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他恐怕,真的成了爸爸的槍下之鬼。

安蝶雅心疼地看着他,想起他無助恐惶的夢,大喊着“不要!”,一定就是這個了。她不禁抱緊了他,喃喃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夜天辰沒有說話,只是在安蝶雅的額上輕吻,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問題。習慣了孤獨,養成了孤僻,對她,他有時候真的過于粗魯和兇惡。看到安蝶雅頸間微紅的吻痕,不禁恨自己。明明是想要疼愛她,到最後卻總是傷害到她。

這一刻安靜溫馨的時刻,讓安蝶雅有些沉迷,忽地想起太陽高照,慌地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急道:“都快九點了!我去給你做早餐,今天一定要遲到了。”

她說着披起一件晨衣就想溜下床去,只是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被夜天辰一把拉住了她。她有些慌亂,低下了頭,感受着他在她的頰上留下的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受傷了,他會心疼(7)

“不用做早餐了,我打電話叫外賣。也不用擔心上班遲到,今日我想遲到一回。”他喃喃地說着,呼出的溫熱氣息吹在她的頸間,又麻又癢。

安蝶雅怔了怔,歉意道:“對不起,我總是睡過頭。”

夜天辰仿佛嘆息一聲,低聲道:“若我們就這樣一睡不醒,也好了。”

安蝶雅聽了這話,不禁感動,把頭重新埋進他的懷裏,承諾似地道:“是我錯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不辭而別了。”

夜天辰不禁抱緊了她,帶着一絲霸道說:“就算是我趕你走,你也不許走。”

“嗯?”安蝶雅不解地擡眼看他。

夜天辰瞌了瞌眼低聲道:“有時候,我所說的話都是違心的。安蝶雅,永遠陪着我,好嗎?”

安蝶雅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總要結婚的啊。”

夜天辰一怔,臉上掠過一絲陰影,決然道:“就算是我結婚了,你也不許離開我。”話說完,他的心裏生出無奈。爸爸的獨斷專行是素來就重的,想必早就在為他物色門當戶對的富豪千金。

而現在他,恐怕還沒有能力反對爸爸。對于安蝶雅,他早就想過,如果她是自己的妻子,這一生該多幸福。可是,這注定了一段艱難又不一定能成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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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蝶雅聽了夜天辰的話,心也沉到了谷底。不管夜天辰對自己多麽好,他還是會娶別的女人,在他的心裏,恐怕她不只不過是一個禁脔,一個比較能打動他的心的禁脔吧,他對她有的只是占有欲,算不上什麽愛吧……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有些微妙。安蝶雅悄悄從夜天辰懷裏退了出來,輕步走下床,出了卧室的門口才加快腳步往廚房奔去。不管他叫不叫外賣,她都要做一頓早餐,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麽了,也不想去面對夜天辰。

她剛把煎蛋和熱牛奶端到餐桌上,便響起了門鈴聲。她忙跑了過去,開了門,看到的是送外賣的小弟,她接過付了錢,回到客廳,夜天辰正坐在桌前,用刀叉切着煎蛋。

“這是外賣的。”安蝶雅把早餐放到了他面前淡淡地說了一聲。

夜天辰低着頭,吃了一口煎蛋,擡頭看到安蝶雅失落的神色,心中也不是滋味,怔了怔,淡淡道:“我看上的女人,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她永遠跟我在一起。”說罷,低頭默默吃早餐。

安蝶雅的心忽地一軟,他這也是在承諾嗎?她抿了抿唇,坐到了對面,看着低頭吃早餐的夜天辰,溫柔如他,聰明如他,總是能讓人輕易地放下心防,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賜予。

挑了幾件可口的點心,安蝶雅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裏,享受着豐盛的早餐。心裏也因為他那短短的一句話而有了希望,她不傻,看得出,他是認真的。

早餐過後,他徑自上了樓,不過一會兒又下來了,路過餐桌旁停滞了一下,忽然說了句:“中午我回來陪你吃午餐。”

☆、受傷了,他會心疼(8)

然後就大步開門離去。

安蝶雅吶吶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他沒有鎖上門,這是對她的信任嗎?而且,他的午餐不是一直都在公司解決嗎?況且,這些天又是關健的時候。她想着這些,也吃不下什麽了,便把東西放回了廚房。

看了看冰箱,這兩天她不在,他一定沒怎麽按時吃飯,冰箱裏都沒有什麽東西了。他中午回來,那她一會兒要不要去買菜呢?

收拾好了廚房,安蝶雅在房裏徘徊了好久。看着敞開的別墅大門,有一束陽光從那兒瀉進了房裏,只是經過了上一次的離開,看到夜天辰那樣過的激的反應,她有點不敢踏出這扇門。

過了好久,看了看時間,已經将近十點半。再不去買菜,恐怕就晚了。安蝶雅咬了咬牙,跑到樓上拿了些錢,就快步跑了下來。

走到院子裏,沿着鵝卵石的小路往外走,看着高大的梧桐樹葉幾乎把陽光擋得嚴嚴實實。從樹葉的縫隙中漏下的陽光,如纖塵般錯落。她邊往外走邊看着,伸出手去,撫了撫粗大的樹幹,眼睛有些迷蒙起來。

仿佛已經走過了蒼茫的人生,昔日的純真年代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好多天沒有自由,一下子就這樣出去,安蝶雅還有些不習慣,微低着頭,走的很快,下了計程車就直奔超級市場,快速地選好了食材,付完了錢,剛準備走。

忽然想起為夜天辰配的養胃的食療粥早就沒有了。這兩天她的離開,他剛剛好些的胃疼恐怕又不如以前了。她在腦子裏回想了一下,還記得那些材料,于是轉了方向去買了。

東西全部買好,安蝶雅便提着袋子從超級市出來了,在路邊等的士,等了好久,都沒有空車。她有些心急,擡腕看了看手表,竟然都十二點了,怪不得打不到車。她又急又慌,并不是害怕回家晚了夜天辰不高興,而是怕他誤會,怕他以為自己又離開了,怕他再次傷心。

于是安蝶雅左顧右盼着,甚至踮着腳尖往處尋,想往前走一段路打車。超級市場門口的人越來越多,恐怕沒那麽容易打到的士。

忽然,覺得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安蝶雅倏然回頭,不禁睜大了眼睛,想要逃跑,卻被那人用力扯了過去。

“你果然還在國內!”許一涵用力揪着她的衣衫,臉上滿是不滿和生氣。

“你放開我,我還有事。”她用力掙脫着,一不小心,手裏提的購物袋掉到了地上,東西灑了一地。

安蝶雅一看到食療的材料灑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許一涵的嵌制,蹲到地下揀東西。

許一涵見安蝶雅完全把自己當作不存在,又拉起了她,蹙眉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我以為你在國外出事了!到航空公司查詢才知道那天你根本沒有登機!蝶雅,你又回到他身邊了?”

安蝶雅低了低頭,淡淡笑道:“是的,我回去了。”

☆、受傷了,他會心疼(9)

雖然早就猜到這種情況,便此刻親耳聽到,看着安蝶雅對他疏遠的神色,許一涵還是一怔,脫口道:“他到底有什麽好的?你到底有沒有骨氣?被他吃幹抹淨了,還不知恬恥地回去!你是真的愛他,還是喜歡跟他上chuang!”

這話說的越來越激動,越往後也越不好聽,安蝶雅頓時羞的臉色通紅,看了看四周的行人,咬了咬嘴唇,冷聲道:“許一涵,我愛怎樣怎樣,跟你有什麽關系?東西你拿到了我也不要你管我以後的生活,你還不滿意嗎?”她說完蹲下身去,快速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揀回帶子裏,起身又說:“我還有事,再見。”

安蝶雅如此的轉變讓許一涵有些不知如何招架,看到安蝶雅馬上就要離開,他又抓住了她的胳膊,擰眉道:“蝶雅,你的事情怎麽跟我沒關?我是關心你在乎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不用你關心。”安蝶雅悶聲說着不去看他。

“是啊,你有那個男人關心就夠了是吧?”

“許一涵!”安蝶雅聽到他語氣中帶着嘲諷不禁生氣了,“你別太過分了,我的事情本來就跟你沒關系,有沒有人關心我也沒你什麽事。”

說完用力甩開許一涵的胳膊,不顧滾滾而來的車流,往馬路另一端沖去。

夜氏公司,總裁辦公室內,夜天辰看了看時間,把桌子上的資料收好了便按了對講機,吩咐道:“杜秘書,幫我買兩份便當,菜要清淡一點的。”

“兩個?”杜秘書在那邊愣了一下,重複着追問了一句。

“對,就是兩個。”

這樣的小事,本不用她這個專職秘書親力親為。但是杜雨娟還是親自打電話訂了兩個便當,心裏還暗暗揣測:夜總一般都是在公司用午餐,今日突然要了兩個便當,到底是哪位客人的呢?

放下電話,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夜總讓她幫忙買東西,會不會跟那個衛生棉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埋頭工作。

午休時間剛到,夜天辰辦公室的門剛打開便看到杜雨娟的桌子上放着兩個便當盒,夜天辰順手就提了起來,嘴唇上緊崩的線條柔和了一些,說:“杜秘書,午餐的時間到了,別虐待自己的胃。”

杜雨娟再次愣住,今天的夜天辰,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和平日裏從容淡定又讓人不可接近的判若兩人,和兩天前公司出事大發雷霆悶悶不樂的更不是一個人。

夜天辰沒把杜雨鵑的反應放在心上,出了公司,發動了汽車,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

回到別墅,推開客廳的門,靜悄悄的門有人影。夜天辰的心倏地就有些慌了,早上出門時,他沒有鎖門,是故意沒有鎖的,他決定以後相信安蝶雅,慢慢的讓他們的生活正常起來,不要這樣軟禁式的。難道,她真的又會走?

随手放下便當,夜天辰連拖鞋都沒有換,三步并做兩步地沖上樓去。安蝶雅的房門虎掩着,夜天辰平了平呼吸,輕輕地推開。

☆、受傷了,他會心疼(10)

床被整齊地疊着,卻沒有安蝶雅的身影。

他真的慌了,張口大喊道:“安蝶雅!”聲音大的在空蕩的房子裏回響,他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忽聽得樓下有響動,接着便聽到一聲悶哼。熟悉的聲音立刻讓夜天辰的心髒回複了原位,快速沖下了樓,看到安蝶雅歪倒在門邊,一只手抓着兩個購物袋,另一只手揉着右腿處。

夜天辰忙走了上去,皺着眉頭,生氣大于擔心。

“對不起,我去買東西,這個時候不好打的,回來晚了。”安蝶雅急急地解釋,從地上爬了起來。

夜天辰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剛才聽到的響聲,大概就是安蝶雅魯莽之中撞到門上的聲音,于是苦笑着嘆息似地說:“大白天都能撞到!”

安蝶雅紅着臉解釋:“我…...看到你的車在外面,所以有點着急,就不小心撞上了。”安蝶雅說着,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神态有些讪讪的,咬了咬舌頭。

夜天辰看着她忍俊不禁,又看到了她露出了小女孩兒的神态,比以前更加可愛了。他扶住了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問道:“撞到哪兒了?”

“……膝蓋。”她遲疑地說着。

沒等安蝶雅反對,夜天辰已經掀起她的裙擺,果見膝蓋處一大塊紅腫,心裏一軟,埋怨着關心道:“有什麽可急的。是我忘了告訴你,我會帶便當回來,你不用做飯。”

安蝶雅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裙擺放了回去,“我是怕你誤會,就有些着急……”

夜天辰聽罷,眉角悄悄上揚。她這樣在乎自己嗎?

“我去把東西放好。”安蝶雅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着就提着東西往廚房走了。

回到餐桌前,看到夜天辰已經把便當擺好。想到應該自己做午餐,反而讓夜天辰親自買,更心虛地臉都燙了起來。

“明天,我會做的。”她小聲地說了一聲便坐了下來,兩個人安靜地吃着飯菜。

吃過飯,收拾了桌子,把便當盒扔進了垃圾桶,安蝶雅看到夜天辰上樓,不禁問:“你下午不要上班嗎?”

夜天辰挑挑眉毛淡淡道:“事情基本解決了,這兩天提着心太累了。況且,我是老板,上不上班,當然由我說了算。”他說完就要繼續上樓,突然又轉回身,說:“來書房陪我,你看你的書,我做我的事情,好不好?”

安蝶雅一怔,點了點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頭才長舒了一口氣。這樣溫和的夜天辰,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她抿了抿唇,攏了攏額前的頭發,慢慢上了樓。

書房裏,夜天辰正坐在電腦前,看到她進來,并沒有像以前一樣趕忙把電腦盒上,而上轉頭對她微笑,指着一旁的椅子道:“來,坐這裏。”

安蝶雅乖乖地坐了過去,拿出一本小說,卻沒有看下去的心。身邊有夜天辰,讓她倍感壓力,心也無當安定下來。對着一頁看了半天,也沒看下去,不禁苦惱地把書頁翻來翻去。

夜天辰見狀瞟了她一眼,淡淡問:“今天出去遇到許一涵了嗎?”

☆、被逼迫(1)

安蝶雅被他這突然說出的話吓了一跳,“什麽?”

“你這樣坐立不安,是不是想着別的事情?”

“沒有!我就是,拿錯書了,這一本看過了。”安蝶雅矢口否認,心裏卻極度不安,難道這麽湊巧,他看到自己在超級市場門口與許一涵遇到的情景了?

夜天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怎麽稱呼我?”

安蝶雅看着他,想了想,确有些為難,一般在家裏,對他都沒有什麽稱呼,有什麽話直接說了。只有那兩次着急,才喊他的名字,恐怕他也沒有聽到。遲疑了半天,她才慢吞吞地說:“夜總。”

夜天辰聽罷一下子把她從一旁的椅子上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帶着一絲嫉妒道:“你喊許一涵喊的那麽順口,可是我還沒聽過你叫我的名字。”

夜天辰?安蝶雅張了張嘴,這兩個字在舌尖無聲地滾了兩遍,竟覺得齒頰留香。都說愛屋及烏,大概自己也是這種心理了。因為喜歡他這個人,連他的名字都覺得帶着馨香。

“不對,是,主人。是你說的我是你的……我可以随意喊你的名字嗎?”她忽然又道,眼睛卻含着淺淺的笑意,尾音變得很低,聲線變得柔柔的,“夜天辰……是這樣叫嗎?”

明明是一樣的名字,安蝶雅叫起來,卻分外的軟和。夜天辰的心一下子就缺了一角,把安蝶雅的這聲“夜天辰”深埋了起來。

也許,不需要争吵,猜疑,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安坐着,也是一種幸福。夜天辰貪戀地看着安蝶雅,含笑說:“再叫一遍。”

他這樣一刻意,安蝶雅竟有些臉紅,但還是叫了一聲:“夜天辰!”聲音仍然那麽柔軟,把夜天辰的心叫得都酥軟起來,溫溫潤潤,水漾般舒适到了四肢百骸。

“我真的可以這樣叫你嗎?”猶豫了一下,安蝶雅還是問了一句。

其實,她并不是不知道,每一次他的暴怒,都與她相關。但,她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他,對她的點有欲,卻越來越明顯。雖然,感到束縛,私心裏卻是甜甜的。

縱然有過那樣粗暴的對待,也是因為在乎,所以安蝶雅已經不恨他了。也許,韓思海說的對,他,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只是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感情。因為喜歡,所以zhan有;因為zhan有,所以霸道。

既然上天注定了讓他們這對不該相遇的人相遇了,既然不該愛的也都愛上了,那現在就掏出所有的好,來對待他吧。他家大業大,上有一個嚴厲的父親,他們的明天,還不知道會怎樣,她決定珍惜。愛了,縱使卑微一些,她也願意,只要他高興就好了。

這一聲“夜天辰”可謂冰釋前嫌,兩個人心之間的距離,無形中又靠近了許多,相依相偎在一起。安蝶雅決定,好好地夜天辰相處,不管會發生什麽事情,不管他再強橫,她也不會改變決定。

她看着他舒展開來的眉眼,順勢把頭懶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正坐在他的懷中,正好能摟在他的脖子,她大膽地把胳膊攏了上去,小聲地問:“你不怪我了嗎?害得公司危機。”

☆、被逼迫(2)

“已經過去了。這次對決,夜氏一定會勝。飛翔現在拿到的,已然是貶值的東西。”他淡淡地說着,眼神從電腦屏幕上轉到安蝶雅的臉上,眼神變得深深邃,“在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已經不怪你了。以後不要與許一涵有瓜葛,好嗎?”

安蝶雅低頭把臉在他肩頭蹭了蹭,低聲道:“不見了,我也不想見到他了。”

兩個人之間,算是敞開心扉了,安蝶雅的心勉強平靜了下來。夜天辰上班的時候,她就在別墅裏看書,也可以到院子裏坐着看風景了,只是她不常到院子裏,許一涵知道這個別墅的地址,她真的擔心他再會來找自己。夜天辰又請了鐘點工,日常家務也不用她做了,但她還是想做好晚餐等待夜天辰回來。

日子變得美好起來。

累了的時候,夜天辰會抱着安蝶雅,在陽臺上的搖椅上休息。那是安蝶雅一天中最感溫馨的時刻,夜天辰仿佛成了一個居家男人。看着他迎着朝陽的面孔,有時安蝶雅會恍惚覺得,這個男人,将會主宰自己的生活。而想到背後的隐患,心竟然痛得難受。

早餐是安蝶雅自己做的,夜天辰也會幫着烤面包。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彙成一幅最美的圖畫。莫明的,安蝶雅會覺得感動和留戀。

夜天辰喜歡抱着安蝶雅的感覺,同樣是女性的軀體,但安蝶雅帶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充實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靈。那顆自己從母親離去後,就虛虛的心,只有抱着安蝶雅的時候,才會落到實處。

安蝶雅,現在他越發覺得她是上天精心的傑作,越發覺得她美,美的幾乎沒有一點瑕疵。忽然,他的眼睛落到了安蝶雅的右手背上。被燙的地方起了一個泡,現在泡破了,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疤痕。

安蝶雅感覺到他的視線,嫣然一笑:“沒有關系,慢慢就會消失了。再說,這樣一個淡淡的疤痕,也不怎麽看得出來。”

夜天辰的手輕輕撫過那個淡疤:“還疼麽?”

安蝶雅搖頭:“不怎麽疼了,別擔心了。新的方案看完了嗎?明天你不是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麽?不如,早點休息吧。”

夜天辰抱着她的手臂緊了一下,不知怎麽,只要有安蝶雅在懷裏,他的心情就莫明地輕松。

安蝶雅感覺此,反身也抱住了他,低聲道:“爸爸的手術真的很成功麽?我簡直不敢相信,剛開始聽到媽媽在電話裏哭,還以為會……”

話說到此,夜天辰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帶着一絲安慰笑道:“當然成功了,今天都出院了,本來還要在醫院多觀察一些時日,只是你爸爸不想在醫院多呆,沒有辦法。只要好好療養,以後都會健健康康的。”

安蝶雅不禁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誠懇道:“真的謝謝你,讓爸爸度過了劫難。你不知道,媽媽死後,爸爸對我有多重要。”她知道,媽媽當年的死也給爸爸很重的打擊,呆在醫院裏,不管病情是好是壞,都讓人有一種絕望感,仿佛死神下一秒就會降臨。

☆、被逼迫(3)

夜天辰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聽到手術成功的消息後,看到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了。”他也真的很羨慕安蝶雅,能有一個疼她寵她的父親,而他的父親,與他之間,仿佛只有監督和疏離。

安蝶雅在他懷裏動了一下,夜天辰用唇碰觸着她的耳垂,喃聲道:“安蝶雅,不要離開我,我們就這樣在一起。”

安蝶雅聽罷,感動不已,不假思索頭便點了下去,擡眼看向夜天辰,他的眼睛深沉,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黑玉雕就的葡萄,潤澤美麗。

“那,以後如果你成家……”安蝶雅勉強地問。

夜天辰的眼睛微怔,勉強露出微笑,帶着一絲輕松道:“我早說過,就算是我會娶別人,你也只能是我的!”他抱緊了她,安蝶雅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眼淚沁出了眼眶,卻不敢落下。

夜天辰沉默了,婚事的事情,他現在真的是有心無力,有心想補償曾經帶給她的傷害,卻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只希望兩個人一直這樣。但是,他的眼底閃過隐憂,不知父親給她定下的聯姻的對象是哪個。

要遠離父親的羽翼,才能自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父親是何等的霸道和狠厲。早在小時候,父親便學着封建的方法在他與夜希傑之間做出了選擇,仿佛祖宗的方法真的靈驗一翻,夜天辰長大後果真是個纨绔的富家弟子,他卻勤奮學業,早早有了責任心。他是父親心裏惟一的繼承人,父親無論如何也要抓緊。

而一向重利的父親,是絕對不會讓毫無背景的安蝶雅做他的妻子的。

所以,他只能擁緊安蝶雅,無法期許未來。

安蝶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無法注意到,原來他也是心事重重。如果沒有許一涵帶來的壓力,她現在與夜天辰日子真的是幸福的。

她以為是自己的問話把氣氛調入了灰色,懊惱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哪怕并不是真的,至少是順應了自己的心意,卻因為心虛而選擇了錯誤的話題。

“對不起,我無權幹涉你的私生活。”輕聲地在他耳邊低語,安蝶雅的氣息溫暖了他的耳垂。

安蝶雅的心微微一顫,偏過了頭,他扶住了安蝶雅的臉,她的臉上滿是歉意和溫柔。這樣的神情,讓他的心痛了一下,又是一下。那個該說的抱歉的,應該是他才對。當然,他不會說出口。

那個不被他期許的婚姻,且留到将來再說吧。

“傻瓜……”他輕輕嘆息,再也忍不住,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頰。在唇邊停滞了一下,舌頭就靈巧地挑開了安蝶雅的唇。

安蝶雅有些愣怔,他的舌已經探進了她的口腔,嬉戲般地尋找她的丁香小舌。安蝶雅的腦袋裏忽然飄過一句話:“唇吻是相愛的人才會做的。”她的心忽然飄飄蕩蕩,看到了雲層上的星星。

“唔……”突然如其來的眩暈令安蝶雅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一顆心忽地飛揚,忽地清冷,到最後,只剩下缱绻的柔情蜜意,要把夜天辰密密網住。

☆、被逼迫(4)

這個吻,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美好。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夜天辰欲罷不能地加深了這個吻。輾轉纏mian的情思,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纾解。

安蝶雅的唇,柔軟芬芳,仿佛帶着玫瑰花瓣般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安蝶雅……他在心裏發出一聲甜蜜的嘆息,微閉了雙眼。

安蝶雅的臉微微潮紅,眼睛早已無力地閉合,一雙手捏住了他的睡衣,捏成了一個松松的拳。只有兩個人的舌,還做着抵死的纏mian。書房裏靜谧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時急時緩。

夜天辰的手已經從她的臉慢慢往下,隔着絲制的睡放撫過她高挺的胸脯。安蝶雅的身體顫了一顫,全身都幾乎軟了。

夜天辰的舌退了出來,還沒有讓安蝶雅感覺到空虛,就已經慢慢地從下巴吻到頸部。睡衣的領口開得很低,那一大片冰肌雪膚,晃了他微張的眼。

“安蝶雅……”他柔聲喚她,這聲音像初春吹醒小麥的輕風,一直喚到了安蝶雅的內心深處。安蝶雅學蒙地睜開雙眼,看到他的臉上布滿了情潮。他的眼睛半閉半睜,動作輕柔得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寶。

“嗯。”輕輕的一聲,卻讓夜天辰看到了花開的感動。層層疊疊地開放在初春的嬌陽下,任他采撷。

安蝶雅忽道:“回家的事情呢?”

夜天辰的臉不禁一沉,卻含着溫柔,他不想讓安蝶雅離開,尤其在沒有他陪同的情況下獨自去別的地方,縱使他可以派最最信任的保剽在她身邊,卻還是不想放她去回家。

見夜天辰如此,安蝶雅抿了抿唇便不再做聲,不想惹他不高興。既然爸爸都平安了,她也放心了,只是格外想念。

夜天辰突然在她頰上留下一吻:“該死,這些天我實在沒辦法離開公司去外地。你很想念爸爸?”

安蝶雅遲疑地點了點頭。

夜天辰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道:“好,明天去,怎麽樣?”

“真的!”安蝶雅一聽,不禁在他懷裏動起來,滿臉的歡喜和雀躍。

“不過……”他抿着唇,忍着笑意,“只有一天哦!後天早上坐飛機再回來。”

安蝶雅一怔,随即歡笑在臉上蔓延開來,摟上夜天辰的脖子在他額上印下一吻,大聲道:“謝謝你!”

看她這麽高興,夜天辰也覺得無比高興,把被子抓過蓋到了她的身上,囑咐道:“你身上不舒服記着不能食辛辣冰涼的東西,不然又要痛了。讓你去醫院,你偏不去。”

安蝶雅帶着一絲任性噘起嘴唇,“我就不想去醫院。”然後又哄似地說:“好了,真的沒事,老毛病了。從第一次開始就是這樣,都有規律了。”

夜天辰笑了笑,躺到了她身邊,伸過手把她摟在懷裏,“好了,早點睡吧,養好精神。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機場。”

“對了,機票呢?”安蝶雅想到這個仰起頭擔憂地看着他。

他閉着眼睛,抱緊了她,懶懶道:“放心好了,頭等艙的機票一定能買到。”

☆、被逼迫(5)

含着最甜蜜的微笑,安蝶雅沉入了夢鄉。她不知道,夜天辰在她的身側,溫柔地描摹她的五官。她的心意,不敢完全表達。他的愛意,同樣也有所保留。只有在這樣的夜裏,才能毫無顧忌地暴露在朦胧地月光下。

枕在夜天辰的胳膊上,安蝶雅睡得格外香甜,因此早上醒來神清氣爽,唇邊還隐隐地殘留着笑意。夜天辰看她象蝴蝶一下穿進穿出,臉上的線條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我吃飽了。”匆匆吃了一個煮雞蛋,又把兩片面包塞到了嘴裏,安蝶雅随便擦了擦嘴角就站了起來。

夜天辰擡頭看她神采飛揚的臉,這樣的安蝶雅與往日完全不同,心裏忽然滿是感動。幾乎不忍移開眼睛,他緩緩地問:“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安蝶雅想了想,搖了搖頭,笑道:“都是你啦。只讓我呆一天,不用帶什麽東西。”

“要不要……給你爸爸買點禮物?”

安蝶雅不禁抿唇而笑,“不用。他是我爸爸又不是旁人,用不着那些虛禮。到了回家,我想,有你派的人在,爸爸那裏的補品裝都裝不下了。”

夜天辰聽了這話也笑了,帶着一絲得意。

吃過早餐,也沒有收拾,一會兒自有鐘點工來。兩人執手上了車。安蝶雅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朝陽初升,照着夜天辰的眉眼,是俊逸清朗的。太好看的輪廓,安蝶雅不敢細看。仿佛在那凝了淚的眸中,才會有勇氣端詳。

安蝶雅的手緊緊執住了裙帶,指節微微發白。右手的手背似乎隐隐作痛,忍不住用左手輕輕撫了撫那塊淺淺的傷疤。

這個動作被夜天辰的餘光掃過,心裏一緊,語氣似乎漫不經心:“還疼嗎?”

安蝶雅連忙放開了手,局促地說:“不疼。”

夜天辰瞟過她的神色:“怎麽了?要去見爸爸了,怎麽看你這麽緊張?是不是……舍不得走了?”最後這句話他幾乎是伏在她的耳畔說的。

安蝶雅忙搖頭,一邊指着車窗提醒道:“小心啊。駕駛的時候要專心。”

夜天辰暧mei一笑:“有你在身邊坐着,我怎麽專心啊。”

安蝶雅抿了抿唇,卻滿心的甜蜜,不禁把頭靠到了他的肩上。其實心裏,還真的是舍不得他。

車子到了機場門口穩穩地停住了,安蝶雅起身側頭看他,他的臉溫和而生動,柔聲道:“安蝶雅,能不能再早一點回來了。我可以為你訂今天下午的機票。”

安蝶雅一聽不禁秀眉蹙起,有些為難。

夜天辰見狀嘆了口氣,寬慰道:“好了,明天早上回來。我來機場接你。不要亂走啊。”

安蝶雅聽此懸着的心又平放了回去,心中掠過一絲暖意,第一次主動握住了他的手,低語道:“謝謝你。”

似乎為這樣親昵的語氣感到難為情,安蝶雅沒有再回頭看他,就主動打開了車門……

夜天辰摟着安蝶雅進了機場,看到司機張哥迎面過來,與夜天辰會意眼神,将登機牌和證件交到了夜天辰的手裏。夜天辰将安蝶雅帶到了頭等艙的候機室,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種離別的悲傷之感在空氣中蔓延。

☆、被逼迫(6)

其實,就是一天的離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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