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原因
經過了幾天的火車之旅，芊芊和許老終于到達杭州。雖然杜世全為師徒兩買的是頭等車廂的票，但幾天下來，這一老一少還是恹恹的，沒什麽精神。
芊芊扶着許老下車，身後還有兩個小厮和果兒拿着跟在後面，其中一個小厮是許老的貼身小厮，是許師母擔心他的身體而安排的。
許濟航打起精神，往火車站四處看了看，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火車晚了半個小時，汪子默說會到車站接他們的，不知子默現在在哪裏。
站了一會，還是沒見到汪子默，芊芊只好先和許老的小厮把老師攙扶到車站的椅子上坐下。
“怎麽看不到子默，難道他找錯站臺了？” 許老絮叨着，汪子默做事負責，從來不會失約，他只以為汪子默不在這個站臺。
“難道是信上的火車班次錯了？” 芊芊也有點擔心。
一行人等了将近一個小時，許老剛準備聽芊芊的先到她家去，就見汪子默匆匆忙忙地跑來。
“老師，芊芊…” 汪子默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兩人，因為站臺上的乘客早已離開，只偶爾幾人在進出。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芊芊，我來晚了。” 汪子默剛跑到兩人身前，就氣喘籲籲地道歉。
“子默，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如果你有事不能來派人來告訴我們一聲也可以，你這不聲不響的，難道是嫌棄我們一老一小的了？”許老的脾氣可不好，等了這麽久，他再傻也明白汪子默之前根本就沒在車站等他們，這怒氣當然沖着汪子默而去了。
“對不起，老師，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嫌棄你們，您可千萬別這麽想。” 汪子默自己也很是慚愧，讓老師和小師妹白白等了這麽久，都是他的錯。
芊芊也挺生氣的，在火車上過了好幾天，本來人就很累，誰知還要白白等人這麽久，但是她見汪子默着急地趕來，看得出他是因為有事才耽誤了，而且汪子默認錯态度良好，就這麽可憐兮兮地低頭站在兩人面前受許老的教訓，芊芊也心軟了，看子默師兄的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便開口阻止老師的長篇教訓：“老師，子默師兄肯定是有事耽誤了才晚了，您看他這滿頭大汗地趕來，還是能将功補過啦。” 芊芊略略撒嬌地道，許老就吃這套。
果然，許老哼了聲：“看在芊芊的面上，這次就算了，下次做事再這麽不靠譜，看我怎麽教訓你。” 嘴上說得兇狠，但臉色已經緩和下來，他看到汪子默滿頭大汗，衣服也皺巴巴的造型，也知道他不是故意遲到的，也就不再生氣了。
汪子默抹抹汗，用眼神充分地向芊芊表達了由衷的感激，要知道許老的大嗓門訓人可是活生生的折磨啊，還是師妹好，不但不生氣還幫他說情，真是又善良又大量啊。
這次芊芊雖然回家鄉杭州，但沒有打算住在杜家老宅，而是準備跟着許老和師兄住在汪家，方便學習和觀摩。許老還是很久之前去過汪家，已經不記得路了，所以兩人只好等着汪子默帶路。
路上許老問起汪子默為什麽耽誤了時間，汪子默剛擦幹汗水的額頭又冒出汗了，這次是冷汗。他停頓一下，做好心理準備才不好意思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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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答案不出所料地受到許老的怒視，還有芊芊驚訝的眼神。
芊芊的确很驚訝，這對于她淡定的性格來說還是很少見的，上一次這麽驚訝還是突然從唐曉曉那裏得知唐潤祁要到廣州讀書。她還以為子默師兄家裏有什麽重要事情耽誤了，原來竟是因為這麽不着調的原因。
子默老實交待了他遲到的原因。原來汪子默收到許老要帶着芊芊到杭州，到他的煙雨樓的信到了汪子默手中後，他很是開心和興奮，開心老師和師妹的到來，興奮自己可以把醉馬畫會介紹給老師，一來讓他看看自己的成果，二來也讓畫會的各位成員有機會向老師請教請教。
汪子默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畫會成員，大家都很是興奮，畢竟許濟航大師是畫壇泰鬥，這次有機會見到他甚至向他學習，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梅若鴻也很是興奮，他覺得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以他的才華，肯定能得到許濟航大師的賞識，于是他高聲提議道：“大家，不如我們這兩天好好畫出一些作品，到時讓許大師看看，讓他知道我們的實力。”
大家都很是贊同，葉鳴叫道：“若鴻這建議不錯，難得有畫壇泰鬥光臨，我們當然要大展身手。”
沈致文點頭，“這提議好，我們要好好表現一番才對。”
一向比較冷靜的陸秀山颔首：“沒錯。”
鐘舒奇也贊同地點點頭。
汪子默也覺得這提議好，見大家都同意，也就沒有異議。
梅若鴻見大家都同意自己的建議，興致勃勃地問汪子璇：“子璇，你已經好久沒做我們的模特了，我還是覺得只有你才能激發我的靈感，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你現在就幫我們一次，做一做模特吧！”
“這……玉農叫我結婚前還是先不要做模特。”汪子璇有點猶豫地看向哥哥，聽到梅若鴻這麽說，身為女人，她自然很開心，這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虛榮感，她之前也做過幾次模特，感覺很好，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讓子璇感覺非常有成就感，但是玉農說過最近不要再做模特了…
“哎呀，谷玉農哪裏明白藝術，我們這都是為了靈感的激發和對藝術的全身心感受，他一個商人，怎麽會理解呢？子璇你不用擔心，他怪你的話我來承擔。” 梅若鴻大力地揮揮手，蓬亂的頭發随風擺動，雖然沒有直接說谷雨農不好，但話裏話外的還是帶出他的庸俗和大男人。
陸秀山附和：“還有我，子璇。” 葉鳴也點點頭。兩人對子璇有着愛慕之心，自然對谷雨農很是看不順眼。
汪子默推推眼鏡，雖然他覺得若鴻說得沒錯，玉農有點大驚小怪了，可是子璇成婚在即，谷家是個保守封建的家族，這個時候傳出子璇的什麽傳言也不好。“若鴻，我明白你想完成一幅好畫的熱切希望，但是子璇就快結婚了，這結婚前也不太适合做模特，畢竟谷家…”
“是是是，我知道了，谷家這麽個封建家庭，為了子璇，我也只好去尋找其他的靈感了” 梅若鴻打斷汪子默地話，遺憾地退一步。
“對不起，若鴻。” 梅若鴻的大度讓子璇和子默很是不好意思。
雖然少了子璇這個靈魂模特（梅若鴻語），醉馬的各位還是熱火朝天地投入到創作當中，打算以最好的作品展現給許濟航大師。
可是沒兩天梅若鴻就大叫無論怎麽畫，他都覺得很不對勁，覺得還是沒靈感去創作，他再次找到子璇，梅若鴻覺得還是只有子璇才能讓他的畫作煥發生機。
本就愧疚的子璇這次扛不住梅若鴻的請求，她被梅若鴻說服了，只好瞞着谷雨農每天抽時間到煙雨樓做模特。
今天一早大家正聚在一起為自己的畫作做最後的修改，也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看看有什麽不足之處的，而梅若鴻也正在對着子璇為他最滿意的作品——子璇的肖像畫做着最後的完成。
沒想到最近忙于籌備婚事的谷雨農想念子璇，今天特地到煙雨樓來探望，這一探就發現子璇正坐在桌子上，被梅若鴻盯着來畫畫。子璇瞞着自己在結婚前竟然又做模特，這讓谷雨農很是不滿：“子璇，你不是答應過我，結婚前不會再做模特的嗎？如果娘知道的話，她又要生氣了。”谷太太其實挺滿意子璇這個兒媳的，但是對于她去做那勞什子模特很是不喜，這哪是大家閨秀會做事情，所以她勒令谷雨農不準子璇再做這種錯事。
梅若鴻還有最後幾筆沒完成，就被谷雨農突然闖入打斷了，很是憤怒，他揮舞着畫筆，大聲道：“谷雨農，子璇那是為藝術獻身，你根本不應該責怪子璇，你要理解她。”
子璇本來還未自己瞞着玉農而愧疚，梅若鴻這麽一說，她倒是覺得自己雖有錯，但玉農也沒有理解自己，到口的道歉也吞了下去。
谷家在杭州也是數一數二的望族，谷雨農身為杭州谷家的大少爺，哪裏被人這麽指着鼻子罵過，他頓時怒了，當下喝道：“你這家夥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這是我和子璇的事，與你何幹！”
在谷雨農看來，他大舅子這畫會裏的都是些烏合之衆，特別是這個嚷得最大聲的梅若鴻，谷雨農雖然沒見過他幾次，但也覺得這梅若鴻不過是個沒本事的混混一個，如今這不入流的混混竟敢指責自己，谷大少爺不放過他。
谷雨農話音一落，其他人立即加入，這個說他“子璇是我們畫會的一員，你欺負她，我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那個指責“你要摒棄那些封建思想，讓子璇有自由的權利。”以上都是對子璇暗暗喜歡的陸秀山和葉鳴，汪子默在一邊勸大家少說兩句，鐘舒奇和沈致文雖然沒有加入聲讨谷雨農的行列，但也站在一旁，沒有阻止衆人。一時間場面很是混亂。
谷雨農被衆人圍攻，看向子璇：“子璇，跟我回去，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子璇覺得葉鳴兩人的話沒錯，即使心中有些慌，還是硬撐着點頭，“我已經答應若鴻做他的模特。”
谷雨農怒極反笑，“哼！好，你喜歡做模特，那就做個夠吧！” 說完揮袖離開。子璇這才急了，玉農從來沒有這麽幹脆地離開過她，她心中總有着不安。子璇一直被谷雨農捧着，哪受過委屈，眼眶馬上紅起來。
大家只好七手八腳地哄子璇，最後子璇哭着回房，子默只好留下來收拾爛攤子。汪子默安撫了衆人，特別是哀嘆自己還沒畫完的梅若鴻，等他們終于離開煙雨樓時，汪子默才恍然發現時間已經晚了，只好匆匆趕到火車站
作者有話要說：寫NC 對話好痛苦，寫崩的話各位別介，實在太難為人了，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