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姑姑,許一涵怎麽會忽然想到這樣來要人?要承認他的陰謀?”

“許一涵早就對安蝶雅有意思了啊。若不是姑姑我,你還被蒙在鼓裏。既然沒有了利用價值,當然不會讓安蝶雅長時間呆在你的身邊。”

夜天辰含着嘲諷說:“是啊,我怎麽忘記了,姑姑可不是一般的女流,為了達到目的,可是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這些小事,只要姑姑去查,還有什麽但不到呢?何況,這些事,我看許一涵是很樂意告訴你的吧?是不是那天出去逛街的時候,就和許一涵訂立了攻守同盟?”

夜詠梅沉默了一會兒,才坦然地說:“是的。許一涵是我去找的。他的陰謀也是他告訴我的。我并沒有說謊啊,安蝶雅确實是許一涵安排在你身邊的一顆棋子,随時準備給你致命一擊。但是她的美麗和溫柔,卻可以令任何男人放下心防。這樣一個危險的女人,我怎麽能夠容忍她留在你的身邊?何況,你與顧曉丹的婚事,你爸爸可是相當重視的。”

“是啊,姑姑在商場縱橫這麽多年,時機掌握的再好不過。如果晚一點,我就不會受這個威脅。就是在我的工程全線啓動之前,我無法和爸爸和顧家完全翻臉,權衡之下,我只能接受許一涵的提議。”夜天辰笑着說,“姑姑,你真狠啊!”

夜詠梅嘆息着:“我沒有想到她對你,竟然是那樣重要,她是真的用情過深。但是,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我知道。但是,今天我要告訴姑姑的是,下個月的婚禮,我決定取消。”

夜詠梅睜大了眼睛,“她已經死了,你不娶顧曉丹,難道還能換回來她的命嗎?夜天辰,一個商人,最重要的是權衡利弊得失!”

“我不想再做商人,卻注定是一個傷心人。”夜天辰淡淡地說,“安蝶雅已經去了,我還需要什麽聯姻呢?就當這段未竟的婚姻,是為安蝶雅殉葬吧。”

“如果我不接受顧曉丹,那麽,夜家的繼承權,大概就不是你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哥提小傑做總裁!”不知道夜詠梅的話,能不能算作威脅,但夜天辰卻毫無所動。

☆、我不信她死了(4)

夜詠梅繼續說:“飛翔納入夜氏地産,可以成為夜氏挺進國內的橋梁。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飛翔集團在夜氏家族的眼時,不過是…..”

“我知道。”夜天辰甚至沒有容忍夜詠梅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事實上,如果安蝶雅沒有死,我會如你們的願,娶一個世族豪門的女子,但是安蝶雅……在我的心裏埋下一座永遠的香冢。縱然失去夜我的繼承權,我也不會娶顧曉丹。姑姑,你為了我,留下的時間也太長了,早點回美國,幫爸爸吧。”

夜詠梅怔怔地看着他平靜的面容,眸子裏的痛楚,似乎在燃燒。

“好吧,我是該回去了。”帶着悵然。夜詠梅遺憾地說,“你好好考慮一下也可以,不必急于做決定。”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娶顧曉丹,或者任何一個你們塞給我的女人。如果讓我找到安蝶雅,我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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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死了,夜天辰。”夜詠梅看着他有些狂亂的眼眸,無奈地提醒,“屍體都躺在那裏了,沒有什麽跡象表明那肯定是安蝶雅,但也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她肯定不是安蝶雅。她已經死了,你大規模地尋人,不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這已經是事實了。”

“我不信!”夜天辰輕吼了一聲,眼睛裏充滿了狂亂和痛楚。

夜詠梅輕喝了一聲,“夜天辰,你醒醒吧!”

“不,我不醒,我永遠都不要醒!”夜天辰的聲音軟弱了起來,似乎帶着最後的企盼似的,“我告訴你。如果一輩子找不到安蝶雅,我就一輩子不娶。姑姑,我以前一直很感激你,感激在我媽媽死後,陪伴在爸爸的身邊。但是現在,姑姑,我恨你!”

夜詠梅震動了一下,一語不發地看着夜天辰。

“是的,恨你!”夜天辰輕輕嘆息了一聲。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砸中了心髒,痛得幾乎讓他的臉有些扭曲。

“為了一個女人……”夜詠梅失神地低喃。

夜天辰斬釘截鐵地說:“是!”

夜詠梅搖了搖頭,“夜天辰啊,你還太年輕。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而姑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敵人。從爺爺開始打下的江山,到你爸爸,然後就是你,除了你,我們不能指望誰。安蝶雅,只會成為你生命裏的一個匆匆的過客,到經年累月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也許,你現在會恨我,但以後,你會感激我。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短期內恐怕不會接受顧曉丹。後習慣習慣再說吧。”

夜天辰笑了笑,但說出的話,卻冷得像數九寒天的風,“我不是純粹的商人,從遇到安蝶雅的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姑姑,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安蝶雅在我心裏的地位。她已經溶入了我的血液,植入了我的骨髓。”

“姑姑難道沒有年輕過嗎?”夜詠梅瞪了他一眼,“你如果真的拒絕這樁婚事,那麽,你就可以永遠不回美國了。”

☆、我不信她死了(5)

“我可以為回美國,永遠都會呆在這個城市,因為這個城市,有安蝶雅的氣息。|”夜天辰低低地說,聲音清淺卻堅定,“姑姑,請回去轉告爸爸,我不會娶顧曉丹。下個月不會,明年不會,永遠都不會。”

他會留在這個城市。在每年的三月去看那漫天飛舞的桃花。那裏,一定有安蝶雅的花魂。

別墅裏,顧曉丹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天辰,後者的臉沉如寒水,那雙經常溫和的眼睛裏,幾乎看不到一點溫度。

“你說……要解除婚約?我們剛剛訂婚啊!那樣盛大的訂婚宴,你現在卻說要解除婚約?你……”顧曉丹幾乎要放聲大哭,已經把自己低低地放進塵埃裏,仍然挽不回他的心嗎?要怎樣的低聲下氣,才能如願地留在夜家。

“你正值盛年,耳朵應該靈敏的很。”夜天辰的聲音有些冷。

夜詠梅對顧曉丹搖了搖頭,“走吧,曉丹。這幾天,夜天辰的心情不好,給他時間冷靜一下。我已經訂好了明天一早的機票,我們先回美國吧。”

顧曉丹忽然甩開了夜詠梅的手,沖到了夜天辰的面前:“夜天辰,你想甩掉我?沒門!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夜天辰看着夜詠梅說:“姑娘,你的眼力,真的有待商榷。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可能接受這一個!”

他從來不是這樣尖刻的男人,但安蝶雅的變故留在他心裏的陰影,實在太深。

“安蝶雅已經死了!”顧曉丹嚎啕大哭,完全失去了她一直想要保持的東方女子的娴淑。

“是啊,也許。”夜天辰的神情倏然黯淡下來,仿佛曾經的陽光,已經被濃厚的烏雲層層掩蓋。

夜詠梅有些倦意,她不知道讓自己的得意的“斧底抽薪”這一計。卻讓自己完全陷入被動。從來不知道,夜天辰會為一個女人抗拒整個家庭,這是他從來不曾考慮到的一環。而安蝶雅用生命镌刻了一幅永恒的畫卷,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夠超越。

夜詠梅走的時候,夜天辰沒有去送機。那份曾經的親情,随着安蝶雅的離去,也湮沒在了厚厚的塵埃裏。

顧曉丹走得心不甘情不願,幾度回首,卻沒有看到夜天辰的身影。

“夜天辰,連我都恨上了啊……”夜詠梅有些失落地嘆息着,顧曉丹卻像沒有聽見一般,恨恨的,卻總是回首凝望。但那個期待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

夜天辰早已無暇他顧,開着他的賓士,在大街小巷裏穿梭。遇到長發披肩的女孩子,就下意識地多看兩眼。但每一次,都是深重的失望。她們,都不是他的安蝶雅。

從此愛上了酒吧,城市裏大大小小各種特色的酒吧他都喝過來一遍。有時是一個人,有時則邀上了康俊。

确實,他們之間有一個永恒的話題——安蝶雅。

從來沒有把安蝶雅當作自己心愛的女子看待,所以不曾了解她真實的過去。

☆、我不信她死了(6)

“安蝶雅那麽可憐。你怎麽忍心?!”每一次講述一段安蝶雅的過往,許一涵總是用這樣一句話作結。淡淡的傷心氣氛,兜頭兜臉地傾蓋下來,幾乎讓夜天辰無法呼吸。

“是我……不好。”驕傲的夜天辰,唯一承認的錯誤,就是錯待了安蝶雅。

“她把主圖删掉了才交出去?可是為什麽她從來沒有跟我說起呢?不然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康俊有了三分醉意,“跟你說,你能聽嗎?像你這種表面上溫文樂雅,骨子裏剛愎自用的男人,安蝶雅就算是說一百遍,你都不會聽得進去!”

“是嗎?”夜天辰也有了三分醉意。康俊的腦袋漸漸地有了重影。他狠狠地甩了甩頭,還是覺得茫然。

“再說,安蝶雅一直認為文件是自己交了的,尤其是她本來就被迫加入了這個陰謀,她心裏本來就有負罪感,她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的朋友突然變臉脅迫,她不能讓剛出手術出院的父親受一點傷害,所以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承擔。可是,她愛的人,卻從來不去關心她,不去了解一點點真實的情況!”康俊的眼睛裏隐隐含了淚珠,仿佛看到了安蝶雅盈盈而立,伸出手去,卻只是一個幻影,“許一涵,我一定要找他算帳!”

“我一定要查出來!”夜天辰也堅定說。

康俊維持了五分鐘的清醒,站了起來:“走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可不是老板。”

“沒關系,我準你休假。|”夜天辰大方地說,卻也跟着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我說了算!”

“少爺,我送你回家吧。”以前的小張司機從陰影裏走出來,扶住了夜天辰,擔憂地看着他。

“安蝶雅!”夜天辰忽然大叫了一聲,身子跌跌撞撞地沖向了嘈雜的人群。小張急忙拉住了他,康俊也睜大了眼睛。可是酒吧裏的男女們正在飲酒狂歡,暗色調的彩燈不停地閃爍着,根本看清誰是誰。

“我……我以為是她。我帶她來過兒,她中途突然說要去衛生間,就是從那裏過的。”

話題一旦扯上安蝶雅,夜天辰總是反複回憶起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康俊的酒已經醒了大半,看着夜天辰悵惘的神情只有無奈搖頭。

在看到一向講究儀表的夜天辰,經常不刮胡子就跑去上班。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康俊可以想象得到他晚上是如何的輾轉難眠。全手工的意大利西裝穿在身上,怎麽看都顯得比自己還要不修邊幅。領帶經常被他扯在一邊。工作時廢寝忘食。也許是想借着忙碌忘記安蝶雅,可看起來并不怎麽成功。

不再忍心責怪他,卻總要時不時地諷刺他幾句。看到夜天辰懊惱的神色,康俊的心裏竟隐隐有快意。

夜天辰失神地喃喃低語:“不是她,不是她……”

康俊沒好氣地說:“當然不是她!天底下只有一個安蝶雅,獨一無二的!”

☆、我不信她死了(7)

夜天辰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跌坐下來繼續把幾十年窖藏的紅酒當白開水喝。

回到別墅,夜天辰的腳步有些踉跄,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幢房子會這麽地冷清。夜天辰習慣性地撥打着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卻只有一個簡單平板又空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安蝶雅的手機,永遠都打不能。不死心地再打一遍,其實知道這樣并沒有什麽實質的意義,但連那重撥的單調聲音,也好過聲息全無。

夜天辰一直睡在安蝶雅的房間裏,那個美麗的身影,似乎還影影綽綽。可是每一次,他欣喜地撲過去,卻總是只握住了一把空氣……

房間裏亮了一盞燈,淺色的光暈淡淡地灑在臉上,留下或明或暗的一段陰影。那些曾經泛着暧昧詩意的光亮,卻因為沒有了安蝶雅,顯得凄涼。

夜天辰其實沒有醉,但多少被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的神經。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已經被壓得半扁。

唇邊的苦笑在燈暈裏,顯得格外孤單。他點起一支煙,整個人便沉浸在虛無缥缈之中。他沒有煙瘾,只是偶爾應酬時會吸上一根,但從來不進入肺部,只在喉管裏轉一圈,就輕輕吐出來。

但這幾天,顯然香煙吸了不少。甘心情願讓自己被彌漫的煙霧纏綿,讓郁悶到極點的心境,仍然沉浸在那一圈圈的煙霧裏。也許只有在尼古丁和酒精的雙重麻痹下,才能讓自己瘋狂的思想稍稍地壓抑下來。

安蝶雅的睡衣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仿佛還帶着她的體香。每一次看到安蝶雅留下的東西,他的心都像針尖似的疼。待要不看,又舍不得那僅有的一絲溫馨。

安蝶雅的深情付出,沒有得到他應。當他了解真相,想回應她的感情,卻已經錯過了機會。

“安蝶雅!”夜天辰扔掉了煙,痛喊一十年怕井繩。可是再也沒有那又盈盈欲語的眼睛,再也沒有那嬌軟的回答。

安蝶雅,真的就這樣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了嗎?

夜天辰的手一甩,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毯上。怒氣和懊惱,不聽從大腦指揮似地争先恐後地湧進了他的思緒。

夜裏醒了好幾次,每次都看到滿室暈黃的燈光下,只有自己一個人。

“安蝶雅,回來吧!”那聲乞求,不知道是在對上天,還是在對安蝶雅說。唯一的低聲下氣,只願意是為安蝶雅。可是,這樣的低姿态,安蝶雅竟然是沒有機會再見到。

早上起床的時候,頭還是有些痛。可是他不想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裏,一個人的家,太冷清。沒有安蝶雅的家,太傷感。

吩咐了鐘點工,安蝶雅的那個房間,不準他們打掃。他要讓安蝶雅的氣息,最大限度地保存。每一個午夜夢回,困擾他的,不再是母親的逝去,不再是父親的無情。而是安蝶雅的絕決,安蝶雅的離去……

☆、我不信她死了(8)

人已經坐在總裁室,可是心仍然是空落落的。杜雨鵑遞過來的早報,頭版頭條就是夜氏地産與飛翔集團之争的細枝末節。成王敗寇,人們似乎已經忘記,在兩個月前,飛翔被曾經被稱為地産龍頭老大。

“夜總,真的要把我調到人事部去嗎?”杜雨鵑甚至沒有敲門,就闖進了辦公室。

夜天辰的臉色不變,淡淡地說:“是啊,人事部通知你了吧?我先升你做人事部副經理,以後條件成熟了,再提拔你做經理。”

“我不去!”杜雨鵑執拗地說,“我說過的,我要一直做你的秘書。”

“雨鵑,你跟了我也有幾年了,早該升職了。這次,是正常的人事調動。下午的秘書甄試,由你主持,然後交一份推薦給我,秘書室裏的三個女孩子,哪一個更合适接你的位置。然後,你就可以去人事部報道了。”

杜雨鵑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和傷感。“也許,是我太執着,不肯忘記了你曾經的溫柔。其實,我怎麽能夠忽視你今天的地位,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夜天辰的。如今的你,在這座城市,跺一跺腳,就算大山也會晃三下。我算什麽,不過是你曾經的工作夥伴和……短暫的床伴,到最後,什麽也沒有剩下!”

“雨鵑,你已經在工作中帶入了太我的私人感情。”夜天辰站了起來,“你把工作和繼任做一個交接,去人事總上班吧。”

“夜天辰,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心狠!”杜雨鵑顫聲說着,低下了頭。原以為安蝶雅的死,是自己的機會。顧曉丹的離開,曾經讓她欣喜若狂。前進路上的攔路虎,竟然被陰差陽錯地除掉。她仰天長嘆,感嗯地雙手合什。

可是,為什麽一切急轉直下?她沒有找到與他輕憐蜜意的機會。一紙調令,就要把她調離他的身邊。

安蝶雅死了,顧曉丹走了。可是自己,也沒有得到任何的便宜!

再擡起頭來,杜雨鵑的的眼角凝了淚痕:“為什麽?我并沒有阻礙你什麽,可是你卻鐵了心要把我逐出你的視線嗎?我,我竟然這樣讨你的煩嗎?”

夜天辰嘆了口氣:“雨鵑,你曾經是我最忠實的夥伴,所以你願意留下,我也願意讓你留下。但是,我們曾經的過往,我已經把它當作煙消雲散,而你卻仍然耿耿于懷。雨鵑,離開我的視線,對你又何嘗沒有好處?”

“我不要!”杜雨鵑激動地說,“夜天辰,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秘書!”

“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安蝶雅和顧曉丹來的時候,你的态度絕對算不上好。也許換一個人,沒有你來得得心應手,但是我還是認為分開比較好。雨鵑,我仍然把你當作朋友的。”

“朋友?”杜雨鵑苦笑地微微仰頭,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令她失望的是,夜天辰的一張臉毫無表情。那偶爾稼出來的緬懷,分明還是屬于安蝶雅。

☆、我不信她死了(9)

默默地走向門口,杜雨鵑傷懷地收拾着東西。

夜天辰嘆了口氣,順手拿了報表看了一會兒。心裏煩躁起來。他推開總裁室的門,忽然整個人的血液幾乎凝固。

那個怯生生地站在杜雨鵑面前的女人,分明是——安蝶雅!

夜天辰站在那裏,呆呆怔怔。只聽到杜雨鵑在說,“不行,我已經說過了,人已經定下了!”杜雨鵑的語氣冷冷的,連眼皮都沒有擡,手裏似乎在看着什麽文件。

夜天辰再也忍不住,嘶啞着嗓子喊了一聲:“安蝶雅!”帶着狂喜,帶着希冀,又帶着不可置信。腳已經在地上生了根,他甚至不敢走過去,怕打碎了一個溫馨的夢。

杜雨鵑看到夜天辰站在門口,有些意外。她讪讪地說:“夜總,您認錯了人了。她叫陸茹夢,不是安蝶雅。”

夜天辰的眼睛緊緊盯着那個女孩兒,這樣正面地看,就看出了她并不是安蝶雅。她的眉有些有挑,臉部的輪廓也沒有安蝶雅那樣柔和的渾然天成。五官雖然與安蝶雅相似,卻沒有安蝶雅那樣精致。

悵然若失。夜天辰把目光轉回到杜雨鵑的身上,“她是來應征秘書的嗎?”

杜雨鵑點了點頭,“我們已經錄取了另一位文秘專業有兩年工作經驗的小姐。她說她需要這份工作,因為母親卧病在床。但我們夜氏地産并不是什麽慈善機構,不會因為你家裏需要你補貼家用,就破格錄取。”

陸茹夢倔強地咬了咬嘴唇,忽然把臉轉身夜天辰:“您是夜總裁吧?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筆試的成績,我明明是最高的,為什麽最後錄取的是傅曉曉而不是我?”

“傅曉曉?就是那個已經被錄取的秘書嗎?”夜天辰的眼神帶着點沉思,問杜雨鵑。

“是的。筆試并不是全部,在我們考試中,面試占了百分之七十,筆試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傅曉曉的面試成績比你好,錄取她而不錄取你,也是很正常的。”

陸茹夢看着夜天辰,繼續說:“夜總,并不是我強詞奪理,實在是因為杜小姐剛一見到我,就說已經錄取了別人,我能服氣嗎?如果是因為我長得與你們熟識的那個人差不多,所以才拒絕了我,那我就太冤枉了。”

夜天辰贊許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好。雨鵑,我看她的面試成績也不會差。為了公平起見,兩個人明天都來上班吧,一個月後再決定留用哪一個。”

陸茹夢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謝謝夜總給我機會,我會好好表現的。請相信,我會成為一個好秘書的。”

看着她禮貌地告辭。夜天辰的眼神還追随着她直到轉角處。

“是因為她和安蝶雅長得很像,你才會堅持留下她吧。”杜雨鵑帶着幾分落寞,悵惘地說。

“你不也是因為她長得像安蝶雅,才一口回絕了她嗎?雨鵑,你對安蝶雅的成見,實在是太深了。我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愛安蝶雅。”

☆、我不信她死了(10)

“你……愛她?”杜雨鵑失神地看着他坦率地眼睛,身子幾乎有些搖搖欲墜。

“是,這一生,我唯一愛着的人,就是安蝶雅。”

“可是,你留下了陸茹夢。”杜雨鵑冷笑着說。

“留下她,也許誠如你所說的,至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長得太像安蝶雅。在門口的時候剛開始一看,我以為是安蝶雅回來了。”夜天辰苦笑着說。那時候,他有怎樣的狂喜,怎樣的感恩。可是,那終究不是安蝶雅,雖然和安蝶雅有五分像。

杜雨鵑甚至感覺不到心傷,她呆呆地看着夜天辰,半天才知道回應道:“是嗎?那你直接把她放到總裁室就是了。安蝶雅。不一直都坐在你的總裁室嗎?”

夜天辰沉下了臉,“那是安蝶雅的特權!”

杜雨鵑負氣不再說話,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瞪着自己辦公桌上的那份文件。心裏早就打翻了無數的瓶的醋,酸意直往上湧。

“雨鵑,把你的備選人員名單報給我吧,要在那三個中間挑選一個坐你的位置。”夜天辰沒有心思理她,吩咐了一句就要回總裁室。

“不如就讓那個陸茹夢來坐這個位置,豈不更好?還免了人事調動,又讓你近水樓臺。反正,她與安蝶雅也有五分相像,在夜晚的燈光下。你還能分得清誰是誰嗎?”

夜天辰沉下臉,“雨鵑,我一直都很尊重你,這些話,你也說得出口嗎?把三個人的簡歷給我一份,我自己來挑!”

杜雨鵑有些氣苦:“夜天辰,我永遠都不可能在你的心裏占有一席之位嗎?這麽多年的陪伴和等待,甚至比不上剛來的陸茹夢!”

“我當然會記得你,我剛開始來到這裏就是你做的我的秘書,我加班加點,你也陪着,我不會忘記。但只是朋友,而不是其他。”夜天辰淡淡地說着,轉身進了總裁室。

很快,杜雨鵑敲了門進來,拿着一個文件夾,口氣有些平板,“夜總,我介紹一下三個人的情況。夏若蘭,科班出身,畢業于藍大文學院,進公司兩年。舒綿雨,曾經在華氏做過五年的秘書,後來因為與華少東的情變才跳槽過來。周媛媛,師大畢業,是去年進的公司。夜總,這是她們三個人的情況,最後要挑誰,就由夜總自己決定。”

“嗯。”夜天辰點了點頭,“你把她們三個人的履歷都放在這裏,我一會兒看看再說。”

杜雨鵑放下了文件夾,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來,眼睛裏是淡淡的傷感,“夜天辰,你零點的寧可容下別人,也不願意容下我嗎?”

夜天辰搖了搖頭。“雨鵑,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我對你做的安排,是提升。你應該有更好的職位,這是我去年就提出來的。當時我并不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堅持,或者說并不确定,現在只是知道了原因而已。而調令,是遲早的事情。”

杜雨鵑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淡淡地說:“陸茹夢明天就會來上班。”

☆、我不信她死了(11)

夜天辰看着被她關上的門,幽幽地嘆了口氣。陸茹夢,是永遠都不可能代替安蝶雅的。

他伸手拿起三個秘書的資料,最後決定,選擇舒綿雨作為自己的專職秘書。畢竟,她有五年為華氏服務的經驗,不管她與華氏的大少爺有什麽糾葛,至少工作能力應該值得肯定。

第二天,杜雨鵑黯然地與舒綿雨做了工作交接,看着總裁室的門,心裏仍然是戀戀的。但也無奈,她的情意,根本得不到夜天辰的回應。

夜天辰承諾會給她更好的職位和薪水,可是,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芳心,一早就系到了他的身上嗎?

短短時日,舒綿雨就用她的工作能力證明了,她完有能夠勝任這份工作。雖然她的神情總是淡淡的,但工作效率并不輸于杜雨鵑。

在工作之外,夜天辰與她,幾乎沒有交集。雖然他知道陸茹夢已經按時來秘書室報道,但并沒有特別的關照。畢竟,她不是安蝶雅。

香煙,成了他的良伴。從以前的偶爾一支,到現在的一天一包……

杜雨鵑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和傷感。“也許,是我太執着,不肯忘記了你曾經的溫柔。其實,我怎麽能夠忽視你今天的地位,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夜天辰的。如今的你,在這座城市,跺一跺腳,就算大山也會晃三下。我算什麽,不過是你曾經的工作夥伴和……短暫的床伴,到最後,什麽也沒有剩下!”

“雨鵑,你已經在工作中帶入了太我的私人感情。”夜天辰站了起來,“你把工作和繼任做一個交接,去人事總上班吧。”

“夜天辰,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心狠!”杜雨鵑顫聲說着,低下了頭。原以為安蝶雅的死,是自己的機會。顧曉丹的離開,曾經讓她欣喜若狂。前進路上的攔路虎,竟然被陰差陽錯地除掉。她仰天長嘆,感嗯地雙手合什。

可是,為什麽一切急轉直下?她沒有找到與他輕憐蜜意的機會。一紙調令,就要把她調離他的身邊。

安蝶雅死了,顧曉丹走了。可是自己,也沒有得到任何的便宜!

再擡起頭來,杜雨鵑的的眼角凝了淚痕:“為什麽?我并沒有阻礙你什麽,可是你卻鐵了心要把我逐出你的視線嗎?我,我竟然這樣讨你的煩嗎?”

夜天辰嘆了口氣:“雨鵑,你曾經是我最忠實的夥伴,所以你願意留下,我也願意讓你留下。但是,我們曾經的過往,我已經把它當作煙消雲散,而你卻仍然耿耿于懷。雨鵑,離開我的視線,對你又何嘗沒有好處?”

“我不要!”杜雨鵑激動地說,“夜天辰,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秘書!”

“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安蝶雅和顧曉丹來的時候,你的态度絕對算不上好。也許換一個人,沒有你來得得心應手,但是我還是認為分開比較好。雨鵑,我仍然把你當作朋友的。”

☆、我不信她死了(12)

“朋友?”杜雨鵑苦笑地微微仰頭,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令她失望的是,夜天辰的一張臉毫無表情。那偶爾稼出來的緬懷,分明還是屬于安蝶雅。

默默地走向門口,杜雨鵑傷懷地收拾着東西。

夜天辰嘆了口氣,順手拿了報表看了一會兒。心裏煩躁起來。他推開總裁室的門,忽然整個人的血液幾乎凝固。

那個怯生生地站在杜雨鵑面前的女人,分明是——安蝶雅!

夜天辰站在那裏,呆呆怔怔。只聽到杜雨鵑在說,“不行,我已經說過了,人已經定下了!”杜雨鵑的語氣冷冷的,連眼皮都沒有擡,手裏似乎在看着什麽文件。

夜天辰再也忍不住,嘶啞着嗓子喊了一聲:“安蝶雅!”帶着狂喜,帶着希冀,又帶着不可置信。腳已經在地上生了根,他甚至不敢走過去,怕打碎了一個溫馨的夢。

杜雨鵑看到夜天辰站在門口,有些意外。她讪讪地說:“夜總,您認錯了人了。她叫陸茹夢,不是安蝶雅。”

夜天辰的眼睛緊緊盯着那個女孩兒,這樣正面地看,就看出了她并不是安蝶雅。她的眉有些有挑,臉部的輪廓也沒有安蝶雅那樣柔和的渾然天成。五官雖然與安蝶雅相似,卻沒有安蝶雅那樣精致。

悵然若失。夜天辰把目光轉回到杜雨鵑的身上,“她是來應征秘書的嗎?”

杜雨鵑點了點頭,“我們已經錄取了另一位文秘專業有兩年工作經驗的小姐。她說她需要這份工作,因為母親卧病在床。但我們夜氏地産并不是什麽慈善機構,不會因為你家裏需要你補貼家用,就破格錄取。”

陸茹夢倔強地咬了咬嘴唇,忽然把臉轉身夜天辰:“您是夜總裁吧?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筆試的成績,我明明是最高的,為什麽最後錄取的是傅曉曉而不是我?”

“傅曉曉?就是那個已經被錄取的秘書嗎?”夜天辰的眼神帶着點沉思,問杜雨鵑。

“是的。筆試并不是全部,在我們考試中,面試占了百分之七十,筆試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傅曉曉的面試成績比你好,錄取她而不錄取你,也是很正常的。”

陸茹夢看着夜天辰,繼續說:“夜總,并不是我強詞奪理,實在是因為杜小姐剛一見到我,就說已經錄取了別人,我能服氣嗎?如果是因為我長得與你們熟識的那個人差不多,所以才拒絕了我,那我就太冤枉了。”

夜天辰贊許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好。雨鵑,我看她的面試成績也不會差。為了公平起見,兩個人明天都來上班吧,一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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