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9)
處的,不知道他們背景的人只以為是兩名商人而已,卻萬萬想不到恐怖分子會是這個模樣。
“辦事效率不錯。”葉子辰翻看着自己下車時候拿到的身份證,這是刀疤給他的□□,像是他們這樣的人是不能用真實信息的。葉子辰的身邊已經沒有了齊桓和袁朗的身影,只剩下葉子辰一人。
葉子辰剛剛接手鐘家,軍火調配還不能及時送達。在此期間,受到刀疤的邀請,準确說是威脅,葉子辰要和刀疤一起回他們的基地,只有等所有的貨都到位之後,葉子辰才允許被離開。刀疤并不信任葉子辰,所以強勢的要求齊桓和袁朗離開,換用他自己的人保護葉子辰。為了最終任務的完成,葉子辰同意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都是小事。”
葉子辰正和刀疤聊着天,不經意間瞥見一抹綠色的身影,葉子辰的身體下意識頓了一下,又及時的反映過來,被葉子辰掩飾過去。
葉子辰的失神一下子被刀疤捕捉到了,他不明白這個常年在國外的人,怎麽會有一瞬的失神,是什麽在吸引他?!
“四少,怎麽了?”刀疤想看清葉子辰在想些什麽,可是偏偏葉子辰站得角度使得他的鏡片反光令刀疤什麽都看不到。
“我沒事啊。”葉子辰做出你怎麽會這麽問的神情,就連刀疤都覺得自己剛剛捕捉的感覺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葉子辰的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袖扣,擋住了另一只手微微顫抖的指尖,刀疤沒注意到葉子辰這個動作的失常,只當葉子辰什麽事都沒有,哪裏知道葉子辰的心底已經翻江倒海了。
八月是高城這一年高城最盼望的日子,他和葉子辰的結合中将會加入一名新成員,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氣,沉穩的他多了一絲曾經的沖勁。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葉子辰偏偏去執行任務了,不能和葉子辰見證孩子的出生,高城多少有些失落。
葉家對高城這個孩子的出生還是很重視的,葉父葉母特意從澳洲飛回來。正在談生意脫不開身的葉子緒直接把最近請假的高城踹過來接人。
高城穿着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軍裝,擡手看了一眼表,葉子緒臨時通知他的,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他一路飛車過來,可是還是晚了,這個時間葉父葉母肯定已經下飛機了。
有些人無論在哪裏都可以成為閃光點,高城剛要擡腿走人,恰巧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認出來。他們說他去執行任務了,然而卻偏偏出現在機場,一身暗灰色的西裝,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鏡,收斂起強勢的軍人之氣,俨然就是一名斯文的紳士。而他身邊的站的人也不像表面那麽簡單,看似也是混跡在商場中的大鱷,高城屬于軍人的敏感可以确認葉子辰身邊的人肯定不是商人。
葉子辰摘下眼鏡,直接就用自己身上昂貴的西裝擦眼鏡,重新戴上眼鏡的那一剎那視線和高城相對,陌生冰冷的眼神俨然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深深探究下去是葉子辰的阻止,阻止高城的靠近。
“子辰。”溫柔的女聲響起,不似年輕人的活力,是一個蒼老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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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袖扣的手用力,仿佛再使一點力氣就可以把袖扣粉碎成灰,葉子辰沒有回頭,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着。然而刀疤卻看向了聲源,一名頭發斑白的女人挽着身邊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盈盈的看向葉子辰的方向。
可是當葉子辰身邊的刀疤轉身看向葉母的時候,葉父和葉母同時察覺到不對的味道。他們回來之前聽說自己的兒子在執行任務,在機場的停車場看到之後還以為是葉子辰特意準備的驚喜,然而刀疤轉身後,他們隐隐猜到葉子辰執行了什麽任務,迅速的把視線轉移到了葉子辰身後不遠處另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怎麽了?”葉子辰的反應故意慢了半拍,疑惑的看了看停下腳步的刀疤,又順着刀疤望向自己的父母,疑問中帶着一絲不确定的口吻,淡淡的道“這兩位老人,怎麽那麽眼熟?”
“葉振晟。”刀疤這一次看清了葉子辰眼底的情緒,平靜無波,只有在聽到自己說出葉振晟的時候,才有了點波瀾,似乎才想起來葉振晟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三藏夫人大大的地雷
☆、沼澤的陷入
“帝都葉家。”葉子辰似乎是好奇葉振晟是一個怎樣的人,又多看了兩眼。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刀疤的問題也不知道是在問誰,而葉子辰卻沒打算給出這個答案。
“抱歉。”站在最外圍的保镖被路過的人撞到了胳膊,輕快的男聲歉疚的道了句歉後繼續往前跑,沖着葉父葉母喊道“爸媽。”
“他就是葉子辰嗎?”刀疤對葉子辰的深入探究喪失了興趣,反而饒有興趣看向冒充葉子辰的吳哲,想要看看檔案被軍方嚴密控制,連鐘家都查不出的葉家二少是個怎樣的人物。
高城快步走向葉父葉母,邁出的步子虎虎生風,走過葉子辰身邊帶出的風吹動葉子辰最近稍稍長長了些的劉海。高城就像平時攬抱葉子辰一樣,手臂搭上了吳哲的肩膀,親密的和葉父葉母還有吳哲交談着。看在刀疤眼裏,就是一副和和美美的全家福。
“啧啧,這位葉二少似乎是個gay啊,有錢人就是口味不同。”刀疤說着想要征詢葉子辰的意見,葉子辰收回自己的視線對葉家沒什麽大興趣,反而調侃起了自己“那我男女通吃是不是口味更重。”
“哈哈,四少你可不能這麽比啊。”已經對葉家沒了算計的刀疤打算離開了,重新和葉子辰聊着天往機場裏面走。
目送葉子辰和刀疤一行人離開後,高城放下搭着吳哲的肩膀,拉開了和吳哲的距離,先開口質問起原因,他對葉子辰很擔心“我說你們死老A又整什麽呢,子辰身邊的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
“這是任務,我們不能透露。”吳哲被問的很尴尬,一方面是葉子辰父母和戀人質問的眼神,一方面是葉子辰的高危任務的保密性“我想有人可以為你們解答。”
吳哲帶着高城和葉父葉母走向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拉開車門後,裏面完全就是軍事化的設備,一名穿着便裝的老A擺弄着機器,已經離開葉子辰身邊的袁朗也坐在其中。
“說實話,我真不想這個時候看見你。”袁朗很無奈的邀請高城等人上車,幾人上車後,原本寬敞的車內有些擁擠。
“如你們所見,葉子辰擔任卧底工作,其他內容我們不方便透露,望你們可以理解。”袁朗起身,向高城和葉子辰的父母深深鞠了一躬。
葉振晟什麽都沒說,拉開車門,叫上高城“該去醫院了,在這裏待着幹什麽。”
一直挽着葉父胳膊的葉母覺察到了葉振晟的顫抖,葉振晟掩飾餓很好,袁朗也看不透眼前這位老人,甚至有一瞬間懷疑這個消息對葉振晟一點都沒有影響。
“隊長,剛剛葉隊敲擊的東西翻譯出來了,是摩爾斯電碼。”袁朗接過寫着字母的紙,很簡單,只有一個單詞,袁朗遞向高城“我想這應該是給你的。”
waiting,等待,等候。
飛機沖上天際,駛向西北方的城市,在那個地廣人稀的省份,大部分被沙漠占據,常年的幹旱缺少降水的溫帶大陸型氣候。
下了飛機後,葉子辰坐上來接刀疤的車,然而上了車後,待遇依然是和去別墅時一樣,車子內部的四周都被黑色的簾子遮住,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更不知道車子駛向何方。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使得葉子辰不太舒服,但還維持着氣定神閑的模樣捏着手中為任務特意定制的手機。
刀疤不耐煩的叩着扶手,頻繁的看手腕上表的時間。手邊放着的手機可以聯系在帝都的人員。鐘家的貨物小部分要先運到帝都,以供他們組織進行恐怖活動,算時間應該已經快到交易時間了。
距離刀疤的車的不遠處,一輛普通的大貨車遠遠的跟随着,貨艙中裝的不是貨物,是忙碌的人,全副武裝的軍人。
“開快點,葉隊的信號弱了,別跟丢了。”僞裝成平民的司機提高了車速,兩輛車子遠遠的一前一後的駛入了死亡的沙漠。
“老大,拿到貨了,沒問題,足夠引起風暴了。”刀疤手邊的手機響起,刀疤迫不及待的接起,聽到下屬的報告,刀疤眼中的不耐驅散了許多。
挂斷電話後,刀疤哥倆好的搭上葉子辰瘦弱的肩膀,想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帝都組織恐怖活動,刀疤的精神很亢奮“四少,你的人真準時!“
“那也請你信守諾言。”葉子辰低頭玩起了手機上的俄羅斯方塊,對刀疤愛答不理的,刀疤悻悻的收回自己的胳膊“四少,我們幹這行的最終要的就是隐蔽,不是不信任你,萬一走漏的風聲,我也擔不起那麽多條命。”
“我告訴了你鐘家的基地。”葉子辰一句話把刀疤下面的話堵了回去,再繼續談下去,原本挺好的合作會産生裂縫,刀疤放棄了和現在臉上寫着我很不爽的人繼續交談,長期內他不打算放棄和鐘家的合作。
車子駛入沙漠,沙丘起起伏伏,車內也随之颠簸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刀疤拉開了車內的簾子。
入目的是漫無邊際的沙海,金黃色的沙子鋪到了天邊。刀疤的車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出入沙漠了,所以司機輕松的在沙漠了奔馳,車尾揚起風塵。
“四少,這大漠風情,你還滿意?”
“我或許應該儲備些水。”
葉子辰的話引起了車上人的哄笑,葉子辰也低聲笑着,笑沒有到達眼底。葉子辰終于明白了,這夥人可以完美的隐藏在國內。以沙漠為屏障,在這裏一次沙暴就換了一副新地形的地方,既危險又安全,沙漠深處的無人區不會有人去管制,那裏是他們的天堂。
在帝都的外環高速上,一輛小型貨車疾馳,齊桓開着車悄然的在小貨車後面緊随着。在那輛小貨車上是鐘家為那夥恐怖分子提供的貨,那批軍火都稍稍被做了手腳,這些手腳不是這些不專業的恐怖分子可以查出來的。但是也必須盡快取回,抓捕擊斃這些人。
“跟蹤葉隊那裏來消息了,他們已經向刀疤确認收貨了,我們可以随時動手。”車上的通信員向齊桓報告,齊桓颔首表示知道,并向其他跟蹤貨車的老A下達命令“注意跟蹤距離,等對方停下後,随時準備動手。”
這一次的行動已經把老A幾個中隊的人全都調動了,一環緊扣一環,不允許有一點失誤,齊桓握着方向盤的手心滲出汗“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人!”
“四少,該你了。”車上刀疤示意葉子辰把自己身上的手機放進袋子裏,袋子中已經放入了四部手機,都是刀疤的人的,刀疤說,這裏規定進入基地不能攜帶任何通訊設備,只能用基地裏面的設備,就連刀疤自己也沒有特權。
葉子辰看了看裝有定位系統的手機,沒有猶豫的放了進去“反正也沒有信號了。”
刀疤把手機遞給後座的人“處理掉。”
“四少,我相信你會喜歡那裏的……”刀疤拉着葉子辰親密的交談着,葉子辰想看看後座的人怎麽處理那些手機,奈何被刀疤搭着肩膀,根本無法扭頭。
開啓的車窗刮進一陣幹熱的風,車內的煙味被沙漠的味道代替,葉子辰玩着自己的精致的袖扣,聽着刀疤的誇誇其談,就在葉子辰擡頭看向刀疤的時候,刀疤眼底還沒有來得及收起的算計被葉子辰捕捉到。葉子辰重新低下頭,刀疤他在算計誰?是自己嗎?
車子颠簸的行駛,葉子辰心底的不安因為刀疤的眼神而聚起,葉子辰就像是一個踏入沼澤的人,越陷越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擺脫這個泥沼,只能平靜的以最好的自己接受最後時刻的宣判。
“他們要把葉隊的手機處理掉。”跟蹤刀疤車的老A們聽着竊聽器裏傳回的聲音,他們一直遠遠的跟随就是靠着葉子辰手機內的軍用定位器,要是沒有了手機,他們會跟丢目标的,所有的一切可能前功盡棄,葉子辰也将陷入危險之中。
“不,他們沒有,定位點還在移動中。”一直觀察定位的人員肯定的指着屏幕上的紅點,上面的紅點還在移動中,這夥人并沒有處理掉葉子辰的手機,為什麽明明沒有處理,卻要收了葉子辰的手機呢?!
老A們面面相觑,思考着答案,潛意識中他們不是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因為這個答案比定位丢了還要危險。
“如果他們拆解了手機會怎樣?”沉默後,一名剛剛被葉子辰招進老A的新晉成員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問着。
許久過後,都沒人去回答他,答案早就已經都心知肚明了。
☆、你是誰?!
“全是美式裝備啊。”葉子辰摸着刀疤基地的重機qiang,放眼望過去,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事要塞了,這個壁壘要打破即使要老A那樣的戰鬥力來,也要耗費一定的時間。不過他們也有弱點,就是補給,如果切斷他們的補給,他們自己就會滅亡。
軍事化管理,刀疤這套管理方法非常的有效,連葉子辰都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怪不得可以成為一個組織的頭目,本事也是有的。
“有了四少的火力,我們如虎添翼啊。”刀疤恭維着葉子辰,葉子辰表面上很是受用,心裏已經嗤之以鼻了,這個家夥老奸巨猾,連基地軍火的交易位置都要放到國外,根本不給自己的人可乘之機。
和刀疤進入基地內部,故作好奇的欣賞着基地內部嚴密的防禦措施,葉子辰暗暗的觀察,這裏的監視布置幾乎沒有死角,就算是讓老A的人來布置也就是如此了。
先進的設備,強大的火力,如果單論硬件來說,刀疤已經坐到無可挑剔了。可是在一場戰鬥中,取勝的關鍵不是這些冰冷的死物,這不過是運用在他們手中的工具,歸根結底,最大的變數是人,戰鬥只是人與人之間的鬥争。
葉子辰剛一入座,刀疤親自為葉子辰剪好雪茄,又開始了東拉西扯的攀談。葉子辰明顯的感覺到刀疤是在等什麽似得。
這時一名基地人員快步走了進來,在刀疤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随之而後,刀疤看向葉子辰的眼中多了一絲陰冷,那是葉子辰第一次和刀疤見面,刀疤提出玩賭命游戲的時候才有的眼神。冰冷的像一條毒蛇在葉子辰的脖間纏繞,吐着信子,準備随時予以致命一擊。
“四少,你不信任我們。”刀疤言之鑿鑿的盯着葉子辰,葉子辰挑眉,釋放出一直內斂的氣勢“呵,驅走了我的保镖,帶我一個人來你們基地,你們對我的信任又在哪裏呢?”
“我說過我不想暴露我們的基地,這是我們以血的代價換來的地方,鐘天宇,你為什麽出爾反爾!”刀疤狠狠的拍着面前的桌子,因為用力過大,桌子都跟着刀疤的動作顫抖。
“哦?怎麽了?”葉子辰也不急着為自己辯白,做出了最近養成習慣的動作,捏着自己的袖扣。
“那就解釋一下你被改裝的手機吧!”刀疤冷着臉,和之前熱情判若兩人,要不是葉子辰親眼見證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的變化,還以為是換了一個人。
聽到這裏葉子辰也總算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那部說是要處理的手機被帶回了基地!這八成是要暴露了,葉子辰腦筋一轉,眼神犀利的與刀疤對視“這就是你的處理,把手機帶回來拆解,鐘家每個人都有一部定位的手機,只是保證我們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幹得事危險,我們私自□□,不也是在qiang口上搶肉嘛!”
發飙的葉子辰一腳踹翻了之前刀疤拍的桌子,桌子上的東西灑落一地,葉子辰解開了西服的扣子,趁着這一次刀疤的變臉,葉子辰也不甘示弱,葉子辰自己可以忍,但像是鐘天宇的性格,他肯定是不會忍耐的。
“大家都是合作,我只為錢,對你們基地的地點不感興趣。”葉子辰的語氣依舊冷硬,甚至表現的對刀疤不屑一顧。可是刀疤對葉子辰已經懷疑上了,他沉默的盯着葉子辰,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雪茄,點上火,火光映着刀疤的雙眼,刀疤在葉子辰的注視下撿起了手機。
葉子辰的指尖有節奏的叩擊着袖口上的袖扣,與此同時,刀疤撥了聯系帝都的電話,電話的另一頭遲遲沒有人接。
電話的鈴聲就像是一道魔音,齊桓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電話,他身邊的老A也因為這通電話而揪心,死寂中電話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卻沒有人選擇去接。
刀疤的手機放在耳邊,盯着葉子辰的眼睛也越來越狠戾,終于在第四次電話沒有撥通後,刀疤的耐心徹底耗盡“你做了什麽手腳?”
“你在說什麽?”蹙眉注視着刀疤,刀疤大步上前,揪着葉子辰的衣領,葉子辰象征的掙紮兩下,就放棄了,刀疤把手機放到葉子辰的眼前“接收了你的貨,我的人就消失了,你是誰?”
“我只是鐘天宇,我不知道你的人怎麽回事,我更不會黑吃黑,所以放開我!”葉子辰加重力道推開了刀疤,刀疤對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失神,喜怒不定的他突然拔出腰間的qiang對上手無寸鐵的葉子辰“最後一次機會!”
葉子辰沉穩的步伐走到刀疤面前,握着qiang身移到自己的胸口,他清楚qiang裏面有子彈,這不是兒戲。他在賭刀疤還不能完全确信自己不是鐘天宇。
刀疤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扣在扳機上的手已經爆起青筋,他沒有選擇開qiang,猶豫把視線轉移回了電話上,再撥出了下一通電話,那是派去鐘家那批人的電話,這一次終于有了回應,刀疤才放下qiang,做回沙發內,聽着裏面人的報告。
鐘家已經歸屬于鐘天宇的管制,鐘家的元老也在刀疤的人恐吓下老實許多,沒人叫嚣對鐘天宇的不滿,一切的計劃和當初設定一樣,刀疤不由的對自己的懷疑産生了疑問,眼前的鐘天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帝都沒有接電話的人又是怎麽一回事?
“四少,我能看看您的袖扣嗎?”一名基地的技術人員走進來給刀疤送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葉子辰的精致的袖扣。屬于技術人員對高科技的敏感,他下意識覺得那個東西有問題。
刀疤挂斷了電話,盯着葉子辰的袖口上的袖扣,別致簡潔的袖扣除了價格高的出奇,刀疤根本不覺得有問題。
刀疤的手有力的握緊葉子辰的手腕,只要取下袖扣,一切都完蛋了,葉子辰反手握上刀疤,快速的出手想搶奪刀疤的qiang,然而刀疤也曾經是特種部隊的優秀成員,你來我往,雖然葉子辰占上風,可是也抵不住這裏人多。
十把多的qiang一致對向葉子辰,葉子辰苦笑的一把扯下自己的袖扣,狠狠的擲在地上,用最大的力氣踩下去。
幾個人一齊控制了葉子辰,技術人員趕緊上前查看被葉子辰毀掉的袖扣“毀了,沒法精确,不過大概可以看出是□□,應該和那個定位系統出自一處,一開始我還不确定,但是現在可以确認他們都是軍用的,并且不是普通部隊可以擁有的最新的裝備。”
那名技術人員折回到葉子辰的面前,刀疤也不阻止,只見技術人員在葉子辰西服兜裏翻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反竊聽器,也是軍用的。”
“鐘天宇在哪裏?”刀疤沒有急着殺死葉子辰,qiang口在葉子辰的太陽穴徘徊“又或者說,你是誰?”
“你猜啊。”葉子辰輕松的笑着,沒有了鐘天宇的僞裝,反而釋放出比自己本身的氣場,刀疤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前一秒還是世家黑道少爺,現在卻又着各種氣質糾結在一起的複雜感覺,這個人如果不是敵人的人的話,真的挺想和他做朋友,為自己所用。
“你知道我對卧底和叛徒一般都會怎麽做嗎?”刀疤閑适的走到屋中的書櫃前,抽出一本相冊,已經知道葉子辰的真實身份,刀疤也不急了“你知道一個人不吃不喝在沙漠最長可以活多久嗎?”
刀疤在葉子辰的眼前一頁一頁的翻過死人的照片,他們的死因都只有一個缺水“我一直在尋找極限,啊,就是這個人,他挺的時間最長,三天,你說你可以挺多久。”
“我想我會比他長,更比你活的長。”刀疤沒打任何招呼就一拳揮向葉子辰,打破了葉子辰的嘴角,葉子辰瞬間覺得眼前的世界模糊了,刀疤覺得還不夠,狠狠的踢了一腳葉子辰的腹部,被動挨打的葉子辰感覺五髒六腑全移動了位置,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刀疤下手狠,對自己的下屬狠,對敵人更狠。
葉子辰的雙手已經被繩索緊緊的捆住了,刀疤示意放開葉子辰,刀疤居高臨下俯視着葉子辰,活動着手腕“比我活的長,嗯?”
被束縛着雙手的葉子辰,只能勉強抵禦刀疤的拳腳,幾次試圖站起,都被刀疤狠狠的擊打在地,刀疤悠閑的打鬥就像是在戲弄一個玩具而已。葉子辰已然放棄了抵抗,适當的示弱會比強勢效果更好,至少刀疤現感覺自己很弱。葉子辰終于可以從地上站了起來了,金屬的眼鏡已經在被動挨打中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雙腿打着顫,吐出一口帶着血的唾液。葉子辰還能站起來是刀疤故意的,嘲諷的一腳把葉子辰踹到了酒櫃上,掉落的酒瓶碎了一地,甚至有幾瓶酒砸在了葉子辰的身上。葉子辰悶哼一聲,在坐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中心,狼狽的俨然像個落魄的流浪者。
“啧啧,怎麽現在你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是說比我活的更長嗎?這可不行啊。”刀疤用力的捏着葉子辰的下巴,輕蔑的與葉子辰已經迷離的雙眼對視“卧底,呵呵。”
“你們兩個把他帶出去,按老規矩辦事。”刀疤随意指了兩個人,所謂的老規矩則是把人丢到沙漠中,用不給吃喝方式處死。
葉子辰被拖行離開,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葉子辰眼底一瞬的清明,又重新合上的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三味書屋大大的地雷
☆、不該說的再見
屏幕上的定位紅點消失,耳機中也是一片忙音,車廂內原本忙碌的老A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工作,盯着取下耳機的監聽人員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之後,才說出“葉隊暴露了。”
“watch out,leech,這是葉隊最後敲擊的摩爾斯電碼內容,還有sorry cheng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負責監聽的老A是新成員,并不理解葉子辰最後敲擊的內容是什麽意思,聽到斷斷續續的單詞,明明是硬漢的老隊員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他在提醒我們小心,并用leech病毒,而最後的話不是和咱們說的,城是他的戀人。”
車廂內的儀器滴滴的響着,老A只悲傷了不到半分鐘就重新忙起了手頭的工作,他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他們樂觀的想只要還沒有見到屍體,那麽葉子辰一定還活着。
已經發現了敵人的窩點,老A們就沒有理由沉默的繼續等待了,葉子辰多在那個狼窩呆一秒,就會多一份危險。一直待命的其他老A成員迅速登機,三架載着老A士兵的直升機駛向了沙漠的深處的無人區。
與此同時,葉子辰暴露的消息傳到了在帝都總指揮人袁朗的耳中,袁朗坐在電話旁,盯着桌面上的白色信封,久久不語。一切都按照計劃形式,除了葉子辰的身份暴露在意料之外。
訓練有素的老A們暗中把恐怖分子的基地包圍的密不透風,并從基地的各個方向潛入。
因為葉子辰的暴露,基地的巡邏要比往日嚴密許多,随着槍聲的響起,戰鬥打響了。
從武器上,敵方更占優勢,但技術上老A更勝一籌,正當刀疤得意的盯着監視器,并組織伏擊的時候,基地的監視屏幕全部變成了雪花。
“是病毒!他們接入了咱們的系統。”基地的技術人員緊張的操作,想要恢複系統,可是這讨厭的病毒就像是水蛭一樣,沾上一點就瘋狂的吸血,甩也甩不掉,越是彌補,系統被入侵的越多。
“看到了!”老A的技術人員驚喜的叫道,他們特意用的是葉子辰創造的水蛭病毒,吸收敵人的信息,為己用,缺點就是必須要接觸到敵人的內部網絡才可以運行。老A的計算機屏幕上已經全都是基地內監控攝像頭的畫面了。
有了基地內部監控視頻的支持,對方的行動也可以随時掌握,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李俊彥的臉上稍稍有了一絲笑顏“分出一臺電腦尋找白帽的位置。”
李俊彥換上了裝備,跳下車,也準備加入這場戰鬥,調好自己的通訊器“有消息及時彙報。”
基地的恐怖分子們一開始還能有效的組織反擊,而時間長了,節節敗退。
“他們要進來了!”焦躁的聲音惶恐的從對講機中傳出,這是基地恐怖分子最後的一道防線了,現在已經被老A們攻破,刀疤面無表情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帶隊的李俊彥一腳踢開剛剛審問的人,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他沒有一點戰鬥馬上要勝利的喜悅。情報人員和他們戰鬥組都沒有發現葉子辰的痕跡,抓到了人都一口咬定葉子辰已經死了。
示意身邊的隊員強行突破最後一道大門,被炸開的門冒起了煙,一槍打壞了叫的不停的警報器,李俊彥見到了正在為彈夾上裝子彈的刀疤。
“你們真的很厲害。”刀疤嘴上贊賞着老A們,而眼中的瘋狂令李俊彥不由的後退,這個人眼神像個瘋子。
“我們的人在哪裏?”李俊彥強打着精神,葉子辰可以無壓力的和眼前這個混蛋相處,李俊彥想想就佩服的很。
刀疤拿起了一枚子彈,小心的擦去上面的污漬“按時間算,他已經死了。”
刀疤的房間內收藏了一牆的軍刀,刀身反着冷光照在刀疤的臉上,電話的鈴聲響起,刀疤從容不迫的接起,聽到裏面傳來的人聲後,刀疤突然笑着開啓了揚聲器“那個卧底死透了。”
電話挂斷了,刀疤殘忍的笑容猙獰的刺着老A們的眼睛“你們來晚了,哈哈哈哈。”
“隊長,整個基地裝了□□!”一名隊員匆匆的沖了進來,激動的喊道“一分鐘的時限!”
“你們跑不了了!”刀疤把已經上膛的槍塞進自己的口中,隊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按下了炸彈的遙控按鈕,一分鐘內整個基地将會灰飛煙滅,刀疤滿足的打算拉着這些士兵一起下地獄,尖利的槍聲,終結了刀疤的生命。
基地的爆炸,起浪掀翻了老A的車,在最後一刻死裏逃生出來的老A們緩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後已然是一片火海。火光與高懸的太陽一同炙烤着這片沙漠,風卷起地上的沙,吹進半含淚水的眼中。
“袁隊,基地炸毀,他們的頭目飲彈自殺,子辰他……他殉職了。”
反恐怖任務中,剿滅走私軍火商,端掉潛伏在沙漠無人區中的秘密恐怖組織,參加任務A大隊傷9人,重傷1人,死1人。
任職A大隊一中隊隊長的葉子辰因公殉職,這是高城剛剛聽到産房裏傳出的嬰孩的哭聲的時候,從袁朗口中聽到的。
袁朗目光閃爍的不忍直視高城眼底的震驚,更多的是懷疑與悲痛,袁朗的聲音意外的比平日沙啞許多“這是他留給你的。”
高城一把打掉袁朗的手,白色的信封因為高城的力道而飄落在葉子緒的腳邊,高城揪着袁朗的衣領,他以為他剛剛出現了幻覺,只是葉子辰不能及時趕回來而已,袁朗只是告訴自己葉子辰遲一會就到,葉子辰他怎麽會殉職“你在說一遍,你瞎咒他什麽!他什麽樣我最清楚了,他的戰鬥素養是超一流的,他是死老A的隊長,他怎麽會殉職!”
高城的質問也是在提醒他自己,葉子辰是最厲害的,對,所以這個死老A是騙他的,葉子辰一定會回來的!
“他暴露身份前,留給你的話是sorry cheng。”袁朗直視着高城激動的雙眼,他身上的煙味很重,他來之前似乎抽了不只一盒的煙,産房內嬰兒的哭聲回響在整個樓道裏,護士從産房出來,道喜“恭喜,是個龍鳳胎……”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産房外的氣氛怪異,明明是應該慶祝新生,卻是死氣沉沉的。
高城讀懂了袁朗隐忍的眼神,他一點點松開袁朗的衣領,失神的道了句歉,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