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的媽媽。可惜,我都忘記了她的樣子了。“

安蝶雅一怔,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不該問。”

夜希傑不禁挑眉,“什麽對不起啊。我告訴你啊,我五歲那年媽媽就去逝了,爸爸呢……對我們不太關心,反正我是沒怎麽感覺到父愛。時間長了,母愛也忘記了。”說到這裏夜希傑故作輕松地輕笑了一聲。“所以,你看到我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要怪了,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育過我,學校裏的老師是不管用啦,我最讨厭上課了,更別說聽他們講的東西。有時候,還故意背道而馳,他們不喜歡我幹什麽,不讓我幹麽,我偏要幹什麽。”

安蝶雅怔怔地看着夜希傑慢慢說着這些話,她知道他是在對自己敞開心扉,她感激他。沒有想到他一向滿不在乎的外表下,也有這樣的迷茫。她也是從小就失去了媽媽,可是仍然記得一些媽媽疼愛她的片斷,雖然模糊,那種依賴的感覺卻很清晰,于是安慰道:“好啦,你小時候你的媽媽一定是拿你當寶貝了。哪個媽媽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

夜希傑笑了笑,“我知道。安蝶雅,你是個好媽媽。小琪可真幸福。”

安蝶雅不禁看向小琪,熟睡的她。小嘴微微撅着。安蝶雅不敢說小琪幸福,因為她不知道,将來小琪長大,別人都有“爸爸”叫,而小琪問他,爸爸在哪裏的時候,她該怎麽回答。

“小琪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是我害了她。”安蝶雅不禁說着,也沒有什麽胃口吃下去,把快餐放到了一邊。

“安蝶雅,我想做小琪的爸爸,可以嗎?”夜希傑往前湊了湊,定定地看着安蝶雅的臉。

安蝶雅一怔,擡眼看着他的臉,一時有些恍惚,這個時刻,少傑真的很像夜天辰。他要做小琪的爸爸,這是多麽好多麽歡喜的事情,她也想為小琪找一位爸爸,讓小琪有一個和其他孩子一樣健康、快樂、完整的童年。可是……

她搖了搖頭,感激朝少傑笑了笑,“你不合适。”

夜希傑不禁挑眉,“我怎麽不合适了?我是個男人啊,而且……也有責任心,也會疼愛人啊。”

安蝶雅抿了抿嘴唇說,“少傑,那樣太委屈你了。我會好好照顧小琪的,并不真的非要有一個爸爸。”

夜希傑洩氣地咂了咂嘴,俯身過去從後面攬住了安蝶雅的肩膀。低聲道:“安蝶雅,我是認真的在說,你也要認真的聽啊。我現在所說的話,跟以前任何時候所說的都不一樣。而且,你也好長時間沒見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吧?安蝶雅,你從來就明白我的心意,就是裝作不知,你是故意折磨我,對不對?”

這樣暧昧的話語讓安蝶雅不禁顫抖了一下,茫然地搖了搖頭,遲疑道:“我沒有。”

“那就是你不喜歡我了?”

☆、孩子的媽(9)

Advertisement

“我沒有。”安蝶雅仍是搖頭,表情怔怔的,仿佛不再是自己。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

“我沒有。”她仍是這句話。

夜希傑不悅道:“怎麽總是這樣回答?喜歡和不喜歡,你只需要說一次就夠了。你說,你喜歡不喜歡我?”

安蝶雅有些為難,輕掙了一下肩膀,沒想到夜希傑攬的更緊了,她感覺到後背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想要動一下身體,又不敢動,只是低聲說:“少傑,我當然喜歡你了。但是,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我把你當作一個親人,你比我小,我把你當弟弟看待的。”

“什麽親人?什麽弟弟?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親人!”夜希傑有些激動,雙臂下滑,由剛才的攬肩,變成了摟着安蝶雅的腰身,“安蝶雅,我不要和你做親人,也不要做朋友。我想做你的男人。”

安蝶雅一怔,只感覺身上的力量瞬間被抽離,身體就要癱軟。少傑溫熱的氣息就吞吐在她的頸間,令她想起了以前和夜天辰在一起的時候,夜天辰的溫柔呵護,想起和夜天辰在一起的交織纏綿。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得到過男人的疼愛,此刻,她雖然極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可身體,似乎比意志的行動更加快,她已經整個地躺到了夜希傑的胸前,思緒飄飛。

夜希傑見狀不禁順勢摟住了她,感覺着她身體的柔軟,輕輕嗅着她發間散出的清香氣息,喃喃地問:“安蝶雅,你答應了?你答應了?我就知道,我是喜歡我的,你舍不得我不開心,對不對?”

安蝶雅沒有說話,此刻她的心早就飄到了好遠好遠的地方。

夜希傑以為這是默許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輕輕撫了撫安蝶雅的發長,撫過安蝶雅秀氣的眉毛,小巧挺立的鼻子,和柔軟的嘴唇。安蝶雅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身上所散發出的氣韻,令他想起古人所描述的如水的女子,她的柔媚,是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別人學也學不來。

小小的病房內,柔和的黃色燈光,仿佛為這一刻渲染了最适當的氣氛,夜希傑又擔憂地看了看安蝶雅,發現她并沒有表現出生氣和拒絕,而是微阖着雙眼,仿佛在等待着什麽。

他沒有再猶豫,微微偏了頭。輕吻上了安蝶雅的脖頸。一點一點,小心翼翼而又充滿柔情,慢慢地,吻移到了安蝶雅的額頭和臉頰,又慢慢地下移,他微微地扳過安蝶雅的身體,體內的火已被燃着。從認識到現在,他等的太久太久,這一刻,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很快就把唇覆到了安蝶雅柔軟的唇上,輕輕地吮吸着,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安蝶雅身上游移起來。

“哇!”地一聲清脆的啼哭聲,響徹了整個病房。

迷離的人被驚醒。

安蝶雅驀地推開了夜天辰,一手撫着被他親吻過的臉頰,慌慌地看着小琪,心跳加速,語無倫次地說:“小琪……小琪醒了。”

☆、孩子的媽(10)

夜希傑不情願地站了起來,皺了皺眉頭,看着啼哭的小琪,不禁怪道:“小不點兒,專壞我好事。”

安蝶雅的臉驀地紅了,輕輕撫着小琪的臉頰,“她是餓了。”

夜希傑應了一聲,早已熟知怎樣沖奶粉,便打開病床前的抽屜,拿起奶瓶和奶粉出了門。

安蝶雅聽到房門被關上,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邊小聲地哄着小琪,一邊在心裏暗暗怪自己。不知剛才怎麽了,怎麽會走神,怎麽會任由少傑胡鬧?可是,自己也明明……明明有些動心了,明明感覺到了久違的歡樂,不是嗎?

她咬了咬嘴唇,細細地看着小琪,從小琪的臉上尋找着夜天辰的影子,想象着夜天辰的樣子。她不知該怎麽辦,夜天辰已經在她的心裏埋下了一顆最深最頑強的種子,任何人都無法替代來逾越。可是,她和夜天辰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自己的存在成為了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令他處處為難,所以,他最後才執拗不過自己的姑姑把自己送走的,不是嗎?

她哀傷地想着,想着夜天辰現在幹什麽,想着他有沒有對自己思念,一顆心難受的無法言喻。直到少傑拿着奶瓶進來,她仍沒有察覺。

“好了,溫熱适中,讓小琪喝吧?”少傑把沖好的奶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恍然初醒,快速地用手擦了擦眼角,說了聲:“謝謝。”

夜希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看着桌上幾乎沒動的快餐,收了起來,嘆息說:“你吃的太少了,飯菜都涼了。晚點的時候我再來,給你帶點熱粥吧?”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夜希傑拎起快餐欲要出門,又返回來說:“既然今天醫生檢查過說小琪沒事了,明天可以出院了。明天等我,我來接你們。”

寂靜的夜,窗外的輝煌燈火與室內的靜谧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蝶雅坐在病床前。手裏捧着熱粥,一口一口地吃着,忽然覺得喉口被什麽堵塞,眼睛酸酸的,再也吃不下去,把粥放到了一旁。

夜希傑剛剛走,她感覺受得到他的失落,感受得到他對她的渴望和愛戀,可是她的心,就是無法為他打開。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麽情癡的時候,內心深入被一個人灌注,意再也無法裝下另一個男人。是不是注定了她這一生,都将這樣度過?愛着的人抓不住,不愛的人也無法拒絕,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小琪已經安靜地睡着了,她俯身上前,在小琪的小臉蛋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心裏滿滿的是甜蜜。這一生,也許跟她最近的人,就是小琪了。有時想起來都有些恍惚。她竟然,就這樣當媽媽了。

她的這一生,還有很長很久的路要走,她真的要靠一己之力嗎?可她并沒有什麽力量。大學畢業後就遇到了夜天辰,雖然有過苦也有過樂,過的卻是衣食無憂的日子。剛剛逃開的那些天,真的是最難過的日子。若不是又遇到夜希傑,她真的不敢想象,她該怎麽走下去。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1)

夜希傑幾乎承擔了她生活的全部,不讓她說“謝謝”,也不讓她償還,只是要求說,他厭煩了外面想回家想吃一頓溫馨的晚餐時,她能夠接納。這是多麽微不足道的要求。仔細想想,她這輩子欠的最多的是夜天辰,另一個就是董少傑了。

夜天辰,和她已經沒有了關系。董少傑,是現在她生活的支柱。兩兩權衡,任何一個都要建議她把握現在的吧?畢竟,過去的不管是喜是悲,是愛是恨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後。可是,她的心就是過不了過去。

帶着無盡的迷茫,安蝶雅趴在床前沉沉睡去……

這一夜,又是繁雜的夢境,夢中的男主角,是恒久不變的——夜天辰。

晨曦初放。一縷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病房,在這深秋的季節,看起來讓人的心裏暖暖的。安蝶雅從醒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嘴角還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因為,昨晚夢到夜天辰,夢到的是溫柔的夜天辰。夢裏面好幸福好快樂,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意醒過來,真的想一直活在夢裏面。

下午的時候,在護士的幫助下,安蝶雅給小琪穿上了薄棉衣服,再用小褥子包好了。夜希傑已經辦理好了出院手續,手上拎着的是小琪要用的奶瓶奶粉尿片等東西,一臉的笑意站在走廊前等待着安蝶雅。

而安蝶雅,仍然是不放心,一遍一遍地問着護士以後需要注意的問題,護士也理解她的心情,便耐心的一一解答,過了好久,她才不情願地抱着小琪走向了夜希傑。

夜希傑擡起雙臂。示意着他的苦勞,故意抱怨道:“大小姐,你看看我,從小到大可沒這樣被人當苦力使過。哎,今晚怎麽犒勞我啊?”

安蝶雅瞪了他一眼,先一步走向了電梯,夜希傑忙跟了過去,幫她按了“1”樓。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夜希傑從後面探着頭逗弄着小琪。病好了,小琪的臉蛋比前幾天更圓了更紅潤了,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奇地左看右看。

“小琪長大後一定很聰明,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夜希傑不禁說着,一面還擠眉弄眼對小琪做鬼臉。

安蝶雅笑了笑,“你會算命啊,怎麽知道眼睛靈活的就是聰明的?”

“因為……”夜希傑偏頭想着,“因為小琪像我啊,我就很聰明。”

安蝶雅不禁笑出聲來,嗔道:“真是大言不慚。”

夜希傑微皺了一下眉頭,想問,那你喜歡大言不慚的我麽?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逗弄着小琪。

半小時後,夜希傑便開車載着安蝶雅和小琪來到市中心一個普通的小區內,半年前,他在這裏租下了一套小型的公寓供安蝶雅和小琪居住。公寓在三樓,兩室一廳,布置的簡潔卻很溫馨,比起他住的大別墅更有一種家的味道。

尤其看到安蝶雅為小琪忙忙碌碌,哄着小琪睡覺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沒由來地生出一種暖暖的感覺。仿佛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尋找這種感覺似的,他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小家,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個漂亮又溫柔的老婆,至于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他風流了幾年,竟然覺得有些厭了。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2)

停好汽車,夜希傑熟門熟門路地走在前面,一面還不時地往後看着,提醒安蝶雅小心一點。安蝶雅一面應着一面抱着小琪往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三樓。打開門,是淺粉色調的牆壁,地板是淺咖啡色,中間鋪着一張古典花镂花的地毯,家具都是溫馨的米黃色調。

夜希傑大步踏了進來,把懷裏抱着的東西往桌上一放便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終于從醫院回來了。以後小琪可要健健康康的啊,有人住院的感覺真不好,這兩天我感覺我都瘦了。安蝶雅,好好給我補一補。”

安蝶雅抱着小琪正進了門來,看到他那個懶懶的樣子不禁白了一眼,他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作勢要抱小琪。“來,讓爸爸抱,媽媽累了……”

聽到“爸爸”二字,安蝶雅的眼睛不禁一瞪,嗔道:“都告訴過你了,不要亂說。”

夜希傑卻不理,伸手從安蝶雅手裏接過了小琪,在小琪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琪都沒反對。”

安蝶雅看着他,忙伸手托住了小琪的後腦,責怪道:“你這樣抱的方法不對。會閃到小琪的腰的。”

夜希傑忙一手托住了小琪的後背,嘿嘿笑了一聲,“你不是也不會嗎?我們差不多,以後你教我就好了。”

安蝶雅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這麽喜歡做爸爸啊?”

夜希傑一聽頓時滿眼放光,“你答應了?”

安蝶雅搖了搖頭,一邊拎着小琪的東西往卧室走一邊搖頭道:“永遠不答應。”

夜希傑忙抱着小琪跟了進去,不滿道:“為什麽?”

安蝶雅一邊把東西拿出來擺好,一邊淡淡道:“小琪不是你的女兒。你想做爸爸可以找一位你心愛的女孩兒,好好地做一個爸爸。我不合适也配不上你。”

夜希傑聽了這話把小琪放進了床前的嬰兒車裏,上前道:“什麽配不配得上的,我說配得上就配得上。還有,小琪的爸爸到底是誰,你還沒告訴我呢?”

安蝶雅怔了一下,手裏的動作也停下了,順勢坐到了床邊,臉上現出仿若痛苦又仿若甜蜜的神情,苦澀地笑了一下,“這個人我不想再提起。”

“你還在意?”夜希傑坐到她旁邊,定定地看着她的臉。

“應該是吧。”安蝶雅淡淡說。

夜希傑的眉頭皺了起來,停滞了一下,試探着問道:“安蝶雅,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能夠接受我。”

安蝶雅有些心虛,抿了抿唇,鼓起勇氣看向夜希傑,微微笑着說,“夜希傑,你可以找一個比我好十倍的女孩兒,我不值的。況且,我們并不是十分了解。你對我的只是好奇心罷了,并不适合什麽天長地久。”

夜希傑一聽便急上,拉住她的胳膊大聲道:“不是的!安蝶雅,我們認識一年我自認為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不是嗎?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家人。如果小琪會讓你為難的話。我告訴他們小琪是我和你的孩子,況且,小琪長的真的像我,不是嗎?這難道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嗎?”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3)

安蝶雅忙推開了他,急急道:“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夜希傑,你什麽都不懂。”

“我怎麽不懂了?”他反問,怔了一下,又道,“好,就算是我什麽都不懂,但是我懂,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會丢下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會讓她一個人辛苦地養一個孩子。”

安蝶雅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

夜希傑感嘆道,“沒理了吧,說不過我了吧。因為我是對的。安蝶雅,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只要現在和将來。不要就這樣無條件判我出局,給我機會,好不好?”

安蝶雅阖了阖眼睛,因為情緒的波動,胸口不斷地起伏着,突然低喊道:“全都不是。夜希傑,因為我沒有辦法再接受別的男人!”

夜希傑一怔,臉色迅速黯淡了下去,無力地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愛着那個男人,所以,不能接受我。”

安蝶雅點了點頭。

夜希傑搖了搖頭,一手撫住了額頭。房間裏頓時靜了下來,好靜好靜,仿佛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安蝶雅站了起來,慌慌說着,“小琪睡着了。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菜麽,我這就去給你做,今晚好好地犒勞你。”

她剛站起來,夜希傑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現在還吃得下去麽?”

“晚飯還沒吃呢,你肯定餓了。”安蝶雅說着,語氣已經不自然起來。

“不吃了。”夜希傑悶聲說着,用力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到了身邊,“安蝶雅,你在說謊,你對我有感覺的,對不對?”

安蝶雅怔了一下,不敢回頭,只是遲疑地搖頭,“不……”

“你騙不了我,我也是個男人,而且我經歷的女人很多,一個女人對我的看法和感覺是什麽我還是能很容易地捕捉到的。你并不排斥過,你喜歡我?對不對?”夜希傑低低地說着,窗外夜幕降臨,深藍的天空中,閃着許許多多的星星,一眨眨的,偶爾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聆聽着他們的話語。

安蝶雅看了看窗外的夜空,眼圈不禁紅了,“那只是錯覺。”

“錯覺?”夜希傑起身,雙手箍住了的肩膀,俯身看着她,“我不懂你說的話?”

安蝶雅擡了一下頭,但不敢直視少傑的臉,正如她所說,錯覺,應該是錯覺吧。她總是會在少傑夜的一言一語,一怒一笑中發現夜天辰的影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有時候,竟是感覺夜天辰在自己的身邊。

她默默地享受着少傑帶給她的溫柔和呵護,卻想着另一個男人,是不是太對不起他?她有些迷惑和無助。此刻面對少傑的問題,為難不已。仿佛自己被逼到了一個死角,走不出去,也沒有人幫她。

眼淚,不聽話地掉落下來。

安蝶雅慌忙用手去抹眼角,卻被少傑先一步抓住了手腕。他的另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有些強勢,她不得不仰起臉來。眼淚如線般掉落。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4)

“你哭了?”夜希傑的眉頭蹙了起來,心也微微疼了起來,“為什麽要哭?”

聽他這樣問,安蝶雅不知怎麽,仿佛壓抑了好久似地,竟然哭泣出聲,掙開被他握着的手腕,轉過頭去擦眼淚,一面含糊地說着,“你不要逼我。”

夜希傑看着她微微顫動的肩膀,一只手停在半空中猶豫着,終于是從後面摟住了她,低聲道歉說:“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安蝶雅,你不要哭了,我見不得女人掉眼淚,尤其是你。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問你這種問題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一直在道歉,卻令安蝶雅的心裏生出了歉意。他跟夜天辰完是不同的男人,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某些時候在他的身上尋找夜天辰的影子。于是,她擦了擦眼睛,回應道:“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怪你。少傑,你是一個好人。”

“我不是。”夜希傑悶悶地說着,仿佛賭氣一般,“我好差勁,竟然沒辦法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快樂。安蝶雅,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傷心了,一定要過的高興。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好嗎?”

安蝶雅遲疑地點了點頭。如果真的能忘掉,對她來說應該是一種幸運吧。她也真的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忘卻,能釋懷。

見安蝶雅點頭,夜希傑的臉上不禁露出笑意,“你高興了我才能高興。”

安蝶雅笑了笑,不知遇上夜希傑是劫還是緣,她輕掙了一下說:“好了,我去給你做飯。”

“好。”他應着,手卻不放開,而且靠的更近了。

安蝶雅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他又犯小孩子脾氣又要粘人了,于是故意沉下聲音道:“說了不惹我生氣,怎麽又不聽話了?”

夜希傑不情願地放開了她,倒身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竟掠過一絲甜蜜。心裏想着,縱然安蝶雅不承認對自己的感覺,不答應和自己交往,可現在他們二人的關系,也挺好的,就是……就是少了親密接觸而已。

夜希傑在趴在床上。一邊看着小琪熟睡的小臉一邊思考着與安蝶雅的問題。想來想去,也覺得自己有時太心急了。安蝶雅平日都不怎麽出門,也沒和其他男人來往過,已經算是被自己握在手裏了,早晚都是他的。他一定要耐心,一定要把安蝶雅感動,一定要和安蝶雅在一起。

半個小時後,安蝶雅把飯菜都做擺在了桌子上,一個魚香肉絲,一個爆炒菜心,一個青椒牛肉,一個蕃茄雞蛋,外加新煮的小米粥。都是家常小菜,卻是香氣四溢。夜希傑在卧室裏就聞到了香味,為熟睡的小琪蓋了蓋小被子大步跨了出去,吸了吸鼻子道:“好香啊!”

安蝶雅笑了笑:“快來吃吧。”

他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桌子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興奮道:“好幾天都沒吃這種菜了,吃了我們安蝶雅做的菜就再也不想去餐廳吃了。安蝶雅,你是不是有什麽法寶?怎麽做出來的菜這麽好吃?”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5)

安蝶雅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夜希傑面前。在對面坐了下來,笑道:“還不是家常小菜,是你吃的少而已,如果天天給你吃這個,你又想去飯店吃大餐了。”

夜希傑聽了這話停下了筷子,突然很認真說:“不會。只要是安蝶雅做的菜,我永遠都吃不厭,只會越來越想吃。”

安蝶雅看到他認真的表情,心裏有些顫動,為他夾了些菜,淡淡道:“快吃吧,都快涼了。”

夜希傑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悶頭吃起飯來。

這一晚,他逗留了很久。安蝶雅在卧室裏看着小琪,他就在客廳時看電視,可他的心思一點都不在電視上,時不時地看看緊閉着的卧室的門,卻始終沒有看到安蝶雅出來。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他便關掉了電視,走到卧室門口,輕扣了一下門,低聲說:“安蝶雅,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安蝶雅正躺在床上看書,怔了一下。回應說:“你路上小心。”

“嗯。”他欲言又止,最終離開了。

安蝶雅聽到了房門的響動聲,才起身。輕拍了拍熟睡的小琪的臉蛋,走出了卧室,反鎖上了門。

疲憊地躺到床上,也沒有心思再看書了,她用被子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心裏莫明地生出許多寂寞孤獨之感。為什麽剛才夜希傑在外面看電視的時候,她可以心平氣和地看小說,夜希傑走後,她就變得這麽不安了呢?

蜷縮起身體,努力地回憶着曾經被夜天辰摟着入睡的夜晚,可是懷抱空空,沒有依附,伸手抓住的,不過是從指縫流走的空氣。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劃過臉頰,落到了枕頭上。反正夜深,反正無人,她幹脆放縱自己,大哭起來。把一年來所受的委屈,壓抑。辛苦和掙紮全都釋放了出來。

她真的真的很想有一個懷抱可以依靠。不管怎樣,她終究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弱女子,沒有多少社會經驗,遇到事情後會害怕,會無助,會想要有一個人來保護她,幫助她。

可,這個男人會是董少傑嗎?

下意識地,她在被窩裏搖了搖頭。少傑的性子太輕浮,她沒有辦法把“責任”二字和他聯系起來。內心深處,她喜歡的,竟然是夜天辰的那種霸道和冷酷中夾雜的憐惜之意。

寂寥的夜,不知還有誰和她一樣,無法入眠。

早晨,夜氏地産的大廈前,夜天辰從地下停車場走了出來,腳步有些頹廢。雖然上一次爸爸來過之後教訓了他一頓,但他的裝束仍然帶着一絲潦倒。默默地進了公司,進了電梯,進了辦公室。舒綿雨很快就捧着一摞文件推門而入,看到夜天辰端坐在辦公桌前有些失神的樣子,歉意說:“對不起夜總,我以為您還沒來,所以沒有敲門。”

夜天辰擺了擺手,示意她把文件放下。她照做了,欲要離去,又返回了身,低聲道:“夜總。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再說。不要以後找到了安蝶雅,您自己倒又出了問題。”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6)

夜天辰感激地點了點頭,“綿雨,謝謝你的關心。好了,你去工作吧。”

舒綿雨對他笑了笑,靜靜地退了出去。

夜天辰略略翻了一下舒綿雨送來的文件,用手按了按額頭。昨夜又是一夜失眠,今早起來,頭有些痛。覺得好累,尤其看到這一堆的文件,就更加地累。現在,他倒是有些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現在身居要位,還有爸爸和姑姑帶來的壓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愈加的懷念起和安蝶雅在一起的日子,當時也是有很多工事,可他只要想到安蝶雅在家裏等着他,就莫明地有了動力有了拼勁。

如今,佳人不在,是何等的空落?

定了定神,剛要批閱文件,辦公室門“怦!”地一聲被推開。夜天辰以為又是杜雨鵑,不禁有些生氣。眉皺擡起頭來。可站在門口的竟是他的弟弟夜希傑,夜希傑的竟然也有些憔悴,西服拎在手裏,領帶松松的,頭發也不平整,在門上倚了一下,便坐到了辦公桌旁的沙上。

“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夜天辰放下筆,訓斥着。

夜希傑也不理會他,疲憊地阖了阖眼睛,淡淡說:“哥,我昨晚失眠了。”

夜天辰不禁有些好笑。但忍住了,沉聲問,“是不是又把人家哪個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人家找上門來了?”

“你都不會把你的弟弟往好處想想。”夜希傑不滿道。

“因為我比誰都了解你,你從來沒辦過什麽好事情。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夜天辰說着還看了看窗外,“可是,你看,太陽在東方。”

“哥!”夜希傑低喊了一聲,臉上現出迷茫之色,“我現在跟你一樣,可了解到被女人折磨的滋味了。”

夜天辰對于他的話根本不以為意,重新翻開了文件,一邊浏覽着一邊笑着說:“天底下還有你夜希傑哄不到手的?可真是奇了。”

“哥,我這次是認真的,我要和她結婚。”夜希傑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到時候可能爸爸和姑姑那裏會阻攔,你和舅舅一定要幫我說話。我從來沒有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到過那種溫馨的感覺。你自己的婚姻受束,也應該了解其中的痛苦滋味,所以,到時候一定要幫我。”

夜天辰發現夜希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不禁一怔,遲疑道:“夜希傑,你說的是真的?”

夜希傑點了點頭,“我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

“那她愛你嗎?”夜天辰反問。

夜希傑搖了搖頭,又點頭,“我感覺得到她也愛我,她就是無法放下以前的男友。總有一天我會讓她親口承認的,我一定要得到她。”

夜天辰不禁審視着夜希傑,這個一向風流的弟弟,難道真的遇到了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撫道:“夜希傑,你無別沖動。感情的事情,尤其是要談婚論假的那種,是不能沖動的,是一輩子的大事,走錯了。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你把我送人時,安蝶雅就死了(7)

“哥,我沒沖動。你看我這幾個月來惹過事兒嗎?我實話告訴你,我認識她好久了,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我卻沒有真正的碰過她。我是真的珍惜,才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好了,你先去工作吧,感情的事情要慢慢來。”

夜希傑點了點頭,突然笑道:“如果你見了她,一定也以為我們很有緣份的。”

“怎麽講?”夜天辰不禁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去工作了。”

夜天辰看着夜希傑離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不過,如果他真的能喜歡上一個可以相守一輩子的女孩子,他這個做哥哥是一定會支持的。安蝶雅仍然沓無音訊,如果安蝶雅一直不出現,他這輩就無法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家族婚姻害了他,他不允許夜希傑再被其害。

再也無法靜下心來,他按了對講機把舒綿雨叫了進來,吩咐舒綿雨把這些文件自行處理一下,他相信舒綿雨的能力,也相信她的忠誠。舒綿雨當然會察顏觀色,知道夜天辰一定又在思念安蝶雅,默默地抱

同類推薦