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想再次擁有她
時正傑宣布了時初妤的身份後,不給大家緩沖的時間,抛下一個重型炸/彈。
“我打算将時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移到我女兒名下。”
這話一出,當場寂靜,然後爆發出熱烈的驚呼聲。
時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每年好幾個億的分紅?
時正傑瘋了嗎?
家裏還有兩個兒子,怎麽把這麽多股份都分給了女兒。
女兒嫁了人之後,不都成了別人家的嗎?
大家心裏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心思活絡的,就想着自己家的孩子到時候娶了時初妤,那可就多了一個大金礦了。
有些人下意識地看向時凜和時獻,只見他們兩個臉上雖然有詫異,但并沒有憤怒。
顯然時正傑的決定,他們事先不知道,但并不反對。
時凜覺得無所謂,他自己有公司,一年賺的也不少,并不指望着父母的遺産。
時獻也差不多,他生性灑脫,并不是很注重物質,覺得穿得舒服,吃得開心就好。
而且,他從小到大,得到的已經夠多了,時氏集團他也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完全夠他這輩子衣食無憂。
自己的姐姐多分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時正傑早就想要補償這個女兒了,他思來想去,還是給她股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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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用經營公司,一年也有五個億的分紅,
時初妤眼底翻湧着濃烈的情緒,她不知道,時正傑竟然要給她股份。
盡管不清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值多少錢,但時氏集團這個名頭,就足以說明它的份量。
時正傑沖她溫柔地笑了笑,“不用覺得有負擔,比起這麽多年對你的虧欠,不過是一點股份而已。”
時正傑頓了頓,拍了拍她的手,“以後你要是嫁人,這就是你的底氣。若是不想嫁人,這就是你的保障。我只希望你一輩子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
在他心裏,他的女兒自然是千好萬好。可外人不覺得,他們只會認為她離過婚,不值得更好的。
如果她有股份傍身,嫁人了,婆家也不敢小瞧她。
不嫁人,他們就一直養着她。
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下,時正傑的笑容和藹又溫柔,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父親。
時初妤喉間哽了哽,低低喊了聲:“爸爸。”
時正傑眼眶頓時有些濕潤,重重地“欸”了聲。
陳晚柔看他們父女二人終于正式“相認”了,也在一旁抹了抹眼角。
時凜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一家人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密。
他們終于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觥籌交錯,這場宴會比過去任何時候還要躁動。
大家臉上全是興奮而壓抑的好奇,有些認識時初妤的人,饒有興致地談論起三年前那場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時初妤臉上挂着清淺的笑意。
宴會還沒開始多久,她就感覺到不下三十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們自以為說得隐秘,其實她都看在眼裏。
誰不懷好意,誰漫不經心,一一入眼。
時初妤早在三年的流言蜚語裏,就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心髒。
其實大家都有趨向權勢,以前她就明白,今天更是深刻體會到了。
她站在陳晚柔身邊,多得是豪門夫人前來搭讪,後來陳晚柔讓她去和同齡人玩,她身邊也陸陸續續地有人湊上來。
甚至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林月和吳瑩瑩。
當初她們在帝景豪庭裏,同一棟樓裏,背後說過她的壞話。
林月仿佛當初罵過她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手裏端着一杯紅酒,和吳瑩瑩手挽着手,走到她身前。
“初妤,好久不見啊,原來你是時家千金,怪不得以前看你長相明豔漂亮,覺得很親近呢!”林月笑着。
時初妤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誰?”
林月的笑僵了一下,她也是臉皮厚,直接握住她的手,一副“你怎麽能不記得我”的樣子,說:“我是林月啊!幾個月前我們還一起參加過宴會呢!你還記得嗎?”
時初妤眨了下眼,忽然一臉恍然的一拍手,柔聲說:“啊!記起來了。”
林月露出一抹笑。
“你是說我長得清純無辜,其實是個非常有心機的人吧?”
林月笑僵在嘴邊,這下子被點破了,她也不好說下去了。
她讪讪地笑了下,說:“當時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嗎?随口說說的,時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時初妤但笑不語。
她們不知道,他們都随口說說,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又不是聖母,人家輕描淡寫要揭過去,她就要順從。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時初妤,她們甚至不會和她道歉。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林月看時初妤的态度,也知道這次攀關系失敗了。
更倒黴的是,時凜這時候過來了。
他微微低着頭,溫聲和時初妤說話:“和朋友聊得怎麽樣?”
時初妤手随意地撥弄着裙擺上的刺繡圖案,和時凜低低說:“她們才不是我朋友呢!我的朋友不會背後罵我。”
時凜看到她的反應,跟兄長抱怨被欺負了一樣的模樣,心裏軟了軟。
時初妤這才有了點這個年紀該有的嬌俏。
時凜笑了笑,“好,那就不和他們玩。”
時初妤聽他順着她的意思,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自己像是個任性撒嬌的小孩子。
時凜眉眼淡下去,對着林月和吳瑩瑩說:“還請林小姐回去和長輩說一聲,時氏集團将終止和林氏建設的合作。吳小姐同樣,以後星程傳媒不會再和吳氏珠寶合作了。”
林月臉色白了下去,說:“時總,你怎麽能因為一些小矛盾就終止兩家的合作呢?時伯父不會同意的……”
時凜笑了笑,語氣有些狂傲,“這種提案我還是能做主的,時氏我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星程傳媒我控股,最大股東。”
林月和吳瑩瑩白着臉離開了。
時初妤眼角餘光看到她們哭着和父母說了幾句話,他們父母滿臉怒容,對她們訓斥了幾句,要不是顧及還在宴會上,那樣子都要動手了。
時初妤收回目光,不再看。
這邊的動靜并不大,但大家一直有意無意地關注這邊,自然也知道,時家對于這個剛找回來的女兒,有多重視。
股份說給就給。
合作說斷就斷。
本來一些想要上前攀關系的,也歇了心思。
不敢了。
她們多少曾經嘲諷過時初妤。
現在上去,就撞木倉口上了。
時初妤身邊一下子冷清了下來,這樣她反倒更加舒服。
安靜了沒一會兒,另一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時初妤愣了下,循聲看過去,那裏圍了一圈人,很熱鬧。
“聽說有人打起來了!”
人群裏有人小聲說道。
時初妤有些錯愕,這種場合還有人打架?
她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兩個男人正在鬥狠,占上風的那個男人動作淩厲,他左手抓着另一個男人的衣領,右手一拳一拳往下捶,不要命的打法。
時初妤看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眼皮一跳,往人群裏鑽。
看
聞樾眼眶充血,心裏燒着一團火,這個男人的聲音還在腦子裏不停地回想。
“時家大小姐,啧啧啧,那身材,想必是摸上一把都銷魂,更妙的是,如果我娶了她,不但能得到大額的財産,還能有時家的支持,一舉兩得啊!”
“時初妤看着挺純的,雖然嫁給了聞樾,但不是一直說她和聞樾感情不太好嗎?肯定床上也沒怎麽調/教吧?嘿嘿嘿,我這方面有經驗啊!用點藥,還不是我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男人是個圈子裏名聲極差的纨绔子弟,二十多歲,一事無成,沉迷酒色,吃喝嫖賭樣樣都沾。
聽說玩得很開,好幾個女人被他弄得住了院。
十足的爛人。
聞樾聽着他們肆無忌憚地在那裏意/淫,腦子裏那根理智的弦就斷了。
他心尖尖上的人,被這樣下流惡心的人玷污。
聞樾眼底全是殺氣,看架勢要把他殺了一樣。
旁邊的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
更何況打人的還是聞樾,一時之間都沒人上去阻攔。
男人掙紮着,踢翻了一個木桌。一座香槟塔倒下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很大,有些刺耳。
四處飛濺的玻璃劃過聞樾的臉,很快,他的臉上滑下一道血線。
他手下的那個男人鼻青臉腫,嘴巴裏都是血,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聞樾。”
一道很溫軟清甜的聲音響起。
聞樾高高舉在半空中的手頓住,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繃得緊緊的。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就在衆人以為他的拳頭還要繼續落下的時候,他狠狠地把男人掼在地上。
他此刻很狼狽。
嘴角破了皮,臉頰上有血,領帶被扯的亂七八糟。
唯獨眼神還帶着狠意。
時初妤抿了抿唇,問他:“為什麽打架?”
聞樾沙啞着聲音:“他犯賤。”
說的話很粗俗,完全沒了教養禮儀。
時初妤皺了下眉,沒說什麽。
她了解聞樾,知道他不是這樣一個沖動的人,肯定事出有因。
而聞樾最近反常的行為全部都和她有關。
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認出他來了。
當初他就用一種很粘膩惡心的眼神看她。
她走上前,溫聲問:“手疼嗎?”
聞樾愕然,猛地看向她。
對上一雙溫柔漂亮的眼眸,眼底沒有一絲責怪。
聞樾眨了下酸澀的眼睛:“不疼。”
時初妤看他的手,手背上的關節都紅腫流血了。
時初妤拉過他的手,看了一眼,擡頭說:“要上藥,不然傷口發炎化膿,手會留疤。”
聞樾沒聽她在說什麽,她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
他現在渾身上下氣質溫和,跟乖巧的小綿羊一樣,哪裏還有剛剛惡狠狠要殺人的兇殘模樣?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
第一次看到這樣與衆不同的聞樾。
不是說聞樾不愛時初妤嗎?
現在這樣乖乖聽話的樣子,像是不愛的嗎?
時初妤把他的手放下,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你下次替別人出氣的時候,能不能先想想自己?你自己才最重要,逞一時之快,傷害了自己的身體,這樣不劃算呀。”
聞樾定定地望着她,說:“你才最重要,我揍他之前,想過後果的,可我還是揍了。”
雖然那後果只在他腦子裏停留不到一秒鐘。
“這世界上沒誰比你更重要。”
聞樾斬釘截鐵。
他想到那些人興致勃勃地想要娶時初妤,他慌了。
是啊,他們現在離婚了,各自婚配,互不相幹。
他哪裏有資格阻止她嫁人?
“阿妤,我愛你,求求你,再愛我一次吧?”聞樾低聲下氣,小心翼翼地握着時初妤的手腕。
他以為他能無欲無求地追求時初妤。
可卑劣如他,終于還是有了欲望。
他想要再次擁有她,讓她獨屬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