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已。可是,不論是安蝶雅還是夜天辰,心裏都難受的緊。
夜天辰的手一直緊緊抓着安蝶雅的,甚至有想拉着她走的沖動,不要去回家了,不要看爸爸了。可一想到安蝶雅思念父親的急切,他又怎能忍心只顧自己自私?
安蝶雅也感受到他的心情,任由他緊握着自己手,不動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他的手背,很想也把另一只手覆上去,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回去吧,還要工作,恐怕都遲到了。”聽到機場廣播,安蝶雅終于忍不住小聲道。
夜天辰怔了怔,俊朗的臉緊緊崩着,滿是不情願,遲疑道:“安蝶雅,早點回來了。”
安蝶雅知他舍不得,不禁動情道:“明天坐最早的班機。”
夜天辰無奈地嘆了口氣,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在滿是陌生人的喧鬧的機場裏,他們就像兩個普通的情侶。
飛機起飛後,安蝶雅坐在座位上,拿起贈送的雜志,卻根本沒有心情看下去。一半是即将見到爸爸的高興,一半又是離開夜天辰的不舍。恨不得,時間飛速地過去,快快回到夜天辰身邊。
歪了歪頭,想要依靠什麽,卻發現,坐在旁邊的是個陌生的男人。安蝶雅忙往裏挪了挪,更加懷念起夜天辰寬厚又溫暖的懷抱。怎麽會這樣?不過是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還有一天,該怎麽度過啊?
她失落地把頭靠在了靠背上,微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閃過的都是夜天辰的溫柔體貼。沒有他陪伴的旅程,真是難熬。
終于,兩個小時後,飛機即将落地。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等事情。
安蝶雅從窗口看去,地面的建築物已清晰可見,耳膜由于飛機的降落,開始隐隐作痛。已經兩年沒有回來過了,兩年前回來時,她還是個學生,如今,真是滄海桑田。一切都不一樣了。
走出接機口,安蝶雅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夜天辰派來回家照看爸爸的人來接她。或許,正在路上,或許也他們也正在附近找她吧。她心裏想着,便站在門口等待。
時間眨眼過去了半小時,卻還沒有人影。安蝶雅不禁有些着急起來。忽然想起夜天辰給她配的新手機,她趕忙拿了出來,想給他打電話,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現在肯定在公司開會,這點小事,她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她在回家生活了十幾年,不用人接,自己也能回家。
正好看到一旁停了一輛出租車,上面的乘客付了錢下車了,安蝶雅趕忙朝司機揮起了手,一邊揮手一邊走了過去。誰料,另一只手忽然被一股力量嵌制住,安蝶雅一怔,心裏沒由來的咚咚跳起。轉過臉,果然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許一涵!
“蝶雅,跟我走!”許一涵的臉色緊崩着,不由分說把她拉進了一旁的一輛的寶馬車中,安蝶雅被半推半塞坐到後座上,才恍然回神。許一涵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面無表情地吩咐司機道:“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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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迫(7)
安蝶雅不禁叫道:“不要!你要帶我去哪兒?”
許一涵淡淡一笑,卻讓安蝶雅覺得有寒意,“當然是帶你去見伯父了。”
“爸爸有夜天辰的人在照顧。”安蝶雅脫口道。
許一涵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接着是一聲冷笑,“去他的夜天辰!現在,他們就是沒頭的蒼蠅,正在到處找呢!”
安蝶雅有些愕然地看着許一涵,覺得此時的他,真的好陌生。安蝶雅的心頓時不安起來,不知道許一涵看似良善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顆什麽樣的心。突然覺得,以前在學校真正是很傻很無知,人情世故,對于還沒有真正走入過社會的她,沒有一點招架之力,更不會去揣摸什麽。
“許一涵,你……”安蝶雅的眉頭緊緊蹙,心裏還是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的,尤其一想到楊松雪,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和許一涵冷下臉來,無奈地嘆息一聲,“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關系了吧?”
“你覺得沒有,我卻覺得有。”許一涵并不看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麽波瀾,卻更讓安蝶雅覺得不安。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
許一涵停滞一下,沉聲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安蝶雅怔怔了,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中。
車子在一處別墅區停了下來,司機被許一涵打發走了。安蝶雅被他拉着進了一幢十分毫華的別墅。
即将推門之時,許一涵停了下來,拉着安蝶雅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自言自語說:“一定可以的。”
安蝶雅更加迷茫,剛想要問,不是要帶她見爸爸嗎?那應該是她自己的家,怎麽到了這陌生的別墅?但她還沒來得問,門就被許一涵推開了。
“爸,人我帶到了。”許一涵從容而吐的話讓安蝶雅吃了一驚,放眼望去,裝飾豪華的客廳裏可不就是立着一個男子,身材相當挺拔,只是從已現銀絲的頭發中才斷定了,他并不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男子。
竟然是,許一涵的爸爸!
去年就宣布退居二線把公司交給大兒子許一輝打理的,飛翔集團的太上皇,許國強!
安蝶雅蹙着眉頭,已經感覺到,事情無形中嚴重了,甚至嚴重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她有些失控,忽地抓住了許一涵的衣襟,大叫道:“我爸爸呢?我媽呢?我弟弟呢?你怎麽不帶我回家?這是哪兒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回答。許一涵的态度有些漠然,抽手走到了許國強的身邊。至此,許國強才轉回了身,雖然已現滄老,那雙眼睛卻帶着鷹一般的犀利,讓安蝶雅有些招架不住他挑剔的帶着探究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
“好沒禮貌的丫頭。”許國強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許一涵,帶着一絲質疑的語氣道:“就是她?”
許一涵點頭道:“是的。”
安蝶雅不解地看着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感覺到莫明其妙,又寒意凜凜。
☆、被逼迫(8)
許國強走近前來,看了看安蝶雅,點頭道:“看樣子是個能聽話的。”
安蝶雅頓時對這個本該稱為長輩的男人讨厭起來,他的語氣和他看自己的神色,都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一個可待價而沽的商品。安蝶雅不禁冷眼望過去,又對許一涵說:“對不起,我要去看我爸爸,再見!”
說罷,就轉過了身。
“安小姐,如果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爸爸的話就走吧!”許國強寒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得急促又有壓迫感。安蝶雅背脊頓時一涼,怔在了原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許一涵,“你……”
許國強打斷了她的話,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氣道:“上次多謝你的配合。只不過,我們低估了夜天辰的能力。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通了人脈,竟然有了更勝一籌的方案。我們吃了啞巴虧。不過,既然開始鬥起來了,我不想就這樣輕易罷手。安小姐,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你。”
安蝶雅冷漠地看了許國強一眼,又沉沉地看了許一涵一眼,冷聲道:“我沒有什麽本事,何得您的仰仗。我要見我爸爸,不然我就報警!”
許國強失聲而笑,“安小姐,你真是單純的可愛。如果你不想見到你爸爸時看到他缺胳膊少腿,就請自便,這扇大門為你敞開。”
安蝶雅一驚,沒想到許國強會這樣說。其實,她并不知道,上流社會關系枝節的龐大不是她能想象的,黑道,官道,娛樂,都被其伸入其,或相互牽制,或贏握在手。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安蝶雅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最終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許一涵。
許一涵看到安蝶雅冷漠疏離又陌生的眼神,竟然不能與之對視,眼光轉向了別處。心內不禁嘆了一聲,其實以前在楊松雪面前說的如果沒有康俊會追安蝶雅的話都是真話。
後來與楊松雪拍拖後也是真的喜歡楊松雪,可是如今知道安蝶雅承歡在夜天辰的身旁,對夜天辰犯下的過錯非但沒了恨意竟然還不顧危險地回到了他的身這,許一涵的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細看安蝶雅,算不是傾國傾城,卻是清新如同三月的櫻花,柔和的五官,唇角無意間勾起的弧度,都能暖化一個人的心。還有她平日的小迷糊,小過錯,不自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在她面前産生一種要保護她的感覺。
不同于現代社會泛濫的濃裝豔抹或虛假皮囊,安蝶雅是火熱中的一股清泉,能輕而易舉地直入一個男人的心田。
他承認,知道了安蝶雅與夜天辰的事情後,他對安蝶雅動了心思。如果真的能擁有安蝶雅,他才不去管公司的風頭如何。
但是,他現在什麽都沒有。而公司的情況,在他得知安蝶雅的遭遇後,才開始開心,竟然驚訝地發現,這兩天,在夜氏的排擠下,飛翔的前景并不太妙。可恨的夜天辰,沒想到他真的這麽有能力!怪不得夜永康年歲不老卻願意把公司交給他打理。第一次,他覺得,一個男人,若要得到一個女人的芳心,必須在能力上壓過那個情敵。
☆、被逼迫(9)
許一涵沒回說話,安蝶雅倒是看到許國強在向他逼近,一字一句道:“做你做過的事情,應該相當容易了吧。我想要再次稱霸整個市場,現在夜天辰已經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安蝶雅扭過頭,語氣已明顯帶上了不善。
“我想,你會知道的。”許國強冷笑一聲。
安蝶雅看着他,一想到爸爸在他的手裏,心裏頓時沒有了底氣。一邊是已經愛上的夜天辰,另一邊是自己最愛的爸爸,她的心痛苦地掙紮着,不知道該怎麽辦。
沉默了好久,安蝶雅突然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我要見到爸爸!”
許國強微微一笑,卻透着老奸巨猾,“想見爸爸就要乖乖聽話。不過,你不相信的,我這就讓你相信。”他說着轉頭看向許一涵,沉着聲音道:“一涵。”
許一涵會意,掏出了手機,拔通了電話,一陣短暫的“嘟嘟”聲手,終于接通了。
安蝶雅在一邊睜大了眼睛看着許一涵,只見他的臉上勉強露出了笑意,僞裝着親切語氣叫着:
“伯父!對啊,是我。”
“蝶雅想您了,工作上有事也回不來,就想着給您打電話。”
“蝶雅啊,就在我身邊啊,她有些不好意意思了。伯父,我這就讓蝶雅跟您說話。”許一涵說着,把手機遞到了安蝶雅的手邊,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安蝶雅緊抿着唇,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許一涵,接過手機,平覆了一下情緒才努力地輕快叫道:“爸!”尾音有些發顫,安蝶雅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日久未的親人,隔着電話線哪能解相思?但安蝶雅還沒說幾句話就看到許國強帶着深意的眼神盯着她,她明白他示意她趕快挂了電話,她咬了咬唇,慌稱工作忙挂了電話。
許國強笑了笑道:“怎麽樣?安小姐,我們把你爸爸照的還好吧。他現在,病也差不多好了,以後會過的更加幸福健康,你想把這一切破壞嗎?”
安蝶雅本能地搖頭,在這個世界上,她現在最挂念的人,除了夜天辰,就是爸爸了。
許國強滿意地點了點頭,“新的對決再進行下去也晚了。我要的,是半個月夜氏才提上日程的城東臨海的那一片別墅群,那可是A市最大的一片工程,占地100多畝,預計建築面積近8萬平方米。其實那裏原來曾開過工,也建了一些雛形,但由于前年A市經濟的蕭條,全面停工,就一直擱置在那裏。”
“本來我想接手,可如今的飛翔沒有這個能力全方面的投入這個項目。如今夜氏買下了整個項目,就是要拆掉原來的老樓,重新設計,重新施工,足以做成中國最亮眼的度假別墅群!哼!”
安蝶雅聽着許國強的慷慨激言,淡淡問:“這些跟我沒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只要跟夜天辰有關系,就跟你有關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沒把握的事情。你只需拿到他們的施工圖,就可以了。很簡單的事情。”許國強說着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已拿起了一個小巧的U盤,遞給了安蝶雅。
☆、被逼迫(10)
安蝶雅遲疑着,就是伸不開手去接。
“安小姐,你可不要忘記了這個世界上你還有個可親可愛的爸爸啊。”許國強暗示地說着。
卑鄙!安蝶雅面上平淡,卻在心裏暗罵。可想到爸爸,她真的很無力很無奈,雖然她不太懂他們要施工圖幹什麽,咬了咬唇,還是接了過去。
“這樣才好啊。不要那樣敵意的看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安蝶雅姐,願我們,合作愉快。”許國強說着伸出手來想與安蝶雅握手。
安蝶雅一點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但想了想爸爸還是伸出手,強凋道:“如果我的家人受一點點的傷害,我都會倒戈。”
許國強笑出聲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這要看你的表現了。”他說着看了看一旁一直沉默但明顯有心事的許一涵,“一涵,可以送安小姐去酒店了,讓安小姐好好地休息一下。”
從別墅出來,安蝶雅感覺天地都不存在了,怔怔地走着,直到許一涵為她打開了車門,她才恍然回神,緊緊地抓住許一涵的衣襟,恨恨道:“許一涵,你變的可真快!你的心是不是肉長的?”
許一涵無奈地笑了笑,并沒有生氣,而是溫和地握住了安蝶雅的手,輕聲道:“蝶雅,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或許是真的成熟,突然間很想要許多東西,包括……你。”
安蝶雅倏然抽回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呼吸有些沉重,“你……你休想。小雪愛着你,你不可以這樣!”
許一涵牽強地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是示意着讓她上車。
安蝶雅看了看別墅,質問道:“是你爸爸逼你的對不對?你不想這樣做對不對?那就幫忙把我的家人放出來吧。”
許一涵搖了搖頭,神情變得認真:“蝶雅,你剛才沒跟你說嗎?我突然間想要許多東西。而這些東西,并不是我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我不是個壞人,但也稱不上一個好人。所以,我很樂意用一點手段。你最好聽我父親的話。他摸爬滾打多年,心可比我硬得多。好了,我送你回賓館。你來時跟夜天辰說的什麽時候回去?”
安蝶雅退後兩步,并不上車,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怎麽可以這樣?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
許一涵見她激動,眉頭一皺,強行地把她塞到了車裏,吩咐司機開車。安蝶雅掙紮着想要打開車門,卻被許一涵手快阻止了。
“許一涵,你放我下去!”
“蝶雅,你以為你和夜天辰真的有未來麽?別傻了。你忘了他對你所犯下的錯誤,對你的侮辱了嗎?
安蝶雅一下子就沉默了,那些痛那些恨何嘗能忘,可夜天辰帶給他溫柔和甜蜜更加忘不掉。已經背叛過他一次,已經害過他一次,看過他那樣的冷漠和疏離,安蝶雅真的好怕再看到。不敢想象,到那個時候,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你不是女傭(1)
安蝶雅沒有住什麽賓館,也沒有心情在這裏呆下去。離開時夜天辰臉上的眷戀與不舍清楚地映在她的腦海裏,所以她要求當日就回去了。
許一涵沒有反對,只是囑咐了她怎樣利用機會。她根本聽不進去,“背叛夜天辰”這四個字,在那次從機場離開後,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她只是含糊地應着。不相信許一涵的父親真的那麽狠,不相信他們會不顧法律傷害她的家人,她想拖着,看許家的反應。
她沒有打電話告訴夜天辰她提前回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從機揚直接打車到了市區,買了許多東西,她要好好做一頓晚餐給他吃。
雖然只是短短半日未見,雖然就如平時一般,他早上去上班,晚上回來,可這一天,安蝶雅竟覺得有一年那麽長,思念更是奇異般地瘋長。
夜氏公司內,總裁辦公室裏,夜天辰總是不能專心地看文件。雖然每天都是早上離開,晚上回去,可今日一想到安蝶雅不在家裏,而在他鞭長莫及的異地,一想到今夜回去不能看到她等待的身影,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兒似的。沒由來的煩躁,喝了幾杯咖啡,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時候,夜天辰匆匆忙忙下了樓。明知道安蝶雅不會在家,他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慢慢地打開了別墅的房門,夜天辰随手扯下了領帶,正想躺到沙發上休息一下,正想着今天的晚餐該怎麽辦,忽聽到廚房裏有響動聲。他一怔,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幾乎不假思索地,起身大步走向了廚房。
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圍着圍裙,在廚房忙碌着。
安蝶雅感覺到動靜,轉頭看着夜天辰,微微一笑,輕快道:“今天好早。”
夜天辰沒有說話,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安蝶雅,仿佛不是真實的一般。
安蝶雅見狀,低聲解釋道:“爸爸很好,我也放心了。所以就……就早點回來了。不好意思,沒有打電話告訴你。”
夜天辰的眼睫揚了起來,“我派去的人今早也回來了,本來還想讓他們多照應幾天,好像你的家人一直推托……”
安蝶雅聽到這兒忙道:“是太麻煩你了。反正都回家了,有媽媽照顧就好了。”如此說着,安蝶雅的心卻沉重起來,想是許一涵的巧言令色,才讓爸爸相信他是自己的好友,才被他所利用。
夜天辰走上前去,靠近了她,低喚了一聲:“安蝶雅。”聲音輕柔,而飽含了深情。安蝶雅揚了揚眉,看到夜天辰神采飛揚的臉,心中的不快也掃去大半,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麽,便被夜天辰攬住了雙肩。
安蝶雅把頭往他肩上靠了一下,漫漫地應了一聲,那聲音低柔溫和,輕揚纏mian。夜天辰幾乎忘記了他們是在廚房,低頭就朝她的紅唇尋去。
安蝶雅睜大了眼睛,小聲道:“我還在弄菜呢。”
☆、你不是女傭(2)
夜天辰不情願地放開了她,低聲道:“這麽快趕回來,是不是……舍不得我?”
安蝶雅的動作停滞了一下,點了點頭。
夜天辰的心因為她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而輕揚,“既然舍不得我,那以後,就好好的陪我,好嗎?”
“嗯,好好陪你。”安蝶雅輕輕地應了一聲,一想起飛翔的陰謀,仿佛為了彌補似地又說:“一直到你厭倦了我。”她的聲音特別的柔,細軟的可以把人托到雲層上。
夜天辰的眼睛亮了起來,驚喜一閃而過:“真的?這可是你的承諾!不管以後怎樣,都不許離開我!”
安蝶雅心底的痛楚微微劃過,她閉了眼睛,喃喃地說:“是,除非你厭倦了我。”本來想着拖延許國強,可她還是真的怕,許國強那陰狠的眼神她現在想起來還有些發顫。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置爸爸的安危于不顧。
如果,以後注定了身不由己,那現在,就把心交給他吧,即使以後他有家庭,有責任。這樣的承諾說出口,她也滿心輕松,才發現,這也是她內心深處的企盼。不管前路如何,她仍然願意把自己的未來這樣交給他。
一顆心放到了實處,仿佛在雲層行走的人,一下子就踩到了實地。
安蝶雅,夜天辰在心底發出甜蜜的嘆息。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縱然積累一生,醞釀一生,需要在跋涉中忍耐千難萬險,在滄桑中經受千萬辛苦,也終會等到芬芳的那一天。
安蝶雅只覺得夜天辰摟着她的力度猛地加大,捉住了她正在慢慢洗菜的手,低聲道:“不要做了。天色還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還沒等安蝶雅反應過來,就被夜天辰橫抱而起,随着她的一聲驚呼,夜天辰已經抱着她上了樓,帶着一絲霸道為她從衣櫃裏挑了一件白色及膝的連衣裙。
汽車開出了市區朝着一條盤山的公路開去,安蝶雅坐直了身體,看到路的左邊是郁郁蔥蔥的山林,右邊是一條蜿蜒的長河。雖然寬不過五六米的樣子,但河水清澈。夕陽西下,被倒映出鱗波片片,似乎是一個清純少女,銀亮亮地從遠方婀娜地走來。
安蝶雅驚訝地問:“這是哪裏?”
夜天辰的笑噙在嘴角,因看到安蝶雅着迷的神色而隐隐得意:“這是落霞山。”
安蝶雅喃喃重複着:“落霞山,可是以前我也來過啊,沒看到有這麽美的……”
夜天辰輕輕笑了一聲:“這裏是晚霞谷,是容家的私人財産,外人一般都不放行,山腰上有一間茶樓,只經營簡單的菜肴和茶點,但能夠獲準去就餐的非富即貴,都要預先訂位。”
安蝶雅恍然大悟:“就是門口挂了一個不起眼牌子的那個地方啊。我和小雪曾經來過,只是有鐵将軍把門,只能望谷興嘆,原來卻是私有財産,怎麽zhan有這麽一大片山頭?”
“只要有錢,什麽不能zhan有?”夜天辰懶洋洋地說,安蝶雅默默點頭。心忽然就酸楚起來,如果不是爸爸生病沒有錢做手術,她欠夜天辰的應該還少一點,自己當初又何至于認命地做一個“禁脔”呢?
☆、你不是女傭(3)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又怎能知道夜天辰的好?一時心裏面又悲又喜,眼睛只顧看着清亮的河水發呆。
夜天辰注意到她神色的異樣,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只手握了方向盤,一只手卻抓住了安蝶雅放在膝上手。
“安蝶雅,我們現在不好嗎?”
他的聲音輕柔的像一片羽毛,輕輕地拂過安蝶雅的心,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她轉頭看向他溫和的眼睛,帶着一點羞澀的甜蜜,心也像河水一樣,起了一片片波紋。
“好。”她微閉了眼睛,把頭靠在了椅背上。愛上了夜天辰,她願意做他一個人的禁脔。
轉彎的時候,夜天辰放開了安蝶雅的手,這裏的地勢有些陡,他不敢大意。
眼前夕陽下,是一片欲燃的映山紅,漫山遍野,開得到處都是。安蝶雅張了張嘴,眼睛都看得直了。
夜天辰泊好了車,并不急于喚醒沉醉中的安蝶雅。這樣的她,帶着純真的無僞,和一點令人感動的迷戀,怎麽看都嫌不夠。
好半天,安蝶雅才醒了過來,她轉頭看向夜天辰,唇角滑過一個羞澀的笑容,腼腆而溫暖,夜天辰還沒來得及思考,他的唇已經比思維更快,覆上了她的唇。
那個微笑還殘留在唇角不及收斂,安蝶雅的唇微啓,夜天辰得以長驅直入,盡情品嘗那令人醉心的甜蜜。
帶着玫瑰般的清香,安蝶雅的唇柔嫩的如新生的嬰兒,讓夜天辰的吻無法淺嘗即止,竟是欲罷不能。一遍一遍,與她作着唇舌的游戲,一縷馨香竟是直直地滑到了心髒深處。四肢仿佛經過了一場最徹底的洗禮,百骸的毛孔都張開了大口呼吸,舒服得令他輕輕哼了一聲。
直到一聲汽車喇叭煞風景地響起,安蝶雅才回過了神,臉色紅得與熟透的蘋果無異,低了頭竟是沒有勇氣與擡頭。
夜天辰轉頭看向一邊,一個高大的男子正邪邪地看着自己,滿臉是興味的笑意。
夜天辰也不惱怒,只是溫和地說:“安蝶雅,不用害羞,這家夥自己做的事情,不知要火辣多少倍!”
那個男子朗聲一笑,為安蝶雅打開了車門:“非常榮幸能為小您姐服務。”
安蝶雅擡眼看向夜天辰,見後者微笑着點頭,這才出了汽車,臉上的紅暈,竟然連開到荼靡的映山紅,都要遜色一籌。
那個男子看到安蝶雅的臉,眼睛頓時一亮:“夜天辰,你從哪兒找來這樣一個天生的尤物?看起來……與那些脂粉很不一樣,可我一時,又說不出到底哪兒不一樣。”
安蝶雅的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心裏一陣陣刺痛。原來,自己在別人的眼裏,都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夜天辰一把摟過了她,聲音進而帶了一些不愉快:“胡說八道,安蝶雅是我一個人的。安蝶雅,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心君一直在國外長大,近來回國,中文水平連小學生都不如。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容昭華,晚霞谷就是他的家。”
☆、你不是女傭(4)
安蝶雅勉強擠去一個笑容。
容昭華看她的臉色白皙透明吹彈可破,五官也精致的很。心裏頓時生出遺憾,如果不是夜天辰,而是他自己先遇見這個女子,會有怎樣的狂喜?
而現在,晚了一步的懊惱,令他端正俊美的臉龐,都似乎變了形。
“你……愛她?”容昭華問,聲音裏帶着一絲挑釁。
夜天辰與他自小一起長大,這一點細微的差別,自然能夠很第三地捕捉到,何況又事關安蝶雅,當然更加第三。
“愛不愛都不關你的事情,她是我的,從頭到腳,你別打她的主意。”眯了眯眼睛,夜天辰宣布所有權般地攬住了安蝶雅的戶,語氣裏已明顯的有威脅之意。
容昭華沉默了一會兒,才灑然地笑了起來:“好吧。你夜天辰的東西,誰敢妄動?”他轉向安蝶雅,語氣裏故意帶着親密道:“安蝶雅,嗯,漂亮的就像三月的桃花,灼痛了我的眼睛啊簡直。安蝶雅,如果哪一天夜天辰放棄了對你的所有權,一定要來找我哦!”
夜天辰瞪了他一眼,“昭華,別玩火。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就別怪我了!”
容昭華做出了一個“小生怕怕”的表情:“哇!我好怕啊!”眼睛卻看着安蝶雅,卻見她愕了一愕,忍不住唇角彎了起來,那臉上的失神,就這樣被山風吹了去,無影無蹤。
安蝶雅偷眼看了看夜天辰,笑容又悄悄隐去。神色間有些悵惘,有些無奈,卻又依戀地抓緊了夜天辰的手。上流社會的規則她不懂,可從他們的談話中,仿佛女人就是一個玩物。
夜天辰不理會容昭華,挽了安蝶雅就走上了花徑。
一條曲折的小路,隐在鮮花叢中,斜斜地向山上延伸。漸漸地,安蝶雅看到房子的一角,原木的牆體,似乎沒有上漆,隐約還能看見木紋。
轉了一個彎,才看到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占地不大,在綠樹紅花的擁抱中,簡直如仙境一般。
“真美!”安蝶雅嘆息。
“如果你喜歡,以後随時都可以來玩。”容昭華從身後擠到了安蝶雅的身邊,對夜天辰似乎要噴出火的眼神視若無睹。
安蝶雅局促地笑了笑:“你在這裏,偶爾一次就好。”
夜天辰不快地說:“安蝶雅喜歡,我會帶她來的,用不着你無事獻殷勤。今天生意好像不錯,你還不去照顧?”
“都是老客戶,有什麽好照料的?我對美女的興趣更濃厚一些。對于你們這些肥腦流腸的商人,沒有興趣。”容昭華仿佛不知“識相”二字是什麽意思,仍然粘在安蝶雅的身邊。
安蝶雅偏頭看了一眼夜天辰,颀長的身材,怎麽看,都和“肥腦流腸”沾不上邊,看來這個容昭華的中文水平還真得苦修。
夜天辰看到安蝶雅偷笑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在她的腰間捏了一把:“我是肥腦流腸麽?”
安蝶雅再也忍不住,笑聲逸出了唇間。
鮮花雖紅,怎麽豔麗得過她的嬌容?青山雖綠,怎能清新過她的笑聲?兩個男人在此情此景之中,都仿佛石化一般,邊呼吸都輕淺了起來,怕驚擾了她的笑聲。
☆、你不是女傭(5)
容昭華偷偷拉了拉夜天辰的衣角,小聲問:“到底怎麽回不?你不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一次被女人傷了,就怕了女人了嗎?這個安蝶雅,好像……”
見安蝶雅斂住了笑,夜天辰狠狠朝容昭華的後背抓了一把,而另一只手則輕輕撫着安蝶雅的雙肩:“你要常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容昭華忽然垂頭喪氣:“為什麽讓你先遇到安蝶雅?難怪你……這麽不一樣。換了我,也什麽都忘了,專心寵安蝶雅。”
安蝶雅對這種露骨的話有些不自然,夜天辰的臉上則現出惱怒,瞪了容昭華一眼:“你不說話,我們會把你當啞巴嗎?”
容昭華看出夜天辰真的生氣了,也不再糾纏,“走吧,我帶你們去落霞廳。”
于是三個人往前走去。
安蝶雅發現,這座二層小樓,占地并不算小,只不過隐在蔥郁的大樹下。直到近前,才發現地勢其實很開闊。
門是木制的,虎虎地掩着。
容昭華推開門,迎賓小姐身材修長,面帶微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