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的報複!又在那張照片上使勁踩了一腳,袁簫方才擡腳走人。
“哎,哎,那個你還沒給錢呢!”報亭老板在袁簫後面追着喊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光下化日之下竟然連份報紙都搶!看着穿着挺光鮮的摸樣,實際上連買個報紙都不想付錢!現在的有錢人,啧啧,真是……
袁簫回過頭去,黝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定定的看了報亭老板幾秒鐘,直到将老板看的想要拔腿就跑他才掏出錢包,随便抽出一張鈔票塞到報亭老板的手中才大步的離去。報亭老板看着他走遠,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松了口氣,再低頭看了看手上紅色的紙幣,笑出一口大白牙,今天可逮住冤大頭了!
雖然不想要再和季雲風扯上關系,但是對于自己惹來的麻煩,湯圓不能不善後,所以她請了長假到醫院照顧季雲風。弄得病房裏的其他人都以為她是季雲風的女朋友,還一個勁的在季雲風面前誇她多麽多麽賢惠。要是在平常,季雲風肯定樂的撿這個便宜,但是他心中裝着事情,哪還有心情想這個。
湯圓也知道季雲風對于那天的解釋很懷疑,每每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時候,湯圓就知道他其實很想再問問他受傷的這件事情。但是她還是忍着不告訴他。現在她無比後悔自己那天的一時沖動。活了兩輩子的人了,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冷靜不下來,反而将事情往更糟的方向推。湯圓嘆了口氣,好像這輩子的好運氣都已經用完了,最近不論是在感情上還是生活上都是一團糟。也許等事情都平息下來以後,她該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季雲風這裏雖然離不開人,但是也不算太麻煩,要她照顧的幾乎就是一日三餐。上廁所什麽的湯圓當然不能幫他,只有叫來護士,久而久之護士也有些不耐煩。湯圓雖然沒辦法也只得厚着臉皮當做沒看見護士的冷臉。
幾天之後,季雲風的父母到了R市,季母一到醫院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季雲風不久人世了。還好季父及時察覺到了病房裏異樣眼神,連忙制止了季母的再次哭嚎。
季雲風也有些尴尬,畢竟自己喜歡的人在眼前看着呢,自己雖然傷的很嚴重,但是仗着年輕力壯應該過不久就會恢複。其實湯圓真的沒覺得太驚訝,上輩子她就見過季雲風的父母,那個時候,他母親一直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她覺得以她家兒子的條件能找個更好地,最起碼應該找個家裏條件好的。幾乎每次去季家,湯圓都是惹了一肚子氣回來,但是畢竟是最愛的男人的母親,她只有一直放低了姿态,期待有一天她能夠接受她。沒想到,到底還是沒等來這一天。
季雲風的父母對湯圓感激涕零,他們不知道季雲風受傷的真正原因,一來病房看見兒子被照顧的好好地,就立刻對眼前這個女孩子有了好感。連忙要請湯圓去附近的飯店吃飯,湯圓委婉的拒絕了,以好幾天沒有回家為由回了家。離開了病房,湯圓立刻有了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醫院的緣故,她總覺得病房裏的氣氛太壓抑,就連笑着都很勉強。
已經很晚了,湯圓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家。她早就跟爸媽說過她去醫院照顧朋友,最近不能回家了,而且爸媽上個星期跟着旅游團去外國旅游了,所以整個家裏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一推開門,湯圓幾乎要被迎面撲過來沉悶的空氣弄得窒息了。湯圓放下包,将客廳和卧室的窗戶全部打開,冷空氣一瞬間灌進來,湯圓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三月份了,天氣還是冷的刺骨,感覺不到一點暖意。洗過澡之後,湯圓躺在床上緊緊裹着被子發呆。還是睡不着覺,她以為前幾天睡不着是因為自己醫院裏,但是今天終于回家了,卻一樣沒有睡意。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浮現出袁簫那張臉,或笑或哀傷,也讓她的情緒跟着上下起伏,猶如過山車一樣。一會兒在至高點一會兒又跌落到了塵埃裏。
床頭的鬧鐘嘀嗒嘀嗒的聲音此時被無限的放大,湯圓能清晰地聽見時間的流逝,在心中數了一只又一只綿羊,大腦仍舊清醒的不可思議。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猛地坐了起來。看來這個長假真是請的對了,明天估計又要頂着個熊貓眼了。她攏了攏身上的睡衣走下床,拉開了淡色的窗簾,清幽的月光霎時間灑入房間,和淡黃色的床單遙相呼應,竟然出奇的和諧。
湯圓擡頭望了望天上玉盤一樣的月亮,臉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幸好還有月亮可看。看了一會兒月亮,湯圓只覺得脖子一陣酸痛,低下頭晃了晃腦袋,眼神猛地定格在了樓下的某處。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裏面寫滿了不可思議,甚至還幼稚的伸出雙手揉了揉眼睛。沒有錯!沒有看錯!是他!那麽熟悉的身形她怎麽會認不出來!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人倚着車站在外面,手中夾着明明滅滅的煙頭,一口一口的抽着煙,他微微低着頭,呼出來的熱氣和煙霧混在一起,在黑暗的烘托下,說不出的蕭索和哀傷。
湯圓呆呆的望了一會兒,轉過身猛地就往外跑,就連拖鞋都忘了穿。已經淩晨了,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外面那麽冷,他到底呆了多長時間?!
飛奔下樓,慢慢的接近他的時候身體都是僵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下來幹什麽,只是心疼的不得了。距離越來越近,她看到了他頭上那層白白的霜,看到他月光下頹敗的面容,看到了他腳邊那一堆的煙頭……
眼淚一點點的掉下來,順着臉頰往下淌,她卻全然不覺,只是一個勁的想着他的方向走過去,仿佛離的越近就越能安撫他眼睛中的哀傷。
不是沒有聽見腳步聲的,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她,袁簫狠狠吸了一大口煙,又慢慢地吐出來,凍的青白的臉上挂着自嘲。從醫院出來,他立刻就回去查。其實真的很簡單,周茹這種大小姐往往都是很自負的,做事根本連痕跡都不屑于抹去,所以他很容易就查到是周家旗下的報社登出的那則消息。
即使知道會跟周家徹底對上,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很可能不能承受三家同時的反撲,他還是吩咐下去對周茹從前的事情進行徹底的調查,要照片要視頻!
事到如今,他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要能讓她相信,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袁簫扔下手中的煙,狠狠地踩滅,沒想到這一擡頭就看見她站在他前面,滿臉淚水。忽然就覺得不知所措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好。相識七年,他從未見到過她的眼淚,她從來都是恬淡而平和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都不能讓她失控,而現在,在這個一天中最黑的時候,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淚如泉湧。
“湯圓兒,你別哭,我……我走。”袁簫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苦澀。他轉過身,拳頭握的死緊,他走!他走!他不能看着她哭,可是他多想走到她身邊親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但是不能,他沒有機會,他已經讓她哭了,已經讓她厭煩了,他不能再惹她不高興了。他艱難的伸出手打開車門,俯□子,正準備坐進車裏卻猛然被一股沖擊力沖的直接撞到了車上。
袁簫只覺得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開始快速的流動,每一顆細胞都在躍躍欲試,準備沖破身體的桎梏,她,她竟然抱住了他!袁簫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他僵硬身體,直到她溫暖的體溫漸漸驅走了他身體中的寒冷。
然後,他聽到她說:“袁簫,你別走,我想你。”
是做夢嗎?他是在做夢吧!袁簫苦笑,如果是夢,他寧願這一輩子都不醒來!袁簫慢慢擡起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痛,卻讓他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去他媽的夢!袁簫猛地轉過身将湯圓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他的雙臂狠狠地箍着她,用盡全身力氣将她壓向自己,生怕她跑了似的。
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那麽緊緊相擁着,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倆。他知道男兒流血不流淚,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很久之前他就對自己發過誓,永遠不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潸然而下的淚水,他真的好想她,想她想的快要瘋掉了!
肩膀上濕潤的感覺讓湯圓驀然驚醒,聽着耳邊他不穩的氣息,感受着他懷抱的溫度,她忽然覺得過往的一切都是在浪費時間,她盼了這麽久,等了這麽長時間,甚至跨越的兩輩子,不都是為了這一刻麽?
一個季雲風而已,她怎麽就能夠忍心傷害他這麽長時間!不過隐瞞了自己的真實性格,只要他的心還是一樣的,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麽關系。她不放開了,這個人她再也不會放開了!湯圓動了動身子,想要将這個傻瓜領上樓,不想她這一動,袁簫的手臂頓時收的更緊。湯圓的心髒忽的就開始疼了起來,原來,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安全感。
“上樓吧,你冷不冷?”耳邊響起她溫柔的聲音,袁簫愣了好久才弄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卻仍舊不敢放手,就怕她是在騙他。
湯圓嘴裏滿滿的都是苦澀,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袁簫,真的好冷,你放開我們上樓好不好?”
“你、你讓我上去?”袁簫問的小心翼翼,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些。湯圓趁機脫離除了他的懷抱,在袁簫臉上現出驚慌的那一剎那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袁簫懸起的心終于落了下去。
“湯圓兒,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他忽然激動了起來,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什麽?”湯圓疑惑的看着他。
“我沒有跟其他人訂婚,我喜歡你,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人!”
湯圓慢慢的挑起唇角笑了,她踮起腳尖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輕輕地在他臉上烙下一個吻,明亮的眸子在路燈下熠熠生輝,比天上的圓月還要耀眼:“恩,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有很多妹子說虐了,其實,我沒有跑偏,一直都是按照一開始的設定寫的
湯圓是因為被男人背叛才會重生,所以對于感情,必定不會輕易嘗試。這點在前面也說過,但是湯圓也是死心眼的人,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
俺知道乃們都舍不得袁簫了~~其實我也舍不得。但是小妖真不是為了虐而虐,也沒想着要把文寫的多虐,人都是敏感的動物,一旦受了傷就會變的小心翼翼,更何況是以生命為代價。
這幾天也寫的憂桑啊!!不過接下來就好了。輕松文~~這是最糾結的一段,再後文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鳥~~
☆、39盜文自重,侵權違法
袁簫迷迷糊糊的被湯圓牽着上了樓,又迷迷糊糊坐在了床上,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臉頰邊被她嘴唇碰觸的柔軟感覺還在,輕輕柔柔的一個吻,卻讓他覺得像是瞬間上了天堂。美好的讓他忍不住回味再回味。袁簫傻呆呆的看着旁邊的湯圓,覺得怎麽也不真實。
不知道他在樓下到底站了多久,湯圓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像是握着一塊冰,冷的錐心刺骨,心中顫抖的厲害,如同被最鋒利的刀刃一點點的割肉放血一樣,那種是種一點點加深的痛苦,她兩輩子,卻從來沒有這麽疼過。
“袁簫,”湯圓側過頭喚他的名字,袁簫立刻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連耳朵都豎起來了。湯圓伸出雙臂抱住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輕拍着他的後背:“我在你身邊,我再也不會走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她重複着這三個字,聲音從溫柔到哽咽,再到最後的泣不成聲,僵硬的袁簫才終于慢慢有了反應,他輕輕的握住她的肩膀,扳過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一眨不眨的從下巴看到額頭,再從額頭看到下巴,他看的那麽認真,那麽仔細,仿佛他手中捧着的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
湯圓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任他看着。直到看到他眼中的雀躍和欣喜一點點擴大。
心疼的恨不得挖出來扔掉,此時此刻的袁簫,很狼狽,臉色青白,頭發淩亂,身上帶了濃濃的煙味,可是就是這樣的袁簫,卻像是磁鐵一樣吸引着湯圓的視線,讓她的眼神一秒都舍不得移開,她看着他越來越亮的眼睛似是受了什麽蠱惑一樣開了口,聲音很輕很小,卻在這個安靜的空間中被無限的放大:“袁簫,你要不要吻我?”
話音剛落,本來呆愣着的袁簫卻瞬間如同被打了雞血一樣大力的将她扯進了懷中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一嘴的煙味。
就在湯圓還在糾結着為什麽袁簫的反應忽然別的那麽快的時候,袁簫的舌頭早已長驅直入,纏着湯圓的小舌頭不放。他的吻根本就沒什麽技巧可言,和他們曾經為數不多的吻一樣,橫沖直撞,帶着袁簫特有的霸道和強烈的占有欲,狂猛的湯圓幾乎受不住。舌根被他吸的有些發麻,到了最後都有些痛了,湯圓卻仍然舍不得推開他,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那麽熱切,那麽鮮活……
透明的液體從嘴角滑下,湯圓趁着袁簫換氣的功夫終于推開袁簫倚在他的胸口大口的喘息,這個傻子,他以為她的肺活量跟他一樣大?就算他不懂得換氣她還要需要啊,可是這個人居然就能這麽一直吻了這麽長時間,就連她用鼻子換氣都跟不上他從她肺裏氧氣的速度。可是這個吻明明就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她又不能怪袁簫。湯圓紅着一張臉伸出舌頭舔了舔濕潤的嘴角,心中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袁簫什麽叫接吻。
卻沒想到下一秒忽然就被袁簫壓在了身下,他的眸子泛着幽光,翻滾着熾火一般的熱情,就只是這麽看着湯圓就覺得燙的慌,她別過臉推了推袁簫越來越近的胸膛:“起開,我喘不過氣了。”
耳邊卻響起他越加粗重的喘息聲,湯圓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結果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心都要蹦出來了。袁簫,袁簫他竟然在脫衣服!他要幹什麽?湯圓的思維快速的轉動着,若是他真的要,她要不要給他?可是,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也太快了點吧。但是……他是不是已經等了好久了?而且,自己的任性又讓他痛苦了這麽久……想到這裏,湯圓的心一橫,給了他又如何?反正這輩子她就認定這麽一個人了!
“袁簫,你……”湯圓推了推埋首在自己頸窩的袁簫,拼命忍着心中的羞澀閉着眼睛小聲的說:“你想要就要吧!”
沒想到等了好久也沒見到袁簫有什麽動作,湯圓疑惑的睜開眼睛推了推他:“袁簫?”
“別吵……湯圓兒,我好困……”袁簫翻了個身從湯圓身上滾下來将她緊緊摟在懷中,嘴裏面含糊不清的說道。湯圓頓時哭笑不得,原來這人只是想要抱着她睡個覺而已,虧她還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湯圓忿忿的咬了咬嘴唇,伸手在袁簫身上狠狠擰了一下。“恩……”袁簫皺着眉哼了一聲,手臂又收緊了些,還是沒有醒來。
湯圓的心中酸澀無比,她老早就注意到他眼睛下的那圈青色了,就連大眼睛中的光澤都黯淡不少,他一定很久沒有睡好了吧……其實她也是,湯圓靠着袁簫的胸膛閉上了眼睛。而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她終于可以好好睡了。
袁簫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面仍舊是一片黑暗,他根本分不清現在究竟是上午還是下午,或是仍舊是在晚上。他只覺得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可以将從前失掉的那些睡眠都補了回來,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麽滿足過了?自從她離開以後……她?袁簫猛然間驚醒,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涼的……心裏一瞬間就灌滿了驚慌。
她又走了?又或是那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湯圓兒!湯圓兒!”袁簫一腳踢開了被子不管不顧的從卧室中跑了出去,他的湯圓兒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他看不到她?
湯圓比袁簫醒的早一些,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下午了!幸虧現在她不用上班。沒有驚動袁簫,她悄悄的下了床,洗漱後就進了廚房準備做飯,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他醒來一定會餓吧。湯圓笑了笑将洗淨的米倒進了鍋裏。
鍋子裏面漸漸傳出了米飯的香味,湯圓簡單的炒了幾個菜,剛想再煲一個湯的時候就聽見了袁簫叫她的聲音。
暖暖的陽光從窗口照射在她身上,她穿着淡藍色的圍裙,手中還拿着一把蔥,回過頭朝他微笑。一定格,一輩子。這是他輩子看過的最美的景象。
袁簫沖過去,狠狠地将她嵌進懷裏,湯圓驚呼一聲,手中的蔥啪嗒一聲全部掉在了地上:“袁簫,你先放開,我馬上就做好飯了,你餓不餓?還有一個湯就好了。”
“你別走,湯圓兒,不要走,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不離開。”袁簫在她耳邊喃喃,他還是怕,從小到大,他都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美麗的都是泡沫,一不小心就會在空氣中化開。縱然她現在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他仍然不敢相信。就像是那個女人,前一天明明還溫柔的帶着他去了他從未去過的游樂場,給他買了好多漂亮的衣服,然而,不過一夜的功夫,她就永遠的抛棄他了。
“我不離開,再也不離開了,我發誓。”湯圓定定的看着袁簫的眼睛:“若違此誓,我……”
“夠了。夠了……”袁簫伸手堵上湯圓的唇。不需要多惡毒的誓言,只是她原意給他一個承諾這就夠了。他想要的太多太多,他不能一下子全部得到,他要一點點的将它們統統都抓緊在手中,這樣他才能夠安心。
湯圓想要進廚房煲湯,可是後面卻跟着一個如影随形的牛皮糖,甩也甩不掉,不管她怎麽說他都只是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無辜的摸樣讓湯圓怎麽也不舍得斥責他,和當年一模一樣。湯圓無奈,只能從廚房裏面扔出一個小凳子給他,讓他坐一會兒,這麽跟着她,讓她怎麽下手做飯都不知道了。
袁簫也不再糾纏,接了小板凳乖乖的坐在廚房門口等湯圓,只不過那雙眼睛一直黏在湯圓的身上,直到湯圓将飯菜都料理好端上桌後他才又搬着小板凳靜靜地坐在飯桌邊等着湯圓吃飯。那小摸樣一點都不像是二十多的男人,反而像極了幼稚園的小朋友。尤其是在他睜着黑琉璃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湯圓的時候。
這一頓飯吃的溫馨而愉快,袁簫只覺得胃口大開,好像怎麽吃都不會飽,最後還是湯圓怕他吃多了,直接将飯桌收拾了才阻止了他的暴飲暴食。
飯後,袁簫一站起來就知道自己吃撐了,奇怪,明明對着湯圓沒覺得飽啊!袁簫背着湯圓偷偷揉了揉肚子,卻沒想到他的小動作被湯圓逮了個正着。袁簫有些尴尬,耳尖都染上了紅色。
湯圓笑眯眯的拉他在沙發上坐下,調整了位置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自己則伸手給他揉肚子,手上的動作很溫柔,嘴裏卻數落着:“活該,讓你吃那麽多!”
袁簫已經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湯圓說什麽他都傻呵呵的樂着點頭,湯圓無奈,只能住了嘴,專心于手上的動作。
良久,就在袁簫舒服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湯圓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袁簫,跟我說說你真正地情況吧!”
袁簫一下子驚醒,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湯圓的臉色,在察覺到她并沒有生氣的時候才又閉上眼睛。
很多事情,從小時候父親的出軌、母親的自殺、他的早熟,到遇見她之後的僞裝、再到他和袁笛的計劃,最後到最近的聯姻,事無巨細,他都剖開了一點點說給她聽,他再也不想有一點隐瞞她。她想要了解他的過去,那他就全部說給她聽,只要她不嫌棄他,只要她不覺得害怕……
時間靜靜地流淌,在袁簫略帶哀傷的聲音中悄悄地溜走,最後,當夜幕降臨,城市中的霓虹燈亮的絢爛的時候,袁簫終于将他這簡單又複雜的二十多年說了個通透。他小心的觀察着湯圓神色,希望從她臉上看到一些別的情緒。諸如同情,又諸如驚慌。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到,入目的是她秀美如淨的臉龐,眼睛一如從前的平淡。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卻猛然間被擁入到她溫暖的懷抱中。她的聲音恬淡而平和,卻霎時間讓他那顆飄零的心安定了下來。
她說:“袁簫,不要怕,以後你還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上點肉菜,但素……乃們的袁簫不争氣啊~~
奶奶病了,小妖現在奶奶家照顧奶奶,以後的更新時間可能不會那麽穩定
但是小妖會保持一天一更的~~~
☆、40盜文自重,侵權違法
袁簫越來越忙,很多時候,湯圓打電話過去都沒有人接,往往要等到幾小時後湯圓才能接到他疲憊的回話。湯圓知道他在忙什麽,所以一般也不輕易打擾他,只有在幾天沒有他的消息時才會撥一個電話過去。雖然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仍舊是少的可憐。湯圓本就不是粘人的人,這樣一來兩個人竟然和過去鬧別扭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湯圓經常在深夜接到袁簫的抱怨電話,說她根本就沒有将他當成真正地男朋友,湯圓也不跟他計較,往往都是一笑置之。她知道,袁簫給她打電話的時間就是他下班的時間。若是一個男人在放空了思想之後還能想起你,那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他工作的時候她不打擾,她只要站在後面看着他在人前耀眼就好。沒什麽可怕的,也沒什麽可不滿的,因為她知道,他會第一時間回頭沖她笑……
湯圓的很多習慣都在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她每天清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上網看新聞,R市只是個二線城市,圈子就那麽大,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也就只有那麽幾個人,所以只要塔尖有什麽風吹草動,媒體立刻就會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通篇的報道。
她雖然從來不問袁簫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卻一直留心觀察,因為她知道袁簫在她面前總是報喜不報憂,問了也是白問,況且,她對那些東西也不懂,問多了反而會給他造成困擾,所以她只有從別的渠道去了解他的一切。
白家和袁家雖然都只是純粹的商人家,但是一旦動起來也能将R市的經濟圈翻了個翻。袁簫一直對她說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得到想要的東西,可是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學生,哪能不知道這其中有多艱難,尤其是最後還從中插了一個周家。湯圓不知道她能為他做什麽,只能在他每次從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看她的時候盡力給他準備一桌好飯,多笑一笑,讓他能夠專心于工作,不為自己的事情來分心。
其實,湯圓真的非常了解袁簫,此時此刻的袁簫早已被兩家甚至三家的聯合反撲搞得焦頭爛額,即使跟袁笛兩個人聯手也對那些接二連三出現的問題應接不暇。
真面目一旦暴露,就根本不能再瞞多長時間。前幾天,袁簫剛一到家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袁戰。他的臉色很不好,尤其是在看見袁簫的時候,一雙老眼剎那間迸射出淩厲的光,在袁簫身上一寸寸的掃過,似是能将袁簫生生割裂了。袁簫也不惱,甚至還朝袁戰露出了小酒窩:“爸爸,你來啦!”
聽見他這麽說,袁戰頓時如火上澆油了一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看着面前笑的燦爛的袁簫啪啪就是兩耳光,老爺子氣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裏面布滿了不可置信和厭惡:“裝啊!我他媽的怎麽就瞎了眼一直把狼崽子當成了兔子!”
袁簫不說話,仍然斜着眼睛看着袁戰,仿佛沒有感覺到痛意一般。袁戰被他的态度弄得更加氣憤,連眼睛都紅了:“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嗎?這麽多年三個兒子中我最疼的是誰?最偏心的是誰?每次你和袁笙吵架,我都偏着你,生怕你性子軟受到了委屈!你倒好!”袁戰氣的都顫抖了,他惡狠狠地指着袁簫的鼻尖:“真是我的好兒子啊!要不是小冉告訴我,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袁戰越說越氣,他喘了口氣,對上袁簫幽暗的雙眼,手又忍不住擡了起來:“家産?我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分給你!我他媽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在你媽生下你的時候把你掐死!”說完,袁戰的手又要落下去,這次卻被袁簫牢牢握住了,怎麽也落不下去。
袁簫忽然就笑了,那雙像極了何園的大眼睛中波光粼粼,卻又帶着何園沒有的陰狠和妖嬈,竟讓袁戰一時之間看的呆了。“像不像?”袁簫湊到袁戰耳邊,唇角挑起不懷好意的弧度,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們都說我像那個女人,我也覺得很像,你說是不是?”
袁簫看着袁戰一瞬間蒼白的臉,心中升騰起一陣快意:“袁大老板有情有義,對發妻的感情當時真的是感動了不少人了,若是我沒記錯,你的生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起色的吧,是因為白家?還是她死了留給你的好名聲?”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袁戰好像是瞬間老了十年一般,剛才那個一身殺伐之氣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白發蒼蒼的垂暮老人。
“沒什麽。”袁簫後退一步跟袁戰拉開距離:“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個東西,為了表示我的孝心,我特地去找來送給你。”袁簫說着就快步走進了書房。
當袁戰看見從書房中出來袁簫的時候,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動也不能動,渾身抖得厲害,牙齒不住的打顫,兩片嘴唇張張合合卻怎麽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你……你……”
“怎麽?驚訝了?”袁簫的唇邊挑起一個惡意的微笑,握着那把瑞士軍刀慢慢的、一步步的向袁戰走去,袁戰的腳步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最後身形一個不穩直接跌倒在沙發上,袁簫逼近沙發,居高臨下的看着袁戰,手中的瑞士軍刀直指袁戰,鋒利的刀尖在袁戰的鼻子下發出刺眼的光芒:“要不要聞聞?上面有沒有她的味道?哦,對了,我忘了,你還能記住她的味道嗎?估計你現在滿鼻子都是白冉冉那個賤人的騷味吧!”袁簫輕輕的将刀尖向上移,接住了一滴從袁戰額頭上淌下來的汗水,冷笑道:“說的真對!良心被狗吃了嗎?”
“袁簫!”袁戰忽的一下站起來,一把将袁簫手中的刀揮掉,厲聲道:“你這是要幹什麽?拿着把刀是準備弑父嗎?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總之,我自己問心無愧!這次的事情就算了,看在你媽的面子上我饒過你一次,但是總經理的職位你還是不要做了,讓給袁笙!”
“當了□還要立牌坊?”袁簫彎腰撿起那把刀,放在手上細細的摩挲着,在袁戰憤怒的目光中握着刀猛地向前一刺,真皮沙發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傷口。袁簫執刀而立,眼帶嘲諷:“當時我在場。”
“什、什麽?”
“她死的時候,我在。”袁簫猛地轉向袁戰,在袁戰驚恐地目光中哈哈大笑,笑的小酒窩都在跳動:“你知道你為什麽找不到這把刀嗎?”他低下頭凝視着刀身,聲音輕輕地,卻瞬間讓袁戰不寒而栗:“因為,它一直在我的枕頭下啊!”
自從那天開始,袁戰就開始打壓袁簫和袁笛兩兄弟,不僅要收回袁簫在袁氏總公司的職權,還要将袁簫和袁笛合辦的公司搞垮。幸虧袁簫他們有所準備,不僅霸占了袁氏,還将自己開的公司保護的密不透風,硬生生的頂住了第一波壓力。
而輿論界現在鋪天蓋地的都是袁家窩裏鬥的消息,甚至還有人暗暗打賭,看最後到底是老的贏還是小的贏。
袁簫的性格從來都是銳利的,銳利的仿佛能夠切開整個世界。坐以待斃和被動的防守都不是他的行事方式。所以在袁戰第一天向袁簫施壓的時候,袁簫和袁笛就開始了反擊。袁戰和白家都沒想到袁簫和袁笛竟然在暗地裏收了他們那麽多的股份,這次真真是傷了筋動了骨。袁氏總公司的管理層開始大換血,但是,由于手中的股份不多,高層幾乎沒怎麽動,像是樹根一樣盤踞在袁氏,張牙舞爪的向袁簫示威。
不愧是幾十年的老牌勢力,就算是在措不及防間吃了這麽大的虧也毅然挺住了,以一個絕對強勢的姿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