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初
前面曾經介紹過,希顏對古代小說向來沒有什麽好感,尤其以穿越小說為最。因為那種絲毫沒有科學道理的幻想作品,實在是讓希顏這個無神論者感覺與它格格不入。但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湊巧兼古怪,一點也不想穿越的希顏——穿越了!不只穿越,還趕上了清穿大流行風。本以為這樣的運氣已經到了極致,卻沒成想:
希顏看着眼前的這一盒子一百三十六枚白玉為底金絲為字的超豪華版麻将牌,着實已經是無語了。MMD外帶NND,自己居然華麗的碰上了穿越同伴!
不錯,麻将牌這東東的前身馬吊葉子戲确實是在明朝時就有了的,但是那時不過是六十張的紙牌罷了。後來到了清初後,馬吊進行了改革創新,變成了一百二十張的碰和牌。時下,宮中內外玩的都是這種東西。真正的麻将牌是到了清未時候才變成現代人玩成的一百三十六張的模樣。可現在……好吧好吧,就算是有人提前把這東西研究了出來,但好不好這東東的玩法計分規則都和QQ游戲裏一模一樣嗯?
這位七福晉……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原以為自己裝的已經夠像了,卻沒成想,這位也是個中高手。看她滿語漢語交相雜說的給四福晉蘭慧和暖兒姑姑以及自己介紹玩法和游戲規則時的模樣,真真是太難想象她也是穿越女的事實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燦落是從哪個時代穿過來的?為什麽她的滿語也說得這麽溜?
自己會說滿語,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滿州人。希這個姓,其實起源于布希氏。東真國開國君主的名字就是布希·萬奴。當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布希這個姓氏,為更多人所熟知的是完顏。
這當然也正是為什麽希顏一直對十四的戒心那樣強的最重要原因。史書記載:十四的嫡福晉就姓完顏!
“郡主,該您出牌了!”
暖兒姑姑素來就喜歡玩碰和牌,這回碰上七福晉貢獻出來的這麽有趣的東西,沒幾下就玩上瘾了。可自家這個郡主似乎對這東西反應比較慢。也是,平常就少見她玩這些東西,偶爾陪太後看幾把,也是幾兩下就困得打磕睡了。現下,果不然,沒玩了兩把,就瞧她又在神游太虛了。
“風薩妹妹可是覺得這麽玩無聊?要不,咱們添彩頭如何?”燦落看風薩的模樣,以為她是嫌無聊。殊不知,某家希顏童鞋則是在YY她的來歷。
不過,她這個借口卻是蠻好的!
希顏的荷包一向不鼓,雖說在四月份的時候,老康童鞋終于給自己發了工資,但左右加起來半年俸祿不過才一百六十兩而已。燦落這個玩法,明面上看起來似乎打的不大,可正經玩起來才知輸贏實在過瘾。一把平胡也得半兩左右,更不要說花色牌了。燦落第四把的時候就胡了一把小三元,一下子贏了蘭慧三人統共十二兩銀子。這還了得?如果這麽輸下去的話,自己那麽點銀子可就全完了。輸光,希顏倒是不在意的。可是最怕輸光了還不夠付賭資!到時候,讓人家知道自己這個蒙古郡主窮到這份上,就實在是太丢人了。于是,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戰。
對于麻将,希顏不算新手。在一段特定的時間內,她甚至可以說是每夜必打的。沒辦法,和那幫人混在一起,每天晚上都是吃飯唱K然後打麻将,最後各帶各的女伴找地方辦事。自己的水平在原來,實在夠得上‘菜’,可經那麽一段時間的歷練後,水平直線上升。到最後,莫曉東竟然笑罵自己:“這丫頭準是學心算的,看這牌算得太準了。哪裏是出來玩的,分明是出來搶錢的。”
他這麽說,希顏倒是聽得無所謂。可坐在自己身邊抽煙的齊磊卻是笑着罵了回去:“都知道你小學沒畢業,也犯不着自曝家醜吧?”莫曉東上五年級時似乎出了一場車禍,沒有參加小學畢業考試就靠關系升了初中。是故,這幫子損友們總是以小學沒畢業來欠抽某家莫少。
莫曉東聽了,自然不幹,和齊磊兩個你一句我一句互曝猛料。而結果呢,自然是莫曉東一心不能二用,當夜輸了個精光不說,還被迫當衆跳脫衣舞娛樂衆人來還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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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是笑了嗯!
燦落看着風薩終于展開的笑顏,心裏這個安慰。這下,若輝終于是可以安心了吧!
接下來的旅程中,因為風薩郡主被麻将趁底迷去了心思,所以也顧不上什麽心煩不心煩,蒙古不蒙古了。每天只要一歇下就和燦落蘭慧還有暖兒姑姑開戰。到後來,其它幾位福晉聽說了也是參加了進來。因只有一副這牌,眼下就是現做也來不及,于是便将游戲實行了輪戰制。每人一千枚竹簽,誰輸了誰就下場。這麽一來,競争趣味性頓時大增!不只各家福晉,就連年輕些的阿哥們都跑過來玩了。其中以胤禟學得最快,十二最末,胤佑挂在車尾倒數第二名。
這情況實在是看得希顏這個納悶,難道燦落在家裏從來不玩的?一句假裝無意的閑問,換來了極端肯定的答複,然後在場各家人馬均自扭頭悶笑。徒留下胤佑一個人臉色紅紅白白了半天後,終是挂不下臉面挑簾出帳去了。他一走,帳子裏面的人更是笑得人仰馬翻了。可那個燦落當事人,卻象是一點也不關她事的仍舊在那邊二五八萬。
這中間到底是個什麽情事兒?希顏想遍了自己看過的所有清穿小說,都沒有燦落和老七這麽一套的。最終結果:自己看的清穿實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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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的車程過後,北巡旅游團終于是抵達了烏蘭木通。
這裏的景致,美得讓希顏下車的瞬間,很是失神。一看望不到邊的碧草青原上湖泊、群山、森林、草場,原始幹淨的沒有一點點的污染,純淨得象是世外的天堂。當然,如果沒有那些早就伏仆在行轅門外黑壓壓的蒙古親貴們的話,這場遠行實在是不失為一場品質高端的旅游!
只可惜,好日子才沒過幾天,大戲又該上演了。
風薩的馬車是跟在福晉們的車後面的,前面老康帶着他的兒子大臣們怎麽和那些外蒙親貴們哈拉,并不關這些女人們的事。女人們只管下車後,帶着自家的行李到早已經安排好的行轅帳蓬內各自安頓休息。晚上,蒙古親王們早就準備下了熱鬧的歌舞和晚宴,到時候女人們都必須盛裝到場的。風薩自然也不能例外,是故在小睡了沒有一會兒後,風薩就是讓暖兒姑姑折騰醒來,開始換衣服化妝準備出席晚宴。
衣服,不用別說,自然是早就讓純悫準備好的旗袍。因為是晚宴,今個兒又是七月十五,所以希顏選了那件鵝黃色織金淡紫色牡丹紋的正裝旗袍。因自己還未出嫁,所以外面還罩了一件銀白滾靓紫繡彩月追雲圖的比甲。旗圍的顏色沒得挑,圖案嗎?選了那條從來沒有戴過的如意并蒂蓮樣子。因在外蒙,是故女眷們都不必穿花盆底,軟鞋即可。這讓希顏很是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從來沒有穿過那個,真要非穿的話,戲可就真演不下去了。
衣服換好,就剩下發式了。進宮之前,希顏一直梳着是漢家女兒的發型,進了宮後一直梳的是蒙古味道的發髻。可現在嗯?想了半天,希顏決定将改變身份的嘔氣路線進行到底。喚了暖兒姑姑,讓她給自己梳了一個滿族少女們都會梳的小把子頭。翠玉紅寶一向不是希顏喜歡的類型,是故出發時在孝惠的庫裏選首飾時,她挑的全部都是與琉璃珍珠貓眼白玉有關的東東。今個晚上嗎?一水的金底珍珠套飾好了。
愛新覺羅,是黃金。珍珠嗎?則代表了女子的眼淚。
看着鏡中那個明豔照人的滿裝貴女,希顏真的是一點也不敢相信那就是所謂的自己。不過算了,真也好假也好,都沒有區別。管她這個風薩的身份到底是什麽?現下,風薩的身子由我希顏作主。
這邊才自妝扮停當,四福晉蘭慧就已經是在帳外喚人了。希顏趕緊是帶好自己的面簾,迎了出去。帳外站的其實不只蘭慧一個。除了太子夫婦早已經陪伴在康熙身邊外,其餘人現在均是一對一對的站在風薩的帳蓬外面。看到風薩居然這個裝扮出來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楞在了當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所思。
倒是十四,不想那些,很有興致的蹦過來繞着希顏轉了一圈後,笑道:“還是這個樣子好看!我看你今後也別穿那些蒙古服了,旗裝多好!”十姐的手藝真是不賴,看這衣服裁的多好,就是旗圍戴的歪了點,伸手幫她拽拽。希顏倒也不躲,只是扭頭問蘭慧:“四嫂,你們在等我?”不然幹什麽都站在自己帳子外面?
蘭慧笑笑:“可不正等你嗎?今晚是大宴,一應位置都是有規置的。你是皇阿瑪明旨按和碩格格禮養在太後宮裏的,今晚要和咱們坐在一起。九弟以下沒有福晉,排位下來,你和十三坐在一起。呆會兒站好位置再進位。”蘭慧解釋得很說細,希顏聽得倒也認真。只不過一聽要和胤祥坐在一個桌上,心裏還是頓了一下。擡眼瞧瞧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胤祥,臉色似乎好了些,只可惜,眼神并沒有看在自己身上。當下笑笑,再不說什麽了。
皇家夜宴,果然是氣派!一應杯盞全部都是純金打制的,就連割肉用的銀刀也都鑲裝了各色寶石。月光銀灑之下,益發耀映得寶氣生輝。
如同蘭慧所說,今晚的夜宴位置排是非常嚴謹。滿旗雖是主上,卻是客位。康熙正位之下,右手裏頭一排是各位阿哥福晉。第二排是以莊親王雅布為首的宗室親貴,第三排才輪得上随行大臣。實格的位置在第二排第四席上,而張若輝的位置則在第三排第八席。這個位置實在是奇怪!按理來說,張若輝的品階應該坐在第三席上,怎麽反而坐到這裏了?希顏直覺性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是故多看了張若輝兩眼。張若輝看到風薩一直瞧自己,以為她想說些什麽,所以笑得很溫柔的打手勢給她。現下不是時候,呆會子再說。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太明顯,惹得旁邊的人看了許多眼。尤其是實格,眼神轉了好幾圈。他有什麽反應和想法,希顏才懶得理一下。不過這場面也實在不宜再說什麽了,是故乖乖的坐在了胤祥身邊。
滿蒙的夜宴無非都是那套,老康發話,蒙古親王們奉承,三杯熱酒後,外蒙各家郡王裏最漂亮的女兒出來獻舞,然後一桌一桌的敬酒唱歌。這套戲碼,在承德時已經見過一次,所以希顏并不稀罕。再加上今晚特殊的場合,希顏決定根本不往對面的蒙席上面瞧,只是一徑的低頭吃東西。只不過低頭之下才發現,這個胤祥是不是瘋了?
前三杯熱酒是避無可避的,可後面還不到熱飲的時候,他幹什麽一徑的給自己碗裏倒酒?那不是杯,是碗。他的傷勢要好得快,禁酒可是要項!當下,就是奪了他剛倒滿的酒碗。胤祥眉頭一皺,伸手欲奪,卻沒成想,這個風薩居然一擡手掀起了面簾,然後一仰而盡!
“你……你瘋了!”風薩到現在還每天吃着藥嗯,怎麽能喝酒?胤祥低聲罵她。
希顏也毫不客氣的回罵了回去:“你才瘋了,這麽烈的酒…………你找死。”說到一半停了一下,隔着面簾,胤祥看見她正在猛吐舌頭。想必是那酒太烈,她吃不住勁。可是,也許是坐得太近了,胤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上了唇色的滟潋紅唇,還有那時不時吐出來的粉粉丁香小舌。手節一緊,把頭微扭向了一邊,冷道:“把酒杯還我。”
“好,還你!”回答得太痛快了!胤祥聽着不對,扭回頭來一看,自己面前放的居然……居然是原來擺在風薩面前的那只黃金小杯。看胤祥俊朗的面容瞬間變成那樣,希顏心中大樂,微微湊過身去,逗他:“我很聽話吧?你說把酒杯還你,我就真的還你一只酒杯!”至于他原來的那只酒碗嗎?希顏毫不客氣的往裏面倒了半盞蜜水。秀眉微挑的看胤祥,眼神挑挑,有本事你就來喝這碗蜜水啊?
原想胤祥的性子一慣好,外帶腦袋聰明,定然會明白自己這是為了他好。可沒成想,這小子居然一扭臉看向那邊去了。不理自己?為什麽?扭轉頭去想問鄰桌的十四,十三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可沒成想,胤祯這臭小子的臉居然也扭在另一邊!
他右邊可沒人了,難道他也生氣了?
希顏搞不明白。坐在主位上的康熙心裏卻清楚得很!
胤祥的性子素來執着,誰對他真心好,他就會掏出心窩來給人家。老四和他好成那樣,與這不無關系。可這個風薩嗯!十三恐怕是動了心了。看他扭向這邊來的眼神,和握得緊緊的左手,康熙就猜得到自己這個兒子現下在煩惱些什麽了。可風薩那丫頭似乎并不明白,看那意思甚至還想扭到那邊去問胤祯怎麽回事?而自己那個寶貝十四小子,居然也給風薩甩了臉子。弄得那丫頭一頭霧水!
真是難得看她這麽糊塗的樣子嗯!
康熙心中大樂。尤其是在看到實格和張若輝兩張各有神色的臉色,心裏多日來的郁悶更是一掃而空。這下,終于是讓自己抓到怎麽整治這丫頭的法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