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他才如夢初醒。
安蝶雅一步三回頭,唇邊的笑紋更深了。眼波流轉間的剎那風情,使走過去的幾個學院的男生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蝶雅!!!”楊松雪一眼在上學的人流中找到了她,奔過來就抱住她。
安蝶雅穩了穩身子,忙打開了楊松雪的胳膊,“小雪,不要像以前那樣對我這麽野蠻了。”
“哦?怎麽了?”楊松雪看到她說話時眼底帶着喜色,不禁上下審視起來。
安蝶雅神秘地笑了笑,挽起了她的胳膊,“等會兒告訴你,我們先進去吧。聽你說這裏的課講的很好,我也來混混,學習點社會經驗。”
楊松雪卻不動,仍是皺着眉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安蝶雅,忽然皺了眉,“蝶雅,你到底怎麽回事,忽然瘦了這麽多。他對你不好?我總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麽問題。每次我打電話,你的聲音都有些不一樣。”
安蝶雅笑了笑說:“我生病了,住了兩天醫院,當然會瘦了。”
“住院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也讓我去看看你啊!我們這麽好的朋友,這麽大的事情你都瞞着我,太不夠意思了吧!生的什麽病啊?”
“沒有什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沒有大礙。”安蝶雅臉紅着,不好意思地說。
楊松雪睜大了眼睛,“摔哪裏了?我看你哪裏都好好的嘛,剛才車裏的那個戴墨鏡的就是夜天辰吧,我看他親自送你來,也算是寵你嘛!”
安蝶雅不想在這裏說關于夜天辰的事情,拉起楊松雪的胳膊就往校園裏走,“快上課了吧。”
“有兩堂課,不急!”楊松雪拉住她,“我為了一早過來等你,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走,我們吃早餐去!其實這課很容易懂的,不費腦筋,也很有趣。不用擔心。”
“嗯。”安蝶雅沒有反對,她也有好多話想和楊松雪單獨說,偏過頭看着楊松雪紅潤的臉色,不禁羨慕她,可以這麽果斷地就離開許一涵。
課堂上,教授講的課果然是妙趣橫生,引得臺下的聽課忍俊不禁。雖然楊松雪開始說這課主要是講給女子聽的,但講課的教授是個男的,而且報名者裏也有一部分男的。安蝶雅也沒有多想,能被夜天辰批準出來不容易,何況還可以在學校聽課。她挺懷念以前的校園生活的,于是很專心地聽,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下課後,安蝶雅正和楊松雪往外走,忽見那邊推推搡搡走來幾位男生,安蝶雅有些印象,是課堂上那幾個男生,不禁朝楊松雪看去,楊松雪不以為然道:“別理他閃,一群毛頭小子,是師大裏的學生,來蹭課的。你沒注意到嗎?上課的時候他們幾個就不專心,據心專門來泡MM的,我發現,上課時他們幾個的目光總是繞着你轉來轉去,看着你柔柔弱弱的好欺負,若是我,早就扔過去一本書砸壞他們的眼鏡了。蝶雅,我感覺你變了不少,看起來跟水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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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10)
安蝶雅扁了扁嘴,不認同楊松雪的說話,這時那幾個男生竟然走到了他們面前。
楊松雪的眼睛一瞪,捋了捋額前的流海道:“想泡MM,到別地地方去!姐姐對你們這種毛頭小子沒興趣。”
“嘿,你才多大啊?”一個剃平頭的男生輕輕笑了起來,右頰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和他高大的身材頗不相稱。
安蝶雅正不知道怎麽應付,楊松雪的聲音卻清清脆脆一點都不含糊,“反正比你們大。快讓開,不然我報告教務處,讓你們都挨罰,扣學分!”
“哦!”其他幾個都起哄了,“還真是兇悍啊!不過,越是這樣的女生才越有趣。”
安蝶雅有些聽不下去,悄悄說:“他們怎麽這樣?”
安蝶雅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那些男生都聽見,他們忽然收起嘻皮笑臉。那個有酒窩的男生看來威信蠻高,笑嘻嘻地說:“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互相認識一下而已。”
“就你們那點小九九,哼!”楊松雪不以為然。
“好吧,說正經的。其實,就是想問一下,你們是已經畢業了,還在校的女學生?因為你們兩個都長的挺可人的,所以,想認識一下……”正說着說,上課鈴聲響了,他只能匆匆地說了一句:“我叫方毅,以後就是朋友了哈!”
男生們都一個個自我介紹,看到教授走了進來,才一哄而散,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安蝶雅愣愣的,楊松雪卻吃吃地笑,“看來,我們的魅力還挺大的,不過我可對姐弟戀不感興趣。不過,我看他們主要是想吃你,他們怕我。”
安蝶雅不禁瞪了她一眼,眼睛掃向講臺。這一看,就不能不感到驚訝,臺上的男子看上去年輕得超乎想象,分明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怎麽會是教授?
“他是教授?”如此想着,安蝶雅已經小聲問了出來。
“副教授,這一節是講的‘面子’問題,關于着裝和化妝的場合。聽說他是系裏最年輕最帥的老師陸俊峰。”楊松雪的聲音裏帶着點興奮,“他可是這個學校女生的偶像啊,你發現沒有,這堂課上突然多了一些女生,都是本校的來蹭課的,一下子她們準會把教授圍起來。”
安蝶雅遲疑地問:“他這麽年輕?”
“他的不錯哦,你就聽吧。”
安蝶雅點了點頭,就開始專心聽課。
其實,安蝶雅坐的位置并不顯眼,但陸俊峰站在講臺上往下掃了一遍,眼睛就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鐘,才開始講課。
憑心而論,陸俊峰的課講的還真是有意思,以前安蝶雅在學校也聽過一些老教授的講座,大多是就理論理,就事論事,顯得過于直白平板,陸俊峰講的卻诙諧的許多,讓大家得到快樂的同時也學到了東西。何況,他确實長得很養眼,飽滿的額頭,一頭碎發略略顯長,五官很是端正,筆挺的鼻和線條分明的唇,使他的面部更具立體感。
☆、別鬧了(11)
“聽說,他的家世也很啊,會拉小提琴。這個學校的聯誼晚會,他的小提琴是保留節目。”楊松雪在安蝶雅耳邊小聲地“販賣”地她這兩天得來的消息。
安蝶雅不由得向陸俊峰多看了兩眼,此時他正講到女子自然流露的神态最美,以曹植的《落shen賦》為例,正讀着“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安蝶雅看過來。
安蝶雅的臉一紅,有幾個男生,也不約而同地把眼睛轉向了她。忽然,那個方毅站了上進心來,示意要發言。陸俊峰看來相當随和,含笑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這句詩,最現在的例子,我們在座的就有,老師,您說對不對?”
陸俊峰愕了一愕,才失笑起來:“确實,不過,我們這是在上課,同學們心知肚明就行了,下課以後再慢慢對照,加深理解。其實,但凡女子,不管外貌的美與醜,只要自然而賦于純真,都是直抵人心的。”
滿座的學生都認同地點頭,有的還笑起來,但快樂而帶着善意,安蝶雅的臉更紅了,簡直不敢再看講臺,低着頭默坐着。
楊松雪狠狠朝那個方毅瞪了一眼,“這人,怎麽拿你做起比喻了。”|
安蝶雅微微笑了起來:“不用理了,不過一個比喻而已,我不生氣。這不正是你說的,有魅力嗎?這個陸教授,講課還真是不錯。”
一天下來,安蝶雅感到新鮮而愉快,即使有男生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在她的眼裏都顯得挺有趣的,以前在學樣,班上的男生也會這麽壞地開玩笑,但是心地都還是不錯的。
下午的時候本來沒有培訓的課程,但楊松雪因為還沒有上班,便拉着安蝶雅又去聽陸俊峰其他的課,安蝶雅不禁手捶着她的胳膊問:“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楊松雪一如以前的精明一笑,“可以考慮吧?反正我現在是自由身,天下的男子都由我愛啊。”
安蝶雅不禁笑了起來。
一天的課聽完後,安蝶雅和楊松雪緩緩走在學樣的林蔭大道上,這條寬可并排行駛兩輛公大公交汽車的學校主道路,是一色的青石板鋪成。兩旁的法國梧桐,樹齡差不多和這個學樣的厲史一樣長,筆直的樹幹直挺去宵,密密地把陽光遮掩。
“康俊現在還好嗎?”楊松雪忽然問。
安蝶雅一怔,想必康俊既然和許一涵見過面,一定也和小雪聯系過了,便點了點頭,“還好吧,我也不常出去。”
“我上次見他總感覺他哪裏不對,而且他說的話也有些莫明其妙,好想是又要和你在一起了,他怎麽怎麽搞的?你們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安蝶雅搖了搖頭。慢慢說,“其實,康俊他,是個好人。我有些連累到他了。”
“怎麽回事啊?”
安蝶雅咬了咬嘴唇,隐瞞了楊松雪太多,一時竟然不知從何說起,于是道:“明天我告訴你吧,現在還沒想好怎麽說。”
☆、陷的太深(1)
“到底什麽事情啊?還搞的這麽神秘,這可不像你以前的性子啊。”楊松雪皺眉道。
“|小雪,離開了校園我們就真的進入了社會了,很多人和事以及觀念都變了。”
“是啊。”楊松雪也頗有感觸,“以前沒畢業的時候天天盼着離開學校,可是現在,又懷念上學的日子。”
“好了,不說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安蝶雅看了看天邊的那一輪夕陽笑着說。
“你怎麽回去?”在師大車水馬龍的校門口,楊松雪的眼睛逡巡了一遍并沒有看見夜天辰今早送安蝶雅時開的賓士。
“坐公交車啊。”安蝶雅調皮地笑了笑,“你不用管我,自己回去吧。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你也是啊。不要再生病了。”楊松雪看着她笑意滿面,也不那麽擔心了,朝她揮了揮手。
安蝶雅穿過了繁華的街道,對面就是一個公車站。她微蹙着眉頭,看着路牌,沒有找到夜天辰所在別墅小區的站名,臉色就有些猶豫起來。
“嗨,同學!”一個男生主動搭讪,“到哪裏?”
安蝶雅猶豫了一下對他說出了小區的名字,那男生恍然地說:“你需要轉車,先坐三路公交到****下車,再轉96路,就到了。”
安蝶雅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不用客氣,都是同學啊。我今天在學校看到你,是不是新轉來的,我是三年級的陳偉濤,你呢?”
安蝶雅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我已經畢業了,今天是去找朋友玩的。”
陳偉濤一怔,打量了一下安蝶雅,讪讪笑道:“呵呵,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以為你也是學生,沒想到都是前輩了。”
安蝶雅也笑了笑。
三路公交車說着就到了,安蝶雅朝陳偉濤擺了擺手。投了幣坐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上。
這個城市,雖然是從上大學的時候就在這裏生活的,但對于安蝶雅來說,還真是有點陌生。上學時沒怎麽出來玩過,畢業後沒多久就被夜天辰禁锢了起來,此時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對于安蝶雅來說,都覺得溫暖。
在****轉了車,發現小區門口果然有個站臺。安蝶雅邁着輕快的步子往別墅走去,走到門口,才想起大門的密碼已被夜天辰換了,因為第二次的背叛後怕她會離開。
暮色四合,安蝶雅抱了抱雙臂,心裏有些着急。如果夜天辰回來,看到冷鍋冷竈,不知道會不會發脾氣,把這些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系再一次惡化。
腕上的手表走了半圈,夜天辰仍然沒有回來。安蝶雅在門口的階上坐下,打開了一本新買的小說,就着昏暗的光線,細細地讀了起來。
在書中所紡織的故事中徜徉。很容易使安蝶雅忘記時間。忽然一串刺眼的燈光打了過來,安蝶雅只是用手擋了一下眼睛,視線甚至沒有離開書本。
☆、陷的太深(2)
當車燈熄了,安蝶雅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擡起頭來,車上走下來的果然是夜天辰。
安蝶雅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看見夜天辰的胸脯起起伏伏。
廣袤蒼穹,靜谧如水。他的臉俊朗幹淨,身材颀長矯健。今天他穿着淡藍色的襯衫和深青色的西褲,在月色下有一種靜态的美感,和學校的男生們不一樣,夜天辰的帥氣中帶着穩重和深沉更讓人有一種想依賴的感覺。
藍,是優雅的顏色,穿在夜天辰的身上,尤其合适。
但是,今天的夜天辰神色之間有些別的什麽,眼睛看着安蝶雅的時候,甚至帶着一絲緊張和如釋重負。
“怎麽不在校門口等我?”夜天辰問,聲音有些嘶啞。
安蝶雅愣了愣,才知道回答,“你沒說讓我等啊,我以為……”她一時有些茫然,看着夜天辰亮晶晶的眸子,住了口。
夜天辰踏上了臺階,一下子踩中了安蝶雅放在臺階上的書。
“啊,我的書!”安蝶雅連忙蹲下身子,夜天辰靜靜地看着她。安蝶雅擡起頭,手捏住了書的一角。
兩個人的目光膠着,似乎有什麽暧昧的情愫在流動。夜天辰放開了腳,一把抓住了安蝶雅的手。“這麽冷,又該生病了。”
語氣裏無奈帶着寵溺,讓安蝶雅忽然淚盈于睫,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眼淚往回吞下。
夜天辰站了起來,聲音又平淡了起來:“進去吧,外面冷。你的身體還需要好好注意,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小心。”
他不會告訴安蝶雅,當他在學校門口沒有等到安蝶雅時,立刻就心慌意知了。他怕安蝶雅借這個機會而逃之夭夭,在師大尋找了一圈後,才問到安蝶雅離開了學校。差一點他就要去飛翔找許一涵要人,好容易按捺下來自己的情緒,風馳電掣般地開回家時,意外地發現安蝶雅坐在石階上孤獨的身影,心髒一下子就放松了。
安蝶雅忽然覺得夜風吹過,有了涼意,拿起書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客廳,就直接走向了廚房。在門口停了一下,回頭說:“今天就簡單地煮些粥吧。”
夜天辰點了點頭,卻從她的身邊擠進了廚房,安蝶雅愣愣地看着夜天辰淘米,連忙跟上去說:“我來吧。你的手受傷了。”
夜天辰用右手攔住了她:“我的左手是好的,你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喝一杯熱的果珍,不要喝冷的。”
安蝶雅一時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傻傻地站着沒有動。
“怎麽回來的?”夜天辰看安蝶雅仍站在身後,便問。
“坐公交車回來的,倒一次車就到家了。”安蝶雅輕輕地回答,似乎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頭低垂着。
“嗯。”夜天辰倒了一杯熱的果珍給她,“先喝一點暖暖身子。”
安蝶雅接過。表現的很聽話,慢慢地喝着,一邊偷偷地看着他的背影。忽聽得他問:“明天還去嗎?”那話裏的意思,仿佛不願意她再出去了。安蝶雅不禁有些着急,忙道:“都答應小雪了!”
☆、陷的太深(3)
夜天辰沒再說話,似乎表示了默認,安蝶雅不禁露出了微笑。
師大仿佛成了安蝶雅向往的天堂,角落裏的那個座位,成了她和楊松雪的固定位置。方毅和幾個男生,差不多每天都來蹭課,總把周圍的座位提前占滿了,安蝶雅還沒等另找座位,已經被讓了進去。
安蝶雅有些不習慣,楊松雪搖了搖頭,“有人占座,正好。”
從此心安理得地享用專座,下課的時候,也免不了和他們說幾句話。安蝶雅的臉頰上笑容漸漸多了起來,仿佛真的回到了大學時光。而夜天辰的眼神卻越來越陰沉。
“你和男生們少說話,不是來聽課的嗎,就只用耳朵行了。”夜天辰在吃晚飯的時候,忽然交代了一句。
“哦。”安蝶雅怔怔地答應,把頭低了下去。
這幾天夜天辰對她的放縱幾乎讓她忘了,她已經不是再是以前那個自由任性的安蝶雅,現在她只是夜天辰的禁脔。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悶着聲吃飯。
不過,在校園裏,仍然不免有些男人來搭讪。安蝶雅的長相并不驚豔,或許因為特殊的經歷和心中深埋的情感,她起來确與別的女子不同,吸引着別人去探究。
“安蝶雅,楊松雪,我們下課後一起去吃麻辣燙!”上課的時候,方毅遞過來一張紙條。楊松雪拿給安蝶雅看,方毅的字跳脫飛揚,現在的大學生,很少有人能寫這樣一手漂亮的好字。
“去不去?”楊松雪悄悄問。“其實,麻辣燙有什麽好吃的?以前許一涵都帶我去吃西餐,。不過,人家這麽熱情,不去也不好意思啊。大家一起去也挺熱鬧的,跟他們在一起,我都無憂無慮了,忘了什麽工作啊愛情啊,很開心的。”
安蝶雅遲疑地搖了搖頭,“不行,我…..”
“行了,不要老是把他挂在嘴邊!”楊松雪不以為然地說,“你看看,這兩天跟我在一起,你的臉色可是紅潤多了。要是再在他為你紡織的那個金絲籠裏啊,早晚會被悶死。”
安蝶雅苦笑,“我對不起他。”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楊松雪不禁問道。
安蝶雅抿了抿唇,看了看堂上侃侃而談的教授,小聲道:“小雪,我懷孕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什麽?”楊松雪不禁低叫一聲,引得周圍的人投來目光,她忙掩了口,往安蝶雅身邊靠了靠,緊緊地抓着安蝶雅的手腕,低聲問:“他怎麽說的?”
安蝶雅只是搖頭。
楊松雪一急,拉起安蝶雅,也不管教授還在講課,直接出了教室的門。
安蝶雅一直被她拉到走廊的拐角處,才停了下來。
“是不是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楊松雪生氣問。
“不是。我沒有告訴他。”
“為什麽不告訴他?我前些天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他已經有什麽訂婚的老婆了?是不是真的?那你呢?你怎麽辦?”
“我不知道。”安蝶雅迷茫道……
☆、陷的太深(4)
楊松雪一看安蝶雅這個樣子。不禁生氣道:“什麽叫不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當然要拿個主意了。不然這個孩子怎麽辦?便宜了他啊。”
安蝶雅搖了搖頭,“小雪,不管有什麽事情發生,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我一直拿你當最最好的朋友。”
“我當然相信你了。蝶雅,到底怎麽了?我感覺到你們之間怎麽這麽複雜啊。”楊松雪為難地皺起眉頭。
安蝶雅沉吟了一下,慢慢道:“剛開始我被董經理,也就是夜天辰的舅舅招去做什麽助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是要做什麽所謂的全職的私人助理,也并不知道董經理的本意就是要給一直孤身的夜天辰找一個陪伴他的女人,所以剛開始時我是很不情願,盡管見過夜天辰後發現他各方面都是女孩兒們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标準形象,所以一開始我們之間摩擦不斷”
“他也不喜歡我,而且很讨厭有另一個人跟她一同呆在別墅裏打擾他,他還懷疑過我是什麽間諜,我是飛翔的間諜。可是後來……後來我發現我對他的感覺越來越不一樣了,而且覺得他就像你說的那樣,外表冷漠不可接近,,內心是很渴望溫暖的。我就,我覺得我那個時候已經愛上他了……”
安蝶雅回憶似地慢慢地說着她與夜天辰之間的過往,楊松雪靜靜地聽着,慢慢地張大了嘴巴,低聲道:“強迫?他強迫了你?”
安蝶雅阖了一下眼睛,“他喝醉了,當時他很讨厭我。可我現在不怪了,那也算是我們的開始吧,我也鬧過他,罵過他,詛咒過他,他都一一忍了。”
“蝶雅,我發現,你陷的很深。”楊松雪搖了搖頭。
“仿佛這就是命中注定一般……”安蝶雅繼續往下說着,說到她逃了出去,去找楊松雪,卻見到了許一涵,說到了許一涵的陰謀……
楊松雪不禁睜大了眼睛。
一說到關于許一涵的地方,安蝶雅就有些心虛,總覺得對不起楊松雪,因此不敢看她,只是慢慢地說着,一直到前些天,顧曉丹在醫院拿水果刀要劃傷她的臉而夜天辰不顧一切為她擋了一刀那裏,才停了下來。
楊松雪的呼吸有些加快,勉強笑了笑,“太複雜了。有些不像真實的。”
“小雪,你離開許一涵是對的,我發現他變的太多了。”
“我知道,他那副得性,他心裏想的什麽其實我都知道,我就是看透了他,才開始讨厭他!”
“我現在很害怕看到他。”安蝶雅說着,想起許家父子的樣子,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蝶雅,我感覺,夜天辰他……是真的愛你。”楊松雪淡淡笑了笑,有些悵然,“沒有一個男人能一再容忍他的女人背叛,而他現在還是這麽緊張你,我看得出來。他是個獨占欲很強的人,想把你困在他的身邊,把當成他個人的私人財産。”
“我知道……”安蝶雅痛苦地說。
☆、陷的太深(5)
“所以,蝶雅,告訴他事實吧,告訴他你有孩子了。這是什麽時代了,沒必要為了什麽公司而犧牲一生的幸福。照你的樣子說,那個顧曉丹根本就是一潑婦,沒教養,多虧她還出身明門。你要離開夜天辰,以為是成全他,以為是為他好,其實,是害了他的一生。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日夜相對,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麽開口?”安蝶雅遲疑道。
“你說都兩個月了,再不說他也會看出來了。”
“嗯,我知道。這兩天顧曉丹回美國了,我也是打算着找個機會跟他說。不管怎樣,這是他的孩子,他也有權利知道。”
她們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下課了,幾個人人一擁而上,一定要請她們去吃麻辣燙,安蝶雅雖然猶豫着,卻也無奈,衆男生都衆星捧月般似地圍着楊松雪和安蝶雅,一起往校外走去。
學校門口,有一家小店,楊松雪來過一次,看着麻辣燙端上來,安蝶雅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和夜天辰的青河鎮之行。
“蝶雅,你應該多跟我們出來玩!”方毅吃得大呼過瘾,朗聲笑着說。
楊松雪瞪了他一眼,“安蝶雅家裏是有事的,不像我們這麽自由!再說,跟你在一起多了。也許會被帶壞了!再說,我參加的這個培訓就要結束了!”
方毅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安蝶雅看着他們說說笑笑,眼裏也含了笑意,心想,如果生活一直這樣歡歡樂樂的該多好啊。
幾個人一起吃過飯,方毅非要送安蝶雅回去,被楊松雪很不客氣地制止了。安蝶雅只能失笑,跟着楊松雪走到了學校旁邊的公路邊。
“哇!蝶雅,他已經來了!”楊松雪突然低叫一聲,安蝶雅轉頭看時,果然見夜天辰的賓士已經停在了身邊,臉色不由得微紅。
“去吧,不打擾你們了。蝶雅,考慮一下我今天說的話,不為你自己着想也要為他想想啊。”楊松雪說着看着安蝶雅的肚子,安蝶雅自然知道楊松雪指的什麽,略略笑了笑,與她揮手告別,上了夜天辰的車。
“去哪裏了?”夜天辰的臉上沒有表情,安蝶雅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楊松雪說每天中午有課,下午就沒有課了嗎?這到底是什麽課程。多少天結束啊?而且,今天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夜天辰一句接一句地問着,聲音裏有些怒氣。安蝶雅的心有些惴惴的,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我和同學去吃麻辣燙了。”她小心地回答。
“我不是交代過你,如果楊松雪沒有課了就提早回家嗎?也許你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需要我再次提醒?”夜天辰冷冷地說。
安蝶雅的抿緊了嘴,停了半晌,悶聲道:“就算是那樣,我也需要一點自由的空間……”
“你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夜天辰冷冷地打斷了她,“如果我不允許,你連別墅的大門都出不去!你忘了你以前說的話嗎?你答應過什麽?你以為自己還是一個女大學生!”
☆、陷的太深(6)
安蝶雅看着他。心裏百味陳雜,只能低聲說:“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這個培訓過後,小雪就工作了,到時候……我不出去就是了。”她的聲音裏帶着隐忍,很容易讓人心軟。但夜天辰只是直視前方,沒有說話。
走進院子的時候,安蝶雅看了一眼石榴花,忽然覺得夏天,原來就這樣過去了。她初見夜天辰的時候,還是初夏,榴花開得正豔的時候。如今一季過去,已經凋萎,零落成泥。而她覺得,她與夜天辰,仿佛已經相處了半世之久,滿心的滄桑。
安蝶雅直接進了廚房,昨天已經把菜準備好,所以下鍋翻炒,很快就麻利地準備好了晚餐。她端着盤子出來的時候,看見夜天辰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茶幾上的茶,還是滿的。
“開飯了。”安蝶雅淡淡說了一句,就站到了餐桌旁邊。
“嗯,吃吧。”夜天辰回過神來,安蝶雅看了他一眼,才在對面坐下。
飯吃得味同嚼蠟,安蝶雅有些後悔今天與同學出去吃麻辣燙。她應該知道,自己的特殊情況,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自由。在陽光下暢然大笑的臉,也不屬于自己了。自己,不過是一條茍殘喘的游魂而已,仰仗着夜天辰的鼻息生活。
吃過飯夜天辰默默地接過安蝶雅端上來的咖啡,安蝶雅呷着自己的一杯,眼睛就呆呆地出了神。也許自己不該有太多的要求,這幾天的風平浪靜,自己應該知道感恩。
安蝶雅明顯沉默了許多,楊松雪再拉她跟方毅他們出去時。安蝶雅總是固執地搖頭。
“怎麽,他不高興了嗎?”楊松雪豎起柳眉,有點不滿意.
安蝶雅搖了搖頭,勉強回答,“怎麽會呢,只是不太喜歡我和別的男人說話,當然更不喜歡我跟他們一起出去玩。”
楊松雪嘆了口氣,“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我們女人也有女人的自由啊。蝶雅,你跟他說那件事情了沒有,我看你的肚子……都有一點點鼓了,不要穿束腰的衣服了。”
安蝶雅搖了搖頭,“還沒找到機會。”
“什麽機會不機會的,難道老天爺下雨還要看誰的臉色不成?我發現你愛的簡直太辛苦了。他的愛,也太特別,太沉重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幹脆就離開吧。我這兩天看你的樣子,感覺你是從大牢裏出來的似的。金絲籠再漂亮,也不及外面的天空好啊。就算是沒有錢,也要自由。我甚至在懷疑,他的別墅是不是像西方恐怖片裏的黑色城堡那樣陰森。”
“才不是呢。”安蝶雅本能地維護,“你不是去過嗎?跟以前那個差不多,就是小了一點,可是簡潔大方,光線充足啊。”
楊松雪扁扁嘴,“剛開始我真的很羨慕你能找到像夜天辰這樣的男人,可是現在,我一點兒也不羨慕了。你現在,不管他多愛你,沒有被外界認可,就先來居後地等于做了第三者,見不得光。”
☆、陷的太深(7)
安蝶雅無奈地低下了頭。
“我雖然尊重你的決定,可也希望看到你快樂。你真變得跟以前太不一樣了,蝶雅。”
“我現在也挺快樂的。”安蝶雅安撫似地說。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也是戀過的人,而且比你經驗多的多……”楊松雪還要說,黑色的賓士車已經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她們的身邊。安蝶雅揮了揮手,楊松雪只是嘆息。
“小雪,那輛車的主人,是蝶雅的男朋友嗎?”方毅含着嫉妒問。
楊松雪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身邊的一另一個男生打了一個呼哨,“怪不得蝶雅平時有些孤傲清高,原來是傍上了大款啊!”
楊松雪倏回頭瞪了那個男生一眼,“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你懂什麽,毛頭小子!”
幾個男生都被楊松雪突如其來的怒斥吓了一跳,方毅打着圓聲說:“小雪,你怎麽突然對我們發火啊?我們只是好奇罷了。難道蝶雅并不願意,是她家裏的意思?”
楊松雪跟他們說不清楚,也不能對他們說,于是含糊地點了點頭,悶悶地說了一聲:“我也走了。”轉身就朝着車站走去。
安蝶雅,來聽課的這幾天,明明是玩的,卻已經無形中變成了注意她的人心目中的謎團。
尤其方毅他們幾個,總是向楊松雪打聽安蝶雅的情況。真是無知的毛頭小子,不過是在校生,花的錢還是父母給的,還想交校外女朋友。
這一次是陸俊峰教授的課,氣氛又活躍了起來。果然如楊松雪所說,每次下課的時候,師大來蹭課的女生都圍在了講臺邊,個個花枝招展,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