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子的菜,看上進心來色香味俱全,基本上不比大廚做出來的差。但是,夜天辰的心裏卻更回氣悶。如果沒有她的背叛,現在又将是怎樣的浪漫場景。想到此處,更有一種恨不得把安蝶雅掐死的沖動。
好容易把一頓晚餐用完,安蝶雅不等他吩咐,已經鑽到廚房裏去煮起了咖啡。夜天辰坐在沙發上,竟然只是對着牆壁發呆。磨沙玻璃的門,只隐約看得見安蝶雅的身影。一只手揉住了脖子,在想,剛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憐惜從心底劃過,但很快又被他咬牙切齒地甩了開去。安蝶雅,總是用那樣柔弱的表情來蠱惑自己,讓自己一步一步跌落在她溫柔的陷阱裏。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的手狠狠地擊在沙發上,只不過擊下了一個個凹影。當他的手拿起來的時候,那個影子便漸漸恢複了原狀。可是他的心,已經被安蝶雅刺落得鮮血淋漓,不忍卒睹。
咖啡端了上來,安蝶雅把托盤放在茶幾個,小心翼翼地遞了一杯給夜天辰。那團在胸中哽了半天的火,還是對着安蝶雅發了出來。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夜天辰一甩手,咖啡就這樣滾燙地潑到了安蝶雅的手腕上。
安蝶雅痛得吸了一口氣,只來得及匆匆交代一句:“我去洗一下……”就這樣沖到了廚房裏。
手在水龍頭下沖過,水泡還是不可遏止地冒了出來。安蝶雅的手雖然痛,卻仍比不上心痛。她看得出來,夜天辰心裏的痛,恨不能代他承受。
“我去公司了,電子鎖的密碼我會換掉,你就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許去。”夜天辰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看着那個微微彎了腰的單薄身影,幾乎不敢再面對。
安蝶雅轉過頭來,神色平靜,唇角似乎還有着微微的笑意,看得夜天辰呆了一呆。
“好的,我哪裏也不會去。”安蝶雅鄭重地說着,似乎許下了一生的誓言。
夜天辰心底的那根弦,似乎被撥動了一下,他甩了甩頭,把憐惜、心痛通通地甩了出去。當大門被碰上的聲音傳來,安蝶雅仿佛把力氣用盡似地,滑到了地上。
夜天辰的恨,她看得清楚。她知道,恨她,是因為愛過她。在他的心底,其實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狠心。那一閃而逝的柔情,仍然在安蝶雅的傷口抹下了良藥。
脖子上的一圈青紫,其實還是痛的。安蝶雅對着鏡子苦笑,如果殺了自己就能讓夜天辰解脫,她真的沒有怨言。她負他太多。可是,她又想活着,看着他,哪怕看着他,也是好的。
☆、她背叛了嗎(11)
夜天辰是含着怒氣到公司的,令他欣慰的是,杜雨鵑一直在自己的秘書室等候。他心裏頗有些安慰,至少,他的秘書還是盡職的。
“夜總,新聞記者都已經打發了,但還有一些比較硬的仍然糾纏着這個。我們是不是需要發表一些暗示性的內容?”在私下裏的時候,杜雨鵑和夜天辰之間還算得上是熟稔的。畢竟,一起合作了三年了,從青春歲月走至今天,已經不是一段短短的日子。兩個人的性格經過了磨合,當然是杜雨鵑無條件地服從了夜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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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釋了,飛翔确是躍躍欲試想把我們拉下馬,他們做這個項目。”說到這裏,他的心就如堵了一塊石頭一般,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這個項目是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冒了多大的風險,用多少功夫說服董事會才拿下的?本想再一鳴驚人,在房地産上一枝獨秀,誰知道安蝶雅的背叛,卻讓自己一敗塗地。
他恨安蝶雅,辜負了他對她的信任。
“我覺得……其中的嫌疑,很顯然……”杜雨鵑雖然不是一個愛生是非的人,但現成有落井下石的機會,她也絕不會放過。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夜天辰沉下臉,雖然安蝶雅已經承認,但并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随便攻擊安蝶雅。安蝶雅是他的,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責備,可以虐待,可以粗魯。她是禁脔,也是他一個人的!
“是。”杜雨鵑輕易地捕捉到了夜天辰情緒的波動,知道他其實已經對安蝶雅定了罪,不禁感到心滿意足。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露骨。她已經把自己調查的報告送到了夜天辰的桌子上,送到了夜天辰心裏。安蝶雅,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
“把法律顧問室的人全都召集到會議室,你通知了嗎?”
“已經通知過了,再過五分鐘就到開會時間,我先進會議室準備,夜總要不要休息一下?”杜雨鵑在工作上,是絕對讓夜天辰信得過的。
“雨鵑,幸而你一直在我身邊。”夜天辰頗有些感慨地說着,頹然坐倒在了老板椅上,松了松領帶,又沉聲道:“陸律師現在有下落嗎?真的沒有想到,他作為兩朝□□也會背叛,是我太信任他了。”說到此,夜天辰的眼中閃出寒凜之光,心中也有些發涼。
安蝶雅背叛了,跟随父親多年又跟随他三年的陸律師也背叛了,那他的身邊到底還有沒有可信任的人,到底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倒戈,他的眼睛光在辦公室內掃過,最後落到了杜雨鵑的身上,也許只有這個女子,自始至終的真心幫他吧?那顆因為安蝶雅而重傷的心,變得脆弱起來。
“夜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杜雨鵑強制着激動,這一着棋,看來是走對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于是仍正色地回報着工作。
“我們從機場了解到,陸律師搭程了今天中午十點半的飛機,目的地是新加坡。陸律師在公司多年,屬于□□級的人物,大家都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家人都在縣裏。夜總,要不要……”
☆、欠他的(1)
夜天辰聽出杜雨鵑的意思是要去找陸律師的家人,他當即搖頭,一個人犯的錯,就是一個人的,他不想去破壞一個家庭的安寧。陸律師走就走吧,終有一天會回來的,有本事,他就別回來,客死他鄉!
“好了,去安排會議吧。”夜天辰疲憊地擺了擺手。杜雨鵑轉過了身,想要離開,卻忽然又轉回了身,俯在辦公桌前,臉對着夜天辰的臉,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激動道:“夜總,不要喪氣,只要合同弄好,我們還可以扳回一局的。你忘了上一次,我們是多麽難,不也照樣過來了。”
夜天辰沒有掙開她,這幾年來,他就算是木頭也看出杜雨鵑對他的想法,但她一直都無怨無求,默默奉獻,仿佛每到落入困境,才看得到她的好。他的眼眸有些沉:“是啊,至少我們現在有基礎,只是合同的事情實在難辦,不知能不能從字裏行間找出破綻,不然,這個項目将會從一塊甜糖變成燙手的山芋,我們不得不扔掉了。”
“不管怎樣,夜總,我們都要盡力。”杜雨鵑仍然鼓勵的證據。
夜天辰點了點頭。
“嗯。那……我先去準備會議了。”杜雨鵑盡管很想吻平他眉間的皺紋,但還是知道适可而止。如果逼得太緊,也許他會避開。給他一個自由呼吸的空間,以後的路才更好走。
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杜雨鵑的嘴角含着得意的笑意。把會議要用的資料都準備齊全,幾個律師陸陸續續地了需求量來。其有兩個是陸律師帶進來的,不得不讓人擔心。
夜天辰是最後一個踏進會議室的,臉色沉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在正位上坐下的時候,他緩緩地開了口:“看到你們幾個都來了,我很欣慰,證明你們還是有責任心,你們還是以夜氏為榮,以夜氏為家的。至于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不必我多說,電視報紙廣播恐怕在第一時間已經告知了大家,比我能想的還要詳細。”
“是的,我們的合同出了問題,開工儀室之前出現了一幫原住業主讨要賠償金,這是個最大的錯誤!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再追究責任,也沒有心思沒有精力追究責任。恐怕最大的責任在我本人,太大意了。剛開始準備接管個項目的時候,我就吩咐陸律師準備了一個團隊,并且告之,這個項目的投資龐大,風險也大。”
“因為是以前動過工的項目,我們接管過來重新設計開發,對方以往的資料協議我們都要一遍一遍地過,十多個億的合同,錯一點,就全盤皆輸!可是,到最後,問題還是出現在了合同上……”
說到這裏,夜天辰的心裏又揪痛起來,若不是良好的自身素質作為掩飾,恐怕他會拍案,他會摔杯子!此刻,只能壓抑着,閉上了嘴,不說話,來暗暗平覆自己的情緒。
幾位律師都大氣不敢出,靜靜地聽着。合同出了問題,按理要先追究他們的責任,雖然他們的老大陸律師走了,他們的責任也是有的。但此刻,夜天辰并不追究他們的責任,讓他們都松了口氣。
☆、欠他的(2)
停滞半晌,夜天辰又接着剛才的話說起,只是主氣沉了許多,“我始終是相信大家的。所以,盡管資格最老也最有經驗的陸律師走了,我并不打算再從外面請什麽高人來,合同還由你們過,合同方那裏因為陸律師是當時的簽約代表之一,我會與之協商,盡管擺平那些聚衆讨賠償的業主。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我們同心,沒有事情能難倒我們!”
杜雨鵑看着夜天辰意興豪飛的演說,心裏不禁感嘆。這樣的失敗而不氣餒的男人,才值得她終身追随。
幾個律師都沉默着,有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大家有什麽問題或者困難都可以提出來。”夜天辰沉聲說。
最前的那個瘦瘦的律師站了起來,他還相當年輕,“夜總,我知道合同出了問題錯在我們,你不追究是你的大度。我也是想繼續在夜氏工作,畢竟是夜氏給了我第一個機會,培養了我。可是,我想問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大家都知道去年的經濟危機對房地産的影響也頗大,現在我們公司又受些一劫,不知道,在薪酬方面,需要減百分之多少?”
夜天辰微笑着點了點頭:“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是真的想留在夜氏的。”
他微微紅了臉,說:“我只是擔心薪酬減的過低,我沒有辦法負累,因為要還房貸,所以……”
夜天辰不禁笑了起來,他的臉上發着光,含着自信:“夜氏不會給大家減薪,一分都不會減!”在大家微帶愕然的神情中,他繼續微笑,“而且,為了表示大家沒有在公司面臨困境的時候離開,我還會給大家加薪百分之十,如果這次項目成功,獎金也不會少!”
杜雨鵑記錄的手停了一下,夜天辰的眼光直直地看向她:“雨鵑,你把我這幾句話原封不動地記錄下來,我會況現的!”
杜雨鵑點了點頭:“是的,夜總!”
在公事上,她與他的配合,總是很默契的。
大家的臉上都現了放松的神色,剛才問問題的那個律師,抿了抿嘴唇,認真道:“夜總即然這麽信任我們,還給我們加薪,我們也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說實話,在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在擔心失業的瓿。如果說我們都對夜氏忠心耿耿的話,那絕對是假話,畢竟這是一個經濟主載的社會,我們都要生活。但是,現在,夜總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工作,把合同弄得天衣無縫!”
夜天辰神色微喜,點了點頭,“好,我相信大家的誠意。所以,也請大家相信我的誠意!”
會議在和諧的氣氛中結束,夜天辰暗暗舒了口氣。合同好了,一切繁雜的問題都不會存在了。
律師們出了會議室,夜天辰喝了口咖啡,又吩咐杜雨鵑道:“把市場部跟策劃部的主管人員都夜到會議室,十分鐘後開會!”
“是,夜總!”杜雨鵑激動地應着,到此時才覺得真正的看到了男人的魄力!
☆、欠他的(3)
直至晚上八點,各部門的會議才結束,重新安排了工作部署。直到深夜,夜天辰才把事情理出頭緒,新的工作千頭萬緒,舊的工作也要重新規劃分派。夜天辰的頭靠在旋轉軟椅背上,眼睛裏有着淡淡的倦意。打這樣一場仗,不是不累的。在調整運轉的頭腦中,他暫時忘記了安蝶雅。
“夜總,我幫你按摩。”杜雨鵑永遠是善解人意的,她輕輕地捏着他的肩胛骨,但夜天辰微閉的雙眼和隐隐的怒氣中告訴她,他分明還在想着那個安蝶雅。
杜雨鵑的手不輕不重地捏拿着,心情苦澀。夜天辰,怎麽這麽放不下那個安蝶雅啊!好在這一錘,實在是重不過,所以,安蝶雅要翻身,是難上加難。
“雨鵑,謝謝你。”夜天辰微睜開了眼睛,平複了一下呼吸,聲音平淡。
杜雨鵑有些失落,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夜總,你先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夜天辰點了點了頭,“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太危險了,我送你,走吧。”
杜雨鵑驚喜地擡起頭:“不用麻煩的,真的。有您這句話,我的心已經很暖了。”
“深更半夜的,太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走吧!”夜天辰說着,已經起身先出了辦公室。
杜雨鵑暗暗竊喜,半月前與他同床共枕的情形,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回放,雖然她當時知道他只是失意,她聽說那個安蝶雅失蹤了,她是利用了他的失意,卻也心甘情願。沒想到,今天會有如此的進展,令她驚喜異常。
車裏,杜雨鵑還在娓娓談着公司裏的事情,但夜天辰的眼睛只看着前方,似聽非聽。路并不長,很快就到了杜雨鵑的公寓前。她此刻自信無比,只有她才能在工作和生活中緊緊跟随着夜天辰,只有她能在他最危難的時刻給予安慰。
她卻不知,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夜天辰讨厭聽到在下班時間仍抓着公事不放的人。他需要工作上的左膀右臂,但有了安蝶雅之後,他才發現,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只是愛着他的女人。
杜雨鵑戀戀不舍地下了車,看到夜天辰仍坐在駕駛座上,便扶着車門笑盈盈地提議道:“夜總,不進去喝杯咖啡嗎?我煮的咖啡可是有特別的味道哦。”
夜天辰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不用了,今天太晚了,你好好的睡一覺,明天的事情會更多的。”
雖然想攬住這具身軀,但杜.雨鵑知道,對于夜天辰,需要有耐心。至少,今天這樣的結局,已經令她相當滿意。
于是,她回眸一笑,眉毛微挑:“那好,.以後有機會歡迎夜天辰總來我家坐客。”頓了一頓,她又走回車前,“夜總,不要喪氣,我們一定會扳回來這一局的!”
夜天辰點了點頭,見她如此關心.公司,聲音不禁柔和起來:“是的,雨鵑。謝謝你,這幾年不管形勢是好是壞,一直不離不棄。仿佛,我身邊的人,最不需設防的,只有你了。”
☆、欠他的(4)
杜雨鵑的神色似乎有了輕微的改變,笑容裏忽然.多了幾分勉強:“是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的。”
夜天辰點了點頭,汽車上檔,絕塵而去。
夜漸深,杜雨鵑看着夜天辰的汽車離去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才忽然冷冷地笑了一聲,走進了公寓。
夜天辰回到別墅,發現房裏沒有一絲燈光,打開房.門的時候,不禁有些心慌。雖然他離開的時候嘴上說着換了電子鎖的密碼,卻并沒有換,安蝶雅如果想離開,只要一試,便可暢通無阻。
步子變得淩亂,.連皮鞋都沒有來得及換就踏上了樓梯。
房間沒有關門,安蝶雅的睡衣整齊幹淨,身子斜斜地倚在床上,眼睛微阖着,一本小說掉落到腿上。夜天辰暗暗松了一口氣,那顆慌亂的心,就這樣慢慢地被撫平了。
用手勾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安蝶雅睡得并不安穩,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立刻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她的眸子還顯迷茫。
“幫我脫了衣服!”夜天辰的聲音很快冷了下來。
安蝶雅輕輕甩了甩頭,如瀑的長發很快遮住了她的眼和臉。夜天辰正要再說什麽,她卻已經盈盈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的話裏是坦然和歉疚,惟獨沒有抱怨。似乎就這樣認命了,她服從而溫順地幫他解開扣子。
夜天辰的胸膛有些起伏,看着她嬌美的面龐,不知怎麽的,那些濤天的怒氣,竟然漸漸消散。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打氣,夜天辰扣住了她小巧而精致的下巴。
安蝶雅微微呼痛,夜天辰的手不自覺地放松一些,忽然領悟到自己的行為,又捏得更緊。安蝶雅的心裏滑過一絲哀傷。他的心歾,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化解。
她的手有些微微的涼意,碰到了他灼熱的肌膚,顫抖了一下。停留了兩秒鐘的時候,輕柔的動作又再一次的繼續。
襯衫緩緩地剝落,連着下身的衣物,安蝶雅都紅着臉為他除下。
夜天辰赤裸地站在地板上,他的眼睛深邃,看不出感情。安蝶雅的眼睛不敢往下移,有點手足無措地站着。
“怎麽,自己不會動手嗎?”夜天辰冷冷地開了口。
安蝶雅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難堪,臉頰開始紅了起來。緊緊地咬着唇,她的手開始解開的睡衣的扣子。夜天辰比解夜天辰的還要艱難,安蝶雅的身子幾乎顫抖起來。
“不要這樣……”終于,她再也受不了,擡起頭來,眸子裏的哀懇一下子讓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忽然怒從心起。不要這樣?是誰造成的今天的局面?如果不是她,他們現在會是何等的溫馨幸福?來不及思考,他的右掌已經揮了出去。
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安蝶雅的頰上。似乎帶着震驚,安蝶雅的眼睛裏有着明顯的不敢置信。夜天辰愣了一下,沉痛的心忽然感到快意,就該這樣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欠他的(5)
原來當愛躺到雲彩後面的時候,人的心真的會變得這麽冰冷。安蝶雅無奈地想,頰上的疼痛早已傳遞到了心裏,如毒蛇般啃蝕着她的靈魂。
相距咫尺的兩個人,卻像一起出現的兩顆星辰,雖然響應着卻永遠不能再走近。安蝶雅麻木地把自己的睡衣脫下。在脫內衣的時候,還是猶豫一下。
“脫!”夜天辰的聲音冷冷清清,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安蝶雅閉上眼睛,像是壯士視死如歸一般,把自己所有的衣服一起隊盡,精致的女性身材一絲不挂在暴露在夜天辰的身前。
夜天辰的瞳孔微微收縮,已經看了無數次的軀體,仍會給自己帶來震憾。
安蝶雅垂首站立,雙手不安地或握或捏,指甲嵌到肉裏,都不覺得疼痛。
夜已經深得連月亮都疲倦得躲進雲層裏休息,透過來淡淡的光華,連安蝶雅的表情都顯得有些朦胧。
“過來!”他命令。
安蝶雅被動地走了兩步,距離他好近好近。
“服侍我!”他的聲音顯得簡短,勉強控制着自己的真實欲望。看着安蝶雅的眼神裏,有熱切,有冷漠,交替折磨着他的神經。
安蝶雅咬了咬嘴唇,手猶豫地撫上了他的胸膛。那裏,是她每夜裏枕着頭安然入睡的地方,也許今後不會再屬于自己了吧?安蝶雅凄然地想着,手指已經沿着一個方向慢慢地打着圈……
眼前的裸女美豔不可方物,而那細嫩的手指撫觸過的肌膚,似乎被燒灼起來。安蝶雅的耳根越來越紅,她的手掌開始整個地貼在了他的胸上。緩緩地滑動時,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大團大團地焚燒着他。
夜天辰的怒氣夾雜了欲~望,眼睛微眯地看着眼前一心一意似乎在取悅他的人兒,長發絲絲縷縷地垂下,像是纏綿的思念,悠遠綿長。
他的喘息漸次粗重,安蝶雅的手停留在他的小腹處,不敢再移動。
“該死的!”夜天辰恨恨地咒罵聲中,一只手已經握住了她高挺的胸脯。那曾經是他最沉的部分,如今卻不再有憐香惜玉的溫存。他的眼含着冰冷與滾燙交替的怒火,他的手粗魯而直接,安蝶雅甚至來不及有所準備,已經痛得倒吸了一口氣。
然而夜天辰的眼睛不再象以前那樣溫柔,那樣狂亂的眸子,說不清是欲還是怒,只知道急需發洩一番。把安蝶雅直接推倒在床~上,身子就這樣重重地壓了下去。
安蝶雅的心越來越冷,仿佛從最.幸福的高高崖頂,瞬間跌入了最苦痛的谷底。在往下墜落的過程裏,那段曾經單方面付出的愛情,竟然也如昙花那樣,無法擁有永恒的生命力。
夜天辰的眼裏,再也找不到令她迷醉的溫柔,凄涼的無力感,漸漸地侵入了心頭。是自己,砸亂了這一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家人現在平安無恙。
欠夜天辰的,她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償還。所以,夜天辰.再粗魯的對待,她的心裏,也不曾有過一絲怨忿。
☆、欠他的(6)
身體越來越燙,原來沒有感情的鋪墊,身體竟然也.可以享受到快樂。安蝶雅不知道,這樣的身體糾纏,究竟是纏綿,還是毀滅。
深深地咬住了唇,安蝶雅極力忽略一波一波湧上.來的□□。那些幸福溫馨的日子,到今天竟成了唇邊的一絲嘲諷。
每一次的沖撞,.安蝶雅都以為是結束,但夜天辰把她帶到了一個接一個的高度。
“喊出來啊,你不是很喜歡嗎?”夜天辰灼熱的氣息,不斷地吐在她的耳邊。安蝶雅的眼,水霧彌漫,隐約看到他被情潮布滿的臉龐,心裏再明白不過,夜天辰,其實并不能放開自己。
“夜天辰……”安蝶雅在細細的喘息聲中,發出了一聲柔軟而悠遠的呼喚。從心底發出,卻散在了暧昧的空氣中。
夜天辰不知道有沒有聽得真切,他的眉眼,已經完全被欲望焚燒。黑夜裏,他的臉都似乎帶着夢幻般的色彩,讓安蝶雅沉迷地擁緊。
就算把他打入了深淵,仍然能夠得到他溫暖的懷抱,該知足了。安蝶雅凄涼地想着,身體在享受歡愉與痛苦的折磨的同時,一顆淚珠在眼眶裏滾了兩滾,終于落了下來。
他在她身上的索取,幾乎成了完全**發洩。當他傾倒在安蝶雅身上的時候,安蝶雅的眼睛甚至沒有看向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夜漸濃,夜天辰蹙了眉想說些什麽,終于只是一個翻身,背朝着安蝶雅睡了。
安蝶雅的淚流了滿腮,為這般粗魯的對待。
“幫我擦一下身子。”夜天辰忽然背對着她吩咐。安蝶雅連忙收了眼淚,只來得及用手在頰邊抹了一下,把地板上的睡衣胡亂地穿到身上。剛下床,就覺得身上酸痛,唇邊浮起一個苦笑,夜天辰的力氣,用的可真是不小。
到浴室裏攪了毛巾出來,夜天辰已經仰卧在床上,眼睛閉着,容色疲倦。
忽然覺得酸酸澀澀,安蝶雅輕柔地用毛巾細細地為他擦拭。從額頭,到頸部……動作輕柔舒緩。
夜天辰睜開眼睛,看到安蝶雅裸在睡衣外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的印記。那是他激情中的傑作,從頸部,到大腿,都有或深或淺的痕跡,讓他慚愧地認識到,原來自己也有變成野獸的潛質。
安蝶雅沒有注意到他仍然醒着,手輕輕地在他光裸的身體上擦拭。夜天辰的眼睛落到了她的右手,中午被咖啡燙到部位,水泡雖然沒有破,手背卻紅腫着。他的心微微一痛,急忙把眼睛掃到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色有些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他裸露的身體的原因,剛才打的五個指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尤其明顯。
安蝶雅把夜天辰的身子細細擦拭過一遍,才返身躺倒在床上。想要依着那個溫暖的懷抱入睡,又不敢靠得太近。
那樣冷冽的眼神,凍傷了她的心。明知道他對她的恨,甚至他對她的有。可是心太柔軟,總是忍不住會被傷了一遍又一遍。是自己的行為,喪失了與他相依相偎的資格。
☆、欠他的(7)
今天,他是太累了。不設防地就這樣在安蝶雅的身畔睡去。夢魂依稀,仍然牽挂着什麽,因此他的眉,緊緊鎖着。安蝶雅看得心疼,忍不住俯下身去,把他的眉吻平。
不安地翻了個身,夜天辰習慣性地伸過了手臂。還沒有等安蝶雅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牢牢地箍住了安蝶雅的腰。安蝶雅繃緊的身子,漸漸放松。也許,只有在夢裏,夜天辰的行為才會順從心的企盼。
真的想不顧一切逃離,宇宙縱然溫柔,卻有驚濤拍岸的時候無法消受。化作一顆耀眼短暫的流星,不管飛向哪個角落,都會在身後留下閃爍的回憶,我也已經足夠。然而,他眉間眼底的痛,還有誰能夠為他撫平?深夜裏無助的手,還有誰能為他握緊?
安蝶雅的手指描摹着他的眉,心裏忽悲忽喜,竟是輾轉不能成眠。
長夜漫漫,星河漸隐。晨風蕭蕭,東方既白。
安蝶雅一夜無眠,眼睛睜了又合,合了又睜。夜天辰的手臂一直緊緊地擁着她,縱然一個翻身,也會引來他夢中的呢喃。
難怪古人說“但願長醉不複醒”,夢裏也許太過美好,黎明前一長串的無奈,安蝶雅都化在了輕悠地嘆息聲裏,用細密的睫毛掩蓋,終于在他的懷裏淺淺地睡去。
夜天辰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怔忡,看着自己懷裏的安蝶雅皺了皺雙眉。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背着她睡,為什麽還會緊緊地擁在懷裏。安蝶雅的唇緊緊地抿着,臉上的經潮早已褪去,那五指的紅痕已經淡了許多,但仔細看仍然有着完整的指印。
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頰,安蝶雅的眉皺得更深,睫羽下的黑眼圈既深又濃。感情是一只最珍貴的水晶花瓶,一旦被打碎,就再也掩飾不去傷心的痕跡。
睡衣的領口微微敞着,鎖骨處的青紫印痕,像是落在宣紙上的墨跡,晃花了夜天辰的雙眼。昨天,下手是太重了吧。
但是,比起她的背叛所帶來的打擊,又算得了什麽?夜天辰撫着那塊青紫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了點力。
一聲含糊的“嘤咛”,安蝶雅睜開眼來。唇角緩緩地展開了一個柔美的微笑,忽然看到夜天辰冰凍的眼,才猛然醒覺,如今已不再是每日早晨在床上還要一番旖旎的情侶,她的身份,不過是個**的禁脔。
“我去做早餐。”安蝶雅倉促地說着,夜天辰卻忽然起身,絲棉薄被從他赤luo的身上滑落,安蝶雅急忙挪開了眼光。夜天辰卻并沒有在意,在她面前穿衣着褲,安蝶雅怔怔地不知所措,坐卧的身軀猶豫不決。
“你不快換衣服?”夜天辰的聲音透着點不耐煩。
“哦。”安蝶雅傻傻地應了一聲,又說:“我先去做早餐。”
“不用,來不及了。”夜天辰匆匆地打着領帶,“你快去洗漱,跟我去上班!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安蝶雅愣了愣,夜天辰掀起了眉,只能草草在刷牙洗臉,換了襯衫和休閑長褲,頭發用一條藍色的束發帶紮起,顯然清新自然。
☆、欠他的(8)
夜天辰看到她左頰上淡淡的指印,有些難堪:“在臉上撲點粉。”
安蝶雅怔了怔:“什麽粉?”
夜天辰惱怒地瞪了她一眼:“當然是女孩子們用的化妝品了,還能有什麽!我不是給你買過嗎?”
安蝶雅悄然大悟,抽屜裏林林總總的東西,其實她都沒怎麽用過。拿着粉,對着鏡子把指痕細細地撲了一遍,才匆匆忙忙地走出來,手腕已經被夜天辰抓住。
勉強跟上他的大步子,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夜天辰塞到了汽車裏。
也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賓士車一路叫嚣着沖到了夜氏大廈。沒有來得及好好喘氣,就被夜天辰直接從地下車庫帶到了頂層。杜雨鵑正要笑臉相迎,看到安蝶雅的時候卻怔住了。
疑惑地眨了眨眼,夜天辰已經從她身邊經過,把自己和安蝶雅關在了總裁室。忽然又把門打開,吩咐了兩句今天的行程,才又關上了門。
杜雨鵑還看着關緊的門發呆,不明白為什麽僅僅一夜,安蝶雅又翻回了身。明明,夜天辰是相信自己的說辭的,為什麽安蝶雅仍然會跟來公司?
雙手緊緊地捏着拳頭,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仔細回想夜天辰的臉色,是陰沉沉的,他與安蝶雅的關第,并沒有改善。但是,安蝶雅被帶到公司,這分明是一個值得警惕的信號。夜天辰再恨再怒,都沒有把她排斥在他的生活之外。
一股頹然的失意,幾乎令杜雨鵑癱倒在軟椅上。幾年的相處,她自信自己對夜天辰的了解,甚至比自己更深。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安蝶雅在夜天辰心裏的地主,絕不是那些莺莺燕燕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