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發上,咬牙切齒道:“去給我做晚飯!”

找到自己贖罪的機會,安蝶雅幾乎是感激地點頭,把心房的門迤逦關上。

剛要轉身上樓,夜天辰的聲音便在身後如寒風傳來:“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了扔了!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以後,你絕不能碰!”

安蝶雅在樓梯上停滞一下,想要告訴他,這衣服是他最好的朋友韓思海買的,最終還是沒有說,乖乖地上了樓,心鈍鈍地痛。她在他那裏已經失去了可信任的權利,知道他以前那樣體貼溫柔的對待也不會再有了。

既然是來認錯的,既然舍不得離開,就認了吧。她挺了挺背,上樓迅速換好了衣服,走進廚房。利用冰箱裏現成的食材做了一碗面。對安蝶雅來說,這已經不是難事。

兩個圓溜溜的雞蛋水嫩潤白,足以見證安蝶雅廚藝的進步。湯清而不膩,漂着翠綠的香菜沫,綠是蒼翠欲滴,白是水凝珠華。這樣搭配,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動。

帶着微微的滿足,安蝶雅捧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夜天辰只喝了一口湯,就皺了眉頭,冷聲道:“你這個全職女傭是越當越退步了,湯這麽淡,怎麽讓我喝得下去!”

安蝶雅聽出,這話完完全全是找茬,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去加點鹽……”

不知為什麽,聽到安蝶雅這樣認命順從的聲音,夜天辰更加惱怒。心裏的恨意和憤意找不到着陸點,因而虛虛的十分難受。

安蝶雅的雙手剛剛伸過來,夜天辰的手便一揮,碗落到了地板上,湯和面撒了一地。

“收拾好了,重新做一碗!”

熱湯濺到了安蝶雅的手上,發現手背上已經紅了兩片,一陣一陣的灼痛,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只好用力地咬住嘴唇,把眼淚生生咽回去。已經喪失了他的輕憐蜜愛,再多的眼淚也換不來他的尊重,那麽,至少留一條底線給自己。

☆、做錯事惹怒了他(8)

把碎片都收拾了起來,不小心虎口又被劃破一條口。痛呼到了口邊又被生生咽下,女人,并不總是弱者。這些,真是她自找的。

過了一會兒,安蝶雅又做了一碗面,特意嘗了鹹淡才重新端給了夜天辰。卻不料,他就站在廚房門口,幾乎撞了滿懷。安蝶雅急忙把碗端穩:“已經做好了,應該不會再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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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裏并沒有委屈,似乎帶着認命的無奈。夜天辰的視線從她低垂的臉上轉到面上,就那樣拿起勺子嘗了一口湯,“啪!”地一聲,又把碗打落在地。

“鹹了!”

瓷碗被摔碎的聲音就像安蝶雅的心被捏碎的聲音,她低頭看着一地的狼籍,眼圈紅了。注意到夜天辰看他的眼神,瑟縮地低下了頭,蹲下身去重新收拾。

她不要在他面前表現得脆弱,同情,是她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她用屈辱、苦難和自由,換來他的機密,算是不等價的交換吧,至少讓她心裏好過一些。

夜天辰面無表情,返回客廳裏,坐在桌前,就專等着下一碗面的到來。

不一會兒,第三碗面又放在了夜天辰的面前。

“我嘗了幾次,應該不會太鹹也不會太淡了。”安蝶雅低聲說着,提醒他用餐。

夜天辰也不看安蝶雅,拿起勺子,轉眼看到了了安蝶雅手上被燙傷的一片紅,心裏緊了一下,淡淡道:“去抹點藥膏。”

安蝶雅輕輕“嗯”了一聲,像一只小貓似的,邁着輕盈的步子飄過他的眼前。而他,放棄軟玉溫香的機會,食不知味地吃着他的晚餐,其實這一番折騰後,時鐘早就走到了晚上十一點。

安蝶雅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夜天辰仍在慢慢地吃面,但明顯的心不在焉。安蝶雅不敢說什麽,便進廚房為他煮咖啡。剛踏入房門,便聽到他輕咳起來。安蝶雅不禁蹙起眉頭,快步走到了他身邊,抽了一張紙巾,輕輕為他拭去嘴邊的油漬,帶着一絲怨怪道:“這兩天是不是沒有正常用餐?”

這帶着關切的話話,令夜天辰的心一暖,更多的是感嘆,埋頭吃面,不回答安蝶雅的問題。

安蝶雅咬了咬了嘴唇,知道夜天辰剛才對他的狠厲不過是在乎她罷了。于是繼續道:“公司……還好吧?”

話音剛落,夜天辰把把勺子扔到了桌子上,臉色又陰暗起來,瞌了瞌眼,冷笑道:“是回來為他打探情報的嗎?”

安蝶雅的心一痛,平靜道:“不是。”

夜天辰倏然怒了,吼道:“那你還回來幹什麽?你不是要自由麽?不是天天想着要出去要逃脫我的掌心麽?你知不知道你犯的錯在我這裏意味着什麽,竟然還敢回來!”

安蝶雅苦澀一笑,違心道:“我知道你的厲害。如果我不回來,爸爸怎麽辦?爸爸還在醫院躺着呢?”

“可惡!”夜天辰聽罷怒地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來,“你是把我當作一個利用的工具嗎?那個男人嗎?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誰!他是許一涵對不對?還美其名曰只是同學只是朋友!他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麽你還要回來礙我的眼?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們就有這個計劃?那我以前是沒有冤枉你了?枉我對你那麽好,還滿心愧疚,現在看來,你真是不值得,真是不配,真是賤!”

☆、做錯事惹怒了他(9)

安蝶雅聽着這些話,仿佛在地獄中煎熬着,有些魂不守舍。她回來是為了什麽?她只是放不下他,擔心他,所以,明知道回來的路很艱難,還是回來了。可是,一聽到他剛才說她的那些話語,心裏就是一陣刺痛,幾乎令她不能呼吸。

忽然下巴被夜天辰狠狠捏住,安蝶雅被動地看向他。

“竟然不認真聽我的話,是不是還在想着你的舊情人,看來我還沒有把你喂飽,嗯?”

他說着一個大力,安蝶雅險些被他拉得跌倒。

“說,你跟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怎樣聯系上的?他怎麽潛入別墅的?這兩天…….你們都幹了什麽?”他憤怒地說着,到最後聲音卻漸漸地低下去,臉上帶着笑,虛弱而難看。

安蝶雅看着他狂亂的眼眸,心裏痛的難受。高高在上的夜天辰,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也會為自己這樣痛苦,也許是自己的榮耀,也許是自己的不幸。

“你怎麽不說?既然做了,就要有膽量承認!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麽?可以毫不猶豫地抛棄,可以毫不猶豫地傷害,嗯?”

怔怔地,安蝶雅的眼神忽然溫柔起來,“你說的,我是你的禁脔。你把我當作禁脔,我只有把你當作主人了。”

這樣的回答,顯然讓夜天辰怔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露出一個冷酷而自嘲的笑容:“好,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禁脔。那你就該好好地服侍我!過來,幫我脫掉衣服!”

他捏着安蝶雅下巴的手一用力,安蝶雅便被動地擡起了頭來。他的語氣刺傷了她,她垂下了眼眸,睫毛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一排密密的剪影,仿佛風雨飄搖,顫顫微微。

“來啊!”夜天辰低低吼着,如一只受傷的野獸,保留着殘存的自尊。

安蝶雅擡眼看了一下窗外,她有些難堪:“這裏是客廳…….”

夜天辰眯了眯眼:“現在是晚上,你以為你是什麽貞節烈婦麽?”那樣的證據,輕蔑的好像在說一個匍匐在他腳邊的妓~女。

安蝶雅在心內笑了一聲,伸出手去,慢慢地解他襯衫的扣子。

夜天辰的呼吸粗重起來,安蝶雅的心慌了,一個扣子竟然解了半天都沒有解開。

“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嗎?”夜天辰終于忍耐不住,自己扯掉了扣子,襯衫像一只蝴蝶,飄落在大理石上。

安蝶雅不敢看他的赤裸的上身,雖然這個身體,曾經每天都擁她入眠,但在明黃的燈光下,安蝶雅覺得有些眩目。

“褲子……”夜天辰的聲音有些喑啞,安蝶雅難堪地把目光落在他的皮帶上,遲遲不肯伸出手去。

“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不用裝出這樣虛僞的純情。”夜天辰諷刺的語氣輕易地把安蝶雅的主割傷。

“窗簾……”安蝶雅提醒着,想拖延。夜天辰的臉上又浮起譏诮:“現在是晚上,你以為你還是處~子之身,有什麽好遮掩的!”

☆、做錯事惹怒了他(10)

安蝶雅沒有反駁,只是帶着一絲固執,靜靜看着窗外淅瀝的小雨。

夜天辰恨恨罵了聲“shit!”還是走了過去把窗簾拉上了。當他走回來的時候,安蝶雅幾乎是以為,那是太陽神阿波羅在走向他的子民。

夜天辰臉上的情潮在走動間漸漸褪去,只剩下他高傲的神色。

安蝶雅的心微微一凜,看着他越走越近,竟然無力地跌坐在了沙發上。

夜天辰冷笑一聲,“很好,這樣的高度正合适。”他的腰,正好在她的正前方。

安蝶雅微閉了雙眼,早已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心一橫,安蝶雅的雙手笨拙地開始解他皮帶的扣子。因為右手被燙傷,不敢使力,時間用了很久。

當安蝶雅終于拉下皮帶的時候,她剛剛舒了一口氣,耳邊就傳來同樣的一聲嘆息。她紅了臉,手顫抖着不敢再有動作。

“拉鏈!”他說着,聲音嘶啞。

“睜開眼睛看着我!”夜天辰殘忍地命令着。

安蝶雅被動地睜開雙眼,夜天辰潮紅的臉上,是冷酷的表情。那雙細長的鳳眼,無可捉摸,看不出一絲暖意。連怒火都是冰冷的。

心忽然裂開了一個口子,痛得她咬了咬唇,才能制止住全身的顫抖。

“你真該死!”他的嘴裏呼出熱氣,帶着恨恨的詛咒,野蠻地覆住了她柔軟蒼白的唇。

安蝶雅甚至還沒有一絲準備,他已經變得野蠻。腦海裏閃過的畫面,是安蝶雅千嬌百媚地躺在許一涵的身下。這樣的一幕一幕,幾乎令他發狂。

“安蝶雅……”激~情過後,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安蝶雅的身體有些抖,在他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她忽然推開了他,一個翻身,便跌落在大理石地上。

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夜天辰就看到安蝶雅撐着身體,趴在地上吐得一蹋糊塗。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吐的一幹二淨,酸澀的苦水還不斷地溢出喉頭。直到吐不出任何東西,安蝶雅還在幹嘔。

怔怔地看着安蝶雅狼狽的樣子,夜天辰才忽然想到,大理石地面在空調房裏,是相當寒涼的。用手一撈,把安蝶雅拉回沙發上。

安蝶雅閉了眼睛不敢看他,雙臂交叉地擋在胸前,似乎要遮掩自己的身體。白皙的肌膚,到處是他手指捏過,嘴唇吻過的痕跡,密布了整個胸部。

一時間,夜天辰幾乎被自己吓住。不知道為什麽,面對安蝶雅,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合夥欺騙自己,失去的恐懼把他密密包裹。

那一刻,他只一個思想,就是把她揉碎了,嵌在自己的身體裏,不再有背叛和離棄。

他想補救些什麽,但一起到她犯下的錯誤,一想到公司至今還沒解決的問題,一想到這兩天他是做了怎樣的努力對多少人陪笑陪酒才得以封鎖消息的辛苦,薄薄的嘴唇張了合,合了又張,最終沒有說出口。

安蝶雅輕輕打顫,像秋風中的枯葉,茫然無助。微蹙着眉頭,看着坐在身旁的夜天辰,他的臉色已經平靜下來,仿佛那個暴虐的他,只是她恍惚的錯覺。

☆、受傷了,他會心疼(1)

“我…….”安蝶雅虛弱中帶着輕顫,渾身都酸酸痛痛的,似乎這個身體不再是自己的。看到他的眼光落到自己的胸前,蒼白的臉色忽然染上了薄紅。

想要把自己的身本遮掩起來,才發現自己凍是在床~上。伸手抓過那T恤,比破布強不了多少。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能看着發呆。

突然又反胃,安蝶雅把頭探出沙發,又是一陣幹嘔,卻什麽都吐不出來。嘴裏又酸又澀。

皺了眉頭低低呼了一聲,安蝶雅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冷汗,想跨下沙發,剛坐起來,一陣眩暈,讓安蝶雅幾乎一個栽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夜天辰一把将她扶住,抱起她往樓上卧室走去。

“是不是病了?”夜天辰用手撫了撫她額頭的溫度。

安蝶雅早已用棉毯把自己密密地裹住,身子蜷縮起來,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夜天辰轉身從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掩飾着關心冷聲道:“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安蝶雅搖了搖頭,“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不聽話麽?”

“真的沒事。”安蝶雅皺了皺眉頭,極不情願。看着她這麽虛弱,夜天辰的聲音不覺也軟了起來。那股怒氣,早已在沙發上發洩的一幹二淨,忽然,自己就愣了一下。原來,安蝶雅在自己的心裏,已經變得這麽重要。

縱然她這次背叛了他,且害得公司差點遭難。可他曾經也奪去了她的自由,破壞了她原來平凡但快樂的生活。公司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正加緊補救,現在策劃部的人還在加班。他相信,終會解決。而安蝶雅,一旦失去了,就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了。

他皺了皺眉頭,把衣服放了回去,又挑了一件睡衣遞給安蝶雅,淡淡道:“那就好好休息吧。”

安蝶雅抓過睡衣拉進了被子裏,也不穿上,只是怔怔看着他。

忽然,夜天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怔,忙掏了出來,一看來電號碼,臉色便暗淡了下去,快步出了門,才接通了電話。

一定是關于公司的事情他才這般避開自己,安蝶雅如此想着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一手撫了撫胸口,無力地躺在了枕頭上,閉了眼睛。

機密資料的外洩定會給公司帶來不小的打擊,夜天辰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她不禁蹙起了眉頭,突然就恨起自己,也原諒了夜天辰剛才的粗暴。他至少沒有像許一涵說那樣,恨的殺了她,一定是在乎她的。

半天都沒聽到門外有動靜,安蝶雅不禁睜開了眼睛,卻發現一張放大的俊臉。夜天辰專注的眼神,在看到她驚愕的表情時,忽地飄開,臉色尴尬,還帶着一絲陰郁和怒氣。

“許一涵……”夜天辰剛開腔,安蝶雅就抓着背子坐了起來,下意識地床頭靠去,急忙道:“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麽……真的……”最後兩個字聲音低了下去,幾乎聽不到了。

☆、受傷了,他會心疼(2)

夜天辰順勢把她拉到了身前,低聲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安蝶雅慌忙搖頭,“沒有,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她慌亂地解釋着,夜天辰的唇忽然壓到了她的唇上,低喃的聲音混合着滾燙的熱意。

“他吻你了嗎?”他吻着她的唇,聲音中帶着一絲嫉妒和疼痛。

“他抱你了嗎?”他隔着睡衣撫她的身體,一想到曾有另一個男人這樣對待過她,他幾乎就要發狂。

忽然,他一把拉下她的睡衣,在昏暗的床頭燈光下,安蝶雅的身子像白瓷一樣凝白,只是有點點他的粗暴留下的紅痕,仿佛片片玫瑰花瓣烙在了上面。忽然而來的涼意,使得安蝶雅的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曲線畢露。

夜天辰的眉心緊緊擰起,呼吸沉重,眼睛似乎要沖出血來,一字一句沉問道:“他有沒有……”

安蝶雅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陣寒涼,難道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人盡可夫的嗎?一陣屈唇的感覺□□,使得她的眼睛濕潤了,她的心再一次沉到了谷底,不敢睜開眼睛,怕見到他痛恨、輕視和嘲弄的目光。

“你就這麽喜歡他?”夜天辰咬牙切齒地說着,一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為了他,而對我這麽殘忍?甚至以自己的身體做為代價?”

這些話仿佛針錐一樣刺在安蝶雅的心上,一顆心仿佛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她扭過了頭,眼淚滑過臉龐,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說清楚這一切。

她的躲避激怒了夜天辰,他猛地拉過她,用力地嵌制着她的肩膀,一陣吃痛讓安蝶雅不得不扭過頭睜開眼睛看他。夜天辰的眼裏有殘忍的笑意,低嘶道:“睜大眼睛看着我,現在在你身上的,是我!”

“我知道,是你……”安蝶雅低聲應了一句,心裏的苦澀開始肆無忌憚地漫延——

怎麽可能不是你呢?除了你,我懷疑我還能不能接受別的男人。是你,奪去了我的一切,又給了我從未感受過的東西。我從你身上找到了溫暖和體貼,可真是天意弄人。如果早一點放下那虛妄的所謂的恨,便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縱使我在你的懷裏,你還是不相信我。

夜天辰看着安蝶雅有些游離的神思,眼神狂亂起來,又一次沖入了她的身體,安蝶雅吃痛,眼睛漸漸迷蒙,雙手緊緊扣住了他結實的後背。

如絲綢一般的小麥色皮膚,卻讓一陣陣酥麻從手指傳了開去,在筋脈裏游走。安蝶雅把雙唇咬緊,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逸出輕吟。

“你叫啊!叫出來啊!”夜天辰的聲音裏夾雜着喘息,安蝶雅卻只是搖頭。

身體的歡愉,抵不過內心的絕望。

曾經的溫馨漸漸冰涼,一聲哽咽在安蝶雅心髒深處卡住。

夜天辰皺着眉頭,注意到安蝶雅絕望的神情,忽然很後悔,想要說話來挽回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燃燒的激情仿佛被一盆冷水燒滅,夜天辰起身退了出來,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受傷了,他會心疼(3)

其實,她應該不會和許一涵真的有什麽,交給自己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反應仍然生澀。只是,她為什麽要幫着他來背叛他來害他,她一直在別墅裏呆着,根本沒有可能與外界聯系,他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計劃的呢?

他心裏突然掠過一絲寒意,兩年的孤僻,在安蝶雅這裏交付了信任,卻覺得根本抓不住她,也摸不透她。

他突然把她從懷裏推了出去,起身下床,迅速打開衣櫃換上了一套簡單舒适的休閑服裝,匆促地說着:“你先睡吧,我去公司看一看。”

安蝶雅一怔,帶着些擔憂道:“這麽晚了還要去公司?”

夜天辰看了她一眼,帶着一絲戒備之色,但看到她的失落,便低聲解釋道:“資料落入飛翔手裏,我們要加緊時間重新籌劃,現在,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員工都在加班。”他說完,便匆匆離去。

安蝶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若有所思。以為自己會因為今天“豐富”的經歷而睡不着,但剛才的那場“運動”,還是透支了她的體力。

窗簾拉的不是很密,透窗而過的月光傾瀉在床頭。安蝶雅閉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颠來倒去地做夢,總會不時地被驚醒一下。睜開了眼睛看着昏暗的四周,忽然覺得很害怕,伸手去抓枕畔,空空蕩蕩,他竟然還沒有回來。于是,孤獨地忍受着心中的不安,又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躺着一個人,而天色仍黑着,她吓得驚叫起來。

“是我……”無奈地開了腔,夜天辰有些沮喪。剛才看到安蝶雅睡着時還蹙着眉,微微有呻吟,仿佛在掙紮一般,一定是在夢裏受了什麽驚吓,眉心跳着,讓他看了心疼。

脫了衣服,把她擁在了懷裏,她的心才安穩下來。因為驚夢,背上出了些冷汗,絲質的睡衣有些潮濕。夜天辰便伸手幫她脫睡衣,安蝶雅頓時睜大了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夜天辰,一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領口,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看出她眼底的害怕,夜天辰有些頹然。

“你的睡衣有些濕了,脫下來,不然會感冒。”他無奈地解釋。

安蝶雅有些羞澀,悄悄垂下了眼睛,“沒關系,睡衣很薄,一會兒就幹了。現在……好像也不怎麽潮濕。”

夜天辰怎麽又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安蝶雅的心卻冰冷地漠視這一切。這一刻,她想逃離。她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他,不知道他溫柔含笑的表面下是不是有暗流湧動。

在沙發上的一幕,她離受不到任何歡愉。他的憤恨,難道只能以那樣的方式來發洩麽?她不想這樣,不想做他洩欲的工具。

一想到這些,她的痛幾乎又要蜷縮起來。剛剛有了一絲輕微的動作,夜天辰就感覺到了。他的手撫上她的後背,隔着絲質的睡衣,仍然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

☆、受傷了,他會心疼(4)

“睡吧。”她低聲說着,帶着些哀求,怕夜天辰再一次那樣對她。

夜天辰低低嗯了一聲,只是抱緊了她,眼睛微眯起來,卻根本沒有睡意。

安蝶雅伸手想關掉床頭的臺燈,手剛伸出去就被夜天辰抓住了,放在了他的手心裏。他的肌膚是小麥色的,而安蝶雅的是凝白如脂,兩只手放在一起,竟是奇異的和諧。

“不要總是把我看成欲求不滿。”夜天辰悶聲說着。安蝶雅一愣,臉慢慢地從兩頰紅到了脖子。

“我不是……”安蝶雅小聲地辨解着,卻沒有一點說服力,她剛是真的以為他要……

“睡吧,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夜天辰淡淡說着。

安蝶雅不敢動,只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自己摟着身體微微一僵硬,夜天辰慢慢放松了,伸手安慰似地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她的身體才柔軟了下來。夜天辰暗自嘆了口氣,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頸上,含糊地說:“安蝶雅,你是我的,我已經認定了,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的。”

安蝶雅猛地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感覺他如羽毛般輕盈的吻,從上至上,仿佛烙印一般細細密密地刻了下去。

“好了,睡吧。”夜天辰發出一聲嘆息,把想說的許多話想問的許多問題都咽了下去,抱住了他,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再一次暴虐的對待,安蝶雅悄悄松了口氣。他沒有脫下睡袍,把手臂放在她的頸下。讓安蝶雅幾乎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就是她的歸宿。如果一直都是這樣,那該多好啊!

帶着眷戀和遺憾,安蝶雅漸入夢鄉。而夜天辰,抱緊了安蝶雅,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許是昨晚折騰的太久,安蝶雅醒來的時候發現時鐘已經指向八點,她忙拍了拍自己的頭,正準備從夜天辰的懷抱裏悄悄退出起床,忽聽到他呓語起來。

“安蝶雅,你是我的,你怎麽能這樣逃走……”夜天辰說着放開了對她的鉗制,雙手在半空中胡亂地揮舞着。開始的時候還是喃喃自語,聲音含糊而沉痛。忽然,他的手猛地一揮,安蝶雅急忙閃開,卻聽到他痛楚的聲音:“安蝶雅,你永遠也逃不掉,不許走!”

他喑啞地叫着,額上冒出幾顆豆大的汗珠,想來他的夢境裏,安蝶雅必是走得絕決而無悔。安蝶雅在一旁看着,心早就軟得幾乎成水,伸手抓住了夜天辰仍然亂舞的手,輕輕在他的耳邊呢喃着:“我沒有走,安蝶雅不會走,你快點醒過來吧,我不走……”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夜天辰的神色漸漸放松了下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安蝶雅的,把她的小手枕在了自己頸下。

這時的夜天辰帶着無助的依戀,讓安蝶雅的心軟到不能再軟。把自己的臉巾上了他的,輕輕擦着,不舍得離開。

眼淚忽然沒落在手背上,帶着一點溫暖。不管她和夜天辰的相遇是怎樣的,不管他們是因為怎樣的原因而走到一起的,他,夜天辰,已經在短短的日子裏把他的名字和他的人都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抹不去,擦不掉。

☆、受傷了,他會心疼(5)

“我不走……”安蝶雅依然輕喃着,這應該算是承諾吧,縱然他還在夢中掙紮。離開他的兩日,她在外面是何等的無助和不安,他才是她避風的港灣,縱使他有時會很兇,會很難伺候,終究都是因為在乎她,她怎麽舍得第二次離開?

安蝶雅重新躺回他身邊,夜天辰仿佛看到她似的,伸手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潛意識裏,他也怕她離開吧?

她輕輕喚了他一聲,感覺他把自己箍得更緊。扭頭瞥了一眼鬧鐘,已經八點一刻,他還要上班,這讓安蝶雅為了難,不知道該這樣一直讓他抱着,還是把他叫醒。低頭,發現他仍眉頭緊蹙,仍在夢裏。

到底是什麽樣的夢?她現在好想潛入他的夢裏,一定要對他百般溫柔,不讓他傷心。早晨的陽光透窗而入,正照在他的側臉,實在太過俊逸,安蝶雅伸出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描摹起他的輪廓。從他的眉,到他的眼,然後是鼻子。手指剛剛碰觸到他的唇邊,忽然被他一口咬住。

安蝶雅驚得低呼一聲,迅速收回了手。才發現夜天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兩只眼睛正專注地看着她。

仿佛被當場抓住的小偷,安蝶雅尴尬地別了別頭。

夜天辰看着她含羞帶怯的樣子,卻想到了許一涵,不禁低聲念出了許一涵的名字,想象着安蝶雅這兩天跟他在一起是怎樣的,是不是也是這般溫柔?只是話出了口,不知該怎麽問。許一涵仿佛是一個不能回避的名字,他也實在害怕聽到安蝶雅的回答。

安蝶雅的心也跟着一揪,轉過頭看着他,慢慢道:“那天你喝醉了,記得嗎?”

他蹙了蹙眉頭,正在回憶。

安蝶雅看着他這個樣子,唇角不禁不揚,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低聲道:“有半個月了。那天我很早的時候就做好了晚飯,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你。後來你回來了,都九點了,滿身的酒氣,開了別墅的門沒有進來就倒在了門邊……”說到這裏,安蝶雅便不再說下去,想必聰明如夜天辰,應該知道她就是利用他醉酒逃了出去。

“你逃走……去找了許一涵?”夜天辰聽了安蝶雅的話心裏很難受很煩躁,這句話便脫口而出。心髒因此幾乎跳快了一倍,屏息靜氣地等候安蝶雅的回答。

安蝶雅皺眉看着他,往他身邊靠了靠,“沒有,我沒找他,我去找小雪了。就是那天來這裏看我的那個女孩子,她是我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跟許一涵是戀人關系,那天晚上我去了小雪的住處,她随着老總出差了,許一涵卻在……”

夜天辰聽到這裏,一擡眼看到安蝶雅怯怯的眼神,不禁挑起眉頭:“嗯?接着說啊。”

“我跟許一涵還有小雪在大學時是最要好的朋友,當時我很怕也很不安,只有向他求救,就向他說了……我們的事情。”她說着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受傷了,他會心疼(6)

夜天辰淡淡一笑,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嘲弄,接着道:“所以他就想到了讓你竊取我夜氏機密資料的主意,讓你報複我?”

安蝶雅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答應了,可是……”

“那你為什麽拿到了東西又回來了?他沒有給你錢嗎?沒有承諾你什麽嗎?”

安蝶雅的心一緊,帶着一絲苦悶道:“他要送我出國!把我送到了機場!”她說很快很急,夜天辰吃了一驚,沒想到會這樣險,都到了機場了。他的心幾乎吊在了半空中,不禁問:“那你,并沒有走。”

安蝶雅的聽罷,眼圈便紅了,再也忍不住,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咽聲道:“都是你。你對我太好了,我……我不放心。”

夜天辰苦澀一笑,擡眼看了看天花板,嘆息道:“你把資料拿走,已然可以把我毀滅,又談什麽不放心?”

安蝶雅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拿的……”于是她又向夜天辰說了許一涵來別墅的事情,夜天辰靜靜地聽着,心內波瀾起伏,怔怔地看着一臉愧歉的安蝶雅,痛又甜,他知道,安蝶雅能如此敞開心扉對自己訴說,是真的信任他依賴他,他的心裏同時也雀躍着。

見他不語,安蝶雅的心忐忑起來,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看他,小聲問着:“公司……還好吧?”

夜天辰沉了一口氣,用一種略調侃的語氣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再被我爸爸拿槍抵一次腦袋。”

安蝶雅聽罷一顫,不禁抓住了他的手,“你說什麽?”

夜天辰抿唇笑了笑,把她抱在了懷裏,安慰道:“沒事的。我爸的脾氣不好,經商前曾做過黑道。上一次,因為我的過失,差點讓夜氏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氣極,要殺了我。說如果夜氏毀了,就讓我陪葬。”

說到這裏,夜天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往日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雖然他說的輕松,心內的痛苦卻無以複加。都說虎毒不食子,三年前,他的爸爸用槍抵着他腦袋,如果不是舅舅拼死阻攔傷了一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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