臉上,乖乖的吃了下去。

景休頭頂上亮起一個燈泡,感覺今天情況不錯,打了雞血一般的大起膽子,試探性的端起酒杯,“爸,我敬您。”

景爸爸瞪了他一眼,跟他碰碰杯,沒好氣兒的說:“你不是不能喝酒嗎?喝了酒就跟吃了雞屎一樣,還是飲料吧!”

景休喝酒是有前科的,基本上半杯啤酒下肚就跟瘋了一樣。之後發生的情況,估計全國的城-管來了都制止不了,場面慘烈程度堪比環太平洋裏中-國機甲炮灰的場景。

景休聽話的換了飲料,校長和景媽媽看着桌上父子倆的互動,也都放松了下來,一時間警-報解除,氣氛和樂融融的。

景爸爸吃着吃着,忽然咳嗽了兩聲,其他三個人停下筷子,等着他要說什麽。

景爸爸面色有些不自然,蘊了蘊氣說:“那什麽,天氣不好,不行就回來住吧!”

景媽媽心形于色,“他爸呀,你終于松口了。”說完又看向景休,滿眼的期盼。

景休放下筷子,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輕聲說:“我在外面住慣了,還是再等等吧。”

他自己心中最明白,雖然景爸爸松口了,但是如果他真的回家住,還是有很多的矛盾無法解決,要是這樣還不如先不回來。

景爸爸好不容易拉下臉來說出這句話,沒想到卻遭到景休的拒絕,面子極其挂不住,瞬間氣壓就低了下來,“怎麽不想回來?還是在外面野慣了。整天往回帶野男人是不是?”

景休皺了皺眉,“爸,您說什麽呢,我有那麽随便麽。”

景爸爸冷哼了一聲,“你們那種人,能好到哪裏去?”

這句話簡直就像一支箭,直直的刺到景休的心窩子裏。

他擡起頭,眼睛直視景爸爸,語氣很怪異的說:“爸爸,我是你兒子。你說我是哪種人?”

“我們景家過去也是大戶了,就從來沒出過這麽不知廉恥的事情,這放在過去,都是要浸豬籠被火燒死的。”景爸爸口不擇言的說。

景休不想跟他爸爸吵架,輕輕放下筷子,跟景媽媽說:“媽,我先走了,等哪天有空再回來看你們。”

景爸爸“嘭”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下斷成了兩截,“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

景休猛地回頭看了看他爸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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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別威脅我要棄文了好麽,我的小心肝呦。。。打滾~~

☆、人不作就不會死

鄢濤搖搖晃晃的走進電梯,他死也能不認頭,自己一個花間老手竟然會栽在一個小崽子手上。

來,我們現在把鏡頭拉回到半個多小時以前。

鄢濤坐在吧臺前喝着酒,因為周易今天有手術,所以只有鄢濤自己一個人。他今天沒什麽心情獵豔,只想喝一杯回家好睡覺。

一個男孩子晃了過來坐在他旁邊,正是昨天那個小男生。

小男生昨天本來就不甘心,沒想到今天鄢濤竟然是一個人,暗喜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今天一個人啊?”

鄢濤喝了一口酒,吊兒郎當的嘆氣說:“是啊,沒人陪,寂寞啊。”

小男生燃起了希望,急切的說:“我也是一個人。”

鄢濤笑眯眯的朝小男生放電,“哦?這麽巧啊,所以呢?”

小男生鼓起勇氣,羞答答的說:“所以,我們都是一個人,不是正好麽。”

鄢濤笑了起來,聲音低沉悅耳,“好了,不逗你了,我今天沒心情,你去找別人吧。”

小男生一愣,特別不解,不情願的問:“怎麽,我不好麽?”

鄢濤拍了拍他的腦袋,“沒有,只是我今天實在不想。

小男生咬了咬嘴唇,“那好吧,我請你喝杯酒,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鄢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小男生眼神一暗,把自己一直拿在手裏的酒杯推給鄢濤。

鄢濤二話不說,一口就灌了下去,對着空杯挑了挑眉,“好了,我走了。”

鄢濤其實對這個小男生并沒有意思,憑直覺判斷,這種一般都是沾上了就甩不掉的類型,鄢濤心情好就逗一逗,但是絕不會有實質性的接觸。

小男生明顯的身體一僵,有些結巴的說:“啊?剛喝完就走?”

鄢濤有些納悶,“不然呢?”

小男生極力的勸阻鄢濤,“再留一會兒吧。”

鄢濤拿起自己的夾克,沖着小男生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酒吧。

小男生看着鄢濤的背影,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鄢濤沒想到那孩子竟然膽子這麽肥,敢給自己下藥,他的胯-下現在漲得都要爆了。

估計自己要是真的晚走一會兒,就遂了那個兔崽子的願了。

他出走電梯,憋着勁兒打開房門,準備進屋就給周易打電話救急。

一進屋,卻發現,這個時間廳裏的臺燈竟然還亮着,景休一個人坐在沙發裏,茶幾上放着一瓶紅酒和一支高腳杯。

景休郁悶的要死,在這個世界上,別人的眼光,他都可以不在意,唯二不能不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他知道自己的性向給父母帶來了不少困擾,他也很煩惱,他一度曾想過要掰正自己,可是根本沒辦法,他對着女人根本就硬不起來。

面對景爸爸的指責,他根本無力反抗,而景爸爸那些明顯厭惡的口氣,每一句話都能在景休的心上戳一個洞。

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內心覺得無奈又委屈,拿出家中唯一的一瓶紅酒,就開始自斟自飲。

他本來就不是個能喝酒的人,兩杯黃湯下肚就開始黑化,一個勁兒的在碎碎念,什麽我也不想啊,什麽爸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什麽我也是你親生的啊,幾句車轱辘話沒完沒了的在嘴裏折騰。

正嘟囔着呢,就聽見門響,鄢濤回來了。

景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跄的走到大門前。

鄢濤進了門,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全身肌肉鼓脹的渾身發熱,他倚在門上喘着粗氣。

景休不怕死的晃悠到鄢濤跟前,眼睛迷茫的低頭看着鄢濤,慢慢的把臉湊到了鄢濤跟前,皺眉臉上帶着很多的不解。

鄢濤本來狀态就很不穩定,聞到景休全身的酒味兒,撇了撇頭,不耐煩的說:“滾開,離我遠點。”

景休喝高了,為了看清鄢濤的五官,越湊越近,嗚嗚嚕嚕的說:“大膽!敢讓我滾,本宮賞你一仗紅!”

鄢濤雖然不舒服,但是還是被景休氣得笑出了聲兒。

“不許笑!”景休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又貼近鄢濤的耳邊,小小聲的說:“我告訴你啊,我雖然不讓他們看那些電視劇,其實我自己一部也沒少看,嘿嘿,嘿嘿。”

說完,自己傻笑起來。

景休呼吸到鄢濤耳邊的氣息,險些讓鄢濤有些把持不住,他穩了穩心神,把景休推開了一點,狐疑的問:“你喝多了?”

他們家只有櫥櫃裏擺着的那瓶觀賞用紅酒,鄢濤是知道的。這人竟然喝紅酒能醉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夠奇葩了!

“我沒喝多!”景休忽然高聲說,吓了鄢濤一跳。

景休軟趴趴的靠進鄢濤懷裏,因為鄢濤比景休高出太多,景休的頭正好倚在鄢濤結實的胸膛上。

鄢濤被景休越磨蹭越火大,想把他推開,奈何景休跟一灘爛泥一樣,就賴在鄢濤身上,死也不動。

景休擡頭,迷茫的看着鄢濤的臉,“嗚,你是誰啊,長得好帥。”

要是放在平時,鄢濤早就臭屁起來了,現在他是真的沒那個心情了。

鄢濤的夾克敞着懷,裏面只有一件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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