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角,是他面部最冷硬的部分,這時卻溫柔地開放,讓櫻落的心裏充滿了感動。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擁抱他的溫柔,蝶雅傷感地想着,用力地抱緊了他。

看着夜天辰穿着睡衣從浴室裏出來,頭發上依然滴灑着水珠。安蝶雅拿過一塊幹毛巾,想幫他把頭發擦幹,他卻只是笑笑:“沒關系,一會兒就幹了。”

安蝶雅回給他一個微笑,沒聽他的話,拉把他拉到床邊坐下,自己跪在他的身後,細細地為他擦去頭發上的水珠。

掀開被子,夜天辰把安蝶雅的身子圈在自己的懷裏。只是一秒鐘的猶豫,安蝶雅從裏便放軟了身體,像小錯車樣蜷縮在他的懷抱裏,沉靜而溫柔。

“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有個男人去找你了?”這話在嘴邊滾了三滾,夜天辰仍然問出了口。在會所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發現她剛進衛生間就有一個男人也進去了。若是平時,他只當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巧合,可當他看清那個男人的面容時,不得不起了疑心。

☆、舍不得下手(9)

安蝶雅的身子僵硬起來,連點頭都顯得機械化:“嗯。”

她承認了,承認了。心裏面害怕又難過,打起寒顫

夜天辰嘆了口氣,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安蝶雅,不管你以前跟他是什麽關系,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和他有瓜葛。否則我會,會失控。”

安蝶雅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他這話是指什麽?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劃傷。原以為千瘡百孔不之後便不再會有受傷的理由,誰知夜天辰不經意的一句話,仍然會讓自己民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本沒自由,不是嗎?現在的好生活不過是他恩賜的。不然她一輩子都只能待在黑暗裏。沒有理由,誰讓她遇上了他。

沒有再說話,安蝶雅似乎沉入了夢鄉,只有微顫的睫毛仍把傷心掩藏。舍不得他的溫柔,選擇把粗暴忘卻,卻仍然會冷入骨髓。

夜天辰在心裏輕嘆一聲,阖上眼睛睡了。

聽着他平穩的呼吸,安蝶雅的眼角滾落下一顆淚珠。薄紗透過的月光,足以讓她看清他的容顏。明天,許一涵說明天。也許這就是命中注意,這樣的溫馨時候不會長久。

人世間有許多的離別,都是淡然平靜。而她與夜天辰之間的離別,可能就是這一輩子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從此湮沒在記憶裏成為永恒。他會一直記着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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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光影,落在夜天辰的臉上。安蝶雅伸手掩住了嘴,忍住一聲嗚咽,淚卻已成行落下。把頭偏向枕巾,不敢沾濕他的胸膛。古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為什麽,此刻,與她共枕而眠的男子,卻注定是她這一生之中最痛最深的傷痕?

心底忽然拂過一抹柔情,唇輕輕地碰上了他的。隔着斑駁月影,安蝶雅貪婪地看着他的臉,一遍又一遍。那眉眼縱然是熟悉到日後閉上眼睛仍能清晰,在今夜她還是看不夠。

“安蝶雅……”夜天辰的一聲輕輕的嘟哝,安蝶雅的心卻虛得的狂跳。自己的行為幾近偷窺,總不是正大光明。若他看到自己近于花癡一類,大約會失望吧,或許還會像剛開始那樣冷嘲熱諷。

夜天辰只是微微動了一動,把安蝶雅抱的緊。悄悄吐了一口氣,安蝶雅閉上了眼睛,縮在夜天辰的懷抱裏,那兒有她最向往的溫暖。

“不要!”一聲冷厲的呼喚,讓剛剛迷迷糊糊想讓睡去的安蝶雅驚跳起來。

睜大眼睛,那聲音分明是夜天辰發出一煌。只見他眉頭緊鎖,冷汗一顆顆財冒出來,雙手一掙,把安蝶雅掀的翻了個身,幾乎跌落到地上。

夜天辰做夢了,眼睛緊閉,神色有些狂亂,有些哀凄。安蝶雅怔住,從來不曾看到一個男人會有這樣的神情,更何況是夜天辰這種叱咤商界的風雲人物。似乎掙紮在某個牢籠裏,困獸猶鬥。

冷汗在額上冒了一層,安蝶雅的心忽然軟了,脆了。顧不得他的力氣有多大,撲過去抱緊了他,低喚道:“夜天辰,醒過來,不怕,醒過來就好了,你做惡夢了!”

☆、舍不得下手(10)

然而,夜天辰卻掙脫了她的擁抱民,把她的手狠狠地甩了開來。安蝶雅看着手臂上的一個青印,微抽一口涼氣。見他還在苦苦掙紮,冷汗愈流愈多,心裏一疼,又撲了上去,輕撫着他的臉叫道:“醒來啊,醒來啊!”

也許是她惶急的聲音憾動了他,夜天辰漸漸地平靜下來,怔怔地睜開了眼睛。

安蝶雅看到醒了過來,心裏松了口氣,伸手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幫他細細拭去了汗。

夜天辰似乎還有些迷惑,神色迷茫。安蝶雅一邊為他擦汗,一邊柔聲安慰道:“不要怕,那只是個夢。”

夜天辰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安蝶雅,感受着她的關心與溫暖,不禁伸手抱緊了她,第一次,像個孩子那般把頭埋到了一個女人的懷裏,低聲道:“不是,不是夢,是真實的……”

安蝶雅聽罷不禁一怔,仰臉看着他,只聽他沉沉地嘆了一聲,說:“我又夢見……爸爸拿槍對着我……”

安蝶雅驚駭地睜大了眼睛,夜天辰的臉上卻浮起苦笑,在靜夜裏顯得無助而傷感:“這是秘密,是醜聞,只能埋在心底。”

安蝶雅一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原來,這個表面上過得最光鮮圓潤的男辦,在臉背後竟然藏着最深的傷口!夜天辰也抱緊了,夢中的驚恐在安蝶雅的溫柔中慢慢消逝。

安蝶雅卻怎麽都睡不着了,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地入睡。早上,夜天辰醒來的時候,看到安蝶雅抿着唇,把臉埋在自己的肩窩處,睡得極香極甜。不忍心把她叫起來,輕輕把她的頭挪到枕頭上去,看到她動了一動,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

一個早安吻,吻在她的眉心,還意猶未盡。安蝶雅嘟了紅唇,把頭埋向更深的枕間,似乎還在尋找他的氣息。戀戀地為她掖好被子,夜天辰才悄悄地走下樓去。

安蝶雅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活潑潑地傾灑下來。她“呀!”了一聲,看到枕的邊已經不見,顧不上洗臉刷牙,披了晨衣沖下樓去。

兩個水嫩的荷包蛋靜靜地躺在碟子裏,還壓着一張低紙條,分明是男子勁拔的筆跡,“早上見你睡的太香,不忍心打斷你與周公的約會。廚房裏有粥,記得吃。”

安蝶雅站了好久,把紙條上的字反複地讀了幾遍,眼睛有些濕潤,最後,約條飄飄蕩蕩地落到了地上。

這一切本該她做,他怎麽變得越來越好?這教她還怎麽忍做那些事,尤其是看到他噩夢後的脆弱之後?

安蝶雅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懶懶地坐在餐桌旁不想動彈,坐了好久,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了好些事情,才到廚房洗了盤子。

剛上樓,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安蝶雅吓了一跳,明明知道夜天辰不在,還是很害怕地左右看了看,一種無奈的感覺在腦海裏升騰,她只能接通了,卻半天沒有吱聲。

“安蝶雅?”

她的心忽然放下,才想起許一涵還不知道別墅的座機,是夜天辰。她“嗯”了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麽怎麽開口。

☆、盡量讨好他(1)

“早餐吃了嗎?”他問。

“嗯,吃了。”安蝶雅低聲答着,“謝謝。”

夜天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遙遠,“不客氣。你負責了晚餐,我偶爾負責一頓早餐,也算是禮尚往來。”

安蝶雅懊惱早上的貪睡錯過了送他出門的機會,也許這通話會成為他們最後的聯系。

喉頭一陣哽咽,不敢說話。

夜天辰突然有些着急,“安蝶雅,在不在聽?”

勉強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安蝶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嗯,我在聽。謝謝你。”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又謝什麽?記住,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昨晚被我吵的沒有睡好吧?今天就好好地睡一覺,晚上我早點回來,你不用做晚飯,我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安蝶雅抿了抿唇,低嘆:“不要對我這麽好,你不是說過我不過是個……禁脔而已……”

最溫馨的晚餐,自己竟然無福消受。明天,明天再走行嗎?安蝶雅在心裏一遍一遍地說服自己。

陽光耀眼,她在別墅裏忙碌起來,拖地,擦桌子,洗衣服,洗床單,想在走之前,為他多做一點事情。

可是即使這樣的願望也是一種奢侈,仿佛知道她的立場不夠堅定似的,許一涵的打來了手機。

“安蝶雅,我已經在別墅外面了。東西拿到了沒有?安蝶雅,開始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不要幻想什麽,懂嗎?”

安蝶雅蹙眉拿開了手機,盯着手機屏幕,無可奈何。

“夜天辰,我注定無福消受你對我的好。我會把開幕前的那段痛苦忘掉,只記得你對我的體貼。我會把你的溫柔細細珍藏,在每一個孤寂的夜裏,慢慢品嘗。”她在心內哀哀地念着。

眼淚一顆顆地落下,安蝶雅挂上電話幹脆放聲大哭了一場。

該做的,是要做。

悄悄打開書房的門,筆記本電腦仍然靜悄悄地躺在書桌上。伸出去開機的手有些顫抖,幾次猶豫終于還是打開了。

密碼已經在心裏默念了無數遍,仿佛比自己的生日還要深刻。

修長的手指一個一個地健入密碼,果然順利進入。安蝶雅仔細地搜索,那一個套着一個的文件,忽然找到一個“mygame”的文件包,心裏微微一喜,點進去看時,卻發現不過是以前的樓盤資料。

她不洩氣地繼續搜索,終于找到一個修改時間在三天前的文件,心裏“怦怦”地跳鎑,打開時卻發現在密碼鎖定。閉上眼睛,安蝶雅有一絲失落,卻也有一絲的興奮,緩緩地舒了口氣。按響了許一涵的手機。

“文件設有密碼,我打不開。”她平靜道。

“你只要把文件拷貝到手機內存上面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搞定。”許一涵的聲音裏帶着抑制不住的歡喜。

安蝶雅的心卻有些沉重。

“我進了院子了,蝶雅,開門。”

安蝶雅一驚,慌忙跑下樓去。顫抖着雙手按了電子鎖的密碼,看到許一涵帶着勝利的笑臉站在門外,一看到她,立刻撲上來把她抱住,原地轉了三圈才放下。

☆、盡量讨好他(2)

“太棒了,安蝶雅!快給我。”

安蝶雅把手機遞給他,他打開手裏拎的筆記本,迅速把文件移到了電腦上。

安蝶雅的腦子有一時的短路,怔怔地看着許一涵一系列熟練的動作。心裏的疼痛如被尖刀劃過,卻只是輕輕的一條傷痕。不是特別的痛,卻是難以承受。一滴眼淚砸落在手背上,光影裏晶瑩透亮。

以前,總是聽別人說“春若有情春更苦,天若有情天亦老。”自己的離開,會對夜天辰有多少負疚?想到深夜裏夜天辰狂亂的噩夢,心忽然柔軟的如枝頭初放的海棠花瓣。

“不行!”許一涵忽然皺起了眉頭。

安蝶雅一怔,“怎麽了?”

只見許一涵搖了搖頭皺眉道:“東西不對,這上半個月前的一個小手筆,我要的是現在的,還沒有公開的那個!”

安蝶雅搖了搖頭:“只有這個了,我找不到。會不會根本不在家裏,夜天辰……他應該會非常謹慎吧。”

許一涵合起手提電腦,徑直就往裏走。

安蝶雅慌了,不禁叫道:“許一涵,你要幹什麽?”

許一涵轉身一笑,“你怕什麽,他白天又不會回來。書房在哪兒,我親自去找。”

“不可以!”安蝶雅毫不猶豫道,她現在心中充滿了負罪感,如果夜天辰知道她讓別的男人進別墅,而且還進了他的書房,他會怎樣?安蝶雅不敢想象,縱使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但她的心裏過不去,她不想這樣對他。

許一涵挑挑眉毛,不解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快走!”他說着,就拉起安蝶雅的胳膊不管她願不願意上了樓。

安蝶雅不配合地往後退着,耐不得許一涵的力氣大她還是被拖着上了樓。到了走廊口,許一涵又問:“哪間是書房?蝶雅,你知道你不說我一間一間的開也能找到,況且也沒多少房間啊,這別墅可真小,跟夜天辰的身份一點都不配啊。”

安蝶雅聽出他口氣中的鄙夷之意,用力甩開了他,“許一涵,你別太過份了!”

許一涵的眉頭聳起老高,沉聲道:“蝶雅,什麽叫太過份?是你太過婦人之仁。好了,時間不多了。”他說着走到最近一間房門前就要擰動門把手,安蝶雅竟聽到樓下有響動,不禁慌道:“他回來了!”

許一涵一怔,果然聽到樓下有響動,也慌亂了。安蝶雅左右看着,感覺天要塌下來了,突然看到通向三樓的樓梯,靈機一動,拉着許一涵上了樓梯,急急道:“快跟我來,這兒有個小閣樓,通向屋頂,許一涵,你先躲着。他今天回來的太早了,也許還會走,千萬不要說話。”

許一涵小聲道:“當然知道,不然我們兩個都完蛋了。”

安蝶雅顧不得再說什麽,上了三樓,把許一涵推入房中,慌亂地捋了捋額前的發絲便跑着下了樓。

天知道安蝶雅的心裏有多麽地惴惴不安,如果被夜天辰發現自己的行為,會有怎樣的懲罰?其實,她現在并不害怕夜天辰的暴力,也許身體上的疼痛會令她心裏的負罪感減輕一些。而夜天辰那樣悲傷的眼神,卻會令她心痛如刀絞。

☆、盡量讨好他(3)

真的愛上他了嗎?安蝶雅一邊下樓一邊在心內輕問自己。

“安蝶雅?”夜天辰的聲音,令安蝶雅顫了一聲。幾乎不敢循聲望過去。

夜天辰就站在客廳,一手松了松頸上的領帶,好像心情不怎麽好,“在樓上幹什麽?怎麽這麽久才下來?”

安蝶雅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低頭道:“在看書,不知不覺睡過去了,對不起。”

他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裏帶着一絲疲憊,“沒事了,我只是随便問一下。”

安蝶雅心裏略略輕松,仰臉看着,“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還要去公司嗎?”

夜天辰的眼中掠過一絲戒備,蹙眉看着她,“怎麽突然問這個?”

安蝶雅忙道:“我是想,如果你不去公司了我就準備晚餐,早點吃飯。”

夜天辰搖了搖頭,嘆氣似地說:“不去了。”

安蝶雅的心一緊,想到躲在樓上的許一涵,不禁絞起了雙手,咬了咬嘴唇,強裝着平靜,為夜天辰解了領帶:“不去了就把這個摘了吧,戴着不舒服。”

夜天辰嘴角掠過一絲微笑,看着她為自己解領帶,他自己則脫了西裝外套,略帶歉意道:“本來說好晚上要帶你出去吃,就在家裏吃吧,我想吃你做的東西。”

安蝶雅略笑了笑,“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他抱了抱安蝶雅的肩膀,笑道:“一點公司的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就是突然間想回來,跟你多相處一會兒。”

安蝶雅的心不禁一軟。夏風吹過,樹葉偶爾的沙沙聲,象蟬蛻的空殼,發出寂寞的缭繞餘音,一圈一圈地在心上漾出漣漪。

“怎麽總是低着頭?”夜天辰突然問,聲音中充滿溫柔。

安蝶雅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擡起了頭。

透窗而過的風,輕輕吹起她的長發,象黑夜裏的精靈,輕歌曼舞,帶着絕望的妖冶。一縷發絲吹過安蝶雅的臉頰,一時間夜天辰看不清她的眼神,心裏便微微地慌了。

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她的長發拂了開去。那張臉,在暮色幾乎不象真人。微仰着頭,似乎有一種認命的絕望,又有着一種解脫的輕松。像名牌家具上的光澤,被歲月蒙上了一層灰塵。

這樣的安蝶雅,讓夜天辰心疼,猶豫了一下,把她攬在了懷裏。

這此天來他們之間的相處太過溫馨,他很留戀。尤其是那個半夜裏會摟着他安慰他的安蝶雅,在他的心裏留下了最溫暖的火種。他想,永遠把她留下,或許,他們可在一起一輩子。

“嗯……”夜天辰一手摟着安蝶雅,看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麽,臉上的表情是快樂的,“不如,我們一起做飯,我是大廚,你是跟班?”

安蝶雅低低地應了一聲,夜天辰語氣雖然沒有什麽起伏,但話裏話外表現出來的寵愛,卻濃得讓安蝶雅幾乎要落淚。一陣風吹來,別墅外那半萎的榴花竟然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安蝶雅的心一顫,忽然一股柔情湧上心頭。她看着夜天辰臉上含着的淺淺微笑,不禁柔聲問:“你休息,我來做飯。這些天胃還痛嗎?今日在公司吃的便當?”

☆、盡量讨好他(4)

夜天辰一怔,眉間擰起深情,瞌了瞌眼道:“什麽都別說了,我先去廚房,你去換件禮服,就是我為你買的那套香槟色的,好嗎?”

安蝶雅無法拒絕,點了點頭,逃似地跑上了樓。看着她的背影,夜天辰嘆了口氣,心軟的無法形容。

安蝶雅剛跑上樓就看到在門邊徘徊的許一涵,不禁驚的怔在那裏,半晌才反應過來,小聲道:“你快上去啊。不要被他看到。”

剛才安蝶雅一離開許一涵就從三樓下來了,當然,剛才安蝶雅與夜天辰的那一番滿含柔情愛意的對話,也聽的一清二楚,此刻他緊緊皺眉盯着安蝶雅,心中竟湧出一股嫉妒,冷聲問:“蝶雅,你不會真愛上他了吧?或許,他真的愛上了你?”

安蝶雅往後看了看,心慌意外,“求求你,快消失吧。求你……”

許一涵看着她無助的樣子,咬了咬,在心中恨恨罵了夜天辰一句便上了樓。

安蝶雅慌忙進了房間,迅速換上了禮服,直接從樓上跑了下去。走到樓梯角,便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夜天辰。她一手提着香槟色小禮服的裙擺,頭發還是垂地披在肩後,像剛剛用水洗過的琉璃。

夜天辰回頭看她,她局促地笑了笑,半天,才提着裙擺顫聲問:“好看嗎?”

“好看。”夜天辰點頭緩緩地吐了口氣,才把目光移到她的禮服。香槟色算是禮服中最不起眼的一類,像安蝶雅這樣的年紀,嫌素了一點。但袖口一點玫瑰灰的繡花,讓沉悶的顏色多了幾分活潑。

“你穿什麽都好看。”最後他又加了一句,便轉過身去專心弄菜。

安蝶雅怔在原地好久,緊緊抿着嘴唇,想要把所有的柔情都付與他,但一想到樓上的許一涵,她的心就降到了谷底。

夜天辰的手藝沒的說,菜肴精美又好吃,只是安蝶雅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認真地品嘗佳肴,有些心不在焉,眼光時不時地往樓上瞥一眼。

她的心不在正焉早被夜天辰看在眼裏,兩人悶悶地吃過了飯,夜天辰看着安蝶雅慢慢地收拾着盤子,又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地進了廚房。等到他進去的時候,發現水池裏的水都溢了出來,而安蝶雅竟然渾然不沉。夜天辰再也忍不住了,沉聲問:“怎麽了?你有心事?”

安蝶雅一個機靈回過神來,手中的盤子落地,摔了個粉碎,她慌忙着說着對不起去揀,卻被夜天辰抓住了手,認真追問着:“到底有什麽事情?告訴我。”

安蝶雅只是抿唇搖頭,“沒有什麽,真的沒什麽,你休息吧,我馬上就弄好。”

夜天辰皺起眉頭,放低了聲音:“一定有什麽事情。告訴我,行嗎?是不是今天沒有帶你出去,不高興了?那我們現在就出去。”他說着盡量讓自己現出喜色,順勢從後面摟住了安蝶雅腰。

安蝶雅顫了一下,緊抿着唇,垂頭把手伸進水裏,慢慢地洗着盤子。心虛,不敢看他,不敢說話,不敢面對。樓上藏匿着一個男人,教她如何與夜天辰親密?

☆、盡量讨好他(5)

“沒事,真的沒有事。我就是,有點想念爸爸了。”安蝶雅低聲說着。

夜天辰的眉頭悄悄蹙起,把下巴蹭在她的秀發上,愧歉道:“對不起。我想…...過幾天我帶你去看他好不好。這些天公司有一個項目很重要,等處理好了,我就帶你去。”

安蝶雅聽罷,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盤子,也不顧手上的水漬,轉身就趴到了夜天辰的肩,帶着一絲怨怪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不要對我這麽好,我不值得。”

夜天辰有些慌亂,抱緊了她,安慰道:“怎麽了?我不對你誰該對誰好。我想……”夜天辰沒有再說下去,心緊緊地揪在一起,他在想……他真的是愛上懷裏的這個女子了?

見他不語,安蝶雅不禁擡起了頭,只一眼,便慌忙轉過了身,想掙脫他的懷抱,又太過留戀他的溫暖,難受不已。

“不要洗碗了。”夜天辰突然在她身後說。

安蝶雅一怔,低聲道:“馬上就好了。”

夜天辰拉住了她的手,霸道地阻止說:“不要洗了,明天我派鐘點工來做家務。”

安蝶雅怔着,已經被夜天辰拉出了廚房。

安蝶雅心裏一直不安,想趁夜天辰去書房的時候上閣樓看看許一涵怎麽樣,又不敢去看,怕被夜天辰發現,怕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怕很多很多。

洗過澡,安蝶雅換了件睡衣,夜天辰還在書房,她在門口看了看,不敢去敲門,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回到卧室,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微紅的面色發起怔來。

忽然,鏡子裏出現了夜天辰的臉,劍眉斜飛,鳳眼微長。含着隐約的笑意,看着鏡子裏的安蝶雅。

一瞬間,安蝶雅有些恍惚。這樣的兩張臉,實在像婚紗店門口的廣告,兩個幸福甜蜜的戀人,許諾從此攜手一生。

在這短短的一剎,安蝶雅覺得與夜天辰已經過了半世的年華,才凝成了鏡子裏相偎的兩張滿含柔情的臉。

忽然一個吻落到了安蝶雅的鬓邊,溫熱柔軟的唇,讓安蝶雅一陣輕顫。快樂和憂傷,在心髒裏一伸一縮,幾乎讓安蝶雅沉迷着不想醒來。

“怎麽了?這件睡衣很漂亮,不是麽?”夜天辰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的耳邊,那樣的輕喃,讓安蝶雅感覺又酥又麻,心象被溫暖包圍了一層又一層。

“謝謝你。”安蝶雅輕輕點了點頭。

夜天辰輕輕一攔,安蝶雅旋了半個身,睡衣的下擺像一朵漂亮的喇叭花迎着朝陽開放,襯得安蝶雅的柳腰輕盈,烏發如雲。幾乎跌進他的懷裏,安蝶雅頓時紅了臉,往後撤了撤身體,卻更勾起了夜天辰的情愫,一把将她拽了回來。

安蝶雅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遲疑道:“該睡了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夜天辰看着她,目光灼灼,“我還想做點別的。”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空曠的寂寥,安蝶雅明白他的意思,低頭咬了咬嘴唇,悄悄下定決心,又擡起頭來,對他嫣然一笑,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仰臉道:“今晚我一定會好好侍候你。”

☆、盡量讨好他(6)

夜天辰聽安蝶雅這話微微一怔,想要再問,安蝶雅已經輕輕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很容易地就勾起了他的情欲,他發現,在這個女孩兒面前,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于是,他也回吻着安蝶雅,順勢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慢慢褪去了她的睡衣。朦胧的燈光下,安蝶雅的身體像白瓷一樣晶瑩剔透,因為忽然褪去衣服而帶來的涼意,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卻更彰顯了身體的曲線。

夜天辰的呼吸沉重起來,眼睛似乎要充出血來,安蝶雅微微眯上了眼,對他溫柔笑着,擡起上身,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地親吻他。

夜天辰已經困倦而眠,嘴角不再緊崩,而是放松下來,隐隐還有一絲笑意。剛才的那場歡~愛,兩個人都極盡全力。安蝶雅也很累,只是不忍心睡去。此刻支着手臂,趁着傾瀉而進的月光細細地看着夜天辰的臉。

不知道明天,她還能不能有幸這樣睡在他的旁邊,任意地吻他抱他愛他。她轉頭看了看床頭櫃旁的鬧鐘,已經夜裏兩點。不知許一涵在閣樓怎麽樣了?

一想起這個,安蝶雅更加睡不着了,輕輕從夜天辰的懷裏退了出來穿上了睡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出了卧室,直奔閣樓。

走廊裏靜的出奇,安蝶雅有些緊張,瞻前顧後着,害怕夜天辰會睡來,會發現。悄悄扭動了房門,卻發現空無一人,她又抓上通往樓頂的樓梯,也是空無一人。難道許一涵從樓上跳下去離開了?

可是,三層樓足有十米高,怎麽跳的下去?安蝶雅不放心,又找了一遍,還小聲地喚着,還是一無所獲。

一顆心忐忑不安,只好回房。夜天辰仍然安睡,還保持着她離開的姿式,她鑽進被子裏,重新躺到他的懷裏,抱緊了他。什麽都不想了,此刻與夜天辰在一起,心裏只能裝着他。

很快,安蝶雅便閉上了眼睛,擁着夜天辰,進入了夢鄉。

清晨,燦爛的陽光帶着清新的草木氣息灑入了室內,安蝶雅明明睡的很晚,卻出奇地比夜天辰醒的還要早。慢慢睜開眼睛,看着枕邊男子英俊的臉,安蝶雅輕輕吻了一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這一次,她要為他做一頓早餐。

只是安蝶雅不知,她那極輕極輕的吻和動作還是驚醒了夜天辰,只是他沒有醒來罷來。待安蝶雅一出門,夜天辰就睜開了眼睛,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象着剛才安蝶雅的唇瓣上熨貼上的溫暖和溫柔,一顆心不覺軟了下來,唇邊蕩起一縷微笑。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帶着一顆歡欣的心下了樓,正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安蝶雅。

看到他,安蝶雅臉上蕩起甜蜜的笑意,轉頭道:“馬上就好了,你坐在那裏等我。”

夜天辰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安坐在餐桌旁,心裏湧出的幸福感是前所未有的。

兩個人吃了一頓愉快又溫馨的早餐。

☆、盡量讨好他(7)

臨走前,安蝶雅忽然從廚房裏沖了出來。夜天辰怔了一下,唇邊抑制着笑意,“怎麽了?”

安蝶雅有些慌,慌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滿手的水漬,什麽都沒說,只是上前抱住了他,吻了吻他的唇,低着頭,說了聲:“路上小心。”

夜天辰心中一軟,回吻了她,離去了。

安蝶雅怔在了門邊,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多吻吻他,沒有多說些話。慌忙跑到樓上的,從窗戶裏往外看,他的車正駛出路口。她的一顆心不知怎麽就沉了下去,仿佛生離死別般難受。

“蝶雅,不用這樣吧?”許一涵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傳來,安蝶雅吓了一跳,收起臉上的痛楚,回過頭去,驚問道:“你怎麽還在這兒?”

許一涵對安蝶雅別有用意地笑了笑,走上前道:“我當然還在這兒了,你以為我會跳下去啊?好了,不多說了,跟我走。”

他說着就要去拉安蝶雅的手,安蝶雅本能地把胳膊藏在了背後,警惕問道:“你要幹什麽?趁着夜天辰去上班了,你走吧。”

許一涵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蝶雅,快跟我走吧,這是惟一的機會。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呆在這兒,難不成你真的愛上那家夥了?”

安蝶雅咬了咬嘴唇,退至牆邊,擡起眼睛看着許一涵,滿眼的無助,低聲道:“許一涵,我現在……可不可以反悔?”她邊說邊搖頭,內心慌亂不已,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一想到最終要背叛夜天辰,她有些受不了。是的,她承認,她對他産生了異樣的情愫,她是愛上他了,愛上了她本來憎恨的男人!

許一涵見安蝶雅這個樣子,眉頭倏然皺起,拉起安蝶雅的胳膊,不由分說強制性地拖着她往樓下走,一邊下一邊說:“別癡心妄想了,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你根本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他的過去和他的家庭。所以,想都別想。跟我走!”

安蝶雅見狀用力地掙脫了他,緊緊地抓着樓梯扶手,下定決心道:“我不會再走了!你走吧,我承認,我愛上他了!”

許一涵一怔,背對着安蝶雅站了好久。四周寂靜,只有輕風吹過,樹枝拍打窗戶的聲音,擾的兩個人的心裏都亂極了。

安蝶雅松開了樓梯扶手,轉到許一涵面前,誠懇道:“對不起,我食言了。但是,我真的做不下去了。我現在所表現出的都是真情,如果讓我背叛他,我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許一涵,放手吧。每個行業都有規矩法則,你這樣做,被外界知道一樣的身敗名裂。”

許一涵長出了一口氣,轉身看着安蝶雅,莞爾一笑,舉起右手上提着的筆記本說:“蝶雅,你以為昨天一晚我都在閣樓躲着嗎?我很抱歉地告訴你,為時晚矣。我已經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如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

安蝶雅緊抿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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