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深處,如一根纏mian的絲線,把夜天辰那顆跳動的手,密密纏住。

他的吻,更加溫柔細膩,不厭其煩地從上至下,如膜拜着安蝶雅似的,細細地描摹她的輪廓。安蝶雅的四肢百骸,都似浸染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珍視的感覺。

夜天辰的眼神專注,臉色慢慢緋紅起來。安蝶雅的心都是滿的,原來,這樣悄悄綻放花蕾的心情,就是最美妙的期待。安蝶雅雙睫忽然染上霧氣,臉色也慢慢緋紅了起來。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4)

這就是她的天堂,她想。

然而,憂傷,卻淡淡地彌漫開來,安蝶雅的心幾乎哽咽了一聲。如果這時候成為永恒,她願意放棄所有來換取。

身子在夜天辰的輕撫淺吻中再一次熱了起來,那深粉的鮮豔色澤,更讓夜天辰繃緊了身子。安蝶雅的眼,波光潋滟,偶爾向他瞟來,卻是一份濃得化不開的情愫。熱浪,從四肢百骸一湧而上,讓夜天辰徹底地沉入……

他強忍着,看着倦極欲眠的安蝶雅,聲音也放柔下來:“好了,洗了澡再睡。”

安蝶雅搖了搖頭,含糊地咕哝了一聲:“不要,我要睡覺。”

夜天辰心裏憐惜,這是安蝶雅平常不肯展示在人前的小女孩的姿态,卻如此憨态可掬,讓人從心底憐愛起來。

“乖,身上都是汗,我抱你去。”夜天辰溫和地勸說着。

安蝶雅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這時已沒有精神再辯解誰先誰後的問題。軟軟地伏在夜天辰的懷裏,動也不想動。

夜天辰含着笑,用濕毛巾為她抹了一遍。第一次,會為女孩子這樣服務,卻覺得滿心都是甜蜜。安蝶雅的皮膚細膩光滑得像綢緞一樣,忍不住讓他再三摩挲,,手不忍離開她的肌膚。

他笑着嘆了口:“這樣也能睡着。”

幫安蝶雅擦幹了身體,不舍得再給她套上衣服,就直接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其間,安蝶雅迷迷糊糊地睜了兩次眼睛,看到他的臉似乎十分安心,立刻又睡了過去。

這樣的神情,讓夜天辰心裏一暖。過多的體力支出,令他也倦極而眠,就這樣擁着安蝶雅,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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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當夜天辰在陽光中醒來的時候,仍然有點怔忡。自從媽媽去世,他幾乎每夜都亂夢颠倒。而今夜,也許是太累,也許是因為安蝶雅充實了自己的內心,竟然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兩個人的姿式,仍然保持着昨晚睡前的樣子,契合得沒有留下一絲空隙。

陽光透過窗外梧桐葉的縫隙,照在安蝶雅側睡的半邊臉上。雪膚幾乎是半透明似的,說不出的誘人。也許還在做着好夢,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蠱惑着夜天辰的唇,就這樣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笑容上。

“唔……”或許因為呼吸不暢,安蝶雅微微掙紮了一下,卻把兩條光裸的胳膊圈到了他的身上。如同有一股電流,迅速蹿過了全身,夜天辰的身子僵了一下。看到眼睑下兩個淡淡的陰影,才勉強按捺下了又一次的沖動。

“今天,先放過你……”他輕笑着說。

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表,雖然舍不得懷裏這個溫香軟玉的身體,卻不能忘了自己的職責。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掀被下床。眼睛,還戀戀不舍地看着安蝶雅熟睡的臉龐,這一刻,竟然覺得她沉靜美麗的不像凡人。

也許是因為溫暖懷抱的乍離,安蝶雅的眉輕輕皺了起來。就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表情,竟然也令夜天辰的心微微一緊。他的手撫上了她的眉梢,慢慢地把那道輕紋抹平。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5)

似乎在和周公用力拉扯,安蝶雅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夜天辰已經起了床,才含糊地說:“我去做早餐。”可是眼皮分明還在打架的樣子,讓夜天辰看了失笑。

“不用,你再睡一會兒,我先去上班。你醒了自己煮雞蛋,什麽時候起床,什麽時候吃。”

安蝶雅聽到他說不用,早已又一頭鑽回了被子。夜天辰說一句,她嗯一句,眼睛半睜半合,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夜天辰不忍再驚擾她,在她的額間輕輕印了一個吻:“我先走了,有個會議要主持。”

安蝶雅點了點頭,勉強睜開了眼睛,看着夜天辰的嘴唇閉閉合合,湊上去在他唇上輕輕一啄,早就羞紅了臉,連頭都埋進了被子裏。

夜天辰輕輕笑出了聲,一邊把被子拉到她的下巴以下,一邊取笑:“你被悶死了,我可就要心疼死了。”

安蝶雅紅彤彤的臉露了出來,眼睛微阖,根本不敢擡頭看他,。夜天辰卻俯下身,湊到了她的唇上,輕輕探進了舌尖,又是一個深吻。

直到安蝶雅神色迷離,夜天辰才勉強地收回了唇舌。“真是個惑人的小妖精……”他嘆息着,為她掖好了被子,“再好好補補眠,睡飽了就起來。我走了,一會兒打電話給你。”

安蝶雅含羞點頭,直到他的背影出了房間,那又眸子忽然清澈起來。夜天辰……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去公司,那樣會把這段美好的時光提前結束。而我,實在是太過留戀。

兩行淚,悄無聲息地落在枕上。幾乎想不顧一切地號啕大哭,又怕夜天辰還沒有出門。咬着牙拼命忍住,淚早已濡濕了枕頭。

貪戀着他的甜蜜,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跌入他溫暖的懷抱。明智疼愛的越深,傷得越重,還是忍不住一頭栽了進去。

哭了一會兒,昨天的體力透支太多,終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畔缺少了夜天辰的體溫,似乎連睡眠都破碎了似的。淺眠之中,安蝶雅卻做了無數個夢。

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的夢境還停留在夜天辰漸行漸遠的身影中。

“喂?”安蝶雅仿佛還沒有從夢境裏完全清醒過來,聲音有些迷惘。

“還沒有醒?是我吵醒你了?”電話那頭,是夜天辰溫柔的聲音,含着淺淺的笑意。安蝶雅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一手支額一手拿着聽筒的樣子。眼淚,幾乎又要奪眶而出,又連忙忍住。咬了咬唇,才平靜了下來:“不是,我已經醒了,只是懶惰的,不想動。”

夜天辰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忽然有了暧mei之意:“是不是我昨晚太賣力了……”

安蝶雅雖然愁腸百結,聽了這句話,也不由得滿臉通紅,頓時支支唔唔地說不出話來。夜天辰輕輕笑了起來,那眉眼,安蝶雅可以想象得出來,是神采飛揚的。

“到公司來陪我吃飯,好嗎?”夜天辰溫柔地問。

安蝶雅卻駭了一跳,聽筒就從手裏落了下去。“砰!”的那一聲響,真正的把她驚醒,手忙腳亂地撿了起來第一句就是:“對不起,沒有拿好聽筒。”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6)

那頭的夜天辰顯然松了一口氣:“看來,我昨晚是過分賣力了一點……”安蝶雅聽罷頓時臉紅耳赤,叫了一聲:“夜天辰”便不再言語。

夜天辰卻似乎輕輕籲了一口長氣,聲音渺遠卻溫和:“安蝶雅,中午打的過來,陪我吃飯。”

本能的想逃避,安蝶雅勉強地說:“夜天辰,我累……”

“沒關系,我的辦公室後面有一個休息間,吃了飯你就進去睡一會兒,我辦我的公,你睡你的覺,好不好?”

這樣的“軟語央求”,幾乎讓安蝶雅感動至落淚,她努力掙紮着,卻抵不過心底那份情致。

想拖延出門的時間,似乎期待會有奇跡出現。電話鈴再響的時候,安蝶雅的手放在聽筒上,久久不敢拿起來。

“安蝶雅,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怎麽覺得陌生又熟悉?安蝶雅微蹙了一下眉頭,立刻想了起來,是韓思海韓醫生!他怎麽會打來電話?

先不想太多,安蝶雅答道:“沒事啊,我很好。韓醫生,你有什麽事嗎?”她現在倒巴不得韓思海是找她有事,那樣就可以逃避這一次去公司的,逃避這一次的“盜竊”行為。

然而,韓思海的回答令她大失所望:“沒事,我在上班。突然想到上次送你回去,我打電話問夜天辰你們的情況他又不說,我就只好問問你了。怎麽樣?誤會解除了嗎?你們過的還好吧?”

安蝶雅微微怔了一下,用輕快的語氣道:“嗯,我們現在很好。謝謝你,韓醫生。”

“不要叫的這麽生疏,我和夜天辰可是最鐵的朋友,叫我思海就行了。”

“哦,知道了。”安蝶雅應着,臉上露出牽強的笑意。

韓思海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麽,慢慢道:“安蝶雅,你要理解一下夜天辰。我還是聽到了一些事情的,夜天辰能不計前嫌一點都像他以前的做事風格,可見在他的心裏你還特別重要的。因為他時候的經歷,有時候他會很敏感,有時候又很沖動,你慢慢熟悉了,也許會改變他。”

安蝶雅一陣難堪,想必韓思海是聽說了因為她上一次偷取資料給飛翔的事情,心裏一陣難受,有些說不出話來。

“安蝶雅,你別誤會,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也很佩服你的勇氣。你對夜天辰,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對嗎?不然不會回去。”

“思海,不像你看到的那樣……”想到自己的無奈,安蝶雅幾近把許一涵父子的脅迫說出口,眼睛濕潤了。

“別傷心。安蝶雅,過去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謝謝你。”安蝶雅真誠地說。

韓思海在那一頭笑了笑:“好了,我要忙了,有空我們可以約出來一起吃飯什麽的。也許,我還會到別墅看望你們呢!”

安蝶雅一一應着,卻悲從中來,挂了電話,看着窗外的天空發呆。

電話鈴聲忽然又響了起來,安蝶雅連忙抓過聽筒。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7)

“蝶雅?”

聽到這個聲音,安蝶雅立刻汗毛直豎。許一涵,怎麽現在像陰魂不散似的。

“你……”安蝶雅說出了一個字,嘴唇就已經哆嗦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蝶雅,怎麽了?聽到是我就是再不高興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許一涵的聲音有些怨怪,卻讓安蝶雅反感起來,人真是善變,她覺得一身惡汗,但更多是擔心和害怕。她想挂斷電話,許一涵的聲音又見縫插針似地傳了過來:“我跟你說的事情,你不要忘了啊。今天是個相當好的時機,你找個借口去他的辦公室,下午他會有事,你有足夠的時間行動。別再找借口,我已經知道,他們的施工圖弄好了。這一次,我會為你創造機會,如果晚上我見不到,那麽,我想請你跟小雪見個面,或者,跟你的爸爸媽媽談談……”

“許一涵!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安蝶雅再也忍不住朝着話筒大聲道。

這樣的脅迫,令她的心都抖了起來。小雪,是她最好的朋友,怎麽能讓小雪知道她現的情況,萬一許一涵當着小雪的面跟她說些不适合的話,那她在這個城市裏連一個朋友也都沒有了。爸爸,爸爸的手術剛好沒多久,怎能讓做受刺激?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夜天辰的邀請,竟然會成為兩個人溫馨的結束。心裏忽然悲涼得像冬天裏化作泥土的枯葉,禁不住一陣一陣的抽痛。

“鈴……”剛放下聽筒,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安蝶雅吃了一驚,用手撫了撫胸口才拿起話筒,夜天辰的聲音關切地傳了過來:“安蝶雅,怎麽還沒有來?”

安蝶雅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回複一些,勉強讓聲音顯得輕快起來:“是韓醫生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還問起你呢,所以我就多說了幾句。”

夜天辰沉默了一下,才說:“好,那現在就出發吧。我還以為路上堵車了,我送你的手機,沒電了吧?”

“啊!”安蝶雅這才記起,自己也有通訊工具,可是因為除了夜天辰,誰也不知道,所以被她自動忽略。

“沒關系。”夜天辰放柔聲音說,“怕你迷路,來吧,真的好想見到你。”

真的要去嗎?本來還想拖延幾天的安蝶雅,這個時候才認識到,自己早已沒有了退路。也許他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就已經注定了,他們只是兩個交叉的線,相縫後,就是永遠的別離,越來越遠。

可是,心早已遺落了一塊在他的身上,要遠走他鄉的時候,可能還完整?舍不得的,是夜天辰溫柔的眼眸,那夜深人靜時,夜天辰所表現出的無助,又把她內心的深處的母性悄悄喚起。

溫柔的時候,會令自己沉迷;柔弱的時候,卻更令自己動情。即使兩個人在書房裏的沉默不語,都載滿了小幸福。那點點滴滴,怕是日後午夜夢回裏最願意得到的夢境。

思維還停留在與昨日夜天辰的缱绻之中,身子卻已經自動換好了衣服。對着鏡子看,兩頰邊的一抹嫣紅,象天邊的流韋,帶着落日的光輝,美麗卻凄涼。也許,正象現在的自己,只盼着抓住太陽完全落山前的那一抹溫柔。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8)

忽然地,想見到夜天辰的渴望壓倒了一切。出門攔了出租車,甚至沒有留心路邊的風景,兩眼緊緊盯着前方。

司機在她進來的時候就眼前一亮,一直想找機會搭讪,但安蝶雅目不斜視的關注,阻止了他的問話。悄悄地調了調後視鏡,瞥一眼美女,也是一種視覺享受。一句平常的問話,卻在喉間滾了兩滾,才說得出口。

“小姐是在夜氏公司上班嗎?”

“啊?”安蝶雅回過神來,從出家門起就一直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不……我還沒有上班。”

“哦,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啊。”司機由衷地贊美着,“上大學了嗎?”

安蝶雅淡淡笑了笑:“都畢業了,今年畢業的。”

司機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再多問。

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夜氏廈的門口,安蝶雅付了車費就跨出了汽車。因為走得急,在上臺階的時候,幾乎摔了一跤。

陽光燦爛,萬裏無雲,氣溫有些偏高,安蝶雅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小姐,請問您找誰?”微笑的前臺小姐溫柔地問。

安蝶雅收住了腳步,額上的汗因為冷氣而幹。“我找夜天辰,可以上去嗎?”

前臺小姐還是不變的溫柔:“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嗎?”

上午的電話算是預約嗎?安蝶雅茫然地點了點頭,腳步正想往那部專用電梯走去,那小姐卻攔住了她,口氣已經變得不太好了:“對不起,總裁不是誰想見都能見到的。”

“可是……”夜天辰剛才打電話來,不是說已經等急了嗎?安蝶雅想見他的願望在這一刻也是異常地強烈,以至于她的心髒不争氣地跳動着。

“小姐請回吧,我們總裁是很忙的。”前臺小姐的聲音雖然柔軟,立場卻相當堅定。

安蝶雅遲疑地看着她,正想告訴她是夜天辰堅持要自己來的。或許,可以作這個借口避開今天的“陰謀”。遲疑了一下,安蝶雅幾乎想調頭而走。

回過了身,正想往外走時,前臺一位相當标致的年輕女子卻一路小跑着過來:“對不起,小姐,總裁請您立刻就上去。電梯在這邊,我帶您去。”

安蝶雅看了那小姐一眼,思緒幾乎恍惚了一下,才有點局促地笑着說:“不用,我知道在哪裏。”但這位小姐卻仍然殷勤地在前面帶路,惹得前臺小姐自言自語:“她是誰?”

安蝶雅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夜天辰已經在電梯門口等着。她一腳跨出來,正好跌進了他的懷抱。

“安蝶雅……”夜天辰剛叫了一聲,就在她的鬃邊印下一個吻:“想你。”

這樣簡單的話語,卻撫平了安蝶雅一路都慌張的心。再也忍不住,她的紅唇湊到了他的臉頰,蜻蜓點水般地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夜天辰把她緊緊抱住,狠狠地抱了一下,才入開。牽起她的手:“一上午沒看到你了,剛才一直在窗口看。你走得那麽慢,是不是不想見我?”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9)

安蝶雅仰頭看他,臉慢慢地一圈圈暈紅,輕輕地點了點頭。夜天辰的心飛揚得幾乎能趕上太陽的溫度,愣了一下,臉上才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安蝶雅的眼睛忽然有些迷蒙,這個笑容,是她最深的期待。可是……她的喉頭哽咽了,閉了嘴不敢發出聲音。

“不想出去號,我叫雨鵑訂外賣回來。”夜天辰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往辦公室走。聽到他熟稔的語氣,安蝶雅的心裏有了一點小小的不舒服。

“不想讓那些凡夫俗子看到你的樣子。”夜天辰暧昧地笑着,但語氣裏分明有着不容錯認的霸道和占有欲。安蝶雅紅了臉,心裏卻甜得像蜜一樣。

看到夜天辰與安蝶雅十指相扣,坐在總裁辦公室外的杜雨鵑卻臉色大變。她連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微笑:“夜總。”

安蝶雅明顯感覺到杜雨鵑的敵意,她們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可此刻,竟覺得大不如前,就是她親切的語氣,安蝶雅也聽着極不舒服。杜雨鵑,喜歡夜天辰。安蝶雅輕易地發現了這一點。

事實上,愛上夜天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會愛上他,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夜天辰卻沒有留意,因為握了安蝶雅的手而滿心歡喜。他的眼睛,甚至沒有在杜雨鵑的臉上停留,只是淡淡地吩咐:“雨鵑,一會兒別忘了訂兩個商務套餐,謝謝。”

杜雨鵑恭恭敬敬地答應,夜天辰就拉了安蝶雅住裏走。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剎那,安蝶雅分明感覺到,背後的兩道目光絕不友好,甚至帶着恨意。

夜天辰一把抱起安蝶雅,惹來她一聲驚呼。

“夜天辰……”在他的懷裏,她仰起頭。他的眉,他的眼,在她眼裏就是完美無缺的。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把他的輪廓細細描摹。

多麽願意就這樣在一起相依相伴,那将是她最美麗的時光。可是,也許是命中注定,他們從此不能再相見了。那麽,回憶,或許就是與往事最美麗的重逢。

安蝶雅的心裏充滿了哀傷,但夜天辰渾然不知,他的心是充實的。安蝶雅的眉梢眼尾,因為癡迷而顯得風情萬種。縱然也曾在風月場所往來,但夜天辰還是忍不住為安蝶雅沉迷。

“想我了嗎?”他把安蝶雅放下,笑谑地看着她的眼。那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泉,卻沁甜了他的心。

安蝶雅沒有說話,但眼底的深情,分明訴說着她的思念。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心裏溫暖如陽春三月。

“夜天辰……”她低低地喊,像是開放在塵埃裏的一枝小花,婉轉纏mian。

那些堆積在案頭的公事,仿佛不再存在似的。夜天辰的眼睛裏,只有安蝶雅的影子。世界忽然變得無限狹小,以至于天地之間,只留下他們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

“夜天辰……”安蝶雅又喊。夜天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絲,喉嚨裏輕輕“嗯”了一聲。安蝶雅卻不再說話,夜天辰輕輕地問:“怎麽了?”

☆、她會不舍,也會嫉妒(10)

安蝶雅搖了搖頭:“沒有什麽,只是想喊你的名字。”他的名字,是她心頭最甜膩的罂粟,割不掉,舍不下。

“傻瓜。”夜天辰笑着搖頭,卻寵溺地揉了揉安蝶雅的頭發。一霎時,安蝶雅幾乎回到了童年,那時的媽媽,最習慣的動作,就是揉她的頭發。

“夜天辰,別離開我。”安蝶雅喃喃低語,臉色有些蒼白。雖然窗外是色的陽光,但紅暈卻沒有在安蝶雅的臉上染開。

“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夜天辰愛憐地說着,“怎麽會舍得離開呢?”後面的一句,說的很低,但安蝶雅聽得清楚,因而環着他的手更緊了。

舍不得就這樣吻別初戀,就算只是一杯濃濃的咖啡,苦澀之外,至少還有香濃的泡沫。都說初戀是美好的,所以安蝶雅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諸腦手,把幸福緊緊收藏。

“安蝶雅……”發出一聲甜蜜的嘆息,夜天辰的唇深深地停留地她嫣紅的唇上......

敲門聲,打斷了一室的暧昧情懷。夜天辰輕喘着擡起頭,看着安蝶雅暈紅氤氲的臉色,穩了穩聲線,才問:“什麽事?”

“夜總,外賣送到了。”門外,是杜雨鵑刻意平板的聲音。

“好,拿進來吧。”夜天辰說着,坐直了身子。安蝶雅連忙小兔一般跳到一邊,規規矩矩地坐下,可是臉上的紅霞分明沒退。杜雨鵑嫉妒地瞥過安蝶雅微紅的臉和些許淩亂的發,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夜總,可以用午餐了。”

夜天辰的眼睛沒有離開安蝶雅的臉,只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好的,你出去吧。”

懷着嫉恨看了一眼安蝶雅,杜雨鵑的腳步有些沉。沉溺于暧昧氣氛中的情侶,是不可能關心身外的人的。

所以夜天辰的溫柔笑容,安蝶雅的眼波流轉,看在杜雨鵑的眼中,心裏便像被小蛇噬咬了千百回,雙手早已悄悄捏緊了拳。

縱然嫉妒得氣息開始不穩,杜雨鵑仍然恪盡了一個秘書的本分,輕輕地為他們帶上房門。靠在門上,把呼吸漸漸平複下來,握着拳的手指,卻始終沒有打開。

正要舉步離開,聽見裏面春意盎然,滿耳竟是夜天辰溫柔的調笑。用雙手掩住耳嶷,杜雨鵑快點回了自己的座位,伏在桌子上喘氣。

嫉恨,像一條小蛇,不住在地.心髒裏迂回。怎麽會甘心把自己守護了這麽久的珍貴獵物拱手讓人,怎麽會讓自己耐心的守候成為一場笑話?杜雨鵑眼中的安蝶雅,簡直就是一個打家劫舍,十惡不作的江洋大盜,千刀萬剮都不足以令自己消恨。

“杜小姐,吃飯了。”秘書室裏的小姑.娘們下樓前,都向杜雨鵑打了一聲招呼。勉強平穩住自己的呼吸,杜雨鵑露出一個微笑:“好的,你們先去吧。”

看到這群“小麻雀”像出籠的鳥.兒一樣擁進了電梯,杜雨鵑把自己的身子緩緩放松。心早已撕扯開來,那樣斂眉含笑的夜天辰,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那樣溫柔的眼波,竟然會有一天屬于別的女人,這個認知讓她忿恨。就在前幾天,她還滿心的以為,夜天辰會是她的,她終于守得雲開見日月,沒想到,轉瞬,就是一片烏雲。

☆、永遠寵不夠(1)

她當然不會責怪夜天辰,那麽恨意疊家的對象,自然.只有安蝶雅。是這個女孩子,搶走了自己的機會。杜雨鵑氣急地從抽屜裏陶出鏡子,那張修飾得精致完美的臉蛋,是欠缺了一點安蝶雅的靈動婉轉和渾然天成。

何況,安蝶雅比自己年輕。可是,自己曾經也是純真的,只是,随着時光的流逝,有些東西不複存在了。

但是,安蝶雅不是笑到最後的人!杜雨鵑在心裏惡狠.狠地發誓,夜天辰不會屬于別人的,只能是她杜雨鵑的!

安蝶雅此刻卻沉浸在夜天辰的輕柔誘哄之中,一頓.商務套餐,也吃得面紅耳熱。暧昧的氣息,充盈了整個辦公室,連那桌上的植物,都分外挺拔妖豔。

“別人都說秀色.可餐,果然我的安蝶雅就是佐餐佳肴,看,這一頓飯我可是胃口大開。”夜天辰調侃着安蝶雅,如願地看着兩片嫣紅的彩霞慢慢印上她的臉蛋,這樣的安蝶雅,确實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夜天辰……”安蝶雅低喊一聲,卻是欲言又止。多麽想把許一涵的“承諾”從頭至尾地告訴他,讓他寬厚的肩為她搭建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然而,想到剛出院的爸爸,想到許國強那陰險的眼神,卻終于令她即将吐出唇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怎麽了?”夜天辰忍不住在她的頰邊偷親了一下,才問。

“沒什麽。”終于,安蝶雅還是搖了搖頭,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眸子裏的神色複雜難懂,似乎飽含着如海的深情,又似乎充盈着淡淡的水氣。

但夜天辰來不及深究,因為方寸之間,都是安蝶雅身上散出發的清淡香味。

“好香。”他嗅着她的發,把臉埋在其間,手卻已經不老實在上下游移,惹得安蝶雅欲拒還迎。

“我們去休息。”夜天辰說着抱起了安蝶雅,那語氣分明充滿了暧昧的情愫。安蝶雅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頓時滿臉通紅。

辦公室側面,果然是一間卧室。簡潔的家具,大方的布置,正符合夜天辰一貫的風格。安蝶雅躺在床上,着迷地看着夜天辰拉下領帶。

他身材修長,即使是脫衣解襪,動作也是優雅的。安蝶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光澤細膩的肌膚,不能動彈。腦袋忽然急速地升了溫,臉像要灼燒起來一般,紅得不像真實的顏色。

夜天辰把安蝶雅的衣服細細脫下,動作輕柔地像對待初生的嬰兒。這樣的珍視,難道不是愛嗎?在這一刻,安蝶雅終于确定,夜天辰,不管他是否承認,心底是裝着她的。

欲念,排山倒海,似乎不再受安蝶雅的控制。

在夜天辰剛剛俯下身子的時候,安蝶雅的手臂已經繞到了他的頸後。一個深吻,更順理成章地展開。

夜天辰的吻,細膩溫柔得像鳥兒身上最最輕柔的羽毛劃過。安蝶雅的吻,卻帶着最後的絕望,舌與舌,做着最原始的游戲,絕望中作着抵死的纏綿。

☆、永遠寵不夠(2)

這一次,安蝶雅完全放任了自己,任欲望一浪高過一浪地襲擊她的四肢和軀幹,兩個人的汗水已經分不出彼此,完全會展的身體,早已禁不起哪怕最輕微的**。顫抖伴随着呻吟,一聲緊過一聲。

所有的情感,在這時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洪流。帶着毀滅性的□□,安蝶雅沉入了最徹底的纏綿之中。愛戀,帶着時間的負重,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從此以後,與君成陌路,此情此痛,卻叫她如何承受?

關上了心的大門,封閉了腦的思維,安蝶雅讓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格外敏銳。夜天辰的每一次沖撞,都為她打造一個享受的盛宴。如果不是殘留着一點點的意識提醒着她這是辦公室,也許她會忍不住随着夜天辰的動作而放聲尖叫。

直到雨收雲歇,夜天辰的身體已經被汗浸濕,他翻下了身,抱着安蝶雅同樣汗濕的身軀。微睜的眼眸,是慵懶的風情。忍不住細細舔食她額上的細汗,她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美到了極致。如果可以,他一分一秒都不打算放手。

愛戀般的,他的手在安蝶雅的腰間背部游走,慢慢移到了胸前。眼睛突然暗了下來,這樣的安蝶雅,恨不能揉進了自己的身體,再不分開。

“你還要上班……”安蝶雅帶着輕喘的話語,喚回了他的理智。

“永遠都要不夠你!”夜天辰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那濃烈的情感,早就随着這灼熱的話語,吹入了安蝶雅的心田。

雖然與夜天辰的接觸再親密不過,但在他的目光中穿戴,卻還是令安蝶雅不習慣。背過了身子,安蝶雅穿上簡單的衣服。回過頭,夜天辰早已煥然一新,那奕奕的神采,難以讓人相信他剛剛進了一場體能動作。

夜天辰含着笑說:“安蝶雅,你睡一會兒,我出去辦公。”

安蝶雅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夜天辰細致的腰身,舍不得放開。如果心房不沾染塵埃,是否我們的日子就一直這樣如蜜般甘甜,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夜天辰不明白安蝶雅這樣深重的依戀,他坐到床上,勾起她的下巴,支發現她的臉上沾滿了淚痕。心,忽然慌了。

“怎麽了,安蝶雅?是不是我剛才弄痛你了?”

安蝶雅把頭搖頭果敢而堅決:“不是的,只是覺得太幸福了,感覺像做夢一樣。一直怕這些最快樂甜蜜的日子,其實只是南柯一夢。”

夜天辰的唇角彎了起來:“傻瓜,怎麽會呢?最真實的你,和最真實的我,連美的蒼穹都為我們鋪展最燦爛的光華。”

心雖然已經痛到不能承受,臉上卻因夜天辰美麗的情話而展開笑顏,頓時流光溢彩,燦爛奪目。夜天辰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似的,想把安蝶雅這樣的美一筆一筆刻在心上。

“安蝶雅,你真美!”

安蝶雅輕輕搖頭,夜天辰即已經用手指把她臉上的淚痕拭得一幹二淨。

☆、永遠寵不夠(3)

“我要上班,你休息一會兒,好嗎?”溫柔的聲音,出自于夜天辰的唇畔,就是最美的情話。

“我陪你,在你旁邊,不打擾你。”安蝶雅急急說着,翻身下了床。

夜天辰扶住她,輕笑道:“難道不放心我?我可是最專注的男人,最忠誠的男人。花花世界,也游過了不止一圈,除了你,還有什麽能yin*得了我?”

安蝶雅的心既悲且慰,只是拉了他的手,滿眼的哀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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